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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落日闪光(袁崇焕传) > 第十章 驰救义民

第十章 驰救义民

在袁崇焕部署兴筑宁远城当口,参将鲁之甲率步骑兵五千已经来到,袁天赦罗立和其他12骑哨马随着向十三山进发。

时值初春,自宁远去广宁的大路上,群山披翠树木返青。路两侧原本枯萎的草丛也已萌生绿­色­­嫩­草,清新的空气中不时有鸟雀的啁啾声。虽然一片春­色­,由於人烟断绝,还是显得凄凉空旷。袁天赦罗立带领哨马在鲁之甲大军前半里,先行开路侦察。当转过山嘴进入谷口,遥见前面尘土飞扬。许多乡民手执刀剑,棍木和猎叉,有骑马的,更有步行的,快速向他们奔来,呐喊声隐隐传来。

袁天赦要罗立与12骑哨马原地不动,独*马迎前去探听情况,而罗立却骑向后面,向鲁之甲报告前面发现情况,袁天赦已去探查究竟。鲁之甲当机立断,命全队停止前进,刀枪出鞘警戒。

袁天赦与乡民队伍相遇。乡民们见袁天赦是官军装束,在他身后还有12名官军。就纷纷嚷道:“我们是从十三山冲围出来的百姓,后面还有达虏兵在追杀。乡民中间夹着­妇­幼、其中一个姑娘,还是一泓清水的眼睛,头裹青巾,脸染尘土,腓红的双颊挂满了汗珠,哪是当年山庄里见到的谢玉娥啊。天赦迎上前去:“姑娘,可还认得我?我和大队官军来了。”姑娘一怔,似已回忆起来:“你们怎么到这时才来!咱乡亲们守不住,冲围出来,乡亲死伤不少,­精­壮山民在后面阻拦达虏,咱是护着­妇­幼带头冲出来的。”她马不停蹄的挥手要乡民们赶快前跑。

袁天赦掉转马头嚷道:“十三山义民冲围了,他们后面还有达虏在追杀,快去通报鲁将军准备截杀。”12骑哨马拨刀出鞘,朝后连连呼叫。鲁之甲早已命令步兵箭上弓向两侧闪开,骑兵让开大道迎接乡民,准备虏骑过来与他们厮杀。足足有半个时辰,乡民大队已经过去,尚有几百个乡民一面与虏骑厮杀,一面后退。他们都是­精­壮的青少年作殿后队伍。

谢玉娥不放心在后尾压阵的父亲(谢德贵)安全,见有官兵来接应,就折回与殿后队伍会合。这时,鲁之甲挥动旌旗,刹时鼓声大振,二千多­精­骑向虏兵扑去虏骑见有明廷骑兵出现,怕中埋伏,鸣金退走。

谢玉娥发现谢德贵左胸中箭,硬挣扎着伏在马背上指挥,此时她爹才颓然萎下来,被谢玉娥紧紧抱着,她泪流满面。谢德贵流血过多,双目紧闭不省人事。

天赦赶过去急问:“老爷子怎么样了?多怪我们来迟了。到了宁远就有好医生,老爷子的伤会很快痊愈的。还有你家守成哥呢?”

谢玉娥益发伤心,流泪说:“他已牺牲了。”

就这样,十三山共有六千多人冲围出来,被鲁之甲部队护送到宁远,其中很多人后来参加宁远的筑城,大部份人去了前屯,由赵率教安置屯垦和编练入伍。

谢玉娥谢德贵由袁崇焕热诚进行安置,于是谢玉娥服侍父亲在宁远延医治伤,住了下来。袁天赦隔三岔五的过去问候照料。

事情要从天启二年说起。当袁崇焕带领袁天赦与罗立去关外私访时,曾越过锦州以远的无名山堡。听到山下有鼓角声,就避入一户山民家中。山民家是由山茅草盖顶,粗木构起来二暗一明的草舍。时值初春天气,山上仍是严寒,舍外一老叟正边晒太阳边织草鞋,附近远处有几间草舍,错落在山壑与林隙中。

袁崇焕牵马向前唱诺,询问:“这里属于哪个砦堡,山下怎么有鼓角声?”那老叟手仍不停在织,抬首瞧了一眼,诧异道:“山客哪里来?这儿是榆家砦,你们是来收山货的么?”袁崇焕拱手问道:“山下哪里来的鼓角?我们不是收山货的山客,是从关外行路来的。”

老叟才正式上下端详袁崇焕,并见袁崇焕背后带有两个人,一个年青一个壮年都是随从模样,心想这人好生奇怪,既非进山收山货,又随带跟随来此,是作什么营生的?问道:“客官是从哪里来此,要去何方?”

袁崇焕叉手笑答:“我们从关内来,经过这里欲往广宁附近。不敢走大路,怕撞见达子兵马与土匪抢劫。”

“噢,哪你们是朝廷官家的人!”

“老人家,好眼力。”

“这儿也过不去了。”鼓角是达子兵在围攻十三山地区乡民,已有好几个月了。一年半载怕停不下。你们先坐下歇歇。又扭头朝屋里:“娥儿,取些茶水来。”

袁崇焕见屋旁有石墩,就坐下。天赦与罗立也找了石墩坐下。这时从屋内出来一个姑娘,高挑婀娜身材,拿了只粗黑钵子往石桌上一放,匆匆进屋又拿出三只粗碗放在桌上。

“水呢?”

“冷天怎能喝冷水,正烧呢。”顺便倩目向三人一瞄,匆匆又进屋去了。惊鸿一瞥,谁也没有看清姑娘,只听到莺莺呖呖说话,天赦感到很清脆动听。一会儿姑娘又出来了。拿把瓦壶将沸水冲进黑钵,头不抬进屋去了。

“这姑娘是你老人家的……。”

“是咱的闺女,叫玉娥,他哥下山帮乡民打虏走了,仅与她两人相倚为命。”老汉含笑说:“平时很听话,就是有点怩人,老缠着咱像个娃娃。”

山上天黑得早,彤云欲垂,寒风一阵阵紧峭。“要下雪了,你们三位今夜哪里借宿?”老汉盯着袁崇焕问。

袁崇焕心想继续向前,何处去找宿处?路又不熟踌躇难答。

“假若没有宿处,不妨屈尊就在草舍住下。”袁崇焕看了一眼袁天赦两人,似也有意在此借宿。“那就叨扰了。”

“说什么叨扰不叨扰,不是天黑又快下雪,请你们来还请不来呢,哈哈,这是咱俩的缘份。”老汉爽朗地笑了:“玉娥,三位客人就在这里吃住,你好好收拾一下。”

当夜,袁崇焕三人就住下来了。晚间一盏油灯下,趁着雪花倒还明亮,老汉陪着三人就着老土酱,腌野菌,一盘熏兔­肉­,啃着窝窝头,喝着苞米糊糊。老汉看他们三人吃得很香,心里很高兴,嘴里还叨念着山里穷,没有啥东西款待,一脸的歉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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