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
孕中之乐,非丝非竹。
……实乃运筹于帷幄之中、玩人于股掌之间也。
胤禩摸着肚子,满面温情:“四哥……”
胤禛抬眼,“怎么?”
“这样耍二哥真的好么?万一他回过味来了……”
某四微笑,安抚再安抚顺便吃点嫩豆腐:“没有关系,大哥会拦着他的。”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胤禩强烈鄙视之。
某人厚脸皮惯了,不以为意:“太医都说了,你平日里应该心情开朗些,对身子好……四哥也是想让你开解开解不是?”
“……”某八斜眼,四哥您老长得很像是那种烽火戏诸侯的主儿么?
心满意足耍完了自家哥哥,雍正皇帝坐拥“妻儿”,心情大好。
下一个,下一个戏耍的目标……会是谁呢?
下一个目标是……箫剑。
这月间来,箫大香主是紧锣密鼓地把他天地会的人手往京城里安排,胤禛跟着后头安Сhā暗卫细作更是不亦乐乎,想来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把戏也真是有趣得紧。
而此时此刻,为情所困的箫剑再一次借酒浇愁酩酊大醉,全不知他的一番苦心经营即将付诸东流。
造孽呀!苍天不公呀!命途多舛情路坎坷呀!
既然已经有娥皇珠玉在前,天又为何让我遇见了女英啊……啊!难道我箫剑,注定也是舜帝一般的人物吗?
紫薇是太美了,就像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亭亭白莲,令人不自觉就生出爱怜;而晴儿也是太善解人意了,不仅对他的际遇极为同情,还钦佩他的人格、鼓励他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男人总是希望脚下红玫瑰如火拥簇、手边白玫瑰美丽圣洁的。
早在南巡途中允裪、允禄提前返京的时候,紫薇就被胤禩一并遣送回宫,理由很是冠冕堂皇:“南巡途中危险诸多,跟在本宫身边难保就有个什么意外……唉!再说,你如今回宫去,正好也可学习一下宫规礼仪。”
于是紫薇泪光盈盈地牵着金锁,向胤禩深深拜别了。
胤禩的安排是把紫薇封个多罗格格的名头儿,放在愉妃名下。适逢永琪小燕子双双被打入刑部大牢,愉妃伤心失意却又无力相争,紫薇的到来……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对于愉妃是种安慰。
虽然这姑娘看起来很傻,虽然自己太过悲痛之下并没有给她什么好脸色,可是紫薇却一如既往地善良并且单纯着,在得知事情原委之后不停地安抚愉妃道:“愉妃娘娘莫要太过忧虑,难道皇阿玛还会狠心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吗?气消了也许就会雨过天晴,娘娘您不能失去信心啊。”
愉妃苦笑,傻丫头……圣祖朝和先帝时对皇子们的打压,怕是你全不知道罢。
可是也就这么被紫薇单纯的安慰感动了,在宫里几十年来何曾有一个陌生的人给过她这样的温暖呵……勉强打起精神来,苦笑:“是,紫薇丫头莫要操心这事情了……去和教养嬷嬷学习礼仪罢。”
看着紫薇乖巧讨喜的模样,愉妃就暗暗发誓——这一次,决不能让自己儿子的悲剧重演!
两个月要改变一个人,足矣。
两个月来,紫薇脱胎换骨,浴火重生。
……大清朝的宫规何其威武,功不可没。
短短两个月的时间,紫薇先是从最基本的礼仪学起,咬着牙含着泪捱过了那些简直刁钻刻薄的考验——笑有千姿百态,步有轻重缓急;帕子在什么样的场合要怎么甩,衣服首饰该怎么穿戴才符合身份,甚至一个小小的寸子鞋都大有文章,稍有差错就要被嬷嬷教训的。难得紫薇聪慧,博闻强识硬是把这些规矩都记得死牢,分毫不敢逾矩。
同时还有愉妃每日的心理辅导速成课,内容从一些皇朝秘史后宫秘闻到历史悲剧前车之鉴应有尽有,对紫薇极尽调教改造之能——起初的起初,紫薇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置信!
亲情难道不是难能可贵的吗?
愉妃淡然道:“玄武门之变血流成河,然而唐太宗不也一直是世所敬仰的一代明君吗?”
爱情难道不是纯净美好的吗?
愉妃叹息道:“古来男人最薄幸,司马相如是怎样辜负了卓文君的故事总是众所周知的罢?”
可是……难道善良正义在这世间竟是行不通的吗?
愉妃爱怜地轻抚紫薇的鬓发:“傻丫头,你对旁人仁义,又怎知对方肚里乾坤?害人之心固不可有,防人之心亦不可无啊!”
紫薇好像明白了什么。
后宫就是座大墓。皇帝、后妃、宫侍……说到底都是祭品,一个个地往里头埋。现在的紫薇每走一步路,都好似觉得脚底踩遍了累累白骨。
她不再和金锁毫无规矩姊妹相称。她不再动辄惜花弄月伤春悲秋。她甚至学会了看人眼色,譬如皇太后就是喜欢识相的人,嘉贵妃的脸色总有几分恹恹的倦怠,舒妃是总不甘心铆足了心思要出头……
紫薇自以为已经是一个天衣无缝滴水不漏的出色的满洲格格了。
——在她又一次看到箫剑之前。
“姑娘,在下特来拜谢,江南惊鸿一瞥之时的救命之恩。”深夜造访闺房的来客解下覆面的黑纱,露出有点熟悉的面庞。
紫薇僵住,脸上怎么也扯不出一个得体的微笑——那时候自己究竟是中了哪门子邪了,怎么就把这么一个可能是刺客的人给放跑了呢?
然而还是强颜欢笑:“公子太过客气了,人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箫剑深情款款地看着紫薇。
一别之后再次相见,箫剑只觉得这一朵清静雅致的白莲比起从前更添了三分韵味,摇摇曳曳正是韶华胜极开得饱满,让他心旌摇荡几乎不可自持。
爱情……总是这么突兀而美好!
在箫剑的眼里,紫薇起初的尴尬和无措完全是她单纯害羞所致,顿时更是怜爱万分倾慕不已:“紫薇格格……”
咄!
什么身份来历的男人,就敢随便乱呼格格的闺名!
紫薇背后冷汗迭出,可又生怕眼前人不怀好意,勉强靠在墙侧才支撑住了有些发抖的身子:“公子可是有事要说?”
箫剑看着紫薇波光潋滟的一双美眸,心想,难得这一朵娇美可人儿的解语花呵……“格格可愿听在下说一个故事?”
紫薇内心:……我可以说不吗……
可是此时此刻的箫剑已经全然沉浸在了他一个人的世界里:“在下姓箫名剑,素来只是个浪子,一箫一剑走江湖;然而在很多年以前,我也曾有过和美的家庭、荣耀的身份……”
紫薇越听越是心惊。
这!这!这人竟然是天地会反贼!
他!他!他还要密谋刺杀皇阿玛!
什、什么?那个害的永琪哥哥受此大难的小燕子竟然还是他的亲妹妹?!
怎、怎么!是胆大包天的晴儿帮着他一次次潜入内宫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紫薇震惊并且凌乱了。
可是面对满眼期盼的箫剑,她唯有好生安抚:“你……莫急,这事情么……要救你妹妹出来,我自然是没这个本事的;可是愉妃娘娘倒也是一心想把她的儿子、恪贝子永琪救出来的,不如我找她商量商量可好?”
箫剑眼前一亮:“紫薇,你肯帮我么?”
不、不要叫得这么亲热好不好!
紫薇咬着牙,面上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我自然是要竭尽所能的。你且回去等消息,我明日悄悄儿地同愉妃娘娘商量,然后再告知晴儿一声……”
箫剑内心澎湃不已:“紫薇!你是这么的纯洁善良,你的大恩大德,箫剑没齿难忘!从今往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赴汤蹈火倒是不用。
待你得知我做了什么之后……莫要怨恨我找上来报复,我就感激不尽了……望着箫剑远去的背影,紫薇默默想道。
背后捅人一刀的事情,从前的紫薇根本痛恨,更别说付诸行动了。
可是如今……事到如今,她的唯一愿望就是在这个宫里安安稳稳地过活。
次日清晨,愉妃宫里不小心打碎了一套珐琅彩茶具;
次日下午,慈宁宫里竟是来了两个稀客。
乌喇那拉氏听愉妃和紫薇先后道清事情原委,沉吟片刻,道:“哀家知道了,这事情愉妃和格格先不要过问,只做不知罢了。”
想也知道,那几位怎么可能放任有反贼擅闯宫禁而无所举措?定然是早有后招,坐着喝茶等着好戏上演呢。
我又何必凑这个热闹……至多不过架个梯子给他们顺着爬罢了。这么想着,乌喇那拉氏抬手招人,吩咐道:“悄悄儿地把夜间巡逻的侍卫加几班,给哀家盯紧了那些猫猫狗狗的!”
不过嘉贵妃也忒不会管教人了,晴儿那丫头……乌喇那拉氏皱紧了眉头,怎么一个个都逼着哀家出手管教呢?
67、相性番外最终篇 ...
作者有话要说:困极,于是先上这个番外章……
白天再更就是接正文了~
【六十一】
NO.51
某L:请问您是攻方,还是受方?
某四:攻!
某八:……受。
NO.52
某L:为什么会如此决定呢?
某八(阴恻恻笑):也不知道是哪条一门心思速速求死的鱼安排爷穿成女人的!!!
NO.53
某L:您对现在的状况满意么?
某四:当然!
某八:……(皮笑肉不笑,斜眼瞪之)
某四蔫掉。
某鱼谄媚曰:八爷您老放心,反攻之剑总有一天是要劈在四爷天灵盖儿上的……
NO.54
某L:初次H的地点?
某八:南巡途中,江南行馆。
某四:卧房,床上。
……某L抬眼,别有深意地望。
某八炸毛:“不是床你还想是哪里?!”
某四沉思:浴池也还罢了,御书房会不会太夸张?上次隐约听大哥夸赞脐橙美味来着……
NO.55
某L:请问当时的感觉是?
某四(横眉立目):闺房之乐,此等私密,朕凭什么告诉你?
某八(春山一笑):爷觉得你没有听的必要,有些事自个儿掂量掂量有没有命知道……
某L内牛满面:我不问了还不行么……
NO.56
某L:当时对方的样子是?
某四:自然是莲脸嫩、体红香,乌云低垂,娇喘微微……等等爷为什么要告诉你?!(一脸餍足,自顾自回味去也。)
某八:……激动过度,爷总是担心他马上风……
……某四含恨挠墙。
某鱼摸下巴:嗯,咱们就这样写——一枝梨花压海棠……
NO.57
某L:初夜的早晨您的第一句话是?
某四(一脸回味):睡饱了?刚送来的热水,我抱你擦洗擦洗?
某八(忍无可忍):你给爷适可而止!这都是送来的第三桶热水了!
某L默默:于是鼻血三千万万丈啊……
NO.58
某L:每星期H的次数?
某四(一本正经):用星期来计算,你也太小瞧朕了。
某八(凉凉地):皇上自是龙马精神得很,想当年年近花甲还折腾出来个圆明园阿哥不是?
……某四自觉跪笔架去也。
NO.59
某L:觉得最理想的情况下,每周几次?
某八:随兴吧,
某四:随性吧。
某L:……果然汉字文化博大精深啊……
NO.60
某L:那么,是怎样的H呢?
某四(顿时荡漾):爷就是不告诉你~!
某八(黑线万丈):还不错,如果爷不是女儿身就有望完美了……
某L:咦咦咦咦咦这是八爷在表达自己反攻的愿望咩~
NO.61
某L:自己最敏感的地方?
某四:……肩背。
某八:……嘴唇。
NO.62
某L:对方最敏感的地方?
某四不耐烦:如上题!
耳根悄悄爬上一抹红。
NO.63
某L:用一句话形容H时的对方?
某四:美味诱人……
某八(你给爷去死!):……饿了三天的狼。
某L:这个比喻真贴切0 0!
NO.64
某L:坦白的说,您喜欢H么?
某四:这有什么不敢说的,自然喜欢。
某八:喜欢……爷总有一天要翻身做主!
NO.65
某L:一般情况下H的场所?
某八:卧房。
某四补充:床。
某L:……其实御书房什么的真的不错您二位大可以尝试一下……
NO.66
某L:您想尝试的H地点?
某四(双眼发光):御书房!
某八:……(置之不理)
NO.67
某L:冲澡是在H前还是H后?
某四:必须都有。
某八咬牙:那个牛|乳那个花瓣那个各种熏香!!!
NO.68
某L:H时有什么约定么?
某八:那还能是哪种约定?
某四:你说过一次。
某八疑惑:嗯?
某四淡定:就是那什么六个月的时候那一次,你答应要给爷生个格格来着……
……某八青筋直跳,一个枕头飞过去。
NO.69
某L:您与恋人以外的人发生过性关系么?
某四:有。
某八:有。
二人对视。
某L:没有才是不正常滴……
NO.70
某L:对於「如果得不到心,至少也要得到肉体」这种想法,您是持赞同态度,还是反对呢?
某四:反对。
某八:坚决反对!
NO.71
某L:如果对方被暴徒□了,您会怎麽做?
某八:……不会有这种如此强大又眼光奇差的暴徒的……
……某四蹲墙角画圈圈。
NO.72
某L:您会在H前觉得不好意思吗?或是之后?
某八:……偶尔。
某四:夫妻敦伦,天经地义,为什么要不好意思?
某L:……您老人家的脸皮厚度总是令长城砖望尘莫及。
NO.73
某L:如果好朋友对您说「我很寂寞,所以只有今天晚上,请…」并要求H,您会?
某四(毫不犹豫):杀!
某L:哎?
某四(杀气腾腾):谁敢对小八这么说,杀无赦!!(拉着胤禩紧张兮兮):你得时刻提防着二哥点!
某太子(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关爷什么事儿?!
NO.74
某L:您觉得自己很擅长H吗?
某四:那必须的!
某八:自然擅长。
某L点点点:皇子们的经验都很丰富呀……
NO.75
某L:那麽对方呢?
某八(有点尴尬):不错。
某四(心旌摇荡):真好……
某L:……喂喂喂看官你们都满十八岁了吗?!
NO.76
某L:在H时您希望对方说的话是?
某四:四哥……喜欢……
某八:累么?不如今天歇了罢!
某L:四爷真是荡漾又禽兽……
NO.77
某L:您比较喜欢H时对方的哪种表情?
某四:脸红的。
某八:痴迷的。
某鱼Сhā嘴:……于是这忽然粉红色泡泡满天飞的气氛是为哪般啊喂!
NO.78
某L:您觉得与恋人以外的人H也可以吗?
某四:……有些事情身不由己,但是人总该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某八:哼,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是吧?给爷自己去睡养心殿!!!
NO.79
某L:您对S`M有兴趣吗?
某八:没有!
某四(非常遗憾):……他说没有那就算了罢……
某八(磨牙冷笑):或者四哥不介意让弟弟在您身上试上一回……?
……某四继续蹲墙角。
NO.80
某L:如果对方忽然不再索求您的身体了,您会?
某四:……究其根本,不行就做到他回心转意为止!
某八:绝地大反攻。
某L:……可怜八爷这辈子是妄想了……
NO.81
某L:您对QJ怎麽看?
某四(不屑):懦夫之举。
某八(鄙夷):卑鄙下流。
NO.82
某L:H中比较痛苦的事情是?
某四(一脸疑惑):为什么会痛苦?
某八:……某些人太过投入一时忘情纵欲过度……
某L:……于是八爷您老就被“过度”了……
NO.83
某L:在迄今为止的H中,最令您觉得兴奋、焦虑的场所是?
某四:有一次,还是南巡的时候,弘晖就在榻上睡着了,我们隔着一层帷幔……
某八:你还有脸提!!!
NO.84
某L:曾有过受方主动诱惑的事情吗?
某四(绝对遗憾):没有……
某八:你放心,这个真没有,过去现在将来都不会有!
NO.85
某L:那时攻方的表情?
某四:……(继续遗憾)
某八:……(置之不理)
NO.86
某L:攻方有过强 暴的行为吗?
某四:都说了那是懦夫之举,朕是什么?铁血真汉子!
某八:你也就这点可取之处……
NO.87
某L:当时受方的反应是?
某四:你居然没有把这道题过掉,嗯?
某L:……四爷小的错了小的有罪--
NO.88
某L:对您来说,「作为H对象」的理想是?
某四:胤禩。
某八:胤禛。
二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NO.89
某L:现在的对方符合您的理想吗? ……算了我这就是废话……
NO.90
某L:在H中有使用过小道具吗?
某四:说到这里,吴书来,那垂帘带子也忒不结实了,稍稍一挣就断开了,还不快报内务府换了结实的来?!
某八:……你给爷闭嘴!
NO.91
某L:您的第一次发生在什么时候?
某四:……十三岁敬事房派宫女教导皇子人事。
某八:年纪同上,理由同上……
NO.92
某L:那时的对象是现在的恋人吗?
某四&某八:你这姑娘怎么就这么多废话!
某L默默内牛……
NO.93
某L:您最喜欢被吻到哪里呢?
某四:唇。
某八:唇。
某L:……于是其实你们只要一直接吻不就很满足的了么0 0
NO.94
某L:您最喜欢亲吻对方哪里呢?
某四:唇……很软。
某八:应该是眼睛吧,他的眼睛生得很漂亮。
某四立刻:上一题爷能不能换个答案?
某L:……下一题!
NO.95
某L:H时最能取悦对方的事是?
某四:唤他的名字。
某八:……回应他……
NO.96
某L:H时您会想些什麽呢?
某四:自然是想着H……咳咳自然是想着胤禩!
某八:什么也不想,享受就好。
某L:……八爷这像是您说的话吗?
NO.97
某L:一晚H的次数是?
某四:咳咳,随性……
某八:都说了你给爷适可而止!
NO.98
某L:H的时候,衣服是您自己脱,还是对方帮忙脱呢?
某四:互相脱?
某八:……他总是比爷心急一些。
NO.99
某L:对您而言H是?
某四:表达爱的方式。
某八:体现爱的过程。
NO.100
某L:最后请对恋人说一句话。
某四:这女人知道了这么多皇家秘辛……你说说是留还是不留呢?
某八:留着罢,最近倒是听说了几种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刑罚,倒是正好可以试试……
某L:……您二位忙,小的我先去也!!!
68、中枪不及 ...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快开学了,这几天一直在忙着买回学校需要的东西……更新稍慢。
亲们见谅╮(╯▽╰)╭
【六十二】
在箫剑还没从坐拥齐人之福的美梦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大势已去,败局已定,几个月的辛辛苦苦尽付东流。
——去何速兮,如大梦一场。
这次发飙大展神威的人是……胤誐。
冤有头,债有主,就算你们被人耍得团团转,爷可从头到尾都没招惹过你们好不好?!真是躺着也中枪!不给你们点厉害瞧瞧,爷就不是爱新觉罗·胤誐!
咳,没错……事情的起因就是,有个别胆大包天一心立功又不愿听从箫剑的指手画脚的天地会教众,眼看着箫剑就要立下头功,心中实在不甘得很。
皇宫那边已经是箫剑一个人独占鳌头了,哥儿几个作甚么要食那等嗟来之食?!
……于是这几位的眼光就对准了京城里各家皇亲国戚。
而胤誐胤禟,不幸中枪。
色布腾巴勒珠尔是谁?
蒙古科尔沁部博尔济吉特氏辅国公,科尔沁左翼中旗扎萨克达尔汉亲王满珠习礼的玄孙,世祖固伦端敏公主额驸班第亲孙!
那固伦端敏公主虽然是顺治帝的养女,但是出身也是十分高贵的。其生父为顺治帝堂兄简亲王济度,生母是孝惠章皇后的亲姐姐,所以孝惠章皇后是端敏公主的姨母兼养母。而满珠习礼是孝庄文皇后的四哥,而满珠习礼亲王的长兄吴克善的女儿就是后来被降作静妃的顺治帝皇后、孝庄皇后的侄女,而顺治的孝惠章皇后、淑惠妃又都是这一家子的……看官你说,他这一家子与皇室代代联姻,是不是大富大贵?
在那几个天地会教众眼里,蒙古可是满清鞑子们硬梆梆的后盾哪!
所以……怎么可以轻易放过这么一块肥肉呢?众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简直就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就在不远处向他们挥手召唤……
……其实那应该是地狱召唤的伪装吧。
这一日,胤禟很是艰难地挺着将将九个月的肚子上了马车,去京郊最是灵验的潭柘寺上香拜佛。
本来这些东西他也是不大信的,可是这一胎怀得实在有些太稳了,嬷嬷们都说,怕是生产时就会不很顺当,定要在菩萨面前许个誓愿,如此孩子方能安然降生。
胤禟倒不觉如何,胤誐却一下子紧张起来,连连劝着他去寺里上一柱香:“九哥,我陪着你去,不会出什么事儿的。”
看来上次生产时还是吓着他了……胤禟无奈地笑笑,顺从地答应下来。
结果第二天还是出了事。
其实胤誐的防守很是严实,整个公主府上下固若金汤滴水不漏,让人根本钻不了空子;可事情坏就坏在……那几个天地会教众落脚的地方,正是京郊最大的寺庙——潭柘寺!
当看到外面马车上固伦公主府的标志时,几个人顿觉一个天大的馅饼掉了下来,正正砸在了自己面前。
现今京城里的固伦公主还能是哪一家?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拜佛上香的人虽多,可是拜送子观音的却几乎全是女子,胤誐一个大男人站在其中倒显得突兀,不尴不尬不上不下的。胤禟很是觉得难为情,连推带攘硬是把胤誐赶去外殿候着了。
……放松警惕和被钻空子就是同时发生的事。
待里面忽然纷纷乱乱响起几声惊叫时,胤誐第一时间意识到了不对劲,抽出佩剑就反身冲了进去——
便见五个大汉倒在地上,痛苦万分地哀嚎抽搐;而胤禟在侍女的搀扶下气喘吁吁靠着柱子立着,额上冷汗迭出,双手紧紧护着肚腹。
幸好……幸好为了防身,特意命人教导了几个身手灵敏胆大心细的侍女跟着自己。方才这五人气势汹汹从天而降,身边最是聪敏的侍女小柔就眼疾手快从殿下香炉里撮了几把香灰,没头没脸地撒了上去,同时大声呼救。
可即便如此,还是被一个男人不知所以胡乱挥舞的手臂碰了一下,踉跄两步,幸好靠着柱子才站稳,不然……不然……胤禟脸色发白,一双狭长的凤眼霎时迸发出无限杀意!
胤誐见状,又是暴怒又是心疼,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抱起胤禟,冷声对身后跟进来的侍卫吩咐:“押下去好生看紧了,这寺里上上下下都给爷搜一搜!但有同党,一个也不能跑了!”
又焦急地低头:“九哥,你感觉如何?”
胤禟皱着眉,平复了几下紊乱的喘息,终是慢慢点了点头——方才那一会儿疼得厉害,现在却也好了些。
当下哪里还有上香的心情?有气无力上了马车打道回府,一路上胤誐都只把胤禟的手握得紧紧的。
生死不离。
当晚胤禟的肚子就痛起来,简直一发不可收拾。上次生产并没有吃多少苦头,这一次却痛得恨不能把肚子剖开来。
胤禛胤褆都在外头死死拦住胤誐不让他一脚踹开门冲进去,胤禩本来因为身孕的关系,胤禛不准他来;可他哪里就能这么听话?拉上胤礽作陪就一起过来了,此时听着里面胤禟偶尔几声压抑不住了的痛呼,指甲都掐进了手背里——嗯,你没看错,是咱们太子爷的手背。
……胤礽私下表示爷挖坑跳下去都照样中枪!!!
胤禟起初只是痛呼,后来就痛得意识模糊浑身麻木了,口里一声声模糊不清地呢喃,细细听来唤的都只是两个字——“胤誐”。
胤誐在外间,忽然就通红了双眼,咬着牙跪了下去,将脸深深埋在双臂间。
他的九哥,他的胤禟,何曾受过这样的苦楚?便是上辈子人说他“腹疾卒于幽所”,他都想象不出他的九哥吃尽苦头会是什么样子!
……时间就在这苦痛的煎熬中分秒流逝,天边终于淡淡泛起了一丝鱼肚白。
内室中忽然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嘹亮有力地划过天际,一时破晓分明。
胤禩微不可觉地舒了口气,胤禛也悄悄放松了捏紧的双拳。
胤禩……
到那个时候……胤禩会如何,他根本不敢去想。
胤禟生这个女儿耗尽了心力,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才能勉强挪动。而胤誐又是心疼又是出离愤怒,当下什么也顾不得了,迅速出手雷厉风行,恰恰就在箫剑把手下全部调进京城的时候来了致命一击;同时胤禛配合地收了网,说是一网打尽再不为过。而箫剑正在为自以为唾手可得的胜利而欢欣鼓舞、又一次喝得酩酊大醉的时候,被官兵顺顺当当就从酒楼里绑了来——怕是那个时候,他还在做着左手晴儿右手紫薇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美梦呢。
晴儿被乌喇那拉氏关在了佛堂里“潜心礼佛”,嘉贵妃因为“管教不严”被禁足三月、罚俸一年,没有降她份位全是为着永珹永璇和永瑆着想。晴儿被关起来时还不敢置信似的,泪流满面地摇着头叫道:“我要见箫剑!让我见见箫剑!”
乌喇那拉氏头也不抬,淡淡道:“就是那个择日凌迟的反贼么?”
晴儿一下子傻了。
呆呆地,有如木雕泥塑般地,被几个力大的嬷嬷斜牵锦带、倒拖乌云,生生拉了下去。
而紫薇忽然很得皇太后的青眼,赏赐了不少稀罕物件下去——紫薇和愉妃拜谢了,望着一盘盘珠玉辉煌,相对无言。
——这深宫从来就不是天真的人可以存活的地方。
“疼不疼?”胤褆小心翼翼拿着盒药膏,给胤礽涂抹手上的伤口。
一说这个胤礽就来气,咬牙切齿捶胸顿足,连那药膏的清凉感顿时也锐减三分:“老八他、他也太过分了!爷的手就不是手了,随便怎么抓都不心疼是怎么着?!还带着那么长那么尖的甲套,……爷还怕吓着他肚子里那个,吭都不敢吭一声的,嘿!完了居然还被老四瞪了好几眼!天底下哪儿找爷这么憋屈的哥哥去?!”
胤褆憋笑,“是是是,赶明儿找老四连本带利讨回来。”手指在胤礽手背上涂涂抹抹,渐渐就不老实地划起圈儿来,被胤礽一把拍掉,没好气道:“记吃不记打是怎么着?”
……胤褆默然。
不就是前两天趁着保成午睡偷偷亲了一下么……结果把人吵醒了不说,眼眶上还被重重赏了一记拳头,乌青的眼圈儿总也消不下去。
胤褆心里叹气——爷也是天底下最憋屈的哥哥之一了好不好!这血气方刚的年纪,却要天天看着美食在眼前晃过来晃过去而没处下嘴,偷偷尝口嫩豆腐都是用不菲的代价换来的……你说爷是挠墙呢还是狼嚎呢还是干脆变身为狼算了?!
胤礽也很别扭。
自打明白了胤褆的心意,就总是这么奇奇怪怪的……那天中午自己躺在榻上小睡,恍恍惚惚中身子轻飘起来,晃晃悠悠,不知怎么着就站在了一扇门前。
非常简朴的门,而且还有些眼熟。
他缓缓抬脚走进去,只见一个女人正低着头收拾青石园林桌上的杯盏,抬眼看见他,惊得把杯子掉在了地上。
他却不再看她,双眼直直地望着女人身后的一个身影。
时值冬日,寒风呼啸,那人身上却只一件单薄的夹衣,就那么淡淡地负手而立站在一树开得正好的腊梅下头,一个背影就看得他移不开眼去。
渐渐眼眶酸疼。
那人慢慢回身,容颜在冬日绚丽的阳光下竟是极致的英武潇洒,忽然就提步向自己走来,步伐越来越急促,唇角还微微扬起了一抹弧度……
胤礽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一时间不可抑止。
那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砰!”
似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慌乱,胤礽不假思索地一拳挥出!
“哎哟——”
有人轻呼着,唤醒了他沉重的眼皮。
……原来那只是一梦南柯啊……梦见了多少年前,刚刚被复立的时候,自己去“探望”被圈禁的胤褆,而那眼熟的女子不就正是胤褆的续弦、继福晋张佳氏么?
……只是记忆里的场景分明又和梦里大大不同……等等,爷刚才是不是打到了什么……?
慢慢转眼望去,正看见胤褆一手捂着眼眶,无限郁闷地半坐在地上抬眼看着自己;再摸摸微微有些异样感的双唇……
……胤礽,平静地,炸毛了——
“你丫速速给爷滚出去——!”
气哼哼把偷香的贼赶出门外,胤礽这才恍然惊觉自己脸上已是一片灼热的绯红。
69、永不言弃 ...
作者有话要说:……更晚了完全是因为昨天我在写好文之后放上来但是忘记了最近晋江正在抽……
被吞了可是我没有检查到= =
……亲们见谅,抱抱~~
ps:明天开学,一大早却得先往省医院跑一趟……咳咳,明天能不能更是个未知数,我今天先努力写吧0 0
【六十三】
随着胤禩的预产期一天天逼近,吃不下睡不好的反倒成了胤禛。
胤禩双腿严重水肿,到后来甚至完全无法下地行走,太医们一个个手足无策,而胤禛淡淡说声知道了,等到晚上就一点点为胤禩按揉腿脚、用毛巾热敷,种种样样绝不肯假手他人。
而胤禩整夜整夜地睡不安稳浑身酸疼抽筋的时候,也是胤禛和衣睡在床边的软榻上,胤禩那边稍有动静,他就会第一个惊醒。
……两个人一个比一个憔悴,最后胤禩实在忍不住了威胁说要在胤禛的御膳里下安神汤,才算把爱“妻”过度的皇帝陛下劝回去自己寝殿睡。
可是有一次,胤禩从梦中满身大汗地惊醒,居然看见某个本不该出现在此的家伙倚着床栏一脸温柔地凝视自己,从不曾在那张向来严肃的脸上见过这许多温柔;见自己醒了就关切地俯身过来:“哪里难过?要不要喝水?”
胤禩微微摇头,借着胤禛的搀扶坐起身来,原本汗湿的难过、噩梦的惊吓,仿佛都一时间消融。
柔柔地伸出手臂攀着他脖颈,胤禩微笑地侧过头,吻上那双削薄的唇。
风花雪月之于他们,从来都只是浮云过眼。
他们共同面对并且携手度过的,是生活。
初冬未至却忽然落雪,银白冷霜一夜之间覆了京华。
地龙慢慢烧着,其实并不很热,可一言不发的胤禛此时却是满头大汗。
“怎么、怎么还没有动静!”胤禟第一个忍不住了,把襁褓里两个月大的女儿交给胤誐抱着,起身走到内室门边侧耳倾听。
真的……没有声音!
而胤禩……已经进去大半个时辰了。
胤禛闻言攥紧了拳头,一旁胤祥和弘晖忙一左一右靠近了去安抚他;弘时把弘瞻的手攥得紧紧的,弘旺面色有些苍白,不自觉就收紧了放在弘昼腰间的手。
终于听见内室传来动静——并不是胤禩的声音,而是里面的婢女一声惊呼,却又生生哽在喉咙里。
弘旺的手又是一紧,弘时直接将头埋在了弘瞻怀里。
“砰!”胤禛猛地起身,桌上的茶具全数被他扫落在地,碎成千万片。
“四哥/皇阿玛!”旁边胤祥和弘晖惊呼一声,胤禛这才握着拳缓缓坐下。胤禟斜眼看去,只见他额上青筋迭起,脸色更是再难看不过,不由得轻哼一声——你在此不过是着急上火,八哥他在里面可是拼着命呢!
“啊……!”
这次的一声闷哼却是胤禩无疑!
虽然只是短暂而沉闷的一声,可胤禛分明从其中听出了无限苦楚。
一下子,风度没有了,尊严不要了,此时此刻的胤禛也只不过是个担心爱人的普通男人,眼底眉梢满满地盈着焦灼。
依胤禩那不愿旁人为他忧心的性子,若非实在痛不可抑,又怎会……又怎会出声!
弘旺脸色已经是全数苍白了去,抓着弘昼的力道就像溺水的人终于捞到了一根浮木,是他生命里唯一的救赎。
“呃……啊!”
“八哥!”胤禟急切地撑着胤誐的肩膊,襁褓里的女儿却又偏在这时哭闹起来。
“哎……”胤祯认命地上前,接过他这不知该算是侄女儿还是妹妹的小家伙笨拙地拍哄。
弘瞻安抚地摸摸弘时的脑袋,一只手就这么抱着他,另一手拿起茶壶斟了几盏热茶,先送一杯到胤禛手里。
“皇阿玛,莫要太过忧心,八叔会平安无事的。”
胤禛紧抿着唇,微不可觉地点了下头,不知是在回应幺子的安慰,还是为了使自己安心……
时间分秒流逝,而内室一直没有传来稍大的动静儿。外间几个人都绷紧了神经,侧耳倾听着里面哪怕一根针落地的声音。
“啊!”
忽听喑哑而凄厉的一声破空而起,继而便是一声比一声痛楚的嘶哑呻吟。“咯”的一声,茶杯直接捏碎在手里,胤禛蓦地暴起,两手止不住地颤抖,任谁也没见过他这般无措而狼狈的情状——怕就是说给胤禩听,胤禩也不能相信。
“皇阿玛……”弘晖惊惶地看着胤禛,眼中骤然有了泪光。
胤禛一手撑额,弯腰将弘晖抱进怀里:“没事儿。”
嘴上说着安慰的话,自己眉头却皱得死紧。
生死太重,他竟然无能为力……当年也就是这般,看着最心爱的儿子在病痛中煎熬却束手无策,看着这孩子一点点……离开这人世。
纵然流干眼泪,也无力回天……
“皇上!”忽然内室的门开了,一个接生嬷嬷半跪着移步出来,叩头不止。
胤禛等人俱是心下一沉——这李嬷嬷却是眼下宫里资历最老经验最足的接生嬷嬷,若是连她也……
“皇上,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似有血崩之兆啊!”年迈的嬷嬷微微抬起头来,每一道皱纹都刻进了十二分苍凉,“奴才们竭尽所能,只是……娘娘毕竟是年岁稍大,此时又几乎气力耗尽……这样耗下去,只能是呣子俱损哪!”
弘旺一个没站稳,险险摔在了弘昼身上;胤禟目光如炬,阴戾肃杀扫过地上跪着的嬷嬷:“既是如此,现下又当如何?”
“只能……奴才只能尽力,保全其一……”
胤禛的心狠狠一沉,想都不想,怒喝道:“那自然是保皇后!孰轻孰重这还用朕教你们么,还愣着做什么?!”
李嬷嬷头垂得更低,声音却平静:“回皇上的话,兹事体大,攸关龙嗣,奴才斗胆请按例报与皇太后,再行定夺。”
胤誐一脚踹翻了茶几,怒道:“怎么,这后宫内务事情,皇上还做不得主了不成?!”
胤禛眸光凛冽如刀在李嬷嬷周身扫了十几个来回,却又暗暗叹息。这一个最重规矩的老人儿原是自己当年很是器重的,就因着规矩立得好,一向为人表率;可是如今……
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内室断断续续又传出胤禩失去意识模糊不清的痛呼,听得胤禛的心尖尖儿上像有一根针似的,慢慢地戳刺搜刮,比凌迟还痛,简直要碎成尘埃:“朕为何就做不了这个主?皇家的血脉多了去了,朕的皇后可只有一个!”
胤禩,胤禩,若是没了你……你可让我怎么活?!
怎奈李嬷嬷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皇上息怒,实是先帝爷四年时,先孝敬宪皇太后亦曾难产,时先帝爷言道‘保全龙脉’。然而最终并未能保全龙胎,皇太后娘娘亦为此伤损过重……”
“……”胤禛忽然哑口无言,而他怀里的弘晖神情僵住。
弘时面色死白一片,牙齿咬着唇竟然怎么也松不开,惊得弘瞻连连拍了他好几下:“怎么了,魇住了不成?”
……弘时慢慢转眼看着他,眼眶是一圈儿脆弱的红。
那一次……那一次,皇额娘哪里是难产?分明就是为着自己的事情犯了圣颜,又急又痛才不足月小产……可笑当时的自己竟还不肯罢手,让皇额娘伤心失望得彻彻底底!
如果这是报应……就报应给我好了,为何要平白带累了八叔……
“那还不快遣人去慈宁宫!”胤禛眼中闪过一抹狠戾,就算太后不允……朕拿刀架在她脖子上也要逼着她说保住胤禩!
爱新觉罗·胤禛,为人沉稳,性情淡漠——可偏偏就是个死犟脾气,他要做的事情任谁也挡不住劝不了。
就算逼上绝路,也一样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就是在此大开杀戒,又有谁能奈他何?!
话音未落,外头便传来威严而疲惫的一声:“不必了。李嬷嬷,传哀家懿旨,呣子俩都要保住,万一不可……务必保全皇后凤体!”
“嗻!”李嬷嬷领旨而去,乌喇那拉氏这才慢慢坐下,低着头抿一口紫薇刚递来的茶,眼波轻轻扫过满眼焦灼的胤禛。
尽管韶华不再徐娘已老,尽管他并不知眼前人即是自己,可是她在见他之前,仍忍不住要对着镜子看了又看,生怕自己看起来有半点不妥。
……尽管明知道,他并不会多看一眼……
一次次一回回,不肯死心的后果,总归就是遍体哀凉。
一夜又一天,整整十二个时辰悄然划过。
每一个人都在等。
直到晨星换暮,直至熹光渐起,直到紧闭的门缝儿里忽然滑出一丝细碎的哭叫声。
很轻很软的声音,猫儿一样,胤禛猛地抬头,眼中的亮芒令人不敢逼视。
李嬷嬷开了门膝行出来,伏地三叩宣告了胤禩苦难的结束:“回皇上话,皇后娘娘产下一名小格格,母女平安!”
顿时室内气压回升,在场人更是不约而同舒了口气。
胤禛蓦地起身,径直大步走入内室;接下来旁人该如何会如何,都不是他关心的事了。
——胤禩……
胤禩累得简直只剩了一口气,却还记得自己这狼狈透顶的情状,撇过脸去不看胤禛。
而胤禛甚至没来得及看一眼被人抱在襁褓中带走的女儿,他的目光就好似粘在了胤禩脸上一样,痴痴地拿不掉。
胤禩……
“……真后怕。”他轻轻俯过身去,双臂温柔地环住煎熬了一天又一夜的爱人,如珠如宝;尽管胤禩此刻汗湿鬓发满身疲惫的模样决算不上好看,可是在胤禛眼里,他从没有哪一天看见的胤禩会比此刻更加动人。
从此,从此,这便是生生世世生生死死,再不言弃……
喜欢我搬的文吗?那就送我一枝花吧!
70、吃干抹净 ...
作者有话要说:……开学第一天就从早到晚都是课,话不多说,我苦逼地睡去……明儿个还得早起……
伤不起TOT~
【六十四】
新生的小格格躺在襁褓里,脸蛋儿白白嫩嫩,小嘴儿微微噘着,眉毛齐整,眼睛水润,端的一个美人胚子,胤禩越看越爱,抱在手里就不愿撒手。
弘晖更是趴在一边,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八叔,妹妹真漂亮,长大以后肯定也是我满洲第一美人儿!弘晖一定把妹妹教得又聪明又可爱,将来没有一个臭小子配得上我妹妹……”
“……”胤禛吃味地皱眉,“然后呢?”臭小子,现在眼里除了八叔就是妹妹,你把你老爹我放在哪里?!
弘晖茫然揉了揉眉角,“呃,然后……弘晖可以给妹妹多挑几个驸马呀。”
!!!
胤禛阴着脸把这臭小子扫地出门——混账家伙!你这教出来的是山阴公主还是武则天哪?!
胤禩卧在床上,笑得直哎哟。
回眼再看胤禛时,彼此会心一笑,那一般深情挚爱就毫不避忌地含在了眼角眉梢,再也挥之不去。
愿意快快乐乐地珍重彼此,在目下这大好韶光。
胤礽抱着他这新鲜出炉的“妹妹”或者说“侄女儿”,仍然半点真实感也无。
……老四跟老八,正儿八经真真切切地搞上了;
自己手上的这一只——咳咳,就是最好的证明。
就连想一板砖把自己砸昏过去都不可能——因为边儿上有个人把自己看得紧紧的:“保成,抱了这么久,手酸不酸?”
“……”手是不酸,爷牙酸……胤礽默默把吐槽的话吞了回去,爷忍!
可偏偏那个谁不够识相啊,死皮赖脸蹭过来:“爷看看,这小美人儿长得是有多可爱,让我们保成爱不释手的?”
“……”谁、谁是你们保成啊?!某太子忿然抽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给你点阳光就泛滥,这人还真是会顺杆儿爬!
“喂,保清。”
晚膳后,胤礽若有所思地叫住了胤褆,胤褆不由得微微一愣。
有多久没有听见过他这样平和地唤一声自己的|乳名了?
“为什么……要喜欢我呢?”
问这句话时,胤礽的声音很平静,心里却很忐忑。
如果、如果他仍是玩笑的态度,或者根本不承认说是自己的自作多情……胤礽暗暗发誓,一定会给这个家伙好看!
胤褆看着他,一时无话。
半晌,才慢慢开口说:“……因为是保成啊。”
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对他动心得彻底。
当年骄矜蛮横的太子殿下,咳唾落九天的尊贵过人;曾经年幼硬气的弟弟,自恃着身份便处处压自己一头;后来忧郁暴躁的青年储君,一次又一次地明刀暗箭,向着所有人针锋相对以此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惊惶;再后来……
一件件一桩桩,全都算不得什么美好的回忆;可是……闭上眼睛,那些曾经那些过往却是历历如昨,清晰明朗。
那个人意气风发,长缨在手。
那个人光华夺目,天生王侯。
……他喜欢强者,自来如此;而胤礽更是从小到大咬死了跟他争,两个人杠了一辈子,最后却都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保成,咳咳,其实咱们也算得是明媒正娶的罢。”
“……”
“你看老四老八,孩子都抱了俩了,咱们是不是也……效仿一下?”
“……”效仿你个大头鬼!
某太子凤眼斜飞,嗔怒地瞪了那个谁一眼,脸却不争气地红了。
是夜,和硕和嘉公主召幸额驸富察氏福隆安……咳咳,俩人围炉夜话,彻夜长谈,自是好不快活。(想歪的通通面壁~!)
“啧啧,难不成上辈子你就对爷有所想法了?!”潜台词:爷就说爷的魅力大,连那几个英吉利的传教士也夸赞说爷是众皇子里头最帅气的哇哈哈~
“哎,上辈子行军打仗多年,爷最大的遗憾就是这目力不够好……”
“……!!!”
“咳咳,也就看上保成了的时候好使了这么一回。”某人连忙狗腿。
“哼!”这还差不多!
次夜,俩人继续围炉夜话。
“啧啧,当初老祖宗赏下来做寿礼的那对儿玉珪,记得不?其实爷看中的是一块玉上凿下来的另一对儿,可是你那时候功课最好,老祖宗喜欢,就先赏了你去,爷一直可惦记着呢!”
“……”你既喜欢,又怎么不去问老祖宗要?还因为这个记爷的仇……
“我这鞍马骑射素来不如你,可就那么一次,比箭胜了你一回,你是不知道,爷高兴得哟……结果高兴之下胃口大开,晚膳就这么吃撑了,病了好几天。”
“……”保成,这么糗的事情都敢拿出来讲,爷服了你了!
“还有啊,其实那个布偶的事儿……不是爷做的,只怕是老三吧。那时候说出来只是想刺激刺激你……没想到,最后……保清,我……这……对不住……”
是啊,保成……那个时候,你是绝不会想到,我是怎样的伤心难过罢?
胤褆默默抬眼,与胤礽对视片刻,忽然无奈地长出口气,轻笑起来。
都过去了……
现在,只有你。
只有我们。
手臂揽上去抱紧,再得寸进尺地贴合了双唇。
唇齿缠绵,像一场火爆而艳丽的互相侵犯,两个都是花丛老手,惯于使出浑身解数挑逗起对方的兴致,深深浅浅,进退流连。
此即温柔乡,吾当不复出之矣……
下一个夜晚,依旧是围炉夜话。
“啊哈哈你是不知道,当初老八怀第一胎时爷就看着老四不大对劲儿,总是一直盯着人家的肚子瞟啊瞟啊瞟……”
“……”胤褆内心:那得有多少成分是被你忽悠出来的?
“哎哟哟你是不曾见,弘昼弘旺那俩老小子腻歪得呀……老八老四瞅着都没什么情种的天分,敢情都跑到自家儿子身上发扬光大去了!爷有多少次背地里瞅见他俩在袖口底下手牵着手肩并肩走哇!”
“……”胤褆内心:保成,你这眼神儿可真够毒的哟……
“还有还有啊……你肯定不知道咱们那位三阿哥永璋是谁,”胤礽扶桌狂笑一阵,方才慢慢直起腰来,眼中已经褪去了戏谑的颜色,慢条斯理道:“这事儿大发了……那可是皇阿玛他老人家啊,你说,咱们这一对儿对儿的被他老人家知道了……是他先被咱们活生生气死呢,还是他老人家一口气强撑着把咱们收拾个遍儿再驾鹤归西呢?”
“……”保成,这个玩笑真不好笑……看着胤礽难得正经的脸色,胤褆终于崩溃地扶墙内牛:“保成。”
“嗯?”
“旁的事儿就莫要这般上心了……咳咳,今儿个咱们说说自家的正经事儿如何?”
自家的正经事儿?
胤礽一愣神的工夫,唇上就已被人轻薄了去。遂涨红了面皮,不悦道:“真是没脸没皮的不害臊,一天到晚的除了这个,你还惦记着什么了?!”
胤褆扬眉,笑得好不温柔:“自然是惦记着你。”
还犹豫什么?还迟疑什么?该出手时就出手,媳妇儿还得抱起走!
一个深情款款的公主抱转晕了胤礽,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仰面朝天躺在了床榻上,被某个人死死压住,似笑非笑地看着。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胤礽默默内牛了:“爷要在上头!”
胤褆挑眉:“保成,不是爷说你……咳,你没有那个……主观条件吧?”
……………………
胤礽暴起:“谁说女的就不能在上头?!”
咱们大殿下愣了一下,缓缓摸着下巴微笑了。
听说这世上有一种十分美味的水果,它的名字就叫做脐橙……
次日,胤禛招胤礽入宫,名义上是思念“女儿”,实质上是为了让他抱着小的以便给自己腾出空间,好好照顾产后极度衰弱的胤禩。
胤礽在房里抽空回曰:事忙,不去。
再次日,被挑起好奇心的胤禛继续传召。
胤礽再度回曰:病重,不去。
难道真的病了?!第三日,去的人里于是多了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太医。
这次胤礽彻底爆发了——“回去告诉皇父,额驸一日清闲无事,儿臣便一日不得痊愈……”
诚实的老太医依言禀报圣上,于是胤禛难得地喷了口茶。
“怎么了?”胤禩看着今日胤禛很有些神游天外,不由惊诧。
胤禛回过神来,淡定道:“无他,但大哥把二哥拐到手耳。”
“……”那、那岂不是……
“那岂不是弘晖又要有弟弟妹妹了?”天真可爱的弘晖小正太一边Сhā言曰。
……胤禛默默望天,抱起儿子揉了又揉:“乖,现在……他们得叫你一声舅舅了……”
有人欢喜有人忧,几家和乐几家愁。
永瑆最近的功课做得甚好,时常被师傅拉出来夸上一夸;永明额仕途上也是一帆风顺,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晋升宗人府笔帖式,连胤禛也不由得刮目相看,大为称奇:“啧啧,真是和他玛法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能干又聪慧。”
胤禩也微微地笑,方才永明额刚刚来拜见过,现在行色匆匆,想必正是往永瑆住的西三所去了罢。
而弘瞻也正在那边,屋里搂着弘时,两个人绵绵情话没有几句,却是相看两不厌,即便枯坐到天明也是欢喜得很呢。
以及……
咱们圣祖爷皱眉看着眼前的人:“太医不是才叮嘱过,让你不要酗酒过度的么?!”
还……这么不正经地……搂着个小宫女就不撒手了!
永璇懒懒地笑,顺手将怀里的女人推开了去,半睁半闭的眸子里三分醉意三分妖娆:“哟,我自个儿都没记下的事儿,倒劳烦三哥费心了呢……”
费心你个头!
康熙爷无限懊恼了,怎么就这么……怎么就是拿这个人没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