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三百。”
“苏子璃手里有多少人?”
“三千。”
金戈心中微寒,十倍之差,如何能保住邑泽。
“城中情况如何?”
壁月暼了一眼外面情况,才道:“邑泽县令开城迎进苏子璃,占领府衙,搜刮城中百姓,囤积粮草。”
“丹沐想把邑泽作为聚集点和粮草转运点,以备沼和进攻吴国的后顾之忧。”
“目前来看,是的。”
金戈陷入沉思,裴大人给她的令牌已经将周边影卫全数调来,若一味想取回邑泽,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现如今是敏感时期,若将影卫收至一处,那她便成了一个瞎子。
就算夺回邑泽,难保周边各州府没有动乱。
壁月由着她思考,半晌后才道:“据报,沼和有明一线,吴国边境,各地州府陆续暴乱……”
“什么?!”
金戈当即惊起,被壁月一把压下。“吡啵”一声,一支强驽险险擦过她的耳际,钉入身后的木柱之中。
壁月扯起她几步窜至内堂,跃窗而出。
窗外一匹枣红马拴在树下,见壁月二人,不安的打着响鼻。
“上马。”
两人翻身上马,枣马嘶鸣一声,如离弦的箭一般飞射而出。
刚才立马之处,又是一排劲驽兀自钉在地上。
马背上的金戈,此刻却无心太多,只觉现下已经不再是她所能掌控的了。
丹沐终于抓到这样一个机会,只需派人在吴国各处灾区挑拨离间,煽风点火,轻而 ...
(易举便能点燃怨怒。
他的人早已渗透各地州,混在这些无辜百姓里,趁机发动攻击,能抵住者,只在少数。
而有明一线怕只怕是丹沐的虚计,若是朝堂会错意,将目光投向有明沿线之动乱,那便中了他的计。
此去京都,快马加鞭十日不到,一去一来,事情若顺利便是十来日。若被劫杀,一路耽误,怕是时日不定。
战机片刻便失,何况这难以预估的时日。
不行,一万将士,就算死,也绝不能让丹沐的大军攻破凉州大营。
“壁月,回大营。”
金戈一声怒喝,壁月仿佛早知她意般,扬手间,蜂鸣暗器飞射而出,挡他们之人瞬间便倒了一大片。
两人左突右杀,不出多时便出了邑泽,直奔凉州大营。
成鱼从半道跃出来急急道:“老大,营中来报,沼和先遣军一万已抵达凉州城外,另三万由丹沐亲领随后便到。”
壁月勒马急停,成鱼的话已经说完,正焦急的看着金戈。
金戈蹙眉想了片刻,道:“这里有多少人?”
“一千。”
“你带五百去邑泽,活捉苏子璃,另留五百继续守在这里。”
成鱼领命而去,二人奔回营中,全营寂寂无声,只余一队小兵留守。
见金戈二人,小兵首领飞速道:“卫都蔚已将所有人调至凉州城,请将军速速赶去。”
话音还没落下,壁月已经调转马头直奔边城凉州。待灰尘散去时,枣马早已没了影儿。
边城凉州与大营相距不远,因地势呈壶口,凉州城便建在那壶口之处,两边俱是刀劈斧削般的山脉,易守难攻,是以凉州大营只有一万将士。
偏偏丹沐选了这样的地方,要用沼和重兵攻击。
只要他把握时机,一举攻下凉州城,便可率军仿若汹涌而出的急流般,一铺千里,邑泽、玉城、周边各州府无一幸免。
如此,整个南方就掌握在他的手中。与当今天子分庭抗议之势,无人能挡。
凉州城分为内墙外墙,远远见得卫英成从内墙高台奔下。
待到城下时,金戈业已下马。
“将军。”
“沼和一万先遣军可有动静。”
金戈边说边上城楼,从内墙转到外墙往下望去。
只见城外那开阔地势之处,军帐成片,仿佛起起伏伏的小山包。
帐中沼和军各处穿梭,叽叽呱呱的声音隐隐约约传到城墙上。
“卫都蔚,可有何计破这一万军?”
卫英成眉头紧蹙,望着远处被寒风吹得起伏荡漾的帐包。
“时间太早,时机不对。”
金戈眯眼望向远处,问道:“都蔚此话何意?”
卫英成极目远眺,最后指向左侧某处。
“那边高地有一个大湖,只要能砸开那个水坝,湖水便能倾泄而下,冲散这一万军。若是他们能再晚些来,这水便能凝结成冰,他们就算想过,也只能望冰兴叹。”
金戈眉头蹙得更紧,若真如卫英成所说,这凉州边城当是一万将士即可守住。
为何,丹沐一味选此处作为突破点。这与常理不合,是用兵之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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