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延礼回过 不灭阳神燃文神来,慌忙喝道:“还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给三位贵客上早饭。”
刘瑾笑道:“只上一份,小主人面前,哪有下人一同用饭的道理。”
卫延礼暗打了个哆嗦,心虚的正欲偷瞟向那名比美人还美人的镇抚司十三爷。
正德淡淡道:“出来就不必讲这么多规矩了,边上这张几无人,你俩就坐这吧。掌柜的,再给他们也原样上两份。”
“谢小主人(公子)。”刘瑾和钱宁恭谨的答道,来到边上的红木案几,抚膝跪在锦团上。
朱寿目露惊叹怀疑瞧着钱宁那张芙蓉粉嫩堪称绝色的面容,下意识的眼神下移,片刻,作出判断,嗯,是男人,不是女的,不过这小子也太、娘了吧,这要是在重生前,绝对堪称伪、娘第一。
钱宁正襟危坐,微垂目,但眼神的余光早已将朱寿眼神扫视自己的神情看了个清楚,眉梢无风微动,双眸深处闪过浓浓的惊疑,这小子是何人,怎么竟与主子长得这般相似,微抬眼瞧向刘瑾。
刘瑾面带微笑,似有所觉,抬头淡淡的瞧了过去,四目相碰,钱宁敏锐地感觉到了刘瑾目光中隐而未露的警告意味,心里一颤,目光畏惧的躲开,又垂下双目。
正德瞧到朱寿看着钱宁的异样神情,向前探了下头,嘿嘿低笑道:“我第一次瞧见他,也如贤弟一般的神情,也以为他是女扮男装。”
朱寿回过神来,脸色微红,抱拳道:“朱寿失礼,还请贵驾不要见怪。”又冲钱宁歉意的抱拳施礼。
钱宁一愣,怔怔的瞧着朱寿,刘瑾轻咳声传入耳中,醒过神,急忙还礼。钱宁心里清楚,自己刚才失神,是错以为是正德在向自己施礼,吓着了。
这时伙计面带恭谨敬畏将早饭上来,正德迫不及待一样吃了一口,微笑道:“味不错。”
守在一旁的卫延礼紧张惊惧的心落下了大半,慌忙陪笑道:“谢公子夸奖,公子请慢用,小的不敢打搅公子用饭,告退了,不过小的就在那边的柜台,公子若有吩咐,小的随叫随到。”
卫延礼又小意谄笑冲刘瑾和钱宁施了一礼,这才转身走向柜台,如释重负的暗吁了一口长气,只要错不在我,不在会馆,哪怕是这三位煞神将会馆拆了,无非是再花些银子重建而已,遇到这种头疼的难题,东家是不会怪罪到我头上的,我这掌柜依旧还是掌柜。
坐在一旁早已惊呆了的江禄此时也回过神来,咽了口唾沫,咧嘴,声音干哑笑道:“表弟,这位是?”
朱寿忙轻拍额笑道:“贵驾来得突然,朱寿有些晃神,失礼了。我来介绍,这位是朱寿的表兄江禄。”
随着朱寿介绍,江禄已站起身,抱拳恭维的笑道:“江禄,江乾仁见过公子。”
正德边用细瓷汤匙搅动着碗里的混沌,边轻吹着,没抬眼,仅是轻点了下头。
江禄脸上的笑容有些发僵,尴尬的嘿嘿笑着又慢慢抚膝跪坐下,江禄也是个八面玲珑,眼活嘴甜的江湖油子,不然江彬也不会打发他留驻京城,替自己刺探消息,打点仕途。
正德三人的穿着和那股子毫不掩饰的眼里无人的气势,还有会馆掌柜卫延礼如此曲意巴结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的神情,都让江禄心神暗颤,但也心生浓浓的惊疑。
虽然在京这些年,自己还攀不到六部九卿这些朝中大员重臣的门槛,但京里大小十八衙门中下级官员可都是混的溜熟,更对各衙署这些手持权柄的大臣重臣家住哪条巷子,哪个胡同,家里几口人,几个公子,几个小姐,年纪多大,是否成人,是否中举,是否已外放或在京里哪个衙署当差,是否出阁嫁人,嫁的又是什么门第……甚至几房妻妾,有没有外宅,是否乔装喜去勾栏妓馆,中意的粉头是谁……等等都收集掌握了个门清。可却从没见过和听闻过有这么一号人物。
但江禄深知京城之地盘龙卧虎,就连去护城河钓王八,都有可能钓上绿毛的,更何况自己在京城弄出的这点道行比起苏州会馆掌柜卫延礼来,江禄是自叹不如的。
就冲卫延礼如此小心谨慎,曲意巴结唯恐不及的神情,江禄心知肚明,这等人物自己是万万得罪不起的,因此脸虽微露尴尬,但却绝不敢有丝毫不悦不满之色。
相比之下,朱寿脸上的尴尬倒是非常明显,歉意的瞧了江禄一眼,又深深的瞧着依旧吹气搅动碗内馄饨的正德,沉默了片刻,笑道:“这位是牛八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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