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午饭,孙天旺躺在床上休息,怎么也睡不下去,好不容易熬到了两点,便骑摩托车来到了刘青河家,刘青河老婆从屋里迎了出来,孙天旺问:“干妈,我干爹呢!”
“还睡着呢,你先坐下喝杯水,我马上去叫他。”刘青河老婆说道。
“恩!”孙天旺坐下来,喝了几杯水,刘青河从屋里点着烟出来了。
“中午没休息会儿?”刘青河问道。
“休息了会,睡不着,这不上午量地来吗,也没弄出个由头来。”孙天旺叹道。
“哦,我听说了,你有什么办法没?”刘青河问道。
“老百姓就指着这地活着呢,我有点犯怵,我想不出办法来了。”孙天旺回道。
“你找过娄玉海了没?他怎么说。”刘青河问道。
“我把村支部商量的结果和他说了,他倒没说啥,说继续支持咱们工作。”孙天旺说道。
“那说明他也没什么好办法,不行等等别的村里怎么做的,咱们先大张旗鼓的继续干,等别的村拿出方案来,咱们在……”刘青河说道。
“……恩。”孙天旺欲言又止,眼下这节骨眼上,做事就是得罪人,这也是一种上策。
“怎么不弄个股份制呢,地多的多拿,地少的少拿,然后以大队的名义统一承包出去不就可以了吗?”刘倩从屋子里一边走一边咯咯笑着说道。
“干哥,你喝水!”刘倩给孙天旺倒了杯水。
“干哥怎么没想到呢,你看我这干妹妹,她说的可行啊,我一个晌午就在想这事,我只是想到和这个股份制沾了点边的事,到了也没想出个眉目来,你这一句话就给点透了。”孙天旺被一语点醒梦中人,着实兴奋起来。
“胡扯什么,股份制那是资本主义的东西,什么都能搬出来!”刘青河训斥了刘倩一句。
“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说股份制是资本主义的东西,没听说现在股票挣钱的人多了?”刘倩反驳道。
“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孙天旺赶紧打断了刘青河的话,生怕父女俩吵起来。
“昨天傍晚回来的,所以你不知道,这不要毕业了吗,我爸爸说帮走走关系,看能不能调得离家近点。”刘倩没拿孙天旺当外人就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
刘青河白了刘倩一眼,都说父女天性,这对父女简直就是冤家对头。
正说着,孙天旺的老婆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进来了,冲着孙天旺发起脾气来:“孙天旺,你怎么把李国金的妈给惹着了,堵着咱们家门口骂了半小时了,你还有闲心在这呆着,你说你弄个大棚惹出多少事来,前年分地一大块玉米让人打了除草剂,这好都欺负到家门口了,不成和干爹说说咱不干了成不?”
孙天旺一听,火气上来了,骂道:“胡扯什么,她还反了!”
说完起身扔下老婆骑上摩托哄着油门朝家走了,刘青河一家人又赶紧劝慰孙天旺的老婆,她怕孙天旺生出事来,略坐了下,赶紧追了下来。
孙天旺还没到家门口便瞅见一大堆的人正围着一个老太太坐在门口边哭便骂。
“孙天旺你要是敢动我家祖坟,我今天就死在你们家门前,我那口子也是给国家做卖过力,记过功的人,啊?要种大棚你自己种,平我家祖坟,你种大棚,我操你们八辈子祖宗!……”李国金的妈越骂越难听,边骂还指指点点,嘴角不停的蠕动,活生生的一只兔子精显灵了!
孙天旺拨开人群,李国金的妈一见,一头先撞了过来,被孙天旺一把拽住了,孙天旺骂道:“高夏兰你他妈没事吃饱撑的,谁说要动你们家祖坟了,种大棚跟你家祖坟有个屁的关系,你不在家老实呆着,出来你不怕碰上个高人把你收了去。”
高夏兰就怕人家说她是兔子精,张嘴就往孙天旺身上就咬,孙天旺赶紧一推,老太太顺势躺在了地上,四肢齐动,哭闹起来。
村里人都知道的这高夏兰整日疯疯癫癫的,起因就是她很早的时候招了兔子精上身了,一天到晚嘴巴蠕动个不停,和兔子一样,还有人亲眼看到过她从炉坑里一跳便越到了炕上,足足两米左右,许多事情都成了玄幻故事被传个不停,人们都知道她骂的最多的是“刘青山,我操你妈!”她最怕的也是他。
“驭……闪开了!”一阵吆喝,刘青山赶着马车停了下来,一边走一边拉开架势拿着鞭子要往高夏兰身上抽,高夏兰早就瞅见了,一下跃身而其,拨拉开人群*着跑了。
人们哄得一声都笑了,真是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
村里人一见没了热闹看,便散开了,孙天旺和刘青山的感情是真切的,有时候孙天旺愁苦的时候常常去和刘青山念叨念叨,刘青山是个光棍,他不会认孙天旺做干儿子的,有他弟弟这层关系,所以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疼爱着这个干侄子。
刘倩陪着母亲过来了,孙天旺把刘青山和干妈、干妹妹一起招呼到家里。
刘倩一进家便缠着伯伯给她讲讲这个兔子精的故事,刘青山挺喜欢这个侄女,饶有兴趣的讲了起来。
原来这个兔子精在这山里修炼了五百年,五百年中也有不少术士追不过它,三十年年前,有次刘青山出山拉东西,他起了一个大早,这个早起冒了,也不知道是几点,赶了半小时的路,碰上了一个穿花衣服的姑娘,姑娘神神颠颠的,说要搭一下刘青山的车,刘青山就让她坐了上来,可她一上车,他赶的那匹马便不老实起来,嘶鸣着,尥蹶子不正经走了,刘青山感觉有点不对,便提防起来,那姑娘没事便找话说,问这问那得,刘青山一边回答她的话,一边注着她的意,那姑娘随后问道:“大哥,你看我是个人啊?还是个神啊?”刘青山早就思忖着是不是那个兔子精跑到这里来找人来讨封来了,兔子精就是兔子精,传说你就不是一个好东西,你还做你的兔子精吧。想到这里刘青山拿起鞭子便喝道:“我看你是个兔子精!”说完一鞭子抽了下去,姑娘一下显了原形,跑到路旁,说道:“想不到我修炼了五百年,到最后还是一只兔子精,这一鞭子的丑我一定要报。”说完山野之中传来阵阵哭泣之声,如泣如诉,似慕似怨,和着山林诡笑,刘青山一阵阵后背发凉,过了几年之后。李国金的妈便是这高夏兰,原本李国金的父亲是李峰是铁道部的一名高级工程师,李国金一周岁的时候,李峰要去苏联深造,李峰头走之前便经常回家来看看,有次李峰说要回来,高夏兰就去山村口去接他,结果很晚了也没回来,回来之后便被这兔子精上了身,高夏兰蒸腾了一宿,她婆婆赶紧把老医生孙聚文给叫了过来,孙聚文一见,根本不是普通的病症,只得先用鬼门十三针将它暂时镇住,叫人赶紧找高人驱邪吧,兔子精有五百年的道行了,请了许多人都不见效,高夏兰只要清醒之后嘴巴便不停的骂一个人就是“刘青山,我操你妈,……”刘青山因为这个曾经领着鞭子追过她,她也着实怕刘青山,后来李峰因为老婆的事没去成苏联,回家伺候老婆,又碰上*,没多少年,抑郁而死了,死后葬在自家地里——王八盖!
刘倩本从小受着无神论的熏陶,本不信这个,可从伯伯嘴里一板一眼的讲了出来,半信半疑的不住的思忖,想不出个头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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