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德贵一拍桌子怒视着老倔头说:“说你是土匪,你就是土匪,你还敢犟嘴!”
老倔头昂起头,明白自己此时是林冲误入白虎堂,祸从天降了。他重新调整一下自己,直视德贵说:“我说过,我不是土匪,就不是土匪。驴日的,想当年……”
“行了,你个死顽固,到如今还在老子面前想当年呢。老实告诉你,县革委会已将你们打成叛徒,土匪窝子了。你和你们那些所谓的老革命今被定成了叛徒、特务、土匪和反革命咧!你可能还不知道吧!”
“驴日的,你说啥?”老倔头有点不信,以为听错了,愤慨地问:“谁定的?”
“反正不是我定的,我今是代表县革委会来审查你的,你可一定要老实交代。”德贵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党的一贯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可给我听清楚了!”
“呸,驴日的,你这个流氓、土匪,你还配用‘我党’一词,你算啥东西,竟与我同室操戈。ww我也告诉你,你代表不了我党,我也没啥向你交代的。你听清楚了?”老倔头义正词严地说。
“哼,事到如今,你个老东西还敢嘴硬。我看不给你点颜色,你不知道我这个二阎王的厉害。”说着,对门外大喊了一声,“来呀,狠狠教训教训这个叛徒、土匪、特务、反革命。一种罪先抽十皮带,不,一百皮带,打他个皮开肉绽,看他还屁翻不屁翻?”
从外面进来的几个知青,好像老倔头都不认得。他们一见老倔头咄咄逼人的目光和刚强的气度,竟没一人敢上前动手。
“打呀,一人抽一百鞭子,你们轮着上。”德贵环视了一下,问,“谁先上?”
依然没人敢动。秃子见状,拖着官腔说:“你们年轻人是早晨**点钟的太阳,上山下乡就是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来的,今这是最好的受教育课堂,是锻炼你们的熔炉,你们不在这所课堂里锻炼,跑到这火热的天地里干啥来了!难道你们不想革命,害怕革命了?”
说到这儿,一知青才畏畏缩缩地走到老倔头跟前,举起了皮带,他抡了几次皮鞭,却依然不敢打。德贵在一旁鼓励说:“打呀,你像在抽打一条咬过你的狗,这样你就不怕了,解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