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主小说网

收藏备用网址www.dier22.com不迷路
繁体版 简体版
版主小说网 > 万事如意 > 第五章

第五章

“面药?口脂?那做什么用?”

赵子昂竟耐住­性­子。“你可用来涂脸与­唇­,润泽肌肤。”

哦,这就是所谓“保养品”吧?应如意恍然大悟。

一般人家泰半用皂角洗衣、洗头,甚或净身,也有用胰子,富贵人家便是不一样。

“呃,能不能给我牙刷子,我想顺便揩齿。”

赵子昂命人送来牙药。应如意好奇凑近去瞧,挨近赵子昂身前。赵子昂眉一挑一蹙,见她却浑然未觉任何似,竟忍耐住身子不动。

“这是什么?”盘子里两样膏状物,她好奇凑近闻了闻。“好香!”甚至伸手揩了一点进嘴里尝。

“这是香药,用来去秽。”他怎么会好耐­性­如此容忍?

“好香,用什么制成的?”

“这是用柳枝、槐枝与桑枝煎水熬制成膏,再注入姜汁成药,同时又加了金银花、佩兰、野菊及藿香等花草,清热解毒。”较寻常的,以皂角、荷叶、青盐研熬成,下人在用。

这自然与她这些日来所用的,有些许不同,也少了这些香料。她曾好奇追问,可婆子们嫌她噜嗦,没人睬她。

原来这种古董时代也有“牙膏”这种东西。至于马尾做成的牙刷子,也堪称可用,免得她变得一口烂牙。

“你——”忽而注意到她那一口齐白牙齿,赵子昂小小一惊,有些意外。

“什么?”

“没什么。”他丢下话,蓦然掉头出去。

抬头可望天穹。这般在穹苍下洗浴,于应如意还是头一遭。她缓缓宽衣解带,解剩亵衣,忽觉下­体­有些异样,温温湿湿,心中一紧,慌忙瞧个究竟

“呀啊——”她脱口叫出来。延迟了许久,她都忘了有这回事,怎么办?怎么办……

“怎么了?”叫声惊惶惨凄,赵子昂顾不得礼数,急忙抢内。“发生什么——”愕然一愣。应如意仅着一小巧亵衣,一双修长玉腿光滑而撩人。

“啊!”应如意慌忙弯腰,胡乱拉过衣衫遮围胸前。

赵子昂错愕过后,并不急忙转身,反而凝着脸盯着应如意。瞧她神­色­惊惶、狼狈慌张,不似做戏,可又难知这是否是她巧使的手段,企图诱惑他。

“发生什么事?”竟不走开,动也不动盯着应如意。

“我——怎么办?怎么办?”她居然亦无要他离开之意,只是满脸忧心喃语着“怎么办”。

这只是她的手段吗?

“把话说清楚。”语气冷漠起来。

应如意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忘了近乎半­祼­的尴尬,脱口道:“我那个来了,怎么办!?”

令赵子昂蹙眉,不明白她的话。冷冷道:“你若是企图借机诱惑我,大可不必白费力气。”命令道:“将衣服穿上。”

啊?他居然以为她企图诱惑他!什么呀!脑门一阵血热,恼羞成怒,叫道:“谁想诱惑你了!我只是那个来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说,这里有卫生棉或卫生纸那种东西吗?我倒楣的莫名其妙被卷到这种石器时代,什么都没有,还沦落成婢女,已经够衰了,还要听你风言凉语,气不气人!”

她究竟在说什么?语无伦次的,他不明白她的话,又蹙眉冷声道:“把话说清楚。什么来了?还有,你需要什么纸?”

“我——我——”不禁发臊。“我那个——月事来了,好不好!”

“月事?”赵子昂微微一怔,心中疑惑更甚,表情又是一沉,冷淡说道:“对女子而言,月事来潮是自然之事,你都大龄了,怎可能不知该如何处理。”果然,只是企图诱惑他的手段。

“我——”真是哑巴吃黄连,平白给冤了,还又被说大龄。“我才二十二,哪里大龄了!这该死的鬼地方什么都没有,我怎么会知道!”忍不住咒一声。

一名女子,怎能如此不知羞耻、不惜名节?

这丫头太过厚颜无耻,且攻心计。赵子昂心生嫌恶,唤了一名婆子进来,丢下她离开,不再理会。

“连这个也不晓得?”婆子怀疑地说道,一边用烧过的草灰装入一扁平的布制袋内,置于亵裤内里,嘱咐道:“更换时,丢掉里头的草灰,放入­干­净的草灰,等过后,再将垫布洗净即可。”

应如意听得大觉有意思,问了许多问题,婆子烦不胜烦,不耐道:“你怎么啥都不知道,净问些奇怪的事。”

这般又惹嫌了。罢,罢,不问便不问。可幸,琐碎的事都解决了,只是非常的不方便。啊啊!她真怀念文明的生活。

什么曼菲士、什么宗将藩——×××的!都没有一包长翅膀的卫生棉重要!

“三爷。”院门前的仆从见赵子扬进院,欠身施个礼。

“三爷。”在园中扫除叶子的婆子,也赶紧唤一声。

近日来二爷院里的仆从婆子常可见到三爷过院走动,来得特别勤。婆子见着奇怪,私下说道:

“奇怪,三爷近来怎么净往咱们院子里来?他什么时候跟二爷变得如此亲近了?”

“是有点奇怪。不过,三爷与二爷原是同个夫人所出,本该就比较亲近,大爷与四爷则同为老爷大夫人所出,感情理当也比较好,谁知三爷老是同二爷作对,四爷打小开始反倒较黏二爷。”

“说得也是。三爷以前非不得已不上二爷院来,近日倒有些反常了。”

“哎,你们不知道,还不是因为如意那丫头,三爷好像对她很感几分兴趣。”

“你们叽叽喳喳在做什么?”蓦然一声大喝,赵总管瞪眼走近。这些婆子,光会嚼舌根。

“赵总管,你怎么有空来了。”婆子们堆上谄笑。

赵总管没好气哼一声,道:“我当然没你们闲。我问你们,三爷是不是来这儿了?”

被赵总管抢白一句,婆子们脸一臊,赶紧回道:“是的。三爷一早便过来了,现下约莫跟二爷在后园亭子里。”

哎!麻烦,尽是麻烦!赵府这总管他若再­干­下去,迟早折寿,可又没法子。近来尽是叹气,背也驼了。

赵子扬的确是在后园亭子内。近日来,他一早用过饭,便上北院。赵子昂不免意外,且疑惑,道:

“你成天无事,尽上这里来做什么?”

“谁说我没事,我来找你喝茶啊。”赵子扬笑嘻嘻,边招手叫来一旁的仆从。“快去找如意过来,二爷让她过来伺候。”总要叫上应如意。

仆从犹豫地看看赵子昂,赵子昂蹙眉沉着脸,从云站在后侧不动如山,依旧面无表情。

“还不快去!”仆从迟迟不动,赵子扬扬眉斥喝。“我三爷的话,你这奴才也敢不听了?”

“奴才不敢。可是……”明知没二爷的许可,他们不敢自作主张,却硬是要找他们下人的麻烦。

“去把人找来。”赵子昂手一挥,­阴­沉地盯着同胞兄弟。

那仆从如释重负,赶紧去了。赵子扬又一副笑嘻嘻,拍个手,让人摆上茶点,煮茶。

“你不许院里有其他丫头,我只好将就点,让些粗犷大汉准备这些。唉,这些人粗手粗脚的,让这些人一搅和,茶香都减了七分。”

“你到底想做什么?”赵子昂沉声问。

“我不是说过了,找你一道喝茶啊。”那厢仍是一脸嘻笑。

仆从引着应如意过来了。应如意进亭,上阶时忘了提起裙襬,脚下一绊,险些又跌个狗吃屎。

赵子扬噗哧一声,勉强忍住笑。

“二爷,三爷,找我有事?”任他笑吧。她眼观鼻,鼻观心,来一个不动如山。

“如意呀,你总算来了。”赵子扬一把握住她柔荑,夸张抚搓着。“这院里不是些粗汉,便是婆子,粗手粗脚的,又尽是浊污气息,再清香的茶水都变得无味。你快倒杯茶给我跟你二爷吧,要不然,一壶好茶都给糟蹋了。”

“是是。”应如意抽回手,白了他一眼。“奴婢这就倒茶。”喝个茶都要人伺候,这些爷呀!

她先倒了茶给赵子昂,然后将茶送给赵子扬。赵子扬拉住她,嘻笑道:“来,你也一道坐下,别尽是站着。我倒杯茶给你——啊,这般绕过去有些碍事,不如就麻烦二爷了。”

“不用了。”应如意抽开手站起身。“奴婢站着便行。奴婢也没资格喝茶。”

奴婢、奴婢——这声声奴婢,今日不知怎地,如刺猬般,刺得他极是不舒服。赵子昂表情动一下,眸里躁气一现而褪,忍住气般。

“听说二爷带你去过温泉池子了?”赵子扬一副不察不觉。

“欸.”

“觉得如何?瞧你们二爷多疼你。你若喜欢,尽管对你们二爷开口无妨。”嘻嘻又是一笑。“我听说那事了。不必害臊,你跟二爷在池子边温存,原属美事,好生伺候你们二爷。二爷因故怀有心结,厌弃女­色­;这院子你也瞧见了,除了你,再无其他年轻丫头,所以你可是任重道远——”

“够了!”越说越荒唐。脑里自然回想起的,应如意那近乎赤­祼­的身子与修长玉腿,并不使他诧讶或惊异,这是男人本­性­会有的反应,本属自然。让赵子昂暴躁的,是赵子扬毫无顾忌地触碰他的禁忌。

他亦明白兄弟子扬的用意了。应如意不过是一颗棋子,利用她来使他忘却那件事,解开他心中的结。可子扬却不想,这粗俗无知的丫头能有这般的能耐吗?纵然他已对伊人死心,可一百个应如意也抵不过一个颜彩云。

“你给我滚,别让我再见到你在这院子里瞎混。”毫不客气赶自己的兄弟离开。

“恼羞成怒了?”赵子扬挑挑眉。“我不过在这院里喝喝茶,与你的丫头谈谈心说说笑,你连这点气度都没有吗?”

“你要喝茶,我让人把所有茶叶都送去便是,少在此烦我!”

“谁烦你了?你不高兴,尽可以离开,可没人绑住你。我不过与如意说说话,也不成了?”

又扯上她了。

还当她是傻子,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兄弟有过节,硬要扯上她,合该她倒楣,平白受罪被冤屈。

“三爷,奴婢可一句话也没说。”都是他自个儿自说自话。“奴婢身分卑微,没有资格与三爷谈心说笑。”

从云对她投去一眼。赵子昂却蹙起眉。

赵子扬抿抿嘴,似笑非笑。“哟,主子跟丫头一条心。如意,你还真护着你们二爷呀。”

“谁让你多话了?”那冷脸一扬,朝她­射­了一记冷箭。

“二爷不让说,无妨。三爷我让你说便是。”赵子扬仍是笑嘻嘻,态度不正经。“不过,说正经的,你签了一年契,对吧?如意。说是到京城投亲,可你究竟是何方人氏?打从何处来?”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应如意不防一愣,不明白他的用意。赵子昂更是懒得再耗下去,不发一语便起身离开。身上纸折子掉下来,上头记了几户欠租庄稼的名字,他打算过两日到田庄上去处理,是否对方发生什么困难。走开几尺远,发现怀中纸折子掉了,又折回去,听得应如意正说道:

“……如果我告诉你,我是天上天女下凡,因故谪到人间,你信是不信?”

先是一阵沉寂,而后爆出子扬笑时特有的、带些揶揄、显得十分欢愉的大笑声。

“我信,我自然信。你即便说你是龙女或西王圣母,我也信!”

笑成那样,根本就是不信。

“你——”应如意恼怒白他一眼,不防瞅见去而复返的赵子昂,表情一僵,有些尴尬。“二爷。”

赵子昂神态冷肃,无一丝笑容。“三爷随意率­性­,可不表示你可以跟着胡言乱语,别忘了你自己的身分。”

“是是。”这个猪头,如此重视门第身分,拿身分地位压她。可阶级差别和意识从来没有消失过,这个“旧石器时代”尤甚如此。说个话都不行,那么,她退下总行了吧。“二爷、三爷,若无其它事,那么奴婢告退——”

“三爷!”赵总管急匆匆定来,打断她的话。走近了,才发现二爷,赶忙道:“啊,二爷,您也在。”日光一瞥,果然,那个惹祸­精­如意丫头也在。

“赵总管,你还真厉害,连我在二爷院里,你也找得着。”赵子扬笑嘻嘻,一脸大为佩服。

光会寻开心!赵总管心中嘀咕,垂着八字眉,一副苦瓜脸。“三爷,你忽然变得与二爷兄弟情深,近日常往北院这儿跑,这府内上下全都知道。”近来他经常一个不小心就愁眉斜垂呀,唉唉,再如此下去,恐怕连嘴角都会抽筋。

“你找三爷有什么事?”赵总管说话时,赵子昂瞥见纸折,弯身捡起掉的纸折。赵总管与赵大爷年纪约莫差不多,于赵老爷那时便入赵府,与赵府四兄弟一同长大,名义上虽是赵府仆人,可真是名副其实的赵府“总管”——什么都要管,爱­操­心又爱叨念,除了赵子昂,赵府其他爷们能躲便躲远一点。

“我不记得我做了什么啊。”赵子扬一脸无辜。

“我没说您做了什么,不过您还是快回您院里去吧。”赵总管絮絮叨叨起来。“唉,不是我多嘴,三爷,你成日往府外跑,无所事事,也没啥趣味,还不如定下心,帮大爷分担,管管府里的事。若是您嫌府里待着闷,要不,随府的银楼、酒楼也需要人手。我说三爷,您——”

“停——”赵子扬连忙摆手打断他。

赵总管还不死心,晃晃脑袋,道:

“我知道您不爱听,可是,三爷——”

“赵总管,究竟有什么事?”赵子昂总算开口了。

赵子昂一开口,赵总管不敢再噜嗦下去,忙道:“是三夫人跟西园­奶­­奶­,两边又吵起来了。”

“怎么回事?”

“还不是都因为那个如意丫头。”瞅向应如意,抬了抬下巴。

赵子昂竟令人意外的,没问明事由,便转向应如意,问道:“你又惹了什么事?”

“为什么又是我?”好好的也飞来横祸,倒楣透了。“我可啥也没做,可别冤枉我,把什么事都赖在我头上。”

啊,烦死人了,规炬这么多,没事也要赖她错。沦落成个奴婢够糟了,她受够了,她不­干­总行了吧1

0 0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