青衣愕然道:“原来是这等典故。却不知此处的流波山有何说法?”祁恬道:“我也只是知晓一些大概罢了。听说此处的流波山上由一种异兽,其名曰夔,状如黑牛,身形苍劲而无角,只有一足。听说此兽极其奇怪,但凡它出入水里,四周必定是风雨大作。又听说它的目光如日月一般皓亮,吼叫起来声音则同雷鸣一般……。”
话声未落,便听得一声巨响,筝船猛烈晃动,黄松勉力把持住舵盘,惊道:“那怪兽叫起来果然如天上打雷一般,只是不想余威竟是如此巨大,几乎将我们这筝船都要掀翻了。”
祁恬急道:“你好糊涂,这哪里是那夔兽发出的声音?分明就是被人用雷劈打了。好在当日迦楼罗将敖劫的鳞片镀在了船身之外,坚硬强固了许多,尚能抵挡前进。”
黄松心中忐忑惶然,终究不得放心,便将筝船停在流波山的一棵大树之上。众人顺着软梯爬下,如走马灯般围着船底观看打量,除了一道极浅的百印,果然没有其余的伤痕。
黄松长叹一气,道:“这大白天如何会有惊雷,怪哉,怪哉!”便见远处山坡之上跑来一个黑乎乎的巨汉,口中犹自嚷道:“前面究竟是哪一路的神仙?方才我不小心放错了响雷,多有得罪,还请好生包涵。”
黄松喜道:“好,这番找到恶主儿了,岂能就这般放过他,好歹也要索赔上一些银两。”待走得近了,双方都能看得清晰分明,不觉俱是一怔,彼此齐声道:“如何是你?”
原来这黑大汉正是七朗祠的巨黑鬼、天籁大洞的鼓贤士。
杨起笑道:“鼓贤士不是被茶仙人送到雷部当差,专门在东南击雷布雨么?如何会与我们一样,一路往西而来?莫非是茶仙人举荐力度不够,未能得偿所愿不成?”
巨黑鬼摇头道:“那倒不是,那老儿虽然只是一个半仙,果然还是与九重天的神仙有些人事。闻仲听他请求,便在雷部替我与七朗神寻了一个临时的差事,各得两三日便要在东南上空大肆捶打一番,好不痛快。只是有两个朋友在这西方流波山遇到了一些麻烦,央求我来主持一个公道,是以偷偷溜将了过来,不想却与你们相遇。”
黄松叹道:“你一槌子下来,却将我们吓得魂飞魄散。”巨黑鬼抬头看看树顶的筝船,哦道:“我还以为是哪一位过路的神仙,腾云之时受到我的惊恐,稍时查清了情由,便要跑到雷部告状。其实不过是一艘飞天的小船罢了。早知如此,我便不用急急忙忙赶来了。”
杨起哈哈大笑,道:“鼓贤士此言差矣。我们虽然不是神仙,但好歹懂得一些与天界的接触通禀之术。若是察得原因,皆是你之过疚,再用黄纸焚烧以祷告上天,你一样不能避责。”
巨黑鬼啊呀一声,拍拍脑袋,羞臊得满脸通红,连声道:“不错,不错,所以还请你们多多包涵才是。”
杨起道:“你那两位朋友是谁,如何会在这荒山野岭遇上麻烦?”巨黑鬼道:“他们一个唤做清风,本是老君炼丹房中的看炉童子,一个叫做红孩儿,是我阴司的伙伴。”
巨黑鬼看众人嘻笑不已,不觉一愕,怔然道:“莫非你们认识?”杨起道:“鼓贤士有所不知,他们以为我们会是那买药购丹的大主顾,因此一路跟随、穷追不舍。”灵光闪念,拍掌道:“是了,这二人必定以为我们要从这流波山上经过,便匆匆赶在前面,也好安心等候。却不知他们遇上了什么麻烦?”
巨黑鬼恍然大悟,道:“这山上有夔兽之时,本是个太平所在。后来夔兽被太白金星借去看门护院,此处山神也被调往天庭萧湘院整理山石盆栽,便成了无主的荒野。前些时日来了一伙强盗,专门在各处打家劫舍,无恶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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