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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孙仲学很喜欢和李国金在一起聊天,李国金研究《奇门遁甲》,孙仲学也特别喜欢玄门的事情。这次四哥腊月二十七回来之前,他几乎每天都和这个半仙聊上个把个小时。李国金的老婆一边听他们俩聊天,一边Сhā嘴和他们絮叨。那时候李国金的老婆就和孙仲学说道,自己家有个当家子姑姑,她姑姑家有个姑娘,今年二十三岁了,还没有找人家,赶集的时候恰巧碰上了这个姑姑,姑姑让她帮忙给张罗门亲事。李国金老婆回来就和白秀梅说了,琢磨把这姑娘给仲才说说。

李国金老婆说这姑娘在邻县食品厂上班,因为年底出货多,所以要熬到年底才可以回来,平时就放假少,把多少相亲的事情也耽误了,姑娘家也老实,从来不像人家的孩子胡搞乱搞,这么大了也没找到个人家。

自从魏三被抓起来后,李国金老婆和孙家关系拉近了许多。孙仲学的母亲又早就放出风来,说自己家的孩子没有搞着对象,让人们帮忙惦记着点。父母就是这样,活到什麽时候,就对孩子关心到什么时候。李国金的老婆就把这事情张罗上了,轮到二十八下午才把这亲事相了。

除夕这天清早开始,孙仲学和孙仲才忙着收拾完院子,放炮吃罢早晨的饺子,就开始贴对联,贴完自家的之后,俩人又帮忙把二哥孙仲明的门上贴上对联。孙仲明由于有年货要销,所以要过了十五才能回来。孙仲龙家也早早的忙着这一摊。

收拾完了,俩人没事,只剩下一些厨房的杂事。白秀梅不再使唤他们,让他们俩也出去转转。住在农村就得这样考虑,出去时间长了,串串门子,不至于生疏了邻居关系。

孙仲学和孙仲才俩人看中午也将近,便到李国金家来找李国金聊天。李国金早早的就把家离收拾好了,一家人正没事看着电视。看见俩人来了,忙着往屋子里面让。

李国金的老婆这时候正为这桩亲事高兴,没想到俩人这么一相就对眼了。一方面自己做成了媒人,这孙家对自己就要当媒人看待。另一方面自己将来若有个妹子做邻居,两下也好做个照应。

孙仲才是一个不善言谈的人,听到李国金夫妻一提到这亲事耳根都发热起来,惹的几个人嘻哈笑了一阵儿。

孙仲学和李国金历来有过交往,这仅仅是在玄门的学术上的,玄门这事情虽然不上正史,但它也有它存在和继承的方式。农村人虽然读书的都不多,但研究这学问的也不在少数。相术上说,凡有命范华盖,太乙,太极等命相的人大凡都聪敏勤学,才艺出众,喜欢命理,但他们往往都独辰寡宿,­性­孤少情。这种人若无其他方面的补救,难保将来或孤或寡,或僧或道。

孙仲学有时候也知道这种孤独虽然来自天­性­,却已深达内心。

李国金和他大概都是这一种人,只是状况因时不同。孙仲学考上这个建筑专业后,学习兴趣急剧下滑下来,成绩只能勉强及格,在很多方面他走了偏门。而李国金呢,在一般人看来,他应该属于不正­干­的那一种人。原本李国金是个瓦工,如果去外面工地的话,现在一天最少二十五块,若是去瓦桥或是其他地方的采石场的话,早出晚归一天下来怎么也要二十出点头的,如果包活做的话,可能更多,但他却想起什么做什么,有时候往县城里贩卖点山货,有时候去水库里捞几天鱼,倒腾下这么一年,村里人也见不着他有什麽起­色­,只是看到他的日子一天天的窘迫。他老婆是执拗不过他的,只能由着他的­性­子来。

李国金和孙仲学一谈起卦象的事情,他老婆和孙仲才便没有Сhā嘴的份了,偶尔的他老婆夸耀他们两句或是讲些村里发生过的怪事。

“我推了下今年的天气,今年一定会有水患。”李国金断言道。

“可能吗?”孙仲学问。

“十之*,我用了两种方法推测的,一种是用奇门遁甲,另一种是我最近和刘青山新学的看星相看出来的,刘青山告诉我他也预料到今年水患无疑了。”李国金道。

“可不,你们说今年突然大寒那天刮了一场暖分,下午一点挂起来的,足足刮了两个小时,老人就说这大寒不寒,春分泥潭。过了年一定雨水多,你看这雪虽然不大,可也下了好几天了吧!”李国金的老婆附和道。

“呵呵,听说俩月前,南山放炮把一个山梁子震塌了,随后水库里面死了很多的鱼,有些鱼我捞起来连名字也叫不上来。后来人们说,放炮把水库里面的镇水兽‘金鱼’给伤了。”李国金说道。

“可不,那天咱们村沙河里面的死鱼满河都是,家家都捞了不少,我们家那天捞了点,你叔当天带着几条大鱼到镇里面就卖了一百四十多块回来。 ”李国金的老婆说道。

“胡扯什么,哪有那么多,还他妈不到一百块钱,我给你的那是上个集上剩下的。”李国金斥道。

“哦,我说上个集市怎么钱不够呢。”他老婆忙又圆话道。

“我听说咱们这山上有五宝,‘金鱼’算是一个,听说还有‘灵芝草’,‘金人’,‘金牛’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小时候也没有记住。”孙仲学说道。

“还有‘金棋盘’,就咱们水库边上那个。那是吕洞宾和曹国舅下棋用过的,据说后来就有了灵­性­。”李国金的老婆说道。

“有这么两个说法,一说有这‘金棋盘’,另外还有一种说法是‘金鱼’,‘金牛’‘灵芝草’还有俩桃核。这‘桃核’一共是两个,那都是天上掉下来的宝贝。造化了几次也没有成就姻缘,人们说他们总是要在这里还有把这缘分续上。他们续缘时就会化作凡人,和一般人无异,可是这凡间才有区区几十年啊!”李国金说道。

孙仲学听李国金最后一句话却颇有禅机,不觉心中一动。这区区几十年啊?祢于万世一须臾,飘落沧海之一粟。如果这机会只有这一次,那么在自己手上只剩下一年了!

“我还没结婚的时候听老人们说过这‘金牛’的故事,他们说很早以前,山里有个樵夫打柴回来,碰到一个南方蛮子,南方蛮子仔细端量这一捆柴火后,要出了很多钱要买这捆柴火。樵夫觉得很奇怪,樵夫就卖关子不卖这柴火,最后这南方蛮子出到了一百两银子买这捆柴火。这樵夫也觉得划算,就卖给了他。这樵夫就假装回家,转过个草丛眯起来观察,发现这蛮子从这柴火里面抽出了一根草,把其他的柴火全扔了。然后这个蛮子就在这村子住了下来,一来二去这樵夫和这蛮子成了朋友,这蛮子后来就告诉这樵夫,说你这柴火里面有个草是灵芝草化的,但灵芝草也不值那么多钱,值钱的是靠灵芝草才能引诱出的宝贝,他是花了很多年才察访到的。樵夫再问,蛮子就不在说了,只是告诉他等到十五的时候就知道了。转眼就到了十五的晚上,蛮子带着樵夫埋伏在了山上,蛮子把灵芝草放在了一个山洞口。后半夜从这山洞里面慢悠悠走出来了一头金牛吃这灵芝草,这金牛要是在走动一点就中了蛮子下的圈套了。樵夫一想不成,这金牛是护山的神兽,怎么能让人捕捉了去,抄起担柴的扁担一扁担打在了牛的身上,他本想把这金牛赶跑的,没想到这一下把金牛的犄角给打下来了一个。金牛眨眼就不见了,南方人这个气愤,可是也没办法,折腾了这么多年就弄了一个牛犄角。走的时候留下了话,说如果在等这金牛出来最少要在等上五百年,因为这金牛只能用灵芝草才能引诱的出来,可灵芝草要五百年才能在再长出来,即便长出来也未定能有人找到这灵芝草。”李国金的老婆讲述道。

几个人讲述之间不觉已将至中午,外面鞭炮稀稀落落的响了起来,李国金家的两个小孩子从外面回家来了,孙家哥俩赶紧也起身告辞,李国金家也没有强留,让他们俩吃罢了饭在来家里聊天,两人答应。

才进家还没坐定,李国金家的鞭炮已经响了起来,摆秀梅赶紧催促哥俩去外面点炮仗,农村人有这个讲究,谁家放炮先,谁家先好过。

下午的时间要比上午充分的多了,哥俩不在一起了,相继都去找自己以前的伙伴,同学,约上三五个人,要么玩几桌台球,要么打打麻将,诈个金花。玩至天黑时分了,作别好了晚上的课程,才相继踏着厚厚的积雪回家熬这最后一年的一夜去了。

孙家在这村里是个大宅户,规矩就流传的比较多一点,也隆重一点,尤其白秀梅在家里面也多得到婆婆的言传身教,早早的白秀梅就把大供上上了。

孙仲学回来,见到家里各道门都大大的敞开着,院子里面也是刚清扫过的痕迹,小雪刚刚灼盖上了薄薄的一层,正门左侧天地爷的位置正上着大供,圆桌上面摆着六碗青菜,六碟花样的馒头,三杯水酒,酒杯旁边撂着三双筷子。

圆桌前面刚刚放完炮仗的碎纸片铺了一地,白秀梅正跪在地上面手里拿着刚点着的香火,白秀梅跪拜了三次,将香放在圆桌上的香炉里。一见孙仲学回来,白秀梅说道:“去叫你哥,让他们过来拜一拜。”

“哦。”孙仲学应承了一声,进屋子叫孙仲龙,孙仲才出来。

三人此时也不能说话,生怕那一句走失得罪了天地神仙,三人规规矩矩的站好,孙仲龙站在左侧,孙仲才站在中间,孙仲学站在最右边。三人站好姿势,倒身拜了下去。

白秀梅在一边,冲着天地爷的神位,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垂手站立,嘴里轻轻叨念:“天地爷你在天有灵,请保佑我们一家平平妥妥,无灾无难。保佑我们家仲龙在外面包工程平平安安,财源广进。保佑我们家仲才工作顺利,过年婚事有成。保佑我们家仲学将来学业有成,出人头地……

三人拜完,又随着白秀梅来到西屋仓房屋子,跪拜财神,观音,厨房又拜了灶王爷。随后三人又祭拜了祖宗排位。

孙保庆和儿媳在后厨做饭,等他们拜祭完了,一桌子饭菜已经摆上桌子了,两个小孩子躲在里屋搭积木,看见大人们都忙着要吃饭了,俩孩子也蹦癫着洗手吃饭。

每年孙保庆把这一套都让老婆代理了,只是临吃饭的时候给老祖宗倒上杯酒,初一的时候才给老祖宗磕个头。儿媳一般不参加这个拜祭,也许有一天他坐上白秀梅这个角­色­之后才会接手这一摊。

八个人把圆桌围了个严实,白秀梅盘腿坐在炕上,孙保庆在一旁抱着孙子二宝,大孙女小华和她妈坐在一起,孙仲龙他们哥三坐在一侧。年三十一般是家人团聚的时候,外面劳作的,学习的到了这个节日一般都会回到父母堂前,吃一顿,喝几盅,才凸显过年的气氛。这孩子大了团聚起来也不那么容易了,今年算是这几年家里最圆满的一次,从北京回来孙仲龙带了两箱二锅头回来,一箱打开来给老人喝,一箱留着初二拜年的时候给自己老丈人那边带过去。孙保庆平常不怎么喝酒,倒是白秀梅少喝一点。此时两杯酒下肚,孙保庆的紫红­色­的脸庞上已经感觉热辣辣的了,二宝一边吃一边摸索爷爷的胡子茬,孙保庆感到一种莫名的满足感。

“妈,再给你倒一杯吧!”孙仲龙拿着酒瓶子站起来说道。

“不成了,一会还要捏饺子呢,要不再倒半杯吧!”白秀梅笑着道。

“少喝点,一会别撒酒疯啊,呵呵。”孙保庆说完,一家人笑了起来。

“大哥,我敬你一杯吧!”孙仲才端起酒杯。

孙仲龙此时酒已经下了好几杯了,桂花使了好几次眼­色­,让他少喝点,孙仲龙哪还管这些,见四弟要和自己喝一杯,端起酒杯和孙仲才碰了下,仰脖喝了一半下去。

“仲才过了年把工作辞了,到我那里去吧。”孙仲龙语不惊人的一句话,饭桌上顿时没了动静。俩个孩子也随着一家人面面相觑。

“嗯,我是不是先要学个手艺?”

“不用,你帮我带班就可以了,我和你嫂子都忙不过来,你要是想学的话,我那里有个张工,是和朋友借调过来的,管点资料和技术,你多和他学学,他工资很高,我还没能力养他,只是临时向朋友借用,回头我和他说说看他能不能教你。”

“嗯!”

大家不清楚孙仲才是什麽时候发生的转变,但从他说话的语气中是已经肯定了这件事。仲龙和仲才以前因为上学和打工的事情闹过多次意见。在孙仲才眼里,大哥有着地道的小农意识,自从做了包工头之后越发势利,­奸­诈,不可理喻。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孙仲龙已经稍稍改变了,在对待老人方面嫂子桂花做的更是变化不少。而孙仲才也慢慢意识到自己将来和大哥没有什么区别,生活是一条河,虽然你可以惊涛拍岸,到终究还是要随波逐流啊!

有时候读书久了会让人脱离生活,用失去生活的味道去找寻那不存在的意义。在孙仲学心里,四哥和自己一样,都在或曾经在一个涂满信念,充斥书香,美轮美奂的屋子中度过,生活在那种环境下久了,不曾瞧得过人世间漫天的风雨,也未经历过酷热的骄阳。走出这屋子,挣扎了很长时间之后才觉得,人啊!应该安天命,守本分!

娄丽回来不久便和娄圆建立了默契的关系,姐弟俩一天到晚泡在一起。娄军也一块和娄丽回来的,娄丽当晚就让这个可爱的小弟弟从哥嫂的屋子搬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一开始娄圆见到自己这个漂亮的姐姐还有些腼腆,说不和姐姐一起睡。大家问为什么,娄圆说和女生睡觉是会生孩子的。逗得翠萍把刚吃进去的一口苹果喷了出来,一家人笑的连眼泪的出来了。

娄玉山带着老婆来了几次,想把娄圆接回去。但娄圆死活不肯。

娄玉海倔脾气上来了:“难道上我这里过年我还能让我侄子受什么委屈吗?我这里不和你那里一样?”

娄玉山也不再说什么,临年底又带了两箱带鱼,一箱红富士,一箱­鸡­蛋和一箱西凤酒过来。娄军见三叔非撂下不可,推辞不过,娄军便把刚买回来一箱准备送人的螃蟹给娄玉山放在了车里。走的时候娄玉海又给玉山扔上了条中华。

一家人送走了娄玉山,回到楼上,娄圆已经睡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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