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小宝贝睡醒啦?”娄玉海老婆笑呵呵的抱起了娄圆。
娄圆睁着扑棱棱的大眼睛,问道:“我爸爸走了么?”
“刚走,看你你爸爸来看你,你也不说多陪你爸待会儿。”
“大妈,我想去楼下玩雪去。”娄圆说道。
“那可不成,外面多冷啊,你刚睡醒,咱们一会再去。”娄玉海老婆拦道。
“不,我就要去啊,我要是在家的话,这会一定和小锁他们玩雪去了,他们会堆雪人,姐姐你会吗?”娄圆转脸问娄丽。
“会啊,一会等给你多穿点衣服,外面一起去堆雪人啊!”娄丽说道。
“现在就去!”
“娄圆听话,等嫂子把桌子收拾一下,我们一起去好吗。”翠平哄道。
几个人一看拦不住这小家伙,便给多他加了点衣服,由娄丽和翠萍带着,到楼底下去堆雪人。
娄玉海的宅子大约有八分多一点,三层楼房临街而建。南面是个院子,中间拿月亮门隔开了,前面有车库用做停车和堆积一些杂物,后面的院子十分干净,用方砖铺了。靠墙的位置还做了几个花圃,夏季种植的葡萄,豆角,葫芦还有一些花草之类,依稀还能见到些痕迹。西面是个锅炉房,是供应北面这三座楼房取暖用的,取暖费三家共担。娄玉海家坐落在中加,西面是翟建国的楼房,东面是建设局的一个下属七分公司。楼房就是这个七分公司设计建造的,三家是个连体楼。
几年前,娄玉海从官面上得到的消息说,这里要修商业街,几年后就会成为黄金地段,当时这块地是建设局七分公司的一个仓库,那时候这个建筑公司几乎濒临倒闭,便出让出些土地来卖,娄玉海通过翟建国买了一段。八分地娄玉海只花了五万不到,连上盖这个楼房一共花了十八万。翟建国除了卖些祖业产之外,其余的又筹借了一部分,另外还从信用社的游所弄了些低息贷款。三家这样盖了一个合体楼。
翟建国楼房的一层一半租给了一个水暖安装公司,另外一半租给了种子站。娄玉海的一层临街的设计成了自己公司的联络处,有什么事情可以通过后门直接进入公司,一方面他怕租给别人糟蹋了自己的房子,另一方面倒显得自己在中间体面的多。南面正中除了楼梯的位置留下外,娄玉海把其余的全封闭了起来,不让外人进院子。上了楼梯进门才是客厅,娄玉海老俩和娄丽住在二层,娄军两口子住在三层。
此时小雪下的正酣,三人出来堆雪人。姑嫂俩年纪差距也不大,带着这个可爱的小娄圆在院子里面嬉闹起来,三人越玩越开心,可是发现这院子里的雪实在不够堆成雪人,俩人便带着娄圆来到南面的大院来堆。这个院子是七公司的仓库,仓库堆积着些陈旧的建筑设备和钢筋之类的东西。院子很大,和前面的七公司相望,所以平时里面只有一个老头看院子,有时候几家里的车便停到这个院子,两下都很熟悉。
小娄圆红扑扑的脸蛋越发娇嫩,嘴里呼着热气不停的上蹦下跃。翠萍找来了一个胡萝卜Сhā在雪人的脑袋上做鼻子,娄丽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给雪人围在脖子上,娄圆把自己的小帽子也扔到了雪人头上。翠萍赶紧把帽子又给娄圆戴上,告诉他小心着凉。看门的老头扔过来一顶草帽,三人给雪人装扮完毕。
天色擦黑了,三人才回来。吃罢晚饭,翠萍给娄圆洗了个澡,娄圆早早的就睡下了,娄丽和家里人一边看电视剧《封神榜》,一边闲聊了会儿,不觉已经十点半了,娄丽收拾了收拾回屋睡觉。
灯光下娄圆的脸蛋依然红润,额头上渗着汗液,被子已经被踢开了一半了。娄丽忍不住上去要亲一下娄圆,嘴唇一接触到娄圆的脸蛋,才发现娄圆已经发起高烧来了!
气候反常让年底的医院里的病人着实多了起来,尤其是儿童病房,一个房间里有四个孩子正打着吊针。娄圆烧到了39。7度,阵阵的药力与病症让这个孩子迷糊起来,娄圆半睡半醒之间呼唤着:“姐姐,救救我。”
娄丽坐在床边半倚着身子,听见娄圆的呼唤,赶紧把手伸了过去拉住了娄圆,娄圆依然紧闭着双眼,呼吸急促之后又慢慢匀称了下来。
娄军正在病房外面打着瞌睡,翠萍哪里睡得着,不时起来走动下,轻轻的拉开房门,挪了进来。听到娄圆的声音,凑了过来。
“娄圆醒了吗?”
“没有,做噩梦了!”娄丽回道。
“你们现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照看就可以了,你们白天还有事情呢,都耗在这里怎么成啊?”
“我没事,现在回去也睡不着,一会儿不成先让你哥回去。”
“我摸摸看,……,烧好像退了些。”翠萍拿手背在娄圆的额头贴了下。
“是吗?那还好,三叔要是知道了不知道怎么急呢!”
“是啊,下这么多的雪,山里路不好走,爸爸说明天看情况在告诉三叔他们,不然他们还不半夜就扑过来?”翠萍说道。
“都怪我,刚睡醒就带他出去,才着了凉。”
“这哪能怪你,中午时候娄圆吃了不少东西,吃完就睡下了,估计是积了食,你看他半天都脸蛋红红的,都怪咱们没有注意啊。”翠萍说道。
娄丽感激有了这么一个好嫂子,从来不推卸责任,入门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分出什么婆婆小姑子来。
娄丽和翠萍相互看了一眼,不再言语些什么。
娄圆烧的迷迷糊糊,脑海中又浮出那一日的事情来。
小锁,石头,嘉诚和他一共四个孩子,放学了见山上轻铺了一层雪,商议着上山里套几个兔子回来,当天娄圆从家里拾掇出点小细铁丝来,弄了十几个套放在了山旮旯里,等着第二天周六起来捡被套住的兔子。
小锁是个行家,套兔子的能耐是从他爹那里学来的,雪后容易分辨兔子的脚印,将细铁丝做的套放在兔子出没的地方,兔子的腿只要一进到套里,就会被铁丝套住,而且越套越紧。第二天起来只要记住套子下的位置,把兔子拾回来就可以了。几个人满怀信心等待着第二天的收获。
第二天四个人俩人一组,去山上收获兔子,娄圆和小锁两人找了四五个也没有见到兔子,可是其他的怎么也记不起位置来了,俩人商量分开来找。
娄圆走过一个山凹,迎面见到总在镇上溜达的魏三,镇上上学的孩子都知道这个魏三是个痞子,他听上初中的学生和他说,想修理谁只要和魏三认识就可以了。娄圆见到他心里发怵的不成,魏三上去嬉笑的问娄圆做什么呢。娄圆告诉他正抓兔子呢。
魏三告诉他前面有只兔子被套住了,不知道是谁的也没拿。
娄圆便跟着魏三一起去找,刚走了一段,他感觉后面走过一个人来,娄圆还没来得及回头,便失去了意识。
但觉得周围碧草丛生,山石獠牙疵互,怪木随风而动,耳间幽幽不觉呜咽之声。
好在有两个亲人在侧,一个七岁的小孩哪里见过这种态势,步步不离两个不知名的亲人。小娄圆深一脚浅一脚想赶快脱离这里,哪知这厄境越走越发艰难,天色一会阴暗一会明朗,不时竟有怪兽出没,娄圆想哭却不能发作。
娄圆耳畔响起几句对话,但又听不仔细。
“就扔到这里吧,……”
“……摔死了,……”
“……”
娄圆感觉身体被亲人推了一下,便坠落了下去。但觉一股气流压在胸膛,张开大嘴却喊不出半句话来,而后重重的一击便睡了过去。
娄圆醒过来,觉得浑身酸痛的厉害,睁开眼睛,自己正躺在一个有镂空阁子的床上,侧目望去,但见庭院中并无朗日,可是不知道那里来的满园灵光。床底下是软绵绵的金毛地毯,一直铺到纜乳艿闹子下面。地毯尽处连起一个十几米的带白玉护栏的曲桥,桥中心还有一个亭子,亭子被薄纱所掩。中间似有婀娜的美人轻弹着上古之乐。亭子和小桥的下面有细细的流水,布满罗滕的假山上,一弯细流被蜿蜒撕裂,滴滴落在青石板上,与古筝相和。娄圆但觉心情舒展开来,忘记了身上的疼痛。
“他醒了,姐姐!”有人轻语。
“让世俗之人留恋这里本来不应该,但觉的咱们和妹妹的情谊,对他的弟弟怎能视而不见,我听见有生人来了,妹妹你去招他过来吧,外面也该去了。”语调如花如露。
霎时,娄圆感觉魂魄坠落到身子底下去了,眼前的景色全然不见了。
娄圆大呼“姐姐,姐姐快救我,姐姐救救我——”
整个屋子的人都把目光朝这张床上的小病人投过来,娄丽也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赶紧抓住娄圆的胳膊,娄丽才发现娄圆的汗水把衣服整个渗透了。
“娄圆,不怕,不怕。”娄丽哄道。
娄圆睁开眼睛瞧着失色的姐姐,娄丽把手背放在娄圆头上,发现娄圆的烧已经退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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