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办公室跑过来,见白曼琳出来了,忙说道:“快来,有重伤员。”
两人跑过去,那中尉问道:“医生呢?”
易同德指着白曼琳说:“她就是。”
“什么?”那中尉大怒,伸手揪住易同德胸前的衣服,吼道:“你他妈什么意思?弄个黄毛丫头来糊弄老子,你当老子是傻瓜啊?你快去把医生给老子找来,不然的话,老子毙了你!”
那中尉当真说到做到,放开易同德的衣服,拔出手枪顶在他的额头上,吓得那药剂师话都说不出来了。白曼琳又气又急,一张脸涨得通红,说道:“谁是黄毛丫头了?我是这里的中尉医官,你们团长伤得这么重,你不赶快抬到手术室去做手术,还在这里闹,想让你们团长死啊?”
“老子不跟女人拌嘴。”中尉说道:“你快去把医生找来,不然的话,老子真的毙了他!”
说来也巧,张一鸣从一线视察回来,特地到医院来慰问伤员,正好看到这一幕,顿时大怒,冲上前举起手里的马鞭在那中尉背上刷地就是一鞭,中尉骤然吃痛,狂怒地转过身子,一看是军长,先前的凶狠劲儿一下子吓了回去,慌忙立正。张一鸣将马鞭指着他骂道:“你胆子不小啊,敢到医院来撒野,想造反吗?你是哪个单位的?叫什么名字?”
“我是43师的,我叫童辉,这是我们团长,他受了重伤,可他们不给我找医生,弄个护士来敷衍我。”
“放屁!谁跟你说她是护士的?她是医生,是我从国立医学院聘请来的医生,谁跟她过不去,那就是跟我张一鸣过不去!”
童辉身上直冒冷汗,知道自己闯了祸了,赶紧给白曼琳道歉:“对不起,医生,刚才多有冒犯,请你原谅。”
白曼琳宽宏地笑了笑:“没什么,不知者不罪。你快把你们团长抬到左面第二间房,我马上给他做手术。”
童辉松了口气,赶快帮着把担架抬进手术室。张一鸣对白曼琳说道:“刚从火线上下来的兵都是这样,粗暴无礼,你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
“我不会,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早就习惯了。”
她进去,童辉出来了,见军长还没走,他也只得站着不动,忐忑不安地等候发落。张一鸣说道:“不用在那儿挺尸了,白医生既然原谅了你,我也不追究了,快滚吧!”
童辉如释重负,带着手下赶快溜之大吉。离开医院走了一段路后,他才说道:“真倒霉,谁会想到有女人当军医。不过别说,这个女医生长得还真漂亮,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她一跟我说话,那声音好听极了,简直就像,就像小鸟叫一样,听得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地,脾气一下子全没了。”
他身后有人接过话头说道:“你就别发痴了,要是让军长听到了,不毙了你才怪。”
他回过身,见来人是个卫生兵,便问道:“你认识她?难道她是军长的……”他谨慎地止住了后面的话。
“她是军长的新婚夫人。”
童辉惊得目瞪口呆,这才明白自己得罪了军长夫人,而军长只给了他一马鞭,实在是手下留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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