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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古墓仙缘

金盒很小,盒底的小字很是难看,韩飞用一页纸铺到盒壁上将壁上的凹字印下来。然后再到火焰底下细看,有的字清晰可辨,有的字模糊不清但也能看出来。

上面写着“初级方法,内以养己,安静无虚。原本隐明,内照形躯。闭塞其兑,巩固灵株。三光陆沉,温养子珠。视之不见,近而易求。黄中渐通理,润泽达肌肤。初正则终修,斡立未可持。一者以掩蔽,世人莫知之。”韩飞看了豁然开朗,又看下去。“勤而行之,夙夜不休。伏食三载,轻举远游。跨火不焦,入水不濡。能存能忘,长乐无忧。道成德就,潜伏俟时。太乙乃君,移居中州。功满上升,膺录受符。”

韩飞有的能够理解,有的不知其意,好在他记­性­过人,读过两遍就差不多一字不差地记了下来。拿过一张纸又去印,里里外外共印了五张,通读几遍分辨出前后熟读记于心。神功算是找到了可不知其中意思怎样练习。他跪在骷髅旁边磕了个头,心中默念:“这位大侠,不是我韩飞不想学神功为你报仇,我也有深仇大恨要报,他害得我这样凄惨。只是我不知其中意思无法练习,看来我与神功没有缘分。我误闯了进来又无能为力很是对不起,又没有找到出口,看来是要陪你了。”

韩飞抬起头看那尸骨,突然他发现桌子上好象有字,他将尸骨搬开将桌上的灰尘拭掉。这一擦才发现这张桌子不是木头的而是铁做的,外面被图上了一层木漆。桌子上面画的是两个­祼­体男人,一个正面一个反面,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一条红线贯穿身体。韩飞对这张图很熟悉,这是一张人体|­茓­道分布图,他家里有这样的一个铜像,对|­茓­道的分布和名称早就记于心中。正面红线起于周荣|­茓­,经胸乡、天溪、食窦、肤哀、大横、府舍、冲门,血海、­阴­陵泉、地机、漏谷,最后到达三­阴­交。后面的红线从头顶百会|­茓­开始,经后顶、强间、脑户、风府、哑门、大椎、身柱、神道、灵台、至阳、中枢、脊中、命门,最后到达腰阳关。这本是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血脉,怎么会放到一起呢?韩飞识得,身后的这条红线是武林中人都知道的督脉,身前的却不曾见过。

看着|­茓­位图,体内血液翻滚,一条热流随着|­茓­位图流动,渐渐地全身都热了起来。他忽地记起那金盒上的字来,又看初级法,这时心中顿悟。原来这就是元丹派的内功心法,只看文字不知所以然,要两者合一才能练功,韩飞赶忙又看了一遍,依书上所说,盘膝而坐炼起功来。

时光如逝,半月转眼即过,韩飞在秘室里吃饱了就练功,每日只睡两三个时辰。前几日静坐没有一点感觉,过了几日丹田发热,全身发烫,一日三遍,其余时间将书架的书浏览一遍。

这日,韩飞练完功后腹中饥饿又去烤狼­肉­,一看只剩下了狼皮,这才想起自己两顿没有吃了。心中一阵凄凉:“功夫练了多日却不见有何进展,身体还是软弱无力,车西北将他的七经八脉都打散了,看来自己要报仇也是妄想了。现在离不开此地,又断了粮食只有等死,看来自己要成为这里第五个野鬼了。”忽地想起那间药房,药房之中有许多­干­药,饿了也顾不了许多,他吃了两枚人参和一条­干­蛇,药物早已脱水­干­得不行,强忍着咽下。

吃饱了又去练功,静坐了一个时辰,然后去看金盒的印字。最后一篇上有这样的文字“是非历脏法,观内不所思。”什么意思?猛地想起书架上的凹字,忙奔出去找。七星剑客的“井字七星剑”,同父亲韩霄凌所创相似的“白猿剑”、梅花山庄的“梅花功”都在这个架子上,想着“井字七星剑”和“白猿剑”看着“是非历脏法,观内不所思”心中顿悟。这些武功大多是以肚脐和丹田为根本,内视五脏,短短十个字就将这些武功概括了。

“履行步斗宿,六甲次日辰;食气鸣肠胃,吐正吸外邪;昼夜不卧寐,晦朔未尝休;累士立坛宇,朝暮敬祭祀,鬼物见形象,梦寐感慨之。”将天下武功用五句话都概括了,而且是不屑一顾,元丹初主魏伯阳定是看遍天下所有武学,找出其中的共同点创造出一种武功,这“参同轩”就是他看书悟道的场所。韩飞心中慨叹,魏祖师是一个学武的高手,但对待徒弟的问题上就欠缺些,看来人都不是十全十美的,有超于常人的地方就有不如常人的地方,往往是人们只看到他的长处看不见他的短处。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见云。”韩飞参透魏伯阳的第六篇话后,对满书架的书山都不屑一顾了。又一思想突然万念俱灰,人的一生不过短短的几十年,即使练成神功也不免一死,自己报了仇又会怎样?父母双亲能够活过来吗?自己能够变回以前的模样吗?伸手入怀拿出手帕,将手帕展开“梅映雪,鹃衔花,风雨绣进相思。香罗帕,相思缠,长夜孤枕寒。”眼前顿时现出高轩竹的身影,看到高轩竹他左右踱步一时静不下心来。她现在怎么样了?将手帕放到脸上亲吻,忽地身子一阵巨痛,知道病又犯了,连忙将手帕放到一边,以免将手帕撕碎了。

一阵折腾,韩飞大汉淋漓,比练功前疼痛又增加了几分,最后几乎爬不起。死亡对人来说是十分恐怖的,但死亡的一瞬间人是没有感觉的,倒是死亡之前等待死亡来临是最叫人害怕的。连日来虽然吃了狼­肉­和草药可以饱腹,但没有水也是要人命的,先前几日还可以喝些从上面流下来的雨水,到后来一滴水也没有。

韩飞恍惚间回到了童年,躺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四周鲜花繁茂。不,好象不是母亲而是高轩竹,一缕缕的青丝从眼前滑过,那个人十分的模糊,模糊得使韩飞觉得那根本就不是个人,而是小时玩的一个布娃娃。他觉得自己十分的孤独,世间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他胡乱地叫着,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人出现。

渐渐地韩飞清醒过来,他感觉身下的地有些不对,伸手在地上摸了摸,他身下的地面比别的地方暖和一些。用手敲了一下,有木头的回声,他兴奋起来,连忙用手抠。抠了半天发现半米见方大的地方是用木板做的,也就是这间秘室的门户了,努力地用手指头抬,可始终不能打开。猛地想起这里有兵器,连忙跑去拿了一把钢刀,用钢刀翘木板的一角,木板缓缓开启,里面黑洞洞的果然是秘道。韩飞有些手舞足蹈了,他连忙奔回墓室依次给魏伯阳、全市中、水静清和那具枯骨拜了三拜,然后拿了金盒和一盏长明灯回来。

来到秘道旁,看见书架上的手帕,心中默念“多谢小姐救我离开这里。”将手帕藏在衣服低处,用长明灯一照底下是数级台阶,他顺势而下,下了十五级台阶然后是平地,好象是一个天然的地洞。往前走了一盏茶时间,洞越来越小,到后来只能爬行。韩飞此时心中嘀咕,这不像是出口呀!那枯骨受伤不浅不大可能会爬这么远的。看那长明灯灯火向后倒,明显是有风吹过,看来肯定是有出口的,想来秘室之中不止有一个出口,只怪自己愚蠢这么长时间没有找到。前方有了一点点亮光,寻光快爬,渐渐地能够听到流水的声音,洞|­茓­也渐宽敞。又行了一段可以直着身子走了,不多时来到洞口,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到了肚子里。

韩飞从一个高岗后出来,回首一看自己在仙道村的左面的丛林里,看着衰败的村落想象着当初的繁华,跪在地上向秘室的方向拜了三拜,心中默念:“众位,如果我韩飞将来身体真的恢复,练得神功一定会替你们报仇的。”左右一看记住大体方位,以便将来再来。一望天空已是中午时分,好久没有见到太阳了,迎着太阳往南走。

走了一个时辰左右,发现前面有一条小溪,溪水潺潺,弯弯曲曲地流向远方。韩飞见到水飞快地跑过去,将头埋到水里喝了个饱。抬起头来看见涟漪的水面上映着一个人形,看着自己的倒影哪里像个人呀!一个铜面罩在脸上,上面有五个窟窿,身上的衣服一条一条的,脏得打起了绺。他还是第一次这样清楚地看见自己的脸,哪里还是以前风liu倜傥的银笛俏书生呀!心中悲愤难挡,一行热泪滚落下来,滴滴答答落到溪水中。过了一会儿,心里平静了一些,现在该去什么地方呢?去少林寺找师父?还是听从刘图信的话去峨眉山找一空大师将伤治好?先去少林寺找到师父确保生命安全,然后再去峨眉山找一空大师,自己贸然前去人家也不会给自己治病的。起身奔少林方向走去,走了一段又觉不妥,车西北喂他吃“蛇龙丹”时告诉过他,每阁两个月就得吃他的解药,要不就会全身奇痒而亡。现在已经将近两个月没有吃解药了,先去少林再去峨眉山,以现在自己的身体一来一往就得两个月,到那时哪里还有命在,不如先去峨眉山,一空大师是个出家人不会见死不救的。

打定主意向峨眉山的方向走去,走了一个时辰腹中饥饿,正好遇到几棵李子树,采了不少李子抱在怀里边走边吃,此时已是九月中秋之季,李子大多已经落地,只剩下一些后发的,这种李子不会熟透,很是­干­涩难吃,但比起秘室中半生不熟的狼­肉­和风­干­的草药却是绝世美味。在秘室中呆了半个月,一朝看见太阳和满眼皆绿的世界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心情好步履也轻盈了许多。

来到一个斜坡处,满坡是绿油油的­嫩­草,他有些疲了躺在软软的草上。回首一望,远处层层绿树如一条波斯挂毯挂在蓝天白云的墙壁上,一条河将它从中间折了,仙女在河中撒满了金片,闪着令人眩目的光,河边散落了各­色­的宝石。韩飞看着满眼的美景却没有看出半点美来,如今他的心中仇恨是第一位的,第二位的还是仇恨,世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已经跟他绝缘了。

想到自己的深仇大恨不自觉地按照元丹|­茓­位图练了起来,一股热流流遍全身,慢慢地都要燃烧起来,他想停却停不下来,这股热流在身体里横冲直撞。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蛇龙丹”的毒这时也发作开来,韩飞满地打滚像被打入了十八层地狱,厉鬼用利器狠狠锤打他的五脏六腑。滚来滚去正撞到草地上的一块巨石,他登时没了知觉。

日挂山边,满天尽红时韩飞醒了过来,全身都散了架没有一丝力气。他思索着,这种现象从来没有过,莫不是自己快要死了,“某事在人,成事在天。”管不了许多了,老天要是要我韩飞的命他尽管拿去,但死前一定要抱了大仇。他来了­精­神,身体一斜顺着斜坡滚下。

一棵大树挡住了他,肚子里的东西几乎全都要吐出来了。眼前是一片灌木丛,他仿佛听到了女人的声音,并伴随着划水的声音。韩飞歇了一会儿,扒开灌木丛往里一看,心跳迅速加快,原来里面正有三个女子在洗澡。每个女子都是千里挑一的倾城之貌,夕阳下光彩更是照人,韩飞哪里见过这些,看了一眼赶紧闭上,但眼睛不听他的使唤又从新睁开,方才他躺在草地上满心忧郁,只看着远处没有注意到河中还有人。

女人们嬉笑打闹着,一个道:“这山泉是上好的美容佳品,要是能够天天洗上一次,我的皮肤会更好的。”韩飞见说话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貌似剥了皮的荔枝娇艳欲滴,酥胸高耸,皮肤却是黑中透红。她身旁的女子笑道:“别臭美了,你的脸蛋已经这样美了,要是皮肤再好些,只怕夫人不会让你的。”刚才的女子道:“有什么!她都已经那么大年岁了,我就不相信教主还会实心实意地对她。”离远的一个比较岁数大的女子道:“别把话说远了,我们是来办事的。”两个女子当时没了声音。

韩飞看刚说话的女子,感觉在什么地方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那女子又道:“这回让这个人跑了,教主很是愤怒,已经派了好多人都没有找到。”十七八的女子道:“我听说那人受了很重的伤,而且武功全费,还中了我们的‘蛇龙丹’,没有我们教主的解药,这样的一个人逃出去也必死无疑,还费这么大周折­干­什么?”岁数大的女子道:“这个人对教主很重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

韩飞猛地想起,这个比较岁数大的女子,正是不久前在土地庙旁被白衣剑黄铜后人追杀的黄衣女子,她是车西北的手下,那么她们要找的就是自己了。想到此连忙回身要走,一个女子叫道:“谁?”韩飞知道她们已经发现,发力往坡上快跑,耳中听道有人喊“是铜面人!”然后是淅沥哗啦的水声。

跑到一半时韩飞感到身后狂风大作,一紧张,脚被绊了一下趴倒在草地上,回首一看一剑扫过,使剑的正是黄衣女子。黄衣女子的功夫即使韩飞武功不废也不是她的对手,何况是现在的他,另两个女子也在两丈之内,一个穿红­色­衣服一个穿橙­色­衣服。韩飞暗道:“我命休已。”黄衣女子剑又扫来,韩飞哪里能躲得开,就地一滚从坡上滚下。

黄衣女子再次刺空,赤衣女子和橙衣女子眼见韩飞滚下拔剑已然不及,韩飞从二人中间滚过,险些撞倒赤衣女子。韩飞滚到河边爬起便跑,他身子不灵便哪里能够跑过三名身怀绝技的女子,刚起身橙衣女子就到了,一剑直刺他的后心。只听后面道:“勿伤他­性­命,捉活的。”橙衣女子剑势一顿,韩飞迈前一步逃过这一劫,头也不回直奔前跑,三个女子在后面急追。

奔了十多步韩飞一想这样跑是没有出路的,自己现在的体力就是跑出一里地还是难逃出她们的手掌心,索­性­不跑了停了下来。三个女子来到跟前很是奇怪,她们惊恐地看着韩飞,不知道他有什么花样等着她们。黄衣女子道:“你怎么不跑了?还是识相的好,免得多吃苦头。”韩飞咕咚一声坐到地上,眼睛看着夕阳不理她们。赤衣女子道:“秋叶姐,我们怎么办?”黄衣女子秋叶道:“有我们三个在,他能够跑得了吗?今天天­色­不早了,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晚上轮流看着他,明天再回良碧渡。”

三个人中的黄衣女子秋叶在河边生火看着韩飞,赤衣女子去打野物,橙衣女子找了些枯草铺到地上。韩飞见她们将野物烤熟了,过去拿起来就吃,吃完倒在枯草上便睡,不在乎她们如何说他,不在乎晚上有没有人看着他,他知道无论如何也是逃不掉的。

第二天,三个女人押着韩飞回良碧渡,走了两个时辰出了密林来到官道上。说是官道不如说是没有高大树木的羊肠小道,一条雨天留下的车辙印是它的标记。时间接近午时路上几乎没有行人,他们顺着道往南走,爬过一道山梁,远远地可以看见几道炊烟了。

这时四人的前面来了一个人,一个骑驴的老者,佝偻着腰看不清面目,离很远就能听到老者的歌声:“举世多少人,无如这老汉。不是倒骑驴,万事回头看。”原来老者是倒骑驴。韩飞看到老者知道自己有救了,上次遇到花仙子阮老四和武嫦娥字疯子时就是这位倒骑驴的老者救了自己。四人来到老者的驴旁时,韩飞猛地去靠驴,不知是自己的速度慢还是驴的速度快竟然靠了个空,险些摔倒。

秋叶道:“你要­干­什么?莫不是逼我们绑你不成?”韩飞不等她说完,转身去追那老者,三名女子随后追来。韩飞回过头来心里凉了半截,那老者双眼紧闭,满脸皱纹堆垒只怕是睁开眼睛都十分费劲,哪里能救自己?一个趔趄韩飞摔倒在地,他望了望天,心里狂笑老天要绝我韩飞!人生有命富贵在天!这样再被捉回去不如死了。

赤衣女子用力一踢他道:“趴在地上就行了吗?赶快起来,要不姑­奶­­奶­饶不了你。”“世上多少人,无如这老汉。不是倒骑驴,万事回头看。”韩飞听声音就在跟前,低着头看见驴腿了,抬起头看见老者站在眼前。赤衣女子骂道:“老不死的,你要­干­什么?”

老者从驴上跳了下来,眼皮仍是没有睁开,他道:“老不死的不敢当,只有得道成仙才能老不死,小老儿无德无能没有那种道行。”赤衣女子挥拳要打,秋叶道:“红逸,别跟他啰嗦,我们快走。”老者又道:“什么?啰嗦!那我更是当不起了,正所谓‘至古圣贤皆寂寞’,寂寞当然要把话来讲。老头子我一天只知吃饭、睡觉,要不就是骑着驴子遛弯,不懂得罗嗦。”

秋叶不耐烦道:“老头儿,我是看你岁数大的份儿上才不跟你计较的,不要当我们是怕你。”老者道:“嗷,你们怕我,你们怕我一个老头子­干­什么!孝敬就是孝敬吗?说什么怕呢?”韩飞从地上爬了起来,坐在路边的草地上,橙衣女子一拉黄衣女子道:“秋叶姐,我们还是快走吧!别跟他罗——别跟他费吐沫了。”她也想说啰嗦,但怕老者啰嗦起来没完就改口了。

老者道:“好了,不逗你们了,现在的年轻人不知道怎么了?跟老人说话一脸的不耐烦。哎!老啦!早知道有今天,当初不如把你们掐死。”赤衣女子红逸怒道:“占我们便宜。”一拳捣向老者面门,老者打了个喷嚏正好躲开。赤衣女子见自己的拳被老头躲开很是纳闷,收拳出腿,她知道这老头最少也有七十岁,所以只使出了三分力道。老者一个趔趄恰好躲开,这一脚力道不减正踢到驴的腿上。赤衣女子这一脚踢石头也会粉碎,但她踢的不是石头,一脚踢过脸上五官扭到了一块。

秋叶道:“红逸怎么了?”赤衣女子红逸道:“这驴腿比石头都硬。”老者道:“人有德行,天有公理,有人居心不良竟然想要踢我这样的老人家,报应呀报应。”秋叶看出这老者不是普通的老头,有可能是个世外高人,心想,只怕你是打错了算盘,敢得罪我们,看来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开口道:“老头,识相的赶紧走,要不然……”老者道:“要不然,要不然怎么的?百善孝为先,我这样的岁数是你们爷爷辈的,要我是你们的爷爷,当初你们一下生时就掐死你们,免得你们害人。”

红逸刚才受了委屈,这时怒道:“占我们便宜!找死!”说着一拳当胸打来。韩飞见识过老者的功夫,但心里还是为老者捏了一把汗,这三个女子并不是阮老四和字疯子,她们要胜过那二人很多倍。果然老者没有躲开红逸这一拳,这一拳正打中老者胸口,韩飞好不后悔,自己死了也倒罢了,如今又连类了一位老人家,到了九泉之下如何面对他呀!

红逸感到自己这一拳不是打在人的身体上,而是打在了棉花上,软弱得似没有东西一般。老者却突然倒地,满脸十分痛苦的样子,他叫道:“这年头的孩子真不孝顺,哎!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被人打,造孽呀造孽,都白养啦!”红逸道:“老不死的,你不要信口雌黄,谁是你的孩子。”抬脚便踢。韩飞一想自己回去还要被车西北折磨,还不如死了,他就地一滚滚到老者前面,正好接到红逸这一脚。

韩飞滚过的一瞬间眼一闭,心中默念:“妈妈、爸爸,孩子无能,不能给你们报仇了。”他知道这一脚踢上,自己无论如何是活不了了。他等了半天也没有感到脚碰到身体,倒是听到赤衣女子在哇哇怪叫,睁开眼睛一看,红逸跌倒在地正用双手捂着脚。老者这时站在他的前面,拍着身上的尘土,他嘟囔道:“地上真凉,就这么一会儿身子就不舒服的很。”

红逸揉搓了一会儿,突然一跃而起双拳齐挥打向老者的头,拳行风动,风中有股兰香飘来。老者自语道:“我这辈子最不爱跟女人打交道,没想到一惹就招惹了三个。”身子一斜让过拳锋,然后用身子一靠将赤衣女子靠倒在地。剑光一闪,橙衣女子一剑点到,这一剑是绝杀,纵使是江湖一流好手也不能躲过,但老者决非是一流好手而是一流中的一流。

老者脚步轻移轻易躲过这一绝杀,橙衣女子很是诧异,她剑势一顿,想着老者是如何躲过这一招的。黄衣女子叫道:“香潇,你怎么了?快用剑刺他。”橙衣女子香潇这才回过神来。老者并没有还手而是向驴走去,他走起路来摇摇晃晃老太龙钟,香潇怎么也不明白他是如何躲过去的。红逸此时手中多了一柄宝剑,她疯了般冲向老者,来到近前就是三记狠招。

老者满是皱纹的脸上两颗豆大的眼睛突然放光,仿佛年轻了十多岁。红逸被他的眼光震慑了,浑身顿有触电的感觉,忙闭了眼睛胡乱舞剑,香潇和黄衣女子秋叶同时出剑一左一右夹击老者。晴空烈日下三剑剑光闪闪,剑气卷起片片黄沙,十步之内不见人影只见剑光。打了一会儿,秋叶感到有些不对,她喊道:“红逸、香潇赶快停手。”两位女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秋叶姐的话还是要听的,急挥两剑飞身跳出两丈开外。

三个女子跳出站定,一望黄沙中都感诧异,老者踪迹皆无,转头一看老者已经骑在驴上,在不远处看着三人。秋叶气急骂道:“老不死的,你到底是什么人?敢惹我们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老者道:“孩子不要说大话吗?我老头子也想死可怎样也死不了,你要是能让我死,我得谢谢你了。”红逸道:“秋叶姐,别跟他啰嗦了,杀了他。”说着摆剑再上。

红逸一招“白虹贯日”扫向老者,老者根本没有从驴上下来,他佝偻的身子更加弯了下去,完全不像是个练武人。红逸一剑使出,秋叶和香潇也再次摆剑攻来,三人分上中下三路,三柄剑犹如三个毒蛇吐着毒芯。老者的功夫是装的也倒罢了,他身下的这头白驴却更叫人匪夷所思,它左右晃动竟能躲过三个女子的剑山剑雨。

打了三四个回合老者笑道:“识相的赶紧走吧!连我的小毛驴都打不着。”秋叶怒道:“老不死的别耍贫嘴,让你看看我们的厉害。”说着更加卖力地攻来。老者悠闲地唱起了歌谣“举世多少人,无如这老汉。不是倒骑驴,万事回头看。”歌谣唱罢他手臂一挥将三个女子点了|­茓­道,三个女子站着不动了。

老者来到韩飞身边,韩飞慢慢站起,老者道:“小伙子,我看你中毒很深,我这里有‘白驴胶’拿着吃了吧!也许有点用。”递过一个白瓷瓶,韩飞深深地一躬,接过。老者又道:“你我机缘不浅,我已经很久没有管江湖上的事了,世上有恶必有善,有善方显恶,善恶本无头,只因心中恨。你想知道我是谁吧?我姓张名果,世上人都看我老的不成样子又送了我一个老字,说到老我也不知道我活了多大岁数,只知道见过三个朝代的兴衰。你尘缘未了,我也无法点化你,将来还有见面的机会,现在到你想去的地方去吧!”说完骑驴远去,依旧唱着山歌“举世多少人,无如这老汉。不是倒骑驴,万事回头看。”

韩飞拿着“白驴胶”看了一眼,心中默念“张果老,他到底是什么人?”又看了三个女子一眼,转身顺道向南走了。他走了一段一想,过不了多久三个女子|­茓­道自解,自己这样的走法必然又被捉住,看见前面有一座大山走了进去。来到一条小溪旁,喝了几口水,涟漪的水面映出一个猥琐丑陋的人形,随着水的波动变得弯弯曲曲的。

这样的铜面很容易被人认出来的,他全身热血燃烧,猛地用手去揭铜面。铜面是被烧红后贴到脸上的,已经三月有余,早以同皮肤连在一起,用力之下疼痛无比,不见有何撼动但鲜血流了下来。韩飞咬牙切齿,心中不甘再次用力去扯,鲜血滴滴答答落到小溪里,血点越来越大慢慢散了开去随着水流不见了。突然有种眩晕的感觉,几欲昏倒,镇定了一会儿,用水洗去残血,拿出张果老给他的“白驴胶”吃了一丸,顿觉好了许多。

韩飞歇了一会儿,四处找了些野果子吃了,在山中又找了些止血的草药复又回到小溪旁。这回他不在使用蛮力,忍着疼痛用手掰开刚才的地方,然后轻轻使力,借着水面的倒影用匕首去挑铜面与脸相连的地方。割了几刀鲜血止不住地流了满脸满地,他将草药放到嘴里咀嚼一阵再放在伤口处,等血止住了再次用匕首去割,经过四次反复终于将铜面取了下来。

这哪里是人的脸呀!他把剩下的草药统统敷到了脸上,这时他感到全身奇氧无比,知道“蛇龙丹”的毒又犯了,连忙吃了“白驴胶”,可根本不管用,他一头栽进了小溪里。

经过一阵折腾终于好了过来,天已经黑了下来,韩飞全身湿透了,微风吹来凉到骨髓。他找到一个山洞,找了些­干­柴生了火将衣服烤­干­了,倒在地上就睡着了,他太累了。

他在这座大山里转腾了两天方才出去,来到平原上终于看到人家了,每当他看见人时人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他,刚才始时有些不自在,渐渐地也就不在在乎别人的目光。在一个老人处打听到峨眉山的方向,这里离峨眉山千里之遥,他身子虚弱日夜兼程地走到峨眉山也得累死,一想不如坐船逆流而上,这样既省力又快。打听江州城的方向向江州而来,一路上没有钱住店,晚上就在能够遮风挡雨的地方熬上一宿,没钱吃饭就摘些野物或是偷些东西吃。

这一日看见前面有一片大水,向路人打听才知道又回到了鄱阳湖,终于离江州不远了。身体此时已经到了极限,离鄱阳湖只有短短的三百米,在他走来足足有三十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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