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个好法?
你看,这附近又没什么悬崖,而且这又不是马路,不会遇上什么汽车。这里的天然草皮又可以给我们充当护垫。
不过那也很危险啊,撞到人怎么办。
这荒郊野邻地,又这么晚了,哪来人啊,有鬼还差不多。
话音刚落,一阵幽怨的哭声在耳边响起,还夹杂着狼嚎。
我们吓得直哆嗦,赶紧朝回跑。
我俩上了路,师父推着那辆四边形轮子的车,一瘸一拐的走着。一路上可谓是疯光无线。衣服上是处都被磨穿了,跟小马哥的那件风衣可谓是不分伯仲。
后来师父在镇上开可家摩托车修理店,我和小酸没事儿就去他那看他改车。我们问他在哪学的,师父说是自学的,就买了些书自己看。这让我们更是钦佩不已。
而在那个摩托车极少的年代里,师父的铺面倒闭也在情理之中。为了那高昂的改装费师父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在那些月黑风高的夜里,师父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实施着一次次抢劫。只是师父有些怪异,每次抢完后,他都会留一半的钱给受害者。而正是他这份“仁慈”出卖了他。
他进监狱以前,每天都给我们讲许多的东西,大概师傅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所以想多教我们一点,可是以我们那时的基础,什么都没听明白。小酸每次都很用心地把它记下来,而我总在一旁发呆。
他在"铁笼子"吃免费午餐的时候曾给我写过一封信,信上叫我将他那辆机动破三轮改装成登山车.我回他信:把后边的两个丢一个不就得了吗!你就入监为安吧.
五年后,由于师父在监狱里的良好表现,被减刑释放了。师父出来后,我发觉他一下子苍老了 许多。他一定在里面吃了不少的苦。
师父把我们叫过去,说,师父已经老了,没了往日的那种激|情,这以后就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了,一定要做出翻成绩来。说完他就骑着那辆机动三轮车走了,大概是想最后一次感受速度了。
那次的确成了师父的最后一次,他就再也没回来过。肇事者就是酒醉的司机。
师父躺在病床上,把我叫过去,用十分虚弱的声音说,刀你是个读书的好材料,一定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将来考上了大学,我也好跟你师叔说我有个大学生徒弟。
我点头答应了。
师父又把小酸叫到一旁他们耳语了几句,师父就含笑九泉了。
再后来小酸把师父遗留下来的三轮车卖了,才有了今天修理店。
而我此刻只能跟师父说声对不起,我辜负了他的期望。没有好好学习,却只顾着“天天向上”。每次跟师父上香时我都心存愧疚。我对速度的执着大不如从前。
现在的我更加偏爱单车,习惯于用脚踩出来的速度,而不是发动机所制造出来的速度。偏爱单车的原因也有许多,一是还没从师父死亡的阴影里摆脱出来,一直都 在诅咒机动车。二来看到那些死于车祸中,残不忍睹的尸体,对其更加怨恨。
师父的选择没有错,他把他最牵挂的交给了一个可以一直坚守它的人。
长久以来,小酸并没有过多的责备和埋怨。他总是说,人各有志,有些事强求不得。
每次和他见面都会和他进行一场纯速度的 较量,而结果就是每次我都输给他。我们以各自信仰的东西较量,我不输那才为怪。自行车怎能和改装过的摩托车比速度。
还没落成的路,很适合飚车,拥有许多人工路障。这次我和小酸都骑着摩托车,我们一路狂奔,身旁巨大的工厂黑影一闪而过。市政又在建工业区,我就不明白我们这一来没有丰富的矿产,二来人口众多,土地资源贫乏,建那么多厂干什么。土地贫乏,就应该卖得贵一点,可是撑死了才卖到3万一亩。究竟是谁得利,大家心知肚明。还好我老家不在开发范围之内。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我们那块地很幸运,主要原因还是市政不敢拿我们那块地开发。
从老一辈一直传下来的故事里,我得知我们那儿以前是一土匪窝,撑着没事儿就去攻县城。所以在这儿出生的人骨子里都透着一种匪气。而且市政在做统计时,发现市里有一半的富人都集中在我们那儿,每年的税收还得靠他们去努力。有谁愿意自己的祖坟被挖,尤其是有钱人更加相信风水学说。
只是有一点我到现在都弄不明白,为什么我们的镇政府会那样穷。这事还得说回到去年的征兵上。
去年十一月份,我被老家那连长骗去体检。镇政府里,聚集着许多热血青年。我被分在镇政府那组,本就打算来混顿午饭的我,得知此消息,很是兴奋。只是后来发生的事,实在叫人汗颜。镇长把我们一群人叫去,他可谓是语出惊人,他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说,小伙子们,你们都能来我很高兴,能保家卫国,你们都应该感到光荣...常言道,当兵后悔三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只是最近政府手头资金比较紧张,体检费和中午的饭钱还得让各位破费了。此话一出,得到的结果就是四下无人,就剩我一人了。我才猛地发现原来没那么多的热血青年,全都成了混饭青年。
日落月升,日子过得跟凉开水一样,平淡而且冰凉。 电子书 分享网站
(2)第三章 无关痛痒的信
一个月后,小酸打来电话说有我信,叫我去拿。我匆匆忙忙地赶过去。
小酸将信递给我,说,不知道谁写的,没有姓名和地址。我接过来,那熟悉的笔迹,我一眼就认了出来,没错那正是春天的笔迹。我激动地拆开信。
刀:
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当你收到这封信时请不要抱怨邮政系统的服务效率。我忍痛离开,是因为在这世上还有那么一群人比你更需要我。我知道你是坚强的,答应我忘掉我好吗。
回忆当初和你交往的日子,那是你给我的苦的幸福。你说过,跟着你注定要吃苦,所以在我搬去你家的第一天,你就赶我走。我知道你很苦,可是你为什么不让我和你一起分担。这次我真的走了,或许不会再见面了。不过我会在这里为你祈祷,希望你过得幸福。
那晚,你喝得很醉,也吐得很厉害,我不停地用热毛巾给你擦汗。本打算跟你......可你谁得很沉,怎么弄你都不醒。你就紧紧地抱住我,不肯松手,早晨我离开时用了很大力才从你怀里挣脱出来。我知道你早上没见到我肯定会四处找我,所以我 在你兜里放了几根头发,不知你发现没。
我在这里挺好,你不必担心。这里的风景很美,纯天然的,没有人工雕琢过的痕迹,不像我们那,什么都是假的。每天清晨,推开窗户:清新的空气,怡人的芳香,悦耳的鸟鸣,眼前是巍峨的大山,足下是涓涓的溪流。这里没有都市的那种浮华和糙动。一切都归于宁静和谐。我望着这一切,我知道我的根就在这里,我的梦就在这里。那么你的梦呢?你常说,你没有梦想,即使有梦都不敢想。可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找,愿你尽快找到。
如果你真的爱我就别来找我,是我有心躲你,即使你想找也找不到,即使你能原谅我,可是我有负于你,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
如果你真的想我就拿看看我给你的照片和头发,说不定,等你头发长到跟我一样长的时候,我就回来了。
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春天在那小朋友的眼睛里......
淫一手湿,不难,难的是,淫一被子湿.
读完信,我问小酸,有笔和纸吗?
干嘛?
我写信.
哦,有你等一下我去拿.
我提笔写到:
春天你*啦,咱这儿就是西部,就需要开发,而且还是大开发。你是知道的,咱这儿,连老鼠都得饿死,你咋不会想呢,你跑到别处去做什。回来,回来我们一起进行西部大开发。乖听话,就别任性了,一个女孩子孤身一人在外面很危险的。
春天你这人太自私了,你就一声不吭地走了,留下我一个人,你知道我这一个月是怎么过的吗?我成天没事儿就满街唱你写的信的最后那首歌,不停地唱,结果你是知道的,那就是被人骂‘疯子’。如果那里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的话,你怎么不带我去,一个人去看风景。太自私了,太自私了,自私鬼,不可原谅,不可原谅。
春天,你信上说你什么都知道,你知道个屁,其实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说我坚强,是,我是坚强,我还*呢,不,我不*,我要告你*。你不是说我找不到你吗,那我就不找,我让警察去找你,我看你往哪跑。(喂,老大,法律上好象没有男的告女的*,小酸在后面说。是吗?前不就我看报纸上不是说出台了吗?我疑惑。那是美国,你记错了。哦,恩,...对了,你小子躲我背后偷看我写信干嘛,一边凉快去.)赶走小酸后我继续写,你说我一直在寻梦,是,我这一个月都在"寻梦"跟小姐玩"迅猛".事实上,这么久了你对我一点都不了解。别以为你完过几年心理咨询师就了不起了,跟我比,还差远了。
春天,你还想耍我是不,等我头发长你那么长,那得等到何年何月。那时我可能真的就疯了,你是想我疯吗,你居然跟我玩阴的,有你的。
春天,你最后写的那些歌词是想告诉我你去教贫困学生了吗。不是我打击你,就以你那水平还想教人,依我看你除了会在课堂上叫人,你还能做什么,回来吧你,别出去丢人现眼了。
春天,你最后写的那首诗我在书上见过。你跟我玩文字游戏吗,一语三关,可以嘛你。如果你没有发现我那首诗是抄给你的,那你是在鼓励我好好写诗吗?如果你发现我那首诗是抄的你是在嘲笑我是吗?我的抄诗,不能令你身.心潮湿是 吗?又或许不是这样,可能你是想说我那方面不行是吗?说我不但不能淫一被子湿就连淫一手湿也不能是吗?那你都没试过怎么就知道我不行呢。你回来啊,你回来我证明给你看,我有多么的厉害,你就等着潮湿吧。
只是现在,谁来陪我唱那首《潮湿的心》。
我一气呵成,又重新读了一遍,确定无误后,将信折好。
送我去邮局。我对小酸说。
去邮局干嘛?
当然是把信交啦,笨。
*?和谁?你又泡了个邮局的小妹妹?
你想哪去了,是交信,笨。
我说你才笨,你寄哪去啊,信封上地址都没有,难不成你还想写个“乡下爷爷收”。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恍然大悟。拿起信封找了一遍,的确是什么都没有。
我瘫坐在凳上,小酸走过来拍我肩膀,走吧。
我都这样了,你还赶我走。
谁说要赶你走啊,喝酒去,喝完咱到“寻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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