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国疆叹口气:“是他找我有事。”
钟国疆同魏散完步,刚进办公室,就接到李达锅的长途首长,我是李达锅啊,特意打个电话,向同行老首长表示最衷心最热烈的祝贺啊。你现在是日理万机,老部下长话短说,希望老首长马到成功,排除万难,力争上游啊。顺便想请老首长帮个忙。”“老相识了,有啥事直说无妨啊。只要能办的,一定让你满意。”钟国疆客气地说。“这太好了。不能办的我不会说啊。我的远房侄儿在你们南塔团警卫排,叫李布归,团里说他到地方歌厅泡妞,其实哪有那么严重啊,就是唱了几首军营歌曲。请老首长说说话,就别处分他了。”
“这恐怕有难度啊。我初来乍到,加上正在贯知军委和两级军区指示从严治军……”
“嗳哟,老首长,你就别打官腔啦。我都听说了,你不人伙只入边,是香辣政委,主张躲不起就惹得起!全在你一句话。看在老同行的分上,就帮个忙吧,我会一辈子感谢你!”
钟国疆一手握着话筒,一手翻开了案头的事故案件资料集,看着南塔团党委佚于李布归涉足地方不健康场所情况调查处理意见的报告》,上面签署了分区政治部的审阅意见:开除党藉,做复员处理。随即正色道:“老李,真对不起了!上届班子处理过了的事故案件,我无权更改了。”
“真的不肯通融一下?你别后悔啊!”
“你这算啥老部下?还威胁我!”钟国疆也不客气了,“我问心无愧。你要让我后悔,我拦不住你,也不想拦你。但是,我不怕你!也不想叫你后悔。再见!”
魏德文听了,嘿嘿一笑,说:“政委,别跟他一般见识。河北人,听说跟游德彪司令员比较熟悉,尾巴越来越大。”
“我才不会呢。大官我见得多了。游司令是大疆军区最高军事长官,我也熟悉,他可不是那种昏官。这不,我就回绝了嘛。”
魏德文笑道:“李达锅能求你,说明咱们新班子与以往不同,有些威信。我猜测呀,十有八九,他的老乡莫得远给他说了你的厉害。”
“没错喽。他在电话上说了不少,啥都一清二楚。不过,我是新兵蛋子,有啥厉害?说到底,还是国法军纪厉害,首长机关战友同志们厉害。老魏啊,我只有初中水平,充其量也就是补习了一个电大的大专,外行一个,水平又低,你还要好好帮我啊。”
“政委,你也别太谦虚。还有何吩咐吗?”魏德文敏感地说。
“唉!头疼啦!你知道李达锅之后,又有谁来电话吗?苟一刀!他咋知道我手机的呢?不停地打,烦死人。”
“莫得远嘛,他们是哥儿们。”魏德文肯定地说,“我老婆跟我说,昨个晚上,何百忍、乔其楼,还有苟一刀就在莫得远家聚会,说了好久,直到我们请他,才散了。”“这么说,苟是依计而来喽!”钟国疆警觉地说,“我想不明白,我来的第二天,他就打电话请我吃饭。现在才过去三天,他又如法炮制,到底是个啥意思?”
“苟跟你说啥了吗?”
“先是一大堆恭维,肉麻的很。接着数落莫司令,多么抠门,孤傲,不近人情,从来没有笑脸,等等!口口声声要跟我交朋友,称兄道弟。我说我不认识他,叫他长话短说,别没话找话。他马上说:请新政委吃个便饭,一定赏脸。别像莫得远,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像是人民子弟兵,倒像是康熙王朝的大内卫士,把烽塔老百姓的心都弄寒了,成了老王不爱一村,一村也不爱老王。”
“你答应了吗?”
“答应?哼!八抬大轿来抬我,也不会挪动半步。”
“他没有说你会后悔的话吧?”
“这倒没有。怎么,他也有大官背景?”
“听说,他的叔叔,可是亲的哟,大疆省副省长苟布童。以前,老莫常说,在烽塔地区,连艾书记都让苟一刀三分呢。”
手机响了,魏德文连忙接听过了,紧张地说:“政委,不好意思,万科长找我研究党委建设材料,你布置的。我得走了。明天你就要千里巡边去了。祝你旅途顺利,凯旋归来!”
钟国疆把魏送出门外,想起一连三天没有看电视了,转身找电视,却发现屋里并无电视,只好作罢,继续写心得笔记:三天过去了。新兵蛋子的生活好不容易啊,正可谓痛并快乐着……说什么新官上任三把火?磨合乃自然规律。如今新世界新秩序,烧火得循规蹈矩,把握时机……急功近利要不得,抓住发言权,才是硬道理……你看,今晚的天空仍然不明亮。但是,天边出现了一片晴朗,有一颗星星在闪烁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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