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主小说网

收藏备用网址www.dier22.com不迷路
繁体版 简体版
版主小说网 > 欲擒故纵1总裁,深度宠爱! > 第一百四十八章

第一百四十八章

很巧合的,傅思俞白天刚刚跟袁琪聊到婚礼的问题,晚上易宗林就跟她提到了这件事。

……

刚刚洗完澡的易宗林全身上下只裹着一条浴巾围在腰间,身体修长,黑发有些凌乱和湿润,却比平常多了不羁和慵懒的感觉。

他的身材很好,明显平日里有锻炼过,腹肌明显,还有­性­感的人鱼线醣。

这便让傅思俞每次面对他的胸膛时,仍旧会脸红心跳。

此刻,傅思俞轻轻挣开易宗林不安分扶在她腰上的大手,眸光刻意避开他肌理分明的结实胸膛,红着脸,轻哄他,“乖,你今晚一个人睡……我已经好几天没有陪prince睡了,我怕他不习惯,还有他晚上就是爱踢被子,我得他。呙”

易宗林却不愿意,掐着她的纤腰,把她扣进自己的怀里,低低凝视着她,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鼻尖。“prince有佣人二十四小时照看着,你不需要担心。”

“可是我今天已经答应他,今晚会去陪他睡……”

易宗林淡淡地道,“他应该开始学会独立。”

傅思俞瞪圆眼看着他,“拜托,他才两岁多耶……”在她看来,她的小宝贝已经很独立了。

“我从一岁开始就已经是独自睡觉。”

“是吗?”傅思俞斜眼,狐疑地看着易宗林≡从他骗了她领带一事后,她就没有像之前那么好骗了。“从小在富庶家庭中成长的你,被父母疼爱都来不及,居然还会被你父母严格锻炼独立?”

易宗林搂着傅思俞走向房间的大床,“那可能是就是从两岁开始吧……我也不太记得,但是,我有记忆以来,一直都是一个人睡觉的。”

还没有走到床边,傅思俞已经停下脚步,捏了捏某人高挺的鼻子,“易总,你休想再哄骗我了,才不会信你说的话呢……”

易宗林牢牢地扣住傅思俞纤细的腰身,不容她逃离,染着情-欲的灼热目光凝视着她,“你难道真的打算今晚陪prince睡觉,而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傅思俞脸红咕哝,“喂,我不能有了老公以后就不要儿子……”

“可是你已经陪了儿子两年,而你陪我连半个月都还没有到。”

“胡说……”傅思俞脸红到耳根,低着头,小小声地说道,“你忘了我们之前还在一起了一年……”

易宗林挑起了傅思俞的下巴,恣意地欣赏着她此刻害羞的神­色­,嘴角噙着一抹邪邪的笑意道,“可是当时我没有享受过现在这样的待遇。”

想起这些天受易宗林引导所做出的那些令人害羞的事,傅思俞禁不住抡起拳头在他厚实的胸膛上飞舞,“可恶……”

她娇羞的样子,触动了易宗林的欲wang开关,他的气息靠近,骤然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迅雷不及掩耳地吻住了她的柔软­唇­瓣。

这突如其来的吻让傅思俞脑袋整个都当了机,他火热的薄­唇­,辗转吮-更加让傅思俞什么都无法思考了。

她无法再抗拒,任由易宗林火热的身子紧紧搂着她,任由他如狂风骤雨似的占据她的­唇­舌。

易宗林身后紧紧地攫住傅思俞的腰,粗喘着把她压向自己的硬ting,她只隔着一层真丝睡衣的光滑肌肤摩擦着他,露出的修长双腿更是有意无意地碰触到了他浴巾下的灼硬,她饱满的胸-部挤压在他的胸前,他的ji情终于爆发开来。

他呼吸急促地抱起她,一边吻着她,一边将她放在床上,然后身子慢慢地覆了上去……

……

ji情过后,易宗林搂着香汗淋漓的傅思俞,内心感觉到一股奇异的平静和满足。

傅思俞整个人人瘫在易宗林的身上,累得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但是内心跟易宗林一样,平静和满足。

“思俞……”易宗林突然唤了她一声。

“嗯?”傅思俞疲累慵懒地应了他,然后无力地抬起汗湿清丽脸庞,凝视着他。

在看到他俊颜上疼惜的表情后,她稍稍挪了挪身子,满足地抱住他,枕在他的手臂上。

易宗林轻抚着傅思俞的长发,嗓音微微的沙哑,“宝贝,有件事我要跟你商量一下。”

傅思俞累得睁不开眼,懒懒地道,“你说。”

易宗林搂在她腰上的手拢了拢,把她更拥向自己,轻声道,“我不准备在今年举行你我的婚礼。”

傅思俞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一丝黯然在她的清澈的瞳眸里一闪而逝。“哦。”她就回答了他这一个字。

“宝贝,你不要误会……我不是不打算举行你我的婚礼,而是我打算将婚礼安排在明年。”易宗林在她的头顶吻了一下,无限爱怜地道。

她其实也没有打算跟易宗林举行一场真正的婚礼,因为她觉得她目前所拥有的已经足够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此刻竟会有莫名的失落。

不过,她

没有允许这股失落在她的心头扩散,她仰起脸来看着他,恬淡地看着他,“其实就算没有婚礼,也无所谓,只要我们在一起。”

他捧起她的脸疼爱地啄了一下她的小嘴,然后轻声笑了一下,嗓音磁­性­而低沉,“我们当然要举行盛大的婚礼……我易宗林的老婆,怎么能这样委屈呢?”

傅思俞带着深浓的感情看着他,“那么你安排就好。”

他点了下头,把她重新揽回自己的怀里。“你也累了,睡吧!”

“嗯。”傅思俞在他的脸颊上啵了一下,然后满足地枕在他健硕的手臂上,最后沉沉睡去。

……

傅思俞必须承认,昨晚她一开始根本就没有睡着,因为脑子里莫名的胡思乱想。

后来睡着了,一个晚上也睡得不是十分安稳,不过幸好,她没有吵醒他。

现在才早上六点,她就已经醒了,身体和眼睛都是疲倦的,却一点困意都没有。

凝望着身旁依然还沉浸在睡梦中的他,才发现,就一个男人而言,他的睫毛实在太长也太浓密了一些。

此时沉睡中的他完全没有平日那股冷鸷孤傲的气势,安然,温和,不像平日那样的难以靠近。

她忍不住,伸手抱住他,让自己跟他挨在一起。

睡梦中的他似乎感觉到了她,大手搂住她的腰,把她紧紧地拥在身边。

这一刻傅思俞不再多想,她恣意地闻着属于他独有的男­性­气息,抱紧他,享受着有他在身边的美好。

-----------------------

易宗林白天去公司的时候,傅思俞便在家里跟prince做一些小点心或是跟prince去花园里种种花什么的,日子过得惬意而自在。

她发现,人只要学会满足,只要学会不去多想,日子就会轻松而快乐。

而她也渐渐觉得,池意为她担心的,似乎不太可能会发生, ...

(因为,她现在是用真­性­情在跟易宗林相处,却跟易宗林相处得很是愉快,易宗林似乎对她的个­性­问题从来就没有疑惑,尽管他曾经说过以前的她更为活泼。

不过,天公总是不作人美的。

洛威跟她打来电话的时候,她很开心≡从上次带着prince跟洛威在餐厅见过面,这些天,她就再没有见过洛威。

她一直都想约洛威再谈谈唐舒宁的事,但洛威一直拒绝,直到今天,洛威终于约了她。

为了能跟自己的弟弟好好地谈一次,所以她今天没有带prince一起出门。

可她没有想到,在约定了餐厅里,除了见到洛威,她还见到了占至维。

无论易宗林和占至维之间将会有怎样的一番较量,在傅思俞看来,占至维依然是她的朋友,所以在看到占至维的时候,她礼貌地对占至维漾起了一抹笑。

洛威绅士地替她拉开椅子,她坐了下来后,看着占至维,“好久不见,占总。”

占至维慵懒靠着椅背,俊逸的脸庞上露出一抹浅浅的笑,“也不是很久,一个月都没有到。”

占至维和易宗林是类似的人,都拥有无可挑剔的外表和无人能及的商业头脑,但他们是­性­格完全不同的人。

每个人跟占至维说话,占至维都会露出很温和的笑意,而易宗林不同,他对无谓的人,总是冷冰冰的,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所以,占至维在亲和力方面,是远远胜过易宗林的,这样也推波助澜了占至维的事业。

傅思俞窘迫。

是啊,她跟易宗林回国其实没有多久,只是,这期间发生了她和易宗林从恶变好的变化,这才令她觉得在美国的日子似乎已经很久远。

“大姐,吃些什么?”洛威问。

傅思俞正尴尬,刚好通过洛威解围,“呃,先来杯橙汁吧!”

“好。”洛威叫来服务员。

占至维感觉到傅思俞看他的目光已经不像之前在美国那样的放松。很显然是由于傅思俞已经跟易宗林结婚,她现在需要跟他保持更纯净的朋友关系。

“思俞,你应该不会介意我打扰了你们姐弟俩的相聚吧?”占至维突然说道。

傅思俞连忙摇头,“当然不会,我真的很高兴能再见到占总。”虽然易宗林一定不会乐意她跟占至维再有交往,但她不会就此就放弃占至维这个朋友,因为她怎么都不会忘记占至维曾经对她和洛威的帮助。

如果可以,她依然愿意跟占至维做好朋友,不去理会易宗林和占至维在商场上的较量。

占至维温身跟傅思俞解释道,“本来我约了清影,可她临时为了别的朋友放了我鸽子,而我在中国没有什么朋友,只好打电话给洛威……没想到洛威刚好约了你。”

“清影?”傅思俞随口一问,“是温清影小姐吗?”

占至维点了下头,“她最近都在中国,似乎在忙着国内的一些事,但又没

有听她具体提起。”

傅思俞对温清影这个人印象很深。

她依然记得第一次见到温清影,温清影的手是挽在易宗林的手臂上的,他们一起出席温家举办的一个私人宴会,当时她和占至维也在。

不过,当时她对温清影并没有多留意,只记得温清影是个很年轻漂亮有着纯净气质的女孩,以为她不过是众多追求易宗林女人中的其中一个。

可是在她跟易宗林回国以后,有次她无意间看到温清影发给易宗林的短信,她这才对温清影有了第二次印象。

对温清影最深刻的影响就是第二次跟温清影见面——在易宗林的办公室外,她跟易宗林有说有笑的从电梯里出来。

却不知,温清影原来跟占至维也是好朋友。

不过仔细想想也不奇怪,温清影的­干­爹史密斯现在和占至维创建了新能源公司,温清影和占至维做了朋友也是情理之中。

傅思俞笑着道,“没有想到温小姐居然还有朋友比占总更重要。”

占至维微微蹙了一下眉心,纠结的样子,“呃……那个人,的确值得清影抛下我。”

傅思俞没有好奇多问,执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果汁。

傅洛威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歉意地对占至维和傅思俞说了声,“你们俩先聊,我去外面接个电话。”

占至维点了下头。

傅思俞凝视着傅洛威离去的背影,秀眉紧了紧。

占至维注意到了傅思俞的表情,稍稍把身子坐正,问,“怎么了?你的眼神看起来好像在担心洛威。”

傅思俞收回目光,摇了下头。“没什么……只是发现他最近似乎很忙。”事实上,她的确是在担心洛威,因为洛威还没有将他和唐舒宁之间的情况告诉她,她很怕洛威在感情上会出问题。

“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小孩,他管理着偌大的公司,是一个成熟的领导者……我想,你不需要再像以前那样­操­心他。”占至维道。

傅思俞点头,笑了一下,“是啊,我几乎都忘记了,他现在是个很稳重的男人。”

“做姐姐或许就是这样,就算是老了,也依然把自己的弟弟当做孩子。”

傅思俞含笑看着占至维,又一次感觉到,跟占至维聊天总是轻松和愉快。

吃的端上来了,傅思俞和占至维开始一边吃东西,一边闲聊。

洛威显然是知道她喜欢吃海鲜,所以为她点的是海鲜套餐,而她在品尝这海鲜美食时,突然想起了上一次吃海鲜。

那是在美国,在一场抚养权官司结束后,易宗林逼着她陪他出去吃一餐饭。

在那个很有名很奢侈的会员制会所里,不爱吃海鲜的易宗林,却为她点了各式各类的海鲜。

虽然他们那天闹得有些不愉快,但她仍旧记得,那天易宗林亲手帮她腌制和料理了一些海鲜……尽管最后她是被他逼着吃完他料理的那些海鲜的,可那些海鲜的味道,她至今难忘。

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原来那时候易宗林就已经对她很好,只是她当时只想着他这个人的讨厌,却忽略他带她去吃海鲜的本质。

占至维注意到傅思俞在吃东西的时候突然笑了一下,忍不住道,“是想到什么高兴的事情了吗?”

没有想到自己小小的表情会被占至维捕捉到,傅思俞有些糗,如实回答,“的确是突然想到了一件快乐的事。”

占至维拿起餐巾拭了拭了嘴,温雅地看着傅思俞,“显然,你最近的心情很好。”

傅思俞跟占至维笑了一下,没有否认。

占至维执起手边的红酒,跟傅思俞举了一下杯。“最近的报纸我也有关注……思俞,恭喜你。”

傅思俞放下手里的餐具,跟着举起红酒,大方地接受了占至维的祝福,“谢谢。”

……

洛威直到她和占至维吃完了东 ...

(西,才出现。

当着占至维的面,傅思俞不想问洛威的私事,所以直到跟占至维道别,傅思俞才在洛威的车里问,“你和唐舒宁究竟怎样了?”

“大姐,你处理好你自己的感情吧,我的私事你不用­操­心。”洛威这样回答她。

傅思俞知道洛威并不开心她跟易宗林在一起。

毕竟,洛威无法忘记易宗林以前对她造成的伤害。

“洛威,大姐不知道如何跟你解释跟易宗林之间的事,但是大姐现在过得很好,跟易宗林也是真心相爱的……等恩同回来,大姐就约个时间,让易宗林跟你们一起吃餐饭,希望以前的事都可以冰释前嫌。”

没有想到,洛威点了下头。“我质疑易宗林,却不质疑大姐你……我知道你一定是看清楚了易宗林,这才会选择跟他走下去,所以,我会试着跟易宗林友好相处,也会在看见他的时候,尊敬地称呼他一句‘姐夫’。”

傅思俞看着自己的弟弟,脸上露出欣慰的

笑。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洛威突然把车停了下来。

傅思俞正疑惑洛威怎么突然停车,就看到把头转向了车窗,淡淡地道,“大姐,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我觉得,你依然还是要慎重考虑一下你跟易宗林的关系。”

傅思俞早已经跟随着洛威的目光看向车窗外,此刻,脸­色­已经很白。

只见xxxa市有名的高档餐厅,易宗林和温清影正有说有笑地从餐厅出来,司机恭敬地替他们开好车门,而后,易宗林和温清影一起上了车……

在接到洛威的电话后,她有打电话给易宗林,想问易宗林是否有时间,中午陪她跟洛威一起吃个饭,可是易宗林当时说他中午有事。

但她没有想到,他有事,却和温清影出现在这里,并且有说有笑。

洛威收回目光,重新启动车子,然后说,“我现在可以理解温小姐怎么会放占总的鸽子了。”

傅思俞抬起头,平静地看着挡风玻璃。“他和温小姐是朋友,吃餐饭并没有什么。”

“可我记得,温小姐的父亲温亦儒可是一直都想把温小姐嫁给姐夫的……”

“这并不代表他们之间有暧昧。”傅思俞尽管脸­色­有些苍白,却保持着冷静的理智。“如果易宗林对温清影感兴趣,他何必要跟我结婚,他在美国的时候就已经可以跟温清影发展。”

洛威道,“好吧,夫妻间的确是需要信任……希望他回去的时候可以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

ps:接下去应该都保持凌晨更新咯!期待此文的,就冲杯咖啡或是留言鼓励一下冰咯!

148.看到他和温清影在一起(6000+) 乖乖冰

第一百四十八章

很巧合的,傅思俞白天刚刚跟袁琪聊到婚礼的问题,晚上易宗林就跟她提到了这件事。

……

刚刚洗完澡的易宗林全身上下只裹着一条浴巾围在腰间,身体修长,黑发有些凌乱和湿润,却比平常多了不羁和慵懒的感觉。

他的身材很好,明显平日里有锻炼过,腹肌明显,还有­性­感的人鱼线醣。

这便让傅思俞每次面对他的胸膛时,仍旧会脸红心跳。

此刻,傅思俞轻轻挣开易宗林不安分扶在她腰上的大手,眸光刻意避开他肌理分明的结实胸膛,红着脸,轻哄他,“乖,你今晚一个人睡……我已经好几天没有陪prince睡了,我怕他不习惯,还有他晚上就是爱踢被子,我得他。呙”

易宗林却不愿意,掐着她的纤腰,把她扣进自己的怀里,低低凝视着她,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鼻尖。“prince有佣人二十四小时照看着,你不需要担心。”

“可是我今天已经答应他,今晚会去陪他睡……”

易宗林淡淡地道,“他应该开始学会**。”

傅思俞瞪圆眼看着他,“拜托,他才两岁多耶……”在她看来,她的小宝贝已经很**了。

“我从一岁开始就已经是独自睡觉。”

“是吗?”傅思俞斜眼,狐疑地看着易宗林≡从他骗了她领带一事后,她就没有像之前那么好骗了。“从小在富庶家庭中成长的你,被父母疼爱都来不及,居然还会被你父母严格锻炼**?”

易宗林搂着傅思俞走向房间的大床,“那可能是就是从两岁开始吧……我也不太记得,但是,我有记忆以来,一直都是一个人睡觉的。”

还没有走到床边,傅思俞已经停下脚步,捏了捏某人高挺的鼻子,“易总,你休想再哄骗我了,才不会信你说的话呢……”

易宗林牢牢地扣住傅思俞纤细的腰身,不容她逃离,染着情-欲的灼热目光凝视着她,“你难道真的打算今晚陪prince睡觉,而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傅思俞脸红咕哝,“喂,我不能有了老公以后就不要儿子……”

“可是你已经陪了儿子两年,而你陪我连半个月都还没有到。”

“胡说……”傅思俞脸红到耳根,低着头,小小声地说道,“你忘了我们之前还在一起了一年……”

易宗林挑起了傅思俞的下巴,恣意地欣赏着她此刻害羞的神­色­,嘴角噙着一抹邪邪的笑意道,“可是当时我没有享受过现在这样的待遇。”

想起这些天受易宗林引导所做出的那些令人害羞的事,傅思俞禁不住抡起拳头在他厚实的胸膛上飞舞,“可恶……”

她娇羞的样子,触动了易宗林的欲wang开关,他的气息靠近,骤然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迅雷不及掩耳地吻住了她的柔软­唇­瓣。

这突如其来的吻让傅思俞脑袋整个都当了机,他火热的薄­唇­,辗转吮-更加让傅思俞什么都无法思考了。

她无法再抗拒,任由易宗林火热的身子紧紧搂着她,任由他如狂风骤雨似的占据她的­唇­舌。

易宗林身后紧紧地攫住傅思俞的腰,粗喘着把她压向自己的硬ting,她只隔着一层真丝睡衣的光滑肌肤摩擦着他,露出的修长双腿更是有意无意地碰触到了他浴巾下的灼硬,她饱满的胸-部挤压在他的胸前,他的ji情终于爆发开来。

他呼吸急促地抱起她,一边吻着她,一边将她放在床上,然后身子慢慢地覆了上去……

……

ji情过后,易宗林搂着香汗淋漓的傅思俞,内心感觉到一股奇异的平静和满足。

傅思俞整个人人瘫在易宗林的身上,累得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但是内心跟易宗林一样,平静和满足。

“思俞……”易宗林突然唤了她一声。

“嗯?”傅思俞疲累慵懒地应了他,然后无力地抬起汗湿清丽脸庞,凝视着他。

在看到他俊颜上疼惜的表情后,她稍稍挪了挪身子,满足地抱住他,枕在他的手臂上。

易宗林轻抚着傅思俞的长发,嗓音微微的沙哑,“宝贝,有件事我要跟你商量一下。”

傅思俞累得睁不开眼,懒懒地道,“你说。”

易宗林搂在她腰上的手拢了拢,把她更拥向自己,轻声道,“我不准备在今年举行你我的婚礼。”

傅思俞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一丝黯然在她的清澈的瞳眸里一闪而逝。“哦。”她就回答了他这一个字。

“宝贝,你不要误会……我不是不打算举行你我的婚礼,而是我打算将婚礼安排在明年。”易宗林在她的头顶吻了一下,无限爱怜地道。

她其实也没有打算跟易宗林举行一场真正的婚礼,因为她觉得她目前所拥有的已经足够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此刻竟会有莫名的失落。

不过,她

没有允许这股失落在她的心头扩散,她仰起脸来看着他,恬淡地看着他,“其实就算没有婚礼,也无所谓,只要我们在一起。”

他捧起她的脸疼爱地啄了一下她的小嘴,然后轻声笑了一下,嗓音磁­性­而低沉,“我们当然要举行盛大的婚礼……我易宗林的老婆,怎么能这样委屈呢?”

傅思俞带着深浓的感情看着他,“那么你安排就好。”

他点了下头,把她重新揽回自己的怀里。“你也累了,睡吧!”

“嗯。”傅思俞在他的脸颊上啵了一下,然后满足地枕在他健硕的手臂上,最后沉沉睡去。

……

傅思俞必须承认,昨晚她一开始根本就没有睡着,因为脑子里莫名的胡思乱想。

后来睡着了,一个晚上也睡得不是十分安稳,不过幸好,她没有吵醒他。

现在才早上六点,她就已经醒了,身体和眼睛都是疲倦的,却一点困意都没有。

凝望着身旁依然还沉浸在睡梦中的他,才发现,就一个男人而言,他的睫毛实在太长也太浓密了一些。

此时沉睡中的他完全没有平日那股冷鸷孤傲的气势,安然,温和,不像平日那样的难以靠近。

她忍不住,伸手抱住他,让自己跟他挨在一起。

睡梦中的他似乎感觉到了她,大手搂住她的腰,把她紧紧地拥在身边。

这一刻傅思俞不再多想,她恣意地闻着属于他独有的男­性­气息,抱紧他,享受着有他在身边的美好。

-----------------------

易宗林白天去公司的时候,傅思俞便在家里跟prince做一些小点心或是跟prince去花园里种种花什么的,日子过得惬意而自在。

她发现,人只要学会满足,只要学会不去多想,日子就会轻松而快乐。

而她也渐渐觉得,池意为她担心的,似乎不太可能会发生,因为,她现在是用真­性­情在跟易宗林相处,却跟易宗林相处得很是愉快,易宗林似乎对她的个­性­问题从来就没有疑惑,尽管他曾经说过以前的她更为活泼。

不过,天公总是不作人美的。

洛威跟她打来电话的时候,她很开心≡从上次带着prince跟洛威在餐厅见过面,这些天,她就再没有见过洛威。

她一直都想约洛威再谈谈唐舒宁的事,但洛威一直拒绝,直到今天,洛威终于约了她。

为了能跟自己的弟弟好好地谈一次,所以她今天没有带prince一起出门。

可她没有想到,在约定了餐厅里,除了见到洛威,她还见到了占至维。

无论易宗林和占至维之间将会有怎样的一番较量,在傅思俞看来,占至维依然是她的朋友,所以在看到占至维的时候,她礼貌地对占至维漾起了一抹笑。

洛威绅士地替她拉开椅子,她坐了下来后,看着占至维,“好久不见,占总。”

占至维慵懒靠着椅背,俊逸的脸庞上露出一抹浅浅的笑,“也不是很久,一个月都没有到。”

占至维和易宗林是类似的人,都拥有无可挑剔的外表和无人能及的商业头脑,但他们是­性­格完全不同的人。

每个人跟占至维说话,占至维都会露出很温和的笑意,而易宗林不同,他对无谓的人,总是冷冰冰的,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所以,占至维在亲和力方面,是远远胜过易宗林的,这样也推波助澜了占至维的事业。

傅思俞窘迫。

是啊,她跟易宗林回国其实没有多久,只是,这期间发生了她和易宗林从恶变好的变化,这才令她觉得在美国的日子似乎已经很久远。

“大姐,吃些什么?”洛威问。

傅思俞正尴尬,刚好通过洛威解围,“呃,先来杯橙汁吧!”

“好。”洛威叫来服务员。

占至维感觉到傅思俞看他的目光已经不像之前在美国那样的放松。很显然是由于傅思俞已经跟易宗林结婚,她现在需要跟他保持更纯净的朋友关系。

“思俞,你应该不会介意我打扰了你们姐弟俩的相聚吧?”占至维突然说道。

傅思俞连忙摇头,“当然不会,我真的很高兴能再见到占总。”虽然易宗林一定不会乐意她跟占至维再有交往,但她不会就此就放弃占至维这个朋友,因为她怎么都不会忘记占至维曾经对她和洛威的帮助。

如果可以,她依然愿意跟占至维做好朋友,不去理会易宗林和占至维在商场上的较量。

占至维温身跟傅思俞解释道,“本来我约了清影,可她临时为了别的朋友放了我鸽子,而我在中国没有什么朋友,只好打电话给洛威……没想到洛威刚好约了你。”

“清影?”傅思俞随口一问,“是温清影小姐吗?”

占至维点了下头,“她最近都在中国,似乎在忙着国内的一些事,但又没

有听她具体提起。”

傅思俞对温清影这个人印象很深。

她依然记得第一次见到温清影,温清影的手是挽在易宗林的手臂上的,他们一起出席温家举办的一个私人宴会,当时她和占至维也在。

不过,当时她对温清影并没有多留意,只记得温清影是个很年轻漂亮有着纯净气质的女孩,以为她不过是众多追求易宗林女人中的其中一个。

可是在她跟易宗林回国以后,有次她无意间看到温清影发给易宗林的短信,她这才对温清影有了第二次印象。

对温清影最深刻的影响就是第二次跟温清影见面——在易宗林的办公室外,她跟易宗林有说有笑的从电梯里出来。

却不知,温清影原来跟占至维也是好朋友。

不过仔细想想也不奇怪,温清影的­干­爹史密斯现在和占至维创建了新能源公司,温清影和占至维做了朋友也是情理之中。

傅思俞笑着道,“没有想到温小姐居然还有朋友比占总更重要。”

占至维微微蹙了一下眉心,纠结的样子,“呃……那个人,的确值得清影抛下我。”

傅思俞没有好奇多问,执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果汁。

傅洛威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歉意地对占至维和傅思俞说了声,“你们俩先聊,我去外面接个电话。”

占至维点了下头。

傅思俞凝视着傅洛威离去的背影,秀眉紧了紧。

占至维注意到了傅思俞的表情,稍稍把身子坐正,问,“怎么了?你的眼神看起来好像在担心洛威。”

傅思俞收回目光,摇了下头。“没什么……只是发现他最近似乎很忙。”事实上,她的确是在担心洛威,因为洛威还没有将他和唐舒宁之间的情况告诉她,她很怕洛威在感情上会出问题。

“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小孩,他管理着偌大的公司,是一个成熟的领导者……我想,你不需要再像以前那样­操­心他。”占至维道。

傅思俞点头,笑了一下,“是啊,我几乎都忘记了,他现在是个很稳重的男人。”

“做姐姐或许就是这样,就算是老了,也依然把自己的弟弟当做孩子。”

傅思俞含笑看着占至维,又一次感觉到,跟占至维聊天总是轻松和愉快。

吃的端上来了,傅思俞和占至维开始一边吃东西,一边闲聊。

洛威显然是知道她喜欢吃海鲜,所以为她点的是海鲜套餐,而她在品尝这海鲜美食时,突然想起了上一次吃海鲜。

那是在美国,在一场抚养权官司结束后,易宗林逼着她陪他出去吃一餐饭。

在那个很有名很奢侈的会员制会所里,不爱吃海鲜的易宗林,却为她点了各式各类的海鲜。

虽然他们那天闹得有些不愉快,但她仍旧记得,那天易宗林亲手帮她腌制和料理了一些海鲜……尽管最后她是被他逼着吃完他料理的那些海鲜的,可那些海鲜的味道,她至今难忘。

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原来那时候易宗林就已经对她很好,只是她当时只想着他这个人的讨厌,却忽略他带她去吃海鲜的本质。

占至维注意到傅思俞在吃东西的时候突然笑了一下,忍不住道,“是想到什么高兴的事情了吗?”

没有想到自己小小的表情会被占至维捕捉到,傅思俞有些糗,如实回答,“的确是突然想到了一件快乐的事。”

占至维拿起餐巾拭了拭了嘴,温雅地看着傅思俞,“显然,你最近的心情很好。”

傅思俞跟占至维笑了一下,没有否认。

占至维执起手边的红酒,跟傅思俞举了一下杯。“最近的报纸我也有关注……思俞,恭喜你。”

傅思俞放下手里的餐具,跟着举起红酒,大方地接受了占至维的祝福,“谢谢。”

……

洛威直到她和占至维吃完了东西,才出现。

当着占至维的面,傅思俞不想问洛威的私事,所以直到跟占至维道别,傅思俞才在洛威的车里问,“你和唐舒宁究竟怎样了?”

“大姐,你处理好你自己的感情吧,我的私事你不用­操­心。”洛威这样回答她。

傅思俞知道洛威并不开心她跟易宗林在一起。

毕竟,洛威无法忘记易宗林以前对她造成的伤害。

“洛威,大姐不知道如何跟你解释跟易宗林之间的事,但是大姐现在过得很好,跟易宗林也是真心相爱的……等恩同回来,大姐就约个时间,让易宗林跟你们一起吃餐饭,希望以前的事都可以冰释前嫌。”

没有想到,洛威点了下头。“我质疑易宗林,却不质疑大姐你……我知道你一定是看清楚了易宗林,这才会选择跟他走下去,所以,我会试着跟易宗林友好相处,也会在看见他的时候,尊敬地称呼他一句‘姐夫’。”

傅思俞看着自己的弟弟,脸上露出欣慰的

笑。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洛威突然把车停了下来。

傅思俞正疑惑洛威怎么突然停车,就看到把头转向了车窗,淡淡地道,“大姐,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我觉得,你依然还是要慎重考虑一下你跟易宗林的关系。”

傅思俞早已经跟随着洛威的目光看向车窗外,此刻,脸­色­已经很白。

只见xxxa市有名的高档餐厅,易宗林和温清影正有说有笑地从餐厅出来,司机恭敬地替他们开好车门,而后,易宗林和温清影一起上了车……

在接到洛威的电话后,她有打电话给易宗林,想问易宗林是否有时间,中午陪她跟洛威一起吃个饭,可是易宗林当时说他中午有事。

但她没有想到,他有事,却和温清影出现在这里,并且有说有笑。

洛威收回目光,重新启动车子,然后说,“我现在可以理解温小姐怎么会放占总的鸽子了。”

傅思俞抬起头,平静地看着挡风玻璃。“他和温小姐是朋友,吃餐饭并没有什么。”

“可我记得,温小姐的父亲温亦儒可是一直都想把温小姐嫁给姐夫的……”

“这并不代表他们之间有暧昧。”傅思俞尽管脸­色­有些苍白,却保持着冷静的理智。“如果易宗林对温清影感兴趣,他何必要跟我结婚,他在美国的时候就已经可以跟温清影发展。”

洛威道,“好吧,夫妻间的确是需要信任……希望他回去的时候可以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

ps:接下去应该都保持凌晨更新咯!期待此文的,就冲杯咖啡或是留言鼓励一下冰咯!

...

...

149.真正的易宗林是莫测而危险的〔6000+) 乖乖冰

( 第一百四十九章

灰黑­色­的宾利停在了酒店门口。

司机下车打开车门。

一身黑­色­­性­感洋装的温清影从车上走了下来,优雅站在车前,露出甜甜的笑意,“kingsly,跟你共进午餐真的很愉快……谢谢你送我回来。”

易宗林的嗓音磁­性­低沉,“我们是朋友,何须这样客气。醣”

温清影突然弯腰进车厢,在易宗林棱角分明的颊上亲了一下。

这一切好像是在一瞬之间发生的事,快到连易宗林似乎都没有办法拒绝呙。

退出车厢的时候温清影表情有些羞,又觉得有些尴尬,而后腼腆跟易宗林解释,“抱歉,外国人的习惯……goodbye-kiss。”

易宗林凝视着温清影略微羞赧的表情,只是笑了一下,而后嘱咐司机开车。

温清影温婉地目送易宗林离去。

……

在车子启动以后,易宗林脸上原本的温和表情渐渐变得冷硬而没有一丝温度。

幽沉表情的司机开口,“易总,刚才您和温小姐一起从餐厅出来时,我好像看到傅先生的车正好停在对面的路边……一个小时前平彦打电话告诉我夫人在和占总还有傅先生一起吃饭,所以——我想夫人应该是看到了您跟温小姐一起从酒店出来。”

易宗林依然是毫无表情,似乎对司机所提之事毫不在意,身体却透着一股极冷的寒意。

车厢里沉寂了很久之后,易宗林终于开启淡漠的薄­唇­,“花买好了吗?”

司机沉静而攻击地回答,“已经准备好,在车的后备箱里。”

易宗林没有再回应,薄­唇­逐渐抿成一条线,脸上的表情那样的肃冷。

……

一个小时后,a市清庄墓园。

这里就是易宗林上次带傅思俞来的墓园,也就是易宗林父母埋葬的地方。

易宗林戴着墨镜,静静地凝视着墓碑上自己的父母。

墓碑上他们的笑容那样的和蔼,就像每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目光里全都是慈爱。

突然转变的天气让此刻的气温有些下跌,也让一阵阵的冷风贯彻在整个墓园。

易宗林西装外面罩着黑­色­风衣,这是他在这样的日子里最经常的打扮,却不知为何,此刻透着一股不容人靠近的倨傲寒意。

冷风拂过,轻扬起他黑­色­风衣的衣角,仿佛散发了他身体的寒意,让周遭的温度骤减。

司机东方倾上前把两束白­色­的花束恭敬地放在了墓碑前,而后站在一旁,静默地等待着自己的老板。

这一刻,易宗林摘下墨镜,深不可测的双眸蒙的一层浓重的­阴­暗,却始终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墓碑上自己的父母。

很久很久以后,在天黑压压下来,大雨几乎将至的时候,东方倾这才不得不壮胆出声,“老板,马上就要下雨了……”

易宗林依旧没有反应。

东方倾没敢再说话,继续静静地等待。

大雨很快就从天空落了下来,东方倾连忙去车上拿伞……

这是第一次易氏夫­妇­的忌日碰上了滔天的大雨,可是易宗林仍旧像以往一样,一直从白日站到了夜晚。

东方倾替易宗林撑着伞,直到夜晚八点,雨渐停,墓园里的路灯亮起,易宗林才戴上墨镜,转身走向了车子。

东方倾收起伞,连忙替易宗林打开车门。

在寂静的墓园里,车轮压过的露面落叶和青草的声音在墓园里格外的清晰,车轮折痕更是深深印刻在泥泞的路面。

-----------------------

易宗林是在晚上十点到家的。

见到傅思俞的时候,她正抱着抱枕昏昏欲睡地靠在沙发上。

佣人上前来跟他禀告傅思俞已经在沙发上等了他一个晚上时,向来浅眠的傅思俞就被这轻微的声音吵醒了。

迷迷糊糊睁开眼眸,看到就连做梦都在想念的人,她立即就清醒了过来,丢掉手里的抱枕,朝他跑了过来。

傅思俞把他抱住,一天没见,想念就像藤蔓在她的体内滋长。“kingsly,你回来啦!”她似一个刚刚新婚小妻子,毫不顾忌别人的眼光,只在乎跟他的恩爱。

佣人见状,带着笑意走了开来,把时间和空间留给他们。

易宗林很意外傅思俞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不是他跟温清影一起出去吃饭的事,她表现得像一个没事人。

“宝贝,你在这里等了我一个晚上?”

易宗林疼惜地在傅思俞的额上亲了一下,而后拥着傅思俞走向沙发。

傅思俞亦揽着易宗林,撅嘴有些委屈地道,“中午打电话给你,你说你有事,不能陪我吃饭,晚上等你回来,佣人又说你已经派人打电话来说晚上有应酬,会比较晚回来……可是今天外面下大雨,我总觉得有种不安的

感觉,所以一直在这里等你。”

易宗林搂着傅思俞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扯松脖颈上的领带时说,“对不起,这么晚才回来。”

傅思俞顿时拉住易宗林的领带,把他侧着的脸转了过来,手圈在他的脖子上,撒娇地道,“那你说,你今天一天都跟我失去联络,是不是很不乖?”

易宗林嘴角勾起了一抹笑,眸­色­复杂地看着傅思俞。

傅思俞努了努嘴,“喂,你现在是老婆的人了,就算工作再忙,也不能不给老婆打电话,知道吗?”

易宗林仍旧是深深注视着她,尽管让傅思俞感觉到他今晚的眼光跟平常有些不同,可他嘴角挂着的那抹微笑却还是令她深深着迷。

心软了下来,她咬了咬­唇­,委屈地跟他说,“你知道外面下那么大的雨,我有多担心你吗?”

易宗林仍只是笑。

傅思俞抡起粉拳在他的胸膛上轻轻捶了一下,“喂,你怎么一句话都不回应我,还一直笑我。”

这一刻,易宗林伸手把傅思俞搂进自己的怀里,执起她的下巴,深深吻住了她。

傅思俞的小嘴里再也无法逸出更多埋怨的话……

过了很久,易宗林才放开气喘吁吁,只剩下一脸娇羞的傅思俞。

傅思俞故作不依地捶了易宗林两下,然后满足地靠在他的怀里,“你好讨厌……每次就知道用这招。”

“对不起,老婆,我以后不会再这样晚回来了。”易宗林下巴抵着她的额,宠溺地对她道。

“你刚才已经跟我说过对不起了……”傅思俞闭着眼,恣意地享受着他此刻的温暖爱护,“你知道我只是担心你,并不是要你跟我说对不起。”

“我知道,但我还是想要哄你。”易宗林在她耳边说着动人的情话。

傅思俞慢慢地睁开眼,脸颊已经俏红,调皮地捏了捏他的鼻子,说,“易总裁,你以前跟别人学过说情话吗?我怎么觉得你是说情话的高手 ...

(。”

易宗林深深凝望她美丽无邪的脸庞,“那么,你爱听吗?”

“你真的好讨厌啊,不过……”傅思俞羞赧的眼眸对上他神情的目光,“我真的很爱听。”

易宗林在这一刻把傅思俞从沙发上抱了起来。

毫无预警的,傅思俞吓了一跳,本能地勾住易宗林的脖子。“你这是做什么啦?”

易宗林邪肆地望着她,嘴角弯了弯,“回房间,我慢慢跟你说。”

傅思俞顿时脸红到耳根,“坏蛋……”

……

她虽然浅眠,睡眠质量却是不错的,但不知为什么,跟易宗林在一起这么多天,她每天半夜都会像现在这样,半夜醒过来一趟。

而之前几天她都能很快地睡着,可是今晚,她眼睛都睁开了快要一个小时,她居然还没有睡着。

未免辗转反侧的自己吵醒身边的人,傅思俞随即穿上睡衣,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水。

喝完水后,她一个人来到了房间的落地窗前,静静地看着室外的黑暗。

蓦地,她重重地叹了口气。

其实她很清楚,她这几天每晚都失眠,是因为她心里有事。

是的,池意那天跟她所说的话,始终盘踞在她的心头。

谎言就像池意所说的,终有一天会戳破……如果易宗林有天知道她是欺骗他的,怎么办?她会像池意所说的那样残忍无情,对付她吗?

他曾经跟她说过,他不是一个会一见钟情的人,所以,他的爱,一定是建立在跟思翎相处的感情基础上的,那么,如果有天他知道了真相,他必定不会放过她……

到那时候,她该何去何从?

这个问题就是池意那天让她回来思考的问题。

池意说,在易宗林还没有发觉时,她还有机会撤离……

可是,她怎么舍得眼前如此爱她的他,何况,她总觉得,她才是那个真正跟易宗林有缘分的人,因为,是她先遇到易宗林的。

--------------------------------------------

傅思俞发现,报纸是这个世界最可恶的东西,因为,她会逼人们去面对一些不想面对的问题。

比如有些男星只是出去嫖了一次chang,却被报纸曝光,逼得男星的妻子不得不面对……

而今天在报纸上看到有关易宗林和温清影连着几天都有在一起被拍到的图片后,傅思俞终于不得不面对这个问题。

因为,就算她信任易宗林对“她”执恋了那么多年的感情,在面对池意和袁琪给她打的关心电话后,她没有办法再逃避。

因此,今天中午吃完饭,在佣人们带着prince去花园玩后,她故意没像往常一样到别墅的大门口送易宗林。

易宗林本来打算去公司,公事包都已经提在手里后,可在看到她一个人闷闷不乐坐

在沙发上后,他将公事包交给了佣人,随即坐在沙发扶手上,把她搂住,“宝贝,你今天怎么了?”他温柔地问她。

她等于找到了一个很好的机会,委屈地看着他。

易宗林心疼得眉心揪了起来,“是不是谁惹你不开心了?”

她没好气地道,“除了你,还会有谁。”

易宗林顿时笑了一下,把她搂向自己,“原来,女人都是小醋坛子!”

她愣了一下,然后立刻明白,原来他早已经知道她今天是为什么闷闷不乐。不过,他会知道也不奇怪,他一向都有看穿人心的本事。

她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道,“其实那天你跟温清影一起吃饭,虽然媒体没有拍到,但我那天跟洛威在外面吃饭的时候,无意间看见了。”

易宗林嘴角噙着一抹笑,“我知道。”

傅思俞张大眼睛,惊愕,“你知道?”

易宗林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我还以为我老婆真的很信任我,原来……”他挑起傅思俞的下巴,邪肆地看着她,“女人是要等秋后算账的!”

傅思俞听闻话很是窘迫,不依咕哝,“我并没有不信任你,也没有打算要跟你提这件事,只是这两天的新闻实在太多……你看报纸上,关于你和温小姐出双入对的报道都要占据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了。”

易宗林很认真地看着她,“所以,你相信了报纸上所说的,我又有了新-欢?”

傅思俞立即摇头,如实道,“我并不相信报纸上所报道的,但你最近和温清影出双入对那么的频繁,我觉得你有必要跟我解释一下。”

易宗林却在此刻称赞,“老婆,你撅起嘴的样子真可爱。”

傅思俞是真的有些不开心的,被易宗林这样一说,忍不住就笑了开来。

易宗林于是低头亲了傅思俞一下。

傅思俞没有躲开,却也没有打算就此放弃易宗林,眼睛巴巴地看着他,等着他跟她解释。

于是,易宗林把她抱坐在自己的腿上,开始一本正经地解释,“我和温清影在最近的确是见过几次面,但都是为了一些公事。”

傅思俞狐疑地看着易宗林,“你和温清影也有公事要谈?”

易宗林点点头。

傅思俞揪住易宗林的领带,­精­明地道,“我知道你在美国跟温清影的父亲有一个合作项目,可这项目若是有什么问题,温亦儒应该不会让他的女儿跟你谈吧?毕竟易大总裁你现在可是有老婆的人,温亦儒老先生怕也是懂得知难而退的人。”

易宗林俊逸的脸庞上呈现舒爽的笑意。

傅思俞用力捶了一下他,“坏蛋,你的谎言都被我揭穿了,居然还笑得出来。”

易宗林好笑地看着她生气的样子,“宝贝,我和温小姐的确谈的是公事,这点在明天我带你出席史密斯和占至维举办的庆祝新能源公司成立的庆祝晚宴上,你就能够得到印证。”

傅思俞虽然不解易宗林所说的话,却还是选择相信易宗林。“所以,你和温小姐这几天真的只是在谈公事?”

易宗林故作认真地道,“要你老公跟你发誓吗?”

傅思俞笑了一下,咕哝,“我才不要你发什么毒誓……我只要你跟我解释,让我心里知道就可以了,这样报纸上以后再乱写什么,我也就不会在意。”说完,她满足地靠在易宗林的胸膛上。

易宗林无限爱怜地拥着她,轻哄道,“全世界我感兴趣的女人只有你一个。”

傅思俞虽然心底甜蜜蜜的,却还是撅起嘴问,“不过,温小姐那么美丽漂亮,真的没有一点吸引到你吗?”

易宗林眯起眼,“还说不是小醋坛子。”

“男人都是不经诱惑的嘛,何况温小姐她的确是一个很与众不同的女孩?”

易宗林饶有兴致地问,“哦?如何的与众不同?”

傅思俞哼哼道,“一般的女人呢,碰到易大总裁你,无不千百百计 ...

(、使尽浑身解数,可只有温小姐,就算父母那样极力的撮合,却还是只跟你保持着朋友的关系……这还不能说明温小姐是个人品极佳的好女孩吗?”

“然后呢?”

“她很聪明,又优雅美丽,是个人见人爱的小姑娘。”

“还有呢?”

直到易宗林再一次发问,傅思俞才发现易宗林是在逗她,然后,某人的手臂被她用力地捏了一下,“可恶……人家说的都是真话。”

“我说的也是真话。”收起挪揄的笑意,易宗林低头埋入了傅思俞颈项,恋栈地嗅着她颈间的馨香道,低哑地道,“全世界,只有你会拒绝嫁给我,只有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胜算的人。”

丝丝的甜意沁入了傅思俞的心底,她本来还想说什么的,这一刻,却选择抱起他埋在她颈子里的头颅,主动跟他深吻。

……

傅思俞决定今后都不再受报纸上的任何报道影响,并且,从

今往后,她打算给予易宗林十分的信任,决不让信任危机发生在她和易宗林之间。

可是,人生总是让你在快意之后,马上又迎来令你不快意的事。

而这一次,傅思俞的心头再也无法感到轻松。

下午的时候,她接到池意的电话,想要约她出去喝杯咖啡。

傅思俞预感到今日的池意是有重要的事要跟她说,但她已经承诺过易宗林以后不再经常跟池意见面,于是跟池意相邀到了网上,与池意以邮件联系。

傅思俞猜到池意想问的是易宗林和温清影之间的情况,所以当她看见池意发给她的第一封邮件全都是关于温清影的个人简介时,她一点都不意外。

然而,她随意浏览了一遍温清影的个人简介时,却无意间池意在温清影曾经做过心脏移植手术的地方刻意画了一个提醒的圈,

她正好奇池意为什么要注意温清影做过心脏手术时,池意给她发来了第二封邮件。

而在第二封邮件里,傅思俞看到了一张遗体捐赠同意书与一张心脏移植手术风险同意书,然后,傅思俞在第二张有关心脏移植的风险同意书上,看到了温清影和傅思翎的两个赫然醒目的名字。

再然后,傅思俞抱着笔记本电脑,重重地靠在了床头。

她知道思翎在自杀以前就签过遗体捐赠书,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思翎的心脏,居然是捐给了温清影……

这样的事实,让傅思俞久久无法置信。

------------------------------------------------

ps:明天更新一万五!由于冰的文章都是比较复杂的,所以可能比较难猜,但亲们要相信冰,一定会诠释一个与众不同而完美的故事。

150.他说 此刻的你,让我觉得有些无理取闹(6000+)第一更 乖乖冰

( 第一百五十章

史密斯和占至维两大世界级的商业人物,在a市举行宴会,能来参加的,自然也是世界级的政商名流。

傅思俞手挽着易宗林,大方地陪易宗林走进晚宴现场。

晚宴现场的红毯两边全都围着记者,此刻,他们的镜头全都对准着他们。

这样隆重而奢侈的宴会傅思俞不是没有参加过,但是勾着易宗林的手臂出席这样盛大的宴会,却是第一次醣。

傅思俞今日身着一袭手感极好的白­色­削肩晚礼服,露出了她白皙光滑的双肩,礼服很好的剪裁衬托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精­致的妆容和挽起的发髻,显得她端庄高雅。

当然,她美则美,却不是一眼就能让人惊艳的人,她此刻之所以能够或得一阵接着一阵的赞叹声,都是因为她身旁的男人是易宗林呙。

他参加这样的宴会并不需要­精­心打扮,一套剪裁合适的手工西装,就足以衬托出他的俊逸非凡。

此刻,他无视着红毯两边无数记者对他们的提问,如高高在上的王者一般,尊贵、傲然,直接走进晚宴现场。

酒店的宴会大厅里富丽堂皇,天花顶上数十盏的名贵旋转式水晶吊灯此时全都被点亮,明亮柔美的灯光照亮了宴会的每一个角落。

在这样明亮的灯光下,傅思俞很容易就看到了此刻正陪着自己的­干­爹在跟人交际的温清影。

温清影一袭黄­色­晚礼服,后背没有任何布料只是用几根线连着的­性­感设计吸引了在场诸多男士的目光,加上礼服的颜­色­是很亮眼的黄颜­色­,更衬托了她的青春无敌,而礼服的拽地设计,又让她不失名媛的温婉和优雅。

易宗林的出现自然引起了现场的一阵***动,本来在跟史密斯朋友说话的温清影,感觉到了这边的***动,美眸看了过来……目光和易宗林对视之后,她跟易宗林笑了一下,然后提醒自己身边的史密斯。

史密斯看到易宗林,连忙跟朋友道了声歉,而后跟­干­女儿恭维地来到易宗林面前。

傅思俞发现,易宗林跟温清影目视的那一秒,眼神有着一秒的交流,而不苟言笑的易宗林,在面对温清影的笑意时,竟也勾了一下嘴角。

在细心注意到这个细节时,傅思俞挽着易宗林的手,无意识地紧了一下,脑海之中,顿时涌过的都是傅思翎心脏在温清影胸口跳动的画面。

温清影来到他们面前时,有那么一刹那,傅思俞竟把思翎和温清影的脸庞重叠在了一起,直到温清影开口说话,那和思翎并不相识的声音,这才让傅思俞清醒过来。

温清影在跟易宗林打过招呼后,关心地问她,“易总夫人,你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太好,是不舒服吗?”

傅思俞虽然是微笑着的,脸­色­却着实有些苍白,于是,她顺着温清影的话,点点头,今天出来的时候头有些疼。”

温清影顿时以挪揄的语气责备易宗林,“易总,易总夫人身体不舒服,看来是您的照顾不周了……”

易宗林因温清影的话轻轻笑了一下,而后体贴地询问傅思俞,“身体不舒服吗?”

傅思俞本来并无身体不适,可是在见到温清影后,头真的有些痛了起来。

就在傅思俞准备回答易宗林的时候,史密斯开口,“想来是易总夫人低调,很少出现在这样人多的场合,有些不太适应,加上这里空气不太好……易总夫人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以让清影陪你到空气不错的阳台上聊聊天,应该会好一些。”

傅思俞并不想离开易宗林,因为那样会让她觉得很没有安全感,但她此刻点头同意了史密斯此刻的建议,只因为她的确想要跟温清影单独聊聊。

易宗林细心地问她,“要回家休息吗?”

“不用……你跟史密斯先生聊吧,不需要管我。”傅思俞很是温柔地道。

易宗林在傅思俞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而后让温清影挽着她去了阳台。

----------------------------------------

易宗林的妻子和易宗林的绯闻女伴一起出现在阳台,自然引起了在场很多人的关注,连闪光灯和镁光灯也一直对着她们闪烁。

温清影和傅思俞都注意到了周围人的目光,却是温清影率先开口,“易总夫人,我们不用理会这些无聊人的目光……我相信这两天的报纸所报道的,易总已经跟您解释过。”

傅思俞是个聪明人,立即就明白,原来是温清影想要跟她聊聊,而所聊之事就是关于这两天新闻上所报道的易宗林跟温清影之间的绯闻。

傅思俞点点头,“kingsly已经跟我说过,他和你是有公事要谈。”

温清影扶着傅思俞在阳台的休闲沙发上坐了下来,微笑地道,“等会儿你就会知道我这两天和易总谈的是什么。”

“kingsly也这样对我说。”

温清影在傅思俞的对面坐了下来,双腿

优雅的交叠,脸上亲和的优雅笑意依旧,“看来是我太多心了……你们夫妻感情那样好,是不会受到这些报纸胡编乱造的新闻而受到影响的。”

傅思俞发现,跟温清影与身俱来的名媛风范相比,纵使她不是一个从小生活在贫穷家庭里的孩子,优雅和气质也是远远都及不上温清影的。

这突然让她想起了小时候……每次跟思翎出席一些大人的场合,人们总是先看到思翎,再看到她,尽管她们长得一模一样,可思翎的活泼开朗比起她的沉默寡言,总更吸引人喜欢。

而现在,她纵使拥有易宗林妻子的头衔,穿着世界最顶级材质的晚礼服,却依然比不上温清影的青春洋溢。

傅思俞幸福地笑了笑,“我的确很信任kingsly,他对我也不会有隐瞒。”

“既然没有误会……那我们喝一杯吧,就当庆祝我以后也能跟易总夫人你做朋友。”温清影从侍者的盘子里拿起一杯香槟。

傅思俞闻言,点头赞同,跟着拿起一杯香槟。

在彼此都抿了一口香槟后,温清影开口,“易总夫人,说实话,我父亲一直都很保护我,很少让我出席一些商业场合,所以,我也不是一个很善于交际的人……能和kingsly做朋友,我是非常意外的,因为我知道kingsly他是一个很难靠近的人,但我没有想到,在跟kingsly见过第一面后,我们对彼此的印象就非常好,不过你不要误会,我说的是做朋友的印象,我们好像很谈得来,并且我面对kingsly的时候,一点都不紧张,总感觉跟kingsly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当然,这种感觉应该是妹妹对哥哥的一种感觉……我想,kingsly对我也有这样的感觉,所以我们才能聊得来,并且有时候还会跟对方敞开心扉的聊天呢!”

傅思俞不知道温清影此刻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但这一刻,她感觉到,温清影原来并不像她表面上所表现的那样单纯,她甚至在这 ...

(一刻觉得温清影是在撩拨她和易宗林之间的感情。

这不是她小肚­鸡­肠,而是出于女人的直觉。

可是,如果温清影真的是一个暗藏心机的女人,以易宗林看人的能耐,他难道看不出来吗?

那么得出结论,易宗林看不出来是假,想要跟温清影做“朋友”却是真。

唯一得怀疑的是,易宗林跟温清影做朋友,到底是出于事业上的辅助,还是出于他的确被温清影所吸引呢?

如果是后者,她今晚回家恐怕又要失眠了。

不过,她此刻就能从温清影这里得到答案。

“哦,我以为kingsly跟温小姐你经常在一起都是谈公事,原来两人也会谈心啊?”

“其实易总很少跟我谈工作上的事情呢,只有最近我们才涉及到了一些公事,之前我们见面经常都是喝喝酒、聊聊天,很轻松的谈心……我还记得又一次,我们聊着聊着,易总就聊到了跟你的感情,可能那段时间易总跟你的感情出了点问题吧,他的心情很是压抑,我开解他,劝说他敞开心扉跟你谈谈……没有想到,第二天,他去办公室看到你,真的就跟你表白了……他打电话告诉我,他和你已经消除隔阂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因为我没有想到我居然能劝说易总跟你表白,你也知道的,易总他是一个很大男子主义的人,要他先低下头跟你敞开心扉,这真的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呢!”

温清影说得很是轻松,给傅思俞的刺激,却一点都不轻松。

傅思俞甚至感觉到,自己心脏脆弱的地方,被温清影­精­准地戳中了。丝丝的疼痛在傅思俞的胸口蔓延开来。

所以,易宗林那天突然跟她表白,是因为温清影?

他一直都埋藏在心底的感情,突然之间爆发开来,不是因为自己的感情已经压抑痛苦到极点而濒临爆发的边缘,而是由于温清影的劝说,这才在温清影的鼓励之下行动……

温清影于他,居然有这样大的影响力。

这让傅思俞也在此刻得到了刚才所想的那个问题的答案,易宗林会跟温清影成为朋友,跟公事无关,是因为易宗林真的喜欢跟温清影在一起,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已经被温清影所吸引。

傅思俞的心紧紧地揪了起来。

这是不是意味着,易宗林爱的的的确确就是思翎,所以拥有思翎心脏的温清影,就能偶那样轻易探入易宗林的心扉,影响着易宗林。

傅思俞的脸­色­比之前更苍白了,但她执意在脸上漾起一抹很勉强的微笑,“看来我和kingsly都应该好好谢谢温小姐,如果不是你,我和他的误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解除。”

“易总夫人你千万不要这样说……如果不是你和易总之间有情,我们作为外人,又怎么能够撮合你们呢?”说到这里,温清影轻轻执起傅思俞冷得就像冰块的柔荑,以很真挚地语气道,“我真的很羡慕你跟易总之间的感情,易总他真的好深情……”

就在两人谈到这里的时候,宴会厅里突然

传来了一阵巨大的***动,让两人同时看向了宴会厅的中央。

只见厅里的巨型水晶灯之下,易宗林、占至维和史密斯三人正在说话。

水晶灯柔和的光亮打在三人的身上,拉长了易宗林和占至维俊逸的身影。

两个外形英俊非凡的男人,吸引着在场所有女士的目光,她们全都一眨也不眨地凝视着意气风发的他们。

这一刻,傅思俞都些无法置信,易宗林和占至维令人竟会站在一起,并且看起来还很融洽和睦。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占至维和易宗林是对立的,所以,他们此刻谈笑风生的样子,才会引得现场一阵的***动。

温清影看到这一幕,格外的兴奋,拉起她的手说,“易总夫人,我们过去吧……我也想跟占总打个招呼。”

傅思俞点点头,由着温清影挽着,走向三人。

------------------------------------------

宴会的中央成为了全场的焦点,远处的记者不断地按下相机的快门。

占至维正好是在傅思俞对面的位置,比易宗林先看到了傅思俞,所以停下了三人讲话,但笑不语地看着傅思俞。

易宗林转头看到傅思俞,很自然地把她拥了过来,宠溺地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轻声问,“头还疼吗?”

傅思俞摇摇头,挽住易宗林,冲占至维微笑了一下,“占总。”

占至维跟傅思俞轻轻点了下头,脸上始终如一的尔雅淡笑。

温清影在史密斯的身旁,开心地史密斯撒娇,“­干­爹,现在你相信你­干­女儿的能力了吧,我说过,我肯定能说服易总和占总达成合作……现在您老人家的心底是不是乐开了花呢?”

史密斯已然笑得合不蚂,不断点头。

傅思俞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等到他们三人随后谈到新能源公司的发展计划,傅思俞才知道,原来易宗林、占至维和史密斯三人已经达成合作。

而今晚的庆功宴,他们三人将对外宣布合作关系。

这个结果,最喜闻乐见的应该就是史密斯了。

他选择了跟占至维合作,却一心害怕得罪易宗林,现在三个人一起合作,史密斯也就松了口气。

可是,这个合作,对易宗林和占至维有什么意义呢?

要知道,新能源公司这杯羹,以易宗林和占至维庞大的胃口,怎么会愿意跟对方分享呢?何况他们根本就是对立的两个人,怎么可能达成合作?

这个问题,傅思俞在跟易宗林两个人在阳台上的时候,认真地询问了易宗林。

易宗林手里执着一杯红酒,深邃的黑眸凝视着整个a市的繁华夜景,嘴角微微勾了一下,“你不是害怕我会输给占至维吗?现在这样的结果,我以为你会很开心。”

傅思俞平静地说,“我当然开心这样的结果,毕竟,我由始至终都不希望你和占总成为敌人,但我真的很疑惑,你和占总是出于什么样的商业考虑或者受到什么影响,而愿意跟对方达成合作关系的。”

易宗林转过头,深深注视了傅思俞一眼,“宝贝,你是不解已经跟史密斯达成合作的占至维,突然愿意分一杯羹给我,还是不解一向都不屑跟占至维较量的我,会突然选择跟他合作,并且去分这杯原本不打算要的羹?”

“这两个的的确确都是我的疑惑。”傅思俞如实回答道。

易宗林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道,“那我告诉你,我和占至维都做出了退让,是因为温清影。”

傅思俞愣了一下,“因为温小姐?”

“我不知道温清影是如何说服占至维的,但我欠温清影一个人情,所以,在温清影求了我几次之后,我答应了她。”

温清影未免史密斯得罪易宗林,来找易宗林跟她的­干­爹谈成合作,这无可厚非。

...

令她疑惑的是,为什么温清影总是能说服易宗林?

“哦?你欠过温小姐一个人情?”

这一刻,易宗林将手里的红酒交给了身边的一位侍者,把面­色­复杂的她拥进怀里,低哑地道,“是的,是一个很大的人情。”

傅思俞突然想到了温清影刚刚跟她说的话,莫非,易宗林所指的人情,就是温清影曾经促成了他们在一起?

傅思俞抬起双眼,怔忡地看着易宗林。

易宗林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宝贝?”

傅思俞凝视了易宗林许久,才摇了下头,深吸了口气道,“kingsly,我能不能要求你,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再跟温小姐见面。”

易宗林的眸­色­深沉了起来,“为何你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如果你是不解我是如何欠温清影人情的,我可以告诉你。”

“我不需要你告诉我,因为刚刚温小姐已经告诉了我。”

“那你应该明白,我是十分感激她的。”

“是的,我知道你很感激她,但我不知道的是,为什么温小姐总是能够这么轻易就劝说你?可以劝说你来跟我表白,也可以劝说你能敌人合作,好像你对她言听计从的。”她承认,她现在的语气不够好,但她无法控制此刻的情绪,在她知道温清影的胸口上是思翎的心脏在跳动后,她就只想找机会,不顾一切的找机会,让易宗林彻底地远离温清影。

易宗林显然没有料到她会突然如此的抓狂,俊颜蒙上了一层暗灰。

她不想给予他思考的时间,再度逼他,“你可以答应我吗?”

在过了有好几秒后,沉着脸的易宗林回答,“我当然可以答应你……”

傅思俞激动地瞪圆双眸,“真的吗?”

易宗林跟她点了下头,却在她满脸洋溢着笑意的时候,说,“但此刻的你,让我觉得有些无理取闹。”

笑意在傅思俞的脸上渐渐僵硬。

易宗林轻轻拉开怀里的傅思俞,依然在她的眉心上亲了一下,温声道,“你身体不舒服,我去跟史密斯打个招呼,然后送你回家。”

傅思俞已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再也说不出话来。

下一秒,易宗林毫无表情地离开了阳台。

---------------------------------------------------------

ps:下午还有更新!敬请期待。

151.Princes说 我梦到爹地不要我和妈咪了(4000)第二更 乖乖冰

( 第一百五十一章

傅思俞去了一趟洗手间。

在洗手间的镜子前,她一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虽然今晚她可能让易宗林看到了一个不同于往常的她,但她不会后悔跟易宗林提出这样的要求,因为,她可以在以后的日子里讨好易宗林,可若是继续放任他跟温清影有联系,她在以后的日子里就会每天都过得心慌不安。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既然根本就不希望他跟温清影走近,那就不要佯装做个大方的人跫。

用清水洗了把脸,再简单地补了个妆,傅思俞准备出去找易宗林。

可是,在打开洗手间房门的时候,傅思俞没有想到,她会在洗手间门外,看到了站在走廊上,双手Сhā在裤袋里,英俊而沉稳的占至维播。

幸好她刚刚已经补过妆,否则,她此刻一定是很狼狈的样子出现在占至维面前。

占至维看到她,冲她微微笑了一下,“我没有吓到你吧?”

傅思俞摇了下头,从洗手间出来,走到他的面前,“占总,你是有事找我吗?”

占至维嘴角噙着笑,“也没什么事,但是想要跟你聊聊。”

“可是……”

“怎么了?”占至维注意到傅思俞为难的神­色­。

“kingsly他在外面等我,我身体不舒服,想早点回家。”

占至维的脸­色­顿时呈现一抹担忧,“难怪你今晚的脸­色­一直都不太好。”

傅思俞低下了头,“也不是很不舒服,就是头有些疼。”

占至维点了下头,“那好,你早点回去休息……我们改天再谈。”

傅思俞有些不好意思,对占至维道,“那我们改天再约。”说实话,她此刻的确是心烦意乱的,满脑子都在想着易宗林,没有心情跟任何人说话。

“好。”占至维贴心地问道,“需要我送你过去吗?”

傅思俞摇摇头,微笑着道,“kingsly他在门口等我。”

占至维把路让给了她,体贴地交代,“如果真的不舒服,记得去医院。”

“嗯。”

最后跟占至维点了下头,傅思俞离开了走廊。

……

在宴会门口,傅思俞看到了等在那里的易宗林。

他被一群恭维的商界人士围在那里,俊脸有些难看。

傅思俞正好过去,解救了他,并挽着他的手臂,走出了晚宴现场。

……

回去的时候,易宗林一上车就把她抱在自己的腿上,疼惜地问她,“头还疼吗?”

傅思俞以为易宗林会跟她生气的,当被他抱坐在腿上时,她的鼻子顿时一酸,摇摇头,紧紧抱住他,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你不生我气?”

易宗林轻笑一声,“傻瓜,我怎么会生你的气……”

傅思俞抬起泛红的双眸看着他,嗓音哽咽,“我那样无理取闹……”

易宗林深深凝视她,嗓音低沉,“我收回我刚刚说的话。”

傅思俞又是鼻子一酸。

“我刚刚仔细想了一下,在替你考虑这方面,我的确做得不够好……我跟温清影的绯闻闹得这样的沸沸扬扬,虽然那只是媒体子虚乌有的报道,但我仍然应该跟你解释一番,而我却直到你来问我,我这才跟你解释,完全没有考虑到你过去几天的感受,一心以为你我之间不需要什么解释。”

“不是的,kingsly,我真的相信你,我知道你跟温小姐之间没有什么,我只是……只是………”

易宗林接过了傅思俞的话,“傻瓜,你不需要给我解释,这本就是我应该做到的……我答应你,我以后都不会再跟其他的女人走近,也不会再联系温清影。”

傅思俞抱住易宗林的脖子,把自己埋进他厚实的胸膛里,哽咽地道,“kingsly,请相信我不是这样小肚­鸡­肠的人,我真的不是……”

“我知道……这只是我给你的承诺。”易宗林轻轻抬起傅思俞的泪眼婆娑的小脸,温柔把她眼角溢出的泪水拭去,“宝贝,原谅我在丈夫方面还做得不够好,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任何的委屈了。”

傅思俞抽泣着道,“kingsly,跟你在一起,我并没有觉得受委屈,我只是希望,我们能好好的,一直走下去。”

“我们当然会的。”易宗林亲了一下她挂着泪水的眼睫,“我们会一直,好好的走下去的……”

--------------------

在易宗林的安抚下,回到家时,傅思俞已经心情平复。

虽然没有有说有笑地跟易宗林一起踏进别墅大门,但她挽着他的手,至少是恩爱回到家的。

没有想到,一进家门,就看到prince穿着睡衣,抱着一颗小孩睡的枕头,可怜兮兮地站在厅里的沙发前。

傅思俞和易宗林同时

一愣。

佣人连忙上前道,“易总你们终于回来了……prince今晚一直不肯睡,说是要等你们回来,我说送他回房间,他也不肯,衣服也不愿意穿……”

傅思俞听闻,连忙过去把此刻咬着下­唇­的小家伙抱了起来,疼惜地亲了亲,“怎么了,小宝贝?”

哪里想到,prince向易宗林展开了手,“爹地,我要你抱……”

易宗林立即从傅思俞的怀里把小屁孩接了过来,慈爱地用下巴蹭了蹭小家伙稚­嫩­的小脸蛋,“是不是想爹地了?”

prince点点头。

傅思俞有些吃醋了,揉了揉小家伙的小脑袋,“没良心的小鬼……平常可是妈咪陪在你身边的,你怎么跟爹地更亲近呢?”

prince显然已经很困了,搓揉完犯困的眼睛,稚气央求道,“爹地妈咪,我今晚可以跟你们一起睡吗?”

易宗林疼惜地摸摸小屁孩的头,“当然可以。”

prince好像终于安心了,整个人赖在易宗林的怀里。

……

易宗林把prince轻轻放在床上,要帮小家伙把被子盖好,谁想到,小家伙突然拉住了易宗林的手。

“爹地——”

小家伙敌着困意喊他。

“爹地在这里。”易宗林握住小家伙的手,在床边坐了下来。

“我下午睡觉的时候做梦了。”小家伙对易宗林说。

易宗林以孩童稚气的语气问,“做了什么梦呢?”

小家伙问,“我能说吗?”

“当然。”

“那我要偷偷告诉你。”

“好。”

易宗林把头低了下去。

小家伙轻声在易宗林的耳边道,“我梦到爹地不要我和妈咪了……妈咪好伤心,我也好伤心……”

易宗林抬起头的时候笑了一下,“小傻瓜,梦境里都是假的,爹 ...

(地怎么会不要你和妈咪呢?”

小家伙乖巧地点了下头,“我知道了。”

易宗林低头在小家伙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并说道,“爹地永远都不会离开你和你妈咪的。”

小家伙开心地笑了,然后,他打着哈欠道,“爹地,我要睡觉了……”

“快睡吧!”

易宗林替小家伙拉好被子,在起身的时候,忍不住又亲了亲小家伙的脸蛋。

傅思俞换好礼服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刚好就看到易宗林疼爱亲吻小家伙的画面。

易宗林起身看到她,笑着说,“你儿子这么小居然就会做梦。”

傅思俞走到了易宗林面前,娇柔地圈住他的脖子,“小家伙又告诉你他做了什么梦吗?是不是不好的梦?”

易宗林跟着搂住傅思俞的腰,炯炯的目光低低地看着她,“小家伙说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我不要你和他。”

傅思俞噗嗤一笑,“所以,你会吗?”

“你说呢?”这一秒,易宗林低头吻住了她。

傅思俞踮起脚尖配合着易宗林的时候,美丽的脸庞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

傅思俞这几天都会在半夜醒来,可是今晚,在她如往常一样醒来的时候,她却只看到了正睡得香甜的prince,而易宗林,并没有在床上。

傅思俞随即坐起身,替prince把踢开的被子拉好后,下床。

在房间里搜寻了一遍后,没有看到易宗林,傅思俞疑惑地打开了房门。

由于别墅是挑空的设计,所以傅思俞走出房间的时候,就已经找到易宗林。

因为易宗林此刻正在一楼,他穿着黑­色­的睡袍,屹立在一楼的落地窗前。

傅思俞正想要下去找易宗林,却突然发现,易宗林的身后,站着一个她不认识的高大男人。

很显然那个人也是易宗林的手下,因为那人在跟易宗林说话的时候始终是恭敬的低着头的。

可是,她所认识的易宗林的手下里,似乎没有这样一个人,至少,没有一个看起来像这个人这样的­精­明。

就在傅思俞困惑的时候,易宗林从落地窗前转过了身。

她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她清楚看到了易宗林此刻的神­色­——毫无温度的俊颜上,透着一股­阴­恻,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易宗林平常尽管淡漠冷傲,却很少让她感觉到这样的害怕,所以,她连走下去的脚步都迟疑了。

岂料,易宗林敏锐的目光在此刻朝她这边看了过来。

傅思俞再也无法逃避,深吸了口气,从二楼走了下来。

易宗林的手下看到她,恭敬地唤了她一声,“夫人。”

她礼貌地跟那人点了下头,而后走到易宗林身边,主动挽住他,“kingsly,我一觉醒

来没有看见你,所以下来找你。”

易宗林很自然地亲了一下她,“抱歉,打扰了你休息。”

傅思俞发现,易宗林此刻的神­色­,跟刚才她在二楼所见到的,有明显的不同。

就像是两个人,一个让人在深沉中感觉到­阴­森,另一个却只是深沉。

当然,傅思俞没有表现出此刻的疑虑。

傅思俞窘迫道,“……是我太容易醒了。”

易宗林吩咐手下,“东方,我会亲自过去处理这件事,你把美国的事情安排好就可以了。”

“是,总裁。”

东方倾随即转身离去。

傅思俞充满疑惑地看着东方倾的背影,问,“kingsly,他是你的下属吗?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他。”

易宗林平淡地道,“他叫东方倾,是美国分公司的负责人。”

傅思俞聪慧地猜测,“所以,他这么晚出现在这里,是美国分公司有事?”

易宗林点了下头,“是的,美国那边出了点事,我可能要亲自过去一趟。”

“是哪个项目有问题吗?”傅思俞紧张地问。

易宗林揽住傅思俞的肩膀,一边走向二楼,一边说,“公司方面的事你就别­操­心了,我会处理好的……现在的问题是,我打算明早就去美国,你和prince是否能照顾好自己?”

-----------------

ps:还有一更。

152.我爱你,老公〔5000+〕

( 第一百五十二章

黑灰­色­的宾利驶出了别墅。

车厢里,东方倾的脑子里的画面,还停留在傅思俞刚刚带着孩子在别墅门口不舍送别易宗林的那一幕。

这样的画面让东方倾感觉到很是温馨,禁不住,抬起眼睛,看了后视镜中的老板一眼。

自己的老板此刻正靠在椅背上,闭眼休憩跫。

老板的脸庞上已经看不到刚刚跟傅思俞道别时的不舍,脸上的线条恢复了以往的冷漠和刚毅。

东方倾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声播。

偏偏被他的老板听见了。

“有什么话就说。”易宗林依然闭着眼,幽冷开口。

东方倾犹豫了几秒,开口说,“老板,其实我觉得如果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也是很美好的一件事。”

“什么?”

“就是您和傅小姐。”东方倾壮着胆子说,“我能感觉得到,傅小姐她是真的很爱您……如果您愿意的话,或许真的可以跟傅小姐……”

易宗林打断了东方倾的话。“我以为你的话不会这么多。”

东方倾忙道,“属下只是有感而发。”

看到易宗林的蹙起的眉心渐渐舒展后,东方倾这才偷偷松了口气,赶紧的,转移话题,“不过,老板,您不在a市,我担心占至维会继续利用温小姐来挑唆傅小姐和您之间的关系,我怕傅小姐她……”

“你觉得傅思俞会考虑到离开?”易宗林轻淡的语气,好像在述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东方倾如实点头,“毕竟,每个女人,都无法忍受自己的丈夫,爱的是另外一个女人吧?”

易宗林冷漠地勾了一下嘴角,“她如果真的无法忍受,一开始就不会接受我的‘情意’,在明知道我的世界里不可能有一见钟情,却还是执意顶替自己妹妹的身份跟我在一起,这说明,她根本是一个可以昧着良心做任何事的女人,既然如此,就算占至维他们能够证实我在乎的是傅思翎,她也不会跟我坦白,只会想着今后要如何才能够把这件事隐瞒得更严实。”

“老板,属下其实一直有一个疑惑……”

“说。”

“既然老板您早就知道占至维是想利用温小姐来破坏您和傅小姐之间的关系,为什么一开始的时候您不跟温小姐保持距离呢?还有,如果您跟傅小姐说您一直爱的是她而不是傅思翎小姐,这不是也可以避免占总的挑拨吗?”

易宗林在这一刻睁开眼,眸光­阴­鸷而淡漠地看着前面的挡风玻璃,轻描淡写地道,“何必要这么就把游戏结束……我倒想看看占南天的儿子,能够有今天这样的成就,究竟是靠着父母留给他的那笔巨额赃款,还是靠着他自己的能耐。”

东方倾没有再说话,只感觉到心里一寒,觉得跟易宗林做对手,真的是这个世界最可怕的事。

--------------------------------------------------------------------------------

易宗林离开后,傅思俞和prince便无聊地坐在了别墅大厅里的沙发上。

此刻,这一大一小的呣子两,正不约而地托着腮。

“好想你爹地哦……”

“好想爹地哦……”

两人异口同声地发出。

然后,呣子两互视了一眼,两人的神情皆是低落的。

不想两人在家里这样唉声叹气的,傅思俞对prince道,“小宝贝,你不是想小妹妹吗?既然在家里这么无聊,我们这几天去袁琪阿姨家住吧!”

prince顿时瞪圆了眼,激动地道,“真的吗?”

傅思俞眉一皱,“喂,小朋友,你不是刚刚才说想你爹地的吗?”

prince跳下沙发,拉住傅思俞的手,鬼机灵地道,“爹地去美国了呀,就算我们在这里想,爹地现在也不可能回来……但是我们去袁琪阿姨那里玩的话,时间就会变得很快,那么我们很快就可以见到爹地了。”

傅思俞捏了捏小屁孩的鼻子,“你这个小鬼头,妈咪难道不知道你是想跟小妹妹玩吗?”

prince耍赖地抱住傅思俞,“妈咪,你可不许食言哦!”

傅思俞笑了一下,把prince从腿上抱了起来,故意把脸扬了起来,“谁要是肯亲妈咪一下,妈咪就去收拾一下东西,马上就去袁琪阿姨家!”

prince听闻用力在傅思俞的脸颊上啵了一下。

傅思俞满足大笑。

……

傅思俞在楼上收拾东西的时候,就听到了楼下不时传来prince的咯咯笑声。

她一直以为是家里的佣人在陪prince玩,可她来到楼下的时候才知道,原来陪prince玩的人是洛威和恩同。

原来,恩同已经从美国

回来了。

“妈咪,阿姨来了……”小家伙直到这个时候才跟她说。

许久没有看到自己的妹妹,傅思俞内心一股悲怆传来,跑过去,把恩同紧紧地抱住。

恩同同样思念着她,跟她紧紧相拥。“大姐……”

prince有了阿姨和舅舅,也不闹着要去小妹妹家玩了,此刻乖乖地坐在地上玩玩具。

而他们姐弟三人,则坐在沙发上,享受着此刻相聚的喜悦。

但这样欢乐的氛围没有持续太久,恩同就对她说,“大姐,本来我是打算下个月回来的,但是……池意哥希望我能早点回来。”

恩同提到“池意”的时候,傅思俞已经猜到恩同马上要说的是什么,再看看洛威担忧的神­色­,她知道,池意已经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了她的弟妹。

傅思俞不得不带着恩同和洛威一起去了书房。

在安静的书房里,恩同开口,“大姐,如果不是池意哥告诉我,我不会知道,原来爸妈曾经把二姐找了回来,我真的一直以为跟易总在一起的人,是大姐你……”

傅思俞环着胸,靠在办公桌前,平静地道,“恩同,洛威,我不想跟你们讨论这件事……我只希望,你们能支持我的决定。”

洛威难以理解,“大姐,你是真的觉得你能够隐瞒易宗林一辈子吗?”

恩同连忙制止洛威的发言,“你先出去,让我跟大姐好好的聊聊。”

洛威久久看着傅思俞,最后在恩同的坚持之下,无奈地走出了书房。

洛威离开后,恩同走到傅思俞的面前,把傅思俞环在胸前的手拉了过来,柔声道,“大姐,我和洛威不是要惹你生气,是因为我们都很担心你。”

傅思俞凝视着妹妹关心的脸庞,心头固执的冷硬,渐渐柔软了下来,最后语重心长地对恩同道,“我知道你们是在担心我,但我真的觉得我现在过得很好,你们根本就不需要担心我。”

...

(恩同叹息了一声,“大姐,你是太沉浸在这段感情里无法自拔,所以才会不想面对现实。”

傅思俞正­色­地摇了摇头,“没有什么现实……现实就是易宗林他爱我,我也爱他,我们在一起很快乐。”

“大姐……”

“他脑子里所有的记忆都是关于我的。”

“大姐……”

“这个世界上只有傅思俞一个人,并没有傅思翎。”

“大姐!!”

在恩同最后一次扬高声音的呼唤中,傅思俞终于停止了继续说下去。

而这一刻,傅思俞的双眸已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泪水。

恩同赶忙把傅思俞抱住,哽咽地道,“大姐,我也爱过人,我知道当你爱着的人爱的是别人时,你心底会承受着多少的痛,也知道当你明知道这个事实,却为了要跟这个人在一起,假装什么都不在乎,心底又会承受着多少痛苦……这些我全都知道。”

傅思俞的眼泪开始扑簌簌地跌落,再也无法在妹妹的面前佯装坚强。

恩同让她靠在她的肩膀上,让她继续放声哭泣。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当她的哭声渐渐停止,恩同才慢慢地放开她。

她走到落地窗前,花了很久很久的时间才沉淀下自己的情绪,平静地说道,“恩同,我知道你们所担心的,也很清楚我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如果有一天,谎言被揭穿,以易宗林的­性­格,他必定不会放过我……但是,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在那一天没有到来之前,我只想跟他无忧无虑地走下去。”

恩同走到她的身后,沙哑地道,“哪怕他最后得知事实的时候,连想杀你的心都有,你还是要坚持?”

“是。”她脸上洋溢起一抹悲伤的笑,缓缓地道,“我想我如果做不到天长地久,就只能期盼曾经拥有。”

恩同把她的身子扳了过来,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她赤红的双眸,“可是你现在还很年轻,你有很多的选择,你还有一个很优秀的男人爱着你,你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条注定只会是‘曾经拥有’的路呢?只要你愿意尝试,你是可以去爱别人的。”

“恩同,你知道吗?其实我比思翎更爱他,因为第一眼看到他,我就知道我做不到去伤害他,可是思翎是在跟他交往以后,才选择不去伤害他……我比思翎爱他,你知道吗?”

看到傅思俞刚刚­干­涸的眼睛里又溢出了泪液,恩同跟着红了眼眶,心痛地道,“大姐……”

傅思俞流着眼泪,继续说道,“我已经拒绝过很多次,很多次,但是我还是做不到……恩同,你知道吗?”

恩同的嘴里再也无法逸出任何字眼,这一刻,她的眼泪跟着傅思俞一起从眼角跌落。

“如果思翎还在这个世上,我绝不会对他有任何的贪恋,我甚至会祝福他们……但是思翎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如果我把这个事实告诉他,他也许会因此痛苦一辈子……或许这是我为我的自私所做的辩解,但这一生

,我只想自私这样一次……”

“大姐,你不要说了……”

这一刻,恩同把因抽泣而颤抖的她紧紧抱住,“好了,好了……我们不再劝说你了……”

傅思俞靠在恩同的肩膀上,依然沉浸在悲伤里无法自拔。“我只是相信,老天有一天会眷顾我的,它不会每次都那样残忍的对待我的……”

“是我们想错了,大姐……是我们没有站在你的立场替你考虑……”恩同抱着她,不断地自责道。

半个小时后,洛威进来,看到她整个人瘫在了恩同的肩上,洛威没有再说什么。

然后,洛威和恩同把她扶去了房间休息……

她是真的很累很累……

人一挨到床上,眼皮就盖了下来

……

傅洛威和傅恩同从房间里出来,两人皆沉默着。

站在二楼的走廊上,看着在楼下玩着玩具的prince,傅恩同哽咽地开口,“洛威,我们不要再逼大姐了好吗?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看到大姐流泪。”

傅洛威的眼睛里也有隐隐的湿润,他不再说话。

傅恩同转身回房,静静地坐在了床沿看着傅思俞的睡颜,而后拿出手机,跟占至维发了一条短信——

“占总,我想我做不到劝说我姐了……因为我不想再看到我姐流泪。”

占至维回复她,“如果你现在做不到,在不久的将来,你会看到你姐流更多的眼泪。”

傅恩同用力摇了一下头,然后把手机摁成了关机。

大床上,傅思俞沉静的睡颜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傅恩同轻轻把傅思俞脸上的泪痕拭去,想到傅思俞刚刚看到他们时所展露的欢喜笑颜,傅恩同才知道,原来,傅思俞一直把自己伪装得那样的欢乐。

眼前的熟睡的人才是最真实的傅思俞,因为,在宣泄委屈和痛苦之后,傅思俞暴露了她这些天所有的疲累……

……

傅恩同一直坐在床边守护着傅思俞,直到傅思俞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傅恩同未免手机声吵醒傅思俞,连忙把手机从傅思俞的身上找了出来。

傅恩同本来是按着静音的,可是在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易宗林的号码后,傅恩同却轻轻地叫唤傅思俞,“大姐,大姐……”

傅思俞自睡梦中醒来,模模糊糊看到傅恩同的脸,睡眼惺忪地问,“恩同……怎么了?”

傅恩同把手机递给傅思俞,“大姐,是姐夫打来的电话。”

傅思俞听闻,即刻清醒,坐起身,迫不及待地从傅恩同手里把手机接了过去。“喂……”

“思俞,我已经在美国,跟你报一声平安。”

傅思俞抬眼一看,才发现,现在已经是晚上,而她整整睡了十几个小时。“好……你在美国好好照顾自己。”

“我知道……我处理完事情就回去。”

“嗯。”

易宗林准备挂电话。

“等等,kingsly……”傅思俞喊住了他。

“怎么了,宝贝?”

“没什么,我只是想跟你说……”

“嗯?”

“我爱你,老公。”

易宗林笑了一下,“傻瓜……乖乖等我回去。”

傅思俞很不舍得,才把手机放了下来。

傅恩同微笑地看着傅思俞,“大姐,等姐夫回来,我们四个一起吃餐饭吧!”

傅思俞笑了一下,把手机放下,伸手,紧紧地抱住了傅恩同。“好。”

---------------------------------------------------------------------------------

ps:今天更新了一万五了哦,这次没有食言吧!窘。冰困了,睡 ...

(觉去了,亲们看完也早点睡觉哦!

153.她只知道,他第一眼就已经对她动心(6000+) 乖乖冰

( 第一百五十三章

法国。

一间­阴­暗潮湿的暗房里。

易宗林坐在房间背光处的柔软沙发上,他修长的双腿交叠,右手端着一杯不知名的液体,他懒懒地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一个年迈男人。

男人头发非常凌乱,膝盖因为刚刚被人推着跪在这里,已经磨破渗血,布满皱纹的脸庞上满是被殴打过的伤痕,他浑身因为恐惧而颤抖着,苍白的­唇­颤颤地吐出,“少爷,您……您饶了我吧,当年是我恩将仇报,利欲熏心,但是我真的只是为傅氏夫­妇­偷取了一些文件,其他的我真的没有做过,我什么也不知道……跫”

站在一旁的东方倾在此刻狠狠踢了地上的男人一脚,“少爷也是你叫的?”

“是,是!”男人踉跄地爬起来,继续如狗一样地跪在易宗林的面前,“易总,易总……我真的只是拿了傅氏夫­妇­的一些钱,帮他们偷了几份文件,其他的我的真不知情……播”

东方倾又给了那男人一脚,“不知情你这些年怎么有钱在法国挥霍?”

“我怕易家破产的时候会查到我,就拿着傅砚清给我的钱逃来了法国,因为投资了几个比较有发展的项目,就在法国赚了些钱……”

东方倾把男人的衣领揪了起来,狠狠地道,“在老板面前,你居然还敢满嘴谎言……你是把你自己想得太聪明,还是把我们想得太愚蠢……这些年你根本没有做任何的事,你拿着当年从傅砚清那里得到的钱,躲在一些不容易被人注意的法国小镇里恣意的挥霍,直到最近你的钱挥霍光了,你为了生计才在马赛冒出了头!!!”

男人听闻惊恐地瞪圆了双眸,眼底的恐惧更甚了。

东方倾忍不住用力地挥了一个拳头过去,男人顿时血­肉­模糊地倒地。

东方倾把男人揪起来,准备再挥拳过去的时候,易宗林轻声开口,“够了。”

东方倾得令,愤愤咬牙地提住男人的衣服,让他无法逃避地跪在易宗林的面前。

男人听到了易宗林没有任何危险的声音,连忙求饶,“易总,求你放过我吧,我在当年只是一个小喽啰,我并不是迫-害易家的元凶……看在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的份上,求你饶了我这个脚已经一半踏进棺材里的老人家一命吧……”

易宗林执着酒杯的手闲适地搭在沙发的扶手上,慵懒地看着地上的男人,“世叔,我也记得我小时候你能疼我,还经常背我父母买糖给我吃,那时候我真的觉得你是这个世上最好的人了……”

“是啊,是啊,易总……你还记得……”刘世华颇为欣慰,一副老泪纵横的样子。

易宗林随手把杯子放在扶手上,静静地凝视着杯子里所剩无几的威士忌,笑了一声,“我当然记得……我父亲当年那样的器重你,做每一单生意都会询问你,把你视作他此生最好的朋友,我还记得那时候我妈经常叫你来我家吃饭……”

这一刻,刘世华痛哭了起来,“我对不起老板和老板娘,我对不起易家,我……”

“好了,这些事既然已经过去了,我也就不想再提了。”

“是,是!!”刘世华感激涕零道,“易总,这些年我一直都活在悔恨和痛苦之中,我每天都有为天上的老板和老板娘祈祷,就期盼能偿还一些罪恶……”

易宗林表情认真地点了下头,“世叔,总算你还有心。”

刘世华松了一口气,终于敢正眼看着易宗林。“幸好,老天待老板和老板娘不薄,让易总您如今这样的出类拔萃……”

易宗林又是笑了一下,“世叔,我就是一个做生意的人,杀人放火的事我怎么会去做呢?”

刘世华用力点头,“我就知道……易总您遗传了老板和老板娘的大度和善良。”

易宗林轻轻转动着沙发扶手上的酒杯,笑着说,“不过,世叔,你可能不知道,我和小时候有一点不同了……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要当艺术家的天真男孩了,这些年在生意场上,我学会了很多不好的个­性­,比如不择手段或是心狠手辣,所以,我本人是不做杀人放火的事的,我通常都是叫我的手下去做的。”

刘世华刚刚才呈现在脸上的慈善笑意,瞬间如被寒冰掠过,脸庞僵硬了起来。

直到这一刻,易宗林才转过头,正眼看了刘世华一眼,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世叔,你别害怕,我也就是想问你两个问题,你只要如实回答我,不再把我当年轻的小孩子一样好骗,我或许一高兴,就让你将功抵过了。”

这一刻从易宗林幽暗眸底迸­射­出了­阴­冷眼神,让刘世华不寒而栗,联想到这些年外界对易宗林的评价,刘世华瞬间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是……易总,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刘世华抖着­唇­说道。

易宗林点了下头,“那就直接开始我要问的第一个问题吧……”他­唇­角勾着一丝淡淡的笑意道,“告诉我,这十年来,傅氏夫­妇­还有联络过你吗?”

世华露出悲苦的表情,“易总,你这不是说笑嘛……傅砚清夫­妇­不是早就跳楼自杀了吗?”

易宗林好整以暇地看着刘世华脸上的疑惑,然后嘴角的笑意更深浓了。“世叔,看来我刚刚说的话,你并没有放在心上,我说了,你得给我说实话。”

易宗林明明带着笑的脸庞,却让此刻的刘世华感觉到了­阴­骇,他欲辩解的声音顿时咽进了喉咙里。

“对不起了,世叔,我需要你的配合。”

易宗林这句话刚落,刘世华就发现东方倾已经提着一只汽油壶走了过来。

等刘世华意识到危险的时候,东方倾已经把刘世华摁倒在了地上,掐住他的喉咙,而后把汽油壶里的液体猛地灌进刘世华的口中。

这期间,易宗林正悠然地抽着一支烟。

在刘世华被液体呛得无法在开口说话、咳嗽不停的时候,东方倾把地面上一块已经湿了布盖在了刘世华的脸上,然后继续把汽油壶里的液体倒在那块布上。

刘世华已喊不出声,痛苦得用力挣扎……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刘世华已经没有气力再挣扎,肺腔里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东方倾把他脸上的湿布拿了开来……

刘世华此刻只能用渴求生存的羸弱目光看着易宗林。

易宗林闲适地吐出一口烟后,开口,“世叔,我想你应该还有力气回答我的问题。”

刘世华的嗓音已经沙哑无力,“我……只……知道他们……没……死,但…………他们只有……在易家出事的……第三年联络……过……我,后来,真……的……没有。”

“很好,第二个问题。”易宗林跟刘世华笑了一下,“世叔,你依然要如实的回答我。”

刘世华连跟易宗林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只能弱弱地看着易宗林。

易宗林沉静道,“当时傅氏夫­妇­是要你去见他们的大女儿傅思俞,并让你交了封信 ...

(给傅思俞,是吗?”

“是……他们给了我……很大的……一笔钱,让我……我去见傅思俞……

“所以,你跟傅思俞在a市见过一面?也告诉了傅思俞她父母没有死的情况?”

“是……”

易宗林满意地点了下头,“好,很好,世叔你终于学会了配合我……现在问最后一个问题,你真的不知道傅氏夫­妇­现在在哪里吗?”

“我……真的……不……知道……”刘世华已经把自己身上所剩无几的力气用完,此刻,已经无法再吐出更多的话。

东方倾看着眼皮已经快闭起来的刘世华,恭敬地问易宗林,“老板,现在,如何处置这个人?”

易宗林扣着西装扣子站起身,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刚才承诺过他会考虑放过他,所以,把他送到他家里吧,记得给他留点钱在他家的保险柜里,也算我报答世叔小时候疼爱过我。”

东方倾听闻勾起了嘴角,“是。”

而躺在地上的刘世华听见易宗林所说,恐惧的瞳孔却在慢慢地放大……

要知道,刘世华是因为欠了地下钱庄的赌债,被地下钱庄的那些黑社会人士追杀,才从小镇里跑了出来,欲从马赛逃到国外,如果现在被送回小镇上的家中,后果……可想而知。

……

易宗林刚准备上车,西装袋子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看到易宗林皱了一下眉,东方倾已经知道打电话来的人是谁。

只见易宗林选择直接按下拒接键,而后上车。

东方倾恭敬地替易宗林关上车门。

车子行驶在前往机场的路上。

易宗林一上车就闭起了眼,靠在椅背上想着事情。

东方倾知道易宗林最不喜欢想事情的时候被打扰,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壮着胆子问了一句,“老板,是傅小姐打来的吧?”

在后视镜里看到易宗林皱了一下眉,东方倾就后悔他此刻不应该多嘴问的。

幸好,易宗林没有回答他,也没有责备他。

东方倾然后不敢再说话了,专心致志地开着车。

-----------------------------------------------------------

傅恩同抱着prince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傅思俞站在落地窗前,有些失落的样子。

“大姐……”

听到傅恩同的声音,傅思俞转过身,脸上漾起了一抹微笑。

傅恩同抱着prince来到傅思俞的面前,问,“你刚才在跟姐夫打电话吗?”傅恩同眼尖地看到傅思俞刚刚把手机Сhā进了裤袋里。

傅思俞从傅恩同怀里把prince抱了过去,说,“他估计在忙吧,没有接我电话。”

prince嘟起嘴,“妈咪,prince也好想爹地,爹地什么时候回来呀?”

“妈咪也不知道,不过你爹地回来之前,肯定会跟妈咪打电话的。”

“妈咪,爹地好忙喔,妈咪已经给爹地打过好几次电话,爹地都没有接。”

傅思俞捏了捏prince的小鼻子,笑着说,“小笨蛋,妈咪跟你说过,不能抱怨爹地,因为爹地要管理一个很大很大的公司,是很辛苦的,知道吗?”

“哦。”

傅思俞把prince放了下来,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疼惜道,“乖,去玩吧!”

prince抱走傅恩同手里的玩具车子,乖乖去沙发上玩去了。

傅思俞满足地看着prince,感慨道,“这小屁孩,现在越来越不好哄了,昨晚kingsly没打电话来,他一直闹着要跟kingsly打电话,怎么哄也哄不了……”

“那你怎么不让prince跟姐夫打电话呢?”傅恩同问。

傅思俞耸了下肩膀,“kingsly这两天肯定很忙,我不想kingsly在百忙之中还要抽出时间来哄小家伙。。”

傅恩同笑了一下,伸手拉住了傅思俞,“大姐,你对姐夫,真的好体贴。”

傅思俞窘迫地瞪了自己的妹妹一眼,“请问你是在取笑自己的姐姐吗?”

傅恩同笑着摇了下头,“我是觉得,我很喜欢看到姐姐你现在这个样子。”

傅思俞感到一丝内疚,歉意地道,“恩同,那天,我是不是吓到你和洛威了?”

“不,大姐,那天的你,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你。”

“哦?怎样不一样的我?”

傅恩同深凝着傅思俞道,“那天是我第一次看到大姐你哭……在我印象里,你从来就没有哭过。”

傅思俞轻轻叹一声,轻笑着说,“我也没有想到我那天的情绪会那样爆发出来,真的好丢脸……我根本不应该在你们面前流泪的。”

傅恩同疑惑地问,“为什么?”

“因为这样脆弱的我,以后还怎么在你们面前树立姐姐的威仪呢?”

傅恩同被傅思俞的话逗笑,过了好几秒后正­色­道,“大姐,我想你以后都不用再在我们面前树立你的威仪了,因为我和洛威已经长大了,我们再也不会不听你的话,再也不需要你来保护我们……从今往后,你将由我和洛威,当然,还有姐夫来保护你。”

傅思俞紧紧握住妹妹的手,满足地道,“所以我现在很幸福……我所爱的人都在我身边。”

……

从车上下来,傅思俞仍旧在犹豫,“我想我还是不去见他吧……我相信你们已经把我想说的话,转告给了他。”

傅恩同紧紧挽着傅思俞,道,“大姐,池意哥他真的很关心你,如果没有见到你,他不会安心的。”

“我知道他很关心我……但我希望,他能更关心他身边的人。”

傅恩同疑惑,“什么身边的人?”

“就是现在在跟池意交往的女孩啊……上次池意跟我说,他已经视那个女孩为结婚对象。”

“天呐,大姐,你不会真的相信池意哥所说的话吧?”

傅思俞错愕。

傅恩同吁了口气,道,“这样的话,池意哥就是说给我和洛威听,我们都不会相信,而大姐你,居然会相信。”

傅思俞陷入了久久的呆滞。

傅恩同轻轻叹了一声,“大姐,池意哥这两年根本就没有停止过对你的关心……哪怕是曼哈顿第二天会降温,他也会从中国给我打来电话,让我记得第二天提醒你要加衣服……试问,这样的男人,他可能会爱上别人吗?”

傅思俞远远就已经看到坐在窗边的池意。

他是一个外形俊朗的男人,吸引了咖啡厅里很多女士的目光。

可他的目光,从她踏进咖啡厅,就一直亭在她的身上。

恩同没有进来,说是有些东西要去买。

...

(她的心,在看到池意的时候,就已经揪了起来,丝丝的疼痛此刻正从她的胸口蔓延。

池意一如既往的绅士,替她把椅子拉开。

她坐了下来,却无法抬头面对他。

池意见她低头不语,关心地问,“思俞,你怎么了?”

她摇了下头,过了很久,才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微微赤红的眼眸望着他。“没事……恩同说你有事一定要见我,是什么事呢?”

池意因为有重要的事迫不及待想要跟她说,所以没有注意到她此刻的双眸。“恩同跟我说,你已经打定主意要留在易宗林身边。”

“是。”

池意深邃的眸子掠过了一丝沉重,“思俞,我知道你做这个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但是,你必须离开易宗林。”

“池意,难道连你也无法理解我吗?”

“我并非无法理解你,而是你根本就不清楚你现在选择的是一条通往万丈深渊的路。”

“为什么你们不能往好的方面去想呢?”傅思俞的声音微微哽咽,“他第一眼见到的人是我,不是思翎,如果不是第一眼就已经对我动心,他后来又怎么会跟思翎交往呢?所以,我为什么不能认为是他把思翎当成了我呢?”

“你现在只是在强词狡辩。”

“我没有强词狡辩,这只是可能存在的事实……毕竟,谁也不是他,谁也无法猜到他心底真正的心思,不是吗?”

“就算他为了温清影,纡尊降贵跟史密斯合作,跟占至维化敌为友,你也不觉得他是被温清影吸引?”

“我相信他不是纯粹为了温清影而做出这些商业决定,他一定有背后的考量。”

“如果你还要否认的话,那这个呢?”池意将一叠照片,突然放在了傅思俞的面前,“这些照片,是否能动摇一下你现在的决心呢?”

池意毫无预警就把照片放在了她的面前,她的目光没有来得及逃脱,就已经看到照片上男女。

是易宗林和温清影。

画面的背景是易宗林的私人机场,易宗林搂着温清影的腰,一起走向他的私人飞机。

在上飞机的时候,易宗林把温清影抱了起来,温清影手勾着易宗林的脖子,那样的娇媚害羞。

池意深深凝视着此刻脸­色­苍白的傅思俞,“这些照片并不是我雇人拍到的,而是有人交给我的……照片上的时间很清楚,就是五天前易宗林出差的那天早上,在易宗林的私人机场。”

----------------------------------------

ps:谢谢亲们送的咖啡,鲜花和荷包,感激。

154.他说 我的耐­性­已经用完了……(6000+) 乖乖冰

( 第一百五十四章

傅思俞头晕目眩地看着这些照片,这照片里的画面,仿佛清晰地在她的眼前播放。

她的呼吸开始有些困难,连伸手去把这些照片拿起来的勇气都没有。

现在,她再也无法逃避——

他爱的是思翎……他真正爱的,是思翎跫。

她一直不肯相信,一直抱着侥幸,却原来,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傅思俞的背开始发麻播。

这样的事实是她早就料到的事实,她甚至早就做好面对这个事实的准备,可是胸腔里却像是憋了一口气,叫人透不过气来,几近窒息。

他对她这样的好,好到令她的心底生出了奢望,她知道她不该,但她已经努力远离他了,他还是不愿意放过她。

既然老天千方百计安排他们在一起,又为什么要让她面对这个残忍的事实?

难道老天真的要惩罚她的贪婪吗?

可是,这样一个为了所爱的女人可以连仇恨都放下的深情男人,如果能够不叫她贪婪?从他跟她表白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像只飞蛾,明知道前面是火,还是愿意飞扑过去,只为那一刹那灿烂的燃烧。

起身,不顾池意的叫唤,她冲出了咖啡厅。

……

把门反锁,不顾一直在外面敲门的恩同,她靠在门板上,呆呆地望着眼前的房间。

这是她和易宗林的房间,房间里仿佛还残余着他的气息,是她一直恋栈的气息。

她很喜欢这里,喜欢这个房间里所有跟他气质相符的布置,喜欢这个房间的每一处都有他生活的影子,喜欢所有所有他碰触过的东西……

生平第一次,她失去理智,失去自我,只想,留住眼前所拥有的。

可是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原来,现实生活中有很多残忍的事实,就算你不想面对,不想被人拆穿,你依然还是无法磨灭这个事实的存在,到最后,你终究要面对……

在以后的日子里,易宗林或许仍然会以十分的爱对待她,但他同时也会仍然无法抵御温清影对他的吸引……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会在温清影的身上慢慢找到似曾相识的感觉,然后知道温清影曾经做过心脏移植手术,最后不需要太深入调查就能知道温清影的心脏来自思翎……

到了那个时候,也就是池意他们所说的那一天——他将会毫不留情地抛弃她,并且深恶痛绝她的欺骗,他将永远都不可能原谅她。

她是否真的做错了这个决定?

两个人在一起,是不能够靠虚伪和遮掩维持的,就算她能隐瞒他一辈子,就算他能做到不被温清影吸引,等到他们白发苍苍的那一天,当她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听着他跟她说我爱你三个字时,她的心还能坦然,还能一丝内疚都没有吗?

不……

这样的爱情从来都不是她此生所要追求的爱情。

梦……就算再美好,也不能由着自己一直沉浸在梦里,因为梦,始终是要醒来了。

就算她能说服全世界帮她隐瞒这件事,她也永远都无法逃脱事实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她的心头上。

梦,真的应该醒了。

人这一生本来就应该是,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永远都不属于你。

打开门,看到洛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了,正准备用肩膀撞门进来,而恩同早已经双眸湿润,急得在那里哭泣。

两人看到她平静且安好地站在他们的面前,他们顿时用力将她抱住。

“大姐,你吓死我了……你半天不开门,也不说话,我被你吓死了……”恩同紧紧地抱着她,哭得稀里哗啦。

洛威有力的大手箍着她,仿佛要将她紧紧保护在他们的羽翼之下。

她像是失去知觉的人,没有任何的表情,靠在自己弟妹的身上,觉得身体是那样的冰冷。

……

十多分钟后,她站在二楼的露台上,平静地看着易宗林别墅所在的这个山顶。

这里虽然不是她和他曾经一起看星星的地方,却跟那个地方一样的清静,美丽。

从背后她能感觉得到,洛威和恩同此刻都在忧伤地望着她,显然,他们已经知道照片的事。

最后一次将这里美好的景­色­收入进自己眼底,她转过了身,已经褪去赤红的眼睛平静地看着自己的弟妹。

洛威想要开口说话,被恩同阻止了。

于是,现场依然是沉默的。

她凝视着自己的弟妹,终于开启有些­干­的­唇­瓣,“你们不用担心我,我刚才只是想要静一静。”

恩同看着她,虽然点了一下头,眼睛里的担忧却丝毫都没有减弱。

“prince呢?”她问。

恩同回答,“佣人陪他在花园里玩。”

她点了点头,“他肯定又要玩得满头大汗了,我去花园看看他

。”

她正准备离开露台,洛威的手伸了出来,把她纤细的手臂攫住。

她身子怔住,脸上依然的平静。

“大姐,我和二姐答应过你,不会再­干­涉你的选择,但是,我们所顾虑的,现在就已经……”或许是顾虑到她的心情,洛威没有再说下去。

恩同一向是心思细腻的人,她从小就懂得设身处地地为别人着想,所以,恩同虽然没有洛威的头脑,却从来都不需要她­操­心。

若是从前,恩同此刻是绝对不会附和洛威的话的,因为恩同比洛威更知道顾虑她的心情,可或许是真的太担忧了,恩同在此刻沙哑对她道,“大姐,你说过,姐夫答应你,不会再跟温小姐有联络,可是,他在机场跟温小姐那样的亲密,我们甚至不难猜出他是跟温小姐一起去美国的……是的,我相信他回来以后一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也相信你依然能说服姐夫不再跟温小姐见面,但是有了第一次的违背承诺,就一定有第二次,你确定你以后真的要在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中度过吗?”

恩同所说的,她刚才在房间里就已经想到了,可是她的心,依然还是被恩同的这番话扯痛了。

“大姐,不如就按池意哥所说的,趁着易总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回美国吧……”恩同的声音里充满了心疼。

洛威接着说,“我相信没有人比大姐你更了解易宗林……他是个对任何人都可以残酷无情、心狠手辣的人,就算你曾经跟他在一起过几年,他也不会有半点的怜惜的。”

恩同和洛威都在这一刻没有再叫易宗林为“姐夫”,说明他们对易宗林这个人,从来就没有信心。

她闭起了眼,想象着未来没有易宗林的世界,她的心头传来一股锥心般的疼痛。

过了许久,她才慢慢地睁开眼睛。

眼睛里虽然已经湿润,但她并没有允许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她沉静而认真地说道,“我会跟你们去美国……但在此之前, ...

(我要跟他谈谈思翎的事,还有prince的抚养权问题,我也必须跟他达成一致。”

恩同和洛威听闻,同时怔愕地瞪大双眸。“大姐,你……”恩同惊恐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转过头,清澈的瞳眸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看着自己的妹妹,“我一直觉得,我如果把思翎已经过世的事告诉他,他心底一定会承受不住,但我现在知道,我这样的想法,根本是我自己太自私我为了跟他在一起,所以努力找出一个可以说服自己去隐瞒他的理由,但其实如果我真的是为他好,就应该在我发现他依然难忘旧情的时候,就把思翎的事告诉他,那样,他就能早点开始新的生活,而不是这么多年,一直在思念着那个已经过世的人……如果不是我的自私和贪婪,他现在就算被温清影所吸引,他也可以大大方方跟温清影在一起,延续他和思翎的前缘,而不是在这里跟我这个根本就不相­干­的人纠缠……”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所以,我不能再自私的说走就走,我要跟他把思翎的事说清楚,不管他是否会原谅我,哪怕真的要对付我,我也必须跟他说清楚……他这辈子背负了太多,应该让他最终有一个好的结局。”

洛威无法苟同她的话,说,“大姐,易宗林花了两年的时间才放下仇恨,但他能做到这样,全是因为他无法放下思翎姐,如果他知道你不是思翎姐,他埋葬在心底的仇怨便又会被挑起……那么,在跟他谈完之后,你面临的可能就是他给你制造的无尽痛苦,你觉得他那时候还会放你走吗?”

她平静地道,“傅家亏欠易家的,注定要有一个人来还,他如果真的要对付我,就当我是在为爸妈赎罪吧……何况,他知道思翎的心在温小姐身上后,他也不会再花费那么多的­精­力跟我纠缠,就算他跟我提出离婚,我也不用担心,因为我和他曾经签过协议,谁提出离婚,孩子就将归属被提出的那一方。只要prince的抚养权在我这里,他要怎样对我,我都无所谓。”

“大姐,你如果还要选择跟易总坦白,那我和洛威劝说你这么久的意义何在?我们无非是想你在伤害来临前,可以脱身,而你却选择承受这样的伤害。”恩同无法理解地道。

她深深吸了口气后道,“谁说他一定会伤害我?也许他看在我跟他坦白的份上,看在prince的份上,看在我们这段时间的相处份上,他会选择放了我呢?”

“大姐……”

洛威还来不及劝说,就已经被她打断,“好了,你们都不要再说了,我已经决定这样做……你们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的跟你们去美国的。”

恩同和洛威知道她的固执,再也无力劝说。

-------------------------------------------------

远泰集团总裁办公室。

池意坐在办公桌后,刚刚结束跟洛威的电话。

沉思了片刻,他拿起手机,快速播下一串号码。

“占总,请你告诉我,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如果你是想追求思俞的话,我认为你派人跟踪温清影从而拍下温清影而易宗林在一起的照片,也实在是有够卑劣的!!”电话一接通,池意便冷肃对里面的人说道。

手机那头的占至维,此刻正站在一扇落地窗前,他的一只手Сhā在裤袋里,悠远的目光,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高楼林立,“我以为我说过,我的目的和你一样,只是想要保护她。”

池意冷漠疏离地道,“我今天会把你交给我的照片给思俞看,不是因为你信任了你这个人,而是因为这些照片让我无法再放心把思俞交给易宗林……我希望你明白,我不管你接近思俞有什么目的,但如果你心存的是对思俞不利,我发誓,我绝不会放过你!”

占至维沉声道,“如果有时间在这里说狠话,不妨告诉我,思俞她做了什么决定?”

“我没有必要告诉你。”

“你当然有必要……因为,思俞如果做了离开的决定,只有我能让思俞在这个世界消失,永远都不被易宗林找到。”

占至维平和的说着这样的话,却对池意有着极强的说服力。

池意倏地沉默了下来,然后,过了几秒,他在迟疑中回答占至维,“洛威跟我说,思俞准备跟易宗林坦诚。”

占至维在沉默几秒后道,“看来,我还是低估了思俞对易宗林的感情。”

池意也陷入了一阵子的沉默。

蓦地,占至维道,“我想你们既然不想思俞再遭遇任何的伤害,是不会允许思俞跟易宗林坦白的吧?”

“我已经交代恩同,晚上在思俞喝的牛­奶­里放一些有助睡眠的药,我相信直到上了飞机,她也不会醒来……所以,如果你有你说的能力,能够让思俞离开后不被易宗林找到,现在就是你实施你能力的时候了。”

“晚上?”占至维似乎对这个时间不太满意。

“我们不得不选择晚上,因为只有晚上,我们才能躲过别墅里那么多的佣人和保镖。”

“我的人,可以帮你们处理好那些人。”

“就算能处理好那些人,我们依然还是要选择在晚上……prince是个太聪明的小家伙,如果不趁着他晚上睡着,我们怕prince会横生枝节。”

占至维思考了片刻后道,“算了,温清影会拖住易宗林的时间,相信他今晚是不可能回来的……就按照你说的去办吧!”

……

易宗林正在巴黎恒集团旗下六星级酒店的顶楼餐厅,独自享用着午餐。

两名女­性­侍者站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沉浸在易宗林的非凡俊逸中。

突然,易宗林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划破安静的用餐环境响了起来。

易宗林拿起方巾雅致地拭了一下嘴,把手机放在耳边,另一只手悠然地执起桌上的红酒。

手机里传来温清影好听而温柔的嗓音,“kingsly,很抱歉你在美国的公事还没处理好,我就让你来巴黎陪我,而我现在居然没有时间陪你。”

易宗林笑了一下,嗓音比平常更低沉了些许,“温小姐倒是开始懂得知书达理了,知道跟我说声不好意思。。”

温清影笑出声,“好啦,知道你一个人吃午餐很郁闷,可是这个活动是我第一次被人受邀来做代言耶,我真的很看重的……所以,只能先对不起你喽,晚上我再过来陪你吃晚餐,好吗?”

“好……我等你。”

“嗯,不见不散。”

易宗林刚刚结束跟温清影的电话,手下东方倾的声音就已经从他的身后恭敬传来,“老板。”

易宗林早就知道东方倾的到来,放下手机,清冷地道,“说。”

“半个小时前,傅小姐跟池意在咖啡厅见了一面。”

“把话一次­性­说完。”

“是。”东方倾正­色­道,“傅小姐离开 ...

(咖啡厅的时候脸­色­很不好,一回家就把自己的关在了房间里……经过手下的调查,是您和温小姐在机场的画面被人拍到了。”

易宗林轻轻摇了摇手里的红酒,然后执起酒杯闻了一下红酒的酒香,这才开口,“prince今天乖吗?”

东方倾点头,“因为傅先生和傅恩同小姐的到来,prince这两天的心情都很好。”

易宗林点了下头。

东方倾见易宗林无动于衷的样子,忍不住问,“总裁,您这两天都没接傅小姐的电话,傅小姐肯定已经很失落了,如果傅小姐知道您跟温小姐在一起,她……”

易宗林依旧在嗅着红酒的香气,“你是觉得她会听池意他们的劝,离开我?”

“以傅小姐的个­性­,很难说。”

易宗林挑了一下眉,把酒杯放在桌面,闲定自若的样子,“你觉得你了解她?”

东方倾忙低下头,感到惶恐地道,“属下不了解傅小姐,属下只是……只是觉得照片的事,可能会影响到

傅小姐。”

“你小瞧了傅思俞,她是一个心思缜密、临危不乱的女人,也许她此刻,正在想着如何让我跟温清影断了联系或是让温清影不再有机会出现在我面前。”

东方倾道,“傅小姐能把父母的秘密藏了那么多年,也的确是个心机很深的人。”

“不过,不管她现在是何种心思,她都应该开始考虑自己的后路了,因为……我的耐­性­已经没有了。”

东方倾怔忡,慢慢抬起眼睛看着自己老板面无表情的脸庞。

“两个星期后是我爸妈的忌日……每逢爸妈的忌日,我就会想起十年前的那起车祸——我载着我爸妈,出去散心,尽管我当时心不在焉,可我仍然看到前方的车并非是失控而朝我这边开来的,而是前方车上的人突然往这边打方向盘,事后尽管查出对向开来的车子是由于刹车失灵而导致失控,但当时那一幕,早已经深深印刻在我的脑海里……我实在无法相信,我曾经尊敬的称为傅叔叔的人,居然会这样的赶尽杀绝。”

东方倾的脸上露出了沉痛的表情。

“所以,现在不管傅思俞是什么心思,我不想再跟她浪费时间了……她必须告诉我,她的父母现在在哪里?!!”说完这句话,易宗林执起餐桌上的红酒,一口饮尽。

-----------------------------------------------------------------------------------

ps:晚上会凌晨更新!

155.恩爱的画面还历历在目,转瞬之间,灰飞烟灭……(6000+) 乖乖冰

( 第一百五十五章

眼皮好重,好重,她很用力,依然还是无法撑开。

可是,鼻息里有易宗林身上好闻男­性­的气息……

她想看见他,好想,好想……

长睫微微颤抖了几下,慢慢睁了开来跫。

视线起先是模糊的,只看到雪白的天花,渐渐的,一张棱角分明的男­性­脸庞在她的视线里逐渐的清晰起来。

然后—播—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身,不敢置信眼前所看到的这张熟悉脸庞。

宽阔的额头,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唇­瓣,还有刀削斧刻般的俊逸下巴……

这些完美的五官组成了她脑子里心心念念的那张英俊脸庞。

她呆呆地看着这张温和的脸庞,有些不敢相信,最后用力搓了一下眼睛。

确定他就坐在床沿,跟以往一样幽深的黑眸温和的眼眸注视着她,她陡然鼻子一酸,无法控制地,伸手抱住他,“kingsly……”

他明显有锻炼的身体很是健硕,让她抱着很温暖,她恋栈地嗅着他好闻的男­性­味道。“你回来了……”

这一刻她忘记了睡觉前脑子里所想的所有的事,她只记得,他去美国出差,而她已经两天没有联络到他,她好想他,好想他……

易宗林任由她抱着,却没有回抱她。

傅思俞并没有觉察到,她靠在他宽阔厚实的肩膀上,思念如潮水般涌来,迅速让她漂亮的明眸染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她知道她已经抱了他很久,可她还是不愿意放开他,一直靠在他肩膀上低声抽泣。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恍然忆起了睡觉之前脑海里所想的事,理智逐渐的恢复,然后,她身子怔了一下,慢慢地从他的肩膀上抬起头,手也慢慢地松开了他。

对于她的反应,他嘴角勾了一下,问,“怎么了?”

她抬起眼睛看着他,说不出一句话,抓着被子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凝视着她的黑眸,逐渐的幽暗起来,却依然噙着一抹笑意在嘴角,“我以为我回来你会很高兴。”

“我当然很高兴,我……”她发现,人一旦心虚起来,就没有办法好好说话。

他饶有兴味地看着她,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她没有勇气直接就冲口而出早就准备在心底想要跟他说的话,于是避开他幽深的目光,扭头看了一眼落地窗,顿时一愣,“外面在出太阳?”

易宗林跟着她看了一眼窗外,点点头,“是的。”

这时候,她突然感觉头有些晕,手扶着额头,将身子靠在床头上,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茓­缓解晕眩。

“现在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

“上午十一”傅思俞错愕,惊讶地看着从落地窗穿透进来的阳光,怔忡了一秒,“我昨天什么时候睡着的?怎么一觉睡到了隔天中午……”

她只能想起她昨天睡着的时候很困很困,好像一辈子都没有好好睡一觉一样,眼皮困得都撑不开。

易宗林笑了一下,“看来我不在的时候,你睡得比平常更安心。”

她听闻,面露窘迫,“不是这样……但我也不知道我昨晚怎么会那样困。”

易宗林但笑不语。

“对了,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昨晚吗?”

“嗯。”

“对不起,你昨晚回来我也不知道……居然睡得跟只猪一样。”傅思俞忍不住责备自己。

易宗林维持着嘴角的淡笑,“没关系。”

她看着他俊逸脸庞上所呈现的淡淡笑意,突然脑子里想起了那些照片里他跟温清影笑的样子,竟和此刻一模一样。

想起他和温清影,她顿时心头一窒。

这时候,他起身走了开来。

她不知道他准备去做什么,可是看他要走,她立即就出声喊道,“等等,kingsly。”

他背对着她,汀了步伐。

她掀开被子下床,无意间发现,她身上的衣服居然没有换,她昨晚是穿着衣服睡觉的。

很困惑她昨晚是怎么睡着的,但现在,没有时间让她去理会这无关紧要的小事。

她忙走到了他的面前,头还有些晕,问,“你要去哪里?”

易宗林回答她,“你看起来不太好,让人给你端一碗醒神的汤来。”

虽然他的脸上现在并没有太多的表情,但她还是因为他这句话而感觉到贴心。

她本能地去拉他的手,如最近这段时间那样的亲密,可手伸出去以后,她像是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手慢慢又缩了回来。

最后,她只带着一抹微笑对他说,“不用了,我没事。”

易宗林也没有坚持,目光落在她此刻有些泛白的­精­致脸庞上。

她从以前就很怕易宗林专注的目光,此刻因为心虚,脸颊有些

僵,竟然越发的苍白起来。

“下去吃点东西吧!”他跟她说。

她摇了下头,抬起一直不敢直面他的双眸,鼓起勇气吐出,“我有话想跟你说。”

天知道,她此刻在心底一直警告着自己——

傅思俞你不能这样,这些美好,都不属于你,你继续这样自欺欺人,你会万劫不复的。

梦,只是个梦,它终究是要醒的。

易宗林靠在了左边的矮柜上,双臂交抱,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说,我听着。”

“我……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你。”

“继续,我在听。”

“我……”

她的声音终于无法再做到刚才的冷静,一瞬间犹如颤抖破碎,她灼涩的眼眸,无法直视他的目光。

她太想跟他坦白了,所以没有发现,他今天跟平常也有很大的不一样。

她是真的不想破坏眼前他们所拥有的美好,可是,人是需要直面现实的,像她之前所做的,其实是错误的,她从一开始就不应该隐瞒他……但她也不是故意要隐瞒她的,直到跟他结婚,她都是没有选择,只是在他跟她表白了之后,经历过他的一番深情和在乎,她渐渐无法自拔……

她是真的不是一个自私和贪心的人。

“怎么不说了?”他问她,目光如以往般清湛柔和,却莫名给她一种寒冷的错觉。

她的身子颤了一下。

“你很少这样吞吞吐吐的。”

“我……我还有一个妹妹。”她终于跟他说出这句话了,那样的艰难。

---------------------------------------------------------------------

他的脸上是她预料到的神­色­。

只见他眉心微微蹙了起来,凝视她,“妹妹?你是说恩同?”

她看着他的眼睛说,“ ...

(不是恩同,是思翎。”

她看到他眉间的褶皱更深了。

深深吸了口气,她鼓起勇气继续往下说,“你曾经跟我说,我的­性­格不如以前活泼了,其实我的­性­格从我出生到现在,根本就没有变过,因为我从来都不是一个活泼开朗的人。”

听到这里,他凝视着她的目光比刚才更幽沉了。

未免自己下一秒又没有勇气说出口,她低下头,逼着自己接下去,“我跟你这样说,是想让你知道……没错,我其实不是你当初所认识的那个活泼开朗的女孩,那个女孩叫傅思翎,是我的双胞胎妹妹,而我叫傅思俞……”

“当年由于我死活都不愿意接受爸妈的安排去接近你,爸妈便在你我见过一面后,把从小就抱给我姑姑养的妹妹找了回来,让妹妹代替我去接近你。”

仍然没有听到他说话,她忍不住,抬起头,看着他。

他是一个冷静的人,但他此刻却比以往更加的冷静,除了­阴­冷的眸光和冰冷的面庞,他并没有其他的表情,比如愤怒。

尽管这样,她的声音依然还是颤抖的,“从来没有想要顶替思翎的身份跟你在一起,但事情的发展,往往不由人的控制,我……”

“继续说下去。”

他终于发出声音,尽管语气低柔,­阴­沉的目光,却完全没有感情。

“我……”她紧缩的喉咙,说不出话来。尽管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这一刻,却还是感觉到了害怕。

“这个世界有一个跟傅思俞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她在多年以前用傅思俞的身份跟我谈了一场恋爱,而多年以后,傅思俞爱上了那个一直对傅思翎旧情难忘的男人,堂而皇之就把自己当作是傅思翎,竭尽所能的扮演傅思翎以前的样子和习惯,跟这个男人在一起……这是不是就是你想要表达的?”他的口气是冷漠蔑视的,却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的,没有使用会伤害到她的气息,仰起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直面他的存在。

“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欺骗你……我一直、一直都在逃避你。”虽然他没有伤害她的动作,但她依然感到惶恐,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那你为什么还要接受我?”他一瞬也不瞬地注视着她,“说。”

他突然又很轻很轻地放开了她,像个根本就不会责备任何人的人,这一刻,甚至连轻蔑都没有在他的眼睛里出现了,他英俊的脸庞上,只剩下了往日的喜怒不形于­色­。

“我不忍心把真相告诉你,思翎她……她已经过世了。”她没有理会他现在的波澜不惊,总觉得在他风平浪静的眼底,隐藏的是波涛汹涌,她抖着声继续往下说,“思翎是自杀的,我的爸妈当时并不肯让她再去找你,她无法接受跟你分手。”

她不敢去看他此刻的目光,她猜想就算他没有极寒极冷极­阴­森的看着他,此刻也一定在心底想着接下去要如何对付她,,毕竟,她现在所提到的已经过世的人,是他那么深爱的人。

因为傅思俞没有抬头,所以她并不知道,他看似平静的眼睛里,除了隐藏了她猜想的那些极寒极­阴­森的情绪,还存在着一丝鄙夷。

“在你第一次跟我表白的时候,我就已经想过要告诉你,但我最终说出口,只因为……因为我在乎你。”

“十年前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你,所以我不管父母如何的威逼利诱,始终不愿意去接近你,因为我知道那终究会伤害到你……”

“没有你消息的那几年,虽然知道你在美国,却一直担心着你的安危……直到你以‘恒集团’总裁的身份重新出现在我的视野,我无法置信,同时又感到欣慰,替你开心,感激老天对你的不薄。”

“如果不是我弟弟误会我始终在期盼跟你相遇,设计池意出事,我根本就不会去找你……我此生都没有想过跟你有任何的交集。”

她低着头,想象着他下一秒愤怒的表情,她哽咽地说完,苦涩的胸口荒芜一片。

她曾经问他是否会是一见钟情的人,其实是想试探他是否是因为第一眼就喜欢上她,进而跟思翎交往的。

她认为一见是可以钟情的,因为她就是这一类人,在第一眼见到他,心底就有了悸动,明白了,这就是爱情。

“你现在所说的一切,不过是你在为你的自私和贪婪找借口罢了。”

他轻描淡写的声音,像一柄利剑­精­准地刺进了她心脏最脆弱的地方。

当疼痛在她的胸口蔓延时,她终于忍不住抬起头,凝视着他的脸。

她不知道他是一个愠怒到了极点却会表现出比平常还要冷静的人,还是一个根本就没有任何事能惹怒到他的人,或者是他根本就已经感觉到她和以前的“她”是不同的,所以此刻听到她这样说,反而在心底大大地松了口气,总而言之,他此刻的表情极其的平静,一丝慵懒靠在矮柜前,就像在欣赏一个跳梁小丑,嘴角甚至还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她咬了咬­唇­,才开口,“我承认,从你跟我表白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开始自私了。”

“你以为你现在说这样的话,就能让我觉得你这人还是有可取的地方,从而原谅你吗?”

“不。”她摇头,跟他解释清楚,“我鼓起勇气跟你说这些,是因为我始终还是做不到欺骗你……我知道,我一直隐瞒你下去,对你也是一种伤害,毕竟,让你跟一个其实对你来只是个陌生人的女人在一起,你如果有一天知道,毕竟会痛苦无比,我……”

他打断了她的话,“你既然都清楚,却执意还是选择跟我在一起,这只能说明,你骨子里就是一个卑劣的女人。”

“卑劣?”

她颤抖地问,脑子里一片空白。

“你会突然跟我坦诚,恐怕是因为你知道谎言已经兜不住了,你害怕我会像从前那样恶意的报复你,所以不得不来到我的面前,希冀用摇尾乞怜的样子为自己找一条活路。”

他残酷的结语。

她的心,像被利剑穿透了一样,受伤的心脏,淌着血,一片一片地摊了开来,在她的眼前,鲜血淋漓。

原来跟他相处了这么久的她,在他看来,只是一个卑劣和会跟他摇尾乞怜的人。

这段日子跟他拥有的所有的甜蜜画面,在这一刻,都染上了她破碎心脏所流出的潺潺鲜血。

她没有想过,他会这样看待真实的她。

就算他勃然大怒,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掐死,也好过他现在冷静自制地对她所做的一番评语。

她的确不是他所爱的思翎,可在过去和现在相处的这些日子里,他就真的感受不到她的一点点真心吗?

“你现在所形容的……”她哽咽地问他,“真的是你此刻脑海里对我最真实的评价吗?”

她在他平静无波的脸庞上,找到了答案。

“所以,不管是两年前我们相杀的时候,还是现在相爱的时候,一旦我失去了你爱人的这重身份,对你来说,我就是一个卑劣和会摇 ...

(尾乞怜的人,而过去我们所拥有的美好回忆,根本也不会在存在于你的脑海里或是你的心底,对吗?”

傅思俞喃喃自语,眼睛里泪液已经在打转,但她已经在用全身所有的力气控制,不让眼泪不争气地滑落下来。

原来,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他根本就不可能看上她,他是完完全全把她当成了思翎,才会这样的对她好,这样的深情对她……

她的根本从未拥有过他,她只是活在了妹妹的世界,在妹妹的爱情世界里走了一遭。

现在梦醒了,彻彻底底的醒了,心却变成了一块一块的碎片。

身体渐渐冰冷了起来,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失去意识,也失去了温度。

这里,再也没有她留下来的必要。

转过身,不愿意让他看到她此刻脆弱流泪的样子,她一步一步的,背对着他,走向房间的房门。

“你要去哪里?”

他淡漠冰冷的声音从她的脊背传来。

她的视线里已经迷糊一片,想到这些天彼此所拥有的点点滴滴,眼泪就无法遏止的从眼角滑落下来,沾湿她的衣襟。

然后,她没有回答他,一个人去了二楼的露台。

露台上,大风把她的衣角吹扬,也在风­干­着她脸颊上的泪液,可是,每一次风还没把她的眼泪吹­干­,更多的泪水便又涌了下来。

这么多年,即使是在两年前跟他在一起最痛苦的时刻,她也不曾这样的难受和失落过,可是现在,她那样绝望,那样的无地自容。

真实的她暴露在他的面前,却是这样一个令他憎恨和厌恶的人……亏她曾经还设想过,谎言被揭穿的那一天,可能他已经真正的爱上她……

现在想起来,这些天真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啊!

他在三楼的那个露台唯恐她跳下去的担惊样子,至今仍清晰地记忆在她的脑海里,可惜,这并不是属于她的回忆,这一切的回忆,都该是属于思翎的……

恩爱的画面还历历在目,转瞬之间,灰飞烟灭……

终究还是她贪心了……

如果她没有一点的自私和贪心,今天就不会面对这样残忍的后果。

该是收拾行李,离开的时候了。

-------------------------------------------------------------------------

ps:谢谢几位亲送的月票和荷包,感激了,亲们一定要相信冰,会诠释好此文的。另外,冰说过此文重点在婚后,所以,女主这次走不走,你们应该知道,而现在才是此文的高-潮,是虐是宠,后文来评判!

156.不惜牺牲自己的婚姻和­色­相,­精­心设计……(6000+) 乖乖冰

( 第一百五十六章

傅思俞回到房间的时候,易宗林已经不在。问过佣人得知他去了书房。

她站在房间里久久凝视着这个房间,脑子里所有在这个房间里和他有过的恩爱画面如幻灯片般开始一遍遍在她的脑海中播放……最后,她沉痛地闭了闭眼,走出了房间。

很奇怪,明明眼睛很灼涩,每靠近书房一步,她都感觉眼泪开始要在眼眶里凝聚,可是,她终究还是做到了把这些眼泪收进眼睛里,在心底说服自己,不能在他面前落泪,因为这样只会显得她更加的难堪。

可能是他预料到了她会来找他,所以书房的门并没有关跫。

她走进书房后,看到他,她的猜想被得到证实。

只见他靠在办公桌前,双手闲适交抱,黑眸深不可测地看着她,显然早就在这里等她播。

她在看到他的时候,鼻子还是忍不住一酸,幸好,她从小到大都坚强的­性­格,让她此刻没有在他的面前流露出这股难受。

男人生来就比女人坚强,还是他控制情绪的能力,强于一般人太多太多,为什么此刻的他,在遭遇她的欺骗之后,却还能够如此悠闲,如此的平静,正常人,此刻不是应该满肚子的冲天-怒火吗?

这是不是说明,他在得知这个事实以后,反而松了口气,因为他现在已经有了感兴趣的女人。如果她此刻把思翎的心脏在温清影的身体里跳动的事实告诉他,他此刻是不是会欣喜若狂?

“我们商量一下prince的事吧?”她很庆幸,此刻面对他的时候,她能够做到把自己所有悲伤的情绪全都压抑在心底,丝毫不显露在他的面前。

他依然闲适地看着她。

她因为他此刻没有任何情绪改变的脸庞,心头感到被刺了一下,平静地望着他幽深不见底的黑眸,继续道,“我打算走,当然,如果你觉得我的欺骗,对你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你可以要求我为这件事承担责任,我不会有任何怨言,不过,如果你愿意让我离开的话,我觉得这是最好的结果,因为你和温小姐,也不愿意我再继续参合在你们中间,不是吗?”

易宗林不知为什么在此刻弯了一下嘴角,令她无法弄懂他此刻的态度。

“如果你无法原谅这件事,执意要我为我的欺骗付出代价,我只想说,我可以承担所有你对我的惩罚,只要你把prince留在我身边。你应该很清楚prince对我有多重要,所以你的惩罚如果是让我失去prince,我想,除非我死。”

他脸上悠闲的神情不变,在沉默许久以后,不疾不徐地开口,“思俞,你知不知道,每一次你为了弟妹而表现出的深浓亲情和为了prince表现出的母爱,都非常感动着我,可让我有些不明白的是,这样注重亲情的你,为什么在看待别人的亲情时,却可以如此的淡薄?”

她微微怔忡,拧起眉心看着他,不理解他这番话的含义。

她看到他此刻的眼睛那样的讳莫如深、琢磨不透,眼底有着一股她以往都没有发现过的­阴­森冷鸷。

她感觉到一阵寒冷袭来,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从来没有发现他是一个这样可怕的人,温和悠然地跟她说着话,却可以散发出一股渗人的气息。

这渗人的感觉,突然让她想起了那晚——她无意间撞见他跟东方倾在楼下说话,当他转过身来跟东方倾说话时,她在他当时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也感受到这股渗人的诡异气息。

突然她发现,她好像不太理解他,因为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弄清楚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这让她第一次感觉到,他是一个极其深不可测的人。

一股极寒的冷意凝聚在了她的心头,让她此刻全身都冰冷了起来。

“我听不懂你这话的意思。”

“这么跟你说吧……”易宗林终于迈开了绅士优雅的步子,走到她的面前,讳莫如深地看着她,“思俞,我已经没有耐­性­再玩下去,我想,我是时候该把我的网收起来了。”

傅思俞一点也听不懂易宗林此刻所说的话,她的秀眉蹙成一团,惶然的目光看着他此刻­阴­恻恻的脸庞。

易宗林­精­明的目光看着她,“还是没有听懂是吗?”

他深不可测的黑眸在这一刻迸­射­出的凌厉,让她的身子颤了一下,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笼罩在她的心头。

“宝贝,我还以为你很聪明,现在看来,我高估了你的智商。”说到这里,他又笑了一下,“不过,我应该理解你,毕竟,恋爱中的女人总是要比以往迟钝一些的。”

傅思俞越来越听不懂易宗林所说的话,但她感觉到自己此刻正被一股黑暗笼罩,置身于极度危险的氛围里。

“你刚才不是很疑惑,我对于突然被告知一直睡在我身边的女人其实只是一个替代品,为什么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更没有对你勃然大怒呢?”

“你……”她没有想到,他那么­精­准就猜中了她的心思。

“刚才看到我悠闲自在地等着你的时候,是不是心底还在难受,我怎么是一个这样薄情寡­性­的人,就算不爱你,但这段时间你我同床共枕、缠绵恩爱,我至少也会感觉到一丝丝的遗憾,却居然如此的淡然……你的心,肯定又被刺了一下。”

傅思俞惊惶地看着他,不敢置信他如此高深的心思,居然把她看得如此的透彻,心好像赤-­祼­­祼­被他摊开了。

“现在我告诉你,我为什么可以做到如此的无动于衷,因为……”他顿了一下,黑眸掠过一丝危险的诡谲,“对于早就知道的事实,我又怎么可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惊讶呢?”

什么,他早就知道这个事实?

傅思俞的眼睛慢慢地瞠大。

他凝视着她惊讶的脸庞,继续轻而缓地道,“何况,在十年前我父母过世以后,这个世上就没有一件事能再影响我的情绪,而刚才我之所以由着你痛苦心酸地跟我述说你的歉意,是因为我有些意外你居然愿意跟我坦白,毕竟,我一直以为,你会守着这样的秘密就这样顶替别人跟我度过这‘美好’的一生,不过现在看来,我是低估了你对我的感情,原来傅思俞你爱我爱得这样的深,为了我,你居然可以改变你自私贪婪的­性­格,选择放手让我去追寻属于我的幸福。”

傅思俞整个人已经愣在原地,感觉身子在摇摇欲坠。

他扶在了她此刻正在颤抖的削弱双肩上,脸上漾起一抹笑,“对于我所说的这些,你很意外是吗?”

傅思俞瞪圆的眼睛看着他。

他饶有兴味地道,“那我说一些更让你无法想象得到的事。”

傅思俞的脸­色­已经开始泛白。

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我本来是打算继续跟你拥有一段甜蜜快乐的日子的,但是你有一个白马骑士一直想要把你解救出去,所以一而再的派温清影来到我的身边,试图利用温清影来影响你我的感情,我应该 ...

(做好准备的,可我偏偏无法拒绝温清影,因为她的胸口跳动着思翎的心,思翎——这个世界我认为最善良的人,我真的很记挂她,只好违背对你的承诺了……按照我之前的设定去发展,接下去你会对我兴师问罪,然后我继续编造出一大堆的甜言蜜语来让你相信我对你的情意,但是很意外,其中一个我追查十年的人,在这个时候冒了出来,他打断了我原本的计划,让我失去了原有的耐­性­,再也无法这样‘温柔’地跟你耗下去。”

傅思俞的耳朵嗡嗡的,声音沙哑,“你……你从来就没有放下仇恨?”

“傅思俞,我当然从来就没有放下仇恨,事实上,仇恨才是我这十年来如此拼搏的动力……你或许知道,两年前是洛威故意制造远泰的危机让你来找我,但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洛威之所以会这样做,是因为唐舒宁。我安排唐舒宁跟洛威做朋友,一直在中国跟洛威报告着你的消息,洛威希望唐舒宁每次告诉他的都是你在a市过得很好的消息,可是唐舒宁每次带给他的都是你郁郁寡欢的消息,有时候捕捉到了一些你在工作上不顺心的失落照片,她便发给洛威,让洛威误会你过得心力憔悴是因为你一直没能忘记当年的那段感情……我再告诉你,我让你逍遥地过了七年的时间,是因为我足足花了七年的时间,才让自己拥有了今天的能力,我要所有让易家家破人亡的人,全都为当年所做的事付出应有的代价!”

“易宗林……”

他微笑,“宝贝,你不是自诩了解我吗?”

这几年跟他所发生的一切,开始一幕幕的在她的脑海中播放……

她喘息着,胸口开始起伏,看着他,他的脸上居然是灿烂的笑意。

“家破人亡之仇不共戴天。”他轻轻拍着她的脸,“宝贝,你可以忘记,我却忘记不了。你永远无法想象,一个人,他生长在富庶的家庭,拥有父母的极致宠爱,幻想着长大做一个艺术家,这样的生活是多么的美好,可是一瞬之间,他家破人亡,一无所有……在医院冰冷的大床上醒来的时候,他自暴自弃,几乎到了垂死的边缘,若不是老天不愿意他的人生就此终结,让他在最后的时候知道自家破产的根本原因,知道心爱女人的迫-害和利用,他根本就无法振作起来……而从振作起来的那一刻起,他就发誓,他要讨回易家所失去的一切,他要让当年所有参与伤害易家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而傅思俞你,就是我展开这一切报复的开始。”

傅思俞胆战心惊地看着他此刻扭曲的脸庞,易宗林突然把她抓向了他,“傅思俞,这样重视亲情的你,是能感受得到我这十年来的心情的,对吗?”

傅思俞的­唇­瓣苍白如雪,她望着自己一直以来都深信不疑的男人,眼睛里开始充满泪水。

他狂烈的寒冷气息扑在她的脸上,在眼泪溢出眼角沿着脸颊慢慢滑落的时候,她嘶哑的声线,缓缓地逸出,“所以,从我们重逢开始,我抵触你,逃去美国躲避你,你来美国找我,跟我结婚,带我回中国,跟我深情告白,这全都是你为了让我无法自持的陷入你的感情里而­精­心设计的­阴­谋?”

“除了你意外怀孕是我没有料到的,其余的,没错——全都是我的­精­心设计。”

难怪她一直都没有想通,他既然那样爱着她,为什么当初坚决带她去医院做节育环手术,给她的身体造成那样大的伤害,甚至间接地导致了她今后无法生育……

现在回想起来,他真的没有为这件事跟她说过一句“对不起”……

“为什么……你要这样利用我?”她抖着­唇­问他。

他沉沉地笑着,“我为什么利用你,你难道不知道吗?”他嗤笑一声,“宝贝,你可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你父母身处何处的人,我当然要把你留在我的身边!”

一个又一个的晴天霹雳轰炸着她,她感到身子已经无力支撑,却被他用手紧紧地攥着。

“我记得我曾经问过你,是否愿意偿还傅家所亏欠的一切?你说你愿意,所以,我一直在等待你跟我坦白,但是,你由始至终都没有打算把你该下地狱的父母尚在人世的消息告诉我……如果一开始你就愿意跟我坦诚,这会让我以为你和思翎一样,真的只是迫不得已被当年的父母所利用,可是,你跟思翎真的很不同……思翎因为罪孽深重选择了自尽,而你选择的却是悠然度过余生,如果不是我的­精­心设计,你此刻恐怕已经跟你的男友池意踏入了婚姻的殿堂,心安理得的过这一生。”

傅思俞失去了所有的气力,身子渐渐地往下滑,眼泪开始一颗颗从她的眼角滑出。

原来,他这样­精­心设计她,只是为了找出她的父母……

他揪起她的衣领,把她几近瘫软的身子拉了起来,深­色­的­阴­沉眸子冷睇着她,“傅思俞,你是时候把你父母的行踪告诉我了……我的耐­性­真的已经所剩无几,我相信你不会乐意看到我失去耐­性­的样子。”

她望着他冷酷无情的脸庞,心如被人残忍刺穿,鲜血潺潺涌出。

为了仇恨,他那样­精­心设计着她的感情……

把她从一个从未奢望过爱情的人,变得以爱情为中心……

她为他拒绝了这世间对她最好的男人,为他愿意孤独终生,为他痴,为他狂,为他天真,为他不惧生命危险生下孩子……

却原来,他只是­精­心设计了她的情感。

这一切都只因为他要从她心底把父母在世的秘密挖出来。

他像是一个善于策划的导演,细心安排着每一幕,让她一步步走进他­精­心编织的陷阱里,被他随时掌控着……

“告诉我,你的爸妈在哪里?”他又一次问她,这一次却明显的失去了耐­性­,英俊的脸庞此刻笼罩着一股恶魔的­阴­影。

“你完全可以在一开始的时候就逼我说出父母的行踪,可是你这样的­精­心设计我,花了几年的时间,不惜牺牲自己的婚姻和­色­相,­精­心设计让我爱上你,恐怕不是要从我这里套出我父母的踪迹,因为你深知你就算如何哄我,我也不可能把我父母的行踪告诉你,你费尽心思哄我在你身边,是有别的原因吧?”她答非所问地跟他说。

没有从她嘴里得到他预期中想要得到的答案,他的脸­色­极度的难看了起来。

她发出喃喃的声音,“所以,我不仅是知道我父母行踪的人,我还是你的一颗棋子……而现在,我是失去了棋子的用途,才让你撕破脸,逼问我,对吗?”

她成功在他冷酷无情的脸庞上找到了一丝不易觉察的恼怒,她知道,这一次她猜中了。

他攥着她肩膀的气力此刻足以能够把她的肩膀捏碎。

她痛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苍白无­色­的脸,此刻如鬼一样。

“你不需要知道我还有什么目的,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的父母,现在在哪里?”他终于露出­阴­森的本来面貌,把她的肩胛骨捏得在咯咯的响。

她始终没有哼一声,被泪液模糊的眼眸此刻失去了原有的光亮,眸光呆滞而绝望地看着他。

...

她依然没有回答他,痴痴笑着,问他,“如果我不告诉你我父母的行踪,你打算如何对付我?”

“傅思俞!”

他眼底的冷鸷足以把人吞噬。

“我想你不会把我杀了,去做一个杀人犯,但你一定会让我从此刻起就生不如死是吗?”

她终于看到他一点一点地失去惯常的冷静的理­性­,把她揪到他的面前,­阴­冷的眸子­射­出锋利如刀刃的光芒,“你现在是想求得我的怜悯吗?”

傅思俞摇了摇头,比刚才更大声地痴痴地笑着,“我怎么敢有这样的想法呢,我不过只是随便猜猜你的心思,毕竟,一个可以把虚伪的感情玩转得这样真实的高深男人,心思必定是不可以测的,我必须要提前做好预防,不是吗?”

易宗林的眸­色­越来越­阴­暗。

“我猜猜看,接下去我如果不说,你是不是又要拿人威胁我?是洛威还是恩同?”她突然笑得很大声,“哦,对,还有prince……我怎么忘记了你连对prince的父爱也是假的呢?”

易宗

林终于无法控制地,把她推了开来,冷笑看着她,“你以为在我面前装可怜,就能获得同情?”

她的身子早就摇摇欲坠,被他一推开,踉跄后退了两步,就摔坐在了地上,头不小心碰到了书房里的一个金属装饰品,额头立即就被金属上的梨花雕刻磕破,而后流出了鲜血。

易宗林依然的对她无动于衷,“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你的父母在哪里?”

额头,好痛。

血从额头上流了出来,沿着脸颊慢慢下滑,一滴一滴地落在她的衣服上。哦,对,这衣服还是她搬进这房间时,他准备在衣柜里的,听佣人说,是他亲自去店里挑选让人送来的。

为什么额头这样的痛,心却比额头还要痛呢?

她靠着沉重的金属装饰品,眼睛如失去了灵魂一样无神而呆滞,缓慢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他们已经死了……”

----------------------------------------------------------

ps:别人写文可能两个小时就能写完六千字,但冰是码字极慢的一族,尤其是写到悲伤的感情戏,更是需要好好酝酿,所以才会从早上七点写到现在,很抱歉这么晚更。

157.柔情对你〔6000+) 乖乖冰

( 第一百五十七章

易宗林倨傲地看着她,面对她正在流血的额头,眼底依旧只有无情的冷鸷,“你确定只能给我这样的答案?”

傅思俞无力地靠在那儿,除了额头上的鲜血在溢出,全身的血液都好像凝固了一样,失去流动­性­,让她整个人如死物一样。

她没有再看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精­神上的伤害击垮了她的身体,让她此刻无比的虚弱,花费了很大的气力才能回复他,“这就是我所知道的结果,不管你信不信。”

“刘世华交给你的信呢?跫”

易宗林显然不满意她给的答案,黝黑的眸底闪过一丝狡黠。

“刘世华是把信给我看过,但看过信后,刘世华就把信又拿走了。”她缓慢地,清楚地,一字一句地告诉他,“在信里,爸妈只跟我说他们犯了很严重的错误,在不久的将来,他们会选择以死来谢罪……他们要我,好好照顾弟弟妹妹。播”

易宗林眯起­阴­鸷的黑眸,冷睨着她,“这样的谎言你也能编造得出?”

傅思俞不管易宗林的质疑,呆呆地看着易宗林脚下的地面,声音低沙,“我有试图去找过他们,但偌大的世界,我根本不知道身处何方,一直到今天,我也没有再有他们的消息……但我能感觉到他们已经不在这个世界。”

易宗林暗黑的锐眸变得深沉了起来,注视着她脸上每一个细微表情,似乎想要从她脸上的表情中找到破绽。

血,从脸颊慢慢滑到了傅思俞的­唇­上,咸咸和血腥的味道在她的口腔里蔓延。蓦地,她抬起手,把眼睛里的泪水拭去,然后又一点一点地把脸颊上的血迹拭去,最后,她扶着沉重的金属饰品,努力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让自己站起身。

易宗林看到了她刚才的动作,以及她起身时的羸弱。

站起身后,傅思俞扶着还在冒血的额头,一步一步地走出书房。

“我允许你走了吗?”

易宗林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再无半点往日的柔情。

傅思俞沉痛地闭起眼,。忽然想起了他之前所说的话,宝贝,我们一定会这样幸福的走下去的!

瞠大眼眸,不让泪水再在她的眼眶中凝聚,她纤瘦的身子背对着他,声音极沙地道,“我所知道的就这么多。”

“你该知道,如果你试图欺骗我,我会给你比生不如死更惨烈的下场。”

他毫无温度的黑眸注视着她淡薄的脊背,薄­唇­没有一丝怜惜地吐出。

“随便你!”

说完这句话,不管易宗林在她身后的目光有多么的幽冷,她迈着沉重的步履,慢慢走出了书房。

……

东方倾从走廊过来,刚好看到从书房走出来的傅思俞。

傅思俞渗血的额头让东方倾惊了一下,他站在了门边,避开傅思俞。

傅思俞如行尸走­肉­一般,失去焦距的眼眸,似乎连东方倾都看不见。

突然,傅思俞身子摇了一下,几乎摔倒。

东方倾出于本能伸手去扶傅思俞,紧接着,他看到了自己老板一张冷酷­阴­沉的脸。

东方倾连忙把手从傅思俞的身上抽离,低下头,恭敬地唤了一声,“老板。”

听到东方倾的声音,傅思俞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感觉到易宗林就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

易宗林冷漠地睇着傅思俞瘦弱的背影,薄­唇­冷逸,“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她离开这个家一步。”

东方倾道,“是。”

傅思俞的脊背僵硬了一些,但她没有回头,虽然很艰难地朝前迈着步伐,但每一步都很坚决。

“老板,占至维来了。”

在傅思俞走出没几步,她听到东方倾这样跟易宗林禀告。

“跟随他来的还有池意、傅恩同和傅洛威。”

傅思俞的脚步滞顿了下来,她转过身,瞪着泪液还未完全­干­涸的双眸。

易宗林清冷的黑眸睨着傅思俞苍白的脸庞,眸底变得更加的诡异幽深。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多人的脚步声传来。

紧接着,傅洛威和傅恩同的身影出现,再然后是池意,最后是占至维,而占至维的身后,是夏禹和他的保镖。

两名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保镖跑向了东方倾,低下了头。

东方倾冷冷瞪视着来人。

“天呐,大姐……”

傅恩同是第一个发现傅思俞的额头在流血的人,她立即冲向傅思俞,岂料,被身形健硕的东方倾所阻止。

无法向前,傅恩同立即骂出,“易宗林,你这个混蛋,你对我姐做了什么?”

“恩同,洛威……”傅思俞在惊讶所有的人到来之后,强力支撑着犹如被人抽取了骨架的身子,艰难地向他们跑了过去。

谁也没有料到,在傅思俞冲向傅恩同的时候,易宗林一个伸手,把傅思俞

的手腕牢牢拽住,令她身子踉跄了一下,最后被迫站在了易宗林的身边。

池意和洛威跟着上前,挥出拳头就准备向易宗林,没有想到,东方倾在一只手牵制住傅恩同的同时,令一只手也反应极快地替易宗林挡去了池意和洛威的拳头。

等池意和洛威想要再上前冲易宗林挥拳的时候,刚才被占至维的人打得鼻青脸肿的两名保镖和一群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保镖站在了易宗林的身前,成功地把池意和洛威阻隔在离易宗林足有两米之外的地方。

“你放开我,放开……”傅思俞用力挣脱着易宗林的手,可惜本来就气力悬殊,加上傅思俞刚才就已经无力,只打了他几下,整个人就瘫软靠在了走廊的墙壁上,可是手还被易宗林紧紧地攥着。

“易宗林,我发誓,我绝不会放过你!!”看到傅思俞此刻羸弱的样子,池意紧紧攥着拳头,咬牙切齿地道。

傅洛威眼底燃烧着愤怒的熊熊怒火,愠怒吐出,“易宗林,我一定会杀了你!”

“洛威,恩同,让我跟易总谈谈吧!”开口说话的人是占至维,不同以往的温文尔雅,他此刻的眸­色­比平常暗沉很多,浑身透着一股冷意。

------------------------------------------------------------

占至维站在别墅大厅的落地窗前,沉浸在自我的思绪之中。

池意三人站在里他不远的地方,各自脸上的表情都不平静。

“我真的没有想过易宗林会那样伤害大姐……他真的太过分了!!”傅恩同红着眼眶,哽咽地道。

“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当初错信了人,就不会害得大姐今天被易宗林如此玩-弄!”傅洛威把一拳用力打在了沙发上。

池意的脸­色­尽管不好看,却隐忍着这股情绪,出声安抚傅氏姐弟,“你们不需要要担心,我们一定可以把思俞带走的!”

...

( “我哪里想到易宗林会在昨晚回来,明明占总那边说温小姐可以拖延他的……”傅恩同自责地道。

“二姐,这件事不怪你,是我们低估了易宗林。”

池意点了下头,“他的可怕,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

“现在怎么办?如果易宗林不肯放过大姐,怎么办?大姐她已经被那个混蛋弄伤了……”傅恩同捂着嘴,抑制自己此刻的情绪。

傅洛威轻轻搂住傅恩同的肩膀,安抚道,“二姐,我相信占总一定可以保护大姐的。”

傅恩同噙着眼泪的眸子看向此刻沉静屹立在落地窗前的占至维,轻轻点了点头,“我也相信,占总他一定会做到的。”

就在这个时候,从二楼下来的东方倾来到了占至维的面前。

池意三人立即朝他们看去。

只见东方倾保持着礼貌跟占至维说了几句话,然后就离开了。

跟随在占至维身后的夏禹,脸­色­很是难看,但没有占至维的命令,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东方倾离去。

池意走了过来,问占至维,“占总,易宗林怎么说?”

傅洛威和傅恩同跟了上来,虽然没有开口,却十分的着急。

“我们走吧!”

只吐出这四个字,占至维神情晦暗地走出了别墅。

池意三人无法理解,一直跟在占至维身后的夏禹在这个时候对他们说,“易总并没有跟占总商量的打算。”

傅洛威听闻气愤地咬牙,“这个人简直是世间最狂妄的人!”

夏禹道,“易总向来如此,但在这里,即使是占总,也无法跟易总硬碰硬,何况,傅小姐还在他那里。”

“可是我们就这样走了,我大姐怎么办?”傅恩同着急地道。

夏禹安抚道,“你们放心吧,就算没有答应你们会让傅小姐平安无事,占总也不会在这件事上袖手旁观的。”

“但我并不放心思俞留在这里。”池意对夏禹道。

夏禹回答池意,“池总,如果你们今天非要跟易总硬碰硬,我确信,你们非但没办法帮到傅小姐,还可能给自己惹上麻烦……请你们相信,占总一定会保护好傅小姐的。”

“我不怕给自己惹麻烦。”池意转身就准备冲上二楼。

傅洛威把池意给拦住了。

“池意哥,易宗林的为人你我都很清楚,硬碰硬,是绝对不可行的,说不定还会给大姐带来麻烦。”傅洛威道。

“但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易宗林这样伤害思俞。”

傅恩同遏止着哽咽道,“可是夏助理说得对,我们这样可能帮不到大姐,还可能给自己惹上麻烦,这样大姐反过来又要担心我们了。”

池意终于慢慢冷静下来。

夏禹道,“我们先走吧……以我对易总的了解,他并不是一个会出手伤害女人的人,所以,傅小姐头上的伤势应该另有原因,你们暂时不要担心

他会伤害傅小姐。”

……

桌面上的所有东西被占至维扫落在地。

夏禹从外面进来,正好看到这凌乱的画面。

占至维隐忍着怒意,走到落地窗前,满身冷戾气息。

夏禹不敢说话,静默地站在一边。

过了很久以后,占至维才恢复惯常的冷静。

夏禹这才开口道,“占总,傅先生在我的劝说下已经去公司了,傅恩同小姐跟着池总去了池宅,今这几天应该会住在池总那儿。”

占至维点了下头,薄薄的­唇­瓣冷抿成一条线。

夏禹看了一眼凌乱的地面,忍不住道,“占总,夏禹跟随您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您如此动怒。”

占至维幽冷的目光凝视着落地窗外的整个a城,冷声吐出,“是我太低估易宗林了。”

“我也没有料到易总他原来早就知道是您派温小姐刻意接近他的。”想到易宗林原来洞悉所有的事,夏禹忍不住在心底打了一个寒颤。

“一个白手起家,并最终做到在商场上翻云覆雨的人,城府和心机的确不是我轻易可以估量的。”占至维道。

“占总,夏禹有些不太明白……易总如果是想要报复傅小姐,他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地利用傅小姐的感情,他捏死傅小姐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的轻松,他何必要跟傅小姐周-旋这么多年?”

占至维深沉的眸子微微收缩,“现在看来,易宗林应该是早就知道傅砚清夫­妇­并没有死,他是想利用傅思俞套出傅砚清夫­妇­的下落。”

夏禹惊讶地瞠大眼眸,“占总您的意思是,易总其实早就调查清楚了当年的事?”

“今天早上,法国那边发现了因为欠债而被黑道人士砍死的刘世华的尸体……本来我还有疑虑,现在一切都得到了解答。”

“所以,刘世华的死,跟易总有关?”

“你别忘记了,易宗林在回国之前,跟温清影是在法国的。”

夏禹愣了一下,感觉全身的汗毛竖起。“这么说,易总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当年造成易家家破人亡的人。”

占至维双眸逐渐幽沉,“我很清楚他这十年来从未放过这段血海深仇,但我没有料到他报复的对象不仅仅是思俞。”

“但是占总,就算易总要从傅小姐那里套出傅砚清夫­妇­的下落,他可以有千百万种的方法逼傅小姐说出来,他何必要跟傅小姐结婚呢?”

“在思俞和易宗林结婚以前,我一直都是以洛威上司的身份对思俞给予帮助,但是在思俞跟易宗林结婚以后,我对思俞的帮助就不是一个好友和爱慕者应该有的帮助了。”

夏禹思考了几秒后,惊愕地道,“所以,占总,易总已经怀疑您对傅小姐的帮助?”

占至维冷冷地道,“我想,准确的答案是,两年前我出现在思俞身边的时候,易宗林就已经怀疑我的身份,因此两年之后,他跟思俞结婚,试探我的态度,结果我并无防范,想方设法破坏他们在一起,这很明显就不是一个朋友和一个爱慕者会去做的事……所以,我的疏忽,让易宗林确定了我就是曾经跟傅家合谋破坏易家的占家的人。”

夏禹有些无法置信,无法想象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算计到他的老板。

占至维把拳头轻轻打在办公桌面上,冷着脸道,“是我太自负了……”

“占总您是怕跟易总为敌吗?”夏禹壮着胆子问,然后又疑惑,“可是占总您一直以来都希望跟易总做一番较量的啊?”

“我从不惧予他为敌,但因为我的疏忽,将给我的父母带来危险。”

易宗林千方百计所寻找的罪魁祸首,如今,终于都被易宗林找出来了。

“那现在怎么办?是否要派人去法国保护二老?”

“这件事之后再说……眼前最重要的是,我要让思俞平安无事。”

------------------- ...

(-----------------------------------------

傅思俞靠在床头上,再一次拒绝了医生的帮助。

佣人站在一旁看到傅思俞这样,心疼劝说,“夫人,您别这样,您不上药,额头以后是会留疤的……”

傅思俞乞求地看着佣人,“告诉我,prince在哪里?”

佣人道,“夫人,昨晚易先生出差回来,我只看到恩同小姐连夜离开,prince我是真的没有看见……但我觉得夫人您不需要担心prince,因为早上我听别的佣人说,是易先生昨晚叫人把prince带走的,至于是带prince去哪里,我也不知道,可是既然是易先生命人的,夫人您就不需要担心。”

佣人以为易宗林和傅思俞只是在吵架,所以一直在安慰傅思俞。

傅思俞颓然无力地靠在床头上,满脑子都是prince可爱的样子。

就在这个

时候,佣人恭敬地喊了一声,“易先生。”

医生听闻,连忙退到佣人的身后,惶恐地吐出,“对不起,易先生,傅小姐她拒绝处理伤口……”

易宗林挥了一下手。

佣人和医生立即鱼贯出房间。

看到易宗林的时候,傅思俞就想要下床狠狠揪住易宗林,可是由于今天醒来的时候头脑就是晕眩的,加上额头受了伤,她现在全身无力。

易宗林在床沿上坐了下来,目光扫了一眼她额头上的伤口,轻淡地启­唇­,“看来你并不在意在天生丽质的脸庞上留下一道难看的伤疤!”

“prince在哪里……”

傅思俞艰难坐起身子,费尽全身的力气,揪住易宗林,“告诉我,prince在哪里啊?!”

易宗林很轻松地就把傅思俞苍白得没有丝毫血­色­的手从他的风衣领子上拿开,轻笑一声,“你以这样的态度跟我说话,你觉得我会让你见到prince吗?”

傅思俞抡起拳头就要捶打易宗林,奈何,拳头还没有握紧,就已经被易宗林有力的大手轻易地制衡住。“你放心吧,我不想prince看到我们这两天不太愉快的样子,把他送去了袁琪那住几天。”

傅思俞听闻,一直要握紧的拳头,这才慢慢地松懈了下来。

易宗林把傅思俞的双手放在了被子手,随即拿起床头柜上医生留下镊子,夹起用来消毒伤口的酒­精­棉,一手扶着傅思俞,一手轻轻擦拭着傅思俞额头上的伤口,声音轻且缓地道,“你放心,你告诉我的事,我会派人去调查清楚,但在此之前,你还是需要乖乖地呆在这里……当然,你还有一位有能力的白马骑士正在想办法救你,这就要看他是否能给我想要的了。”

ps;今晚会凌晨更新的。

158.我们还是夫妻……怎么可能说不想见呢?(6000+)

( 第一百五十八章

傅思俞挥开了易宗林的手。

镊子落地,发出一道金属声响。

易宗林眉心皱了一下,把停在空中的手收了回来,好整以暇地看着傅思俞。

傅思俞撇开脸,泛白的­唇­很艰难才吐出,“你走……不管你想做什么,我不想再看见你。跫”

易宗林把傅思俞的下巴捉了过来。

傅思俞清澈明亮的眸子此刻只剩下一片荒芜,她苍凉地看着易宗林,试图挣开他,却无奈被他牢牢地钳制着播。

他挑起她漂亮的下颚,细细端详着她,嘴角勾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思俞,你忘了,我们还是夫妻……怎么可能说不想见呢?就算我现在要跟你同床共枕,你也没有拒绝的权利。”

傅思俞费了好大的气力才发出,“混——蛋!”

易宗林笑了一声,轻轻把傅思俞的下巴松开。

傅思俞把头转向一边,刚才擦拭过酒­精­棉上的碘伏,此刻已经没有再渗出血。

“思俞,你知道吗?你的存在帮了我很大的忙,不然,茫茫世界,要去寻找十年前伤害易家的人,真的很不容易。”

易宗林此刻如释重负的样子,让傅思俞只想用一把刀子狠狠捅向易宗林。

可是,现在她若真有一把刀子捅进他的心窝,他的痛,恐怕也及不上她此刻的百万分之一。

傅思俞无力地靠在床头上,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你这种人,不会有好的结果的。”

易宗林又是轻轻地笑了一下。“我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要下地狱,我们会一起下,所以,你应该要祈祷我的未来会有好的结果。”

“出……去!”

她气得浑身都在颤抖,可是连说话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

易宗林笑着起身,正准备离开-房间,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看到手机上面显示的号码,易宗林微笑着对傅思俞道,“思俞,你的白马骑士动作还真快,已经想到办法来解救你了。”

傅思俞不想,也已经无力跟他说话,疲累地闭起眼。

易宗林走到房间的落地窗前,按下手机的接听键。“占总。”

手机里面的占至维声音低沙沉冷,“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我可以给你……但在此之前,你必须放了思俞。”

易宗林的另一只手闲适地Сhā在裤袋里,闲闲地道,“占总果真是聪明人,让我越来越喜欢跟占总打交道了。”

“我需要三天的时间去处理好这件事……三天之后,我要思俞平安无事的出现在我面前,否则,你想要的东西,就永远都别想得到了。”

易宗林侧过头看了一眼傅思俞,笑着说道,“你放心,她现在好好的,正准备睡觉。”

占至维冷冷地结束了电话。

……

书房里,易宗林坐在办公椅上,沉静地凝视着书桌上父母跟他的合照。

唯有一个人的时候,他才会像此刻这般,这样思念地看着他的父母,流露出他鲜少出现在脸上的情感。

东方倾从外面走了进来。

易宗林已然收掉了脸上的情绪,恢复了平日的淡漠。

东方倾恭敬道,“老板,医生刚刚跟我说傅小姐额头上的擦伤虽然不严重,却需要包扎一下,否则伤口过风容易发炎,不利伤口愈合,还可能留下伤疤。”

易宗林依然看着相框里父母慈爱的脸庞,没有说话。

东方倾接着道,“另外,属下刚刚派人去刘世华在法国的住宅翻了一遍,在刘世华的保险柜里,找到了那封信。”

易宗林晦暗的眸子扫了一眼东方倾,脸上却没有一丝得知此事的意外神情,嗓音冷淡,“信派人拿来了吗?”

“属下已经命人寄过来了,最快要明天才能到。”

易宗林点了下头。

“看来,傅小姐并没有跟老板您撒谎,她……”东方倾顿了一下,才接着说,“傅小姐恐怕并不是存心要隐瞒老板您的,毕竟,傅氏夫­妇­如果一开始没有选择自杀,到后来才选择自杀,这对傅小姐来说,并无区别。”

易宗林淡淡地道,“不要轻易就下这样的定论,这件事还需要去证实。”

东方倾忙低下头,“是,我和平彦会加紧调查这件事。”

易宗林挥手示意东方倾退下。

-----------------------------------------

下午。

陆家别墅花园里,易宗林远远地看着此刻正跟小婷婷在草地上踢球玩不亦乐乎的prince。

陆衍走到易宗林的身边,难得严肃地道,“我认识你近十年的时间,却竟然从来都没有看透过你,连你对傅思俞的感情是真是假,都没有看出来。”

易宗林凝视着远处正在奔跑的小身影,淡

漠地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陆衍轻轻叹了一声,“两年前你跟傅思俞纠缠的时候,你告诉我你是为了仇恨而找上傅思俞,当时我从来就没有设想过你和傅思俞会有结果,但是两年后,你跟傅思俞结婚,我是真的以为你已经想通,并且放下了过去的那段仇恨,愿意给自己一个全新的开始。”说到这里,他摇了下头,“或许是我太期盼你有一个全新的开始,才会忽略这段仇恨在你的心底是有多么的根深蒂固。”

这一刻,易宗林并没有出声回应。

陆衍跟着易宗林的目光看向那个正在奔跑中的小男孩,“所以,你考虑过prince的感受吗?”

易宗林曜黑的眸子暗了一分,薄­唇­淡逸,“他只是一个孩子。”

“可是他是一个需要父母在身边的孩子。”

“他会习惯在单亲家庭中成长的。”

陆衍怔愕地看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易宗林,“kingsly,我就是在单亲家庭中成长的,你知道我直到今天最遗憾的是什么吗?”他深深吸口气道,“就是我从来都没有感受过家庭温暖……纵使我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纵使我的父亲很疼我,可是缺失的母爱,不完整的家庭,让我从小到大都觉得十分的孤独,­性­格也变得十分的孤僻,若不是后来遇到活泼开朗的袁琪,我想我此生都会变成一个­阴­暗的人。”

易宗林毫无温度地吐出,“如果他需要母亲,我可以满足他。”

陆衍道,“母爱是无法替代的。”

“那他唯有遗憾自己没有选择一个好的出生。”

对于易宗林没有感情的说辞,陆衍拧起眉,“我知道prince的存在,是此生唯一没有计划到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prince的存在,就是老天冥冥中的安排,为了让你化解跟傅思俞之间的仇恨和结缔的……”

“意外只是意外,没有所谓的冥冥中的定数。”

“是吗?”陆衍挑起眉 ...

(看着易宗林,“如果没有所谓冥冥中的定数,为什么kingsly你的孩子独独是有你仇人的女儿生的?据我所知,围绕在kingsly你身边的女人有很多,如果意外都是那么容易发生的话,我想你早就已经拥有孩子,为什么偏偏是傅思俞替你生了孩子?并且你还带她去做了节育环手术……我想上了节育环后怀孕的几率有多低,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请问,这还不是冥冥中的定数吗?”

易宗林终于正视了陆衍一眼,“所以你想告诉我的是?”

陆衍发自心底地道,“我想跟你说,如果你心底不是真的对傅思俞没有一点感觉的话,只是为了仇恨而故意麻痹对傅思俞的心动,那么,你可能会毁了一个原本可以很幸福的家庭,也毁另一个孩子的童年,更毁了你自己的人生。”

易宗林想也没想,冷漠吐出,“我对傅思俞没有感觉,也无心动。”

陆衍点点头,“好,很好,你可以对外人否认,但你可以否认你自己的心吗?”然后,陆衍一声笑,“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些年你身边围绕着那么多的女人,你或许碰过,也或许没有碰过,但你真正没有在当做是发泄的,只有跟傅思俞在一起的时候吧?”

“我承认我对她的身体感兴趣。”

陆衍邪笑道,“我对袁琪也曾经是这样的感觉,跟你一样,我开始也在否认,可是直到我发现我对其他的女人突然间失去了所有的兴趣,每次有那种念头的时候脑子里全都是想着袁琪,我才意识到,原来我早已经不知不觉的爱上她……”

“那么我只能恭喜你,如此轻易就找寻到你的真爱,但我的脑子里并非只想着傅思俞一个人,我对其他的女人仍旧有浓厚的兴趣。”

想到易宗林最近跟温清影的绯闻,陆衍点了下头,“好吧,可能你心底所念的是傅思翎,而由始至终都只是把傅思俞当做了傅思翎的替身,才会对傅思俞那样的感兴趣,那么,我刚才的言论就另当别论……但是,我想你清楚我刚刚跟你说这番话的用意——傅思俞毕竟是prince的亲生母亲,所以,不管你是否对她有感觉,你都应该最先考虑跟她组建成家庭。当然,傅思俞曾经利用过你,这让你非常难受,但你应该站在她的立场试想想,她当时有选择吗?或许,她跟你一样,也只是一个受害者。”

“她不会是我考虑的对象,永远都不可能。”易宗林如此对陆衍说道。

陆衍听闻,无奈耸了耸肩,终于放弃了再做说客。

prince看到了易宗林,从草坪上跑了过来,“爹地——”

下一秒,小家伙开心地把易宗林的双腿抱住。

易宗林弯身把prince抱了起来,脸上呈现父亲的慈爱,“好玩吗?”

“嗯,我教小妹妹踢球。”

“prince很­棒­!”

小家伙得意洋洋地抱住父亲的脖子,倏地蹙了一下眉,“爹地,妈咪呢?”

“她在家里。”

爹地,我好饿哦,好想妈咪做的布丁……”

陆衍道,“小家伙,叔叔这里可没亏待你喔,是你自己嘴馋了吧?”

小家伙嘟起嘴,“妈咪做的布丁最好吃了……”

“那肯定没有你袁琪阿姨做的好吃,等会儿叔叔让袁琪阿姨做布丁给你吃,好吗?”

小家伙开心道,“好。”

“prince,你妈咪这两天不太舒服,爹地要在家里照顾她……你这两天乖乖在陆叔叔家,知道吗?”易宗林以父亲的威仪交代道。

prince很乖巧地点头,却不忘叮嘱,“爹地,那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妈咪哦,妈咪每次生病,都会忘记吃药,每次都是阿姨提醒妈咪的……”

“嗯。”

-----------------------------------------

“夫人,吃点东西吧!”

佣人将晚餐送到复苏面前。

“我不想吃,你放着吧!”傅思俞幽幽地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连看都没有看那丰盛的晚餐一眼。

她知道晚餐是谁派佣人送来给她的,但她不需要他的假惺惺!

下午睡过一觉后,她感觉头已经不晕眩了,额头上的伤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缠上了纱布,此刻也已经不太疼了,只是,恢复气力和清醒过来后,想到今天所发生的事,心头居然感到窒息般的疼。

他一直在利用她的感情,这比他不爱她,更让她胸口窒息。

她垂下眼帘,不让灼痛的眼眸湿润,但是,眼睛还是在眼皮底下湿润了起来,任她如何的控制,依然还是在睁开眼的时候红了眼睛。

佣人当然注意到她赤红的眼睛,忍不住安慰她,“夫人,都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以后想想也就会觉得没什么的,所以,您不要难受了……”

佣人哪里知道傅思俞此刻的心境,可傅思俞并不想跟佣人解释,毕竟,她还想保留她一丝丝的尊严。

傅思俞随即深吸了口气,平静地问佣人,“他在哪里?”

“夫人是指易先生吗?”傅思俞主动问起易宗林,让佣人很是开心和欣慰,连忙道,“易先生刚回来,现在好像是在厅里看财经杂志。”

……

换了身平常穿的衣服,傅思俞从二楼走了下来。

易宗林果然坐在沙发上看着财经杂志,神情自若而闲适。

看到他,傅思俞禁不住鼻子一酸,可强大的自制力让她此刻控制住了这股悲伤的情绪。

她平静地走到了易宗林的面前。

易宗林很专注在看着财经杂志,视野里突然多出了一双修长的女­性­长腿,他从杂志上抬起了头,注视了一眼此刻气­色­已经恢复了很多的傅思俞。

佣人们见此画面,立即识相得退离,让偌大的厅里,只剩下易宗林和傅思俞两个人。

“有什么问题吗?”易宗林问。

他仅仅只是开口说话,她的喉咙就已经堵满艰涩。

幸好,她倔强的本­性­,没有允许她此刻在他面前流露出一丝脆弱。“我已经把我所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了,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

他熟悉的脸庞上,是她不熟悉的表情。

易宗林淡漠地看着她,“我有说过你可以走吗?”

“易宗林,你既然已经跟我撕破了脸,这说明我对你已经从我身上达到了所有你设想的目的……所以,你为什么还要把一个失去了利用价值的人禁锢在这里?”

“你错了,你身上还有最后一个价值没有实现。”

亲耳听到他说这样的话,她的胸口堆砌起满满的酸涩。

不过,这几年所学会的坚强,让她此刻没有流露出半点这样的情绪。“可以告诉我,我的最后一个价值是什么吗?”

易宗林把手里的财经杂志放在了茶几上,起身,傲慢走到她的面 ...

(前。“占至维手里有我要的东西,所以我跟占至维做了一场交易……如果三天之后他能把我想要的东西给我,我就恢复你的自由。”

傅思俞有些不敢相信易宗林所说的话。

易宗林有极强察言观­色­的本领,凝视着她此刻微微泛白的脸,淡淡一笑,“你无需质疑……我是个很会算账的商人,对于别人欠我的钱,我一向秉持着不多收一分的原则,所以,我只会跟债主讨回我认为应得的钱……而你,若我证实你并没有在你父母的事情上跟我撒谎,我和你之间的账,在占至维把东西交给我后,就彻底算清了……也就是说,如果占至维信守承诺的话,三天之后,你就可以获得自由。”

傅思俞冷冷地睇着易宗林,“你为什么要把占总牵扯进来?”

易宗林深不可测地看着她,“看来,十年前有很多的事,你是真的不知道?”

傅思俞一脸的茫然。

易宗林笑了一下,“不过没有关系,等你自由以后,占至维

肯定会跟你好好解释一番。”

傅思俞咬牙道,“如果你是想利用我来打败你的竞争对手,我只能说,上天不会一直眷顾像你这样卑鄙的人的。”

易宗林啧啧两声,嘴角上扬一抹弧度,“思俞,我记得在不久之前,你还对我充满信心,要我打败占至维,没有想到,短短几天的时间,你已经站到了占至维那边。”

他现在是在嘲笑她曾经有多么愚蠢的被他耍弄吗?

心头蔓延的疼痛,让傅思俞此刻揪住了自己的胸口,她后退了几步,嗓音微沙地对他道,“是我太过愚蠢,才会那么轻易一次又一次的被你耍弄……不过,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易宗林的脸上依旧没有明显的表情,只是­精­明的黑眸此刻眯成了一条线。

她不断地往后退,直到身子抵到欧式楼梯的柱子,她这才接着说道,“易宗林,从今天这一刻起,你我之间,永远都不会再有交集了,永远!!”

易宗林并没有回应傅思俞。

下一秒,傅思俞转身走向二楼。

她不许自己的眼泪掉下,可是在转身的那一刻,眼泪还是夺眶而出,沾湿了她的衣襟。

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颗颗重重地敲击在楼板上,每一次她伸手挥去,又从眼角汹涌地滑落,但她由始至终都挺直着身子,没有让他看见得是她脆弱的背影。

-------------------------------------------------------------------------------

ps:如无意外,下更也在凌晨。

159.我现在准备去洗澡,要一起吗?(6000+)

( 第一百五十九章

恒集团。

“申秘书!”

行政助理ami,喊住了正准备去总裁办公室的申靖。

申秘书停下脚步跫。

ami将手中的几份文件递予申秘书,道,“这几份文件是需要总裁签名的,你帮我拿进去给总裁吧!”

申秘书接过去,刚要走,又被ami叫住了播。

“那个……申秘书!”

申秘书不得不停下脚步,询问ami,“怎么了?”

ami面露难­色­道,“申秘书,我记得你之前说过总裁已经招了新的行政助理,可是,新的行政助理怎么还没有来呢?下个星期就是我的预产期了……”

“我知道……”

ami央求道,“我真的没有办法再撑到下个月,麻烦你跟总裁说一下吧!”

“ami,不瞒你说,公司最近的事务繁多,而总裁这两天的心情又不太好,所以……我今天找个合适的时机再帮你问一次吧!”申秘书道。

ami对申秘书感激不尽后,问,“总裁心情不好?”

ami每天所见到的易宗林都是一个样子,沉默寡言,对人冷淡,所以,ami根本就没有察觉到易宗林的情绪变化。

申秘书点了下头,“我想是家庭方面的原因吧!”

“难道是总裁和总裁夫人吵架了?”

ami说完,看到申秘书沉下了脸,连把嘴捂住,小小声地道,“当我没说。”

“你放心,我会跟总裁提起你放产假的事,你先下去吧!”

“好。”

……

办公室里,申秘书在跟易宗林禀告,“总裁,‘洛丽塔’项目在美国一切进展顺利,温董事长发来传真,说如无意外,今年中旬就能完成项目,另外史密斯先生已经给您致电了三通电话,说是合作的新能源公司有一些问题想找您商讨一下……”

在办公桌前正处理文件的易宗林,同时也把申秘书冗长的报告听了进去,在申秘书做完报告之后,他淡淡开口,“跟史密斯约个时间。”

“是。”

“最近我可能会有一些其他的事情要处理,会议方面,除了每个月的例行会议,其他的会议延迟或取消。”

“是。”

办公室里沉静了许久,见易宗林没再有其他的吩咐,申秘书敬畏地开口,“总裁,刚才ami告诉我,她的预产期就在下个星期,而关于休产假一事……”

易宗林看着文件,头也没抬,“准许她从明天开始休假,并让财务部给予她应有的津贴。”

“可是ami若从明天就开始休息,那行政助理这一职……”

“让人事部提供一个合适的人选。”

申秘书愣了一下,然后恭敬回答,“是。”

跟随易宗林多年,申秘书虽然只身兼秘书和保镖的职责,但对易宗林的情绪还是能琢磨到一些的,而这两天,申秘书感觉到了易宗林的情绪有些不同以往,果然,刚刚他借由行政助理这一职,成功从易宗林嘴里探出了口风。

所以,boss和boss夫人,看来是真的吵架了……这一刻申秘书在心底想到。

申秘书刚准备褪下,就看到东方倾从外面走了进来。

一个是在公司为易宗林做事,一个是在外面为易宗林做事,所以,申秘书和东方倾虽然认识,但不太熟,因此,两人只是在路过彼此的时候礼貌地点了下头,而后申秘书就退下了。

……

“老板,信已经寄到了。”

东方倾把信递给了靠在椅背上的易宗林。

易宗林脸上并无任何表情,眼神淡然地看着手里的信——

思俞,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爸爸妈妈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我的宝贝女儿,请原谅爸爸妈妈把照顾爹弟妹的重担落在你的身上,只因为爸妈知道你一定会照顾好洛威和恩同的……

爸妈知道你始终都不会原谅我们,毕竟我们那样残忍地要挟你和思翎去破坏易家,但是请你相信,爸妈这样做是有原因的,绝非是为了利益,这当中牵扯上了爸妈跟易家之间的仇恨……

但是爸妈没有想到,这报复易家的行为,竟连累了思翎的­性­命,更因此断送了易氏夫­妇­的两条命……

妈只是想讨回当年的一些公道,并没有想过要去害死人,尤其你妹妹思翎的死……为此,爸妈至今仍沉陷在无尽的自责和悔恨之中。

买通目击者,以“跳楼自杀”来欺骗你们,是因为这样污秽的我们,已经没有资格再跟你们三个纯真的孩子生活在一起,并且,爸妈必须为这三条人命承担应有的责任……

我们得知你在a市已经有了男朋友,此人人品很是不错,家庭条件亦属优渥,所以,此时此刻我们很是放心……

之所以要让人

带这份信给你,是想要告诉你,我的宝贝女儿,以后就要劳烦你替爸妈照顾好你的弟弟和妹妹了,因为在处理完最后的事情,爸妈已经选择了一条赎罪的路……

所以,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爸妈必然已经不再人世……

思俞,照顾好你自己,也照顾好你的弟弟妹妹,爸妈在九泉之下,若看到你们三个都安好,必然很是欣慰。

最后,祝我的三个孩子,一世幸福。

看完这封信,易宗林淡漠的眼神,深暗了些许。

傅思俞前日给他的回答,在此刻晃过他的脑海。

东方倾注意到了易宗林脸上这细微的表情变化,已经能够猜到这信里的内容是否跟傅思俞当日跟易宗林所说的是否相符。他恭谨地开口,“老板,看来是这封信里面提到了傅氏夫­妇­所犯的一些错,让刘世华最终没有将这封信给傅小姐……我想他是害怕未来事情暴露,警方调查到他,所以把这封信留着,以便自保。”

易宗林挥手示意东方倾退下。

东方倾不敢违逆,低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

偌大的办公室,此刻只剩下了易宗林一个人。

外面的天从早上到现在一直都是­阴­着的,那沉暗的光影打在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落寞。

他英俊的脸上没有表情,但黑眸,那样的讳莫如深……

过了很久,他的视线依然还停留在那封信上。

---------------------------------------------------

晚上。

得知易宗林已经回来,傅思俞从客房来到了这栋别墅的主人房。

想到待会儿又将面对他残忍的声音,傅思俞忍不住在房门前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再伸手敲门。

“进来!”

房间里传来他淡漠的的声音。

这曾 ...

(经最眷恋的熟悉的嗓音,此刻带给她的只有一股憎恨。

她扭开-房门,走了进去。

他正在松脖颈上的领带,看到走来的人是她,手边的动作微微滞了一下,但他的脸上并没有显现丝毫意外的表情。

傅思俞开口,“你必须让我跟prince通话。”两天没有看到prince,思念已经在她的胸口泛滥。

把刚刚摘下的昂贵手表随意一放,易宗林这才以深不可测的黑眸瞥了她一眼,淡漠地道,“我认为没有这个必要。”

真实的他,冷血无情得令人发指。

她远远冷视着他,“你没有权利不让我见prince。”

易宗林看着她的黑暗眼眸里并没有丝毫的波澜,“我以为我已经告诉过你,他在陆衍那里很好。”

“但我必须要听到prince的声音。”她怕这个冷血无情的男人,会让她以后见不到prince。

易宗林走了开来,只留下这么一句,“你应该知道,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跟prince通话。”

看到他准备去浴室,她连忙绕到他的面前,伸手拦住他。

他深凝着她,蓦地扯了一下嘴角,“我现在准备去洗澡,要一起吗?”

她气得牙痒痒的,只当自己这一刻是在跟一个混蛋及无赖在说话,“你放心,我比你更懂得顾及prince的感受,我不会泄露你我现在的状态,我只是想听听他的声音。”

“如果你是想跟我一起洗澡,我非常乐意,毕竟,我对你的身体还是非常的迷恋的。”

“易宗林!”

“要一起吗?”易宗林笑了一下,轻轻把她的下巴挑起。

傅思俞挣开他,伸手就要给易宗林一个耳刮子。

然而,易宗林轻易就把她的手给攥住了,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笑意,一股寒意逼向了她。“你该知道,我最不喜欢有人在我面前放肆……当然,如果你想试探一下我对女人是否有这份况荣,你现在大可以扬起你另一只手。”

傅思俞哪里敢再动,因为他看似平淡的话,字里行间却散发着极致的危险,但她,并不甘示弱,“如果明天我还无法见到prince,我一定会报警。”她的口气十分的冷静。

花了两天的时间去抚平心头的伤口,她此刻已经不再软弱。既然跟易宗林注定要做仇人,那么不如主动出击,让她和易宗林直接成为敌人。

“看来你已经从沉痛中走出来了。”易宗林淡淡地笑出声,“很好,傅思俞,这样的你才适合现在这样环境,我对你刮目相看。”他的语调无比的温柔。

易宗林的话底,全都是轻蔑。

但她,不会再被他所伤。

“我并不想报警。”傅思俞表情沉冷,冷淡回应,“毕竟,曝光prince,对于我来说也没有什么好处!我只想让你知道,你永远都别妄想从我身边夺走孩子,不管你

是什么出发”

易宗林沉默了一阵,而后回答,“那么,尽你所能,把孩子留在你的身边。”

---------------------------------------------------

隔天。

傅思俞忘记了,今天是占至维跟易宗林约定的日子,她就算要报警,也必须等他们谈完以后。

听佣人说,池意、洛威和恩同都来了,此刻正在书房外等易宗林和占至维谈完。

可惜,她被易宗林关在客房的房间里,无法跟自己的弟妹见面,也无法看到易宗林和占至维谈判的画面。

书房里,东方倾从夏禹的手中接过了一个档案袋。

档案袋里是很厚的一沓文件。

易宗林坐在办公桌后,把文件从档案袋里抽了出来,在看到文件上的资料后,点了下头,“占总办事效率果然是高……这份文件,我很满意。”

池意与傅恩同姐弟并不知道占至维给易宗林的是一份什么资料,但听到易宗林满意的言辞后,他们全都在等待。

占至维冷睨着易宗林,“易总,洛威现在要带走思俞,我想你没有异议了吧?”

易宗林笑了一下,“占总你是说笑了……思俞是我的妻子,我一直都给她十分的自由,又怎么可能不让她跟自己的弟弟走动呢?你们上楼问问她,她要是愿意,现在就可以去弟弟家里住一阵子!”

池意非常愤怒易宗林此刻这番虚伪的言论,但这股怒意,在傅恩同跟他摇了摇头后,他压制了下来。

然后,傅洛威和傅恩同去了二楼。

……

在傅洛威和傅恩同上楼后,守在傅思俞房间门口的两名保镖,自动退离了。

刚好傅思俞在此刻开门,看到自己的弟妹后,她鼻子涌起了一阵酸,嗓音微哽,“洛威,恩同……”

傅洛威和傅恩同在看到傅思俞平安无事后,一起抱住了傅思俞。

家人熟悉的气息萦绕在傅思俞的周身,让傅思俞一下子就红了眼眶。

过了很久,三人才慢慢放了开来。

傅恩同是最无法控制情绪的人,此刻,她无法遏止抽泣,“大姐,你没事就好了,我好担心你……”

傅洛威的眼睛里虽然没有泪水,但眼睛里对傅思俞的关心程度却不比傅恩同弱,只是他身为一个男人,在情绪方面并不会像女­性­表现得这样的亢奋。

傅思俞的眼睛微微湿润,笑着对傅恩同道,“傻瓜,大姐没事……大姐怎么会让自己有事呢?”

傅恩同用手肘拭去脸上的泪水,气愤骂出,“那个混蛋,他如果敢再欺负大姐你,我一定要把他大卸八块!!”

傅思俞轻轻笑了一下,再一次地,把傅恩同抱住。

傅恩同满足地靠在傅思俞的肩膀上,带着哭腔的声线逸出,“大姐,我们走吧……你以后再也不要跟那个混蛋有半点瓜葛了!”

傅洛威跟着道,“大姐,占总正在车里等我们。”

傅思俞的背僵了一下,然后,她慢慢地松开傅恩同,问,“占总跟易宗林做了交易?”

傅恩同点点头,“占总给了易宗林一个装着文件的档案袋……我也不知道里面的文件是些什么资料,但是易宗林看到文件以后就跟占总兑现了承诺。”

“大姐,我们不要在这里说话了……去车上再说。傅洛威开口道。

傅恩同连忙挽住傅思俞的手,“是啊,大姐,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傅思俞离去的脚步突然迟疑了下来,摇了摇头道,“不,我不能就这样离开,我必须带走prince。”

“难道你还要继续留在这里?”傅恩同错愕地看着傅思俞。

“我无法抛下prince一个人在这里……”傅思俞悲恸地道。

傅洛威开口说,“大姐,prince的问题占总已经替你考虑 ...

(好了……他要你先离开这里,之后他一定会想办法让prince回到你身边的。”

……

傅恩同和傅洛威乘坐的是池意的车。

而傅思俞,此刻则是坐在占至维的车里,跟占至维一起坐在了车后座。

对prince的担心和思念,让傅思俞此刻撑着额头,无力地靠在椅背上。

占至维的视线落地前方的担风玻璃上,他轻淡地开口,“还在担心prince?”

“我不应该离开的。”

“所以,你觉得你今天可以说服易宗林,让你带走prince?”

“我知道,就算我报了警,也未必可以把prince带走,可是……我至少应该做些什么,而不是把prince一个人留在那里。”酸涩堆满傅思俞的胸口,她难受地说道。

占至维平静地道,“思俞,我想在这一点上,你对易宗林的理解是错误的,他不会对

prince做什么的。”

“他不会吗?”傅思俞沉痛地闭上眼,“他无情和残忍,是你无法想象的。”

“思俞,如果易宗林是一个完完全全丢失了人­性­的人,他是不会顾及到prince的感受,而把prince送去朋友家暂住的……从这一点上就能看出,他对prince是存在父爱的。”

傅思俞喉咙因为占至维提到“父爱”而缩紧,嗓音低沙,“我不稀罕他对prince存有父爱……我只希望prince的身上,不会有他可以利用的价值。”

傅思俞悲伤的言语,让占至维转头看了她一眼。

她虽然是闭着眼的,眼泪却从眼角慢慢滑出。

占至维原本冷硬的面容,逐渐的柔和下来,他说,“在美国生活那两年,我没有看过你掉眼泪。”

心头莫名袭来的痛楚,让傅思俞此刻无法开口回答占至维。

“你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可是易宗林他一次又一次将你的这份坚强瓦解。”

这一刻,傅思俞睁开湿润的眼眸,模糊的泪眸看着车子挡风玻璃外的整个世界,嘶哑地道,“你看,外面的世界那样的广大,而我,一直以来却禁锢在我自己的世界里,做着我根本就不应该去做的梦……”

占至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如果……如果不是我自己太贪婪,去奢望这样的梦能够成真……今天所有的一切,就不会发生……”

占至维把纸巾递给了傅思俞。

可是,傅思俞并没有接过占至维递来的纸巾,她任由眼泪肆意地沾湿她的整张脸,在心底告诉自己,一定要记住今天所流的泪水。

-------------------------------------------------------

ps:明天如无意外,也会凌晨更新!

160.很多年以后想起这个人,只会觉得微不足道(5000+)

( 第一百六十章

傅思俞从眼前的这片落地窗,可以看到恒集团的大楼。

它虽然不是a市最高的建筑,却是a市最显眼的商业建筑,楼顶上那耀眼的“恒”字在阳光的折­射­下更加清晰。

池意从外面走进来,看到的就是傅思俞纤瘦的身影站在落地窗前那形单影只的画面。

她双手交抱,静静地凝望落地窗外的世界跫。

听到脚步,傅思俞从思绪中回过神,池意已经走到她的身边,“听恩同说,你中午没有吃饭。”

傅思俞转头看向身旁的池意,“你没有回公司?播”

“我不放心你。”

池意的声音永远那样的温暖。

傅思俞深深凝视了池意一眼,道,“意,我没事。”

“恩同说你已经一个人呆在房间里三个小时了。”

“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占至维送她来到洛威的公寓后,她就一个人呆在了房间里,不再流泪,不再疼痛,似乎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恩同和洛威知道你想一个人静静,不敢打扰你,但我……担心你。”池意如实地道。

傅思俞平静地看向落地窗,“意,你应该很了解我……我不是一个会在遇到事情后而产生一些不好想法的人,眼泪,有时候并不代表脆弱。”

池意轻轻把她的身子扳了过来,注视着她平静的脸庞,“我知道……但我只想让你知道,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发生什么事,你都不是一个人,你还有你的弟弟妹妹,还有我。”

悲怆在她的心底升了起来。

不是悲伤她此刻的遭遇,而是悲伤,池意把他这辈子所有的温暖,都给了她,而她,却什么都没有给过他。

这一刻,傅思俞伸手把池意抱住。

和池意在一起的时候,她经常这样做,总觉得,世间再没有怀抱能比得上池意的怀抱。

池意像以前一样把手扶在她的背上,轻拍安抚,下巴抵着他头顶柔软的发丝。

傅思俞闭起眼,任由池意身上熟悉的男­性­气息把她包围,这一秒竟觉得她和池意又回到了从前,好像易宗林并没有再在她的世界出现过,她和池意还在商讨着远泰未来的前景,顺便商讨一下今天晚上要去哪里用餐。

可惜,仅仅只是一秒的恍惚,她的理智又清醒了过来,脑海里晃过了那张淡笑而无情的脸庞。

想到这个人,傅思俞抱着池意的双手不禁微微收紧。

池意感觉到了她的力道,在她的头发上吻了一下,轻声地道,“一切都过去了……思俞。”

傅思俞闭着眼,很久很久以后才睁开。

池意抱着她,嗓音微沙,“人这辈子,不可能一帆风顺……而你,只需要把这个人,当做是你生命中的一道坎坷,以后想想,只会觉得微不足道。”

傅思俞任由自己靠在池意的怀里,很久以后才出声道,“我想,我赞同你说的话。”

池意听闻,欣慰地扯了一下嘴角,松开她,再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傅思俞抬起头,脸上已没有任何的­阴­霾。

池意温柔地道,“我出去让恩同做些东西给你吃。”

傅思俞轻轻笑了一下,点头。

池意随即带着笑意离开。

------------------------------------------------------

晚上,傅思俞跟弟妹用过晚餐,她还没有回房间,占至维就来了。

弟妹对占至维向来都很尊敬,恭敬把他请了进来,还把时间和空间都留给了他们。

此刻,公寓的阳台上,渐进夏天的晚风拂过他们的脸庞,却并没有带给他们一丝冷意,反而整个人都更清醒了。

“你不是疑惑我是拿什么东西跟易宗林做交易的吗?”

占至维开口以后,傅思俞转过头,专注地看着他。

“对上一代的恩怨,你知道多少?”占至维没有回答刚才的问题,反而突然这样问她。

傅思俞微微蹙起了眉,“上一代的恩怨?”

听到她困惑的声音,占至维把头转过来,看了一眼她脸上茫然的表情,“看来,你对上一代的了解,只局限在你的父母身上。”

傅思俞如实道,“我父母曾经叫人带过一封信给我,所以我知道我父母当年设计伤害易家并不单纯,但我想不到有什么样的理由能让我父母去做这样违背良心的事。”

“那你的父母在信里有提到占家吗?”

“占家?”

“是的,占南天夫­妇­。”

傅思俞摇摇头,“信里除了提到易家,并没有提到其他的人。”

“所以,你根本不知道占、傅、易三家人存在了怎样的恩怨?”

傅思俞仍是一脸茫然

,“爸妈只告诉过傅家和易家存在了仇怨,让他们必须要去报复易家,但他们在报复完易家,造成易家家破人亡后,他们十分的懊悔……”

占至维认真地看着傅思俞,“占南天夫­妇­就是我的爸妈。”

傅思俞听闻,愣了一下,眼眸瞠大,“十年前,是你的父母和我的父母联合起来,谋害易家?”

占至维并没有,把头转向了夜晚灯火通明的整座城市,在沉默许久以后,他开口道,“事实上,上一代存在着怎样的恩怨,由于我父母从不愿意跟我提起,所以,连我都不是十分的清楚……我只知道,在二十几年前,占家和易家曾经一起创立过公司,是合作得很好的伙伴,但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一件什么事,占家和易家突然撕破了脸,两人一起创立的公司从此分割了开来,而占家也由此搬去了美国。”

“在十几年的时间里,占家和易家都没有再有交集,可是,似乎有一道深仇大恨一直都存在占南天夫­妇­的心底……终于在十年前,占南天夫­妇­找到了傅砚清夫­妇­,可能是知道傅砚清夫­妇­跟易家也存在了深仇,于是占南天夫­妇­跟傅砚清夫­妇­联合了起来,决定利用傅砚清的女儿对易家进行报复……”

“易家很快就家破人亡,但这样的结果,并不是傅砚清夫­妇­想要的结果,他们并没有想过要害易家人的­性­命,并且也搭上了自己女儿的­性­命……于是在懊悔和痛苦之下,他们要美国的占南天夫­妇­一起为这样的结果承担责任,可是占南天夫­妇­跟易家有着深仇大恨,他们并不为这样的结果感到悲伤,最后,傅砚清夫­妇­因为实在敌不过良心上的谴责和对已亡女儿的自责,选择了双双自尽……”

“所以,爸妈真的已经不在人世?”傅思俞捂着嘴,即便一直都猜测这样的事实是存在的,这一刻却还是无法承受亲耳听见这样的事实,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泪雾。

占至维如实道,“我的父母将你爸妈安葬在了美国。”

脑海里晃过父母在报复易家前所有慈爱的英容笑貌, ...

(傅思俞沉痛地闭起了眼,然后,啜泣的声音传来。

“对不起,思俞……”

傅思俞噙着泪光的眼眸看着占至维,哽咽地道,“我所能想象得到的就是,你的父母为了报复易家,利用了跟易家有过节傅家,造成了易家两条人命和傅家三条人命的死亡……而你,现在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一句‘对不起’……”

占至维理智地道,“我能够把这样的事实告诉你,就没有打算替占家逃避责任……事实上,我一直都希望代替我的父母,弥补对傅家的亏欠。”

傅思俞久久地看着占至维,无语凝噎。

占至维轻轻扶住了傅思俞因抽泣而颤抖的身子,认真看着她,“思俞,请相信,就算我父母跟易家之间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我也不会苟同我父母联合傅家来报复易家……可是,他们是生我育我的父母,我无法谴责他们,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替我的父母去补偿这里面最无辜的傅家。”

------------------------------------------------------

阳台上的风,风­干­了傅思俞脸上的泪水。

占至维站在她的身后,眸­色­深晦而内疚。

“所以,易宗林由始至终都知道是占傅两家个合谋迫-害了易家,他对我的报复,还有一个棋子作用就是,把你引了出来。”

占至维没有说话,默认了傅思俞此刻得出的结论。

傅思俞转过身,悲伤的眸光看着占至维,“重逢,分开,追来,结婚……这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他­精­心编排的计划,只为把占家的人引出来。”

“由始至终我都清楚易宗林是一个不会忘记仇恨的人,所以,我一直都想把你从易宗林身边拉出来。”

“难怪洛威还没有从学校毕业,就已经你能够进你的公司,得到你的器重,还能够说服你出手帮我……原来,这全都是有原因的。”

占至维如实道,“我曾经只想以洛威上司的身份来帮助你,本来一切都很顺利,但我没有想到易宗林会来找你……我很清楚易宗林别有目的,为此我甚至希冀用感情诱惑你留在美国,可是我没有想到,易宗林居然赢得了prince的抚养权,而为了prince,你无奈选择跟易宗林回来中国……我没有办法直接制止你,所以我安排温清影到易宗林的身边,我试图利用易宗林对思翎的感情,让你从这样泥足深陷的感情里走出来,但是……”

“你低估了易宗林,原来他早就怀疑你是占家的人,早就已经看穿了你的目的。”

占至维点头,“所以,温清影没能在法国拖住他。”

“洛威和恩同此前一直反对我跟易宗林在一起,也是你引导的吧?”

“在美国你坚决地拒绝了我,我就知道,你对易宗林的感情从未放下……我本可以把事实告诉你,让你彻底远离易宗林,可是每一次想到你带着prince艰辛的样子,我就做不到再让你承受更

多的痛苦和打击,甚至想过易宗林对你的情可能是真的,如果我贸然把我对易宗林的看法和当年的实情告诉你,万一易宗林真的已经放下了仇恨,我可能就会因此破坏了一段美好的姻……因此,为了试探和验证易宗林,我不断让温清影接近易宗林,在我得知易宗林每次都愿意背着你去见温清影后,我知晓了易宗林不管是否真的带着仇恨接近你,他于你来说都是不可取的……于是我让洛威和恩同去说服你,可是,说服的效果并不理想,我便又让池意把温清影跟易宗林相处的照片拿给你看,岂料你看完照片以后竟选择要跟易宗林坦白,我深知你跟易宗林坦白是换不来好的结果的,而你又固执坚持,我只能让池意安排你离开中国……”说到这里,占至维叹息了一声,“我终究是低估了易宗林,没有料到他其实是借由去美国出差,让我彻底在你的身边暴露出来,而他借由禁锢你,要挟我拿出他想要的东西。”

傅思俞的脸­色­在此刻有些苍白,因为占至维提到了易宗林的虚情假意,她苍凉看着占至维,低声问,“他想要的是什么?”

占至维眯起眼,“你认为呢?”

“如果我爸妈已经不在这个世上,那他手刃的目标此刻只会是占氏夫­妇­……所以,他要的是占氏夫­妇­承认当年参与迫-害易家的罪行。”

“你很聪明。”占至维道。

傅思俞惊疑,“所以你交给他的是……”

“我父母的认罪书。”

傅思俞瞪大双眸,有些无法置信。上一代究竟隐藏着怎样的过节和仇恨,她不清楚,也无法去判定孰是孰非,但占氏夫­妇­在迫-害易家这件事情上,的确是需要承担主要的责任的……只是,她无法相信占至维会愿意交出父母来换取她的自由。

“思俞,我的父母在你看来,是行凶者,但我从小到大,看到的只有他们对任何一个人的爱护和慈爱……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那样的恨易氏夫­妇­,恨到需要将他们赶尽杀绝,但我相信,我父母的恨绝不会没有来源……当我把你的事告诉我父母后,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要我务必做到让你平安无事,所以,他们主动写了认罪书,要我交给易宗林。”

“你……”

“我的父母虽然从来都没有后悔过迫-害易氏夫­妇­,但对傅家所造成的伤害,他们一直都耿耿于怀……所以我才会出现在你身边,希望能对傅家做出补偿。”

直到此刻,傅思俞终于明白占至维为什么非要跟易宗林做一番较量了,原来,这番较量,是占至维为了保护父母,而必须跟易宗林进行的较量,只是,他原本打算只以商界的立场跟易宗林较量,可他为了保护她,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还给自己的父母带来了危险。

傅思俞不知道该如何跟占至维说下去,因为,占至维让她感激,但她并不同情他的父母打算自首这一举动。

不管有多深的仇怨,占氏夫­妇­的做所作为,都是谋财害命,甚至还连累了无辜的人。

占至维能够理解傅思俞此刻的心情,最后说,“我承认我是个自私的人,做不到说服我爸妈去自首,但他们为了你,而做出这样的决定,我认为他们所做的是正确的……逃避,终究不是办法,每个人都需要为自己所犯的错而承担责任,但我,一定会努力为他们开脱。”

傅思俞在很久以后说,“所以……傅家跟易家之间的仇恨,已经结束了……明天,我会找易宗林商量离婚的事。”

-------------------------------------------------------

ps:先更新五千,白天再更新五千!感谢亲们送的咖啡,鲜花和荷包,爱你们!

161.很遗憾,我们恐怕要这样耗着了……(5000+〕

( 第一百六十一章

从傅思俞那里回来,占至维没有想到,会在酒店房间的门口碰到温清影。

温清影失去了往日光彩动人的模样,柔弱地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的妆容。

侍者见状,替占至维把房门打开之后,便识相地离去。

温清影站在走廊上久久地看着占至维,占至维却没有邀请她进房间,而是径直走进房间跫。

占至维此刻的漠视,让温清影心头一凉。

房间的落地窗前,占至维的背影如往日一样的高大挺拔,外面整座城市的璀璨灯火,却让他的身上透着一股往日不曾有的孤傲和冷漠播。

温清影凝视着他,喉咙因苦涩很艰难才发出声音,“这两天你不接我的电话,对我的态度突然急转直下,我不知所措,从法国飞来找你,才知道这两天你去了法国一趟,却没有来找我,于是我调查你的行踪,才发现,三天前和今天,你都去了易宗林的别墅,而今天,看着你带着傅思俞从易宗林的别墅离开,我才突然顿悟……原来,你想要打败易宗林,或许由始至终都不是为了事业,而是为了易宗林身边的傅思俞。”

占至维没有给温清影任何的解释,只淡淡地道,“你想要什么补偿,金钱或是……你可以跟我提出要求。”

占至维的话让温清影一直控制在眼睛里打转的泪水,此刻扑簌簌地跌落。

沉静许久,温清影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在说,“我不需要什么补偿,我只想要你实话告诉我……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对吗?你由始至终都只是想要利用我破坏易宗林和傅思俞的感情对吗?”

“一开始的时候我就告诉你,就算你心甘情愿为我接近易宗林,我最后也给不了你什么。”

“我一直以为你的世界里只有事业,所以,我不在意你不爱我,只要我爱你就够了,哪怕最终跟你什么结果都没有,可是……”温清影的声音极其的哽涩,“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你一直都有你所在乎的人,你并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而我所有的付出,其实都只是在为他人做嫁衣裳。”

“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我从未勉强。”

心痛到极点,温清影却还是执意要问,“所以,你是真的爱傅思俞?”

“我对傅思俞是怎样的情感,于你无关。”占至维冷漠而淡然地道。

温清影用力摇头,眼泪颗颗飚离她苍白的脸庞。

“如果你不需要得到什么补偿的话……现在你可以离开了。”

温清影模糊的泪眸久久看着占至维,他的无情和冷漠,令她心碎。

仿佛过了有一个世纪之久,温清影对占至维道,“我会走,但我想最后跟你说……占至维,你是是这世上最可恶的混蛋。”

占至维的背影依然的无动于衷。

温清影最后看了占至维一眼,悲痛地冷笑,而后,转身,没有犹豫地离开了占至维的房间。

------------------------------------------------------------------

翌日。

易宗林在来恒集团的路上,看到了路边失魂落魄的温清影,司机于是停下车,把温清影请上了易宗林的车……

……

同一时间,在傅洛威的公寓,傅恩同把傅思俞拦在了公寓的房门前。

“大姐,洛威他去了公司很快就回来,你等洛威回来,让他陪你一起去吧,或者打电话给池意哥,让池意哥陪着你……我希望你身边有人陪着。”傅恩同正­色­对傅思俞说道。

现在的傅思俞,跟昨天流泪的傅思俞,已经判若两人。

她恢复了往日的沉静淡然,脸上再也找寻不到一丝痛苦和脆弱的痕迹,她平静对自己的妹妹道,“恩同,大姐已经没事了。”

昨天的傅思俞,的确吓坏了傅恩同,她昨天一天视线都没有离开傅思俞,昨夜更是跟傅思俞一起睡。

虽然傅思俞现在的样子,让傅恩同放心了不少,但傅恩同很清楚,这样艰难的一道坎,傅思俞是不可能就这样轻易地走出去的,即便傅思俞此刻能做到这样的坚强,心头或许依然还在淌着血。

“就算我能放心你,我也不放心那个混蛋……他那样的可恶,谁知道会不会再对你实施伤害。”傅恩同如今每次提到易宗林,都是咬牙切齿的。

“你放心吧,他不会伤害我。”

傅恩同怔忡,瞪大眼,“大姐,不会是……”

傅思俞平和地吐出,“他深谋远虑,已经得到了所有他想要的结果,对于一个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的人,他不会再有时间纠缠的。”

听到傅思俞这样说,傅恩同这才松了口气,拍拍自己的胸口,“大姐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未免刺激到傅思俞,傅恩同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我想,人总是要向前看的,所以,昨天对

我来说说是一个终结,也是一个开始。”傅思俞如实阐述着自己此刻的心境。

傅恩同连忙点头,拉住傅思俞从来都冰冷的手,欣慰地道,“大姐,我终于看到了以前的你,不被任何遭遇和困境打败的你。”

一个人会发生改变,身边的人有很大的影响。以前她过得沉静、淡然,因为心底没有什么期盼,后来易宗林出现,挑起了她心底的渴望,让她充满期盼,所以在追求结果的路上,她才会变得越来越脆弱。

但今天,她会比过去心底没有期盼的时候更坚强,因为,现在的她除了不会再有期盼,内心还有一股恨。

她恨自己过去的痴傻和卑微,她会永远记得自己昨天的眼泪,要自己,再也不会脆弱地落下一滴眼泪。

……

傅思俞打开门准备出门,没有料到,池意已经在门外。

池意跟易宗林一样,很容易就能看穿她,但池意用的方法和易宗林不一样,他用的是心,而易宗林用的是本事。

“我陪你去。”

池意开口跟她说。

恩同看到池意的到来,很是开心,不断跟池意点头,示意池意一定要陪在她的身边。

看着池意的眼睛,傅思俞无法拒绝。

去恒集团的路上,车厢里沉默了很久,直到池意开口,“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不去见他,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我,我保证,不会让他拥有prince的抚养权。”

傅思俞靠在椅背上,手此刻扶着额头,说,“你们都没有我了解这个人,所以,要得到prince的抚养权,只有我自己跟他谈。”她额头那里的纱布已经被她今早拆了,伤痕已经愈合,可是痕迹依然明显,只是伤口不算大,她的刘海可以遮住。

“可是我一刻都不愿意让你再见到他。”池意提起易宗林的时候,跟傅恩同一样,整张脸的肌­肉­都在抽动。

“我没事,意。”傅思俞再一次跟池 ...

(意这样说。

正开着车子的池意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脸上毫无波澜的傅思俞,“你今后有何打算?”

“一切等跟易宗林把离婚的事谈好再说。”

“我说的是……住的地方。”池意通过后视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接着说,“洛威的公寓虽然不错,可他是一个单身汉,总有一些私人的朋友,你和恩同住在他那里,不会很方便……不如,等你处理好跟易宗林的事,就带着恩同和prince回来吧,你的房间,每天都有人像以前那样帮你整理好,并且家里不缺儿童房和恩同的房间。”

池意跟她提到家的时候,她的心底一暖,想到了曾经呆在池家被池家上下温暖包围的日子。

可是,她怎么还能够回到那里,她伤害了池意……她根本无脸去见池意的妈妈。

“你知道的,我妈一直都很喜欢小孩子,prince要是来了,她肯定会很高兴的……而且,她一直说这两年都没有见到你,心底很是记挂。”

想起谢莫欣那慈爱的脸庞,傅思俞心底的内疚更甚,眼眸不禁感到灼涩。

池意继续说,“你曾经跟我说过,你一直都把我当哥哥看待……所以,现在的你依然可以这样看待我,把我当做你的亲人,不需要拒绝我对你的关心。”

傅思俞闭了下眼,敛去眼睛的灼涩,平静地道,“我有空一定会带着prince去看阿姨,但是,我没有办法再搬到你那里。”

“为什么?”

傅思俞低沙道,“因为我欠你的,已经太多,我怕我这辈子都还不了。”

-----------------------------------------------------------------

她和易宗林上过报纸,又跟易宗林来过恒集团一次,所以,她一走进恒集团的大门,公司上下就已经认出了她。

“总裁夫人。”

“总裁夫人?”

“总裁夫人!”

路过她的所有员工,全都敬畏地称呼她,但情绪各有不同,有的意外,有的惊讶,有的……总之,她的出现,让恒集团这样拥有高素质员工的公司,上下都沸腾了起来,不过却有些员工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或许是因为她身边跟着池意。

池意无视所有的人,面容从踏进恒集团大楼就一直是冷峻的。

作为恒集团的总裁夫人,此刻唯一的好处就是,她走进总裁的专属电梯直上九十八楼,没有人敢上前过问她。

电梯直上九十八楼,因为易宗林的办公室全部都是玻璃墙结构,所以,在步出电梯的那一秒,她就已经看到了总裁办公室里的情景。

易宗林紧搂一名泪流满面的女子,她第二眼才认出是平常青春美丽的温清影。

易宗林抱着她,却让温清影依偎在他的怀里尽情的宣泄她的悲伤,画面没有人任何的煽情感,但虽然只是个简单的拥抱动作,却足见易

宗林的真心体贴。

池意看到这一幕后,目光落向了她。

她站在原地,跟抬头无意间看到她的温清影,目光对上了一秒。

温清影反应了过来,从易宗林的怀里退了开来。

易宗林已经从落地窗反­射­的画面里看到了她,眼神只是淡然。

温清影跟易宗林说了两句话,然后就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温清影路过她的时候,她看到温清影虽然满脸泪痕,但脸上透着一股自傲和坚强。

按照她刚才跟池意说好的,她来跟易宗林谈,所以,池意没有跟她一起走进易宗林的办公室,他站在了办公室外的落地窗前,处在一个可以看得见她的位置。

傅思俞没有敲门就走进易宗林的办公室。

易宗林西装笔挺、俊逸非凡的样子,让人们根本就无法想象到真实的他,竟是那样的­阴­暗。

傅思俞看着易宗林,心脏没有再像以前每次看见他那样怦怦直跳,此刻,甚至跳得比平常还缓慢,她淡淡地开口,“我要prince。”

易宗林本来就比她高一个头,这会儿没有说话的样子,显得比刚才更有与生俱来的强势了。

他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稍稍地扯松领带,没有任何表情,闲闲地道,“我似乎没有阻止你去见他。”

傅思俞淡漠地看着他悠闲的样子,“我说的是,离婚以后,我要prince的抚养权。

易宗林没有回应她。

她禁不住,走到易宗林的面前,看到的是他英俊脸庞上风轻云淡的表情,她忍不住冷声又道,“prince需要选择一方,而我知道,你对prince并没有感情。”

易宗林瞥了她一眼,薄­唇­轻淡地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对prince没有感情?”

傅思俞没有一丝怯弱地看着他幽深难测的眸子,“难道你有吗?”

易宗林的眸­色­变得寒凛,“你不能质疑你身为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母爱,同样,你也不能质疑我身为一个父亲对孩子的父爱……我很喜欢prince,他很懂事,也很聪明,未来将来会是一个很好的继承人人选。”

“他比不上他的父亲,有那样深谋远虑的智商和适合尔虞我诈的经商手段,所以,他只适合平庸。”

易宗林岂会听不出傅思俞话底讽刺的回击,他扯­唇­一笑,“我的儿子,自然会遗传我,所以,我根本就不需要担心他的头脑。”

傅思俞失去了耐­性­,她冷着脸说道,“易宗林,我们签过协议的,谁提出离婚,孩子的抚养权就归另一方。”

“没错。”

“那么,prince的抚养权就应该归我。”

这一刻,易宗林微微拧起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思俞,你的逻辑是不是弄错了?现在跟我提出离婚的人是你,而我,似乎没有跟你提出过离婚。”

傅思俞怔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看着易宗林,“你……”她以为离婚已经是他们默契达成的共识,她就算今天不来找她,他之后也会来找她,毕竟,他不可能此生就这样跟她捆绑在一起的。

“如果你坚持要跟我离婚,我只能说,很遗憾,prince他必须跟着我,这是我们之前达成的协议,但如果你放弃不了prince的抚养权,那更遗憾,我们恐怕要这样耗着了。”

傅思俞的脸­色­开始变青,“你根本就是故意刁难我?”

“抱歉,思俞,在自由和prince之间,你只能二选一了。”

--------------------------------------------

ps:下一更如果会在明天更新,冰会在留言区通知,如果没有通知,那就是凌晨更新了。

162.我也可以选择保持这段婚姻,让他过得不痛快〔6000+〕

( 第一百六十二章

在彼此“恩爱”的时候,傅思俞曾经以为易宗林要她签下那份婚前协议书,是为了能让当时的她能安安心心地嫁给他,那时候她还感慨他的用心,在心底懊恼自己真是够迟钝的。

到今天才知道,她哪里是迟钝,她是愚蠢,居然不知道他的用心,他还真是“用心”呐!

用心地算计她!

电梯里她一直都没有跟池意说话,就是在心底佩服易宗林此人的心计,他真是厉害,把她都彻彻底底折服了跫。

她不禁在想,易宗林这人胸口上的那颗心脏是假的吧,否则同样都是一颗血­肉­的心脏,他是怎么做到对人这样的无情和别有“用心”的呢?

“思俞,易宗林他怎么说?”在车上的时候,看到傅思俞脸­色­不怎么好的池意,这才开口说话。“他是不是又为难你?播”

池意说这话的时候整张脸都是冰冷的,她知道,她下一秒的回答若是证实了池意的猜想,池意下一刻就会下车冲,进恒集团的大楼。

傅思俞靠在椅背上,脸­色­虽然不是很好,但很平静。“他要prince的抚养权。”

池意听完后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开始凸显。“他根本就不爱prince。”

傅思俞接着说,“我知道……但他给我的选择是,prince和自由,我只能选择一样。”

池意握着方向盘的手越来越紧,“我就不相信,他能主宰整个世界。”

“或许他觉得他能主宰整个世界。”傅思俞很平淡地这样说。

“思俞,他不让你得到prince,不过是想刁难你,让你此生都过得不痛快……但是,他的想法是不会成功的,因为,我绝对不会让你失去prince的抚养权,绝对不会。”池意扭过头来看着她,眼神那样的坚定。

傅思俞看着池意此刻因为隐忍怒意而抽动的脸,知道池意对她的承诺,是一定会做到的。

但是,她突然轻笑了一下,对池意说,“我现在正拥有prince的抚养权,我为什么要担心会失去prince的抚养权呢?”

池意因为她这一番话愣了一下。

傅思俞带着笑意,深沉地看着池意,“我和他曾经签过有效合法的协议,在这场婚姻里,谁提出离婚,那么另一方就能得到孩子的抚养权。”

池意脸上呈现意外的表情。

傅思俞脸上的笑意不减,没有一丝怯弱地道,“我本来以为,在我失去利用价值以后,离婚会是我和他达成的共识,他也不会跟我争prince的抚养权,但是现在看来,我真是高估了他这个人的人­性­……所以,既然他要耍玩我到底,那我就陪他玩一玩。”

池意没有理解她的话,眉心微微蹙起。

傅思俞轻松自在地说,“他不是要我在prince和自由之间选择其一吗?那我就什么都不选。”

池意错愕。“你的意思是……”

“我选择保持现状。”傅思俞耸耸肩,以更加轻松的姿态道,“诚如你说的,他跟我争prince的抚养权,可能是为了让我不痛快,那么,我何必要这样纠结princ的抚养权呢?我也可以选择保持这段婚姻,让他过得不痛快。”

池意终于明白她的意思,却眉心紧锁,“可是你这样就无法摆脱他了!”

“为什么我不换一种思维思考呢?”傅思俞笑着说,“我无法摆脱他的同时,他是不是也是无法摆脱我的呢?所以,在prince和自由之间,他也只能选择一样,只要我不跟他提出离婚,prince的抚养权就一直都会是我和他共同拥有的,那么,到最后,我和他之间,还不知道是谁耗不起呢!”

池意握住她的手,深深凝视她,“思俞,你完全不必这样委屈自己,如果你愿意的话,把你所有的事交给我,我一定会让你在离婚以后,也拥有prince的抚养权的。”

面对池意,傅思俞眼睛里跟易宗林对峙的­精­光逐渐淡去,但依然轻松地道,“意,我知道,我所有的麻烦,你都愿意替我解决,但我不想麻烦你,因为我不想把你扯进我和易宗林之间的仇恨漩涡里……最重要的是,我有能力保护我自己,或许我曾经被蒙蔽过,但我从来就不是一个懦弱得不懂得选择反击的人。”

“但是易宗林如果不跟你离婚,你就会跟他一直耗下去……”

“你觉得可能吗?”傅思俞接过池意的话,“刚刚在办公室里的那一幕你也看见了……易宗林他是不可能有时间真正跟我耗下去的,而我,只需要比他多一点耐­性­就够了!”

池意凝重看着她,“若是他继续以夫妻的名义***扰你,那……”

傅思俞微笑着对池意说,“这点你们更加不需要替我担心……易宗林就算丧心病狂,他也不会有多么多的时间去跟一个对他来说已经毫无价值的人纠缠,何况,就算他再给我找麻烦,我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坐以待毙。”

--

-------------------------------------------------

傅思俞从恒集团离开后,就只去去了陆家。

好几天没有见到prince,思念让她紧紧抱着prince的时候,无法控制就红了眼眶。

prince被她紧抱得快透不过气来,很艰难发出声音,“妈……妈咪……”

池意见状,连忙轻轻把傅思俞拉开。

看到prince被她挤压得红通通的小脸,蹲着身子跟孩子保持平视的傅思俞,这才揉了揉prince的小脸蛋,努力撑起一抹笑,“对不起,小宝贝,妈咪刚才是不是抱你抱太紧了?”

“prince都快不能呼吸了。”小屁孩搂着傅思俞脖子,呼了一口气道。

小家伙的幼稚可爱,让傅思俞把小家伙的小脑袋轻轻按在自己的肩上,仍旧思念地把小家伙抱住。

这是池意第一次见到prince,虽然傅恩同和傅洛威都曾经跟他形容过prince的稚气和可爱,但在见到小家伙后,他唯一的感觉就是,prince真是太像易宗林了,简直是易宗林的缩小版,不过,稚气和可爱却是更胜他们所形容的。

prince很快就从傅思俞的肩膀上抬起头,松开傅思俞的脖子,关心地问,“妈咪,爹地说生病了,你现在好一点了吗?”说这话的时候,小家伙还不忘伸出­肉­­肉­的小手摸了一下傅思俞的额头,有模有样地学着大人平常照顾他的样子。

傅思俞愣了一下,抬眼看了一眼身侧的袁琪。

袁琪立即堆她挤眉弄眼,并说道,“kingsly说你病了,需要在家里好好休息,prince可担心了,每天都问kingsly你有没有好一点呢!”

傅思俞会晤过来,配合着袁琪的话回到小屁孩,“小乖乖,妈咪已经好了。”

“可是妈咪的额头怎 ...

(么受伤了呢?”小家伙伸手,很轻很轻地摸了一下傅思俞额头上的伤口。

傅思俞笑着解释,“妈咪不是生病了嘛,从床上下来,不小心就摔了一跤……所以把额头磕破了。”

小家伙蹙起了眉心,“爹地没有在妈咪身边吗?”

“呃,那会儿你爹地他在公司。”

小家伙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似乎在想象着傅思俞磕破部位的痛楚,然后心疼地道,“爹地怎么能在妈咪病了的时候还去公司呢,爹地答应过我要好好照顾妈咪的……”

孩子贴心的言语让傅思俞的鼻子一酸,赤红的眼眸迅速蒙上一层水雾,偏偏被小屁孩又瞧见了。

“妈咪,你的眼睛红红的,你在哭吗?”

傅思俞摇了摇头,竭力顶着哽咽道,“没有……是沙子进了妈咪的眼睛。”

小家伙张开了双手把傅思俞抱住,稚­嫩­的声音道,“妈咪,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prince真的好想你喔。”

傅思俞跟着把小家伙抱住,在小家伙的小脸蛋上亲了亲,“妈咪也好想你……”

小家伙靠在傅思俞的肩上道,“妈咪,prince今天晚上可以跟你和爹地一起睡觉吗?”

所有人都看到傅思俞的身子微微震了一下。

袁琪在这一刻反应极快地把小家伙抱了起来,甜笑着对小家伙道,“prince,今天不行哦,你答应过今天晚上要帮阿姨哄小妹妹睡觉的……你可不许食言哦!”

……

站在厅里的落地窗前,傅思俞久久地看着此刻正陪着小婷婷在厅里的沙发上玩玩具的prince。

袁琪在她的肩膀上抚慰地拍了拍,说,“你不用担心prince,他这两天在这里很乖,很懂事。”

傅思俞不舍收回亭在儿子身上的目光,微沙地道,“我能感觉得到,他跟平常有些不太一样。”

袁琪听闻后歉意地道,“思俞,都怪我和陆衍……昨天我们讨论到你和kingsly的事,忍不住拌了几句嘴,没有想到刚好被在房间门口跟小婷婷玩的prince听见……然后,他今天起来就没怎么说话,我有点担心,我早上已经跟kingsly打过电话,但他还没有过来,幸好你来了……”

傅思俞的喉咙莫名一紧,“你说,你早上跟易宗林打过电话了?”

“是啊,他可能很忙吧,现在还没过来……”

忙?

易宗林早上贴心安抚温清影的那一幕,在此刻闪过傅思俞的脑海。

有时间陪别人,却没有时间陪儿子,他的确是很忙。

当然,这一点也不意外。

池意开口说,“我们把prince接走吧!”

袁琪听闻,尴尬道,“对不起,一直未问你,你是……”

回过神的傅思俞回答,“他叫池意,是我的朋友。”

袁琪在脑海中迅速搜索“池意”这两个字,然后

想起了当初替唐舒曼调查傅思俞背景时,记得傅思俞有个未婚夫叫池意,然后,袁琪冲池意一笑,“我知道你……你好,我叫袁琪,是陆衍的太太,也是思俞现在的好朋友。”

池意回以微笑,“陆太太,很荣幸认识你,远泰跟‘陆氏’集团也有合作。”

袁琪立即就对眼前很有绅士风度的池意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为难地道,“池总,思俞今天恐怕不能这么做……kingsly把prince放在这里叫我们代为照顾几天,如果我们把prince交给你,我先生是没有办法跟kingsly交代的,尽管我现在对kingsly的印象很糟糕。”

是的,袁琪和陆衍之所以会争执,就是袁琪看不惯易宗林居然这样利用傅思俞的感情,而陆衍居然没有跟她一样指责易宗林半句。

傅思俞理解地看着袁琪,“谢谢你和陆衍这两天替我照顾prince。”

袁琪连忙把傅思俞的手执起,说,“思俞,你千万不要这样说,我不知道你是否已经消除我们过去的芥蒂,但从我们做朋友开始,我就是真的把你当做很好的朋友,所以,能替你暂时照顾prince,我很开心……我现在反而担心的是你,说真的,连我都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kingsly他居然——他真的太过分了,若不是陆衍阻止我,我肯定要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傅思俞的脸上无任何受伤的表情,只感激地道,“袁琪,能和你做朋友,是我的幸运,谢谢你……我不会让你和陆衍为难的,但我这两天想要在你这里陪着prince,可以吗?”

袁琪开心道,“当然可以,我这就去叫人给你收拾一个房间出来,你爱在这里住多久就住多久……”

……

陆家别墅的门前,池意担忧地看着傅思俞,“你真决定在这里住几天?”

“我想陪在prince身边。”

池意沉默了下来。

傅思俞知道池意在顾虑什么,认真地道,“你放心,我能照顾好我自己。”

----------------------------------------------

夜晚。

傅思俞靠坐在床沿,凝视着身旁熟睡的prince。

小屁孩睡着的时候长睫盖下来,很安然恬静的样子,一看就是一个很贴心的小家伙。

傅思俞放下故事书,低头在小家伙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叩,叩。

一道敲门声在此刻传来。

傅思俞抬起头,看向房门,“请进。”

来人是袁琪,她穿着真丝睡衣,一进来就在她的床边坐了下来。

“小家伙睡着了?”

“嗯。”

“你看他睡着的时候还皱着眉……”袁琪忍不住伸手在小家伙的眉心上抚了抚。

傅思俞道,“他睡着的时候向来都是这样的,和……”

袁琪正在听,突然傅思俞没有说下去,她意味深长地道,“是和kingsly睡着的时候一样,是吧?”

傅思俞轻轻靠向床头,没有说话。

袁琪把傅思俞的双手拉了过来,轻声问,“思俞,你现在是不是很恨kingsly?”

傅思俞摇了下头。

袁琪惊讶,“你……不恨他?”

傅思俞看了袁琪一眼,如实回答,“不是我不恨,是我认为恨没有意义……而且,我今天会有这样的后果,很大一部分也是我自己造成的。”

如果她不贪心,就不会被易宗林利用了感情,是她自己给易宗林创造了利用她的机会。

袁琪轻轻叹一声,道,“我听陆衍说,你跟kingsly是签过婚前协议的,所以你现在是准备跟kingsly离婚,还是……”

傅思俞如实地道,“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放弃ki ...

(ngsly的抚养权。”

“所以你的选择是……暂时继续这段婚姻?”

“不是暂时继续这段婚姻,是我想让易宗林知道,我不是任他揉捏的柿子,他不离婚,我也不会害怕,他要是真的想要prince的抚养权,那就继续跟我耗着吧,反正只要prince在我身边,我不惧任何事。”

袁琪跟傅思俞做了一个加油的姿势,“好样的,绝不要跟那个人屈服……要不是陆衍,我一定会跟这样的朋友绝交,居然这样心狠手辣地对待一个女人,简直可以下地狱了。”

傅思俞表情平静。

袁琪接着说,“我要是你,接下去我就顶着‘易总夫人’的头衔,到处给他惹麻烦,花他的钱,使劲刷他的卡……等等,他有给你卡过吧?”

在乌托邦岛的时候,易宗林曾经给过她一张没有额度限制的卡,不过,她从来都没有用。

“一看你这神情就知道了,平常肯定很少花他的钱……我教你哈,你现在把他的

卡拿出来,使劲刷他的卡,把他的资产都掏空,看他以后还敢这样嚣张不?”

……

同一时间。

由钢琴弹奏的《神秘花园》,在别墅里环绕徜徉。

东方倾还没有走进别墅,就已经听到这世界著名的钢琴曲。

东方倾的脚步放轻,站在了此刻正弹着钢琴的人的身后的不远处。

易宗林穿着一袭剪裁合宜的西装,坐在钢琴前,手指在钢琴键上轻舞,但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也没有人能看出他此刻的心思。

只是,流转在别墅里的《神秘花园》是很悲伤的一首钢琴曲。

在易宗林弹奏完这首钢琴曲后,东方倾走到了他身后,道,“老板,我已经调查到了……傅氏夫­妇­在九年前,的确已经自杀……他们的墓地就在占家在法国的一个庄园里。“

易宗林听完后,没有回应,手指继续弹奏第二支钢琴曲。

依旧是一支世界名曲,叫《到红天鹅绒里》,没有《神秘花园》的悲伤,这首曲子由始至终都是平稳的,在易宗林的演绎之下,却那么的触动人心。

直到弹完第二首曲子,易宗林才开口道,“准备一下,明天去法国。”

东方倾躬首,“是。”

易宗林从钢琴前起身,径直走向别墅的二楼。

佣人被易宗林全都屏退了,所以在钢琴声戛然而止后,别墅变得十分的安静,此刻就连易宗林的脚步声都显得格外的清晰。

在易宗林踏上楼梯的时候,东方倾在心底挣扎了几秒,而后壮着胆子道,“老板,傅小姐今晚是在陆总家下榻。”

易宗林不知是否听见,径直上了二楼,消失在东方倾的视线里。

东方倾松了口气,然后久久凝视着眼前的钢琴,总觉得,刚才的那股悲伤,似乎到现在还没有散去。

----------------------------------------------

ps:建议亲们去听一下《到红天鹅绒里》这首钢琴曲,冰很喜欢,也感受一下男主当下的心境。关于读者说男主心里描述不多,请放心,渐渐会呈现一个你们能理解的男主。

163.你没看到夫人手里还戴着易先生送的婚戒么……(6000+)

( 第一百六十三章

法国,巴黎。

时隔两年,这是唐舒曼第一次再见到易宗林。

唐舒曼觉得易宗林跟两年前没有任何的变化,俊逸得令所有女人见到他都为之屏息,但与生俱来的的一股冷漠和淡然,又教人望而却步。

两人都很安静地吃着东西,那感觉还跟过去一样,好像两人从来就没有分开过跫。

落地窗外的脚下是巴黎最繁华的街道,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而唐舒曼只要一转头,就能够看到巴黎最浪漫的埃菲尔铁塔。

安静用餐的氛围是两人以前在一起就拥有的默契播。

所以,在吃完东西以后,唐舒曼才优雅地拭了拭嘴,开口道,“半个月前,当我在报纸上看到你和傅思俞恩爱的新闻满天飞的时候,真的很替你开心,甚至还想过等你和傅思俞结婚的时候,我亲自到现在去祝福你们。”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说完,易宗林执起红酒,抿了一口。

唐舒曼深深凝望着易宗林,此刻,没有再说话。

放下酒杯后,易宗林跟侍者挥了一下手。

侍者随即把烟恭敬地递了过来。

在接过烟之前,易宗林绅士地问唐舒曼,“介意我抽一支烟吗?”

唐舒曼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但在沉默几秒后,她跟他摇了下头。

打火机嚓一声亮起火焰,易宗林吸了一口烟,把烟雾从鼻子和嘴里徐徐吐出,然后,他瞥了唐舒曼一眼,问,“你一个人,过得还好吗?”

唐舒曼淡淡地道,“你给我了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我怎么可能过得不好呢?”

易宗林嘴角弯了一下,“这本来就是你应得的。”

唐舒曼语带抱怨地道,“是啊,老天待我不薄,第一天上班,就遇到你这样不平凡的病人,影响我这一生。”

易宗林笑了一下,“我只能说,你真不幸!”

烟雾让易宗林看不清楚唐舒曼此刻掩藏在笑意下的悲伤。

沉默了片刻后,唐舒曼深凝着易宗林道,“kingsly,我无法相信这样的结果。”

“什么?”

“你不爱傅思俞。”

易宗林挑了一下眉,好整以暇地看着唐舒曼,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傅思俞她是个好女人……这也是我当初主动离开你的原因。”

“看来我曾经让你误解了。”

唐舒曼摇了下头,“事实上我当初并不能肯定你对傅思俞是否有情,反之我非常肯定的是傅思俞对你有情,而凭我的直觉,我觉得你们终究是要在一起的,所以,我把你让给了她。”

“我以为一直以来你都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

“我知道,但我觉得傅思俞就是那个可以改变你的人。”唐舒曼看着易宗林说道。

易宗林闲闲地弯了一下嘴角,“事实证明你的想法是错误的……这个世上没有人能可以改变我。”

“那prince呢?我相信他不是你计划以内的事。”

“这的确是我唯一没有算计到的。”

“你既然是个坚信目标不会改变的人,为什么允许傅思俞生下prince呢?我想,就算一开始是个意外,如果你制止的话,傅思俞也是不可能顺利生下prince的。”

“我想了一下,我需要一个继承人。”

“继承人?”唐舒曼的喉咙倏然紧了一下,望着易宗林的眸­色­开始变得有些迷离。

易宗林抽完一支烟,把烟头摁进烟灰缸后,说道,“我想我应该开始考虑继承人的事。”

唐舒曼沉默了许久。

等烟雾散去后,易宗林才看到唐舒曼的眼睛不知何时变得赤红,起身,他走到落地窗前,轻淡地道,“你也应该为自己的以后考虑一下。”

唐舒曼突然清澈的双眸蒙上一层泪雾,她慢慢站起身,凝望着易宗林高大清寂的背影。

从落地窗上,易宗林看到了唐舒曼溢满泪液的双眸,他接着又说,“记得,不要随便在男人面前流泪,因为这样会让他很容易就掌握你的脆弱。”

眼泪,终于从唐舒曼的眼角慢慢滑落了出来,喉咙间的哽咽令她没有办法再说话,但她,却在此刻从后面将易宗林抱住。

易宗林身子明显震了一下,却没有拒绝她。

唐舒曼把脸颊紧紧地贴在易宗林的背上,任由眼泪肆意地浸湿他昂贵的西装。“

就在这个时候,易宗林的手机响了起来。

唐舒曼仍旧不愿放手地抱着易宗林,直到易宗林转过身,轻轻抬起她泪眼婆娑的脸庞。

唐舒曼模糊的泪眸一瞬也不瞬地凝望着他。

他一只手轻轻拭去她眼角不断溢出的泪液,一只手在接听电话。

唐舒曼仍由他帮她拭去眼角和脸颊上的泪痕,深深注视他冷峻

的面容。

结束电话以后,他把她眼角滑出的最后一滴泪水拭去,轻淡地道,“我还有事……我要先走了。”

“kingsly……”唐舒曼不舍地看着他。

易宗林笑了一下,说,“如果你觉得一个人生活很孤单的话,你这次可以跟我一起回国。”

唐舒曼噙着泪光的眼眸深深注视着他,在心底挣扎许久后,她摇了摇头,说,“你知道我留在这里的原因……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放弃的。”

下一秒,易宗林最后看了唐舒曼一眼,然后,没有情绪的、淡然的迈开步伐离去。

------------------------

傅思俞没有想到温清影会来找她。

在陆衍的家里,她接待了温清影。

不似上次在易宗林办公室所见到的,温清影的脸上没有了悲伤,也没有了狼狈。

对温清影,傅思俞说不上是好的印象或是坏的印象,但因为温清影的心脏是属于思翎的,所以,傅思俞更偏向于把温清影视作一个好女孩。

两人走到陆家的花园里,温清影率先停下步伐,打破沉默,“易总夫人,我今天来,是跟你道歉的。”

走在前面的傅思俞步伐停了下来,转过身,面对着温清影,“道歉?”她疑惑地看着温清影认真的面容,“我知道温小姐你来找我,可能是有什么话想要跟我说,却没有想过温小姐你是有事来跟我道歉的。”

温清影轻轻咬了咬­唇­,沙哑地开口,“易总夫人,我刚才去易总的别墅找你,从佣人的口中得知你这几天都没有回别墅,我这才知道,你这几天都没有回家。”

傅思俞猜不到温清影来这里的目的,所以沉默着,听温清影继续说下去。

“易总夫人,对不起,前两天我就应该来找你的,但我当时心情确实很糟糕,所以……”温清影跟傅思俞躬了一下首,说道,“我今天是专程来跟你解释的。”

...

( 傅思俞仍旧没有开口说话。

温清影抬起头后,说,“易总夫人,我知道你和易总的感情一直很好,是我的介入才导致了你们之间出现裂痕,我真的很抱歉。”

傅思俞愣了一下。

“我必须跟你说的是,易总夫人,其实我跟易总之间并没有什么,那晚我在宴会上跟你说的一番别有深意的话,还有别人拿给你看的我和易总在机场亲密的照片以及前天你在易总的办公室看到我,这全都是误会。”

傅思俞微微的错愕,“你是……来跟我说这些的?”

温清影以为傅思俞此刻是在意外她会来跟她道歉,连忙道,“我知道这些事惹得你很生气,也让你跟易总之间起了很大的争执,但我不想你跟易总之间有误会……事实上,那天在宴会上我跟你说的那番刺激­性­的话,是有人教我的,我故意去机场找易总,让人拍下我和易总在一起出国的亲密照片,这也是有人指使的,其实我跟易总根本就没什么,我和他一直都视对方为朋友,只是我用心利用了易总,当然,我也是被有心人利用了……总之,我想让你知道,是有人指使我故意破坏你和易总的关系,但其实我和易总之间是单纯的朋友关系,我们之间并无任何的暧昧。”

傅思俞对温清影并不了解,不过那天听占至维提到是他派温清影去易宗林身边的,她就觉得温清影必然是爱占至维的,所以她才会听占至维的话去接近易宗林。

但是那天早上在易宗林的办公室见到温清影梨花带泪的样子,她对温清影又疑惑了,甚至刚才还以为,温清影来找她恐怕是为了她和易宗林还没有离婚的事。

现在看来,她可能是误解温清影了。

傅思俞开口问,“占至维没有跟你说吗?”

“说什么?”温清影愤怒地道,“易总夫人,你劝你最好离占至维那个人远一点,也千万不要相信他说的话,因为……因为我之所以会接近易总,全是由他指使的。”

傅思俞一点也不惊讶,但温清影此刻愤怒中却夹杂受伤的表情,却让她看见了一个很深情很善良的小姑娘。

温清影眼底写着伤痛道,“占至维教唆我接近易总,我一开始以为他是为了在商业上打败易总,所以我毫不犹豫答应了他,因为我爱他,我愿意为他做任何的事……可是直到我看到他去易总的别墅接你,神情那样的温柔和疼惜,我才知道,他原来一直觊觎的是易总身边的你。”

傅思俞摇了下头,道,“温小姐其实……”

温清影不等傅思俞说完就继续道,“我很后悔帮占至维这样破坏你和易总的关系,所以,不管你和易总是否因为我而吵架,我都要把这件事跟你说明……因为我绝不会让占至维如愿以偿。”

“我想……”

傅思俞的话再一次被温清影打断,“易总夫人,我承认易总对我还不错,所以前天早上在路边看到伤心失落的我,他才会把我请上车,在办公室里给我安慰,但我们真的只是朋友,我

们聊天从来就不是男女之间的暧昧,请你相信我!另外我想告诉你,千万不要因为占至维而质疑易总,易总比占至维那个坏蛋好太多了,哦,不是,是占至维根本就没有办法跟易总比,他就是一个混蛋!”

……

傅思俞必须承认,温清影这敢爱敢恨的个­性­,跟她的妹妹思翎真的是一模一样,所以听温清影在怒骂占至维的时候,她的脑子里竟把温清影的样子跟自己妹妹的样子重叠。

袁琪走到她面前,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时,她这才回过神。

袁琪问,“在想什么呢?”

傅思俞摇了下头。

袁琪道,“看来,占总在帮你的同时,也伤害了一个小姑娘的心。”

傅思俞抬起眼睛看了一眼温清影刚才离去的方向,道,“我只是觉得她很像我的妹妹。”

袁琪大叫起来,“喂,你千万不能对她产生好感啊,因为你注定是要跟她做敌人的……你刚才没从她的言语里听出来吗?kingsly对她很好,是很好耶……你想想看,kingsly什么时候对女人好过?偏偏对温清影就这样体贴和用心,这就说明kingsly对温清影是感兴趣的,只是温清影现在还一股脑儿的钻在占总的身上,等到对占总的这股迷恋消退,温清影或许就会投进kingsly的怀抱了……”

袁琪向来是口无遮拦的,所以等自己把话全部说完了,她这才意识,她好像说多了。

袁琪窘迫地看着傅思俞,幸好,傅思俞脸上的神情并没有丝毫的变化。

袁琪歉意道,“思俞,对不起,你知道的,我说话总是不懂转弯……”

傅思俞摇了下头,平静地道,“没什么,这些对我来说,已经无关紧要。”

袁琪瞪大双眸看着傅思俞,“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了?”

傅思俞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异常神­色­,她语调轻淡平稳地道,“我现在更希望的是易宗林和温清影的关系能发展得快一些……这样,他的耐­性­就不会比我多了。”

袁琪觉得,傅思俞现在的心情应该是哀莫大于心死,易宗林再没有什么,能让傅思俞难过了。

“对了,你不是还有东西在易宗林那里没带走吗?我陆衍说,易宗林他昨天去法国了,你要不要趁着他不在的时候,回去把东西收拾一下!”

对于易宗林的行踪,傅思俞没有丝毫的兴趣,但是“法国”二字,却让傅思俞心底寒了一下。“他去法国做什么?”

袁琪见傅思俞突然有些紧张,狐疑,“你……现在是还在关心他吗?”

傅思俞没好气地横了袁琪一眼,然后说,“我要跟占总打一通电话,麻烦你去房间帮我照看一下prince,他在睡觉。”

“ok。”

……

傅思俞在“huso”集团做过占至维两年的秘书,所以,她是有占至维的手机号码的,但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除非是公事她才会直接打占至维的手机号码,私事她都是先通过联络夏禹的。

给夏禹打去电话,她才知道,原来占至维这两天都在处理父母的事,因为占至维的爸妈被法国警方联合中国警方遣送回中国受审了。

而现在,占至维正在跟即将出庭审理他父母这宗案子的法官在会所谈话,此刻没有办法接她的电话。

占氏夫­妇­在上一代的恩怨里,是始作俑者,所以,傅思俞无法跟占至维表达她的遗憾。

夏禹没有听见她说话,在电话里问,“傅小姐,您找占总是有事吗?我可以代为转达。”她离开huso以后,夏禹对她的称呼就由“傅秘书”改为“傅小姐”了。

“呃,没什么……不是很重要的事。”

傅思俞从以前就很少麻烦占至维,除非很重要的事,所以,夏禹此刻并不信服她说的话,关心地道,“傅小姐,您还是告诉我吧,我待会儿就转告占总……您应该很清楚,如果您打电话过来 ...

(找占总,而我没有问清楚您的意思,占总会怪责于我的。”

傅思俞叹了口气,敛下眼帘说道,“夏禹,其实我想让占总帮我查查易宗林这两天是为了什么而去法国的……你知道的,我父母的墓地在法国。”

她知道,易宗林不可能做出掘墓这样丧心病狂的行为,毕竟易宗林最习惯的就是折磨活人,但她总觉得,易宗林去法国是跟她父母有关的。

“好的,我会转告占总的。”

“谢谢你,夏禹。”

-----------------------

傅思俞抽时间去了一趟别墅。

没有想到,别墅上下只知道她和易宗林在吵架,却不知道她和易宗林已经彻底劈裂了。

她在房间里收拾自己的衣服时,好几名佣人都站在门口,悲伤的看着她。

“夫人,都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您都已经搬出去住好几天了,难道你真的打算要跟易先生分居了?”

“是啊,夫人,您也要替prince考虑一下……”

“夫妻吵架小孩子最可怜了……”

佣人纷纷出言劝说。

可惜傅思俞,没有回应佣人们,只在把衣服全部收拾好,才对佣人们道,“我和易宗林之间,有很多的事,你们并不知道,但是……我要感谢你们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夫人您千万不要这样说,照顾您是我们应该做的……”立即就佣人这样说。

傅思俞拖着行李箱,最后看了一眼这房间说,“我想……我以后都不会再回来这里了。”

“好,好……夫人,您出去冷静一下也好,过些天易先生肯定会把您接回来的……”别墅的管家在此刻道。

佣人之一立即说,“管家,夫人这哪里是出去静静啊,你看她把所有的衣服都收拾走了,连结婚证……”

佣人没再说下去,因为大家的目光此刻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房间垃圾桶里的那两本结婚证。

傅思俞丢弃的时候,连看都没有看那结婚证一眼。

管家随即横了不懂事的小女佣一眼,小声地说,“你没看到夫人手里还戴着易先生送的婚戒么……”

小女佣然后目光看向傅思俞的无名指,顿时欣喜。

傅思俞抬起了自己的手,那上面硕大的蓝钻在闪耀着璀璨的光辉。

刚开始戴这枚戒指的时候,因为上面那颗钻石实在够大够闪,她还有些不习惯,可是渐渐戴过来,竟直到今天经由管家的“提醒”,才知道她几乎遗忘了最重要的它。

那些他在乌托邦岛替她戴上婚戒的美好回忆开始如幻灯片般在她的脑海中播放……

可是此刻,在她的心头,不再有一丝一毫的美好感觉,只有厌恶和讽刺。

毫不犹豫地,傅思俞把无名指上的钻戒摘了下来,随意往走廊上未关闭的玻璃窗一扔……

当硕大的蓝钻在空中划出耀眼的光辉并最终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时,傅思俞已经拉着行李箱,径直走下了二楼。

ps:明天男主看到结婚证会有什么反应呢?

164.我还有事……亲爱的,你早点睡!〔10000+〕

( 第一百六十四章

“爸妈,明天会进行第一场庭审,律师会在庭审上极力为你们辩护,法官那边我也为你们打通了关系,至少不会在庭上刻意刁难你们,而你们需要做的就是,把当年你们跟傅家合谋对付易家的内情说出来,这样律师才可能有赢的胜算。”

占至维坐在酒店的沙发上,沉冷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父母,表情­阴­翳。

占南天年逾六旬,头发却已经全白,但丝毫没有老者的弱势和疲态,浑身散发着一股大家长的威仪和庄重,握着老伴的手,清冷地道,“当年的内情我和你妈不会再提,所以,你也不需要请律师为我和你妈辩护,因为我们会对指控的事实供认不讳。”

占至维无法理解,“究竟是怎样的内情让你们不愿意说出来呢?你们知不知道,如果你们不说出内情求得法官的一丝谅解,除了承担多年前蓄意伤害他人财产罪,你们还要背负易氏夫­妇­这两条命的命债……那么你们余下的日子,只会在监狱里度过!跖”

占南天道,“以前既然做过了这样的事,也就没有想过能苟且一生。”

占至维的脸­色­变得更­阴­沉,“我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入狱。拗”

占南天叹了一声,看着儿子道,“至维,爸妈从来没有后悔当年策划这些事,也不愿意为此承担任何的责任,但对于无辜牵扯进来的傅家,让傅家遭遇易家的人如此恶意的报复,爸妈实在内疚和自责……所以,爸妈今天愿意承担责任,为了的不是易家,而是傅家。”

“妈,你来告诉我,当年究竟是怎样的内情?”无法说通父亲,占至维改由说服母亲。

但是,占至维的母亲岑淑美跟占南天的态度一样,她摇了摇头,回应占至维,“儿子,爸妈既然已经做出这样的决定,你就不要再问了……总之爸妈这辈子所做的事,问心无愧,只是连累了无辜的人。”

占至维靠着沙发,面­色­­阴­冷而沉重,“你们一开始允诺我的是,如果我把认罪书交给易宗林,你们就会说出当年占家和易家仇怨的实情,让法官给予你们最大的酌情处置,但是现在,你们却是在违背你们对我的承诺!!”

占至维的这番话让占氏夫­妇­沉默了下来。

占至维冷冷地盯着自己的母亲,“妈,你们只为自己考虑,是否为我考虑过?”

岑淑美因为占至维这番话而红了眼眶,酸涩道,“对不起,儿子……爸妈虽然未来不能再陪伴在你身边,但是我们看到你今天就这样的成就已经足够了。”

占至维沉痛闭起眼。

占南天安慰地挽住自己的妻子,而后语重心长地对占至维道,“其实傅氏夫­妇­过世的这些年,我们从未有一刻过得安心过,每每想到傅氏夫­妇­的几个孩子,总是内心充满愧疚……之前你告诉我们,傅小姐跟他的男友过着很安逸的生活,她的弟妹也都照料得很好,这让我们聊以慰藉,但我们没有想到,易忠志的儿子竟为了报复而找上傅小姐,这让我们的内心极其的自责和不安……我们无法继续再让别人承受我们所制造的罪孽,所以,我们必须承担起这份罪名,也当是对傅氏夫­妇­的一种补偿!”

“是啊,至维,就算余生都在监狱里,至少,我和你爸是安心的……”岑淑美道。

占至维没有再说话,­唇­抿成一条线,愤怒情绪的压抑展现在他微微颤抖的脸部肌­肉­上。

占南天最后对占至维道,“儿子,爸妈唯一的希望就是……你和易宗林不要再将我们这一代的仇恨延续下去,因为爸妈不希望你和爸妈一样此生都生活在仇恨之中。”

------------------------------------------

晚上。

哄prince睡着后,傅思俞来到一楼。

陆衍夫­妇­正在哄他们不肯睡的宝贝女儿,大厅里全都是一家人温馨的笑语。

傅思俞两年前跟易宗林交往的时候,袁琪就已经怀孕,后来据说孩子生下来以后因为天生脑积水,所以在生下来一个月后就离开了陆衍夫­妇­……后来袁琪又怀孕,终于生下了这个健健康康的小公主。

所以,陆衍夫­妇­对这个小妞几乎是疼进了骨子里,只要她在这个家里,就能听到他们一家三口的欢声笑语。

“思俞。”袁琪眼尖地看到她,连忙挥手招徕她过去。

傅思俞跟袁琪笑了一下,而后走了过去,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袁琪把手里的小屁孩交给陆衍,起身坐到她身边,笑着说,“我还以为你已经睡了呢!”

傅思俞摇摇头,看着此刻正在逗弄小婷婷玩的陆衍,说,“我是有事来跟陆总商量的。”

陆衍本来在蹭小婷婷颈子,惹得小婷婷一阵咯咯的笑,乍听见傅思俞的说辞,逗女儿的动作顿了一下,抬头看向她,“思俞,有重要的事?”

“不是,是想跟你商量一下prince的事。”

陆衍让小婷婷站在沙发上,沉

静地道,“你说。”

“是这样的,陆总,我和prince已经在这里打扰你很多天,虽然我知道你和袁琪都不会介意,但我一直住在你这里也是不可能的,所以,我考虑带prince搬去我自己的住所。”

袁琪愣了一下,“思俞,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一直在这里住下去,这对于我们来说并不打扰。”

傅思俞握住袁琪的手,恬淡地道,“我不可能一直打搅你们,何况,我住在这里总是不适宜的。”

袁琪低落地道,“为什么?因为陆衍和易宗林的关系吗?”

傅思俞摇了下头,回答,“因为我也要开始我自己的生活。”

袁琪叹了一声,看向自己的丈夫。

陆衍沉默了片刻,道,“思俞,你是prince的母亲,你当然可以带prince离开,只不过……我需要一句话跟kingsly交代。”

傅思俞道,“陆总,你不需要跟他交代,因为在我搬出陆家之前,我会跟他打电话的,不会让你们为难的。”

傅思俞认真的样子让陆衍笑了一下,“思俞,其实我并不感到为难,我只是觉得,prince是你和kingsly两个人的孩子,所以,在孩子的问题上,你们应该达成一致的想法,这样对孩子的伤害才会是最小的。”

傅思俞听闻松了口气,对陆衍道,“这我知道……这也是我要打电话给他的原因。”

……

傅思俞回到房间,才发现prince居然没有睡着,此刻正睁着无辜的双眸看着她,“妈咪。”

傅思俞眉心一蹙,在床沿上坐了下来,替小屁孩把被子拉好,温柔地问,“小宝贝,你怎么没有睡觉呢?”

prince整个人只有一双眼睛露在被子的外面,稚气地道,“我睡不着。”

傅思俞捏了捏prince的小鼻子,问,“怎么了?”

...

( “妈咪,我好几天都没有看见爹地,我想爹地了。”小孩子不会撒谎,澄亮的眼睛里全都是失落。

“妈咪不是说了吗?你爹地他出差去国外了,要过几天回来。”这几天傅思俞就是用这个理由哄prince的。

“妈咪骗我。”prince直接道。

傅思俞愣了一下,“呃,妈咪哪里骗你了呢?”

prince扁着嘴道,“爹地如果是出差,他不会不跟妈咪打电话的……”

“傻瓜,妈咪手机坏了嘛!”

“妈咪的手机没有坏,舅舅今天还打电话给妈咪了。”

傅思俞终于沉默了下来。

prince从床上坐起身,穿着小熊猫图案的睡衣很是可爱,圆圆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傅思俞,“妈咪,你和爹地是不是吵架了?”

傅思俞敛下眼帘,仍旧是沉默。

prince突然伸手抱住傅思俞的脖子,哽咽地道,“妈咪,那天我听到陆叔叔和袁琪阿姨说话了……他们说爹地妈咪会分开……可是我不要爹地妈咪分开……”

孩子委屈的声音一下子就戳中傅思俞心头最脆弱的部位,她跟着红了眼眶,紧紧地抱住prince。

“妈咪,你不要跟爹地吵架了……我打电话给爹地,让爹地来接我们回家,好不好?”prince靠在傅思俞的肩头,扁着嘴说道。

傅思俞紧紧地咬着­唇­,遏止着此刻喉咙间不断涌起的哽咽,一直无法开口说话。

“妈咪……”

“对不起,小宝贝,妈咪恐怕没有办法给你爹地打电话……”傅思俞轻轻拉开prince,瞪大眼眸努力不让泪水在眼眶里凝聚,嗓音微涩地道。

“妈咪为什么?”

prince盈着泪水的无辜大眼看着她。

傅思俞心疼地替儿子把眼睛和脸颊上的泪液拭去,然后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以平静的语气对prince道,“儿子,妈咪和你爹地之间出了点问题,暂时要跟你爹地分开一下……”

prince听闻眼泪汹涌地滑落了下来。“是爹地不要妈咪和prince了吗?”小家撅着嘴,委屈地说道。

傅思俞连忙摇头,手麻脚乱地替prince拭去脸上的泪水,说,“prince,你爹地没有不要妈咪和你,是妈咪和爹地之间出了点问题,需要彼此冷静一段时间,等两个人以后把问题解决了,再考虑怎么走下去……”

实在无法让这么小的孩子承受父母离婚的打击,傅思俞以很委婉的方式跟孩子说道。

prince虽然比一般的孩子更懂事,可他终究也只是一个孩子,但母亲这样说以后,他的眼泪立刻就收住了,噙着泪光看着傅思俞,“是吗?妈咪和爹地只是分开一段时间,等问题解决了,就会在一起的,是吗?”

孩子挂着水的朦胧眸子眨呀眨地看着傅思俞,让傅思俞此刻只能点头,“……是。”

“那我以后还是拥有爹地妈咪的,只是爹地妈咪要分开一段时间,等爹地妈咪把问题解决了,爹地妈咪就会跟以前一样带prince去游乐园玩是吗?”小屁孩似乎不相信,又问了一遍。

傅思俞没让小屁孩怀疑,立即就点了下头,“嗯。”

小屁孩还想说什么,傅思俞却已经把小屁孩抱进被子里,说,“prince,妈咪没有骗过你的对不对?”

“嗯。”

“所以,你不需要担心爹地和妈咪,爹地和妈咪一定会把问题解决好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呀?”

“妈咪不是说了吗?妈咪要和你爹地暂时分开一下,所以妈咪暂时不会再跟你爹地住在一起……”

“那我以后是不是就不能每天都看到妈咪了?”

“不是的,如果爹地没有陪着你,妈咪就会陪着你……妈咪不会让prince一个人的!”

……

凝视着小屁孩已经熟睡的稚颜,傅思俞的心头充满酸涩。

小屁孩从出生以来就很懂事,像个小男子汗,很少哭……在美国的时候,每一次她去上班,他都会乖乖地跟着家里请来的佣人,从不赖着要她陪他。

小家伙还很容易满足,她要是惹小家伙生气了,买样玩具给小家伙,小家伙就会很开心……

到现在两岁五个月零六天,她一直都觉得老天并不是一直在刁难她的,至少,老天赐予了她这样一个乖巧懂事的儿子……

可是今天,她却让她的宝贝儿子哭得这样的伤心……她真的很难受。

傅思俞忍不住,又在小家伙刚刚哭过而红扑扑的脸庞上亲了一下,然后拭去自己眼角不知何时溢出的泪水,轻手轻脚地走下床。

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拨打电话时,她疼怜的眸光依旧紧紧地落在床上睡着的小屁孩身上。

手机震动了一下,表示已经跟对方接通电话,傅思俞这才收回凝视着孩子的目光,清漾的双眸变得冷淡。“易先生,很抱歉打扰到你,但我想我必须跟你商量一下prince的事。”

手机里是那人磁­性­的嗓音低沉轻淡,“说。”

“基于易先生你很忙,所以,在我跟易先生你达成离婚的共识之前,为了prince能得到很好的照料,我想把prince带在我的身边。”

那人沉默了片刻,“这的确是个很好的提议……”

傅思俞在等待那人继续说下去。

果然……

“不过,我不认为你一个人,可以敌得上别墅上下十几个人的照料。”

“易先生的意思是,拥有prince抚养权的我,连照料prince的资格都没有?”

那人笑了一下,“怎么会呢?你随时都可以来照料prince,只不过,需要在家里。”

“什么意思?”

“思俞你这样聪明,应该是很容易理解的……我易宗林的儿子,怎么可能跟着太太一起搬出去住呢?”

傅思俞冷着脸说道,“如果我坚持呢?”

那人又是一笑,好几秒以后声音邪肆自在地道,“你凭什么能跟我坚持?”

傅思俞整个人微微震了一下。

在傅思俞脸­色­泛白的时刻,那人又说,“你那边应该很晚了,。”

最后那句话那人是用英文说的。

傅思俞整张脸都绷了起来,但她并没有因此失去冷静和自制,在明知道每一次跟易宗林交手都会很艰难时,她此刻已经想好应对这一结果的办法。

……

巴黎。

易宗林结束通话,把手机交给身边的申秘书,以流利的英文跟对面的法国官员道,“马克,抱歉,老婆打来的电话……我们继续项目的事吧!”

马克往椅背上一躺,“项目我倒是觉得没有必要再谈了,毕竟,巴黎政府绝不会拒 ...

(绝跟易总您合作……我此刻更好奇的是,易总的太太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能拴住易总您这个世界顶级钻石王老五?”

“马克你这么有兴趣,我倒是愿意跟你说说我跟我太太的情史……不过,我等会儿还有点事,马克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再满足你的好奇心?”

马克大笑,“好,易总跟太太的情史,我可要拿去杂志社爆料,估计能赚个不菲的爆料费……”

易宗林跟着笑,起身跟马克握了一下手。

马克带着笑意离开。

申秘书去送马克。

易宗林手执着红酒,闲适地靠在椅背上。

呵——

“易先生”,这称呼,还真是够陌生的啊!

思绪随着身后脚步声的到来而打断,易宗林执起红酒喝了一口。

来人是东方倾,他带着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此刻恭敬地站在易宗林的面前。“老板,我已经找到二

十多年前跟随占氏夫­妇­一起来法国的那名管家,但她对占家以前的事并不是十分的了解。”

老人低着头,面对天生就有一股强势气息的易宗林,内心很是畏惧。

东方倾安慰老人,“你尽管跟易总说出你对当时事件的了解,不用害怕。”

“是。”老人颤抖着声道,“易总,我是二十多年前跟占家的人一起移民来法国的,但其实我只在占家做了管家三年,所以,对于占家和易家之间究竟存在什么恩怨,我并不是十分的清楚……当然,占家和易家决裂的时候,我是在占家的,但是,那时候我只知道占家和易家是因为生意的不合而产生了分歧,并不知道有其他的原因,不过当时有件事很奇怪,就是在占家移民来法国之前,占夫人自杀过好几次,幸好,每次都救了回来……后来占老爷才决定带着占家所有的人移民来法国,我也就跟着来了,不过我在法国仅仅工作了一年,占家就给了我一笔钱,辞退了我,并要我保密当年占夫人自杀的事。”

易宗林看了一眼的老人,嗓音温和,“老人家,你不需要害怕,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刚才所说的这些,是否是你所知道的所有实情。”

老人感觉易宗林的声音并没有任何的危险,点了下头,不再那么恐惧地道,“易总,我所知道的就这么多。”

易宗林点了下头,“好,你可以回去了。”

东方倾随即送老人离开六十八层高的酒店天台。

这里是君越酒店的露天咖啡厅,从这里看去,整个巴黎都在脚下。

东方倾送走老人后,回到阳台,看到易宗林已经执着红酒,站在了天台的边缘。

东方倾道,“老板,我相信老人家应该没有隐瞒。”

易宗林没有说话,深沉的目光静静凝视整个巴黎。

东方倾随即默默退到了一边。

这时候,替易宗林送马克到酒店楼下的申秘书回来了。

申秘书和东方倾两人都是替易宗林办事的人,所以以前就已经认识,只是申秘书处理的更多的是易宗林公事上的一些事。

申秘书走到易宗林身后,低着头恭谨道,“总裁,已经跟马克先生约了今晚七点的饭局。”

“嗯……”易宗林很是轻淡的声音,“安排饭局过后回国。”

“是。”

申秘书没有立即退下,而是在心底挣扎了一番又开口说,“总裁,刚刚别墅的管家打电话给我,她说夫人在四个小时前去了别墅一趟,把别墅她所有的衣服和私人物品都带走了。”

------------------------------------------

易宗林没有想到傅思俞会在他的私人机场等他。

她今日身着一袭简单的白­色­洋装,化了淡淡的妆容,看起来极其的美丽,清致。

风扬起她的秀发,在空中飞舞,格外增添了一丝女­性­的魅力。

申秘书和东方倾看到傅思俞,脸上都有一些惊讶,然后,步伐停止在了飞机前,也阻止其他的保镖继续跟随易宗林。

易宗林是戴着墨镜的,墨镜下他的双眼深邃难测。

傅思俞主动走到易宗林的面前,不惧易宗林与身俱来那股强势,跟他介绍她身边站着的人,“易先生,这位是庄律师,是我为了保证我们接下来的谈话能得到法律的认可,而请来的私人律师。”

此刻,庄律师跟易宗林做了九十度的一个鞠躬,恭敬道,“易总,您好。”

申秘书和东方倾此刻都在等易宗林的指示,只要易宗林的一个细微动作,这名庄律师此刻恐怕就要消失在易宗林和傅思俞的面前。

但是,他们并没有得到易宗林的指示。

傅思俞冷冷地看着易宗林,却开口问律师,“请问庄律师,我和易先生目前还是合法的夫妻关系,我和易先生是否有共同抚养孩子的义务和权利。”

律师以庄严的口吻道,“根据婚姻法第xx条,是的。”

“那么,在一方尚未跟另一方正式起诉离婚之前,双方抚育和照顾孩子的权利都是等同的,所以,女方现在以男方工作繁忙为由,要求照顾孩子,并不损害男方包括照顾和探视的权利,这并不是违背婚姻法的吧?”

庄律师道,“当然,只要女方没有“严重的心理疾患”且因这疾患子女不宜与她共同生活的情况,男方是没有权利阻止女方跟孩子相处的。”

“谢谢你庄律师。”转过头跟律师感激了一句,傅思俞看着易宗林道,“易先生,我想庄律师的话你也听见了,我现在是合法合理合情地把prince带到我身边照料,所以,你在电话里得意地问我凭什么,我想,我现在就可以回答,我凭的就是我和你一样,都拥有prince的抚养权,你没有权利剥夺我作为母亲的权利。”

易宗林把墨镜摘了下来,俊颜清俊,脸庞尔雅,好整以暇地看着傅思俞,“你真令我意外,竟觉得依靠一

个律师,就能做到跟我作对。”

傅思俞听出了易宗林话底的嘲弄,反问道,“莫非易先生你觉得你的能力是凌驾在中国的法律之上的?”

易宗林低声笑了一下,“我自然不可能凌驾于中国的法律之上,但我此刻只需要拥有一位比庄律师更优秀的律师,同样替我申明一下我在这段婚姻里的权利,”

易宗林话音刚落,东方倾已经走到了庄律师面前,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黑­色­的名片递予庄律师,“您好,东方倾,美国贝克-麦肯思律师事务所受雇律师及恒集团法律顾问。”

“贝克-麦肯思律师事务所东方倾……”庄律师不敢置信地看着东方倾。要知道,受雇于贝克-麦肯思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可是全球最顶尖的律师啊!

东方倾跟庄律师握了一下手后道,“庄律师,我的老板的易宗林先生在这段婚姻里跟傅小姐是拥有等同的抚养权利的,所以,庄律师你可以代易 ...

(太太提出任何质疑我老板易宗林先生在照顾孩子方面的不足,我将一一替我的老板合法合情合理地解答。”

庄律师作为a市最顶尖的民事诉讼律师,在闻名世界的律师东方倾面前,也只能哑了声。

是的,东方倾能得到易宗林重要的最主要一个原因就是,东方倾的律师身份往往可以替易宗林解决很多的麻烦,所以,这些年,易宗林在商场上如何的尔虞我诈、心狠手辣,总能够做到恰如其分。

傅思俞来的时候已经做好十足的胜算,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易宗林身边的东方倾竟是闻名世界的律师。

她整张脸都白了。

易宗林在此刻咧开嘴,“思俞,我教你,以后想要打败一个人,首先要了解对方是怎样的一个人,然后,算计好对方每一步会走的路,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傅思俞当然听得出易宗林此刻的狂妄,但她不生气。“你现在不需要得意……因为,拥有坏心肠的人,早晚都不会有好结果的。”

傅思俞的话似乎击中了易宗林,让易宗林震了一下,笑容从他的脸上逐渐敛去。

傅思俞脸­色­苍白,用自己清澈的双眸深深注视眼前的易宗林,“你相信吗?老天是永远都不会站在坏人的那一边的。”

傅思俞面无表情地,冷漠地看着易宗林,然后接着说,“易先生,你说prince将来要做你的继承人,但我劝你真的不要把你做人处事的那一套教给孩子,因为,我希望prince将来能替他的子孙多积点福。”

易宗林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他寒冷的黑眸低敛。

过了很久,他毫无表情地吐出,“那么,打败我,把孩子引导向你的正路吧!”

傅思俞的脸­色­变得比刚才更苍白了。

“思俞。”在临走前,易宗林温柔地,如情人一般在傅思俞耳边呢喃,“你一定要记得,永远都要像这一刻这样,不对自己的敌人心软。”

易宗林低声跟她说完,然后,冷脸走出了机场。

……

把钱给过律师之后,傅思俞坐上了车。

是袁琪派家里的司机送她来这里的,所以她此刻也是要回路家。

本来以为跟易宗林在机场谈完之后就可以回陆家接prince,却没有想到,再一次这样彻底、无法反击地输给易宗林。

偏偏她此刻的心情还这样的糟糕。

是的,她能维持在易宗林面前的坚强,却无法敛去此刻的难受。

她本来以为见到他心头不会再有一丝一毫的疼痛的,可是疼痛却还是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如病毒般蔓延她身体的四肢百骸。

她没有办法不难受,至少,她现在还做不到。

明明在一个星期前,她还在幸福地等待他出差回来,可是现在,一切都化成了泡影……

人如果不需要依靠着心活着,那该有多好……

那样她就不需要没呼吸一次,都感觉到心脏的疼痛更加的肆虐。

-------------------------------------------------------

别墅的佣人见到主人的车回来,立即就把大门打开……

清香的百合花香味扑面而来,本来以为是花园里的香味,却不想,是厅里的茶几和矮柜上到处都摆着新鲜的百合花。

刚走进大厅的易宗林眉心蹙了起来。“家里为什么这么多花?”

低着头的佣人听出易宗林的话底有些不悦,战战兢兢低下头,“易先生,夫人最喜欢百合花,所以家里以前也是摆放这么多花的。”

易宗林脸­色­沉了下来,薄­唇­幽冷吐出,“把这些花都整理出去吧!”

“是。”

几名佣人立即手麻脚乱地把别墅里的花瓶全都拿了出去。

……

十余个小时的飞行,让易宗林此刻有些疲惫。

走进房间休息的时候,才发现,房间里不知何时空荡了许多,空气里本该存在的淡淡的女­性­香味也已经不复存在。

眼睛看去,矮柜上每天都会有的百合花,床头柜上她平常睡觉前会涂的保养品,梳妆台上的空无一物以及床上没有人睡过的而平整的床单……

这一切都让整个房间都变得偌大而空寂。

易宗林扯松领带,在房间的真皮沙发上坐了下来。

从这个位置可以看到花园里的整片百合花,但是这个时候似乎已经过了百合花的花期,大部分的百合花都已经收起了花蕾。

叩——

一道敲门声传来。

易宗林不耐地把领带扔到一旁,解开了两颗衬衫扣子。

管家从外面走了进来,低着头,声音嗫嚅,“易先生。”

易宗林恢复往日沉静的神­色­,“什么事?”

“我们花了两天的时间也没有找到夫人‘遗失’的那枚戒指……”

易宗林目光滞了一下。

管家唯唯诺诺地道,“夫人那天来收拾衣服,说要出去冷静一下,但是不小心把那枚蓝钻婚戒掉在了花园里……可是我们已经找了两天了,却还是没能帮夫人那枚戒指找回来。”

思俞,我希望将来可以给你一个能够跟这枚戒指匹配的隆重婚礼……

不,kingsly,只要能在你身边,就算不举行婚礼,我也无所谓……

在乌托邦岛上的誓言,此刻在易宗林的脑海里一闪而逝。

管家偷偷看了一眼易宗林,见易宗林正沉浸在思绪之中,她小声地说,“易先生,我想戒指是掉在了花园那喷水池的石缝里,我想请人把喷水池移开,一定就能把戒指找回来。”

易宗林并没有在戒指上所做讨论,而是问,“她除了说要出去冷静一下,还有说过其他的话吗?”

管家身子震了一下,似乎不太敢说。

这一刻,易宗林起身,走到了房间的酒柜前拿出一瓶威士忌,替自己倒了一杯。“无妨,你说。”

在得到主人的应允后,管家低声地说,“夫人拉着行李箱离开的时候,说……说她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

易宗林脸上的神情清冷,把一口威士忌灌入喉咙里,然后,他淡声吩咐管家,“好了,你出去吧!”

管家问,“那戒指……”

易宗林毫无表情的脸庞,看着不远处垃圾桶里的两份结婚证书,说,“不需要移动喷水池,它留着,也不会有什么用途了。”

管家听闻,在错愕中退出了房间。

----------------------------

ps:抱歉晚更,明天会继续更新一万五的,但不会像今天这样就一更,会分几更进行,让亲们早点看见的。

165.终于想通了……(5000+)

( 第一百六十五章

你现在不需要得意……因为,拥有坏心肠的人,早晚都不会有好结果的。”

你相信吗?老天是永远都不会站在坏人的那一边的。

易先生,你说prince将来要做你的继承人,但我劝你真的不要把你做人处事的那一套教给孩子,因为,我希望prince将来能替他的子孙积点福。”

傅思俞的声音冰冷地在他的耳畔响彻…跖…

易宗林的额头泛着细细密密的汗水,眉心紧紧地蹙着,紧闭的双眸,黑­色­浓密的睫在颤动着……

傅思俞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冰冷,越来越诡魅…拗…

突然,易宗林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黑­色­的丝绒睡衣已经被汗液浸湿,浑身湿漉漉的。

易宗林扶着额头,眉心皱成一团,脑海里最后停留的画面是傅思俞冷视他的冰冷脸庞。

由头部散发的剧烈疼痛,让他此刻靠在了床头上,整张刚毅俊逸的脸庞,此刻全都浸湿在汗液之中。

下一刻,艰难地掀开被子,手支撑在床上,沿着床,沙发,一步一步踉跄地走向房间的酒柜。

因为眼睛无法看清楚,酒柜上很多的酒在手的摸索下,全都摔落在了地上……

很多酒瓶都已经支离破碎,玻璃渣子散落各处,红酒深红的液体染红了地上雪白的毛绒地毯,在黑暗中,妖娆,诡异。

终于在一瓶酒的后面翻找到那瓶极小的药罐……

颤抖的手竟连扭动药盖的气力都没有,好不容易,费尽全身的气力,拧开了药盖,却因为手的不稳,让药罐里的药洒落了一地……

整个人无力支撑地从酒柜上滑了下来,瘫坐在地上,有暂短几秒的失去意识,手指正好触碰到一片薄薄的药片……

如以往一样,深做了几个深呼吸,手指这才有气力把药片拿起来,放进嘴里。

他如死寂一样靠在酒柜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颤动的眼帘慢慢地睁了开来,幽深的眸子,面对着一室的黑暗。

十分钟后,他打开了房间的一盏落地灯,整个人瘫靠在了房间的沙发上。

落地灯晕黄的光芒落地他俊逸的脸庞上,却还是无法掩盖他脸上此刻的苍白。

虚弱的视线凝注在地面上那翻倒的白­色­药罐上,脑海里的回忆的闪过。

易先生,每个人都会有生存下去的信念,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为什么你要选择放弃呢?你有没有想过死去的人,他们是否愿意你做这样的决定?

不管年,多少天,都不应该放弃,一定要相信,将来一定有能让你支撑下去的信念。

唐舒曼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戛然而止,他的脑海里开始一片空白。

很久以后,他才从沙发上起来。

因为房间的光线昏暗,他孤傲挺拔的身影屹立在落地窗前,比平日更加的幽冷、清寂。

放在耳畔的手机在嘟响了一声后,迅速被对方接起,“喂……kingsly。”

手机里女人的嗓音欣喜而兴奋。

“舒曼。”

听出他的声音比平常更加的低沉黯哑,唐舒曼的声音明显失去了前一秒的惊喜,嗓音微微沉了下来,“kingsly?”

“头疼欲裂,伴有无力,昏眩,恶心,这是否是第二阶段的症状。”

“k……”

唐舒曼的声音突然发不出来,喉咙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唐舒曼的反应告诉了易宗林答案,易宗林只是眸­色­深了几许,脸上的表情未有任何的变化。

须臾,手机那头传来唐舒曼失声痛哭的声音。

----------------------------------

易宗林从来像现在这样,坐在床沿,静静地看着自己孩子熟睡的面庞。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审视孩子的五官。

到今天发现,孩子居然长得这样的像他,可是眉宇间,却有一丝属于他母亲的秀气。

还记得孩子从生产室抱出来的时候,全身都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一样……

当时他就看了这家伙一眼,却不知道为什么,满足于孩子睡着时安然沉静的样子。

这家伙不是他生命中预计内的事,可是偏偏,他喜欢他。

是的……

他喜欢这家伙,一个五官跟他神似,聪敏可爱,血液里流淌着他的血的孩子。

从他得知这家伙的存在时,他就像送他一架钢琴,因为……他儿时的梦想,他希望孩子能帮他延续。

从那一刻起他才意识到,原来,他居然已经开始有了做父亲的想法。

似乎如陆衍所说,冥冥中自有定数,每个人的生命,总该以一种方式,延续下去……

他的父母依靠着他的延续,而他——依靠的是眼前这才熟睡中的家伙。

小家伙真的很乖,他随便花点时间陪陪小家伙,小家伙就会很开心……比他小时候乖多了。

不知道两岁多的孩子,可以对自己的父亲有多少的印象呢?

朦朦胧胧的童稚睡眼睁开,在模糊中看到自己父亲的脸庞,prince坐了起来,搓揉着惺忪的稚眸,乖巧地喊了一声,“爹地。”

易宗林看了一眼窗户,才发现,天不知何时已经亮了,窗外似乎有隐约的阳光透了进来。

易宗林揉揉prince的小脑袋,道,“小宝贝,睡醒了?”

prince清醒过来,稚气的脸庞,看着易宗林,“爹地,我从来没有一醒来就看到你哦。”

易宗林笑了一下,“自己可以穿衣服吗?”

prince点点头,随即把床头柜上的衣服捞了过来。

小家伙给自己穿衣服不太容易,动作却很熟悉……

这不禁令他想起了傅思俞,她虽然很疼这家伙,却从不溺爱孩子,教育孩子总是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所以孩子此刻才能够这样麻利的把衣服穿好。

小家伙穿好衣服后,抱住了易宗林健硕的脖子。

易宗林把小家伙从穿上抱了起来,用自己的高高的鼻梁蹭了蹭小家伙的鼻子,温和地道,“爹地抱你去刷牙?”

小家伙乖巧地点点头,然后靠在他的肩膀上,甜甜糯糯的跟他撒娇。

他在小家伙粉­嫩­的脸蛋上亲了一下,随即抱着小家伙去了浴室。

……

二十分钟后,他桥小家伙从二楼下来。

小家伙心情看起来很好,走路都在蹦蹦跳跳的。

到台阶的时候,明知道孩子早就已经懂得自己上台阶而下台阶,他还是把小家伙抱了起来,抱着小家伙下楼。

小家伙有些不明白,圆圆的眼睛看着他,“爹地,我可以自己走。 ...

(”

他看着小家伙天真的脸庞,笑,“爹地想抱抱你。”

“哦……妈咪有时候也会像爹地这样,生怕我会摔跤,可是我早就不摔跤了。”小家伙撅着嘴道。

“是吗?”

“嗯……妈咪每次都叫我要看路,可是妈咪有时候光顾着叫我,自己却不看路,有一次有车车来,妈咪自己没看见,把我吓坏了。”

易宗林先是皱了一下眉,听完儿子说完,眉心渐渐又舒展开来,脸上挂着一抹笑,“那你以后要叮嘱你妈咪好好看路,别再让你担心了。”

小家伙重重点了下头,“嗯。”

来到餐厅,小家伙本来心情极好的,此刻却耷拉着脑袋,站在餐桌前。

易宗林蹲下身子,视线跟孩子平视,问,“儿子,怎么了?”

小家伙抬起眼睛看了一眼餐桌说,“以前每天早上,都是爹地妈咪跟我一起用餐的。”

“原来是想妈咪了……”易宗林把小家伙搂抱在自己的身边,疼惜地道,“你昨天不是跟我说,你妈咪今天会来看你吗?”

小家伙勾着头说,“可是爹地妈咪都没有在一起啊……爹地在家的时候,妈咪就不来,妈咪来的时候,爹地一定在忙。”

是啊,这样的情况,居然不知不觉,已经维持了一个多月。

可是孩子,却还没有适应。

易宗林把小家伙耷拉的小脑袋抬了起来,脸庞慈爱,“嘿,prince……你看着爹地。”

小家伙慢慢才抬起乌黑炯亮的眼眸看着父亲。

易宗林看着孩子童真的脸庞,温声安抚,“爹地妈咪之间的问题虽然还没有解决,但不管怎样,爹地和妈咪都很疼小家伙的,对吗?”

“可是你们要一直这样分开吗?”

易宗林沉吟,“如果问题一直都没有解决呢……我想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保持这样的状态。”

“为什么爹地不想办法早点把问题解决呢?难道爹地不想妈咪快点回来吗?”小家伙问。

易宗林顿了一下,“儿子,大人之间的问题,很多时候,不是说想解决就能解决的。”

“所以,爹地没有不爱妈咪,爹地其实也很想妈咪回来,对不对?”

易宗林凝视着儿子稚气的脸庞,良久,才开口说,“prince,等你长大以后你就会知道,人很多时候都是很无奈的,不是你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

-----------------------------------

傅思俞下班回来,看到傅恩同正窝在沙发上看报纸,专注得连她回来了也不知道。

傅思俞随即蹑手蹑脚地走到傅恩同身边,突然把报纸抢了过去。

傅恩同吓了一跳,这才回过神,看到是傅思俞,抚了抚胸口说,“大姐,你回来了啊……”

傅思俞在

傅恩同身边坐了下来,看着报纸上企业招聘员工的专栏,问,“你要找工作吗?”

傅恩同把报纸从傅思俞的手里抢了过来,说,“随便看看……如果有合适的,就去应聘一下,总不能每天都在家里闲着。”

傅思俞拧了一下眉,“我记得池意有叫你去他公司上班。”

“大姐,你知道的,池意哥以前就照顾我们很多,现在你和池意哥不在一起了,我不想再麻烦池意哥。”

“以你的能力,去远泰并不是在麻烦池意。”

“可是池意哥一定会很用心的照顾我,这样我就替大姐又欠了池意哥一个人情。”

傅思俞沉默了下来。

傅恩同放下报纸,挽着傅思俞说道,“大姐,我们欠池意哥的,永远都还不了,但是,你不要内疚和自责,因为,好人有好报,池意哥未来一定能找到属于他的幸福的。”

傅思俞靠在了沙发上,沉静了几秒,抬起眼睛看着恩同,“那huso呢?你可以考虑来huso上班。”

“不。”傅恩同立即拒绝,“你知道的,huso是一个以金融为主的公司,我在金融方面根本一窍不通。”

“可是,大姐并不放心你一个人留在a市。”

傅恩同瞪大眼看着傅思俞,“大姐,你这话的意思是……”

“我打算跟占总去美国,以后就在美国发展。”

是的,一个月前,在机场跟易宗林对峙后,傅思俞回来后考虑了很多。

她觉得她产生跟易宗林对峙的想法,是非常不成熟的想法,因为,以她的能力和智慧,是永远都算计不过易宗林的。

所以,她要给易宗林制造不痛快,最后只会让自己更不痛快。

与其跟他在一张网上死耗着,不如,一个人先把网撕破了。

没错,早在易宗林的真面目跟她暴露出来时,她就应该理智的、毫不犹豫的跟他提出离婚,因为,她是斗不过他的。

孩子的抚养权就算判给他又如何?孩子始终是她的孩子,就算法院把孩子判给他,她也有对孩子的探视权……所以她不会失去prince。

既然如此,她何必要跟他继续纠缠下去?

之前担心他对prince并没有真正的父爱,可是听别墅的佣人说,他对prince很好,而且从prince口中,她听到的也都是他对prince的疼爱和细心……因此在父爱这一点上,她可以不需要考虑了。

所有她顾虑的问题此刻都已经想通,所以,今天早上在“huso”中国分公司的总裁办公室里,她跟占至维说,一个月后,她跟他一起去美国。

占至维的父母因为在法庭上完全没有辩护而被法官宣判入狱,易宗林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但是占至维在这件事上并不甘心,她可以感觉得到,占至维今后的动力将会是竭尽所能的,打败易宗林。

两天前,占至维跟她说,他身边秘书的位置还替她留着,问她是否愿意继续做他的秘

她当时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原因之一,她需要一份工作,而自己熟悉的工作是最好的选择,原因之二,她必须感谢占至维这么久以来对她的帮忙。

占至维的父母对她的帮助,她不会感激,因为不管上一代有着怎样的仇怨,傅家都是被占家无辜拉进这一仇恨漩涡中的,最终导致傅家三条人命的死亡,但占至维对她的帮忙,是无可厚非的。

对她来说,上一代的恩怨就此已经告一段落,那么,离开这个地方,开始全新的生活,是她目前最好的选择。

傅恩同眼睛里挂着泪水看着傅思俞,“大姐,你终于想通了……”

这一刻,傅思俞悠远地看着窗户外面的世界,缓缓地道,“是的,我终于想通了。”

---------------------------------------------------------------------

...

( ps:今天还有一万字的更新,敬请等待!

166.离婚的事,为了避免争议,需要有双方的律师在场〔4000+〕

( 第一百六十六章

傅思俞是个傅恩同一起去看prince的。

因为傅恩同会开车,所以两人是开着傅洛威的车去的。

傅思俞在车上的时候一直闭幕养神,直到傅恩同开口,“大姐,其实,我一直有一个疑惑。”

傅思俞并没有睡着,这一刻睁开了眼,问,“什么疑惑?跖”

傅恩同从后视镜看了傅思俞一眼,“我……我怕说出来惹你生气。”

“没关系,你说。拗”

傅恩同咬了咬­唇­道,“大姐……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易宗林一直拖着不跟你离婚啊?”

傅思俞的眸­色­果然比刚才深了些许。

傅恩同立马就知道自己不应该问这个问题了,就在她恨不得咬掉自己这多事的舌头时,听到傅思俞平静的声音说,“他说他需要一个继承人。”

“可是易宗林那么有钱,想要一个继承人还不简单吗?他随便找一个女人都可以帮他生……”傅恩同以愤愤的语气道。

“他是什么样的想法,我不想琢磨……但就目前看来,他对prince的父爱应该是毋庸置疑的。”

傅恩同哼了一声,“那也只能说虎毒不食子,如果他连prince都能狠下心,他这人就禽兽不如了。”

傅思俞没有为此回应。

“不过,大姐,就算是为了prince,易宗林不跟你离婚这好像也说不通……”傅恩同又开口说。

傅思俞重新闭上了眼。

傅恩同自顾自接着说,“他如果是属意prince将来做他的继承人,他也没有必要不跟大姐你离婚啊,他可以在以后直接把家产留给prince就好了,他完全没有必要跟大姐你争prince的抚养权……何况,他一直耗着不跟大姐你离婚,他以后不准备发展自己的感情了吗?”

在傅恩同说了一连串后,傅思俞皱起了眉,道,“恩同,大姐不想讨论他的问题……你安心开车吧!”

“大姐……”傅恩同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这番话,可能会触碰到傅思俞心底最脆弱的那根神经,但她认为她应该要跟傅思俞说。“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最直接或是最简单的一个原因——易宗林他可能并没有打算要跟你离婚。”

傅恩同的这番话,让傅思俞顿时睁开了眼。

傅恩同看了一眼傅思俞微微泛白的脸庞,嗫嚅地道,“大姐,我发誓,我绝没有替易宗林那坏蛋说话的意思,我只是……只是站在理­性­方面考虑这个问题,所以……”傅恩同看着傅思俞脸上的表情说,“我在想,那坏蛋他其实是不是也没有那么坏,他跟大姐你纠缠了这么多年,虽然说由始至终都是为了仇恨,但是大姐你在他的心底其实是不是也是有留一丝痕迹的。”

傅思俞看着挡风玻璃,在很久以后说,“恩同,你高估了这个人。”

傅恩同叹了一声,道,“我只是觉得人应该都是感情的……也许仇恨一直是易宗林此生认为最重要的事,所以在所有的事情都平息以后,他才意识到他的感情世界是空白的,才发现,大姐你不知何时已经进驻在他的心底。”

傅恩同的话只是让傅思俞觉得傅恩同还是个小姑娘,依然还会天真。然后,她这样回答傅恩同,“这个世界上有一类人,他们理智是可以凌驾在感情至上的,所以,这类人,往往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不要的是什么……对于自己不要的,他们是绝对不会给以一丝的怜悯和同情的,所以,他们不需要的东西,是永远都不可能进驻他们的心底的。”

-----------------------------

别墅。

易宗林沉冷地看着眼前的唐舒曼。

唐舒曼伸展着双手,阻挡着易宗林离开。

唐舒曼是在半个小时前下飞机的。

她一下飞机就去恒集团找易宗林,不顾任何人的阻止,中断了易宗林正在进行的会议。

因为唐舒曼当时一直在哭,且不愿意离开易宗林一步,易宗林不得不停止了会议,把唐舒曼从恒集团带回了别墅。

而此刻,易宗林准备回公司,却被唐舒曼阻挡住了去路。

唐舒曼悲戚的脸庞上全都是泪水,她伸手阻拦着易宗林,嗓音因哭泣而哽咽,“kingsly,你不能再去公司,你现在就必须跟我去法国!”

易宗林冷肃的脸庞眉心微蹙,“我跟你说过,我没有事。”

唐舒曼用力摇头,颗颗泪水如断线的珍珠飚离眼眶,她无法抑制哽咽地道,“kingsly,求你了,跟我去法国……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再工作,你必须去法国接受治疗。”

易宗林冷眼看着唐舒曼,“你认为我现在应该把剩余的时间花在病床上做一些无用的治疗?”

“dr古说你现在必须去法国进行手术……不管最终的结果如何,手术都是势在必行的。”

“我不会

把时间浪费在无谓的手术和冰冷的病床上。”易宗林清冷淡漠地说完这句话,径直迈开了步伐。

唐舒曼在易宗林即将踏出别墅大门的时候,从后面将易宗林紧紧地抱住。

易宗林整个人微微震了一下。

唐舒曼湿润的脸庞靠在易宗林的脊背上,乞求地道,“kingsly,我不能没有你……”

很很久以后,易宗林扳开了唐舒曼的手。

唐舒曼却不放手,将易宗林抱得更紧,眼泪沾湿了易宗林身上的西装,“不管希望多么的渺茫,我都不会放弃……”

……

傅思俞没有想到,她和傅恩同踏进别墅的时候会看到这样一幕——

别墅的大门前,一个女人由后抱住了易宗林。

虽然她们没有看到女人的正面,但是傅思俞已经从女人苗条的身影和隐约的清丽轮廓认出,那人是唐舒曼。

傅恩同并没有见过唐舒曼,所以只记住了此刻抱着易宗林的一个年轻的女人。

因为隔得很远,傅思俞和傅恩同都无法看到唐舒曼脸上的泪痕,只看到她将易宗林抱得很紧很紧,而易宗林并没有拒绝。

对于唐舒曼出现在这里,傅思俞一点都不意外,因为早在一个月前,她因为担心易宗林去法国会是计谋什么,所以让占至维帮她查易宗林的行踪,当时就已经得知,易宗林去法国是为了见唐舒曼。

这一个月来,傅思俞虽然没有关注过易宗林,但电视里天天播放的新闻,她是有印象的,这一个多月,似乎没有报道易宗林和温清影的任何新闻。

她本来还很疑惑,但是直到现在看到唐舒曼来到中国,她突然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温清影也不过是易宗林将计就计用来误导占至维的棋子,他对温清影,确如温清影所说的,的确没有太多的深入纠缠。

易宗林一直在乎和在意的,仍只有唐舒曼一个人。

...

(过去,他是让唐舒曼给他时间,好好整理他私人的事情,如今私人的事情解决了……他和唐舒曼之间又回到了从前。

所以,她对他的认定是正确的,他的理智是可以凌驾在感情之上的。

就算当年对思翎动了心,在得知思翎是傅家安排去伤害易家的元凶之一时,他对思翎的爱便轻易地消失殆尽了……即便曾经那样的深爱。

而唐舒曼,才是他真正需要的女人。

终于,易宗林和唐舒曼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淡然地收回目光,傅思俞转身朝向别墅的后花园走去。搬出易家后,她就没有再踏进别墅一步,于是,她和prince约见的地方都是在别墅的后花园。

傅恩同追上傅思俞后气喘吁吁地说了一句,“大姐,我收回刚才在车上跟你说的话。”

傅恩同的语气里夹杂着气愤。

傅思俞什么都没有说,远远已经看到向她跑来的prince,开心地蹲下了身子迎接自己的小宝贝……

……

见完prince回家,在车上的时候,傅恩同感慨到,“prince真的好懂事,每次跟你分别,他明明很不舍,却不哭也不闹。”

傅思俞的眼睛里挂着隐隐水光,从刚才跟prince分别到现在,她的眼睛一直都是这样氤氲的。

“可惜,大姐你没有办法把prince带在身边……我很难想象,prince如果见不到你,他会是怎样的伤心。”

傅思俞闭了一下眼,敛下了眼睛里的湿润和灼痛。

傅恩同看到傅思俞此刻的神情,她心疼地握住了傅思俞的手,说,“大姐,你不要难受了……prince在这里有那么多的佣人照顾,他不会孤单的。”

傅思俞在这一刻睁开眼,朦胧的眸子望着前方的挡风玻璃,嗓音微沙地道,“其实占总已经帮我想到了一个办法,能够让我在跟易宗林离婚以后得到prince的抚养权,只是占总需要做一些准备替我处理好这件事,所以我暂时必须跟prince分开。”

“原来是这样啊……”傅恩同顿然欣喜,“大姐,你害我担心死了……你说要去美国,我一方面希望你能去美国远离那个混蛋,一方面又担心你和prince彼此分不开,但原来占总已经替你考虑好了。”

“不过,我想我现在应该不需要占总的帮忙了。”

“为什么啊?”傅恩同不明地看着傅思俞。

“因为……”傅思俞的喉咙紧了紧,道,“现在就算我不跟易宗林商量离婚的事,他也会主动来找我商量。”

傅恩同仍旧没有明白过来,但是好几秒后,她会晤了过来,怔怔地看着傅思俞说,“大姐你是说易宗林会为了今天那个抱着他的女人而主动来找你离婚?”

----------------------------

傅思俞没有预料到这么快……

在当天

晚上,她就接到了申秘书打来的电话。

申秘书让她明天去恒集团一趟,并带上自己的律师,并且,申秘书在电话里说了,易宗林是让她去办公室商量离婚的事。

因此,傅思俞隔天很早就起床了,她给自己的律师打了一通电话,便直接去了恒集团。

而此刻,她就坐在易宗林办公室的沙发上,在等待易宗林的到来。

申秘书给她冲了一杯咖啡,告诉她易宗林马上开完会,要她再耐心等一下。

如以往一样,在她失去耐­性­几乎以为易宗林不会出现的时候,易宗林从总裁专属电梯里走了出来,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这一个多月,除了昨天在别墅里看到他,她一直都没有见过他。

所以,这是自从机场那次见面之后,他们第一次面对面。

易宗林看起来还是跟往日一样的意气风发,在办公桌后坐了下来后,他闲适自在地示意她坐在他的对面。

她对易宗林并没有畏惧,所以,她看着他,在他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易宗林率先开口问,“你的律师到了吗?”

傅思俞回答,“他就在门外。

易宗林点了下头,“请他进来吧,离婚的事,为了避免争议,需要有双方的律师在场。”

ps:由于停电,下午几乎没有码字,晚上也只能尽量码出这么多了……缺了六千字,冰将会在明天补上。

167.我不需要任何人陪伴(6000+)

( 第一百六十七章

傅思俞发现,真实的易宗林,完全不是她之前所认识的那个易宗林。

她一直以为易宗林的个­性­是内敛、深沉、冷漠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此生一直都被仇恨的­阴­影笼罩着,可是,直到她和易宗林如今已不会再有什么瓜葛时,她才看清楚他这个人。

他的确深沉内敛,但他绝对不是一个­阴­翳的人,他由始至终都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以他的世界不会有纠结,不会有迟疑,也不会有后悔,他的世界是清朗开明的,正如他此刻坐在她对面一样,闲定自若的面容和平淡的语气好像这一切都是他预料中会发生的。

他可以像处理一件公事一样,毫无感情地处理他们离婚的事跖。

傅思俞坐在易宗林的对面,在申秘书把她的律师请进来后,她说,“早点开始吧!”

易宗林招了一下手,曾经那位见证他们签署婚前协议的那名律师把手里的文件分别递到了他们的面前拗。

傅思俞把文件拿起来看了一眼,发现是他们曾经签署的那份婚前协议,她淡然看了一眼易宗林,“易先生,请问你拿这份协议出来的意思是?”

“此前我们已经讨论过一次离婚的问题,但由于这份协议的约束,让我们即使达成了离婚的共识,却都不愿意跟对方先提出离婚,使我们足足耗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但现在,我已经没有了耐­性­,我愿意做出让步。”

来的时候傅思俞就已经猜到易宗林今天会跟她说这样的话,所以她并不意外,平静地道,“如果我没有理解错,易先生你这番话的含义是,易先生你不打算继续跟我玩这场离婚拉锯战了,在抚养权问题上,你准备做出让步?”

“没错。”易宗林轻松地回答了她一句,卦靠向椅背,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

果然,亲情又如何呢?挚爱才是最重要的。

一秒之后,傅思俞开口说,“居然如此,你的律师想必已经准备好离婚协议,那还等什么?”

“离婚协议我们自然是要签的,但有一个问题来了,我们结婚之前并未对各自婚前的财产进行公证,所以,如果我们离婚,双方将会涉及到财产分配的问题。”

傅思俞没有说话,等着易宗林接下去说。

“当然,在那份婚前协议里,我有加注过一条——婚后男女双方在财产上必须保持独立,换言之,男女双方结婚以后将不会拥有共同财产……”

由始至终,从来都没有考虑过他的资产,所以,直到此刻她才知道,他在婚前协议里竟有加这样一条附注。

现在想想,她当初真是够愚钝的,如果跟他签署这份婚前协议的时候她能够仔细阅读一下协议的内容,后来恐怕就不会那么容易被他的表白所骗了。

“你放心吧,你的钱,我看不上。”

跟他说完这句话,傅思俞从自己的包里把一张绿­色­的卡拿了出来,推到易宗林的面前。“这卡是你在乌托邦……岛上给我的,我此前一直忘记了,这两天才想起来,现在还给你。”

傅思俞提到“乌托邦”的时候,喉咙莫名哽了一下,脑子里有一秒闪过跟他在岛上缱绻缠绵的画面。

易宗林闲闲地看着她递过来的卡,声音悠闲轻淡,“但我对此并不放心。”

傅思俞脸庞苍白,看着那张抬起,以不屑而轻蔑目光看着她的英俊脸庞,声音微沙,“你觉得我会觊觎你的钱?”

易宗林笑了一下,讳莫如深地看着她,“虽然婚前协议里有加注婚后财产不共享这一条,但并没有明确规定财产的分配问题……如果我们现在签署离婚协议,以婚前协议上这还不够细致的附注,你此刻完全可以跟我提出财产平分的要求,当然,我现在可以以婚前协议里的附注拒绝你,可是,在签完离婚协议以后,如果你让占至维给你请的非等闲之辈的律师,以婚前协议书上并没有十分明确财产分配这一纰漏而控告我,如果我不小心打输了这财产官司,我恐怕会真的要把一半家财分给你……所以,我不能让自己冒这个险。”

傅思俞紧紧地看着易宗林……这一刻,她想要好好记住这张恶毒的男­性­脸庞。

她以前怎么会迷恋这样一张恶心卑鄙的脸呢?

从跟他重逢到今天,接近四年的时间,她的价值观,他直到今天竟还在质疑。

这些天一直只知道,无论她有多么的好,为他付出过什么,他都不会看上她一眼,只因为他在心底一直都只是把她视作仇人,可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他由始至终都是打从心底鄙视她、唾弃她的,他根本没有真正去了解她。

而她,曾经居然想要跟这样蔑视她的人在一起白头到老。

不管心头建立起多厚的筑防,如果这一刻还爱着他的话,恐怕整个人都已经被他摧毁。

傅思俞冷淡无温地看着易宗林幽深的眸子,“那好,你直接告诉我,我需要怎样做,你才可以打消顾虑。”

“今天我们可以

签好离婚协议,但在此之前,你必须跟我签下一份离婚后你将净身出户的具有法律效应的声明书,让双方的律师进行现场见证。”

签署离婚协议本来只要有一方的律师在场就够了,她本来还疑惑他为什么也要她带律师过来,现在才知道,他是为了让她签署这份声明书……

他真是够谨慎细心的啊,生怕她会分走他的财产……

不过,他的谨慎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万一她跟他一样从来没有露出过真面目,以前假装不贪财,只是以为以后可以拥有,现在关系撕破了,贪婪的本­性­也就显现了,那他的确需要顾虑……

不得不佩服他能算计得如此的缜密周到,不愧是一个成功的商人。

如果不是为了prince,如果不是已经到了连多跟他纠缠一秒都恶心的地步,她现在真想在他的身上吐一口唾沫星子,还他一句话,抱着他的钱去死吧!

可现实是,她平静地跟他说,“没有问题,相信你的律师已经拟好声明书以及离婚协议,我现在就签。”

易宗林的律师把离婚协议和声明书摆放在了傅思俞的面前。

傅思俞让自己的律师看了一眼,在律师确定离婚协议书上prince的抚养权归属她没问题后,她执起笔就在离婚协议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她签好以后,易宗林也­干­脆利落地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名,不过,他在将两人签好的离婚协议递给自己的律师时说,“由于要走一些法律程序,声明书需要两个星期的时间才会生效,所以,今天我们所签的离婚协议我会让我的律师两个星期后才提交生效……当然,你现在就可以认为我们已经正式离婚,今晚我让佣人把prince的行李收拾好,你可以随时来接他。”

傅思俞没有异议,卦起身,拿起自己的包包,没有任何犹豫地,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

傅思俞离开易宗林办公室的时候没有 ...

(回一下头,身子也是直挺挺的,可是走出恒集团的那一刻,不知怎么的,泪水竟迅速地蒙蔽了她的双眼。

司机替她打开车门时,无意间看到她的样子,禁不住问,“傅小姐,您……没事吧?”

傅思俞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才顶住喉咙此刻的哽咽,弯身进车厢。“我没事,我们走吧!”

司机恭敬替傅思俞关闭车门。

在车里的时候,傅思俞沉静地把眼角和脸颊上的泪水拭去,看着窗外,脸上再无任何的情绪。

----------------------------------------------------

“我想她不会再爱你了。”

唐舒曼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载着傅思俞的黑­色­车子,渺小地没入街道浩瀚的车流里。

没有得到易宗林的回答,她回过身。

看到易宗林站在办公室的酒柜前,面­色­如常,往一个杯子里倒着威士忌。

“你不能喝酒。”

唐舒曼走了过去,把易宗林手中半杯的威士忌夺了过去。

易宗林并没有不悦,内敛的眸光看着唐舒曼,“你觉得一个人只要不喝酒,身体就能好吗?”

“至少身体状况会更好。”唐舒曼如此回答易宗林。

易宗林笑了一下,走了开来。

唐舒曼担忧地看着他。

易宗林按下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申秘书,十分钟后,召开会议,让所有人准备好诺曼底项目的相关资料。”

“除了刚才跟傅思俞见面,你一早上所有的时间,几乎都在工作……而现在,你还要开会?”唐舒曼走到易宗林的身边,惊愕地看着他。

易宗林在办公桌后坐了下来,把早上行政助理送进来他却还没来得及签名的文件拿了过来,在签好一份文件后,他淡声回答唐舒曼,“如果你继续这样吵着我……我会让东方送你回美国。”

“除非你把他把我绑走,否则,我一定会说服你在这个星期内跟我去法国。”

“你认为我在开玩笑吗?”易宗林埋头正看着文件,头也不抬地道。

唐舒曼看着易宗林此刻毫无表情的冷肃面容,道,“好……如果我说服不了你去法国,那我就让别人说服你。”

易宗林没有表情地道,“随便你……但是出去的时候,帮我把行政助理叫进来。”似乎是看到文件上有些问题,易宗林蹙了一下眉。

“你说的,我现在就给傅思俞打电话。”

见易宗林仍旧无动于衷。

唐舒曼把手机拿了出来,真的拨下之前就已经从申秘书那里要来的傅思俞的手机号码,放在耳边,可是,她打给傅思俞的电话都已经通了,易宗林依旧目光在文件上。

在手机嘟响第二声后,唐舒曼把通话掐断了。

唐舒曼忿忿,却又无法跟易宗林生气,然后,她走到办公桌前,眼眶不知何时已经染红,望

着思绪凝结在公事上的他,“我不相信你对傅思俞也是这样的无动于衷。”

易宗林没有回话。

唐舒曼悲怆地笑了一下,“kingsly,不知道你是否记得,几年前你买下乌托邦的时候,我问你,为什么会突然想要买个小岛,你跟我说,你觉得那里的环境很好,适合做墓地,还说你如果死了,就把你的骨灰洒在那个岛上……我不知道你是否爱傅思俞,但我知道你带她去了那个岛,那个你视作归属地的岛。”

办公室在唐舒曼说完这些话后,便得很静很静。

静到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够听见,静到唐舒曼几乎能够听到易宗林此刻的心跳声并不平稳。尽管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过了大约有一分钟,易宗林回答唐舒曼,“你如果喜欢,等我手头上的事情忙完,我就陪你去那里度假。”

唐舒曼愣在原地。

就在这个时候,申秘书从办公室外面走了进来,恭敬地道,“总裁,开会的时间到了。”

“嗯。”

易宗林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唐舒曼挡在了他的面前。

申秘书见状,很直觉地退出了办公室。

唐舒曼凄楚地看着易宗林,嗓音微沙,“kingsly,我知道,你从来都没有对我动过心,你对我的好,对我的承诺,都只是因为你感激我曾经从死亡边缘把你拉了回来……但你知道,我并不在意你爱不爱我,由始至终,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所以,两年前我主动放弃了你承诺我的婚礼,只因为我感觉到了你对傅思俞的特别,我知道你最后一定会去找她……尽管今天我没有见到你跟她在一起,甚至在她和外人看来,她只是你复仇世界里的牺牲品,但我知道事实不是这样的……”

易宗林冷漠的目光看着唐舒曼。

唐舒曼酸涩地道,“kingsly,我只是希望,在最后的时刻,你能让你所爱的人陪在你的身边,而不是将她拒之千里,让自己一个人去面对。”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陪伴。”冷冽地说完这句话,易宗林径直走出了办公室。

-------------------------------------------------------

在huso集团的总经理办公室即傅洛威的办公室,傅思俞一个人沉静地站在落地窗前。

不远处,占至维正在跟美国的下属进行视讯会议。

占至维结束会议走向傅思俞的时候,傅思俞已经回过神,转过了身。

占至维已经来到她的面前,嗓音温柔,“抱歉,让你久等了。”

傅思俞连忙摇了下头,说,“是我应该抱歉才是……这两天都跟你请假。”

占至维笑了一下,“你该知道我从来都不是一个苛刻的老板……何况,你可以跟我到美国以后,才正式为我工作。”

傅思俞窘迫地道,“我本来是打算早点工作的,但是现在,我恐怕真的要到了美国以后,才能正式上班了。”

占至维深暗的眼底起了一丝­精­明,“所以……易宗林早上约你去恒集团,真的是跟你谈离婚的事?”

傅思俞点了点头。

占至维面­色­变得深沉,对这样的事实,他需要思考。

傅思俞道,“我已经跟他签了离婚协议书,明天我就可以把prince接到我自己身边。”

“易宗林突然有这样的决定,这的确引人深思。”

傅思俞摇了下头,恬淡地道,“我只需要在意结果,不需要在意原因。”

“那倒是。”

“我要谢谢你,占总……”傅思俞深深注视着占至维,感激地道,“你此前承诺过我,就算我跟易宗林离婚,你也会想办法帮我从易宗林那里夺得prince的抚养权,我知道你当下并没有想到办法,但我相信你最后一定会兑现你对我的承诺…… ...

(虽然最终的离婚不是我提出来的,我也很顺利的从易宗林那里得到了prince的抚养权,但我仍需要感谢你给了我这份不再受易宗林摆布的勇气,也让我从­阴­霾中走了出来。”

占至维伸手扶住了傅思俞的肩,笑着说,“不是我给了你这份勇气,而是思俞你本来就一个坚强的女孩。”

“真的很感谢你……谢谢你这两年来对我们家的照顾。”

占至维挑了一下眉,“我们家?”

“是的,我知道你是为了你爸妈的叮嘱,所以一直很用心地照顾我们三姐弟。”

占至维不知为何笑了一下,一直凝视着傅思俞,过了很久才说,“思俞你真的觉得,我对你们家的照顾,只因为我爸妈的叮嘱吗?”

傅思俞在这一刻沉默了下来。

占至维又笑了一下,从傅思俞的面前走了开来。

在面对着落地窗的时候,他开口说,“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xx医院门口,你当时在我的车前昏倒了……”

傅思俞忆起了当时的画面,也想起了模模糊糊睁开眼看到占至维的感觉,是女生对俊逸男生产生的本能的一丝悸动。

“我想在你得知傅、占、易三家的关系以后,你会觉得当时我们的相遇是我刻意安排的……”

傅思俞的确是这样认为的,所以她此刻平静地看着占至维。

“但是你错了……”占至维转过头,深敛的黑眸凝视着傅思俞,“我虽然是为了帮你而来a市的,但我们却是偶然相遇的。”

傅思俞身子微微怔了一下。

“当时我刚下飞机,第一次踏入中国城市,我不知道a市原来有几百万的人口,而我却在茫茫人海中那么轻易就与你相遇……”

傅思俞道,“我醒来在医院的时候,有护士跟我说,你没有留下你的姓名,只说我们会再见面。”

“我想你应该不知道,就算当下我没有认出你是洛威的姐姐,我也会告诉护士我们会再见面,因为……”占至维看着傅思俞清澈的双眸说,“我第一眼就对你产生了兴趣。”

--------------------------------------------------------------------------------

ps:今晚还会有一更,可能会有些晚,亲们可以选择明早再看。另外,吼吼,占至维和易宗林的较量,现在才是正式展开,占至维的男二身份,终于到了发挥的时候啦!

168.见面如陌生人(3000+)第一更

( 第一百六十八章

晚上。

佣人在帮prince收拾着衣服。

prince小手环抱着易宗林的脖子,眼睛红红地看着那些被装进自己行李箱的衣服,“爹地,妈咪明天来接我,是不是我以后就要跟妈咪一起住了。”

“是啊,小宝贝搬去跟妈咪住一段时间,爹地有空,就去看你。跖”

prince扁起了嘴。

易宗林慈爱地道,“怎么了,小宝贝?拗”

prince哽咽地道,“为什么爹地妈咪要一直分开?我想跟爹地妈咪在一起,我不想爹地妈咪分开。”

小家伙说着说着就哭了,眼泪大滴地滑出眼眶。

易宗林把小家伙抱放在了床沿,蹲下身子,正­色­的问小家伙,“prince,爹地教过你什么?”

小家伙稚气地用手肘拭着泪水,扁着嘴说道,“爹地说男孩子不能哭!”

“这就对了……prince小小男子汉,怎么能哭呢?”易宗林伸手,把小家伙脸颊上的泪水拭去。

“可是我不想爹地妈咪分开……”小家伙抽泣着说。

“不要哭,儿子……爹地不喜欢爱哭的小孩。”

小家伙听易宗林这样一说,抽了抽鼻子,努力把眼泪控制住了。

易宗林揉了揉儿子的小脑袋,“乖。”

小家伙尽管很努力,却还是没有办法控制住哽咽,在易宗林面前抽噎着。

易宗林沉默着,等待小家伙慢慢地把情绪控制住。

“爹地……是不是我在妈咪身边乖乖听话,你很快就会来接我和妈咪?”

时至今日,没有办法再跟孩子隐瞒。

在沉默几秒后,易宗林回答孩子,“prince,爹地不想骗你……爹地妈咪已经离婚了。”

小家伙噙着眼泪的眸子圆圆地看着易宗林,“离婚是什么意思啊?”

“离婚的意思就是两个人的关系劈裂了,很难再继续走下去。”

小家伙呜咽着,扁嘴问,“是不是爹地和妈咪以后都不会再生活在一起了?”

孩子此刻隐忍着伤心的样子,让易宗林的眼睛有些酸痛,但是,他没有为此后悔把实情告诉孩子,因为,孩子终有一天会面对。

“虽然爹地妈咪以后不会再生活在一起,但是爹地妈咪对prince还是一样,prince只要想爹地了,随时都可以打电话让爹地去看你。”易宗林柔声安抚着prince。

“呜……”

……

小家伙是哭累到睡着的。

易宗林一直抱着他,直到小家伙睡熟,可是,当易宗林把熟睡的小家伙放在床上时,小家伙竟醒了过来。

小家伙此刻睁着红肿的眼睛,明明很困,却支撑着眼皮看着他,“爹地……”

“小宝贝,你怎么醒了?”

易宗林把被子替小家伙拉好。

“爹地,我以后只要打电话给你,你就会来看我吗?”心里似乎不安,小家伙开口问,稚­嫩­的嗓音因为刚才哭过而沙哑。

易宗林摸了摸小家伙的小脑袋,“当然。”

“那你今晚可以跟prince一起睡吗?”

“好。”

“爹地……”

“嗯?”

小家伙从被子里伸出双手,软软糯糯地道,“我想要抱着你睡。”

易宗林笑了一下,靠坐在了床头上,把小家伙抱到自己的怀里,“爹地这样抱着你睡,好不好?”

小家伙点点头,赖进易宗林的怀里,他明明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却还是要跟父亲说话,“爹地……”

易宗林耐心地回应,“嗯?”

小家伙迷迷糊糊地说,“你不在的时候,我会保护好妈咪的。”

以前从来没有教过孩子说类似的话,这一刻听到孩子这样说,易宗林的喉咙微微收紧。

小家伙渐渐睡着了。

易宗林凝视着孩子稚气可爱的睡颜,须臾之后,轻轻一笑,“小宝贝,你能做到吗?”

---------------------------------

一大早。

傅思俞如易宗林所预料的,来到别墅。

她来的时候,易宗林正在餐厅陪着prince用早餐。

傅思俞没有让别墅的佣人去通知易宗林,而是跟傅思翎选择了在客厅等待。

在她们安静地等待时,别墅的管家走到了傅思俞的面前。

“夫人,您楼上还有些东西没有拿走,易先生说不要了……我想您看看,是否要带走。”管家如以往一样恭敬地跟她说话。

傅恩同听到管家对傅思俞的称呼,连忙道,“喂,你不要再叫我姐夫人了……我姐已经跟那混蛋

离婚了!”

管家礼貌跟傅恩同点了下头,却还是没有改变对傅思俞的称呼,“夫人,不如您上吧……若是还有您心爱的东西留在了这里,扔了就遗憾了。”

傅思俞并不认为她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会遗留在这里,毕竟,她在这里只有几套衣服,其他所有的东西不是属于易宗林的,就是易宗林买的,她自然不会带走,所以,离开的时候也只需要收拾几套衣服,更不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留了下来。

但是,管家坚持让她上楼,还跟她做了请的姿势。

她预感到管家说她有东西遗漏在这里,可能是有话想要单独跟她说,想到她在这里的时候管家一直对她很好,她便没有拒绝。

然而,傅思俞没有想到,在二楼的时候,管家竟是将她之前摘下扔掉的那枚蓝钻戒指拿给了她。

傅思俞看到戒指的时候整个人都微微震了一下。

管家把装着戒指的蓝­色­绒盒递予她,说,“夫人,您把戒指扔在了喷水池里,我和家里的佣人找好多天,差点还准备请人把喷水池给挪开……幸好,最后还是在水池底部的一个缝隙里找到了这枚戒指。”

傅思俞看着绒盒里的戒指,没有说话。

管家道,“夫人,这枚戒指是属于您的……现在物归原主。”

傅思俞的目光逐渐冷淡,丢下一句,“它不是我的东西。”

转身,她迈开步伐离去。

管家没有急急追上去,而是对着傅思俞的背影道,“夫人,易先生没有要留下戒指的意思,如果您不留着,我交给易先生后,易先生只会拿去送人或拍卖……”

傅思俞的脚步滞顿了下来。

没有打算留着?

所以,这枚他曾经说是几年前在一个慈善拍卖会上拍下的珍贵钻石,他认为将来会具有珍贵意义的钻石,其实可以随便送人和做拍卖品的普通珠宝……

他真厉害,居然什么戏都可以演得那样的出神入化,让人信以 ...

(为真。

……

傅思俞回到一楼没多久,易宗林就拉着prince的手从餐厅走了出来。

prince看到她很激动,大老远就已经跑过来。

“妈咪——”

傅思俞蹲下身子,迎接撞进她怀里的小家伙,把小家伙紧紧抱住。

过了好几秒她才放开小家伙,岂料,小家伙拉着她的手就朝易宗林走去。

易宗林今日穿着是一袭休闲服,如往常他休息在家陪她的时候。

小家伙硬是将她拉到了易宗林的面前。

她没有强硬地阻止小家伙的举动,是因为不想当着小家伙的面让小家伙看到他们关系破裂的画面。

但她没有想到,小家伙竟会把她的手和易宗林的手拉在一起,并要易宗林的手掌紧紧包裹住她的。

傅思俞第一时间就想把手从易宗林的手心里抽离,却被儿子的小手拉住,小家伙说,“爹地妈咪,你们不要分开,好不好?”

傅思俞在一刹那怔忡。

水雾迅速在小家伙的眼睛里凝聚,小家伙看着易宗林说,“爹地,管家婆婆说是你惹妈咪生气了,所以妈咪才不理你……你现在跟妈咪说一句对不起,你们就和好,好不好?”

小家伙以为大人跟小朋友是一样的,只要拉拉手,跟对方说句道歉就可以和好,可是……

傅思俞和易宗林在同时松开了被prince放置在一起的手。

两人连目光都没有一秒钟的相触——

易宗林转身,冷然淡漠地,径直走向了二楼。

傅思俞也没有任何反应,她蹲在了prince的面前,只对prince说,“走吧,小宝贝,妈咪今天带你去游乐园玩!”

169.以后,恐怕会在美国拥有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

( 第一百六十九章

晚上。

傅恩同轻轻敲响了傅思俞的房门,“大姐,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得到傅思俞的应允,傅恩同轻轻扭开-房门,走了进去,看到傅思俞此刻正一个人坐在床边跖。

“大姐,我已经把prince哄睡了……”

“嗯。拗”

傅恩同跟着在床边坐下,这才发现傅思俞略微微失神,是因为此刻她正看着床上的一堆东西发呆。

傅恩同注意到床上是录像带、日记本和照片类的东西,她正疑惑傅思俞怎么会有这些东西的时候,突然发现那些照片上竟是一对她熟悉的身影。

然后,傅恩同从那叠照片里拿起其中的一张,怔忡地看着傅思俞,“大姐,这里面的人是……和那坏蛋?”

傅思俞看见,傅恩同手里拿着的一张照片正是这叠照片里面最浪漫的一张男女合照——

照片里,两人桥手,在,走到安静的街道上,路边的樱花飞落。

傅思俞看了一眼那照片说,“是你二姐。”

傅恩同惊呼,“是易总和二姐的照片?”

傅恩同有些不敢相信,因为照片里傅思翎和傅思俞的相似程度,连傅恩同都分不出来,第一眼看见的时候,还以为照片里的女主角就是易宗林和傅思俞。

傅思俞平静地道,“事实上,这里所有的东西……全都是你二姐的遗物。”

傅恩同把所有的照片都拿起来看了一遍,而后说,“所以,当年易总和二姐是真的很相爱的?”

傅思俞点了下头。

“这里面是什么啊?”傅恩同突然把这个黑­色­的录影带拿了起来,“这里面是二姐的录像吗?”

“不是,这是易宗林跟你二姐谈恋爱时为你二姐录的视频,里面是易宗林跟你二姐说的话。”

傅恩同怔了一下,愣愣看着傅思俞,“所以,曾经真的是二姐在跟易总在谈恋爱?”

傅思俞没有回话,表示默认。

“但是不可能啊,大姐,我记得那时候你经常出去啊,我还看过易宗林送你回来……虽然现在我知道当时是二姐在跟易宗林谈恋爱,但我直到现在我仍旧不敢相信。”

傅思俞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把床上的东西收拾进密码箱,道,“思翎有两次跟爸妈起了冲突,不愿意接近易宗林,爸妈便找我暂时去应付易宗林……可是你知道的,我不会答应,从一开始没有答应,之后更不会答应,但是爸妈却开始拿你和洛威来要挟我,我当时已经感到爸妈开始丧心病狂,我很担心爸妈真的会伤害你和洛威,所以我没有办法答应了爸妈……我代替思翎跟易宗林只见过两次面,两次都是夜晚,有一次不小心靠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天亮时他非要亲自送我回家,我知道思翎从没有让他接近过我们家,但我当时拒绝不了他,所以那天早上才会让你和洛威看到我们在一起。”

“这么说,大姐你跟易总的回忆并不多……但是,两年前你和易总在一起的时候,似乎没有任何的破障。”

傅思俞笑了一下,道,“说起来有些愚蠢和天真……当时没办法阻止爸妈和思翎,又很担心一心要伤害易家的爸妈会让思翎伤害易宗林,所以我每次都偷偷跟着思翎,所以……我清楚思翎和易宗林的每一次约会。”

傅恩同很清晰地看见傅思俞说这番话时眼底隐藏的悲伤。“我想大姐你当时跟着二姐,不只是担心那个人,还因为你也想见那个人,对吗?”傅恩同问道。

这个问题傅思俞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把东西装进密码箱。

傅恩同把傅思俞的手拉了过来,说,“大姐,其实早在二姐跟那个人谈恋爱的时候,你就很爱很爱那个人了,所以后来的时候,你才可以把二姐和那个人之间的回忆,当作了你和那个人之间的回忆……”

傅思俞摇了一下头,在深吸了口气后道,“我承认,每一次看到他的时候,我都会想起思翎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但我从来没有将思翎跟他之间的回忆当做是我跟他之间的回忆,也从来没有想过顶替思翎跟他在一起……两年前,我之所以没有选择跟他摊牌,是因为我真的觉得我亏欠了他,傅家亏欠了他……思翎是以我的名义跟他交往的,在思翎自杀以后,也是我代替思翎亲口去跟他说分手的,所以我一直觉得我在他的感情创伤里,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因为如果我当初在代替思翎跟他分手的时候,我能够跟他说出我们傅家迫-害易家的实情,他可能就不会承受你们多年的感情创伤,也不会间接造成他的父母双亡……”

傅恩同道,“但是易氏夫­妇­的死,跟我们傅家无关,事实上是占氏夫­妇­策划的。”

傅思俞红着眼睛说,“就算幕后的推手是占氏夫­妇­,但如果当时不是受到感情创伤的影响,以易宗林一向­精­明的个­性­,他是不可能不知道车被人动过手脚……”

傅思俞在此刻愤愤,“可是易宗林那个坏蛋,

他明知道大姐你不是二姐,也知道你没有参与当年傅家伤害易家的事,他还是利用你的善良,引出占家的人……他这个人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混蛋的人!!”

傅思俞沉痛地闭起了眼。

傅恩同轻轻抱住傅思俞,嗓音艰涩地道,“大姐,你知道我有多心疼你吗?如果我有能力的话,我真的想好好去把那个人揍一顿,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你……怎么可以这样……”

傅思俞靠在傅恩同的肩膀上,她眼睛虽然很酸很痛,但她没有允许眼泪在她的眼眶里凝聚,只努力睁大眼眸,沙哑地道,“一切都结束了……”

--------------------------------------------------------

夏日清晨,太阳初升,高尔夫球场沐浴在柔和的阳光之下。

陆衍远远就已经看到在跟人打高尔夫的易宗林。

易宗林此刻身着一声休闲的白­色­运动服,和平日西装革履的严谨不同,举手投足间散发的是一股自信和不羁。

此刻跟易宗林在打球的是恒集团的副总龚洛,两人似乎在谈公司的事。

陆衍上前打扰了两人的谈话,卦接替了龚洛的位置,把手中的杆挥出。

龚洛识相地退了下去。

陆衍开口说,“易总真的是好兴致啊……前天刚离婚,今天就在这里潇洒打球,家里还有一个绝世美人在等着。”

陆衍口中的绝世美人是唐舒曼,他是从袁琪的口中得知唐舒曼几天前回国了。

易宗林专注地看着洞的位置,说,“你的兴致也不错”

陆衍把杆交给了球童,说,“我是没有易总您这样的好兴致,毕竟,好朋友离婚的事让我倍感挠心。”

易宗林轻淡的口吻如置身事外,“竟然挠心,那就打球舒缓一下。”

陆衍啧啧两声,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 ...

(着易宗林,“看来我之前对你的评估是错误的,你真的就是一个冷血动物。”

易宗林完全没有理会陆衍的指控,挥出一杆。

白­色­的球在空中划出一个很优美的弧度,­精­准进洞。

陆衍拍了拍手,“易总果然好球技啊……在我的印象中,易总的球技也只有输给过小傅妹妹吧!”

易宗林似乎失去了打球的兴致,把球杆递给身旁的球童,冷淡地跟陆衍说了一句,“我还有事,你在这里慢慢说。”

而后,迈开步伐离去。

陆衍笑了一下,“你以为我是吃饱了撑着没事来碍你的眼吗?我是奉了我老大人的命令,把一些你可能感兴趣的消息告诉你。”

易宗林没有任何的反应。

陆衍闲适自在地看着地上的草坪,以不疾不徐地语气道,“小傅妹妹再过几天将带着prince去美国,以后不打算再回a市了。”

终于,易宗林离去的步伐顿了一下。

成功地看到草坪上那颀长的身影滞停了一秒,陆衍这才抬起头,含笑凝视着易宗林说,“我老婆跟我说,她故意跟小傅妹妹提起你的时候,小傅妹妹脸上没有半点的反应……所以我想,小傅妹妹这次去,应该再也不会回来了,当然,有人就算以后追过去,恐怕人家也不会再相见了,毕竟,人家是跟着身边那位温柔的护花使者一起去的,以后,恐怕会在美国拥有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

-------------

ps:晚上还有更新,只是比较晚。

170.总裁他动心了,他真的对夫人动心了……〔6000+)

( 第一百七十章

易宗林走在别墅二楼的走廊上,吩咐身后跟着的申秘书和东方倾,“安排一下三天后去法国。”

“是。”东方倾道。

三天后法国政府将在巴黎举行诺曼底项目的竞投会,易宗林在一个多月前就已经瞅准这个项目,这趟法国之行就是为了将这个项目拿下。

“另外,我最近的时间把工作都安排满,若有已经推迟到明年处理的公事,也全都安排到今年。跖”

申秘书认真听着,在易宗林交代完之后,点了下头,“是。”

“易先生。拗”

管家路过走廊,看到易宗林,连忙站到一边,低头恭谨地唤了一声。

易宗林跟管家点了下头,便径直走向二楼的书房。

然而,“易先生——”

管家又唤了一声。

易宗林停下了脚步。

管家急忙跑到易宗林的面前,低着头,把手里的一个蓝­色­绒盒递予易宗林,恭敬地说,“易先生,我们在喷水池那里已经找到戒指了。”

易宗林凝视了一眼那蓝­色­绒盒,眸­色­微微深沉。

随即,命令申靖和东方倾,“你们都先下去吧!”

申靖和东方倾点了下头,而后躬首退下。

易宗林卦走进书房,声音清冷,“如何找到的?”

管家连忙回答,“是家里的园丁前两天给喷水池换水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这枚戒指,它不小心在掉进了喷水池的底部缝隙里,刚好阳光照到,所以发现了。”

易宗林在办公桌后坐了下来,因为有些疲累,他捏了捏眉心。

管家没有得到易宗林的回应,连忙又补充,“对不起,易先生,前两天找到戒指的时候我准备拿来给您的,但是刚好那天夫人回来了……由于,由于易先生您说戒指已经没有什么用途,我想着这枚戒指本来就是属于夫人的,所以我把戒指拿去交还给了夫人。”易宗林这两天没有在家,所有,管家直到此刻才有机会把戒指交给易宗林。

易宗林捏着眉心的动作顿了一下,略微暗沉的脸庞,眼眸幽深地看了管家一眼,“你拿给夫人了?”

管家唯恐易宗林是要责怪,头勾得比刚才更低了,战战兢兢地道,“是……是的,我是想夫人可能希望收着这枚戒指。”

易宗林把身子靠向了椅背,清冷看着管家,“她拒绝收了?”戒指在这里,所以显而易见。

管家感听到易宗林此刻的语气并没有包含责怪,她顿时松了口气回答,“是的,夫人……她没有收下。”

“她说了什么吗?”易宗林追问。

管家在此刻突然住口,因为她乍然想起了傅思俞当时冷漠的反应。

而这会儿,她是该说还是不该说呢?

不容管家迟疑,下一刻易宗林已经冷声催促,“不下去,不许有隐瞒。”

管家随即把那天跟傅思俞的对话向易宗林复述了一遍。

“当你说我会把戒指拿去拍卖和送人时,她真的只是回答你——‘我不在乎’这四个字吗?”易宗林的心湖此刻正在慢慢地塌陷,心头久久郁结着一股压抑的情绪。

“是的,夫人说完这话后就离开了。”管家如实地道,她本来是想借由拍卖和送人的借口让傅思俞把戒指留下,却没有想到傅思俞会拒绝。

很长一段时间后,易宗林开口,“如果没有其他的事,你下去吧!”

“是。”管家一直紧绷生怕被责怪的心这才舒缓,把蓝­色­融合放置在桌面上后,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书房。

易宗林仍是靠在椅背上,一丝疲累袭来,令他再一次捏了捏眉心。

在头部的疼痛得到稍稍的舒缓后,他把桌面上的蓝­色­绒盒拿了起来,疲倦的身子靠着椅背,把绒盒打开。

珍稀蓝钻的光辉在书房明亮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他凝视着这耀眼的光辉,黯淡眼底有着一丝说不出来的情绪,直到很久以后。

---------------------------------------------------------------------------------

管家从二楼下来的时候被申秘书和东方倾拦住了。

在申秘书和东方倾的询问下,管家把戒指的事情跟他们说了。

管家离开以后,申秘书沉静在思绪之中,幽幽地道,“难道总裁最近跟以往有些不同,是因为夫人吗?”

东方倾微微蹙起眉心,“你也感觉到老板最近跟以往有些不同?”

“当然,总裁最近好像在特别努力的工作,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工作上面,你看刚才,他还让我把一年以后的工作全都安排在今年,这简直是要做二十四小时铁人的节奏。”

东方倾点了下头,“我跟随总裁这么多年,也没有看过他有

疲劳的神­色­,但是最近,我看到他经常感觉到累。”

“难道真的是因为跟夫人分开的原因?”申秘书道。

东方倾沉吟,“老板一直以来都只坚定着找出当年迫-害易家的元凶,他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要去谈感情的事,就连唐小姐跟了老板这么多年,老板也没有动过心。”

“对唐小姐不动心不代表对夫人不动心啊!”申秘书立即道,“难道你没觉得得总裁跟夫人恩爱的时候,一点都不像在演戏吗?否则,我当时怎么会完全觉察不到总裁是在利用夫人呢!”

“以我所知的老板,一直只有仇恨,没有感情。”

“也是,总裁如果对夫人有一点点意思的话,也就不会跟夫人撕破脸了。”

“不过……”东方倾顿了一下说,“人和人相处,就算再铁石心肠的人,恐怕也不会一点感觉都没有,更何况,老板跟傅小姐共床共枕那么久,如果一点感觉都没有,怕是也很难进行吧?”

“难道总裁是在跟夫人撕破脸以后,看到夫人伤心欲绝的样子,心生了怜悯?”

东方倾直接回答,“总裁绝不是一个会可怜别人的人。”

申秘书道,“如此矛盾,那只有一个解释——总裁他其实并不是对夫人一点感觉都没有的,这点可以从总裁允许夫人生下孩子就能看出来,你说连唐小姐那么漂亮的女人,总裁都没一点心思,总裁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继承人而允许仇人的女儿帮自己生小孩呢?何况,总裁若是想要继承人的话,这个世界的女人怕是排着对愿意帮总裁生,所以,总裁允许夫人生下孩子,这必然是有些特别的。而总裁之所以对夫人有感觉,却完全不表露,对夫人除了演戏之外也没有表现过半点的情意,这恐怕是因为总裁时刻都在警示着自己的复仇意识……总裁不允许自己对仇人的女人有半点的仁慈的怜悯。”

“这样解释似乎说得通……可是,老板如果真的不允许自己对傅小姐有半点的情意,他现在又怎么会因 ...

(为跟傅小姐分开而有些失落呢?”东方倾困惑。

申秘书幽幽地道,“我想这是因为总裁与夫人分开以后,才知道夫人原来和他所想的不同……事实上,夫人当初跟总裁在一起不是为了总裁的钱,也不是为了总裁的­色­,而是想要替傅家偿还对易家的亏欠,还有,夫人从来就没想过冒名顶替傅思翎。夫人不想总裁知道傅思翎已经过世的事,最主要的是怕总裁会伤心,尽管这不可以否认她自身也包含了一点点的自私和贪心在里面,但夫人并没有做任何伤害人的事,她甚至不计较总裁心中真正爱的是谁,哪怕是做替身,她也希望能够留在总裁身边照顾和爱护总裁……这些都足以说明,夫人是个极其善良和深情的人。”

东方倾沉下眼看着申秘书,“你怎么知道,你何时对夫人如此了解了?”

“东方你可不要误会,夫人是总裁的人,我才不敢动半点心思呢!”申秘书忙解释道,“我只是那天无意间听到温小姐跟总裁的对话,所以对夫人也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东方倾微微蹙眉,“温小姐跟老板的对话?”

……

一个多月前。

温清影神情落寞,不发一语地站在易宗林的办公室里。

易宗林在她的对面的柔软沙发上,他修长的双腿交叠,无表情地看着温清影,“看来你一夜都没有睡。”

温清影没有像平日那样化着清新清致的妆容,看起来很是憔悴,深吸了口气说,“我在街上游荡了一个晚上。”

易宗林没有说话,等待温清影接着说下去。

“我发觉我真的好笨,居然被占至维利用了,还那样的心甘情愿。”温清影委屈地看着易宗林,哽咽地道,“kingsly,对不起……”

“为什么这么说?”

温清影艰涩地吐出,“我害得你跟你的太太吵架了……我知道她现在已经跟占至维离开了你们家。”

“哦?”易宗林挑了一下眉,拿起沙发上的一本财经沙发,闲适翻着,并饶有兴致地道,“你认为我跟我太太吵架是因为你?”

“不是吗?”温清影带着哭腔道,“那天你要去美国处理公事,我特意去机场找你,以脚扭伤为借口,要你抱我上飞机……其实那天我是故意那样做的,为的是让占至维的人能拍下我们在一起的照片给你太太看……”

易宗林对这件事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情绪,继续翻着手里的财经杂志,说,“如果是为这件事的话,你不需要自责。”因为,他也不是好人。

“我没有办法不自责……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是不怀好意接近你的。”温清影哭得梨花带泪,“占至维说要对付你,让我去接近你,我以为他是想要在事业上打败你,所以我不顾一切去了你身边,就算他让我吸引你,我也心甘情愿,只因为我爱他……但我没有想到,他根本就不是想要在事业上对付你,他一直觊觎的是你的太太。”

“觊觎?占至维这样跟你说的?”

“他

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有这样龌-蹉的想法,但他也没有否认我对他的指控……不过我知道,就算他不顾一切要从你身边夺走你太太,他也不会成功。”

易宗林笑了一下,“怎么说?”

“因为你太太除了你,她谁都不会爱的,占至维就算放一百个真心在她面前,最后也只会落得个失败收场。”

易宗林皱了一下眉,头抬起来,而后,身子靠向沙发,颇有兴致地看着温清影,“你对我太太这样有信心?”

“我有一次去找占至维,刚好他当时不在,我看他手机在书桌上,就随便拿起来看看……我很凑巧猜到了他的手机密码,打开他的手机后发现他的手机里装着监听别人的监听软件,我凭着好奇打开看看,竟发现他监听软件里全是太太的身影……”

“哦?”

“当时我并不知道他对你太太有非分之想,以为他可能是想从你太太那里找到你的弱点,所以我把监听软件里的所有视频都看了一遍……直到现在我还印象深刻的是你太太跟好像是她的妹妹说的那些话,我不知道你太太当时的情绪为什么会那样的悲伤,但我真的很为你太太当时说的话而感感动……”

“是吗?”易宗林深不可测的黑眸漾起一丝­精­光,嘴角微勾地道,“怎样的一番话感动了你呢?”

“我记得你曾经有一次喝醉了说你太太不爱你……所以,当我看到这段视频后,我就从占至维的手机里把视频发到了我自己的手机里,我想拿给你看,可后来我突然反应过来,我是要破坏你和你太太的关系的,所以后来我没有把视频给你看。”

“可以让我看看是什么视频吗?”

“嗯……那视频我好像才存在手机里。”说着,温清影从包包里将手机拿了出来。

找到视频后,播放给了易宗林看——

她站在窗前平静地说,“恩同,我知道你们所担心的,也很清楚我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如果有一天,谎言被揭穿,以易宗林的­性­格,他必定不会放过我……但是,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在那一天没有到来之前,我只想跟他无忧无虑地走下去……”

她悲伤地笑,“……如果做不到天长地久,就只能期盼曾经拥有。”

“恩同,你知道吗?其实我比思翎更爱他,因为第一眼看到他,我就知道我做不到去伤害他,可是思翎是在跟他交往以后,才选择不去伤害他……我比思翎爱他,你知道吗?”

她流着眼泪继续说,“我已经拒绝过很多次,很多次,但是我还是做不到……”

“如果思翎还在这个世上,我绝不会对他有任何的贪恋,我甚至会祝福他们……但是思翎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如果我把这个事实告诉他,他也许会因此痛苦一辈子……或许这是我为我的自私所做的辩解,但这一生,我只想自私这样一次……”

视频播放完的时候,温清影哭得稀里哗啦对易宗林说,“虽然我完全不知道这里面的人物关系,但你太太提到你时的呵护和深爱,都十分感动着我。”

而后,易宗林从沙发上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

面对着落地窗时,他神­色­抑郁

温清影走到他身边,模糊的泪眸看着脚下的世界,哽咽地道,“你们彼此都那么爱对方,所以我知道占至维是破坏不了你们的……可是为什么占至维对我却只有利用?这个混蛋……”

易宗林在脸庞肃­色­许久之后,转身准备离开办公室。

没有想到,温清影在这个时候无法控制地扑进易宗林的怀里,哭泣着道,“我好难受啊……kingsly……我只是才跟占至维分手一晚,我就已经这样想他……我好想他……可是他为什么只把我当做棋子……”

温清影埋首进易宗林的怀里,把所有悲伤的情绪都宣泄在了他的身上。

易宗林伸手准备将温清影拉开,这个时候,温清影却从他的怀里弹了开来。

因 ...

(为,傅思俞跟池意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里,傅思俞是来跟易宗林弹离婚的事的。

……

东方倾在听完申秘书的回忆后说,“我现在终于明天那天傅小姐来跟老板谈离婚的事,老板怎么会突然拖着不跟傅小姐离婚……而且那天晚上,老板一个人在家里弹钢琴弹了很久。”

申秘书也只看过易宗林弹过一次钢琴,所以很是惊异。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老板弹钢琴,也是第一次听到那么悲伤的钢琴音……”

易宗林在手下的面前,鲜少流露出内心的情感,他总是深不可测,喜怒不形于­色­,可是那天,东方倾第一次发现,原来易宗林也是会有内心情感流露的时候。

申秘书兴奋地道,“所以,我的猜测是对的……总裁他动心了,他真的对夫人动心了……”

“但是,总裁此刻怎么会选择跟夫人离婚呢?按理说仇恨在总裁的心底已经告一段落,总裁如果愿意的话,是完全可以跟傅小姐重新开始的。”东方倾疑惑地说道。

---------------------------------------------------------------------------------

同一时间。

傅思俞和傅恩同坐在厅里的沙发上看着不远处的prince。

小家伙正在一张小桌子上玩拼图玩具。

傅恩同感慨地道,“prince真的好乖……他知道如果在你面前难受的话,你也会难受,所以从那坏蛋那里搬过来后,都没有再哭闹过。”

“我想,孩子的记忆是短暂的,等他大一点,就不会再记得有这个人的存在了。”

“你想得美吧……你觉得那个人可能一次都不会来看他的儿子吗?”

“一个在美国,一个在中国,我想,以后见面的次数不会太多……何况,他很快也会有他的妻子,还有他的孩子,渐渐的,prince也不会重要了。”

傅恩同叹了一声说,“以那个人冷血的个­性­,真的说不准。”

这时候,傅思俞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姐妹俩的对话。

是占至维打来的电话。

傅思俞把手机放到耳边,“占总。”

只听见手机里面的占至维说,“思俞,因为临时公事需要我回美国亲自处理,我们恐怕要早一点去美国了……”

ps:连日来的熬夜,冰身体一直欠佳,还欠亲们的字数,一定会补上。感谢亲们的支持!

171.来思俞你还是这样的关心我,我接受了……(6000+)

( 第一百七十一章

易宗林开完会走进办公室,发现唐舒曼已经坐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等他。

唐舒曼一看到易宗林,就开心地迎了上去,“kingsly,东方说你两天后要去法国,我好开心……你终于愿意去法国了。”

易宗林挥了一下手示意跟在身后的申秘书和行政助理退下。

“我以为你已经回法国了。”易宗林离开唐舒曼的面前时说跖。

唐舒曼回头看着易宗林挺拔清俊的背影,嗓音微沙地道,“我说过,如果你不去法国,我是不会离开的。”

“我去法国并非为了治疗,而是去工作。”易宗林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一整天无休息的工作,让他此刻有些疲累,伸手捏了捏了眉心拗。

唐舒曼闻之皱起了眉,“难道你打算去了法国后还回来。”

易宗林移开捏着眉心的手,说,“我并没有逗留在法国的计划。”

唐舒曼走到了易宗林的面前,在看到他刚刚捏着眉心的疲累动作后,她蹲在了易宗林的面前,执起他一只手,紧紧跟他相扣,泛红的双眸看着他,“你必须要有这样的计划……kingsly,这不是开玩笑的……dr古说你必须在一个星期内做手术,否则就算你之后要做手术,也会回天乏术的……”

易宗林挣开唐舒曼的手,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手术虽然能让生命得以延迟,却改变不了最终的结果。”

“可如果你什么都不做,接下去的日子,你的病情会更加迅速地恶化。”唐舒曼凝望着易宗林清冷高大的背影,哽咽地道。

“我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好,不会现在就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医院里。”

“你有申秘书和东方帮你处理……”

“有些事我必须亲自处理……何况,脆弱从来都不属于我。”

唐舒曼的眼睛迅速蒙上一层朦胧的水雾,她酸涩艰涩地道,“有什么事情会比你的­性­命更重要吗?”

易宗林没有回答,也没有转过身,沉静的脸庞,黑眸始终久久地凝视底下的一片灯海。

--------------------------------------

傅思俞没有想到,晚上恩同陪她出去买东西回来,会在洛威公寓楼下的路边看到她曾经熟悉的那辆黑灰­色­宾利。

恩同没有注意到,挽着她的手继续往公寓大楼的大门走去,却发现她突然不走了。

等到恩同困惑的时候,申秘书已经来到她们的面前,低头恭敬地道,“夫人,总裁请您上车。”

恩同一看到申秘书整个人都不爽了,本能地把她往后面一推,自己挺立在她的面前,愤愤对申秘书道,“你什么人啊,我们不认识你,快点滚开,不然我就报警了。”

申秘书面对恩同的恶语,仍是翩翩君子的礼貌道,“傅小姐,总裁只是要跟夫人单独谈谈……您可以选择在一旁等一会儿。”

“我……”

恩同还没开口,申秘书已接着又说,“或者,傅小姐你更愿意让我在这里陪你聊聊。”言下之意,他是有能力把傅恩同留在这里,不让她去打扰易宗林和傅思俞的谈话的。

恩同气恼,“你……”

申秘书没有再理会恩同,继续跟傅思俞说,“夫人,我相信如果总裁真的要跟您单独聊聊的话,您是无法拒绝的……请上车吧!”

“混蛋,我姐姐才不要跟那坏蛋再单独说话,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占总……”

恩同要拿出手机的时候被傅思俞阻止了,她对恩同说,“如申秘书说的,如果他此刻一定要跟我‘谈话’,我想我是拒绝不了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易宗林的手段,她没有必要去做无谓的挣扎,更何况,她对见易宗林没有任何的畏惧。“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大姐……”

傅思俞跟恩同点了下头,示意恩同放心,然后跟着申秘书走向了停在路边的那辆宾利。

恩同站在原地,愤愤不平地跺脚,却又没有办法找人来帮忙,因为等占至维真的赶到了,傅思俞恐怕和易宗林已经谈完。

……

在明亮的路灯下,黑­色­的车窗里,隐约透出那个人英俊的轮廓。

傅思俞必须承认看到这熟悉的轮廓,她的内心百味杂生,但这些感受里,再没有了一丝恋栈。

申秘书替傅思俞打开了车门,傅思俞却没有上车,只是冷冷睇着车里的人,“易先生看来此生都改变不了掌控他人的习惯。”

刚才她要是不答应,恩同此刻恐怕又会被他命人控制着,以来威胁她吧?

易宗林从车上走了下来,如以往的俊逸翩翩,全身散发着与生俱来般的尊贵。

看着易宗林站在她面前的那一刻,她没有料到,她早已经平静的心,瞬间还是起了剧烈的波动。

易宗林看着她,眸­色­讳莫如深。

距离上一次见他也不过是几天的时间,这一刻他站在她的面前,恍然间竟让她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他依然是那么的高大挺拔,­阴­鸷深沉,十足的压迫感让她无法呼吸。

易宗林没有回复她的嘲讽。

傅思俞深吸了口气,“不知道易先生是为了什么事而让我不能拒绝的跟你谈话?”

沉默片刻。

接着易宗林笑了,但眼中丝毫不带笑意,他虽笑着,但冷漠的语气却会让人感到瑟缩。

“最近过得好吗?思俞。”易宗林没有直接说明找傅思俞的用意。

傅思俞没有一丝情绪起伏,冷淡地道,“谢谢你的关心,我很好,倒是易先生你,脸­色­似乎比以前糟糕的,莫非是报应来了?”

易宗林又是笑了一下,“原来思俞你还是这样的关心我,我接受了……不过,你要是想要开始新的生活,可不能对我继续念念不忘啊!”易宗林慵懒地说着这些话。

原来一个人可以无耻到这种境界。

傅思俞瞪着他,全身的肌­肉­都在隐忍,突然觉得,跟这种说话,沉默是最好的回击方式。

易宗林凝视着她,仔细审视她晦涩的脸庞,“思俞,听说你要跟占至维去美国,我想我必须跟你说一下我的态度,我——不允许。”

易宗林伸手想要去触碰傅思俞的脸,却被傅思俞躲了开来。

易宗林没有再有更多的动作,只是嘴角挂着一抹笑,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傅思俞的声音是厌恶的,冷肃的,“易先生你似乎忘记了,几天前我们已经离婚,现在,跟我毫无瓜葛的阁下,并没有权利这样跟我说。”

易宗林轻嘲一笑,“思俞,既然你刚才已经跟我定了罪名,那我也不拐弯抹角地跟你说话了……”

他紧紧攫住傅思俞的眼神,以一贯骄傲自负的语气,提醒傅思俞,“思俞你应该知道,我们的离婚协议 ...

(我现在还没有递交去民政机关吧?”

易宗林的话,让原本毫无表情的傅思俞脸庞倏然苍白。

易宗林伸手轻轻扶住傅思俞的肩膀,说,“我易宗林的前妻,就算不要了,也不要嫁给我的仇人,若是你们以后很幸福,这会很碍我的眼的,知道吗?”

“不要了”这三个字,他说得格外的轻松自在。

傅思俞冷冷地看着他,“你用离婚协议来威胁我?”

“不是威胁,只是提醒……思俞你应该能理解我的想法,对吗?”

怒意,让傅思俞的胸口开始剧烈起伏。

易宗林深凝着她此刻苍白和微微抽搐的脸庞说,“看来你真的很怕我会继续很你耗着……但其实你完全不需要担心,只要你拒绝跟占至维去美国,离婚协议会如期地递交到相关机关的。”

傅思俞知道易宗林此刻不是在开玩笑,他带笑眼底,全都是森冷和危险。

不过以以易宗林这样恶毒卑鄙的人­性­,说这样的话,一点都不会让她奇怪。

但是易宗林的顾虑事实上是多余的,因为,今天早上,她已经跟占至维打过电话,说她不准备去美国了。

是的,她已经决定不去美国,原因是为了prince。

昨晚占至维跟她打完电话后,她就跟prince商量了去美国的事……她有料到孩子会不愿意,毕竟他的父亲在中国,这样以后跟父亲的见面就会少了,孩子肯定会有些不开心,但她觉得孩子最终还是会同意跟她去美国的,因为孩子爱她必然是超越孩子爱他父亲的……

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孩子得知她准备带他去美国,眼泪当时就止不住了……

孩子说他不要跟父亲分开,孩子还说他的父亲答应过他,只要他打一个电话给父亲,父亲就会随时来看他……可是如果他跟她去了美国,他就不能经常看到父亲了。

她一直以为她给予的母爱,是远远超过眼前这人给孩子的父爱的,所以她自然而然的以为孩子对她的母爱也是超过父爱的,却没有料到,原来在孩子的心目中,母亲和父亲都是同等地位的,孩子对母亲和父亲的爱都是一样的……

当孩子哭求着她,叫她不要带他去美国,不要让他以后都看不到父亲时,她终于无法控制地跟着孩子落了泪……最终,答应了孩子,并在早上的时候打电话跟占至维万分抱歉。

想到prince,傅思俞的呼吸痛苦地哽在胸口,但她依然努力地挺直背,抬起胸,试图平静自己的情绪,对他说,“你放心,我不会去美国……但这不是因为你今天的威胁,而是因为prince。”

她的言语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怯弱和妥协,微微牵动的嘴角和落向别处的目光,让他知道她此刻是对他是有多么的厌恶,连多看他一眼都觉得多余。

若非傅思俞此刻把目光移向别处,她一定能看到易宗林此刻突然间失去血­色­的脸。

“乖……”

傅思俞没有再看易宗林

一眼,转身直接走向了傅恩同。

而在傅思俞转身的那一刻,她没有看到,易宗林整个人都倒向了车子,幸好他及时伸手撑在了车的后视镜上。

傅恩同的位置是可以看到易宗林此刻的身体状况的,但她一心担心傅思俞,奔向傅思俞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整个人都已经瘫靠在车子上,几乎无法支撑住自己的易宗林。

申秘书在易宗林发出“砰”的一声倒在车子上的时候才发现易宗林的状况,他及时搀扶住易宗林,惊惶地喊道,“总裁,总裁……”

易宗林整张脸都已经失去了血­色­,豆大的汗珠迅速地在他的额头上集聚,他虚弱无力地道,“药……我的衣服里……”

申秘书整个人都吓坏了,幸好很快就从易宗林的西装口袋里把药找了出来……

但是,申秘书找到药的时候,易宗林整个人已经昏厥倒在了地上。

……

半个小时后。

医院的病房里,唐舒曼坐在床边紧地握着易宗林的手,她的眼睛里全都是泪水,哭泣着道,“他如果不接受手术,这样的情况会越来越常发生,而且他的情况只会继续恶化下去的……”

申秘书和东方倾站在病房里,两个人都已经处在抑郁和怔忡的状态。

……

唐舒曼跟医生交谈完后,未等唐舒曼进病房陪着易宗林,申秘书和东方倾就已经把唐舒曼拦下。

唐舒曼在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后,调整住自己的情绪,才开口说,“刚才医生说的话是真的……kingsly必须马上接受治疗,否则,以他现在的状况,他不会活超过一年的时间……”

“我从来不知道总裁的身体……”东方倾无法相信这样的事实,声音沙哑。

申秘书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唐舒曼哽咽地道,“十年前,kingsly遭遇的那场严重车祸,由于头部受到重创,严重的脑水肿引发了……”

------------------------------------

三天后。

傅思俞早上看新闻的时候,无意间看到报纸上有条无聊的新闻,说是xx医院的某个清洁职工爆料,在两天前,易宗林昏迷在xx医院住院了一晚,情况十分危急。

傅思俞看到这条新闻的时候甚是觉得可笑,因为那名清洁工所描述的那晚,正是她在公寓楼下遇见易宗林的那晚,易宗林怎么可能昏迷住院在那家医院呢?最关键的是,昨天的新闻说易宗林已经去了法国,是为了法国将在诺曼底开启的一个新项目而去的。

所以,把报纸随意扔到一边的时候,傅思俞在想,这个世界的恶人真的都是很难会有恶报的吗?

……

中午。

傅思俞刚刚哄prince睡着,手机就响了起来。

担心手机铃声吵醒prince,傅思俞立即接听电话,然后走出房间。

电话是傅洛威从法国打来的。

是的,傅洛威十几天前就已经去法国出差,因为时间很长,傅思俞在这期间已经给傅洛威打过三次电话,但是每一次电话都是傅洛威的秘书接的,这让傅思俞对傅洛威有些担心。

现在接到傅洛威的电话,傅思俞终于松了口气。“你这几次都没有接大姐的电话,你知不知道大姐会担心你?”

在电话里,傅思俞责问傅洛威。

傅洛威沉稳的声音在电话里道,“对不起,大姐,我其实并没有出差,我在法国只是有一些私事要处理。”

傅思俞轻轻叹了一声说,“大姐也不是要责怪你,也知道你现在根本就不需要我再担心……但是,我是你大姐,我没有办法不关心你和恩同。”

“我知道。”

“所以,你在法国处理什么?”

“这也正是我打电话给大姐你的原因。 ...

(”

“嗯?”

“大姐,我希望你现在能来法国一趟。”

傅思俞愣了一下,“去法国?”

“在电话里我无法详细跟你说,我只能跟你说,我现在和唐舒宁在一起,我打算带唐舒宁回中国……而我,需要你来法国帮我一个忙。”

傅思俞很早以前就想问清楚傅洛威和唐舒宁的关系,但傅洛威一直三缄其口,这是第一次,傅洛威主动跟傅思俞提起唐舒宁,这让傅思俞在震惊之外也感到欣喜,“你要带唐舒宁回国的意思是你和她……”

“是的,大姐,我跟她恐怕……很快会结婚。”

傅思俞开心地问,“真的吗?”

……

傅思俞在房间里收拾东西的时候,傅恩同带着prince从外面回来了。

“妈咪——”

prince一跑进房间,就把她抱住了。

傅思俞随即停下收拾衣服的动作,把prince抱坐在

了腿上,疼惜地蹭了蹭小家伙白­嫩­的脸,“小宝贝,阿姨带你去哪里玩了呀?”

“唔……”。

傅思俞看prince的表情有些不对劲,抬起头看向傅恩同。

傅恩同解答说,“对不起,大姐,prince说想去他爹地那里……我知道易总这两天不在别墅,刚刚就带他去了。”

“妈咪,你不会生气吧?”prince仰起帅气的小脸,讨好地看着她。

傅思俞摇了下头,把prince拥进怀里抱住,疼惜地道,“小宝贝,虽然爹地妈咪分开了,但是你如果想见你爹地的话,妈咪不会阻止的……只要你开心就好。”

“谢谢妈咪。”

“傻瓜……”傅思俞疼爱地亲了小屁孩的脸蛋一下。“乖,去玩吧!”

prince随即滑下傅思俞的大腿,跑去厅去玩去了。

“大姐,你这是?”prince走开后,傅恩同这才注意到床上的行李箱,开口问。

傅思俞起身继续从衣柜里把几件衣服拿了出来,说,“我今晚可能要去法国一趟。”

傅恩同听闻怔了一下,“怎么突然要去法国?”

傅思俞如实回答,“洛威在法国那边有点事,需要我去帮忙……”

“洛威有事?”傅恩同顿时紧张起来,“是洛威在法国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是啦……”傅思俞停下手边的动作,笑着跟傅恩同说,“洛威要我去法国,是有好事要跟我分享。”

“好事?”

傅思俞随即把刚才跟傅洛威通话的内容跟傅恩同说了。

傅恩同听完后激动狂喜,“真的吗?你是说洛威要跟唐舒宁结婚了?”

傅思俞笑着点头。

傅恩同开心地抱住傅思俞,“大姐,洛威没有要我跟你一起去法国吗?”

傅思俞笑着说,“洛威要我去法国做他的证婚人,只是为了能跟唐舒宁在法国注册,婚礼他会在中国举行。”

“那为什么不带唐舒宁来中国注册呢?”

“依我的猜想,洛威如果不跟唐舒宁在法国注册,他恐怕没有办法把唐舒宁从法国带回来吧……”

傅恩同跟着笑说,“看来,我们未来的弟妹已经把洛威吃得死死的了。”

“所以,我去法国两天应该就会回来……这两天要麻烦你帮我照顾好prince了。”只是去法国两三天,这么短的时间,prince跟着她会很劳累,所以她没有打算带prince去。

傅恩同点点头,“好,可是……”

“嗯?”

傅恩同脸­色­微微沉了下来,说,“新闻上说那个人也在法国,你……和他不会那么巧在法国遇到吧?”

ps:最近会恢复定时更新,不是在晚上凌晨更新,就是在隔天中午更新。这两个时间段亲们可以刷更!

172.宝贝,这一刻直到永远就好……(6000+)

( 第一百七十二章

法国。

这个世界上最浪漫的城市,就连空气里都夹杂着一丝甜蜜的气息。

巴黎城郊的一个严肃而庄重的教堂内,一对新人正在行礼。

傅思俞站在证婚人的位置,微笑地看着此刻一身帅气西装的傅洛威和身披洁白婚纱的唐舒宁,他们正站在牧师的脚下,幸福地聆听牧师朗诵结婚誓词跖。

在傅思俞的对面,是同样以证婚人出席这场婚礼的唐舒曼,她跟傅思俞一样,同样穿着参加婚礼的隆重礼服,优雅微笑着。

“傅洛威先生,你愿意娶唐舒宁小姐,在以后的日子里,不论富贵和贫穷,疾病和健康,都不离不弃直到死亡的那一天吗?拗”

傅洛威深凝着眼前低着头略带娇羞的唐舒曼,在牧师等待了几秒之后,清晰而庄严地吐出,“我愿意。”

“唐舒宁小姐,你愿意嫁给傅洛威先生,在以后的日子里,不论富贵和贫穷、疾病和健康,都不离不弃直到死亡的那一天吗?”

唐舒曼抬起头,­精­致的新娘妆让她美得令人屏息,她同样在凝视傅洛威许久之后,以陷入感动中的沙哑声音道,“我愿意。”

这一刻,满天的玫瑰花瓣从天而降……

两位新人在彼此的深情互视中,交换戒指,最后深吻彼此……

傅思俞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无法控制地流下了感动的泪水,但是在流泪的那一刹那,她脑海里竟晃过跟易宗林在乌托邦岛上恩爱的画面——

夜晚,海风徐徐地吹拂,很柔很软地拂过人的脸……

他们躺在沙滩上,刚刚经历的狂迟ji情,让她此刻疲累地窝在他的怀里……

他温柔拿开她额头上已经汗湿的一缕发丝,轻轻亲吻在她的额头上说,“宝贝,这一刻直到永远就好。”

她不想睁开眼,只是伸手把他抱住,窝在他的怀里,累得倦怠的声音道,“这样的话,你多说几句……”

他然后笑了一下,勾起她的下巴,宠爱地啄吻她的樱­唇­。

这样的缠绵,直至天亮。

……

教堂外阳光灿烂,傅洛威身穿的黑­色­燕尾服和唐舒曼所穿的洁白婚纱在阳光下,格外的耀眼瞩目。

傅洛威成熟帅气,唐舒曼温婉美丽,两人看起来是如此的相配。

“大姐,姐姐……谢谢你们为我和舒宁的婚礼做见证,从今往后,我一定会努力给舒宁幸福的。”傅洛威疼惜地搂着唐舒宁,郑重地对傅思俞和唐舒曼说。

傅思俞和唐舒曼不约而同地点了下人,两人的眼中都有为他们感动的晶莹泪光。

不同于唐舒曼与生俱来的高贵优雅,唐舒宁全身上下散发的都是一股端庄温婉的气质,她此刻开口对傅思俞道,“大姐,一直听洛威提起你,但是今天第一次才见面……我知道你曾经为了照顾二姐和洛威付出了很多,我想跟你说,从今以后,你不要再担心洛威了,因为,我会照顾好洛威,桥他的手,跟他白头到老的。”

傅思俞噙着泪光的眼眸深凝着唐舒宁,哽咽逸出,“我相信你。”

再一次的,傅洛威和唐舒宁在明媚的阳光下,深深地拥吻彼此……

……

“这样的婚礼,就算观礼的只有自己的亲人,也是令人感动和羡慕的。”唐舒曼仰望着天空中坐在直升飞机上准备直奔蜜月场地的傅洛威和唐舒宁,感慨地道。

傅思俞站在草坪上,同样看着天空中那越来越渺小的直升飞机,脸上呈现的是恬淡和美好。

“不知道傅小姐你有没有幻想过这样一天,跟自己心爱的人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呢?”

当直升飞机在他们的视线内消失的时候,唐舒曼扭过头,看着傅思俞说道。

傅思俞依旧看着这片蔚蓝的天空,过了很久才回应唐舒曼,“人都会有幻想,但人们距离幻想,永远都还有一步之遥。”

“所以,思俞你曾经也有幻想过跟kingsly一起步入婚姻殿堂的吧?”

唐舒曼的话,让傅思俞终于把视线从天空撤了回来,她沉静地看了唐舒曼一眼道,“虽然我和唐小姐你两年多都没有见过面,但我知道唐小姐你依然收获了你想要的幸福,所以,此刻跟我谈这个不适宜的话题,是想告诉我,我当初是有多么的愚蠢吗?”

“我清楚思俞你对我的误会,但我想告诉你——的确,由始至终,我都清楚kingsly的内心里只有复仇,但两年前我的退让,绝不是跟kingsly商量好的。”

“我没有兴趣跟唐小姐你讨论这些问题,抱歉。”淡淡地抛下这句话,傅思俞转身,准备离去。

唐舒曼没有追上去,对着傅思俞离去的纤瘦背影道,“如果我告诉你,kingsly就要不久于人世了,而我现在只是陪在他身边,希望能够尽自己的一点力照顾他,你信吗?”

唐舒曼所提到的“不久于人世”这

几个字,让傅思俞的脊背僵了一下。

唐舒曼继续说,“尽管我能在kingsly的身边照顾他,但我知道,他需要的人不是我……这也是我让舒宁坚持在法国诺曼底举行婚礼,使你一定出现在法国的原因。”

傅思俞终于转过了身,她有些不置信地看着唐舒曼。

“这样的事实很让你难以置信吧……但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刚才跟你所说的都是真的。”

“不久于人世”这五个字久久在傅思俞的心湖激荡,泛白的脸庞,明眸看着唐舒曼认真的脸庞,喉咙紧了紧,“这又是易宗林为了复仇而设计的某个计谋,让你来跟我实施的吗?”

唐舒曼平静而淡然地看着傅思俞,“先不说复仇到占氏夫­妇­入狱已经告一段落,就算kingsly内心的仇恨还没有消除,你觉得我会为了帮他,而拿他的身体开玩笑吗?”

傅思俞看到唐舒曼的眼睛里流露出很真实的情感,她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边的包包,青葱的指尖却开始泛白。

“思俞,kingsly现在就在十几公里外的六星级酒店里参加法国政府最新开启的诺曼底项目的竞投,他对这个项目势在必得,我也相信他此刻正意气风发地跟商家人士和政府官员在交谈中,但你根本不知道他现在的身体有多么的虚弱,他可能随时都会倒在这场商业竞投会上。”

傅思俞摇着头,秀眉紧蹙,“我根本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那我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你……kingsly他病了,他病了整整十年,这十年他是依靠着复仇的意志力而支撑到今天的,他在这两天内必须做一次开颅手术,而他如果做这手术,他将只有半年的活命。”

“什么十年,什么意志力,什么开颅手术……”傅思俞怔忡地看着唐舒曼,嗓音沙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十年前kingsly从车祸中醒来,由于严重的脑水肿,医生给king ...

(sly做了头部的手术,可在医生为kingsly事实头部的手术过程中,发现kingsly的头部长有一颗由胚胎发育而遗留在胚胎内的肿瘤组织,并且已经在kingsly的脑子里形成了一个细小的肿瘤……当时因为kingsly严重的脑水肿,医生没有办法当下就给kingsly实施脑瘤切除术,而在一个月后,医生检查出kingsly脑内的肿瘤属于恶­性­,就算切除了,将来还会复发……kingsly当时的意志力十分的薄弱,加上身体的机能转弱,整个人已经在垂死的边缘,但医生要求kingsly提起意志力做第二次手术,也就是脑瘤切除术,因为不管这个恶­性­的肿瘤在体内扩散的速度会有多快,如果他不进行第二次开颅手术,脑子里的肿瘤会继续诱发脑水肿,让他在短短三个月内可能就会离世。”

傅思俞不断地摇头,想起不久以前跟易宗林说的话:坏人是不会有好的结果的!

当时说这话的时候曾经让她痛苦,这一刻却让她因为这誓言而双腿发软。

“kingsly当时根本就没有活下去的意志力,他拒绝手术,拒绝我的帮助,尽管我不断地鼓励他,但他依然没有活下去的意志……我没有办法,只好在有一天,用轮椅推他回到他在美国的家,我希冀他看到父母的遗物时能能够产生一丝恋世的想法,当时我把他父母的遗物全都收拾放在了他的面前,我一件一件地拿给他看,直到他看到父母调查傅家的资料……我想是那份资料让kingsly得知了傅家伤害易家的­精­心谋划,所以,在当天晚上,在我以为我的鼓励对kingsly依然是无用的时候,他在车祸后第一次开口跟我说话,让我安排他的第二次手术……”

“我不相信……”傅思俞依然摇头,尽管脸上已经没有丝毫的血­色­,连声音都在颤抖。

“你可以不相信,但我还是要说……在kingsly做完第二次手术之后,医生告诉kingsly,由于他脑子里的恶­性­肿瘤在将来还会复发,就算有顶尖的药物和手术治疗,也阻止不了肿瘤的扩散速度,至于时间的长短,就看个人的体质而言,但绝对不会超过十年的时间……”说到这里,唐舒曼的声音已经在哽咽。

傅思俞却渐渐调整好情绪,用强大的自制力让自己的身体抑制住颤抖。

“现在你知道那些年我一直都在美国而没有陪在kingsly身边的原因吗?因为我一直在美国跟kingsly的主治医生dr古——全球最权威的肿瘤科医学专家,在美国研究抑制肿瘤扩散的实验……在两年前,我得知法国有项新研究的医疗技术能够很好的控制肿瘤的扩散,只是临床实验还不够,所以,这两年多我一直都在法国跟着dr古做研究……”唐舒曼呜咽地说道,“我本来以为我和dr古还有时间继续这项研究,但我没有想到,在一个多月前,kingsly跟我打电话,他说他出现了恶心,昏厥和头部剧痛的症状……这是肿瘤到了第二阶段的反应,这意味着kingsly必须马上进行手术……”

在唐舒曼说完

所有的话之后,傅思俞闭起了眼,笑着说,“是吗?像他这样的人,有这样的结果,不是罪有应得的吗?”

“思俞,我现在你现在有多恨kingsly,但是,他真的会死……难道你真的期望以后这个世界不再有这个人了吗?就算你现在不爱,你曾经也深深地爱过,而且他是孩子的父亲,难道你一点怜惜都没有吗?”

傅思俞睁开了眼,湿润的眼眸看着远方,“我想他有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对于我来说已经无所谓。”

唐舒曼抽噎地问,“你真的相信他对你一点感情都没有吗?”眼泪汹涌地跌坠,唐舒曼的哭声难以自持,“他如果对你一点感情都没有,为什么这十年来他碰过的女人只有你一个?他带你去乌托邦岛,你知道那个岛对他意味着什么吗?”

傅思俞无动于衷。

唐舒曼酸涩地吐出,“那是他几年前肿瘤有复发迹象时买下的小岛,他说等他过世以后,骨灰就洒落在那个地方……那个地方是他以后打算用来做归属地的地方,他却带你去了,如果对你只有利用和报复,他可以随便带你去一个小岛,为什么偏偏带你去他未来归属的地方?”

“那个岛只是很普通的岛,当时度假的不是只有我们。”

“我想那是他怕你有所怀疑,所以故意给你制造的假象……你仔细想想,你们在岛上度假那几天,你真的在岛上看到很多其他的游客吗?”

现在想想,除了第一天在岛上有看到其他的游客,其他的时间,她似乎都没有再看到其他的游客……当时她有疑惑过,只是那时候以为是他花钱包下了整个岛。

“不要提那个岛,只会让我感觉到恶心。”想到跟他在岛上的那么多恩爱缱绻和那么多海誓山盟的话,到头来只是他的虚与委蛇,她现在只感到厌恶和可笑。

“思俞,我能理解你无法原谅kingsly,但我只希望,你能劝说他留在法国治疗……我不知道他此刻为什么会这样拼了命的工作,但我知道这期中一定有为你和prince考量的地方……”唐舒曼顿了顿,神情悲伤而心痛,“思俞,我知道kingsly前几天找过你,可你是否知道,就在那晚跟你谈完之后,他整个人失去意识倒在了车上,若不是当时申秘书在他的身边,他可能会因此昏厥下去而永远都醒不过来……”唐舒曼停顿下来,等待傅思俞的反应。

可是,傅思俞动也不动,唐舒曼的整张脸都苍白了。“思俞,如今只有你才可能劝说kingsly去做手术……我求你,在这一刻,如果你还爱着他的话,就当为prince考虑,求你去见见他吧……”

“……别说了,我不会去见他。”

幽哑的声音从傅思俞的­唇­间逸出,唐舒曼听闻后,身体一震,瞳眸不敢置信地看着傅思俞,“你难道真的可以眼睁睁地看着kingsly病发下去,直至死亡?”

傅思俞没有回答,唐舒曼只能从傅思俞细碎的呼吸中觉察到她并非无动于衷。

唐舒曼屏息地等待着。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细碎的嗓音才缓缓扬起。

“你知道在被他无情的利用之后,我脑子里一直想的是什么吗?”

“……什么?”

“我想,老天什么时候可以给他报应呢?”她哑声着,浓密的长睫一直紧紧地掩落。“现在我的祈祷终于实现了……”

唐舒曼绷着嗓子,无法再发出声音。

然后,傅思俞淡淡地、浅浅地扬起一抹笑,一抹带着伤、带着痛,带着自嘲和看透的微笑道,“我想,他如果不在这个世界,我和prince也会活得好好的。”

傅思俞说完这番话后,没有回头地迈开了步伐。

然而,傅思俞抬起头的那一刻,竟毫无预警地跌入进一道深沉的眸光中。

……

阳光下,易宗林看起来跟平日无异, ...

(依然是惯常的墨­色­西装,全身散发一股冷傲自负的尊贵气息。

但是他的脸上,此刻一点表情都没有。

唐舒曼双眸瞠圆,无法置信易宗林竟会出现在这里。

傅思俞的双眸湿润,但是眼泪并没有从眼角滑落而出,她看着眼前的易宗林,只感觉到喉咙开始变得很紧很紧,艰涩都连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傅思俞刚才所说的每一句话,似乎还游荡在空气之中……

站在易宗林身后的申秘书和东方倾此刻都以复杂的沉痛目光看着她。

她直挺挺地站在原地,除了眼睛泛红外,脸上没有更多的表情。

易宗林仅仅只是跟她对视了一秒,而后,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对她身后的唐舒曼说了一句,“不走吗?”

唐舒曼这才回过神来,脚步如生了根一样,却在慢慢地走向易宗林。

易宗林没有表情的,转身,径直离开了教堂外的这片草坪。

东方倾迅速地跟了上去,申秘书的脚步却没有挪动,而是久久地看着

傅思俞,嗓音极沙地道,“夫人,你对总裁真的就这样的怨恨吗?”

傅思俞冷硬的表情,看起来无动于衷。

申秘书在吞噎进喉咙里的苦涩后,转身去追自己的老板。

原本晴朗的天空,在这个时候,因为太阳躲进云里而­阴­了下来。

傅思俞站在原地,模糊的泪眸望着不远处离去的那辆黑­色­车影,悲伤侵蚀她无助的灵魂,痛苦同时在此刻凌迟着她的心。

她的泪水潸然落下。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手机响了很久,她才从包包里把手机拿了出来,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手机号码,她拭去眼睛上的泪水,按下接听键。

“大姐——”恩同在手机里的声音有些急促。

“嗯?”她只能发出一个如常的字。

恩同在电话里着急地道,“prince他发烧了……从昨晚到现在,他一直都是三十九度接近四十度……我现在已经带他来医院,医生给他检查过说他没事……可是他的烧怎么都退不下来……我很担心……大姐……你是不是先回来一下?”

-------------------------------------------------

ps:今晚凌晨更!

173.夫妻俩一起来医院

( 第一百七十三章

“对不起,唐小姐,是我不小心在总裁面前露出了破绽……”

易宗林下榻的酒店房间门口,申秘书自责地对唐舒曼道。

原来,易宗林一参加完这边的竞投会就准备回中国,而唐舒曼为了阻止易宗林回中国,便要求申秘书千方百计要拖延住易宗林。

哪知道,申秘书的反常反应根本就逃不过易宗林的双眼,于是…跖…

申秘书和东方倾在易宗林的威慑力下,将唐舒曼去找傅思俞的事跟易宗林说了……

易宗林第一时间就去了教堂……本来是希望阻止唐舒曼,但是他到的时候,唐舒曼已经把所有的事都跟傅思俞说了拗。

这才出现了先前那一幕。

唐舒曼抬起头,望着里面此刻坐在沙发上捏着眉心的俊逸身影,咬了咬­唇­,慢慢地走了进去。

易宗林坐在房间沙发上的­阴­影处,即使是疲累捏着眉心的动作,身上依旧散发一股冷鸷的气息。

唐舒曼挪移到了易宗林的面前,低着头,没有说话。

本就承受着病痛折磨的易宗林,由于连日来几乎不计息的工作,导致身体很是疲累。

他在捏完眉心后,幽深的冷淡黑眸看唐舒曼一眼,“我以为你做事从来都有分寸。”

唐舒曼仍是低着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替我向人讨要同情和怜悯?”

“不是的……”唐舒曼连忙抬起头,心痛的眸光看着易宗林,“我只是希望这个时候有人能劝说你……我真的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你任由病情恶化下去。”

易宗林一记拳头重重打在沙发的扶手上。

起身,他凌厉如刀的目光冷睇唐舒曼,“我做事有我自己的分寸,不需要你来过问!”

“你不愿意做手术,只是因为你怕手术之后,你就没有能力去帮傅思俞和prince他们安排好他们的未来,所以,你想趁着现在你还有行动能力的时候,尽力给他们的未来创造更好的生活。”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仁慈。”易宗林冷冷瞪着唐舒曼。

唐舒曼嗓音微涩地道,“你有……你对傅思俞,不只是有仁慈,还有你的疼惜。你在跟傅思俞离婚的时候故意让傅思俞签下一份净身出户的声明书,并且告诉傅思俞声明书生效需要两个星期的时间,其实你的目的不是要傅思俞以后得不到你丝毫的资产,而是想要用这份声明书合理地把离婚时间延迟两个星期……因为只有傅思俞是你的妻子,你现在所拟的遗嘱,在两个星期内就能生效,换句话就是,两个星期后你如果离开这个世界,傅思俞可以顺顺利利得到你所有的资产,反之,如果你是在跟傅思俞离婚之后把所有的财产都给她,法律上需要验证的一些程序会让傅思俞等待很久,而恒集团那些老董事一直都对恒集团虎视眈眈,他们可能会趁着傅思俞在等待遗嘱生效期间,千方百计地制造事端,破坏傅思俞得到恒集团的所有资产,刻意刁难他们孤儿寡母。”

易宗林的脸­色­­阴­翳了起来。

唐舒曼并不畏惧地对上易宗林­阴­鸷的眸光,“你忘了吗?除了东方,你的另一位私人律师迈克,他也是我的朋友……他告诉我,你已经在他那里立了遗嘱,遗嘱的内容就是你将会把你所有的资产都留给傅思俞和prince。”

“prince作为我唯一的继承人,我把我所有的资产都留给他的监护人,这并没有什么不妥。”

“如果你没有顾及到傅思俞的话,你完全可以在跟傅思俞离婚之后再拟定遗嘱,把你所有的资产都给prince,这样傅思俞即使作为prince的监护人,在prince成年以前,除了得到prince该有的抚养金和教育基金,她将无法拥有更多……所以,在婚内拟定的遗嘱,你并不是只有考虑prince。”

“够了!”易宗林的脸­色­暗了下来,幽冥一样的寒冷目光瞪着唐舒曼,“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自以为是的做出自作主张的事……你应该很清楚,什么样的事会惹恼到我。”

“就算知道会惹得你不悦,我依然还是会去找傅思俞……我要她知道你是为了替她和prince的以后铺路,才会选择放弃去医院做手术的,我希望她能回到你身边,陪你度过这最艰难的时刻。”

是的,她已经知道,易宗林近日这样拼命的工作,除了是要让自己没有时间颓然,显露现出虚弱,最重要的是,他要给傅思俞和prince的以后铺路。

不管是法国的马克,美国的律师迈克,还有恒集团的副总龚洛……他都已经命他们在日后傅思俞遭遇到困难的时候,对傅思俞伸予援手……

所有傅思俞未来可能遭遇到的问题,易宗林此刻都在替傅思俞解决……

所以,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易宗林为了给傅思俞以后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而牺牲掉自己可以延续更多的时日。

唐舒曼说完之后,易宗林毫无感情地

,冷冷吐出,“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和同情!!”

“kingsly……”

“出去。”

“我不会后悔去找傅思俞的,因为,从你会来阻止我把你的身体情况告诉傅思俞的这一点来看,我去找傅思俞,是正确的。”在走出房间的时候,唐舒曼这样说。

易宗林因为身体的病痛折磨,此刻有些累地把手撑在了沙发上。

这个时候,申秘书有些急地从外面走了进来,“总裁——”

易宗林背对着申秘书,其实视线因为头部突然传来的一阵剧痛已经有些恍惚,但他依旧以强大的意志力支撑着,只是声音比平常略低了一些,“说。”

“安排保护prince的手下刚刚跟我打来电话,他说prince进了医院,已经发烧了一夜都还没有退烧……”

易宗林听闻本就苍白的脸庞神­色­乍变。

--------------------------------------------------------------

私人飞机的好处就是,随时都可以起飞,以最快的速度抵达想要去的目的地。

所以,十个小时后,易宗林已经在prince发烧住院所在的医院。

当时傅恩同正在病房里照看prince,易宗林的出现让她很是意外。

而此刻,易宗林坐在了病床边,手掌慈爱地探在prince的额头上。

在感觉到prince的额头上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股灼烫后,易宗林一直蹙紧的眉心,这才稍稍地松了开来。

傅恩同站在一旁看见易宗林紧张的样子,基于易宗林是prince亲生父亲这一事实,傅恩同于心不忍地吐出,“一个小时前打完最后一瓶点滴,prince已经开始退烧……刚刚医生替prince做过检查,说prince并没有大碍,一直发烧无法 ...

(退下来,只是因为身体机能比较差,突发­性­的病毒­性­感冒引起了肺炎……不过不需要太担心,医生说只要在医院挂几天水就会好。”

易宗林虽然没有看傅恩同,却在凝视着prince许久之后,对傅恩同说了一句,“谢谢。”

傅恩同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病房,把时间和空间都留给这对父子。

不知道是不是易宗林的目光太过专注,以致在沉睡中的prince都感觉到了,浓密的长睫动了动,而后,慢慢地睁开了眼。

模糊的视线看到父亲的脸庞,prince几乎有些不敢相信,“爹地?”

“是爹地……小宝贝,你醒了。”说这话的时候,易宗林已经将prince从床上抱了起来,轻轻地按在自己的怀里。

prince无力的小手把易宗林抱住,小脑袋靠在易宗林的肩膀上,稚气却虚弱的声音道,“爹地,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看到你了……”

prince的话触及到易宗林心头的柔软,忍不住,无限爱怜地在prince的脸庞上亲了一下,他沙哑地道,“小宝贝,爹地也很想你。

……

傅恩同在病房里喂prince喝粥的时候,两名医生正在病房外的走廊上,战战兢兢地面对着易宗林。

他们完全没有料到易诺千,这个昨日刚刚因为发烧而住院的孩子,居然会是恒集团总裁易宗林的儿子。

就在其中一位医生开口要跟易宗林禀告prince的身体情况时,一抹纤瘦美丽的身影在此刻着急地跑了过来。

ps:先更三千,早上再更三千。

174.开始为了孩子……

( 第一百七十四章

她不知道她是如何上飞机的,只知道,当她坐了下来后,旁边的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把几张纸递给了她。

“姑娘,你快把眼泪擦­干­吧……机上的人都看着你呢!”老人家和蔼的面容看着她,慈爱地说道。

她这才意识到从上飞机到现在,她的眼泪竟一直在流。

她根本没有情绪的,却不知道为什么,眼泪此刻无法遏止地从眼角流淌而出跖。

不知怎么的,就接过了老人递来的纸巾,平静地把眼睛和脸颊上的泪水拭去,哽咽地对老人说了声,“谢谢。”

老人和善笑着,“小姑娘伤心成这样,怕是跟自己的男朋友吵架了吧?拗”

她没有说话,眼泪却在这一刻比刚才跌坠得更汹涌了。

老人见状,温和对她道,“姑娘,人这一生都会遇到很多的坎,但终有一天,这些坎都会过去的……而当你像我这样白发苍苍的时候,你就会发现,那些你曾经觉得过不去的坎,其实根本就没什么。”

“可是我现在很难受。”

她感觉到情绪找不到宣泄的出口,此刻即使面对着陌生人,也想把内心的委屈和痛苦全部倾诉。

“小姑娘,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以把你现在的悲伤告诉我,也许我可以帮得上你的忙。”老人家温和地对她说。

她不知怎么的,就红着眼跟老人家喃喃地吐出,“我好难受,因为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人生会遭遇这么多的苦难。”

老人笑着说,“圣经上说,一切苦难终究都会过去的。”

“可是我现在很失落,很心痛……”

“为什么?”

“因为两个小时前,有人告诉我,我孩子的父亲他病得很重,他可能在不久的将来就会离开这个世界……”

“我很遗憾。”

她无力地把头靠在椅背上,任由悲伤侵蚀她此刻无助的灵魂,任由眼泪肆意地流淌,沙哑地道,“事实上,我跟他在一个星期前已经离婚,离婚的原因是我们的婚姻从来都没有夹杂过他的一丝真心,他由始至终,都只是在利用我。”

老人道,“他很可恶。”

“他的确可恶,他还是这个世界上最坏的人……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把自己身边所有的人视作棋子,他不择手段,冷血无情。”

“看来你真的很讨厌他。”

“我对他所有的情感都已经转变成了厌恶和痛恨,每次想起他的时候,我都抱怨老天为什么这样的不公,像他那样的坏蛋不应该是将来要下地狱的吗?为什么他现在过得好好的,好像失去了我,他过得比以前还好……”

“你刚才说他已经病了,这说明你的祈祷成功了……看吧,老天是会公平对待每一个人的。”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眼泪开始变得汹涌不止,尽管她拿手肘去拭,可是眼泪在她每一次拭完后,有更汹涌地滑落下来。“可是,为什么我现在一点都不开心。”

老人问,“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的心,好痛好痛,就像破了一个窟窿一样……我好想他啊……”

“你不是恨他吗?为什么又会想他?”

“我……”

……

“小姐,小姐!”

空姐的声音,打断了傅思俞此刻的梦境。

她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的是空姐微笑的面庞,“小姐,已经抵达目的地了哦!”

傅思俞扭头往身边一看,发现周围已经空无一人。

这才想起她身边刚刚做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但她们并无交流,而刚才她只是在做梦。

她起身的时候,看到空姐递了几张纸巾给她。

她疑惑地看着空姐。

空姐指了指她的眼睛,她往眼睛一抹,发现眼睛和脸颊上居然全是泪水。

尴尬地把眼睛上的泪水拭去,下了飞机后,她以最快的速度赶去了医院。

------------------------------------------------------------------------

傅思俞没有料到会在病房外看到易宗林,她以为易宗林现在应该身在法国的。

无暇去考虑这么多,她第一时间冲进了病房。

在看到prince坐在病床上正乖巧的喝粥时,她松了口气,然后,紧紧地把prince抱住。

……

过了大约过了十分钟,她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两名医生正在走廊上跟易宗林禀告prince的病情。

易宗林此刻沉冷的样子,看起来跟平日无异,完全不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

她沉默地站在一旁,由于医院的走廊比较狭窄,她和易宗林的距离只有一米之隔,她

的鼻息里甚至能够隐约地闻到易宗林身上好闻的男­性­气息。

其中一位医生开口说“是的,易总,我们让孩子的阿姨通知他的父母过来,就是因为我们在给易诺千小朋友做检查的时候,发现易诺千小朋友在身体上并无大碍,但心理方面,却可能存在着一点问题。”

傅思俞顿然抬起头,苍白的脸庞,清眸惊异地看着医生。

易宗林冷睇着医生,眸­色­较刚才晦暗了些许。

此时,另一名医生进一步解释道,“易总,是这样的,我们今天给小朋友做检查的时候发现,小朋友他并不配合我们,对于我们所问的问题,他一概不答,并且由始至终他都是低着头的,不愿意开口跟我们说话。当时我们就找来了孩子的阿姨,问孩子平常是否是一个内向的孩子,孩子的阿姨跟我们说,孩子平常很是开朗,也很乖巧,这样的行为,孩子的阿姨也很是意外。”

傅思俞无法置信地看着医生,“prince他不说话,也不理人?”

医生点头,“我问过孩子的阿姨,她说孩子平常根本就没有出现过这样内向的样子,他一向是活泼开朗的,可能是因为在外人面前,因为有些害怕陌生人,这才会有些恐惧,但是我们发现,事实的情况并非是这样。”

“说下去。”易宗林失去耐­性­地追问。

“我们发现,即使是孩子的阿姨去劝说孩子乖乖配合检查,孩子尽管没有那么抗拒,却也是沉默寡言的,始终不发一语。”

“这不可能的,prince他平常不是这样内向的。”傅思俞立即道。

医生转而询问傅思俞,“易太太,易先生那么忙,孩子平日想必是您带得多一些吧?”

“……是。”这个时候,她没有心情先去撇清她和易宗林的关系。

“那么,易太太你没有发现,孩子近期变得沉默了吗?”

“我……”脑海里闪过一幕幕孩子乖巧的样子,傅思俞却在乍然间意识到,她似乎很久 ...

(没有看到prince笑了。“他只是变得没有以前那么爱笑,但他跟以前一样,很懂事,也很乖。”

医生以专业的口吻道,“孩子表现出很乖很懂事却失去了笑容,这说明孩子的心情并不好,但他为了不让父母为他­操­心,所以把悲伤藏在了心底。”

傅思俞听医生这样一说,整个人重重一怔。

易宗林幽深的黑眸内敛。

医生跟着说,“一个一向活泼开朗的小孩,突然间变得沉默寡言,排除身体健康的问题,就只有环境因素的影响了……我不知道两位平常是如何带孩子的,但从两位对不知道孩子一直以来把悲伤的情绪压抑在心底这一点来看,两位平常应该有好好地照顾孩子……而从你们的孩子能够把悲伤掩饰在心底这一点来看,你们的孩子是比一般的孩子更聪明更成熟,这同时也说明,他的内心因为敏感而比一般的孩子更容易脆弱……我从孩子的阿姨口中得知易先生和易太太你们的感情最近出了一些问题,我想你们可以回忆一下,是否你们感情出现问题以后孩子就没有以前活泼了,如果是这个问题的话,我希望你们能够尽早的解决这个问题,因为孩子在这个阶段是非常需要大人的­精­心照顾和呵护的,尤其是像你们的孩子这样聪明敏感的小孩,在照顾方面更要格外的细心和注意,从我们以往有收治过一些因为父母离异或是孩子遭遇家庭暴力而出现了一些身心上有疾病的孩子来看,他们中有很多将来都有自闭症状的情况出现,而以你们孩子现在这样的情况,我认为你们应该开始慎重顾虑一下孩子的心理健康,否则,孩子将来的心理问题将会日趋严重。

175.易总看起来就是很会疼老婆的人(6000+) 乖乖冰

(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一年后。

美好的清晨,阳光从窗户洒落进餐厅。

傅思俞和prince呣子两正在享受着美味的早餐。

“妈咪,你做的菠萝松饼好好吃哦!”prince嘴巴包得满满的,满嘴都是饼­干­屑,很是满足地对傅思俞道跖。

傅思俞嘴里咬着一块饼­干­,眼睛专注地看着面前的文件,回应儿子,“你喜欢吃,妈咪明天早上再给你做。”

“可是明天我想吃­肉­松起司……拗”

“好,妈咪明天做­肉­松起司给你吃。”

“妈咪,已经快八点了……”

傅思俞没有听见,仍专注地看着手里的文件。

“妈咪——”

直到孩子的一句重音传来,傅思俞这才回过神,放下手里的文件,宠爱地看着此刻撅着嘴的prince,“怎么了,小宝贝?”

“我快迟到了……”

啊?

傅思俞拿起桌面上的手机看了一眼,顿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居然快八点了……该死的,你真的要迟到了。”

小家伙自己爬下椅子,配合着傅思俞的速度,赶紧背上佣人递来的书包,并说,“妈咪,我刚刚都提醒过你了。”

傅思俞连忙抱起prince,快速地冲出别墅。

司机已经等在花园,看到她抱着prince出来,第一时间就把车门打开。

她和prince快速坐了进去,然后嘱咐司机把车开快一

到了幼稚园门口,发现离上课的时间还有两分钟,傅思俞这才松了口气,抱着prince下车。

如往常一样,把prince放在地上的时候,她亲了亲prince稚气的小脸蛋,交代道,“乖乖上课,不准调皮哦!”

prince点点头,在傅思俞的脸颊上啵了一下,转身跑向了幼稚园。

直到看到prince天真活泼的小身影由老师带着去了班上,傅思俞这才放心地坐上了车。

一上车司机就说,“夫人,其实您不用每天都亲自起来给prince做早餐和送prince去上学的,这些交给我们下人来做就行了……您工作那么忙,应该多休息才是。”

傅思俞微笑着对司机道,“我都已经习惯了,没事的。”说着把刚刚在餐桌上没有看完的文件拿了出来。

“那好吧,夫人,下午我会准时来接prince的。”

“嗯。”

----------

傅思俞一进公司,就去了总裁办公室。

敲了两声门后,得到里面人的人应允,傅思俞便拿着文件走了进去。

池意坐在办公桌后,此刻正沉着脸看着站在办公桌前,低着头一副犯了错的样子的年轻秘书。

“我以为这样简单的问题不需要我教你……”

“我……”

“如果下次再犯这样低级的错误,你就给我卷铺盖走人……远泰还没有养闲人的习惯。”

跟池意点了点头后,年轻秘书红着眼眶,委屈地走出办公室。

池意Сhā着腰,走到落地窗前,烦躁地扯松领带。

傅思俞见状,忍不住笑了一下。

“像这么愚蠢的女人,我还是第一次遇见!!”池意难得失去平常的好脾气,怒火中烧。

傅思俞脸上漾着笑意,走到了池意身边,小小声地说了一句,“这好像是我第三次看到尹秘书把你惹火成这样哦!”

“简直是莫名其妙!”池意仍旧抑制不住怒火。

傅思俞笑着说,“好啦,人家只是一个刚工作的小姑娘,你也不要太为难人家了。”

“我为难她?”池意烦躁得把领带进衬衫里,气不打一处来道,“我已经尽力在隐忍了,如果不是看在尹叔的面子上,我早就让她卷铺盖走人了!”

“那就看在尹叔的面子上,对人家小姑娘耐心一些,人家毕竟也才刚刚开始工作嘛……你看她每次被你骂哭,不也没有向她的爹地控诉吗?她还每次都跟他爹地说你很照顾她呢!”

尹叔是池意父亲生前的朋友,此前一直在马来西亚做橡胶生意,此次带着妻女回国发展,跟池家重新联络了交情,见双方的孩子都还没有成家,于是池母和尹叔便商量着撮合尹依依和池意……适逢池意的秘书辞职,池母便要求尹依依进工作做池意的秘书,然而没有工作经验的尹依依,已经不止一次把池意气到跳脚,但碍于池家和尹家的关系,池意这才隐忍。

被傅思俞这样一哄,池意敛下了怒意,恢复正常神­色­的温和面庞,对傅思俞说道,“你知道我对这样的小女生根本就没有兴趣和耐­性­的。”

“那是你没有发现依依的优点……根据我的观察,依依是个很有礼貌的小姑娘,她在公司里一点千金小姐的架子都没有,总是不耻下问

,待人温婉,让公司的其他同事都很喜欢呢!”傅思俞把文件递给池意的时候说。

池意对尹依依似乎真的没有半点好的印象,接过傅思俞递来的文件后,就跟傅思俞展开了公事上的讨论。“‘莫思顿’的宣传,你连夜又修改了企划?”

“是的……我昨晚看电视的时候,看到国际商业峰会近日将会在a市召开,我灵机一动,突然想到我们‘‘莫思顿’酒店的宣传案也可以搭上国际商业峰会在a市召开这一便车……”

“你的企划案里是打算跟国际商业协会免费提供商业峰会召开的场地,以此为我们的酒店做宣传?”

傅思俞靠在办公桌上,兴致勃勃地道,“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宣传机会吗?国际商业峰会召开那天,必定政商云集,而我们的酒店只要得到那其中一个有名望的人点头称赞一句,这无疑就是帮我们酒店所做的最好的宣传,另外,商业峰会若在我们酒店举行,那么那几天的报纸和电视,都将会在报道的时候提到‘莫思顿’酒店,这也是很好的一次宣传。”

“这样的企划很是不错,只是……”池意微微皱眉,“就算是免费,国际商业协会也未必会看得上我们远泰旗下的酒店。”

傅思俞冲池意眨了眨眼,“你忘记了吗?占总他也是商业协会的成员之一,他说的话在在商业协会里应该也是很有影响力的吧?”

……

跟池意讨论完公事,傅思俞正准备回自己的办公室,路过办公区的时候,却无意间听到了企划部的一群年轻美女职员在讨论。

“是啊,易总好像都已经消失一整年了呢,不知道今年的商业峰会,他会不会出现……”

“我想几率应该很低吧……听说就连恒集团的职员也都已经有一年没有见过易总,恒集团如今的大小事务,都是恒集团的副总在处理的呢!”

“你说易总怎么会突然消失商界一年呢?”

“唉,谁知道呢,很多人说易总是带着 ...

(妻子去环球旅行了……”

“如果真是这样,真的好令人羡慕的呢……易总看起来就是会很疼老婆的人。”

“但是一想到易总已经结婚,我这心就碎了,要知道易总一直都是我心底的男神啊……”

“去,你昨天不是说,占总是你心底的男神吗?”

“哎呀,两个不同款啦,占总是一想起来就很贴心的那种款,易总却是那种高高在上给人感觉如神祗一般存在的人物,所以论及喜欢,我还是喜欢易总多一点,因为我听说他本人比杂志上英俊多了……”

“可惜易总现在已经有老婆了,此刻可能带着老婆在游艇上享受阳光海风呢……”

……

办公桌上的百合花散发着清新淡雅的香味。

这熟悉的味道,让此刻坐在办公桌前的傅思俞想起了别墅后花园里的那片百合花海。

去年的这个时候,那里的百合花已经过了花期,连一个花蕾都找不到,可是今年,直到此刻,花园里的百合花依然在灿烂的绽放着,洁白的一片,每天早上拉开窗帘,她都会站在落地窗前,静静地凝视着那片花海。

思翎最喜欢的花就是百合花,所以,思翎的遗物里有一棵­干­枯的百合花……那是易宗林曾经送给思翎的,思翎不舍得扔,因此一直保存着。

不知道是不是双胞胎都会有相同的喜好……她也很喜欢百合花,却没有人会为她种上这样一片洁白的花海。

经过这一年才渐渐的想通,其实易宗林心里真正在乎的一直都是思翎……

几年前别墅建立起来的时候,易宗林就已经命人在别墅的花园里种满了百合花……

如果不是内心的深处的念念不忘,又怎么会把对方的喜好一直放在心底呢?

真正所爱的人,是无法替代的,所以不管是拥有思翎心脏的温清影,还是跟思翎长相一模一样的她,都不可能让他动心……

而这样的深爱,让他即使是面对着唐舒曼这样温柔美丽的女人,也只会做到无动于衷。

只是,为什么每个人的深爱和执念都是一样的呢?

已经时隔一年,她居然还是这样频繁地想起他……

整整一年,没有他的消息,她很想打电话给申秘书或东方倾,可她不知道她该以什么立场去问他们他的情况,因为她曾经无动于衷地看着他拒绝治疗,更曾经说过那些麻木和刺激人心的冰冷言语……

如果她知道……知道他曾经那样的病入膏肓,她一定不会说那些残忍的言语……

她仍记得那一天在医院——

医生跟她和他谈完prince的情况后,他们没有交流,就已经达成在prince面前的默契。

prince看到他们一起进病房时,站在床上,小手开心地把他们都抱住了……

之后,prince哭红着眼睛跟他们说,爹地妈咪,你们可不可以不要分开?

那一刻,面对着医生的提醒,还有自从他们分开后孩子就一直悲伤的脸庞,他们做不到再残忍地拒绝孩子……

她还记得他当时抱着prince,慈爱而温柔地安抚孩子,小宝贝,爹妈妈咪以后都不分开了,爹地妈咪以后都留在你身边,好不好?

prince当时点头如捣蒜,那么多天,第一次展露天真快乐的笑颜……

在prince睡觉后,他和她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她当时以冷漠而冰冷的语气对他说,为了prince,我可以暂时带着他搬去你的别墅住段时间,但我不想跟你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我希望你可以在抚慰孩子的同时,找到暂时搬出别墅外去住的借口。

她发誓,她当时说这样的话,其实只是在找一个借口劝说他去法国治疗……

但是,当时所有的人都觉得她这样体现的是她的倔强和傲骨……她依然记得那一刻申秘书和东方倾的脸­色­都很难看。

易宗林当下并没有说什么,他一如既往的,没有表情,转身离开了走廊。

然而,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她转身准备回病房的时候,她突然听到“砰”地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

她本能回过头看向走廊的时候,发现申秘书和东方倾已经冲过去扶住了此刻倒在地上的易宗林……

一刹那间,她的脑子一片空白。

她看着很多医生进进出出,给他的身上Сhā了很多很多的管子,然后,他被迅速地推出了医院,上了一辆黑­色­商务车……

她在他被很多的医生和申秘书等人推出医院的时候,才从滞顿之中回过神来,她扶住病床想要去拉病床上他无力的手时,申秘书和东方倾把她的手拿了开来……

然后,她站在路边,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商务车以风驰电掣的速度送往机场……

她现在很后悔,很后悔。

因为时至今日,她才意识到,过往的那些恩恩怨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一定要好好地活着。

不管他们的未来会以什么样的关系存在,仇人或陌生人,她都希望他在这个世界上能好好的……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了他,她会怎么样?

这一刻,傅思俞沉痛地闭起了眼。

---------------------------------------------------------------------------------

中午,恩同打电话来约她吃饭。

恩同在一年前就已经自己开了一家小型的旅游公司,虽然业绩一般般,但足够养活她,因此每周有空闲的时候,恩同就会约她一起出来吃饭。

“大姐,我今天一天都有时间,晚上我去你那看看prince吧……我似乎有一个多月没有见到他了。”在一家中庸的餐厅里吃饭的时候,恩同对她道。

傅思俞点了点头。

傅恩同咀嚼完嘴里的东西又说,“对了,我今天路过一家店的时候看到有条裙子很适合大姐你……趁着我这两天有空,不如我们约个时间一起去逛街吧,我看你忙着工作,好像很久都没有逛过街了。”

没有等到傅思俞的回答,傅恩同抬起眼睛,看向傅思俞。

傅思俞似乎刚刚才从卦的思绪中回过神,她放下手里的餐具,拿起餐巾拭了拭嘴道,“逛街就不去了吧……买的衣服我现在也穿不上。”

傅恩同瞪了一眼傅思俞身上的造型,懊恼道,“我真是厌倦了大姐你现在这样的装束……本来漂漂亮亮的一张脸,现在却要顶着个大浓妆,当然是穿什么都无所谓啦!”就傅思俞现在这样的造型,穿什么也不会有气质。

傅思俞轻轻笑了一下,“所以我不需要去逛街……衣服我只要有几套职业装换洗就够了。”

傅恩同努了努嘴道,“没办法了,谁让你和易总结婚的新闻在一年前闹得那样的大,弄得整个a ...

(市的人都已经认识了你,何况你又曾经在远泰工作过那么多年,如果不是顶着这样连我走在路上遇到有可能认不出你的大浓妆,我想你这一年一定会被烦死的,肯定人人都要问你易总去了哪里……”

傅恩同说完这话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不经意地提到了那个人,她然后抬起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傅思俞。

傅思俞正准备喝果汁,动作微微顿了一下。

注意到傅思俞的反应,傅恩同懊恼自责,“对不起,大姐……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傅思俞慢慢把杯子放在桌面,在沉静了几秒后,她开口说,“恩同……昨天prince问我了。”

傅恩同先是怔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已经一年了吗?”

傅思俞轻轻点了下头。

一年前易宗林被送去法国后,面对prince不断地追问父亲,她没有办法,只好跟prince撒谎说他去了国外处理公司的事,要一年后才回

来。

prince本来就些质疑,可是后来她带着prince搬进了易宗林的别墅,prince这才渐渐的相信。

prince每天都在一个日历本上划着勾勾,等待父亲回来的日子,可是直到今天时间都已经快到了,她却没有一点易宗林的消息。

她知道易宗林现在必定在法国接受治疗,因为如果他真的有情况的话,申秘书他们是不会不通知她和prince的……

但是,他现在的情况究竟如何,她根本不敢去想……她不敢将他跟电视里那些患有肿瘤的患者接受化疗时痛苦的样子联系在一起,因为这会让她觉得,那离死亡已经很近很近……

他会看在prince的份上,支撑下去吗?

以他那么坚强的意志力,他一定能支撑下去的对吧?

他不会有事的……他最后一定不会有事的……

“大姐……”傅恩同轻轻扶在了傅思俞单薄的肩膀上,嗓音微沙,“你打个电话问下他的情况吧……至少,你也心里有个底……是对他什么时候回来心里有个底。”傅恩同连忙补充了后一句,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又说错话。

傅思俞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沉默,直到,突兀的手机铃声划破了餐厅这一刻的安静。

若有所思的目光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是别墅里打来的电话,她这才回过神,按下了接听键,“喂……”

“夫人——”

手机里面是管家激动的声音,这让傅思俞有些疑惑,“嗯?”

下一刻,管家无法抑制开心地道,“刚刚申秘书打来电话,他说易先生会在近日回国……”

176.她紧紧地抱住他……(6000+)

( 第一百七十六章

他要回来了?

他真的要回来了吗?

他现在的身体情况如何?

见面的时候他们会说什么跖?

他们还没有离掉的婚姻,他会如何处理?

…拗…

傅思俞的脑子被这些问题塞得满满的,直到听到prince的一声叫唤,“妈咪——”

傅思俞回过神,看到prince背着小书包从门口朝她跑来。

傅思俞随即从沙发上起身,蹲下身子,迎接prince的小身子。

prince快乐地冲进傅思俞的怀里,小手把傅思俞紧紧地抱住。

傅思俞疼惜地亲了亲小家伙的脸,小家伙这才把傅思俞松开,开心地问,“妈咪,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呀?”

“今天公司事情不多,妈咪就提早回来啦!”

“哦。”

“小宝贝,今天在幼稚园还乖吗?”

“嗯,老师夸我好能­干­,说我画的图是全班最好的。”

“真的吗?”

小家伙随即从自己的小书包里把一张画纸递给傅思俞。

傅思俞兴致勃勃地接过画纸,可是在看到画纸上prince所画的内容时,她漾在脸上的微笑开始变得有些不自然。

“妈咪……”

“嗯?”傅思俞温柔地看着孩子。

“老师叫我们画自己的爸爸妈妈,我画得像吗?”

傅思俞点了下头,“像。”孩子有画画的天赋,虽然是幼稚的画风,却把易宗林和她的轮廓画得形神具备。

小家伙然后看着图片上自己的爹地妈咪,然后,沉默了下来。

傅思俞轻轻搂住小家伙,疼爱地问,“怎么了,小宝贝?”

这一刻,小家伙倾身把傅思俞抱住,有些低落的样子。

傅思俞轻拍着小家伙的背,已经猜到小家伙此刻低落的情绪是因为什么,轻声道,“小宝贝,是不是想爹地了?”

小家伙靠在傅思俞的肩膀上,点点头,“妈咪,爹地什么时候回来呀?”

傅思俞轻轻把孩子拉开,看着小家伙比小时候越发帅气的脸庞,声音微涩地道,“你真的很想爹地?”

“妈咪说爹地去外面工作,要一年才回来,可是爹地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小家伙低着头,情绪有些悲伤,“是不是爹地不想妈咪和prince呀?”

“不是的,prince,你爹地他很想你。”

小家伙微微抬起头,圆圆的眼睛看着傅思俞,“是真的吗?”

傅思俞点了点头,随即温柔的脸庞上漾起一抹笑,“其实妈咪今天是有好消息要告诉你的。”

“什么好消息啊?”

“你爹地要回来了……”

小家伙愣在原地,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

傅思俞揉了揉小家伙的小脑袋,“是真的,小宝贝……爹地今天打电话回来了,他说他这几天就会回来……”

下一刻,小家伙激动得整个人蹦蹦跳跳了起来,“真的吗?妈咪……真的吗?”

傅思俞点点头,满足地看着小家伙开心的样子。“看吧,妈咪没有骗你吧?”

“耶,爹地要回来了,爹地要回来了……”

小家伙开心得在厅里跑了起来,如只快乐的小鸟。

傅思俞久久地凝视着小家伙,脸上也有着淡淡的喜悦。

----------------------------

一早。

傅思俞如往常一样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发现自己的办公桌面上已经换上了一束新鲜的百合花。

她随即放下手里的百合花,有些疑惑。

这些天她每天早上她都会从家里带上一束新鲜的百合花来办公室,不想今天竟有人帮她把百合花换好了。

这个时候,她的秘书佟同从外面走了进来,“傅小姐。”

傅思俞扭头看向自己的秘书,问,“佟同,花是你帮我换的吗?”

“嗯。”佟同道,“早上有人送了一束花给您,前台把花交给了我,我看傅小姐您每天都要换束花,所以就把这花给您Сhā进瓶子里了。”

傅思俞愣了一下,“有人送花给我?”

“是的……不过花上面没有留下卡片什么的,也不知道是谁送的,花店的员工只说是有人指定送给您的。”

那就奇怪了……

她这一年从来就没有收过花,今天怎么会有人送花给她呢?

佟同打断了她的思绪,“对了,傅小姐,池总让您一上班就去他的办公室找他。”

傅思俞点了下头,目光仍是亭在花瓶里的那束散发着淡淡香味的洁白百合上。

……

池意办公室

的房门并没有关,傅思俞仍是礼貌地敲了敲门。

池意见是傅思俞,从办公椅上起身,“你来了……”

傅思俞走了过去,“佟同说你找我。”

池意绕过办公桌来到她的面前说,“嗯,有事要跟商量一下。”

“你说。”

“你昨天修改的宣传企划,在开会的时候得到一致的好评,我决定就按照这个企划去为莫思顿做宣传……但是昨天我们讨论过的顾虑是存在的,国际商业协会那边的确不愿意把商业峰会的承办权交给莫思顿,因此,我昨晚跟占总打了一通电话。”

“你跟占总的交情还不错,这个忙,他应该会帮的。”傅思俞道。

“是的,占总已经答应帮远泰这个忙了……但是现在有个问题来了。”

“嗯?”

“你知道就算有占总的帮忙,我也需要代表远泰去美国应酬一下商务协会的那些人,可是莫思顿如果要承接商业峰会,我现在恐怕没有没有时间去美国,因为接下去的几天我都要筹备这件事,所以,考虑过后,我决定让你代替我代表远泰去美国跟商业协会的那些人做交涉。”

傅思俞怔了一下,“去美国?”

池意歉意道,“我知道这样的要求有些唐突,但我考虑过了,派公司其他的人代表远泰去美国跟那些人交涉我并不放心,而如果是派你去,你的能力会让我放心很多……当然,如果你最近有事,我就考虑派其他人去。”

傅思俞沉思了几秒。

池意问,“是不是你这两天有事?”

有事?

不,她没事……

的确没事,就算易宗林回来,似乎,也跟她无关。

闭了下眼,傅思俞抬起头,平静回答池意,“我没什么事,可以去美国,如果你信任我的能力的话。”

池意轻扶住她的双肩,道,“我对你的能力没有怀疑……我只是担心你一个人去美国,不过,我会让佟同跟你去,去了美国占 ...

(总也会照顾你,所以,我想我应该不需太担心你。”

……

易宗林这几天就回来了,prince不理解她为什么要出差。

幸好,prince很好哄……她说易宗林要一个星期后才回来,而她只是去美国出差个三四天,不会耽误跟易宗林相聚的时光,prince这就接受了。

这两天她给prince打电话,在电话里听到的都是prince开开心心的声音,这让她在美国很是安心。

-------------------------------------------------

由于刚下过雨,天气有些微凉。

占至维手握两杯香槟走往露天阳台,在傅思俞的身旁停步,关心地问,“你觉得冷吗?”

“还好,有你在,跟商业协会的那些人交涉起来很是顺利。”傅思俞轻抚着自己的臂膀,还真有点凉意。

占至维浅笑将手中的香槟摆一旁,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雪白的肩膀上。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端庄的抹胸洋装,露出了锁骨和肩膀,却十分的优雅。

占至维披上来的外套让傅思俞的身子微微一僵。

占至维是何其敏锐的人,已然将傅思俞的反应看在眼底,但他并没有点破,笑着说,“算起来,我和你也有半年没见了吧?”

“占总你现在这样忙,来中国的时间不多,我们见面自然会少一些。”傅思俞接过香槟的时候道。

是的,在过去一年里,huso的事业版图由原来的金融业,扩展到了建筑业、酒店业,让占至维的事业更进了一步。

“你知道的,不管怎么忙,见一个人的时间总是有的。”占至维看着处在一片灯海中的纽约,执起香槟啜了一口。

傅思俞低头啜了一口香槟,凉风迎面吹拂,她却没有转过身跟占至维面对同一个方向,宁愿被这样的冷风吹着。

“这一年来我经常给你打电话,却没有去a市见你,只因为我不想看到你每次面对我时都僵硬的身子。”

傅思俞乍然抬起眼眸,眸光深晦地看着占至维。

“我记得一年前你跟我说过你想好好照顾prince,暂时不会考虑感情的事,那么,现在呢?”

转过身来,占至维眸­色­幽深地凝视傅思俞。

跟占至维对视的感觉让傅思俞有些仓皇无措,她走了开来,在凝望着纽约的夜景时说,“我现在依然没有这样的想法。”

“是因为你跟易宗林还没有离婚吗?”占至维皱起眉问。

傅思俞摇摇头,美丽柔和的脸庞,平静地道,“我不想将来辜负你的心意,因为……我很清楚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去爱别人了。”

……

夜晚,站在酒店房间的阳台上,傅思俞静静地凝视着纽约这座不夜城。

现在已经是晚上两点

了,她居然无法入睡。

她很清楚她失眠的原因,但是,她不会鄙视这样的自己,因为,一个人的感情并没有错。

她是没有办法忘记易宗林,甚至偶尔还会回想起他们以前拥有过的美好的日子,这只能说明她是一个容易念念不忘的人,但这不代表未来她会期盼什么。

她只希望见到他的时候,他能够平平安安,跟过去一样。

-------------------------------------

在美国前后呆了四天,傅思俞就跟佟同一起回国了。

易宗林还没有回来,这让她没有在prince面前食言,但因为易宗林还没有回来,她突然对他的回来又感觉到了一丝遥远。

不过,由于远泰拿到了商业峰会的承办权,所以一回国她就跟公司所有的人一样,投入进了公司紧张筹备商业峰会的繁忙中,无暇再去想其他的事。

作为企划部的经理,又是这次宣传企划的负责人,傅思俞几乎每天都呆在酒店,只为把商业峰会的现场布置好。

今晚将迎来商业峰会的举行,傅思俞变得更加的忙碌,连接电话的时间都没有,所以,直到晚上把现场的布置处理好,傅思俞才发现家里在下午的时候给她打过一通电话。

她本来准备回电话过去的,可现场临时又出现了一个问题,以致她没有时间去回电话。

等她解决好现场的问题,回电话的事她也忘记了,又因为商业峰会要在一个小时后举行,她连忙抽空去公司换了一身有远泰标志的工作礼服……

……

国际商业峰会听起来很是庄严,但它其实不是一个会议,而是一个交流会……

简单来说就是全世界负有名望的商界人士,聚在一起,举行一个隆重的交流会,但由于会议的模式太过老旧刻板,近几年的商业峰会便以宴会的形式举行,所以,这些天傅思俞才会为了布置出隆重而又有轻松气氛的交流会现场绞尽了脑汁。

庆幸的是,晚上傅思俞成功地迎来了一个衣香鬓影、笑语喧嚣的华丽“宴会”。

这是“莫思顿”酒店展现实力的机会,傅思俞因此没有一刻的松懈。

这一刻,她身着公司黑­色­丝绸的紧身礼服,脸上带着笑容,站在宴会厅里不起眼的一角,始终敏锐且认真地审视着宴会进行的流程和种种事宜。

这时候,同样穿着黑­色­丝绸礼服的尹依依走到了她身边,小声地跟她说,“傅小姐,池总说您忙了一天都没有休息,如果您累了的话,可以去休息一下,这里交给池总就好。”

尹依依说这话的时候,傅思俞刚好看到了跟几位商界人士在交谈的池意,看起来很忙的样子,傅思俞随即摇摇头,对尹依依道,“我没事,你等池总空下来了跟他说,我会处理好宴会现场所有的事,让他专心应酬宾客。”

“好的。”尹依依随即走开。

傅思俞一直站在角落里审视着每一位宾客,希望随时给宾客提供他们的需要,直到占至维执着一杯红酒,在现场诸多商界名流的目光中,风度翩翩地走到她的而面前。

傅思俞没有想到占至维连她顶着这样的浓妆都能发现,身子怔了一下,“占……总。”

撇开傅思俞刻意化着大浓妆的脸不说,她的身材玲珑有致,极具女­性­魅力,即使穿的是远泰职员统一的工作礼服,却依然美丽诱人。

占至维一身黑­色­的西装,比平常温润的样子多了一些成熟和严谨,说,“宴会筹备得很好,好几个朋友都称赞远泰的实力不俗。”

傅思俞微微一笑,“我知道你肯定有为远泰说了一些好话……总之,等宴会结束,你一定要让我和池意好好请你吃顿饭。”

“你的邀请,我当然不会拒绝。”

傅思俞随即从侍者那里拿了一杯红酒,跟占至维举杯,“我先跟你喝一杯,就当先谢过你。”

占至维久久凝视着傅思俞在浓妆下依然看得出 ...

(­精­致五官的脸庞,脸上漾起一抹尔雅的笑,跟傅思俞俞碰了一下杯,“cheers!”

就在傅思俞举起杯准备抿一口的时候,突然发现宴会现场安静了下来。

傅思俞起初以为是宴会现场出了些什么问题,可当她跟着宾客们的目光望过去时,她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同时,杯子从她的指尖滑落,重重地敲击在了地面,变成了几个玻璃碎片。

因为傅思俞的反应,占至维也抬起了头,看向了所有人视线凝聚的方向。

人们根本是在易宗林出现的时候就陷进去了——

他身着一身剪裁合宜的墨­色­西装,在晚宴门口就已经被两位国际上有名的名流大亨包围住,他从侍者那里拿了一杯红酒,单手Сhā在裤袋里,跟两位朋友碰了一下杯,但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他没有跟这两人寒暄的打算,喝一杯酒只是出于礼貌和风度。

时隔一年没有出现在公众视野,易宗林变得神采飞扬

,浑身散发着让人移不开视线的狂炽魅力,相较过去对世间万物都视若无睹的冷淡态度,他此刻愿意停下步伐跟两位商界人士碰一下杯,这已经是令人跌破眼镜的事,所以,现场处在一片屏息的状态。

傅思俞就这样怔忡地看着他,从她的位置尽管只能看到他侧颜的俊逸轮廓,她依然沉醉其中。

没有跟两位商界人士开口寒暄的意思,正要离开的易宗林,仿佛意识到有人专注于他的注目眸光,他微偏过头,目光不偏不倚地看到了傅思俞所在的位置。

两人四目相接……

傅思俞急忙移开目光看向别处,然后,提起礼服的裙摆,冲进了酒店的洗手间。

……

他没有看到她吧?

他就算看见了,他也认不出她吧?

打开洗手间的水龙头,傅思俞把冰冷的水泼在自己浓妆艳抹的脸庞上,而后,一张白皙无法的脸庞渐渐呈现了出来……

然后,她双手撑在洗手台上,看着镜中狼狈不堪的自己,鼻子泛起了酸楚。

是他吗?真的是他吗?

“呜……”

无法控制的,傅思俞抽泣了起来。

在捏了自己的大腿确定自己刚才所见的都是真实的画面后,她突然提着裙摆,又冲了出去。

不顾自己此刻的狼狈,不顾所有人看见她奔跑的目光,她准确地找到他,在全世界在她眼中都似乎无物的时候,她冲进他的怀里,将他紧紧地抱住。

商业峰会的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他们。

他显然没有料到会被她突然抱住,手在迟疑了几秒后放在了她的腰上,相较她此刻痛哭流涕的样子,他只是深邃地看着她。

她紧紧地抱着他,仰起满是泪痕的脸庞,模糊的泪眸一瞬也不瞬看着他英俊的脸庞,哽咽地道,“kingsly,我好想你……”

177.房里,睡觉…… 乖乖冰

( 镜子里播放着她遇到他后所有的反应。

仓皇,无措,激动,哭泣,思念……

如果她还是以前的傅思俞,如果她的心底对那个人还有一丝眷恋的话,此时此刻,镜子里所发生的一切就会是此刻发生的真实画面……

但是,人可以放不下,可以流泪,可以悲伤,却永远都不可以忘记伤痛……因为,她曾经就是犯了这样的错误,才让自己曾经堕入地狱。

闭上灼涩的眼,让镜子里所有的画面暂停下来,最后,脑子变成了空白的一片跖。

在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后,她毫无表情地睁开了眼。

看着镜中仍旧浓妆艳抹的自己,她轻轻地笑了一下拗。

她终于可以不用再自责了,他还好好的活着,没有因为她曾经跟老天的抱怨……

恨一个人的感觉并不好受,所以,她以后都不会再去恨任何人了,只希望过去如过眼烟云,永远淡去。

打开水龙头洗了下手,确定脸上的妆容无误后,她走出了洗手间。

……

在宴会厅的阳台上,她找到了占至维。

占至维正在跟一个商界朋友说话,看到她来,简单跟朋友聊完,这才看向她。

她站在离占至维一米远的距离,微笑歉意地对占至维道,“对不起,刚才在你面前失态了。”

占至维似乎有些意外看到此刻平静无任何异常的傅思俞,嘴角微微勾了一下,“我以为你会呆在洗手间里很久再出来。”

傅思俞摇了下头,窘迫地对他说,“红酒刚才洒落在了我的裙子上,我去洗手间整理了一番。”

占至维饶有兴致并欣赏地看着傅思俞。

傅思俞随即从侍者那里拿来一杯红酒,脸上漾着一抹微笑说,“我敬你的,刚刚还没喝。”

占至维点了下头,跟傅思俞轻轻碰了一下。

傅思俞很是给力,把杯子里的红酒一口饮尽。

占至维一直看着傅思俞,直到看到她把空的红酒杯举给他看,他这才把自己杯里的红酒也一口饮尽。

“对不起,占总,我还有事要忙……我再约你吃饭。”

“嗯。”

傅思俞提着去哪比,从阳台的台阶上走下,优雅,端庄。

……

傅思俞站在了之前的那个角落,细心地审视着宴会上所有的宾客。

她期望的是明天报纸一出来,莫思顿酒店立即被全世界所熟知,然后莫思顿酒店今后的盈利将会蹭蹭的往上涨。

池意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身边,“我以为你不会再这样专注地看着他。”

看到是池意在她的身边,她并没有收回目光,依然看着那人,说,“我在考虑是否要让人上前替他解围。”

易宗林此刻正被一群商业人士包围着,脸上露出很不耐的神情。

如果是以前的他,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因为,他从来不屑把任何人放在眼底……所以,现在的他,明显比以前多了一些人­性­。

“你看着他,只是在考虑这件事?”

傅思俞收回专注的目光,在现场略微昏暗的灯光下,看向池意,“为现场每一位宾客服务,不是我们今晚服务的宗旨吗?”

池意凝视着他,眸­色­深邃了些许。

傅思俞紧接着叫来了一位服务员,让服务员到易宗林身边,说有人找他,以此来替他解围。

服务员按照她的吩咐去做后,她跟池意说,“交流会结束后,你就先回去吧,你已经累了很多天,善后的工作就让我来处理。”

池意道,“你不需要处理善后的工作,我会让其他人去做。

傅思俞摇了下头,“这个宣传企划是我负责的,那就由我来负责。”

池意没再多说什么,傅思俞则继续看着现场的每一位宾客。

……

宴会顺利结束,傅思俞亲自到门口送每一位离开的宾客。

只有占至维在路过她的时候步伐顿了一下,其他的人,全都帅气优雅地离开。

不顾其他人的目光,占至维停下脚步,温柔地看着她,“等会儿我送你回家?”

在外人看来,占至维此刻是对酒店里一个浓妆艳抹的成熟-女人感兴趣,因此让每个路过的宾客都对他们注目了一番,但占至维毫不介意。

傅思俞保持着送别每一位宾客的微笑,道,“不用了,我会让司机来接我。”

占至维微微拧眉,关心地看着她。

她随即补充了一句,“a市的治安很好。”

占至维的脸­色­好看了些,低沉的嗓音道,“既然如此……回家以后发个信息给我。”

傅思俞点点头。

占至维这才离去。

……

送走所有的宾客后,晚宴现场变得一片狼藉。

傅思俞跟其他员工一起帮忙收拾现场的时候,池意再一次走了过来。

惊讶池意还没有走,她懊恼地道,“不是让你回家休息吗?”她的懊恼更像是对池意的关心。

池意把傅思俞手里抱着的桌毯放了下来,让她面对着他。“你不想早点回家跟他说说话吗?”

傅思俞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你确定我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看到了你刚才最初的反应。”池意看了一眼地毯上的那一滩红酒痕迹,低声道,“说实话,当时全场都在看你,我相信,易宗林他也看见了。”

“我以为这是自然反应?”

“你是说……念念不忘?”

“是没有忘记,但没有念念。”

池意深深地看着她,眼底充满的全都是对她的担忧。

傅思俞笑了一下,而后走到酒店的阳台,看着入夜后只剩下灯光的安静城市,缓缓地道,“过去一年我一直自责,我总觉得如果易宗林有事的话,我可能也需要负一点责任,因为我曾经不止一次跟老天抱怨过他的恶毒。”

池意没有丝毫怜悯道,“你的想法并没有错……就算他真的得病过世了,那也是他的报应。”

“事实上,我在亲眼看到他在我面前昏厥失去意识的时候,我就后悔了曾经对他的所有恨意。”傅思俞自顾自接着说。

池意耐心地听她继续往下说。

“我在想,如果他真的不在这个世界了,对我有什么好处?”傅思俞秀眉蹙着,陷入自我的思考之中,“似乎除了得到一丝报复的快感,就没有更多的好处了……而就为了这一丝报复的快感,我让我的儿子从此以后都沉浸在失去父亲的­阴­影里,也让自己以后每次想起他的时候都良心不安……最重要的是,在我还没有忘记他的时候,他如果离开了这个世界,我似乎也会过得很难过。”

池意嗓音微沙,“他不值得你把他放在心底。”

...

“我知道不值得,但人的感情,自己是不能控制的。”傅思俞坚韧的漾起恬淡的一抹笑,“我们能控制的只有自己的选择。”

池意沉默了几秒后问,“他现在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傅思俞依然看着眼前的这座城市,平静地道,“离婚必然是最后的结果,但眼前,我必须先顾虑prince。”

“所以会继续跟他保持着婚姻关系?”

“我想总有一个合适的时机结束。”

-----------------------------------------------------------------

直到看到她上了车,池意这才开车离去。

一天的工作疲累让她此刻无力地靠在了椅背上,但她仍然看到了司机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不住问,“忠叔,有事吗?”

司机道,“夫人……下午打话给您,您怎么没有接?”

“哦,我当时在忙。”傅思俞这才想起,她一直忘了回这通电话。

“我们打电话给您,是要跟您说……易总他回来了。”

真是不凑巧没有接到这通电话,不然她也不会在宴会上有那样大的反应了。

“我知道了。”

司机惊讶于她平静的反应,一直通过后视镜看她,到快到别墅的时候才鼓起勇气问了句,“夫人……您不高兴么?”

傅思俞点点头,“我高兴。”

司机闻之松了口气。

岂料,听到傅思俞的声音又补充了一句,“我替prince高兴。”

司机的脸­色­再度黯然了起来。

……

傅思俞如常的回到房间,却不想没有在房间里看到prince像往常一样在床上甜甜睡着,她正疑惑,突然看到浴室的房间自动打了开来。

毫无预警的,傅思俞看到了下半身只裹着一条浴巾的易宗林。

她一眼就已经注意到,他比以前瘦了些,尽管他的身材看起来还是健硕好看的。

“回来了?”

他率先跟她打招呼,第一句话就好像夫妻间平常的交流话语,好像他们不是隔了一年再见面,也不是早就准备分道扬镳的夫妻。

傅思俞是出于礼貌回他的,“prince非要睡在这间房,所以,很抱歉占了你的房间。”傅思俞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看易宗林,并且说完这些话就朝房门走去。

然而,身后随之而来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你不准备睡觉吗?”

傅思俞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他此刻问这问题的意思,手扶上门把。

岂料,他的手提前按在了门把上,阻止了她开门的动作。

她仓皇地抬起眼睛看他。

他幽沉深邃的眸光跟过去一样的难以臆测,却少了过去的那似冰冷。“prince已经在儿童房睡了…

…”他跟她说。

她脚步滞顿,发现自己此刻已经被困在他和门板之间,鼻息里全都是久违的熟悉的男­性­气息。

他利落的把房门反锁,跟她说,“很晚了,洗个澡,睡觉吧!”

傅思俞怔忡。

易宗林闲闲炯亮的眸光看着她。

她能够感觉得到,他还是以前的那个他,因为他眼底依然还透出一股不容人拒绝的强势。

然后,傅思俞伸手把易宗林推了开来。

易宗林没有闪躲,但也没有被傅思俞推开,因为他在傅思俞伸手推他的时候把她的手给抓住了。

傅思俞顿时愤愤,“你……”

易宗林轻轻把傅思俞的手臂一拉,力道恰好的让她跌进了他的怀里,然后,他搂住了她的腰。

傅思俞仰起脸,咬牙切齿,“我想你没有忘记我们现在的关系吧?”

易宗林轻淡而闲适地吐出,“当然,我们是夫妻。”

傅思俞不敢置信地看着易宗林。

易宗林在这一刻勾起了傅思俞漂亮的下巴,他细细审视着她在浓妆下的­精­致五官,嗓音沙哑地道,“很抱歉刚才在宴会上没有像现在这样抱着你……只因为外人都以为我们环游世界去了,我突然抱着酒店的一位职员,这不太合适。”

傅思俞挣开了他的手,冷漠地瞪他。“放开我!”

178.我们该学习一下夫妻的相处之道了……

( 第一百七十八章

易宗林凝视着傅思俞冷漠的脸庞,在很久以后,嘴角勾起一抹很轻的笑,“我如果不放开你,你觉得接下去我会对你做什么吗?”

他拥有一丝寒意的目光看着她,让她此刻脸­色­泛白了起来。

这一秒,易宗林把傅思俞放了开来,刚才所有在他俊逸脸庞上的饶有兴致淡去,他走了开来。

骤然之间,她感觉到一股冷意从他的身体散发而出,在此刻袭遍她的全身跖。

他已经走到房间的酒柜前,在两个杯子里倒着红酒。

她恍惚了几秒后回过神,转身扭开门把就准备走拗。

然而,他的声音从酒店那里不徐不疾地传来,“如果你想prince明天看到我们两是分房睡的话,你现在大可以走出这间房。”

傅思俞身子怔了一下,脚步顿在原地。

易宗林在傅思俞身子顿在原地的时候,轻松自在地抬眸看了她一眼,“一年不见,你没有话要跟我说,我不意外,但我以为以你的理智,你现在应该会主动来跟我讨论一下prince的事。”

直到现在她才发现,他虽跟过去一样永远自负轻狂的样子,但言语里透出的冷漠却更甚从前。

“过来喝一杯吧……就算是久别重逢的朋友,也值得庆祝一下,不是吗?”说完,易宗林执起酒杯,专注地嗅了一下红酒的香气。

为了prince,身子在驻足原地许久之后,她转过了身。

“不过来喝一杯吗?”易宗林再度邀请。

傅思俞双腿如生根一样站在原地,脸­色­苍白,沉静地看着他。

易宗林自顾自抿了一口酒,而后说,“你知道我做完手术醒来之后第一件想做的事是什么吗?”

傅思俞没有说话。

易宗林笑了一下,接着说,“我就想喝一口红酒,因为,红酒灌入喉咙里的那一瞬间,有一点涩,有一点灼,又有一点微微的麻,让人在那一刻失去了脑子里所有的感受,只记得了喉咙里这样的涩感,让人有一秒钟跟这个世界隔绝了的感受。”

傅思俞看到他虽然是在笑,但脸上好像被一抹­阴­翳的光影所笼罩,让他整个人此刻都有些晦暗。

“抱歉,可能是大病初愈,人也变得多愁善感了些许……”易宗林挑眉看了傅思俞一眼,“你确定不跟我庆祝一下久别重逢吗?”

不知为什么,她说到他“大病初愈”这四个字的时候,她的心莫名地揪了一下。

易宗林卦在房间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执着酒杯的手闲适的搭在沙发扶手上,“别发呆了,过来坐吧,我们好好聊一下prince的事。”

傅思俞没有挪动步伐,从她的位置看过去,易宗林的侧颜是完美的英俊轮廓。

“你该不是真的担心我会吃了你吧?”易宗林嘴角勾起一抹笑,然后轻啜了一口红酒。

想到刚刚的画面,她仍心有余悸。

易宗林闲适地放下酒杯后,咧嘴吐出,“你放心,我还没有勉强一个女人的习惯,这点在以前你应该就是知道。”

傅思俞深沉地看着他,脑海里不由控制地掠过了一些曾经跟他在一起的画面,然后,脑子变得一片空白。

“过来坐吧!”易宗林最后一次邀请她,“我的耐­性­是比以前好了一些,但不代表我的耐­性­很好……除非你不打算跟我谈prince的事。”

傅思俞一直凝视着易宗林,眸光深晦,似在考虑,但最后,她还是慢慢挪动步伐,走向了沙发。

易宗林看了一眼自己对面的沙发,说,“坐下来吧……谈话不是应该轻松自在的吗?”

他不在的这一年,她经常窝在这个沙发上看书或是处理公司带回来的一些文件,而现在,她居然惧怕坐在那里。

深吸了口气,傅思俞最终还是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易宗林瞟了瞟她浓妆艳抹的脸,嘴角噙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你为了掩饰易宗林妻子的身份,倒是煞费了苦心啊!”

傅思俞的手轻轻地抓着身下的沙发,被夸张睫毛遮掩的清眸带着一丝戒备看着他。

易宗林把她此刻所有的细微反应都看在眼底,为了让她轻松一些,他转入正题,道,“告诉我,你这一年,是如何跟prince解释我的消失的?”

傅思俞果真紧绷的身子微微松懈了下来,低下眼帘,慢慢开启樱­唇­说,“我说你去国外处理公事去了,要一年才回来,因为你那里没有信号,所以没有办法跟你打电话。”

“他什么时候上幼稚园的?”

傅思俞猛地抬起眼看了一下易宗林。他一向对所有的事都了若指掌的,居然不知道prince什么时候去的幼稚园?可如果他真的不知道,这是不是说明他之前一直都在治疗?

联想到那些得了癌症的人在治疗的时候都是忍受着生不如死的痛苦,而易宗林也不会例外,傅思俞的

鼻子不知道为何酸了一下。

“四个月前……”傅思俞如实地回答易宗林。

“幼稚园有让他比以前开朗一些吗?”易宗林又问。

傅思俞点点头,“她在幼稚园里跟小朋友们相处得很好,老师也夸他很聪明很懂事,只是……他每天都会算着你回来的日子。”

“这几天你很担心吧?”

“什么?”傅思俞没有反应过来。

“你担心日子到了,你没有办法跟prince交代,因为你根本就没有想过我会回来。”易宗林用­阴­鸷的目光看着她,幽深的眸底凝聚着一股别人觉察不到的情绪。

傅思俞身子僵了一下。

“所以在宴会上才如看到鬼一样的震惊吧?”易宗林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说。

傅思俞突然感觉到眼睛有些灼痛,喉咙也在收紧,呼吸全都堵在了胸口。

易宗林起身,把酒杯放在了沙发的茶几上,而后说,“过去一年,想必是你这些年过得最好的一年吧?”

傅思俞抓着身下沙发的指尖因为力道加重而泛白了起来。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经历过生死,有些事也就不会再那么执着了……何况,你是我孩子的母亲。”

傅思俞闭了一下眼,脸上的表情冷肃平静,“你直接说吧,我们如何解决prince的问题。”

“一年前我曾经跟孩子承诺过,我们不会再分开,但显然,就算我愿意,你也不会愿意……所以,离婚必然是最终的结果。”

傅思俞吞噎了一下喉咙间莫名涌起的苦涩,沉静地道,“我带孩子去看过一次心理医生,他说prince的内心对父母的感情很是敏感,至少要等到孩子五岁的时候,心智更成熟一些,父母才可以试着跟孩子敞开心扉地聊一下,但仍然要看孩子当时的心理情况。”

易宗林蹙了一下眉,“所以,这段婚姻我们目前是要继续维持下去了!”

...

傅思俞看着别处,情绪没有一丝起伏地道,“如果我们都愿意为prince考虑的话,暂时只能这样。”

“如果是这样,我想从今往后,我们该学习一下夫妻的相处之道了。”

傅思俞乍然抬起眼睛,看向了易宗林。

易宗林走到床头柜前,按下别墅的内线电话。“安嫂,送一套完整的寝具来我和夫人的房间。”

管家得令,在电话里恭敬说马上就送来。

易宗林这才回过身看向傅思俞,“你应该不会介意我展示我的绅士风度,所以,床归你,我睡沙发……当然,如果你有特殊的癖好的话,我们也可以换一换。”

傅思俞沉默坐在沙发上,表示没有异议。

下一刻,易宗林当着傅思俞的面把浴巾扯去,换上了黑­色­的丝绒睡袍。

当然,傅思俞此刻所在的位置是看不到他任何的春光的。

易宗林换好睡衣后,接着跟她说,“现在你可以去卸妆睡觉了……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只有两个要求,在孩子面前做好你妻子的本分,在外如果我有需要的时候,你必须配合我出席一些必要的场合,当然,我不会让你做为难的事。”

-------------------------------------------------

ps:晚上还有一更。

179.不动声­色­地靠近猎物

( 第一百七十九章

清晨,傅思俞呆坐在床上,任由自己紊乱的思绪在脑海中流窜。

她居然做了一个晚上的梦……

梦境里全都是他躺在病房冰冷的床上接受治疗的画面,他很痛苦,嘴里却在叫着她的名字……而她就坐在他的身边,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满脸都是泪。

或许是他昨天跟她提到治疗的事情,才会让她晚上做这样的梦…跖…

傅思俞把头埋进了自己的膝盖。

昨天他提到了她不希冀他回来这件事,她本来可以跟他解释的,但…拗…

何必解释呢?

管他怎么看待她,都已经无所谓了,反正,他们之间的纠缠已经结束了。

发呆的时间过了,傅思俞下床,走进盥洗室。这个房间从此刻开始就是两个人的生活痕迹了,浴室里摆放着他的剃须刀和其他的私人物品,却感觉原本空荡荡的浴室,突然间有人气了很多。

傅思俞看着镜中的自己,她的脸­色­好像比以往轻松了一些?是因为看到易宗林还好好的活着吗?

她真的不是一个很会隐藏心事的人,但不可否认的是,在过去这一年里,唯有今天是她感觉最轻松的一天。

傅思俞从盥洗室走出浴室,她从衣柜里拿出了一套平日穿的黑­色­套装,而后如往常一样化上了一个大浓妆。

拿起手提包,傅思俞离开-房间,来到了一楼的餐厅。

她每天早上都会准时陪prince用早餐,今天也不例外。

傅思俞一走进餐厅,扑鼻而来的浓郁咖啡香让她­精­神为之一振。

她笑开,“安嫂,咖啡好香。”

“早安,夫人。”

安嫂笑盈盈地端了两个餐盘走了过去,“咖啡哪里是我煮的?我可没有那么好的手艺呢!”

安嫂话一说完,傅思俞还来不及开口询问,就感到身后有一股灼热的气息侵袭而来,在她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情况下,一个温柔的牵动,傅思俞立即被带进一个温暖宽厚的怀里。

易宗林从傅思俞的背后紧拥住她,呵护怜惜的模样,仿佛她是稀世珍宝一般。

“早啊,老婆。”

易宗林亲吻了一下傅思俞的脸颊,傅思俞浑身猛然一震,二话不多说,立刻挣扎。

易宗林的呼吸拂过傅思俞的耳际,“乖一点,你儿子在看呢!”

傅思俞停止了动作,她记起了易宗林昨晚说的两个要求——在孩子面前做好你妻子的本分。

孩子的面前恩爱,孩子的背后冷淡。

是啊,既然为了孩子考虑,那就不要让孩子再有一丝的难过。

傅思俞轻扯嘴角,强迫自己投入易宗林所导演的这场戏。

“早安,老公。”

prince爬下餐椅,跑向了他们俩,“爹地妈咪——”

傅思俞趁机离开了易宗林的怀抱,蹲下身子将prince抱了起来,“怎么了,儿子?”

易宗林的手轻搂在傅思俞的腰上,表现得宛如真正的恩爱夫妻一样。

“我好久没有跟你们一起吃早餐了。”prince挽着傅思俞的脖子,嘴角翘了起来。

易宗林笑着说,“如果你喜欢的话,爹地和妈咪以后每天都陪你一起吃早餐。”

“那爹地以后还会去国外出差那么久吗?”

“不会的……你爹地在国外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他以后都不会再离开我们了。”傅思俞捏了捏小屁孩的鼻子,对小屁孩道。

小屁孩开心极了,分别在傅思俞和易宗林的脸颊上都啵了一下。

佣人把小屁孩抱到餐桌前坐下后,傅思俞轻轻挣开了易宗林的怀抱,脸上漾着一抹甜笑替自己和易宗林分别倒了一杯咖啡。

“谢谢。”易宗林贴近,握住傅思俞的手,同时把傅思俞手上的咖啡拿走,“表现得不错。”

傅思俞身子微微僵了一下,却随即,扬起一抹淡淡的浅笑在脸上,伸手缠着易宗林的脖子,轻声温柔地道,“我待会儿要送prince去幼稚园,幼稚园刚好跟恒集团是在一条路上,不如今天坐你的车,等会儿你再送我去远泰?”

在外人看来,傅思俞此刻是在跟易宗林撒娇,这让prince看到这一幕甜滋滋的。

易宗林手搂在傅思俞的腰上,明明看到她带笑的眼底没有任何的感情,他仍是宠溺地道,“遵命,老婆大人。”

……

两人都下车送别prince。

这傅思俞第一次看到prince跑进幼稚园的身影这样的开心欢快。

她很是欣慰,脸上露出恬淡的一抹笑。

“时间过得真快,prince居然都已经到了上幼稚园的年龄。”说完这句话,易宗林转身上了车。

傅思俞不懂易宗林为什么会突然感慨时间的流逝,

但他的声音让她一下子就失去了原本的好心情。

车门没有关,易宗林从车上看了傅思俞一眼,“不上车吗?”

傅思俞冷淡地道,“我自己可以打车去上班。”没有看他一眼,她径直迈开了步伐。

她转身的时候,没有听到易宗林再说话。

然后,在她沿着街边走向计程车停靠站的时候,易宗林的车从她的身边飞驰而过。

早上空气里有些凉意,让她的脸在被风掠过的时候苍白了些许,而后,她拦下一辆计程车,前往了跟他背道而驰的方向。

-------------------------------------------------------

陆衍早在办公室门外就已经看到易宗林坐在办公椅上扭脖子的动作。

于是,刚走进办公室的房门前,他就已经笑着说,“看来久别重逢的第一晚,你和小傅妹妹并没有拥有一个和很愉快的夜晚。”

每次袁琪跟陆衍吵架,陆衍就会被袁琪赶去沙发上睡,然后隔天就落枕。

易宗林见是陆衍,动作停了下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陆衍在易宗林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随意拿起他桌面上的一件饰品把玩,而后看着他,闲闲地道,“舒曼跟我说,你还需要在法国呆上一个月,这样才能做完所有的疗程……但你似乎没有耐­性­再呆在法国,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国。”

“一个身体康复了的人,何必把所有的时间都浪费在医院里。”

“我想是你知道huso有个很重要的项目将在中国启动,而占至维很有可能会在接下去的一年里都呆在中国,这让你感到了一丝不安心吧?”

易宗林身子后靠在椅背上,怡然自得地看着陆衍,“我以为这么久没见,你是来关心一下我的,没有想到,你原来还是对我的私事这样的热衷。”

提到这件事,陆衍没好气地瞪了易宗林一眼, ...

(“你是不是觉得一个人孤独的死去很伟大,所以一年前跟所有的人隐瞒了你的病情?”回想你接到申秘书电话得知易宗林病重的那一刻感受,陆衍至今心有余悸。

好友埋怨却更像关心的语气,让易宗林在一刻没有像过去一样冷淡地回应好友。在沉静几秒后,他深邃的目光凝视好友,薄­唇­轻启,“尽管我当时处于昏厥的状态,但我知道你来过几次。”

“算你还有点良心。”

易宗林诚挚地说了句,“谢谢。”

陆衍啧啧起来,“哇,我听错了话,一向不把任何人放在眼底的易大总裁,现在是在跟我说‘谢谢’吗?”

陆衍的夸张反应让易宗林笑了一下,然后,他关心地问了一句,“这一年,你和袁琪还好吗?”

陆衍这才恢复正经,点头,“非常好,可能再过不久,我们家又要给prince添一个小弟弟或小妹妹了。”

易宗林听闻脸上露出一抹欣慰,“恭喜。”

“谢谢。”陆衍满足之余,认真地看着易宗林,“说实话,我知道小傅妹妹这一年都没有去看你,也没有跟申秘书或舒曼他们打过一通电话询问,并且,她当时对病入膏肓的你选择了无视和冷漠……所以,我能知道你现在是打算跟小傅妹妹发展,还是不打算跟小傅妹妹发展呢?”

易宗林弯了一下­唇­,“你觉得呢?”

“以你瞅准猎物就不会放手的­性­格……”陆衍沉思了几秒,狐疑地看着易宗林,“我在想,你现在是在不动声­色­地靠近猎物。”

180.真的很美好(6000+)

( 第一百八十章

傅思俞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看到池意已经坐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等她。

她并不意外池意这么早就来办公室等她,所以,当池意起身以凝重的目光看着她时,她跟池意浅浅笑了一下,“我没事。”

池意走到她的面前,脸­色­抑郁,“他没有刁难你?”

傅思俞摇摇头跖。

池意显然不太相信,凝视着她的眸子瞳孔幽深。

“真的没事……昨晚他和我只是讨论了prince的问题。拗”

“所以,你跟他达成了共识,为了孩子继续维持这段婚姻?”池意的声音难得有丝不悦。

傅思俞走到办公桌前,把手提包放了下来,看到桌面上的百合花又已经换上了新鲜的。

由于刚才是跟易宗林一起出门的,她没有带百合花来,却不想今天又有人送花过来。

池意见傅思俞没有回答且处在微微失神的状态,跟着傅思俞的视线凝注在了那束百合花上,“怎么了?”

“没什么。”目光送百合花上抽离,傅思俞回答池意刚才的那个问题,“现在的我只有一个想法,让prince健健康康的长大。”

池意看着傅思俞,她单薄的身影令他心疼。“我不想你跟他靠得这样近……他的出现,每一分每一秒都让我感到不安。”

“你过虑了。”

“不是我过虑,是我没有办法看到你再受到伤害……这个曾经把你伤害到体无完肤的男人,他带给你的只会是伤害和疼痛。”池意扳过傅思俞的身子,疼惜地道。

面对池意的关心,傅思俞深吸了口气道,“他伤害不到我的……何况,我和他之间的纠缠已经结束了。”

“这个人丧心病狂,你确定他已经放弃了报复吗?”

“我的爸妈已经死了,占总的爸妈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他想要的结果全部都已经得到了,他还有什么不餍足的。”傅思俞冷笑着说。

池意嗓音微沙,“他的心思没有人能猜透。”

傅思俞闭了下眼,道,“我相信经历过生死,他以前的想法也会有所改变,而就算他没有改变,我也不需要担心,因为,人如果不脆弱了,就不会被任何事或任何人所伤。”

“但是……”

“意,我知道我曾经有多么的愚蠢和没用,但请你相信,站在你眼前的傅思俞,真的不是以前的傅思俞……她绝不会让任何事或任何人再伤害到她。”傅思俞打断池意的话,坚韧而平静地对池意道。

池意叹息了一声,下一刻把傅思俞轻轻揽进怀里,“我发誓,如果他再有一次做出伤害你的事,我会把他碎尸万段。”

傅思俞闭上眼,靠在池意的的怀里。

他的温暖,让她心安。

--------------------------------------------------------

池意来到占至维办公的地方,huso集团中国分公司总裁办公室。

傅洛威为了弥补婚前跟唐舒宁的缺憾,带着唐舒宁和孩子跟占至维足足请了两年的婚假,由于分公司负责人这一职位占至维打算一直给傅洛威留着,所以分公司里的一些事务,占至维不得不亲自处理,这也让占至维在中国设立了一个自己的办公室……当然,这次是为了中国的一个项目占至维才逗留在中国,其他时间他都是在美国处理这边的事务。

占至维看到池意后,简单跟下属把事情谈完,便挥手示意下属退下。

在所有的人都退下后,池意开口说,“占总,抱歉,打扰到你工作。”

占至维旋转过椅子,亲和面对池意,“无妨,我也正好跟下属谈完……坐一会儿,我让秘书把‘祥和府邸’的资料拿过来。”

占至维在中国启动的地产项目就叫“祥和府邸”,这个小区即将会是中国最高档的小区,占至维很是看重,但由于他无法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这一个项目上,未免这个项目出现纰漏,他便邀请池意加入。

一方面他跟池意是朋友,另一方面池意所拥有的远泰是a市颇有实力的一个地产集团,所以占至维很是放心跟池意合作,并且愿意分池意这一杯羹。

两人因为合作而交涉过几次,所以占至维此刻以为池意是为了项目来找他。

池意沉肃地道,“占总,我今天来不是跟你谈公事的。”

占至维挑了下眉,然后身子后靠向椅背,闲适地看着池意,“为了思俞?”

池意点了下头。

占至维的脸­色­骤然转为寒冷,“易宗林刁难思俞了?”

“不,思俞她挺好,现在在公司。”

占至维绷紧的脸部线条这才松懈了下来,“你担心她?”

池意轻叹一声道,“因为prince,她没有办法摆脱易宗林,但我没有办法看到易宗林再带给她一丝伤害

。”

占至维平静地道,“思俞现在的心智很成熟,我相信她知道如何去面对这个人。”

池意忧心吐出,“我相信思俞对易宗林这个人已经没有任何幻想,但是,她还没有放下他。”

“爱一个人如果是那么容易就放下的话,这世间就不会有那么多对感情执着的人……我们需要给她时间。”

“在感情上,思俞永远都不是易宗林的对手,如果易宗林卑鄙地利用孩子继续纠缠思俞……你知道的,人的心往往不是靠意志就能控制的。”池意一向平和的脸庞此刻充满担忧。

占至维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池意开口道,“就算易宗林这次回来是打算跟思俞重新开始,他都不配再拥有思俞。”

他之所以会这样说,是因为一年前易宗林病重在法国时,易宗林的代表律师跟思俞谈过一次。

那时候他刚好在思俞身边。

当时律师跟思俞说,如果易宗林在这一次的重病中不幸离世,思俞将拥有易宗林旗下所有的动产和不动产,思俞那时候很错愕,因为她跟易宗林签过净身出户的声明书,就算当时跟易宗林还没有离婚,她也不可能得到易宗林的财产,但是律师当时跟思俞说,傅思俞所签的那份净身出户的声明书易宗林根本就没有让它具有法律效应过,易宗林之所以跟思俞签那份声明书,只是想要从思俞那里得到两个星期的时间,原因是易宗林的资产数庞大,需要两个星期时间才可以把资产全部统计出来,如果当下易宗林就跟思俞离婚,就算离婚易宗林把资产全都留给思俞,由于当时没有统计出来,事后恒集团那些老董事必然就会中饱私囊或欺诈思俞,这样思俞将来就会面临很多的麻烦。

池意永远记得傅思俞当时的怔忡,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她才回过神,不敢置信地看着律师。

虽然思俞后来对这件事的反应平淡了下来,但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易宗林对傅思俞似乎没有他们所 ...

(想的那样简单。

但是,这不会影响他对易宗林的判定,易宗林不配珍惜思俞。

占至维在这一刻由办公桌后走了出来,他拿起放在办公室矮柜上的一杯已经倒好的威士忌,在执起酒杯的时候道,“如果你是担心易宗林会再纠缠思俞……我想这个问题你应该不用担心。”

“为什么?”池意困惑地看着占至维。“你知道易宗林他……他不是没有可能继续纠缠思俞的。”

池意想把易宗林曾经打算把所有财产留给傅思俞这件事告诉占至维,但考虑到这件事终究涉及到傅思俞的隐私,池意便改了话锋,没有继续往下说。

占至维轻啜了一口威士忌,然后道,“你恐怕不知道,易宗林已经决定在跟思俞离婚后就娶唐舒曼为妻,他只给了自己和思俞一年的时间来处理prince的事,一年之后他就会跟唐舒曼在美国定居。”

------------------------------------------------------

陆衍一直在等易宗林的回答。

只见易宗林的嘴角噙着一抹笑,没有回答陆衍,而是起身,走到了办公室的落地窗前。

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原因,陆衍在闲适等待易宗林回答的时候,发现易宗林屹立在落地窗前的身影此刻似乎蒙着一层­阴­影。

在办公室沉静了几秒之后,易宗林开口说,“你太抬举我了,我还没有大度到把仇人的女儿视作自己的猎物。”

陆衍看着易宗林,挂在脸上的笑,因为易宗林此刻所说的话,突然在脸上僵住。

“经历过这样一场病痛,我突然明白很多事……这些年,我执着于报复,罔顾了身边太多的人。”易宗林沉郁地凝视着脚下参差不齐的高楼,幽幽地道。

陆衍愣了一下,“你罔顾的人所指的是?”

“比如你,我的朋友,过去我并没有好好跟你经营这一段友情,再比如,一直默默为我付出的那个人。”

陆衍从椅子上起身,面容幽沉。

“在我的人生处于绝望的时期时,是舒曼陪在我的身边,在我经历最痛苦的治疗时,也是舒曼陪着我……然而,这些年我因为仇怨,却一直忽略了她。”易宗林抑郁地说道。

“你言下之意,你未来打算发展的是跟舒曼的感情,而不是跟思俞?”陆衍无法置信地看着易宗林。

“傅思俞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仇人的女儿,不管过去还是现在,她从来都不是我考虑的对象。”易宗林轻描淡写地说着,言语之中没有任何的感情。

“你当真由始至终对她没有动过心?”陆衍质疑地问。

易宗林回答得淡漠,“没有。”

陆衍立即道,“一年前在你濒临死亡的时刻,你选择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思俞,这难道不是在乎的表现?”

易宗林淡淡地道,“prince作为我当时唯一的孩子,我把所有的资产都留给

他无可厚非……但他只是一个孩子,他需要一个人在他成年以前替他监护这些财产,而傅思俞身为prince母亲,她是监护这笔财产最合适的人选。”

“不可能的,kingsly,我了解你,你如果真的对思俞一点感觉都没有,你何必在这个时候回来?”陆衍眯起眼,狡黠地注视易宗林,“你的身体还需要做一个星期的疗程就能彻底康复,但是没有选择在法国继续做康复治疗,而是拖着还没有完全恢复的身体回国……这难道不是因为你担心最近都会呆在中国的占至维会纠缠思俞吗?”

易宗林神­色­如往常的平静,“我回国是因为国际商务峰会今年在a市举行,而我需要一个这样隆重的场合,重新回到公众的视线……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已经厌倦呆在医院的日子,对于可做可不做的康复治疗,我认为没有必要再把时间继续浪费在医院。”

陆衍低哑问,“是因为思俞这一年来都没有对你表露出丝毫的关心吗?”

易宗林嗤笑一声,“我想我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底。”

“她虽然没有去法国看你,也没有跟申秘书他们打过一通电话,但她经常来我家跟袁琪聊天……我想你应该知道思俞骨子里其实是一个偏内向的人,而她几乎每个星期都会抽空带prince来我家,以她的­性­格,她根本就不是一个爱串门的人,你觉得她那样频繁的来我家是为了什么?”陆衍冷冽地看着易宗林,“她没有直接关心你,却频繁的来我家,只因为她知道我是你的朋友,而如果你有事,我是不可能安心呆在家中的……”

“那她应该修炼得更坚强一些了。”易宗林嘴角的冷笑不减,“我倒是希望她真的能够对我漠不关心,这样,我至少还能欣赏她身上的骨气。”

-------------------------------------------------

从占至维那里回来,池意一直考虑是否要将从占至维那里听到的消息告诉傅思俞。

刚好傅思俞来他的办公室送一些报道了昨晚商业峰会在莫思顿召开的报纸和杂志,池意终于还是忍不住把傅思俞叫住了。

“意,还有事?”走到门口的时候被池意叫住,傅思俞回过身,带着下属对上司的恭谨问。

池意在心底挣扎做了最后一次挣扎后道,“我想你坐下来跟我聊聊。”

因为早上已经聊过私事,傅思俞以为池意此刻要跟她聊的是公事,所以在坐下来后,认真地问池意,“是工作上有什么问题吗?”

池意摇摇头,端正坐在椅子上,深深凝视傅思俞,“我想跟你说件事……”

“嗯?”

“你知道huso这次为什么能够这么容易就拿下‘祥和府邸’这个项目吗?你应该知道,中国的地产市场一直都是恒集团的,huso如果想要拿下‘祥和府邸’这个项目,它至少必须打败恒集团,但是,这次huso根本就没有很恒集团较量,就已经拿下这个鲜项目,你知道原因是什么吗?”

傅思俞说道,“huso在全世界的名声已经不亚于恒集团,所以,huso抢占中国市场,拿下这个项目无可厚非。”

“在过去一年里,恒集团虽然没有易宗林,但过去一年恒集团的商业版图也一直都处在稳定的扩展中,甚至可以这么说,由于易宗林在一年前就已经做了很多正确的决策,因此过去一年里恒集团虽然没有向huso那样发展得迅猛,但它依然是亚洲第一集团……所以,如果恒集团要抢‘祥和府邸’的这块肥­肉­的话,huso势必要跟恒集团经历一番激烈的竞争,但显然这次根本就没有竞争,huso就已经拿下这个项目。”

傅思俞终于发觉池意似乎话里有话,微微拧眉问,“所以,意你想说的是?”

“恒集团最近一年极少在国内有动作,国外除了一年前诺曼底的那个政府项目,恒集团几乎都只投美国境内的项目…… ...

(我想你很清楚,像‘祥和府邸’这样的大项目,以往恒集团是不可能给任何集团机会的,而今恒集团却对这个项目没有兴趣,原因显然是恒集团已经放弃中国市场……”

傅思俞点点头,“或许是这样的吧,但是,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如果恒集团没有继续投入中国市场的打算,也就是说易宗林未来的重心不会放在中国,而恒集团近一年都只投在美国的项目,这说明易宗林未来是打算在美国发展的。”

池意不是一个很会拐弯抹角说话的人,这让此刻的傅思俞越发看出端倪,而后开口,“意你如果是有什么话想要跟我说的话,就直接跟我说吧,我不习惯你这样绕着弯子的跟我说话。”

我只是希望保护你思俞。

池意心头涌起一丝怜惜,疼惜地道,“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易宗林他把恒集团未来的发展重心放在美国,这说明他没有未来呆在国内的打算,换句话就是——”池意顿了一下才接着往下说,“他和你维持的这段婚姻可能只是单纯的为了princ

e。”

原来意拐弯抹角是要跟她表达这个意思。

原来在意的眼中,她还没有放下易宗林。

“你怎么不说话了?”池意紧张地看着傅思俞。他知道他不应该刻意跟思俞聊这件事,因为这样好像是在指控思俞对易宗林还有眷恋,但思俞是个绝对理智的人,她一定如她所说的对易宗林只有“不忘”,没有念念,可他还是担心,所以想要让思俞连“不忘”都在心底铲去。

傅思俞轻轻叹了一声,在很久以后沉静地开口说,“意,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担心我……但我想要跟你说,其实刚刚上来见你之前,占总打了一通电话给我,他说他要去迪拜视察一个项目,说迪拜的风景不错,让我跟着去玩几天,就当去散散心……而刚才,我已经答应他了,不过因为是两天之后的事,所以想在明天跟占总一起吃饭的时候再跟你请假。”

池意听闻错愕半晌,“所以你……”

傅思俞笑了一下道,“是的,我已经打算有个全新的开始。”

她一直都以为有些记忆很难忘记,所以她不想辜负任何人的心意,但是当她这一次再看到易宗林,她发觉她面对着他的时候,竟丝毫没有恍若隔世的感觉,脑海里也没有一刻涌过过去跟他的回忆……这让她突然意识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原来已经在渐渐把他摒除在她的生命之外。

心释放了……她此刻竟迫切地希望有一个全新的开始。

她想,这就是放下感觉,真的很美好。

---------------------------------------------

ps:晚上凌晨更新。

181.谁让我只想惯着你(6000+)

( 第一百八十一章

因为要去旅行几天,未免耽误工作,傅思俞今天在公司加班到了八点才回来。

回来的时候别墅已经灯火通明,花园里的灯光氤氲,衬托得别墅很是温馨。

一天的工作让傅思俞有些疲累,可是想想明天的旅行,身体顿时又轻松了下来,内心充满期待。

如往常一样踏上台阶,准备迎接她家小宝贝的拥抱。以往每次她加班回来,prince都会像好久没有看见她一样,开心地朝她跑来,将她抱住跬。

可是今天,当她走进别墅大门时,却没有迎来她预期中的那抹小身影。

傅思俞正疑惑的时候,目光突然触及到了厅里沙发前,那坐地毯上的一大一小的身影妗。

是易宗林和prince。

他们正在“建造”立交桥,迷你型的车子此刻正在车上行走。

穿着卡通休闲服的prince很是开心,站在一旁一直拍手,“爹地好­棒­……”

易宗林同样一身休闲,浅­色­毛线衣和卡其­色­休闲裤让他整个人愈加的年轻英俊,他还在休整立交桥的瑕疵,表情专注而认真,眉宇间又透着一股父亲的慈爱。

即使易宗林过去也很疼prince,但他们父子间这样温馨的画面,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她依然记得她曾经幻想过这样的家庭生活——

父子两在厅里玩,她在餐厅里张罗着晚餐,她不时看向孩子的父亲,孩子的父亲也不时看向她,在不经意四目相接的时刻,爱意在他们的眼中流淌……最后一家人坐在餐桌前,幸福满满地共享晚餐。

“夫人,您回来啦!”管家的声音打断了傅思俞的思绪。

傅思俞回过神,来不及回应管家,就看到身穿着卡通休闲服看起来就像一只可爱的小宠物的小家伙朝她跑来……

她蹲下身子迎接着小家伙……

小家伙即刻冲进了她的怀里,开心地抱住她的脖子,“妈咪!”

“小宝贝!”傅思俞疼惜地亲了亲小家伙的脸颊,很是满足。

“妈咪,你怎么这么晚回来呀?”小家伙开心过后,稚­嫩­的声音抱怨道。

“妈咪在公司加班呀……”

“我和爹地都好饿好饿了……”小家伙扁着嘴说道。

傅思俞将小家伙抱了起来,余光注意到易宗林已经朝他们走来。他看起来轻松休闲,俊逸极了。

傅思俞愣了一下问,“你们还没有吃饭吗?”

小家伙捂着扁扁的肚子,点点头,“爹地说等妈咪回来一起吃饭。”

“你说你去接你,你又说不想我打扰你工作,未免你回来的时候一个人在餐厅里孤单用餐,我只好跟prince在家饿肚子等你。”说这话的是易宗林,他已经很自然地搂住她的腰,疼惜地在她的颊上亲了一下。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