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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冷酷王爷独宠罪臣女 > 56 把她们两个给我往死里打

56 把她们两个给我往死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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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展绰一身绛紫宫袍,上绣四爪金龙,中间围着青白镂花玉带,脚蹬一双灰­色­小鹿皮敞口厚底鞋,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一进来他就看到白安晴正站在昭丽后面,低着头,神情凛然,一付端庄的模样,他的心突然一阵猛缩,如此悸动的心情他从来没有过,很陌生,让他有些难以适应,他定了定神,放缓了步子走过去。

昭丽笑看着他:“哥哥怎么回来了?”

墨展绰笑道:“哥哥觉得还是陪丽儿吃饭更重要些,所以便回来了。”

昭丽嘻嘻的笑着,引着墨展绰往桌旁去,白安晴觉得现在昭丽公主有人陪着吃饭了,应该就不­干­她什么事了,况且他们兄妹定有什么私已话要说,她在这里也不方便,便踌躇不前,想找个托辞好退下去。

昭丽让墨展绰坐了主位,自已坐在墨展绰的左手边,扭头看白安晴:“还愣着­干­什么,快坐呀。”

白安晴只好过来坐在墨展绰的右边,墨展绰的目光在随意一扫,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放在昭丽的盘子里:“都是丽儿喜欢吃的菜,尝尝这姜糖醋鱼,看有没有小时候的味道。”

站在昭丽身后的小丫头赶紧用筷子将那鱼­肉­的刺挑出来,再摆好在昭丽面前,昭丽夹起鱼块放在嘴里嚼了嚼,一脸的满足:“好吃,是小时候的味道,哥哥还记着呢。”

墨展绰笑了笑,也不说话,又夹了一块放在白安晴的盘子里,白安晴跟他们一起吃饭,本来就有负担,心不在焉的,见墨展绰给她夹菜,吃了一惊,赶紧谢了恩,然后放进嘴里嚼巴两下就往下咽,墨展绰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来,她就已经咽下去了,结果正如墨展绰担心的那样被鱼刺卡住了喉咙,上上不得,下又下不得,一张脸憋得通红,墨展绰赶紧绕到她背后,帮她抚背顺气,语气却是不饶人:“你是没吃过鱼怎么的?连刺都不挑就往嘴里送。”

说话间,香果已经拿来了果醋,墨展绰端过来递到她嘴边:“快含一口nAd1(”

白安晴听话的含了一口果醋在嘴里,停了一会才吞下去,墨展绰的语气带着一丝焦灼:“怎么样?”

白安晴红着脸摇了摇头,仍是一脸痛苦状,墨展绰又让她喝了一口,手掌抚在她的颈脖处,轻轻捏了捏:“再吞试试。”

白安晴猛的一口吞下去,顿时轻松了,声音透着喜悦:“下去了,下去了。”

墨展绰面上一缓,却在她肩膀上掐了一下,又沉下脸:“吃个饭都不安生,你真是麻烦。”说完坐回到自已位置,不再理她。

昭丽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这会子突然笑了起来,墨展绰奇怪的看她一眼:“你笑什么?”

昭丽笑道:“我一直以为哥哥不懂得怜香惜玉,没想到疼起人来还真是让人眼热呢!”

被鱼刺卡了一下,白安晴自然打起­精­神来吃饭,再出什么状况就不好了,毕竟昭丽公主在这,她出丑便是给墨展绰丢脸,墨展绰丢了脸,事毕会找她的麻烦,然后。。。她不敢想下去,墨展绰和昭丽吃着饭,聊着天,问到她,她便答,不问她,她也认真的听着,万一这两祖宗突然发问,她又答不上来了。

69脸­色­有些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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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三个人喝着茶,又坐了一会儿,昭丽便起身回离苑去了。白安晴差不多有十来天没见到墨展绰了,刚才昭丽公主在这还不觉得什么,这会子只剩下他们两个,不觉有些紧张起来,但她一直没忘记自已的职责,她是墨展绰的奴婢,他在这里,她就要服伺,见墨展绰静静的坐着出神,便低眉垂眼的走过去,恭声问:“奴婢再给王爷添点水吧。”

墨展绰却站起来往后厢房里走:“我也乏了,躺会去。”

白安晴愣了愣,赶紧跟上去,进了屋子,先叫香果打了水来净脸,然后熏了香,重新换了冰盆,又去把账幔挑了起来,墨展绰进了账幔,她也跟进去帮着脱了衣裳,拿着衣裳转身刚要出来,墨展绰手一抄就把她连人带衣都丢在床上了,白安晴的脸膨一下就红了,香果还在屋里呢,她挣扎着去看,哪还有什么人啊,香果见那架式还不敢紧的躲出去?

墨展绰有十几日不见她,此时再也忍耐不住,直接将她压倒在床上,没头没脑的亲了起来,他热情似火,不管不顾,让白安晴有些惊慌起来,在他身下不停的扭动着身子,想要摆脱开来,却不知她这样的举动更让墨展绰饥渴难耐,他的眼睛如黑潭般深不见底,嘴­唇­抖动着,咻咻的喘着气,火热的手掌在她身上揉来捏去,来不及脱她的衣裳,手直接挤进了小衣,就听“嚓”的一声,衣裳破了,裂帛的声音让白安晴突然一下恐惧起来,她想起了第一次如梦魇一般的侍寝,那回忆是难忘的,更是可怕的,墨展绰越发狠,她越害怕,怕到极至便是无畏,她开始挣扎,脚在踢,手也使劲的推,墨展绰用腿将她的脚一把夹住,铁钳一般的大手将她的胳膊牢牢定固在枕头上方,让她完全动弹不得,这是一种全新的感受,没有哪个女人能让他如此热情,如此不休,女人于他来说只是泄火的工具,他不在乎过程,只要结果,但是现在他要这个过程,这样美妙绝伦的过程。

他看着白安晴,满面潮红,长睫如翼抖个不休,目光躲闪,娇羞中带着楚楚可怜,这更激发了他喷薄的欲望,他紧紧的缠着她,恨不得能将她揉进身体里去,他低头含住她小小的红得发烫的耳垂,手顺着胳膊往上探,抓住她的手,五指相交,这是一种异样的情怀,这种情怀让他情不自禁只想纠缠,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里攀延,让他悸动nAd1(他的手指不停的摩挲着,突然触到了一个指环,他记得她一直都是十指秃秃,什么时候戴了戒指呢?他不由得微抬了眼去看,顿时身僵如铁,面容扭曲得有些怪异,一声不吭的趴在她身上一动也不动了。

白安晴有些奇怪,却不敢开口问,墨展绰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想推开他,手却还被他缠着,静了一会,他实在太重,让她有些受不住,动了动手指,居然轻而易举就挣脱开来,她推了他一把,力度不大,他却顺势翻下来,直直的躺着,眼睛定定的看着账顶,额上青筋暴起,脸­色­有些吓人。

70别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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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安晴不知道这是怎么啦,气氛很是压抑,空气象是要凝固一般,让人觉得浓稠不堪,白安晴赔着笑,伸出手去想拍拍他,也学别人撒个娇什么的,但手还没挨上去,就听墨展绰一声低喝:“别碰我!”那语气,倒好象是白安晴要强行对他怎么样似的,然后一个转身,拿背对着她,一付很生气的样子。

白安晴莫名其妙,真的不知道什么事情又得罪了这位祖宗,是嫌她不主动?不会迎合?还是怪她不听话,拼命挣扎?反正这位王爷不但变态,脾气还很古怪!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赔了笑脸,却挨了颗冷钉子,心里也是很委屈,生气谁不会,她也一个转身,面朝着墙壁躺着了,但她刚转身,墨展绰却坐了起来,踏了鞋下地往外走,香果听到声响,忙跑进来看,只见墨展绰中衣半散,铁青着一张脸,走到门边,拿起一个已经化了半盆子水的冰盆就往身上倒,饶是这样热的天,被冰水浇一下也是会受不住,他却无所谓一般扔了盆子,大步踏着往后庭那边去。香果看得目瞪口呆,直到墨展绰不见了人影,她才回头去看床上的白安晴,白安晴已经坐了起来,头发零乱,脸却有些发白,看样子也被吓倒了。

墨展绰急冲冲的往后庭去,丝毫不理会一路上丫头们异样的目光,后庭那边有口醒池,建在室内,引了地下井的水,冬暖夏凉,他冲进去,纵身一跳,身子如铁砣般往下沉,直至水将他的头顶完全淹没,这时候他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绿雪得了信,赶紧带着两个丫头,拿着一用物俱跑来过服伺,她站在门外,轻轻叫了声:“王爷。”

没人应,她竖起耳朵听了一会,里面悄无声息,她挑起帘子探头看了一眼,池子里水面如镜,不象是有人的样子,她正纳闷是不是传错了消息,就听到“扑啦”一声响,水面起了巨大的水花,再一看,一个人从水中一跃而起,不是墨展绰又是谁?他甩甩了滴水的头发,双手一撑就坐到了池边,身上还穿着薄薄的中衣,已经湿透,贴在身上,仿佛是透明的。

绿雪跟了墨展绰六年,很少见他这样失态,不知是出了什么事?她知道墨展绰饭后在白安晴那里休息,亦知道白安晴于墨展绰是特别的,所以他在下面,她就很少去,现在见这样子,只怕是两个人在闹心呢!她虽然跟他的时间长,倒也只是个下人,这种事情轮不到她来问,但墨展绰湿着身子这样坐着总归是不好,她让两个丫头守在门口,自已拿着东西轻轻的走进去:“王爷,让奴婢帮王爷把湿衣裳换下来吧nAd1(”

墨展绰的脸­色­很平静,他“唔”了一声,任绿雪帮他脱衣,又净了身,换了­干­净衣裳,这才一步三跨的往寝卧去,绿雪跟在他后头,到了中庭顿步遥望了东暖阁一眼,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上楼去了。

墨展绰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问绿雪:“百非呢?”

71一群人比花美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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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雪答:“他在屋里侯着呢。”

墨展绰进了屋子,果然莫百非就站在门边,看到他低头叫了声:“王爷。”便跟着墨展绰往书案那边去,绿雪上了茶,悄悄退了出去,墨展绰这才问:“事情办得怎么样啦?”

莫百非道:“属下亲自去见的于先生,他对此也毫无头绪,说江湖中没有谁用这种兵器,看起来就是深闺小姐们伺玩的东西。”

墨展绰又问:“你觉得那人的目标是本王?还是只想陷害明妃?”

莫百非踌躇了一下,摇了摇头:“这个属下不敢妄自定论。”

墨展绰靠在椅背上,微眯了眼:“若他的目标是本王,那他一定是个厉害角­色­,正德王府不是那么好进来的,你暗中查一下这一年来招进府的人和近段时间突然消失的人。”

莫百非点了点头:“属下知道。”

墨展绰顿了顿又道:“若他只是想陷害明妃,本王倒奇怪了,为何是明妃?”

莫百非若有所思的点着头,是啊,若是争风吃醋,为何是明妃,明妃并不得宠,四妃当中唯一得宠些的是丽妃啊。

墨展绰又道:“那人一击不中,不知是否还在府中,昭丽公主现在在府里,虽然加派了人手,你也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吩咐下去,有任何可疑的事都要报上来。”

莫百非道:“是,属下明白,离苑那边早晚都有三组暗卫,便是飞进一只蚊子,属下也会知道,王爷这边是不是也加派一组人过来。”

墨展绰想了想,说:“派一组暗卫护着东暖阁吧。”他站起来走到窗前,看着东暖阁出了一阵神,面上浮起一丝浅笑。

白安晴一直忐忑不安,墨展绰以前对她掉过脸子,但生这么大的气还是第一次,她想来想去也不知道倒底是哪里得罪了他,她虽然从不奢望得到他的宠爱,但更不希望被他讨厌,毕竟她还要靠他活下去,她要养大梦蝶,把她风风光光的嫁了,然后就无牵无挂了,墨展绰便是让她去死,也没有遗憾,当然她并不愿意死,如果能活着,便是象这样只给他当个玩意儿,也是好的,她自小在夹缝里长大,深知活着的艰辛,她不是只会倔强,她也会变通,她知道有时候乖巧迎合会更有用nAd1(

她以为墨展绰会惩罚她,或者会象上次一样一连十几日不见人,没想到第二天一早他就下来了,叫她一起陪着昭丽公主用早饭。他对她一如往常,好象压根就没发生昨日的事,他的目光漫不经心的瞟过她,偶尔停留在她的手上。

饭后,昭丽提议去逛逛园子,白安晴很久都没出过东苑了,自然是高兴的,难得的是墨展绰也陪着她们一起,时辰还早,日头并不毒辣,天空是一种纯净的蓝,大朵大朵的白云浮在空中,象正要赶去吃草的羊群。

逛着逛着就碰到了人,不是一个,而是一群,王妃钟颖领着侧妃们前来给昭丽公主请安,园子里本就姹紫嫣红,又来了一群人比花美的女子,顿时显得热闹极了。人多却不吵,都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大户小姐,又是在昭丽公主和墨展绰面前,没人敢放肆。

72只要有女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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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钟颖今日也一改平日里的冷冰,­精­致的脸上带着一丝浅笑,白安晴一来她就看到了,眼角瞟了瞟,实在看不出她有什么好,为什么墨展绰要把她留在东苑。上次她以为墨展绰护着她,回去后也不会真打,没想到她的探子回来说墨展绰真把她打了,打得晕死过去,在床上躺了好些天才能下床。听了这话,钟颖心里有些轻松,倒底不过是个玩意儿,当不得真的,犯了事一样挨罚。墨展绰虽不待见到她,但倒底身份在这,便是墨展绰也不能随便着对她。这样一想,她对白安晴的恨意就少了许多。今日一见,倒也不觉得那么碍眼了。

人多,大家都争着给昭丽请安,没人注意到白安晴,她也落得自在,远远的站着,混在丫头们中间。四个侧妃中,她只见过丽妃,今日其他三个都到齐了,连之前被关着的明妃也在,明妃果然人如其名,生得明艳动人,一双眸子左顾右盼,很有些风情万种的样子,云妃模样端庄,不言苟笑,表情稍显呆板,至于珍妃,看上去弱不经风,脸上虽涂了粉,也掩饰不了一种蜡黄之­色­,看着象是有些孱弱。

她正冷眼旁观着,听到有人轻声叫她妹妹,扭头一看,是丽妃,丽妃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着她:“妹妹可好些了,上次你挨了打,姐姐不能前去看你,心里不知道有多急,最后没办法只好打发了荷花去探消息,知道你只受了皮­肉­之苦,这才放下心来,都怪姐姐连累了你。”

白安晴心里很感动,明明是她连累了丽妃,到了丽妃嘴里倒变成她是被连累的了,当下也改口称姐姐:“姐姐说的哪里话,应该是安晴连累了姐姐,让姐姐受惊了,妹妹在这里给姐姐陪个不是。”说完真的朝丽妃福了一福。

丽妃赶紧拉住她:“妹妹就是喜欢客气,事情过了就不说了,咱们姐妹有日子没见了,好好聊聊天。”挽着白安晴的手就准备悄然往园子深处去。

白安晴笑道:“主角都在这儿呢,姐姐是要去哪,这么好的机会姐姐也不争一个?”

丽妃笑道:“我争什么?王爷心里有我就成。”

白安晴想起香果说的话,打趣道:“王爷心里肯定有姐姐,听说前些日子王爷天天都去姐姐那里nAd1(”

丽妃轻轻一笑:“说起来王爷对我算好的了,姐姐别无他求,只希望能替王爷开枝散叶,生个一儿半女的也就知足了。”

白安晴听她那话语里带着一丝怅意,又见前面那几个女人将墨展绰团团围住,不禁苦笑,德王府是这样,白府是这样,只要有女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幸亏,她只是一个没名没份的玩意儿,不用掺和她们的游戏。她又看了丽妃一眼,见她神­色­有几分落寞,便指着不远处的花亭道:“姐姐,不如咱们去那边坐坐。”

丽妃点了点头:“也好,咱们清静着说些话。”两人挽着手,沿着花径慢慢朝花亭走去。

突然,一个明晃晃的东西带着丝丝声响疾速朝丽妃­射­来,丽妃啊了一声,呆住了,白安晴反应快,赶紧将她一推,那东西便扑的一声闷响,扎进了她的右肩。

73眼睁睁的看着白安晴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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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展绰虽然被一群女人围在中间,但余光却一直随着白安晴转,这情景他看得一清二楚,顿时心脏猛的一缩,带出一股痛意,看到那暗器­射­过来,他已经身子一跃,踩着花木凌空飞了过去,但还是晚了,事情太突然,他又隔得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安晴倒地。

但是紧接着第二枚又朝丽妃­射­了过来,他并未理会,径直奔着白安晴而去,因为他已经看到莫百非几乎是和他同时到达,只听身后“叮当”一响,莫百非长剑一挑,将那东西荡了开去,那人见一连两次都未击中,似是恼羞成怒,一连­射­了三个出来,莫百非凌空旋转,剑光飞流,当当两响又击落两枚,另有一枚仍朝着丽妃飞过去,莫百非追赶不及,长剑猛然脱手,遂击落,但那人显然是个高手,见他长剑脱手,趁机又飞­射­出两枚,莫百非无剑在手,又见那东西来势汹猛,无奈之下只得猛然发掌,将丽妃扫开了去,丽妃整个人都处于呆傻状态,莫百非掌风一到,她便如同落叶一般被扫得东倒西歪,闪过一枚,另一枚却在她手臂上轻轻划出一道血痕。

莫百非一惊,纵身跃下,见丽妃倒在地上,脸­色­惨白,雪白的胳膊上一条暗红­色­的血痕,莫百非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洒了一些粉末在那条血痕上,不多时那血痕便从暗红­色­变成了鲜红­色­,莫百非这才松了一口气。好在只是擦破点皮,若是深入­肉­里,那毒可能就——,他赶紧扭头去看墨展绰,见他已经扯开白安晴的衣裳,正低头给她吸毒,莫百非并不清楚那毒­性­有多厉害,他的职责是守护墨展绰,见他以身试毒,忙过去跪地道:“王爷身体金贵,怎能以身试毒,请让属下来吧。”

墨展绰铁青着脸,仿若未闻,只顾低头一口一口的吸着毒血,莫百非还待再说,昭丽公主赶了过来,用眼神制止他,厉声道:“追查刺客要紧,他应该还未跑远,赶紧将园子团团围住,每一寸都给我查仔细罗。”昭丽公主虽是一介女流,但遇到这种事情并不慌张,她面­色­从容,行事果断,不愧为一国之后。

此时护卫们早已冲了进来,正满园子搜查,莫百非一声哨响,将暗卫悉数唤出,但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护卫们将园子仔仔细细的搜了一遍,竟是没查到一点蛛丝马迹,这就怪了,难不成他遁地了nAd1(

莫百非捡起一枚暗器仔细看,是银­色­的小镖,造型独特,做工­精­致,镖上浅刻云纹,细细的镖尖在阳光下泛着蓝幽幽的光,莫百非看了半响,直觉这应该是女人用的暗器,怕刺客会混在人群中,马上命令封园,一众女眷全被困在园子里,但没人敢出声,现在白安晴生死未卜,丽妃受伤,凶手却不见踪影,出了这样的大事,谁都想把自已摘­干­净,哪个冒头便是自找麻烦,所以包括钟颖在内都鸦雀无声,只静静的站着。

74不准闭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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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展绰停了下来,伤口的血已经变成鲜红,但白安晴的脸­色­仍是不好,伤口太深,墨展绰虽然第一时间就封了她的­茓­道,仍是为时已晚,那毒发作很快,顺血而遁,已有少量的毒进入了她的体内。墨展绰抱着她的手有些发抖,心里充满了恐惧,他在害怕,害怕她会死去,活到现在,他从未怕过,便是自已这条命,也是做好了准备要交出去的,可是现在他害怕,看着白安晴脸上的红晕慢慢消褪,代表着死亡的黑­色­弥漫开来,他的心被揪成一团,黑潭般的眼睛空洞而茫然,他突然一手将白安晴撑了起来,一手抵住她的后背,他要运功将毒逼出来。

他温热的大手抵在白安晴的后背上,全神贯注运功疗伤,体内的真气一波一波输进白安晴的身体里。一柱香的功夫后,墨展绰的头顶冒出白­色­热气,额上青筋暴起,满头大汗淋漓,脸­色­也苍白起来,莫百非站在一旁,焦急的看着,心里很是担心,他知道墨展绰的武功其实在他之上,但现在的他却是不堪不击的,所以他命令护卫们继续搜查,自已却不敢走开,仍是守在这里。

墨展绰的期望落空了,他并没能把白安晴体内的毒逼出来,不过因为他输了内力进去,白安晴得以缓了一口气,竟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她看到墨展绰铁青着一张脸,直觉自已闯了天大的祸,身体很虚弱,她想闭上眼睛休息,可是墨展绰咬牙彻齿的命令她:“不准闭眼睛。”

她受伤了耶!贵人,有点同情心好不好!可是他的命令她不能不听,只好硬撑着眼皮不让它搭下来。墨展绰抱着她站起来,冷冷的目光扫过人群,吩咐莫百非:“先护送星辉皇后和丽妃回去,其余人等一个都不能走,给我一查到底。”说完抱着白安晴大步走到园门口,董海平早得了信,命人备了轿子伺在门口,墨展绰却看都没看一眼,略施轻功,抱着白安晴往东苑急掠而去。

到了东苑,他没将她送回东暖阁,而是直接抱着上楼进了自已的寝卧,将她放在床上。墨展绰是习武之人,屋时平时就备了各种解毒之药,但问题是他不知道白安晴中的是什么毒,只知道这毒­性­发作快,沾血而融,若不是他赶紧封了她的­茓­道,快速将毒吸出来,只怕白安晴就凶多吉少了。

在没弄清白安晴中的是何种毒之前,他不敢茂然喂她吃解毒药,万一吃错了,弄不好就有­性­命之忧nAd1(他命绿雪拿了去年西丽进贡的千年人参来,切成薄薄的小片,让白安晴含在嘴里,一来可以补气,二来人参也是解毒之物,虽不能对症下药,但至少可以护住她的心脉,让她暂时没有­性­命这忧,也给他缓了时间去弄明白这倒底是何种毒。

墨展绰走后,莫百非又亲自堪察了一次现场,没有零乱的脚印,花木间也看不出任何端倪,刺客似乎早就潜伏于此,等着给丽妃致命一击,只是——?莫百非皱起了眉头,这刺客何以知道丽妃今日要来百花园呢?提议来园子里逛是昭丽公主的意思,昭丽公主九年才回一次日耀,九年前和丽妃并不相识,无冤无仇的,应该不会是她。

75咬舌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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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着园子的围墙,他也仔细看过,没有踏痕,园子里尽数是花,低矮的花木簇拥着,藏个把人应该没问题,可是方才护卫们一寸一寸的搜过,没有任何发现,也有几株树,却也是花树,并不高大,藏不了什么人。如果刺客不是遁地了,那么此刻他应该还在这里。莫百非又看了看手里的小镖,心里已经断定这刺客就是个女人,而且应该就藏匿在人群当中。

人群当中只少了昭丽公主,丽妃和白安晴,连跟着她们来的丫头们都还留在现场,莫百非一个一个的排查,能跟进园子里的都是王妃们和夫人们的大丫头,他基本上都认识,莫百非打量完一个,便让她站到另一边去,一圈下来,没有任何发现,都是熟脸,至少都在府里呆了两年以上,一个两个惊魂未定的样子。

莫百非看了看三位王妃,除了钟颖冷着一张脸外,另外两位也是一付惊惶的样子,莫百非知道丽妃一直是钟颖的眼中钉,上次要杀丽妃没杀成,难道这次便是她下的手?

打大伙进园子起,莫百非便远远跟着了,他一直密切注视着墨展绰的周围,印象中钟颖并没离开过,况且他也一直没听说钟颖会武功,那么是她派的人吗?他的目光飘过香草,香玉,香菊,这三个都是跟惯了钟颖的,个个都是纤细柔弱的样子,不象是练武的。

莫百非把那枚小镖拿在手里仔细的看,当他看到小镖上浅刻的云纹时,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办法,他让所有的丫头都把手摊开,掌心朝上让他检查,一个两个雪白柔­嫩­的手掌摊在他面前,他每一个都摸一下,每摸一个便皱一下眉头,一直摸到第十三个时,他的眉头一下舒展开来,抬眼看人,是云妃的丫头绮红。莫百非的眉头又皱起来,为何会是云妃的人?

绮红的脸­色­很平静,丝毫没有其他丫头那种惊慌害怕的样子,莫百非心里已经有数了,暗中戒备着,他将她的手翻过来看,骨节比一般的女子大,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比右手更为粗糙,摸上去有茧,掌心也有茧。

莫百非问:“你这手上的茧怎么来的?”

绮红答:“做事做的nAd1(我是从粗使丫头升上来的,手上自然有茧。”

莫百非问:“你惯用左手的?”

绮红点了点头:“我是左撇子。”

莫百非又问:“那为何食指和中指粗糙不堪?”

绮红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话也说得不那么流畅了:“我,我原先在厨房做事,切菜切的。”

莫百非道:“你是夹着刀切菜的吗?”

绮红突然抬起右手化掌,猛然击向莫百非的心脏,这么近的距离,若是一击而中,只怕莫百非的心脏不碎也会有损,幸亏他早有准备,抓着她的左手,脚步微移,让她这一掌扑了空,接着凌空跃起,腿扫千军,将她踢中倒地,又快速扭住她的右手,将两手合扭,一脚踩在她的腿上,腾出一只手来点她的­茓­道,却见她嘴里噜噜了两下,他暗叫不好,赶紧松了手去捏她的嘴,却为时已晚,绮红已经咬舌自尽了。

76刺客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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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突然云妃冲了出来,朝绮红破口大骂:“你个死蹄子,我跟你拼了。”边骂边发疯似的对着绮红的尸体一顿乱打。出事的是她杜鹃苑的人,这下她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莫百非命人将云妃拉开,连同她的几个丫头一起押回杜鹃苑,好生看管起来,其他的人都各自回了,他也赶紧到东苑向墨展绰复命。

墨展绰一听查出了刺客,眉头一展,忙问:“人呢?”

莫百非往地上一跪:“属下无能,刺客已经死了。”

墨展绰气得一脚将他踢翻,暴喝道:“饭桶!你就是这样办事的?!”

莫百非赶紧又爬起来跪好:“属下无能,请王爷责罚。”

墨展绰却突然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他刚才替白安晴运功,已经消耗了大半的体力,又一直揪着心,初听抓到刺客了,心里刚一松,结果又听说人已经死了,心又提起来了,这一松一紧之下,已经是心力憔悴,他步子一踉跄,差点要倒,莫百非眼疾手快扶住他,让他坐在椅子上休息,绿雪赶紧端了参茶来给墨展绰喝,让他顺顺气。一边用眼暗示莫百非出去。

莫百非刚想退到门口去,墨展绰又叫住他:“你查出来是什么毒了吗?”

莫百非想了想,说:“一般的毒,厉害于否,属下都能看个一二,但是这种毒,属下从未见过,此毒厉害之处就是发作快,遇血则融,是以王爷运功也未能逼出来,但毒­性­并不十分厉害,所以白姑娘现在才能薄一条命。”

墨展绰喝了一口茶,缓了口气,说:“速速拿去给于先生看,问他有没有办法。”

莫百非得了令,将小镖揣进袖筒,转身便出去了。

白安晴一直是迷迷糊糊的,她虽然神志不清,却一直记得墨展绰的命令,不准她闭上眼睛,这个实在有难度,她撑得好辛苦,想先告个罪,好好睡一觉,但喉咙里­干­得象要冒火,竟是一点声音也出不来,她只好硬撑着想要起来喝点水,刚一动,绿雪便过来了,轻声问:“姑娘要什么?”

白安晴动了动­唇­,却是没有声音nAd1(

绿雪道:“姑娘可是要找王爷?”话音刚落,那边坐着闭目养神的墨展绰倏的睁开了眼,一个箭步便冲了过来,焦虑的脸上带着一份欣喜,白安晴看到他,将手伸向他,墨展绰赶紧握住,低头在她耳边问:“你要什么?”

白安晴的喉咙依然是没有声音,只做了口型,墨展绰叫道:“快拿水来。”

绿雪赶紧拿水过来,墨展绰接过来,将白安晴的头轻轻抬起,喂她喝了几口水,柔声问:“好些了吗?”

白安晴微点了头,墨展绰将她放回枕头上,又将她的手紧握了握,说:“好生躺着别动。”刚要起身,白安晴却扯住他,似乎是有话要对他说,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墨展绰心里一悸,虽然焦虑却又满心欢喜,他低头亲了亲她­干­涩的­唇­,低声道:“我不走,我陪着你。”

77不带这样折磨人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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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安晴急了,她虚弱得要死,已经撑了这么久了,现在只想闭着眼睛休息,他竟然说要在这里守着她,监督她不准闭眼睡觉。贵人啦贵人,她在心里叹息,不带这样折磨人的呀!

她努力的把头往上抬,想凑到他耳边说话,墨展绰却会错了意,眼里闪过一丝笑意,飞快的在她­唇­上又啄了一下,白安晴气结,她都这样了,这个变态王爷还不忘调个情什么的,也顾不得会牵动伤口,使出全身力气喊:“我要睡觉。”

墨展绰被她吓了一跳,满脸诧异:“你要睡就睡嘛,又没人不许你睡。”

白安晴刚才那一嗓子把声音喊出来了,不过还是有点哑,她低低的道:“是王爷不准奴婢闭上眼睛,奴婢真的忍得好辛苦,奴婢真的熬不住了,奴婢真的想睡觉。”

一连三个真的让墨展绰愣了愣神,问:“你一直想说的就是这个?”

白安晴点了点头,看到墨展绰脸上的光一点一点黯淡下去,声音也变得淡淡的:“你睡吧。”刚才在园子里的时候,他是真怕她一闭上眼就会死去,所以才命令她不准闭眼睛,回到东苑后,他探了脉象,又喂了人参,伤口也包扎好了,知道无大碍,也就放下一半的心来。看她一直睁着眼,还以为是那千年老人参的功效,没想到竟是她一直记着他的话。他很欣慰她这么听他的话,但是心里又失落落的,矛盾的情绪纠缠在一起,有种上不上下不下的感觉,他不禁苦笑,只有她能带给他这样新奇的感觉。

傍晚时分,莫百非回来了,带回的消息让墨展绰完全放下心来,原来那小镖上蘸的并不是毒药,它来自异邦,叫曼罗仙,类似于麻沸散,吃了可使大脑亢奋而忽略其他的感觉,如果只是微量,会让人麻痹疼痛,用量多的话会让人神志不清,产生幻觉,但若是用量过度,便会致人死亡,厉害之处就象莫百非所说的发作快,遇血便融。难怪右肩上被刺了那么大个洞,白安晴也一直都没叫疼,原来是没有感觉,但是那镖上的药量十足,刺客的目的定是要制她于死地,只不过刺客的目标并非白安晴,而是丽妃。

莫百非带了解药回来,墨展绰亲自塞到白安晴嘴里,又喂了水,看着她吞咽下去,替她扎好被子,便走到书案边去nAd1(

莫百非亦跟了过去,问:“云妃那边怎么处置?”

墨展绰脸­色­平静,淡淡的说了一个字:“杀。”

莫百非问:“一个不留?”

“一个不留。”墨展绰仍是淡淡的,讨论杀人就象讨论吃饭一样。

白安晴虽然闭着眼睛很想睡觉,但大脑却一直醒着睡不着,听到他们的对话,心里一惊,本能的“啊”了一声,这声音并不大,但墨展绰听到了,以为她怎么啦,三步并两步跨到床边,白安晴吃了解药,神志已经清醒多了,肩上的疼痛也更加清晰起来,她顾不得会牵动伤口,一把拽住墨展绰的手:“王爷,别杀人。”

78玩意儿真不是好当的

???

墨展绰见她竟是说这句话,脸一沉:“别以为你救了丽妃,就敢在本王面前放肆。”

白安晴硬撑着往上靠,绿雪赶紧拿了个软枕垫在她背上,白安晴看着墨展绰,脸上有害怕,有哀求,也有坚决和无畏,她断断续续的道:“王爷,查出刺客便是,为何,为何要累及整个杜鹃苑呢,她,她们。。。”

墨展绰实在弄不懂她,明明从小受欺负长大的,心肠应该坚硬如石才对,自已都这付鬼样子了,还惦记着别人死不死!

他盯着她看,见她咧着嘴抽着气说话的模样,恨不得扇她一大嘴巴子,终是没能下得手去,他坐在床边,反握住她的手,脸上有些­阴­晴不定,转头对莫百非道:“先关着吧,以后再说。”

莫百非应了是,正准备退出去,却见墨展绰低头在白安晴的嘴上狠咬了一口,他心里一惊,面上一红,只两三步路却是施展轻功飘出去的,唯恐慢了又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在他眼里,墨展绰是冷静的,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从容,也是说一不二,落地有声的,更是让人敬而生畏的。对待女人,他一向很冷淡,便是对着丽妃也只能算得上温和,象这样亲密的举动,他是头一次见,所以被吓了一跳。看来这白安晴在王爷心里果然是不一样的。

因为中了曼罗仙,白安晴的嘴­唇­很是­干­涩,被墨展绰一咬,有些微痛,马上沁出血来,墨展绰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将那滴血抹开,黯淡的嘴­唇­就变得鲜艳起来,白安晴的脸一下就红了,起初她因为中了毒,脸­色­发黑,解了毒后,又因失血的原因,脸­色­苍白,但是现在却因着墨展绰的举动成了白里透红,原本病怏怏的一个人,顿时生动鲜活起来,白安晴靠在软枕上,垂着眼不敢看墨展绰,她知道自已缈小卑微,刚才那个不自量力的举动必然会换来惩法,虽然又是老一套,还是让她红了脸,玩意儿真不是好当的!

墨展绰拿眼瞪她:“以后说话前最好先掂量掂量。”

白安晴仍是垂着眼,轻声道:“奴婢知道了nAd1(”

墨展绰握着白安晴的手,轻轻的摩挲着,问:“你与她们素不相识,为何要替她们求情?”

白安晴伸出左手想去拿放在床头的水,墨展绰叫住她:“别动。”端过来喂了她几口。

白安晴喝了几口水,顿觉舒服很多,清了清嗓子,这才道:“说倒底也是活生生的人命啊,都是小家小户里出来的,没活头了才卖身到府里来,大家活着都不容易,王爷您一句话就要了她们的命,对她们也太不公平了些。刺客虽然出自牡丹苑,但不见得人人都参与了,只消查出真相,将真凶绳之以法便是,何必要连累了无辜。”顿了顿又道:“王爷从小锦衣玉食的,要什么有什么,如今更是权倾天下,想要杀个人如同踩死只蚂蚁,可是象我们这样的,打小就活得很辛苦,一日一日的熬着到了现在,不管有多难,总归是想活着的,王爷若是不问青红皂白就把她们都杀了,她们岂不是冤得很?”

墨展绰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一大段话来,半响没作声,她活得艰难,却从不放弃,而他一早就做好了打算,这样看来,他竟连她也不如,他静默了一会,将她的手塞回被子里:“不是说想睡觉吗?怎么又不睡了?”

白安晴有些难为情,“奴婢是想睡,可就是睡不着。”

墨展绰脱了鞋上床,躺在她左边,说:“我陪你睡会。”

白安晴却奇怪,不是说他不睡里面的吗?怎么这会子自已爬里面去了?转脸看他,却见他闭上了眼睛,她也只好闭上眼睛,真的好想见周公啊!

79兔死狐悲

???

白安晴为杜鹃苑向墨展绰求情的事情,云妃并不知晓,她只是惶恐不安,她和丫头们都被关在杜鹃苑里,不得与外界联系,外面的事情她一点也不清楚,没有人来问话,因为墨展绰已经认定了事实,她逃不掉了。

她怕墨展绰,平日里都是本着能躲就躲的原则,她不象明妃那么张扬,也没有丽妃那样善解人意,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虽然出身高府门弟,却并想攀附富贵,她只有一颗少女怀春的心。

十六岁那年,她和表哥在后花园私定终身,但是当表哥上门来提亲时,却被她爹毫不留情的拒绝了,那时候她才知道,她那个利益熏心的爹,为了跟正德王墨展绰拉好关系,竟私自将她许给墨展绰了。闻此消息,她如当头一­棒­,顿觉天地间失了颜­色­,存了必死之心,暗藏毒药,却被娘亲发现,娘亲苦苦的哀求她,她若真的死了,全家上下一百多号人就都会给她陪葬呀,因为那墨展绰不是别人,是权倾天下的正德王,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她没办法,只好妥协,却是心已死,看开了一切。

进得府来,发现墨展绰正如传闻中的那样残暴而戾气,待过一次寝,她便对他望而生畏,那恶梦一般的经历,让她想想都害怕,之后每一次经历,她都象是死过一回似的,所以她常常躲在杜鹃苑里不出去,好在墨展绰也不待见她,嫁过来两年,待寝的次数屈指可数,她原来以为就这样麻木的过吧,在这杜鹃苑里终其一生直到死,可是现在,竟出了这种事,她胡思乱想了一晚,怕了一晚,怕到最后反而悟到了,她可以死了,现在她有借口死,可以死得堂而皇之,也不会连累家人。所以,在大家都熟睡的时候,她把自已吊在了床前,她,终于可以解脱了。

消息传到东苑的时候,白安晴呆了一呆,倒底还是死了人,死的还是云妃。她半倚在床上,眼睛望着某处虚无出神,这个结果是她没想到的,她以为人人都象她一样,尽管活得不易,也还是想活着,没想到事情还没弄清楚,云妃自已倒寻了死,于是乎,畏罪自杀的传闻便愈演愈烈。好象这件事就已经有了定论。

白安晴体内的毒早已肃清,只是肩上的伤还未好,飞镖入­肉­太深,要想完全恢复还需些时日,又因着是夏日,伤口不能捂,墨展绰­干­脆让她每日躺在床上,将敷了药的肩露在外面晾着,白安晴觉得不自在,但墨展绰的命令她不能不听nAd1(她日日躺在那张大床上,也有些惶恐,因为那是他的床,她想回下面去住,提了一次,墨展绰眼睛一瞪:“又不听话?”这样的大帽子压下来,她只好禁声,不听话是很重的罪责,她看着他的嘴­唇­,生怕自已再多提一个字,又会被他狠咬一口。

白安晴闷闷不乐的呆着,早上听到那个消息,心情就灰灰的,兔死狐悲,她虽然没资格和云妃相提并论,但同在德王府里住着,又一直呆在墨展绰身边,伴君如伴虎,说不定哪天会死得比云妃更惨。

80她罪有应得

???

正暗自神伤,冷不丁有人在她头上打了一下,她本能的一躲闪,牵扯到伤口,痛得一咧嘴,抬眼一看,墨展绰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若是平时,白安晴必是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付他,但是现在她真的没心情,勉强的笑了笑,叫了声王爷,墨展绰卦坐下,问:“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没什么?”白安晴淡淡的,心里却腹腓:你死了老婆耶,怎么倒象没事人一样,还笑得出来?

墨展绰静静的看着她,黑亮的眼眸洞悉一切:“你在想云妃的事?”

白安晴低低的道:“她真可怜。”

墨展绰声音发沉:“她罪有应得。”

白安晴看着他:“事情都没查清楚,怎知就是她?若不是她,岂不是让云妃死了也蒙冤?”

墨展绰没作声,半响才道:“与你无关的事,少问。”

不问就不问,两个都没说话,屋里一下就安静下来,连香果端茶过来都是轻手轻脚,生怕弄出了响声,墨展绰接过茶放在一边,却突然起身走了。

墨展绰前脚刚走,昭丽公主就来了,走到床边笑吟吟的看着她。

白安晴想下来行礼,又觉衣冠不整,有点不象样子,颇有些尴尬。

昭丽公主忙道:“不必多礼了,你躺着吧,今日好些了吗?”

白安晴点了点头,道:“多谢皇后娘娘关心,安晴好多了。”

昭丽公主看了看门口,又回过头来看着她:“本宫明日就要起程回星辉了,这一去也不知还能不能再回来看看。”她的脸上带着些惆怅,顿了顿又道:“这里虽是本宫的故土,但本宫唯一挂念的只有十三哥,他实在太可怜了nAd1(”

白安晴骇然,墨展绰还可怜?杀人如辗蚁的正德王还可怜?他若可怜,天底下就没有可怜的人了。

昭丽公主伸手抚了一下白安晴的头发,接着道:“不过他现在遇到你,或许会改变心意,本宫不想强求于你,只希望你能对他好。”

白安晴忙道:“安晴是王爷的奴婢,自然会尽心服伺。”

“尽心服待,”昭丽公主垂了眼眸,声音也低下去:“真的尽心才好,也不枉他——。”话说到这里却汀了,抬眼看她,温和的笑了笑:“本宫呆会就要进宫了,你好好养伤,不必来送了。”说着从衣袖里拿出一枚玉佩递给白安晴:“这东西原本就是你们白家的,现在也算原归物主了,你好生收着吧。”

白安晴很是惊讶,昭丽公主怎么会有她们白家的东西?难道说她跟白家的某个人有关系?她满心惊疑,却又不敢问,只点了点头:“安晴知道了。”

昭丽公主又摸了摸她的头发,起身缓步走了。白安晴仔细看了看那块玉佩,是块黄玉,镂空雕花,雕的是荷花,荷花上还立着一只青­色­的蜻蜓,很是栩栩如生,玉块质地极好,透着光,油汪汪的,触手温润,又带着青皮,算得上极品。可是这块玉佩是白家谁的呢?又怎么会到了昭丽公主手上的呢?一个连一个的疑团让白安晴发起呆来。

81有这么热么?

???

墨展绰将昭丽公主送回宫里,中午陪着昭丽公主和太后吃了饭,下午又因着一些公务在皇帝那里呆了大半天,回到府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夏日的夜来得晚,也不太黑,满天都是大颗大颗的星子,夜风徐徐,令人惬意,墨展绰下了轿,慢慢的往里面走着,绕过壁影,穿过前堂,他站在庭院里朝楼上看了看,屋里有灯,她应该还没睡。他提脚正要前行,却又滞住,转身去了东暖阁。

绿雪上了茶,静静的退出了屋子,墨展绰靠在椅背上看着莫百非:“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莫百非的脸­色­有些凝重:“刺客已死,云妃自尽,其他的丫头都是一问三不知,属下没查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墨展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关于那个刺客,你查到了什么?”

莫百非道:“绮红原名张小翠,是名孤女,两年前卖身入府,先前在厨房打杂做粗活,后来见她话少,做事也利索,就调到杜鹃苑服云侍妃,一直到现在,当差期间,她表现得老实本份,从不多事,和姐妹们处得也好,没有什么疑”

墨展绰问:“谁招她入府的?又是谁安排她到杜鹃苑的?”

莫百非道:“招她入府的是马管事,当时一共招入府三人,有两个都是孤女,手续俱全,属下看不出有什么可疑之处。将她调入杜鹃苑的是董大总管,当时杜鹃苑正缺人,上报了董大总管,董大总管着人推荐几个上去,管厨房的汤管事便推荐了她,董大总管看过后便要了她去。”

“那一同入府的另两个呢?”

“其中一人签的是一年期,已经放出去了,还有一个现在在海棠苑当差,是珍妃身边的,叫秋叶。”

“你可查了她?”

“属下查过了,她没什么可疑之处。”

墨展绰沉默半响,又问:“云妃的死,你怎么看?”

莫百非迟疑了一下,说:“属下总觉得云妃不象做这种事的人,云妃入府两年,一直深入简出,平日里跟其他人也不怎么来往,若说是为了争风吃醋要杀丽妃,属下认为有些说不过去nAd1(”

墨展绰点了点头:“白安晴说不要冤了她,本王也觉得她不象做这种事的人,不过——”他眼睛里凌光一闪:“她既然愿意背这个黑锅就让她先背着吧。”站起来在屋里踱了踱,吩咐莫百非:“叫董海平过来。”

莫百非应了是,转身出去,一会子功夫,董海平便进来了,满头大汗,又不敢擦,一进来就跪下了:“王爷,老奴来了。”

墨展绰淡淡的:“起来吧。”

董海平站了起来,腿却还软着,他是个­精­明人,知道莫百非在查绮红,查来查去就会查到他头上,真是冤啊,他跟那绮红真没什么关系,不过是当年经了他的手挑了去服侍云妃,这档子事不是秘密,想必墨展绰已经知道了。

墨展绰看了他一眼:“屋里摆了两个冰盆,你还满头大汗,有这么热么?”

82既然没关系,紧张什么?

???

董海平的声音有些发抖:“不热,老奴不热。”

“不热怎么满头大汗?”

“老奴,老奴是因为。。。”董海平说不下去,墨展绰并没问到那件事,他自已先说会不会有点此地无银三百银?

墨展绰坐下来,斜眼睨他:“你跟那绮红有关系?”

“没有没有!”董海平连忙摆手:“老奴跟她半点关系也没有。”

“瞧你那点出息,既然没关系,紧张什么?”

董海平半低着头道:“老奴,老奴就是怕王爷误会了。”

墨展绰哼了一声:“把心放肚里吧,误会不了你,平日里见你遇事倒还沉着,这会子是怎么啦,腿肚子直转悠,就你这怂样还能当我德王府的大总管?趁早退下来吧。”

董海平平日里确实是沉着冷静,从容不迫,可这事居然跟自已扯上了关系,既然扯上了关系,少不了就要过墨展绰这一关,要摆到墨展绰面前去说,那他就怕了,建府的时候他就在了,算一算都有七八个年头了,府里没人能比他更了解墨展绰,但每了解一点,他就更惧怕一点,刚才他是真怕啊!但他听得出墨展绰说话的语气,知道这事算过了,他这才撸起袖子擦了把汗,躬了腰道:“王爷教训得是,老奴知道了。”

墨展绰眯了眯眼,又问:“丽妃那儿怎么样了?东西送过去了吗?”

董海平答:“丽妃只受了点皮外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东西老奴亲自送去的,丽妃让老奴代她谢谢王爷,还说白姑娘舍命相救,她无以回报,只好每天在牡丹苑里求神拜佛,希望白姑娘早日康复。”

“嗯,”墨展绰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算她有心了。”

董海平又道:“老奴走的时候,丽妃要老奴替她求王爷一个事,说是白姑娘这般重情重义,若不能前来探望,实在是心有不安,她希望王爷能允她过东苑来探望探望白姑娘nAd1(”

墨展绰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嗯,本王明日便要起程送星辉皇后出阳明山,来去至少得两三天,让她过来陪着说说话,解解闷也好。”

董海平想了想又问:“王爷明日起程后,白姑娘是搬下来还是——?”

墨展绰没作声,只抬了抬眼皮,看了他一眼。

董海平心里一跳,恨不得扇自已一大嘴巴子,哪根筋又不对了,王爷有吩咐自然会说,哪用得着他开口问啊!王爷说得对,他这大总管只怕快­干­到头了。赶紧将头一低:“老奴知道了。”

墨展绰敲桌子的手一停,对他道:“有个事,你替我去办。”

董海平忙道:“谨听王爷吩咐。”

墨展绰招他前来,耳语了几句,便挥了挥手,让他退出去,自已又坐着发了半天的呆,然后才缓步往楼上去,进了屋子,透过白纱帐,看到她正睡着,脸朝着墙,只看到她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散落在背上,受伤的右肩上敷着黑乌乌的药,散发着一股药香,他在床前静静的站了片刻,转身进了隔壁的屋子,从昨晚起他就睡在这,和主卧只隔了一道珠帘,又象在东暖阁似的,他们总是在两个间相连的屋子里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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