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的，外面就有条大狗，疯了一样，在到处乱窜，刚才差一点把我咬了。”年轻人一边心有余悸地说着，一边轻轻地抽打着。

德贵又在一旁煽动说：“革命不是请客送礼，你这软绵绵的架势，达不到革命的目的，反而助长了反革命分子的嚣张气焰。鼓劲打，劲越大，越说明你革命。”

老倔头见状，也为年轻人打气：“你放心，我那虎子通，不咬好人，专咬恶人。”

年轻人一听这才加大了劲，一下又一下地抽打起来。心里一下一下地数着数，嘴上还高唱着“我们是**接班人……”

老倔头始终没有低头，也没有出声，从鞭子落在他身上的一刹那，隐隐约约能看到他嘴角抽动的痛苦状。

那次，老倔头是为护送一位地下党的­干­部去陕北的。走到半道，不幸被敌人觉，他让其他同志送地下党先安全逃离，自己留下来掩护。因寡不敌众，自己受伤跑不动被捕。敌人为了从他口中获取到更多的地下党领导人，用扫帚蘸着食油脱光衣服抽打他，直打得他皮开­肉­绽，他也没说。接着，刽子手一看不行，又恶狠狠地在他的伤口上撒上食盐和辣椒面，把已昏死过去的他，在痛醒了之后，敌人又让一个刽子手，用蘸有油的扫帚拼命地继续抽打他。不知轮换了多少次，老倔头自己也不知道昏死过去多少回，只知道自己都没声骂刽子手了。那个用扫帚抽打他的刽子手，没劲打他，也呼呼大睡了。就这，他带着伤，在半夜趁敌人熟睡之机逃了出来。当听到敌人追赶的枪声时，他已越过一个沟，翻过两座山了。

“感觉咋样？老不死的，想当年你不是这样对别人了，这会，你咋不神气咧？”

“驴日的。想当年，老子对的是祸国殃民的敌人。”

“对呀，现如今，老子对的是你这个祸国殃民的反革命呀，有错吗？”德贵针锋相对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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