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青到英国去读大学;
朴小美原来是数学尖子,却突然爱上了文学,考上了北大中文系,办校刊、成立文学社,成为那里的红人。
而我却没有一点点浪漫可,每天都得训练,训得灰头土脸的,但总算没像小碚那么倒霉:我的指北针还挂在腰里,小碚的却不知去向了。
山林里起雾了,我们几个女学员在林子里帮小碚找指北针。不知为什么,我一走进树林就开始头晕,我很快迷失了方向,并且变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我拼命往前跑,只听见耳边的叶子唰啦啦响成一片,所有人都躲在雾里(无论是好人还是坏人),我看不见他们,他们看得见我。树林变得密密匝匝,天空越变越小,后来干脆看不见了,我被闷在一个巨大的闷罐子里,罐子里充斥着毒气样的空气。
我继续往前跑。
我想冲出去。
那大闷罐子却如同长了腿或如浮在半空的空心汽球,他追着我、包围着我、抱我、想要按住我,他是谁为什么总跟着我我倒哪儿他到哪儿他到底想要干什么,问题一股涌上来,顶到帽子上,军帽骨碌碌地滚下来,当我弯腰却捡的时候,却看到一个男人的一双脚。
“哎,跟你打听一下,郑王庄的方向么走?”
男人忽然开了腔,把我吓一跳。他会不会是那个被通辑的人,也许是,也许不是,我想我应该跟踪他,看他究竟要上哪儿去,可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男人像变魔术一样不见了。
我一个人在山里转了一整天,胆子变得大起来,我想我会一个人出远门,在某一年的暑假徒步走到延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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