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戏弄母亲,说,妈,你这是被蛇咬了见绳子都害怕,那不是货,是药品,我要让它把体内的毒挤出体外。
我说完随手拿起一粒药丸丢在地板上用瓶子碾碎,变成一摊粉末,我是在误导母亲。
母亲恍然大悟,说,原来如此,让妈虚慌一场,你用药吧,只要你能戒货,妈什么都依你。
为了让母亲放心,我说,我现在不是戒了吗?葡萄糖配药品打进去,效果特好呢,一来治瘾癖,二来治心瘾,这种治疗方法是医务人员教给我的。
母亲完全相信了我的话,我在无中生有的荒唐言论中找到突破口,让母亲信以为真。这一次,为了暗地里继续吸货,我真真假假地把货与药品混在一起点滴,跟监督我的母亲玩起戒货游戏。
母亲留神望着我把货与药品混在一起放进无菌注射水里摇匀,然后用针管抽出来输进葡萄糖注射液打点滴。
母亲望着我架起玻璃瓶,她解开输液管,问,要不要为你请大夫?
我收拢双腿,说,不用啦,咱家列祖列宗几十代人没一位会打针、当医生的,吸了几年货就学会打针,我是自学成才。
母亲啼笑皆非,说,成才、成才,你都变成鬼才了,你就会吹牛,乱打针,不打死你才怪。
我慢吞吞,说,死不了,里头配的都是有医学根据的药品,不信我打给你看。
我心血来潮,无意中捋起衣袖,一排排青紫色的针眼让母亲吓呆了。
母亲抓住我的手,说,你瞧,这就是你学当医生的拿手好戏,你这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家伙如此不珍爱自己!
我玩世不恭的样子,说,没办法呀
母亲很冲动,很生气,说,你戒,现在戒,马上戒,如此打针下去会闹出命来的。
我说,妈,你别烦我了,我现在不是戒了吗?帮我拿止血乳胶管过来。
打完点滴,我便想去找洛克,交代他如何跟我联系,源源不断地给我供应货,否则,明天、后天……可怕的日子还在后头。
我语气低沉,说,妈,给我五元钱,我想出去走走开开心,买些零食吃。
我再次骗母亲,因为我想拿五元钱作为路费找洛克,让他让出一点货给我。
母亲眉头紧锁,说,你这是何苦呢?说戒就得动真格的,还要四处乱跑,太伤人了。
我抗议,说,妈,你把我当什么人了?难道我是一头猪吃饱了就睡在猪棚里,一点自由都没有吗?你们不是说过,做人还得看我自己吗?我要是想吸货,你管得了我本人管得了我的心吗?我是一个活人呢?
母亲生气,说,你!太不像话了。
我抚着母亲,说,妈,我出去走走马上回来,你放心就是了。
在我的苦缠硬泡下,母亲没有办法,只好让我出去,这一次,我和我妈来个口头协议,出去回来后就闭门简出,安心呆在家里戒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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