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不是在扬州嘛,那天咱俩……”愤恨的眼神射过来。
“哦,你是说接吻啊,第一次好像是在济南温泉,哦不,在德州就有过,啊,不对,是在马背上,不怨我,是你先主动的。”
看着她无辜的小脸,齐云庭恨不得给她一巴掌。“第一次和他见面。”
“哦,你是说他啊。是你出门的时候,我很想你嘛,心情就不好,然后就在去庙里进香的时候,一个人出去闲逛,凑巧遇到他,说了几句话而已。”
“说的什么话,一个字不准漏。”
昕悦无奈的叹了口气,把自己那晚与楚一诺的对话老老实实的背了一遍。
齐云庭怒气平息了一点,“第二次。”
她只好一五一十的把进一诺山庄的事说清楚。
昕悦莫名的看着他的脸色由绿了吧唧变成蓝哇哇的,“我保证没说谎。 ”
“还弹琴唱歌,你都没有为我唱过一首歌呢。齐兴 ,” 他朝着门外大吼:“去把我的行礼搬过来,从今天起我就住书房。”
“齐兴,你敢去我打断你的腿。”
“还不快去,脑袋不想要了是不是。”
下人难做啊,齐兴摸摸脑袋,好像这东西比腿重要些。看来这别扭是闹大了,都到了要分居的份上了。
齐兴到暖玉汀转了一圈,不明白大少爷指的行礼是哪些东西。以前大少爷就一直住书房,什么都不缺呀。最后只得象征性的拿了几件衣服回去。
“我和他真的什么都没有,你不相信我是不是?”昕悦真的很委屈。
齐云庭绷着脸看了她一眼,烦躁的把她推出门去。
昕悦愣愣的看着关上的房门,默默地转身走了。
她写了一份冷战日记,那是后来齐云庭出门,她一个人无聊又刚好迷上毛笔字的时候。日记中详细回忆了当时的战况,后来齐云庭看到了,给出的评价是:吃饱了撑得。
冷战日记(第一天)
晚上,我辗转难眠。不习惯他睡在书房,他睡得着么,是不是在想我。以前吵架,都是不出一个时辰他就主动求和了,这次,我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可是,我也是有苦没处诉啊,那个楚一诺我对他一点想法都没有,谁知道他为什么神经兮兮的来提亲啊。
我就这样等着好了,他一定也睡不着,说不定一会儿就来找我了。到时候,我就要好好难为他一下,竟然把我赶出门。
冷战日记(第二天)
今天是彻彻底底的冷战,一整天没见面。昨晚,我一夜没睡着,他也没来。今天,虽然我很想去找他,但是我不能。坚持,坚持就是胜利。
我就不信你齐云庭能撑得住。
冷战日记(第三天)
吃不好睡不好的日子真TM不是人过的。
我问小妍:“你说我该去找他吗?”
其实我知道她早就恨不得我冲过去了,果然她说:“少奶奶,以前都是大少爷还哄您,这次看来他很生气的,您就哄他一次吧。”
虽然她并不知道我们冷战的原因,但是她坚定的认为一定是我的错。于是我骂她,对她多好也得不到她的心。她急哭了,坚定的表达了自己的忠心,最后却说自己是帮礼不帮亲。
其实我知道她是真着急,一方面为我担心,另一方面是为了齐兴,小丫头那点心事都写在脸上了,谁还看不出来。
齐云庭这两天看谁都不顺眼,每个铺子里从掌柜的到伙计都提心吊胆,因为大少爷这两天出奇的勤快,天还不亮就还视察,其实说准确点是找茬。
齐府上下就更别提了,下人们恨不得绕着走。最苦的当然是齐兴,以他和齐云庭的情分,又心疼又无奈。
楚一诺提亲的事也有了官方的说法 ,他想找一个叫彩云的女孩,结果找错了,齐彩云不是他要找到那个人,于是他走了,去别的地方找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累死我了
冷战日记
我把玩着桌上的空茶杯,思量着该怎么办。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想的我这心肝肺都痒痒的难受,这个没良心的也不来看看我。去找他,不行,我和楚一诺本来就没什么,如果我去找他就表示我错了。
“啪”茶杯翻了个跟斗,倒扣在桌子上。
曾经有哪位伟人说过那啥怕翻个儿来着,说文明点就是:换位思考。
如果齐云庭在茶山上和某个小姑娘对月谈心,还合奏、唱歌的话,那我就——吃了他。
如果人家死活想嫁他,而他却说和她之间没什么,那我会相信么?
当然。
我会生气么?
当然。。。。我会被气死的。
如此一想,就豁然开朗了。
去找他……去找他……
当我坐在书房里把羊村所有的羊数了一遍的时候,他才踏着暮色归来。
看到我的一刹,眸中似乎闪过惊喜的神色,当我擦了擦眼仔细看的时候,他已经冷着一张脸到了近前。
我忙狗腿的起身让座,倒了一杯茶给他。
人家一摸茶杯,说:“太凉了。”
“等你等了这么久,能不凉么,大热天的喝点凉茶怎么了。”嘴上嘟囔着,我还是没骨气的提了一壶热茶来。
“太热了。”
喂,大爷,这次你可是连茶杯都没摸。
我好脾气的把两杯茶倒在一起,恭敬的呈上。“少爷请用。”
“太满了。”
我靠,遛狗呢你,我端起来咕咚咚喝了半杯,气哼哼的往桌子上一摔,爱喝不喝。
他端起剩下的半杯茶一饮而尽。
看见没,就是犯贱。
他埋首账本间,算盘噼啪作响。
我拿着小团扇在后面给他扇风,凉快点能败火啊,呵呵!
“唱歌给我听。”
噢,唱歌啊,好。
我听见你的声音
有种特别的感觉
让我不断想不敢再忘记你
我记得有一个人
永远留在我心中
哪怕只能够这样的想你
如果真的有一天
爱情理想会实现
我会加倍努力
好好对你永远不改变
不管路有多么远
一定会让它实现
我会轻轻在你耳边对你说
对你说。。。
我爱你 爱着你就象老鼠爱大米
不管有多少风雨
我都会依然陪着你
拜托!人家唱的是老鼠爱大米,又不是狼爱上羊,您老干嘛用狼一般的眼神看着我。
“你就给他唱的这个?”
他?谁呀?
“哦,你说楚一诺?当然……不是这个啦,我唱的是笑傲江湖。”
“唱。”
无奈我只好把笑傲江湖又哼哼了一遍。
他猛地推开那一堆账本,气愤的说道:“笑傲江湖不是你的梦想吗,去呀,你干嘛不去找他,他的武功普天之下无人能及。你来找我干什么?”
这个小气鬼。
“那我走啦,真走啦。”我往后退了两步,他果然紧张的僵直了身子,微微侧脸往后看。
我嘿嘿笑着扑到他背上,在他脸颊上啵了一口,“我才不走呢,这辈子就赖定你了。”
他叹了口气,身子软了下来:“我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无赖。”
“我怎么就嫁了你这么个小气鬼。”
他回身寻找什么东西,我热心的问道:“找什么,我帮你找。”
“绳子。”
“找绳子干嘛?”
“把你吊起来。”
吊起来抽么?
我赶紧逃了。
冷战日记第四天
如果说昨天齐府报了一个冷门,大少奶奶竟然在吵架后主动找大少爷求和,那么今天就报了一个更大的冷门:二少奶奶有孕了。这回是大夫确诊的,看来二姨娘的药没白下。
我暗笑,幸亏我昨天就去找齐云庭了,要是今天才去找他,大家都会认为这件事让我心虚了。
其实我根本就不在乎。
带着礼物去向秋霜道喜的时候,二姨娘正在那趾高气扬的指挥下人们干这干那。见了我便摆出一副高贵的笑容:“呦,听说大少奶奶这两天忙得很,还有时间来看孩子啊。”她故意把重音放在孩子俩字上,我只得回以天真的笑容:“是呵,我们这一夫一妻的,也没有人争宠,日子无聊的很,闲工夫多。”
她给了我一个凛冽的眼神,意思是看你还能猖狂几天。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我从来就没有猖狂过。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我不傻,自然明白这府里最有分量的人是谁——齐云庭。
老爷年事已高,重病缠身,老夫人身体也不好所以只负责大宅院之间的外交事务,二姨娘才有机会管家。
真正挑着大梁的是齐云庭,里里外外没有人不怕他。
除了我。
所以我若想篡权很容易,不过我不是王熙凤,没那爱好。
齐云庭是个大孝子,所以使劲跟我强调要尊敬父母,因为在他的娇宠之下,只要我招一招手,就会有无数狗腿子跑过来,架空大夫人和二夫人的势力。
除非他不再宠着我,可是他做得到么?
好在我不热衷权势。
接着去哄他吧,谁让我离了人家睡不着呢。
我端着百合凉粉进屋的时候,他正埋头算账。听到门响,连头都没抬。
“这是我跟吴妈学的,做了一个时辰呢,云庭你尝尝。”
“不吃。”
“那我帮你磨墨吧。”
…………
“砚台要被磨穿了。”
“哦,那我帮你扇风。”
……
“你扇的风一点都没有吹向我。”
“我帮你整理账本好了。”
……
“我脸上长草了?干嘛一直盯着看?”
“我在观察,为什么你不用抬眼皮就知道我的一举一动。”
于是他抬起眼皮给了我一个白眼。
不就是算账么,我数学可好了,从小学过珠心算。
顺手拿过一个账本,潇洒的翻了一遍,“喏,这一页这个地方错了,其他的都对。”
他半信半疑的噼噼啪啪拨了一阵算盘,再抬头时眸光中已经有了赞叹。
于是我毫不犹疑的骄傲了:“怎么样,服了吧。像我这么漂亮、聪明、与世无争又温柔贤惠的老婆到哪去找。这辈子遇到我是你上辈子在佛前修炼了一千年才修成的正果,你就该……”
“出去。”
干嘛横眉竖眼的,走就走。
我从外面把门关上,小心翼翼的躲到窗下偷听。
果然他满腹怨念,还把毛笔摔到门上。“让你走你就走,怎么平时没见你这么听话。哼!说不吃你就把它放在这,就不会喂一口么?真是的,还温柔贤惠。真难吃,手艺一点也不见长。也就我能咽得下,给狗都不吃。”
我赶忙捂住嘴,不让自己笑出声。可能是他也觉得自己说的蛮搞笑,也许是吃完了,总之我听到他把碗放到托盘里的声音。
冷战日记第五天
这场浩大而持久的冷战我准备在今天结束。
我看着空碗问他:“百合凉粉好吃么?”
“那么难吃的东西我才不吃呢,倒了。”
“倒了?那你怎么知道难吃。”
“一看就知道。”
“哦,也是,我的手艺一点都没长,只怕狗都不吃。”
嘎?这话有点耳熟。他一愣。
趁他愣神的功夫,我钻进他怀里,坐在腿上,把舌尖探进他口中。当他开始回应的时候,我抽身而退:“骗人,你嘴里有百合的味道,还说没吃。”
“胡说,昨天吃的了,今天怎么可能还有味道。”
我坏坏的笑,他知道上当就把我扔在了椅子上。
今天我做的是最拿手的水果冰,在这种闷热的天气,最爽不过。
“吃不吃?”我舀起一勺看着他。
“不吃。”
我一口一口美滋滋的吃着,他继续与账本奋斗。
谁哄谁
当水果冰还剩小半盘的时候,他终于沉不住气了,瞪了我一眼,“咳!”
“要吃?”
……
我舀起一勺送到他嘴边,他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吞了下去。
于是,一人一口的交替吃冰,“云庭,你看我多疼你啊,每到你这一勺我就多舀些。”
“这几天你没回暖玉汀,咱们窗前的玫瑰花开了呢。”
“云庭,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这本当铺的账你算了三遍了,有那么难算么?”还是心不在焉?
他气恼的推开桌上的账本,看看外面的天已经阴沉的厉害。
我起身拉起他的手:“云庭,你跟我回去吧,我一个人睡不着,你看我的眼睛都肿了。我看你眼睛也红红的,是不是离了我也睡不好?”
“我要熬夜算账,哪有你那么闲?”
“回去吧,我想你了,好想好想。”我使劲想把他拽起来。
他却稳如泰山:“反正我是不会回去的,你自己看着办。”
我愣住了,没想到他会拒绝。
手臂无力的垂下,我咬着唇低头看自己的脚尖。是我对他了解太少,还是我盲目自信?
我急转身冲出门外,似乎看到他伸手来拉,可是我走得急,他没抓到。
外面已经电闪雷鸣了,我狂奔回房,扑倒在床上。小妍跟进来,帮我脱了鞋,盖上被子。我让她出去,然后自己拿枕头压在了头上,我不想听雷声、雨声,不想回忆他的话。
薄薄的丝被挡不住雨夜的寒冷,迷糊的瑟缩时梦到他拥我入怀。我挣扎着却推不开他,许是贪恋温暖的胸膛,我最终顺从地贴在他身上。
暖暖的,睡意更浓,不想睁开眼,怕醒来就难以入睡了。
湿湿的吻落在脸上、颈上,“做梦真好。”我呢喃。
他轻轻的笑了:“傻瓜,快睡吧,唉!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
冷战日记第六天
每天都有新闻出,一辈新闻胜旧闻。
吃完晚饭在后花园散步,迎面而来的两个婆子匆匆走过,撞到我的肩。小妍惊呼:“你们瞎了眼了?”
“哦,原来是大少奶奶,我们急着拿虎头鞋的样子给二夫人过目呢,小的告退。”
“哼!连个对不起都不说,真是太过分了。”小妍看着她们的背影,气愤的跳脚。
二人走开几步,在我能听到的范围内说道:“狂气什么,没听说吗,二房有孕了,可长房还闹别扭呢,大少爷这些天都是睡在书房。老夫人已经找大少爷谈话了,说是要纳妾呢。”
“就是,二少奶奶也算出身书香门第,她呢,还不是和咱们一样是贱民,要不是父母贪财当初谁肯拿自己女儿的命一试呀。说不定大少爷纳的妾都比她身份尊贵。”
“是啊是啊,世人都是喜新厌旧的,既没有娘家撑腰,又不讨婆婆待见,等新人进了门,就生不如死喽。”
脚步声远去。
小妍道:“少奶奶您这样好脾气,她们会越发欺负人的。”
“你看我像受气包的样子么?”
无视棕树后面那一角蓝色的衣袍,我淡定从容的带着满腔义愤的小妍回暖玉汀。
他可以跟我使性子,不代表他可以容忍别人跟我使性子。
果然,不多时,那两个婆子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跪下,使劲抽自己嘴巴:“大少奶奶,我们错了,奴才有眼无珠竟然冲撞了您,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封建社会的等级制度还真让我有点不适应。
脸都肿了。
“算了,你们退下吧。”
夜凉了,月上柳梢头。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皓月当空,竟然飘起了雨。
我坐在石桌旁,伸手去接那些断线的珍珠。
小妍把伞撑过来,“少奶奶您想什么呢?”
“想家了,想我的朋友们。”
她不安的往我身后看了一眼,说道:“少奶奶今天不去书房了吗?”
“不去了,昨天我拉着他的手那么求他,他都不肯回来。”
……
“小妍你眼睛怎么了,怎么一直眨呀眨的。”
她紧张的直起身,看了后面一眼,“少奶奶,您真的打算放弃了吗?您不是说大少爷一定经不起您的诱惑嘛,说不定再努一点力就成功了。”
“少奶奶,您打算认输了么?”
“啪”,我猛地一拍桌子,“小妍,今天你不用在门口等我了,我今晚就赖在书房死活不走了。”
小妍如释重负般的松了口气,直起身看向我身后。
进书房时,他正趴在算了一半的账本上。咦,他的衣服怎么比我的还湿,莫非也是刚进来。
三米的安全距离,不近也不远。
“听说你准备要娶新人了,我才知道你已经喜欢上别人,不要我了。”他握笔的手停在半空,我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本来我还想你家的遗传基因好,也许我们也能生一对像云海和彩云那样可爱的龙凤胎呢。可惜,这个愿望只能让别人来实现了。”
他的手抖得厉害,账本上落下一片墨点,索性把笔扔出窗外。
“希望你念在往日的情分上,让我把最心爱的一样东西带走。我写好了,你看看可舍得?”我把叠好的纸条放到桌子上。
长臂一挥,桌上的账本和那纸条一起落到地上。他怒吼:“金银财宝随便你拿。”
“我觉得你还是看看那纸条吧。”
他起身生硬的把我扯进怀里:“那件事我已经拒绝了,而且我跟娘说了以后再不要提起。我对你的心你还不明白么,你对我就一点儿信心也没有?”
“原本是有的,可是昨天你打击了我,就没了……”我是不是有点睚眦必报。
他的怒火消了一半:“昨天……今天我也不回去,你能怎样?”
不回去三个字说的如此理直气壮,那你干嘛加重手臂上的力道,把我圈得这么紧,腰都快断了。
“你不回去是吧?”我咬牙切齿。
“那我也不回去了,今天就和你睡在书房,打死也不走。”我嘿嘿笑着圈上他的颈子,在他的下额咬了一口。
六天了,他终于露出了第一个笑容。“你早就该说这句话了。”
迫不及待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
还好他给我留了喘息的机会,不然真的要被吻得壮烈牺牲了。
眼角的余光瞥见那张纸条,他单臂拥着我的身子,大口喘息的胸膛起伏摩擦在他胸前,这家伙一点占便宜的机会都不肯放过。
他用脚尖挑起那纸条,单手展开。
“说,什么意思?”他眯起眼,用额头抵住我的额。
“这还不明白?”
“要你说。”
“我最心爱的东西就是你呀……唔……”
他霸道的把我压倒在桌子上,双手并用,隔着柔软的衣料摩挲着双峰,下面灼热的□抵着我的花心。
三两下扯破衣衫,重要部位若隐若现。
爱就一起来
我挣扎着起身撕扯他的衣服,“凭什么每次都是我吃亏,先被你剥光。”
“好,以后换你先剥我。”这事倒挺大方。
诱人的锁骨让我牙痒痒,精壮的胸膛起伏出一片波浪……我要多看两眼才不吃亏。
他蓦地一笑,伸手企图扯开我身上仅剩的几缕布片。
我岂能让他得逞,抬脚抵上压下的身躯,大脚趾捻在坚硬的小突起上。
他倒吸一口气,似乎是没想到我会来这一招。
不好,脚踝被他握住,莫非要把我掀下桌去。
双腿被他抬起放到宽宽的肩上,略带薄茧的大手从脚尖向上沿着玉腿上游移。
我微微颤抖,夹紧双腿。
&&&河蟹爬过钳走x字&&&
舔舔干涩的唇:“庭,我爱你。”
“我也爱你,我的悦悦宝贝。”他一贯到底,不惜力的冲刺起来。
总有一天,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先把你勾的血脉喷张,再一脚踢开:“本姑娘今天不想。”
身子一滑,腰侧被两只大手按住,运动却没有停。
“呵,悦悦的身体比嘴更爱我呢。”他满足的笑,腰下却更用力。
伸出舌尖舔掉他脸颊边的一颗汗珠,“谁说嘴不爱你?”
他猛地挺身,进入最深处……
压下身子,吻落了下来,喘息声被含在口中,耳边出奇的清净。
“滴答”,身下的液体掉落地上。
可是,他的都在最里面,那是……我的?
天哪……
借着窗纱透过来的朦胧月光,我努力擦着。
“三更半夜不睡觉,你干什么?”他醒来,似乎是因为怀里空荡荡,很不高兴。
“我在擦桌子。”
“乱勤快什么,明天会有人收拾的。”
“被人看到,我就不要活了。”这一片水汪汪的。
“快回来我怀里。”
“马上就好了。”我一手撑着桌子,另一手用劲擦拭,有些干了,得全身用力才行。
两只大手覆在臀边,火热的身躯贴了上来。
“啊--…你怎么又进来了。”
“不喜欢么?”一只手游荡到前面上下乱摸。
“人家干活呢,你别捣乱。”
“我也干活呢,你捣乱也没用。”
“出去,谁让你进来的。”我扭动,却被他抱得更紧。
“我进自己家还用敲门吗?再说,还不是你勾引我。”
“我哪有?”
“你个小粉臀在我眼前扭来扭去,不是欠*是什么?呃……从后面进的感觉也不错。”
……
欲哭无泪,人家刚擦完桌子又要擦地板了。
晨起无衣,他竟然把自己的大外套罩在我身上,松松垮垮的样子让人浮想联翩。
最要命的是他竟然就这样抱着我大摇大摆的回暖玉汀。
好在路上人不多。这家伙的脸皮绝不是一般的厚。
起初以为他激动的昏了头,后来才明白那厮的“险恶用心”:他在昭告天下,看见没,是我媳妇自己跑来书房,钻进我被窝的。以后谁还敢认为我没骨气,总哄媳妇来着,这回可是咱被哄舒服了。
看他得意的笑容,我恨不得踹他两脚,只是……腿酸啊,抬不起来。
下午,饱饱的睡了一个午觉,顿觉精神焕发 ,好日子终于回来了。
有时,我想就这样做个米虫也不错,被他养的白白胖胖的。偶尔闹闹小别扭,脸上虽是冷冰冰的,心里的疼爱却一分也不会减少。
楚一诺上门提亲,他自然气炸了肺。只是仍然舍不得打我一下、骂我一句,最多也只是自己跑到书房,不肯回来而已。
当晚,大家齐聚前厅吃饭,昕悦对着镜子左照右照,换了几套衣服还是遮不住颈上的红草莓。
“遮不住就别遮了。”齐云庭轻描淡写的扫了一眼,拉起昕悦出门去了。
饭桌上,众人各自偷偷打量着别人。
各怀心腹事。
二姨娘趾高气扬的眼神扫过昕悦,齐云庭默默一笑,给她夹了一块过桥豆腐。
老夫人无奈的看一眼儿子,纠结着眉头想不通。
三姨娘环视的目光最后落在昕悦颈上,别有深意的一笑。
秋霜一直捂着嘴,怕自己干呕影响别人吃饭,她是一口也吃不下的。
昕悦想:云树也真是的,媳妇都怀孕了,也不给夹口菜。
彩云想:二嫂都怀孕了,可是看起来他们俩还那么生疏,还是看大哥和大嫂比较舒服。
“云庭,你打算哪天出门?”齐老爷发话了。
嘎?又要出门?昕悦惊疑的抬头。
“明后几天都可。”
“我看你还是早点去吧,早去早回,家里的事也等着你操办呢。”
“是,爹,那我就明天出发。”
明天,明天,真可恶,知道自己要出门也不早点跟我和好。什么人嘛,又要把自己一个人留在家里对付那些老太婆。
抬眼瞄见二姨娘的神色,不禁打了个冷颤,如今人家是风头正劲啊。上次是衣服,这次还不知是什么呢?
齐夫人见二房有孕心里能不急吗?
不是昕悦怕他们,而是真的觉得这种日子很烦,跟几个老太婆斗,无论输赢都是一件很没意义的事。美丽人生,干嘛不享受快乐生活呢?
山水美景,爱人相伴,那才是我想要的。
“你明天又要出门,为什么?”昕悦强忍到回房才揪住他的耳朵。
“过完中秋彩云就要出嫁了,我要去北方采买一些嫁妆。”他忙着宽衣解带。
作者有话要说:河蟹飞,我要追,呜呼!悲催……
为何带你走
“几天回来?”
“很快的,十来天吧。”他剥掉自己的,来给她帮忙。
“十来天还叫很快?你怎么不早说。”
“早说?怎么,后悔跟我分房这么久吧,就是要治治你。”貌似狠绝的把她扔到床上。
“办嫁妆不就是买东西么,带我一起去吧。”
“出门带个女人像什么话。”他在她身上忙活着。
“真的不带我?”
“就你这嘴废话多。”干脆堵上它。
…………
一大早,齐云庭就出去叫人准备车马了。昕悦把他常穿的衣服准备了几件,用包袱包好。想了想,又把自己的衣服找出几件一起包进去。
大家送到门口,还是那几句老话,路上小心,早去早回之类的。
彩云始终红着脸,不好意思抬头。
蓝兔看到昕悦打了个响鼻儿,毕竟两个月的相处,对她还算有点感情的。
上前摸摸它的鬃毛,“蓝兔啊,我家夫君又归你了,好好照顾他哦。”昕悦笑得很灿烂。
“我要出门你就这么高兴?”齐云庭不悦。
“呵呵,上次是我不懂事,害你担心,这次我高高兴兴的,让你放心啊。小妍,把包袱给齐兴吧。“
齐云庭白了她一眼,你这样我更不放心。忽然瞥见一抹紫色,轻笑:“怎么我的包袱里还有你的衣服呢?”
“睹物思人嘛,放上几件我的衣服好解你相思之苦啊。”昕悦挤眉弄眼。
齐云庭翻身上马,甩了一记响亮的马鞭,“走了。”
“夫君慢走,不用着急回来。”
马上的背影一僵,无处撒气般的狠踹了一脚马墱,带着队伍出发了。
大少爷的背影都远了,少奶奶还在原地深情远望,真是伉俪情深啊。小妍碎碎念。
“10、9、8…… 2、1。”昕悦的身体随着她默念的结束腾空而起,被捞到了马上。
“管家,去告诉我爹,这次采办嫁妆我带大少奶奶一起去,也好让她帮彩云挑些女人喜欢的东西。”
小妍连忙把怀里抱着的另一个粉色小包袱递上,暗道:少奶奶好神哦。
昕悦倚在他胸膛上嗤嗤的笑。
“遂了你的心了?”他咬牙切齿。
马蹄声起,踏飞一地落花。
“云庭你看,这条路好像有点眼熟,我们是不是来过?”
“你没有到过这里,只不过这条林荫小路绿草成茵,繁花点点,和我们在济南时走过的路很相似。”
“哦,好像是呐。不过那时你抱我可没这么紧哦,呃?你怎么动手动脚?有人来了。”
“呵呵,放心吧,以我的武功修为,方圆十里之内没有人这一点还是能确定的。”
晚上吃饭时,大家齐聚客栈。伙计们看大少爷心情爽爽的样子,再看桌上的伙食标准,一个个也没开眼笑了。
“这豆腐好嫩呢,你多吃点。”昕悦挑眉。你吃够了,就别吃我了。
“再嫩也不如……”他嘴角含笑邪邪的看过来。
“啊,好了,菜都上齐了,快吃吧。”周围几桌都是伙计,也不注意点形象。
今日共乘一骑怎能不让人想起当初一路南下的时光呢,齐云庭更是心潮澎湃,似乎是要报当初看得见摸不着的仇一样,每到无人之处便要狂啃一顿豆腐,昕悦简直后悔跟他出来。
沐浴过后,昕悦懒懒的躺倒床上。
“你也不问问我为什么带你出来?”齐云庭巡查回来,坐到床边。
“不放心我呗。”她脸朝里,头也不回。
沉默……1秒、2秒……
昕悦起身扑到那个背影上,“生气啦?”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沉默是金啊,能得到好处。
那就继续沉默。
“其实我知道,二房有孕,二姨娘如今嚣张的不得了。你娘又不喜欢我,还总想着给你纳妾。我们又刚刚吵了一架,下人们只怕也不会照顾我的。所以,你是怕我受委屈才带我出来的。对吗?”
“你能明白我的心就好了。”他叹了口气,反身把她抱紧。
“我说的没错啊,不就是不放心我嘛。”
“强词夺理,你刚刚分明就不是这个意思。知道我这么疼你,怎么回报?”高大的身影欺身过来。
“人家骑了一天马,累死了。”求饶行不行。
“那你好好躺着,我伺候夫人就好了。'
……
累的精疲力尽,黎明时分昕悦才昏昏睡去。
分明就是为了整我才把我带出来的,还说什么疼我。
睡梦中感觉身体在摇晃,“别闹了,我真的不行了。”
“起来吃点东西,你不饿?”
惺忪睡眼勉强睁开,为什么整个房子都在晃,这不是客栈,是哪里。昕悦惊得睡意全无,猛然坐起:“云庭。”
“我在这。”感到她的惊疑,一双长臂把她捞过来。
靠在他温暖的胸膛,昕悦放心了。“这是哪里?”
“马车上。”
“哦。哦?不对,我怎么到马车上来的?”
“早晨看你睡得香甜,不忍叫醒,就把你抱上来了。”
昕悦掀开车帘,悄悄望了一眼外面前呼后拥的伙计。看太阳高挂,应该是快中午了。
虽然说在家的时候也总是让他抱,可那是白天清醒的时候,而且更多的是晚上无人之际。可今天是什么状况,大清早的,伙计们整装待发。大少爷一副餍足开心的样子抱着昏睡的少奶奶上马车。那不是摆明了昨晚的战况吗。
想必他们明显都是一个眼神,大家都是男人嘛,心照不宣。
昕悦一头扎到软软的垫子上:“啊,我不要见人了。”
到宣城买了上好的文房四宝,到德城买了最好的瓷器,到泸州买了精致的古董玉器。昕悦才知道,原来古代的嫁妆不仅仅是衣服被褥这麽简单,生活用品亦应俱全。这些天算是见识了齐云庭花钱的本事,这些物件少则几百两,多则成千上万两白银。
白花花的银子啊,如流水一般出去了。
齐云庭笑问:“怎么,心疼了?”
“切,你家的银子,我心疼什么?”
头上挨了一个暴栗,“再敢说你家的,就不给你饭吃了。”
“吃人家的嘴短,就听你的好了。”
“你喜欢什么,随便拿,你家夫君有的是钱。”
“吹吧你,我什么都不稀罕。就喜欢你。”
小声的对话伙计们听不见,但看大少爷脸上灿烂的可与火辣辣的阳光媲美的笑容,就知道并不是因为钱。
年底结算的时候,小山一样的银子往钱庄里拉,大少爷都没这样高兴。
这次出行虽采购了这么多东西却一点也没亏本,每到一处都能谈成生意,细算下来,嫁妆没少买,表面上拿出去了一堆银子,可是日后的盈利却是这些的数倍。
“云庭,那个姑娘我觉得有些眼熟。”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隔着数张桌椅,一个红衣女子正在擦拭一尊招财貔貅。
他面上一僵,但很快回复正常。“我不觉得眼熟呀,悦悦来看,这一架紫水晶的屏风漂亮吧。”
通透的紫色,泛着幽幽的光泽,碎碎的小颗粒如波浪一般腾卷。
“好漂亮。”昕悦站在面前欣赏着自己的倒影。
看她爱不释手的样子,齐云庭问道:“吴老板,这个可有双份?”
“大少爷,这是天然紫水晶所制,全天下只此一件,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宝物啊。”胖胖的广通商铺老板笑得像一尊弥勒佛。
齐云庭凑到她耳边道:“你若喜欢就把这件放在我们房里,再给彩云买一架别的。”
“那怎么好意思?”我可是厚道人啊。
吴老板道:“二位请看这边的西湖屏风,每至阴雨天便是雨雾蒙蒙,像今日这样的晴天便波光粼粼。”
磨砂玻璃上碧水盈盈的西湖煞是喜人,齐云庭笑道:“刚好彩云要嫁到杭州,这件西湖屏风再合适不过。那件水晶的颜色恰似盛开的丁香,正如我们花下的回忆。”
昕悦不好意思的别过脸,怎会不知他一直流恋那次花下旖旎风光。
精明的吴老板看二人神情便明白了几分,只满脸赔笑等待下文。
昕悦见齐云庭一直用脉脉含情的目光看着自己,慌乱道:“这底座怎么颜色不正呢?”
吴老板招呼道:“只是有点土罢了,来人,把这件屏风擦一下。”
一白一红两个姑娘拿着抹布走过来,昕悦抬眼一看,那个红衣姑娘身子一颤,转身往别处去了。
“小红。云庭,那是小红。”
“哪有什么小红,你看错了吧。悦悦来,看看这个大理石的桌子怎么样?”不由分说,拉起她的手走。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有时间上网了,我快想死你们啦!大家都好乖哦,一直在等我,每只送热吻一个。哇咔咔!
真相?
昕悦翻动手腕想挣脱,无奈被他握得牢牢的。她回头望去,哪还有那个红衣女子的影子。
“我问你,刚才那个红衣女子可是叫小红?”昕悦拼命挣开,走回去问那个白衣女子。
“你是说慧儿姐姐吗?我们这没有叫小红的。”
齐云庭过来揽住她的肩:“别疑神疑鬼了,分明是你看错了。”
昕悦定定的望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齐云庭轻咳一声,别过脸:“吴老板,我们选好的东西一会儿你让人帮忙装车,明日一早我们就起程回去了。”
“急什么,少奶奶第一次到这来,不如明日让见贱内陪着去白马寺烧香吧。”
“多谢吴老板美意,舍妹不日即将成婚,我们还要急着回去准备些别的事情。”
昕悦冷笑一声,快步离开。原定的要在这里停留三天,如今只一天就急着走,还不是摆明了答案么?
齐云庭尴尬的笑笑,告辞离去。
吴老板心中暗笑,都说齐大少宠爱妻子,如今看来果然不假。
“来,悦悦尝尝这个,翠玉含春是本地的名菜,酸甜口味,你喜欢的。”齐云庭小心翼翼的给她夹菜。
昕悦坐在桌前连筷子都没碰一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伙计们貌似吃的很香,实际上都在偷眼往这边瞧。一路上,小夫妻恩恩嗳嗳,开开心心,羡慕死了一干人。
今天不知怎么了,少奶奶冷着一张脸,饭也不肯吃。大少爷笑的很无奈,也一副没胃口的样子。
“悦悦不是常说,跟人有仇,跟饭没仇么。”
“哼!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气哼哼的拿起筷子,吃,吃饱了才有力气查案。
齐云庭无奈的看着她,夹了一块排骨放到她碗里。
“嘭。”排骨从碗里飞出,在桌面上弹跳了下滚到齐云庭面前。
他也不恼,低下头默默吃饭。
伙计们大气不敢出,低头往嘴里扒饭。
心里却在想着,原来是少奶奶当家呀,看来以后要看准风向,不能抱错佛脚。
八月的天气,秋高气爽,夜里却是有些凉的。
昕悦脸朝里躺着,努力理清思绪。
温热的胸膛靠过来,她下意识的往里挪,反而让他愈发靠近。
“悦悦,相信我,就算拼了我的命也会护你周全。我保证你不会有事的,相信我好不好。”
声音里的委屈与落寞让她心里一动,但马上就冷了下来。
“你敢说那不是小红?”
“是与不是又何妨,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发生了。”
“那就是你承认了,你早就找到她了对吧,却一直骗我。”满腔气愤。
“我怎么舍得骗你?”声音低低的,像受气的小媳妇。
她猛地转过身来,正视着他的眼睛:“云庭,你告诉我,是不是你做过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还是给了人家什么承诺却没有兑现,你理亏所以放过她。你告诉我实话,我就原谅你。”
大丫头和少爷之间本就通房的可能,也或者少爷不喜欢丫头却在某次酒后失德,过后不认账。
“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她的事,何来亏心之说。”他坚决的很。
昕悦没说什么,默默转身却被紧紧搂进怀里。“悦悦,相信我好不好,别这样冷淡我,我心里……唉!我对你的心你还不明白吗?”
明明有事瞒着你不肯说,却口口声声要你相信他,如果真的信了他那就是彻彻底底的傻瓜。
她不挣扎,却也不说话,心里主意已定。
天刚蒙蒙亮,齐云庭紧一紧臂弯,惊觉怀里空荡荡的。瞬间清醒,忽地坐起。怎么睡得这样死呢?竟连她离开都不知道。
昕悦又怎会不清楚他的习惯,一向浅眠,稍有风吹草动便会警觉。于是她故意隔一阵便扭动身子,致使他几乎一夜无眠。黎明时分是他睡得最深的时候,悄悄起身亦不会被发现。
“柱子哥今天就回来了,小五、小六你们哪也不要去,乖乖的等哥哥回来。如果有人来找我,你们就说从来没见过,不认识。听到没有?”
“慧姐姐你为什么要走?那些坏人为什么要抓你,你走了,哥哥会很伤心的。”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揪着她的袖子。
“慧姐姐,你不要走嘛。”一个更小的女孩子抹着眼泪。
当她打开斑驳的木门,迎上两道锐利的目光时,顿觉身子一颤,不禁倒退了两步。
“好个慧儿,你背着包袱这是要去哪呢?”
她紧咬着下唇不出声。
“你这个坏蛋,一定是你逼走慧姐姐的。"昕悦措不及防被那个男孩猛地一推,倒退几步险些跌倒。
“小五,不要。”小红见避无可避,只得道:“大少奶奶请到里面坐吧。”
连哄带骗的让两个小鬼到另一间屋里吃早饭去了。
“大少奶奶有什么话就尽管问吧?”视死如归的摸样反倒让人生出几分怜悯。
“我知道是云庭对不起你,我想替他补偿你,说吧,你想要什么?”昕悦冷冷开口,其实她更想知道齐云庭为什么放过她。
小红一愣,莫名道:“我不明白少奶奶的意思?”
“你不必害怕,我已经知道了,毕竟咱们都是女人。做错事也是有情可原的,我想咱们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大家也好都心安。”
“我还是不太明白少奶奶的意思。”小红更加诧异。
“这么说吧,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
小红局促的搓着衣角,咬了咬唇似乎下了狠心。“我伺候大少爷五年了,一直倾慕于他,可是他始终无妻,又无人敢嫁。于是我就有了非分之想,想坐上主母之位。”
“你害人的招数是谁教你的?”
“齐府里原本有个丫头和我有一样的想法,她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听说的这个法子,就害死了前两位夫人,还没等她靠近大少爷,就被夫人配给了一个伙计,到外地去了。她不甘心,就把这个方子交给了我。”
“她人呢?”
“四年前难产死了。”
昕悦冷笑一声,好一个死无对证。
“你逃出齐府以后,云庭应该早就抓住你了,可他为什么要放过你呢?”昕悦的目光凛冽起来 。
小红毕竟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丫头,脑瓜转的也不慢。嘴角渐渐浮起一丝冷笑:“看来少奶奶大清早出门是瞒着大少爷的,难怪你一进门就说什么给我补偿,可惜呀……”
“可惜什么?”
“可惜大少爷那么疼你,你却如此怀疑他。”
昕悦暗暗恨自己,明明自己是受害者,却被别人数落,真没用。
她话锋一转:“我倒不知你身上背着人命,在齐家大宅里如何安稳过的这几度春秋。”
小红咬了咬唇,正色道:“我身上并没有背着人命,我是害过你,却也没要了你的命。”
“是,我侥幸活下来了,那死去的人呢?”
“第三位夫人是被吓死的,那时我还小,没那么大胆子。那天晚上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我心里害怕只下了很小的药量。那位夫人很怕鬼神,总以为屋里有冤魂,所以她是死于疑神疑鬼。”
“哼!就算你没背着人命,毕竟也是做了坏事,想必也会一辈子不安心,就算齐云庭偏袒于你,你也照样没好日子过。”
小红默默低下了头,每当她面对小五、小六纯真的目光,就觉得无地自容。
“我并非偏袒她,而是她虽有过,却也有功。念在她曾经救过爹的份上,我才放她一马。”齐云庭推门进来,眉心紧皱。
小红惊诧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大少爷。
昕悦对他的出现毫不吃惊,甚至比她预料的来得晚。
“我的确早就抓住她了,不过问明真相之后,我念在她是一时鬼迷心窍,过去又曾经在爹病重时救过他一次。于是,决定给她一条生路。反正她离开齐府也就不会再伤害你了,我怕你不依,才没有告诉你真相。”
“我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人么?”昕悦满脸不高兴。
他微微一笑:“我的悦悦自然是最好的,我不告诉你是怕你不开心。”
屋里陷入一片寂静,昕悦不知要不要相信他们的话。
门被咣当一声撞开了,闯进来一个穿着粗布衣的年轻人。后面跟着两个怒目而视的小孩,难怪那两个关心姐姐的小鬼一直没有闯进来,原来是接人去了。
年轻人把两个孩子关在门外,略一打量两个陌生人,再看低垂着头的小红,便明白了来者是谁。
他咬了咬牙,目光坚定地看向齐云庭:“这位想必就是齐大少爷吧,慧儿的错我愿替她承担,你要打要罚就拿我开刀好了。”
“不,柱子哥,事情与你无关,你还有弟弟妹妹要照顾,不要乱承担罪责。”小红焦急道。
“你已经答应让我照顾你一辈子,难不成又反悔了么?”年轻人也急了。
“如果你们能把事情说得再清楚些,也许我会考虑不追究。”昕悦还被罩在云雾山中。
祝福!
年轻人上前一步,叹了口气道:“少奶奶,我叫曾铁柱,和慧儿青梅竹马,从小就是邻居。五年前我们这里闹了一场瘟疫,于是我们都成了孤儿。后来,慧儿被人贩子拐走,被好心人救下,进了齐府做丫头。”
小红接口道:“夫人要扫除我身上的晦气,才给我改名叫小红。后来我痴心妄想……”她看了一眼铁柱,哽咽道:“如今我才知道,人生最重要的是什么,荣华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我好后悔做了害人的事……呜……”
铁柱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慧儿她常常做恶梦,吓得一身冷汗。她说虽然大少爷放了她,可是始终没有把话说清楚。而且她差点害死少奶奶,最希望得到您的原谅。我们穷人家的孩子过得不易,如今才看到一点幸福……少奶奶,你要恨就恨我吧,要杀要剐我绝无怨言。”
“在你看来什么是幸福呢?”
他看着泣不成声的小红,走过去轻轻握住她的手:“只要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
其实昕悦还想问,你不怀疑齐云庭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才会放过她吗。
想了想,最终没有开口。破坏别人幸福的事,终究她是不忍心做。
只转头看向齐云庭:“你以我们的感情发誓,你说的都是真的,如果又骗我,我们就离婚,永世不再相见。”
齐云庭小心翼翼的握住她的手:“有必要发这样毒的誓么?”
“我被你骗一次就够了,再不想有第二次。”她也很无奈呀。
“好,我发誓,我对悦悦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真心,绝不会无故隐瞒。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天地作证,若有歹意,便让我天打雷……”
昕悦急忙抬手捂住他的嘴,“不许说这样的话。”
齐云庭默默笑了,趁机在她指尖亲了一下。
“小红,你也不必自责了,我原谅你。难得铁柱知道这些事还不怪你,却这样体贴,你好好珍惜吧。”
齐云庭朝她使了个眼色,我不体贴么?
对这个小心眼的家伙直接无视掉。
昕悦褪下腕上的一只碧玉镯:“小红,这个就算我送你们的贺礼吧,以后好好过日子。”
二人慌忙跪下,连声道谢。
出了那个简陋的小院,齐云庭挑起她的一绺发丝戏谑道:“悦悦好大度哦,不过对我却小气的很。”
“人家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谁没犯过错呢,我小时候还偷过人家地里的地瓜呢。既然她已经悔过,就让他们好好生活吧,棒打鸳鸯的事我也做不出。”
继而转头恶狠狠说道:“你不一样,以后你敢再骗我试试。”
“小生不敢了,娘子大人原谅我吧。”他一揖到地。
“哼!等我考虑好了再回答你。”昕悦摇头晃脑的往前走了。
伙计们见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并肩回来,一个娇嗔佯怒,另一个满脸宠溺。顿时明白雨过天晴了,于是乎,众人慨叹:当真是没有隔夜仇啊。
整装上路,所有的东西已经采购齐了,其他的在自家铺子里拿就行了。因为之前采买的已经派伙计送回去了,所以这最后一批已经不再是当初浩浩荡荡的人马了。
桌椅、屏风之类的东西是山贼都懒得劫的,所以齐云庭便放心的让齐兴带着人先走。自己和昕悦断后,边游山玩水,边亲亲我我。
“人家睡得好好的,被你挖起来。嗯!”昕悦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靠在他身上眼皮都不肯睁开。
“小懒虫,这东山的日出可是最美的景色,既从此地经过,怎能错过。”
昕悦呵呵一笑,齐云庭不解:“笑什么?”
“我想到你拿着东西在街上叫卖,看一看瞧一瞧,走过路过不能错过。咯咯!”
“嘘!”齐云庭感觉到些许不寻常。
那相还在昏头昏脑、咯咯的傻笑着。
双手抱着她,腾不出来,只好牺牲自己的嘴去堵住她的。迅速蹲下身子,把昕悦放在地上。
嘎?这是什么状况。无故强吻还被放到地上,莫非月黑风高刺激他兽性大发,想在野外来强的?
昕悦挣扎着起身,人家可是正牌淑女啊,哪像你那么野蛮?
“他撑不住了,今天谁取了他的人头赏黄金千两。”鬼魅一般的声音在暗夜里甚是刺耳。
昕悦身子一震,才明白齐云庭突然蹲在灌木丛后面的原因。
一群黑衣人御风而行,把一个白衣人团团围住,刀光剑影闪花了昕悦的眼。
白衣人伸手非常利落,无数个剑花挽起,便有一片黑影掉落到地上。
眨眼之间,黑衣人死伤过半。
昕悦小声道:“帅呀!”
齐云庭恶狠狠的瞪她一眼,示意她接着看。
在抬头是却见那白衣人如喝醉了一般,漂浮不定,敌人一刀砍来,他竟直直的从空中掉落,好不容易在地上站住没有倒下。却像脚下无根一般,软绵绵的东倒西歪。就算如此,却也没有影响他杀人的速度。
令昕悦最惊奇的是他身上的一袭白衣竟不曾沾染半点血污,看来此人定是超级洁癖。
“你不去帮忙吗?”她小声问话那边打打杀杀的人是听不到的。
“我要保护你。”意思是这些江湖上的打打杀杀与他无关,保护自己的老婆才是正事。
昕悦想想也是,谁都不认识,帮哪头呢?
转眼间黑衣人只剩一个,他不急着进攻,也不逃走,知识拖延时间,似乎是想让白衣人自己倒下。
白影一闪,已到近前,手起剑落,黑衣人以刀相迎,二人僵持在一处。
这时旁边死人堆里,忽然跃起一人,连人带刀直刺向白影后背。昕悦暗道好阴险。
似乎是意识到危险,白衣人变换招数,把眼前的人迅速解决。回身之际,背后刀以至胸口,避无可避。
“铛。”金石撞击之声迸发,刀锋偏了,划破白衣。
“谁?”黑衣人往这边看过来,昕悦才知道齐云庭出手了。
说时迟那时快,趁此间隙,白衣人不顾臂上的伤,一个剑花闪过,便有黑影倒地。
而他自己倒退两步,似是再也撑不住了,倒在一片草地上。
“楚一诺。”他倒地前把脸转向这边,昕悦吃惊的发现竟是自己认识的人。
齐云庭似乎是确定已经没有危险了,站起身来,不满的说道:“看见他你就这么激动?”
月上柳梢
昕悦愣愣的眨眨眼:“我激动了吗?”
漫步于尸体丛中,那真是另一番风景啊。
齐云庭故意走到前面,头也不回。
丫的,你不照顾我,我也有办法不害怕。昕悦冲上去很没骨气的揪住他的衣襟,紧跟他的脚步。
看着躺在地上的楚一诺,昕悦摇了摇头:“不是说他武功天下第一么?我看也不怎么样啊。打架的时候东倒西歪的。”
齐云庭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告诉他真相,弯腰捡起一锭变了形的银子:“中了十香软筋散加三日不醒还能撑这么久的,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哇,灭绝师太中了十香软筋散都不能动的,看来他果然厉害。”
齐云庭毫不犹豫的吃醋了,转身便走。
“喂,你不救他,一会儿再有人来,他就必死无疑了。”你也够厉害的,人家出手发暗器,你出手发银子啊。
他侧着脸不出好气:“他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不是吧,见死不救?
“那好吧,与我也没关系,我们走吧。”昕悦甩手干脆的走掉。
齐云庭在后面站着没动,笑骂道:“我没你那么没人性。”回身背起楚一诺,往密林深处去。
昕悦转身挑眉,就知道你小子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翻过一个山头,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三人身上的时候,昕悦看到一个可以歇脚的茅草屋,兴奋的跳脚。
齐云庭轻车熟路的进屋把背上昏迷的人放到床上,到水缸前喝了点水,又掀开米缸查看了一下。
昕悦不解:“你来过?”
摸摸她迷糊的小脸:“这里是一对神仙眷侣的居所,一年内会有些时日住在这里,其他时候便四海云游。以前我来这里看日出的时候见过他们,后来就成了忘年交。”
晚上做饭的时候,二人嬉闹于灶间。
昕悦边切着采来的野菜,边说:“娶了我是你上辈子在佛前祈祷了五百年才得来的福气,看你家夫人我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温柔贤惠天下无双。”
齐云庭往灶膛里扔了两根柴:“是呵,能配得上我家悦悦的也只有我这样貌似潘安,才若陶朱,文武双全,家财万贯的天下第一黄金单身汉呀。”
昕悦把菜放进锅里:“呸!你是人前像绵羊,床上似饿狼。”
把最后一根柴扔进去,拍拍手上的土,从后面拥住她:“你一提醒,为夫才发觉很饿了。”
“别闹,人家炒菜呢,一会儿就可以吃了。”
“想吃你。”
“走开,不让吃。”
“那就用强的吧。”
“你敢用家庭暴力,我就去申请离婚。”
“你在敢说这俩字,我吃了你信不信?”一口咬在她脖子上。
“啊……行了,菜熟了,你还是吃它吧。要不要叫醒楚一诺?”昕悦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闪着天真的光。
给了她一个傻瓜的眼神,齐云庭说道:“等药力过了,他自然就醒了,你现在喊破了天也没用。”
昕悦看看里间躺着的人,却见他喉头似乎动了一下,可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齐云庭揽过她的肩坐在桌边,看着两盘青菜,柔声道:“委屈你了。”
昕悦毫不在意的夹起一簇:“我从小又不是什么千金小姐,倒是你锦衣玉食的惯了,来,尝尝你家娘子的手艺。”
齐云庭吃下昕悦喂来的一口,比吃蜜还甜,一脸谄媚的表情:“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菜,你也尝尝。”
于是他同样夹起一口喂给昕悦。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倒也吃得无比欢畅。
明月如钩,柳梢上头。
人圆即可,管它月圆不圆呢。
昕悦在齐云庭怀里靠了一会儿,便示意他躺到自己腿上。伸手轻抚眉心:“云庭,你以后不要皱眉了,你看,这么深的褶子都能夹死苍蝇了。”
“好。”
“最近好久不曾头疼了吧,你家娘子按摩的好吧。”
“是。”
“云庭,说真的,我并不在乎你挣多少钱,只要我们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就行了。你又忙又累的,我看着好心疼。”
伸手拍拍她的脸:“傻瓜,我是男人,就要让自己的老婆孩子过上好日子。看你受苦,我的心更疼。”
穿过树影的月光,像是被剪碎了似的,朦胧的洒落在地上。那层月色,像是天宫中哪位仙子的纱裙,轻盈,飘渺,飞翔在夜晚的天空伴随着宝石的点缀.
林中有晚归的飞鸟鸣声相和,让静谧的夜晚更加心旷神怡。
“悦悦唱歌给我听吧。”
“让我为你唱一首歌
全世界都陪你听着
这是爱你会明白
你是唯一不可替代
让我为你唱一首歌
闭上眼睛 把心交给我
要你听见幸福的颜色
琴弦的快乐
在我手中为你颤抖着
多一秒你的笑容
付出什么都值得
旋转八音盒
每一个音符都记录着
你的喜怒哀乐
让我来谱成歌
让我为你唱一首歌
全世界都陪你听着
这是爱你会明白
你是唯一不可替代。”
“你也是我的唯一,不可替代。悦悦,好希望我们有一个孩子,我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悦悦会突然消失,若是有了孩子就安心了。
屋里的人依然躺着,没什么变化,只是眼角有一滴泪悄悄滑落。睡梦中回到儿时,一对璧人琴箫合奏,歌声缠绵,旁边一个玩泥巴的小男孩不时跟着瞎哼哼两句。
昕悦懊恼的垂下头:“我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们都很重视孩子,可是……你也知道,我的身体,我想也许我永远都不可能……”
“胡说,”齐云庭翻身坐起,“不会的,我们才新婚不久,你别胡思乱想。”
沉默中竟听到沙沙的脚步声响,吃惊抬头,齐云庭示意她躲到屋里。
昕悦透过窗缝往外看,五六个黑衣人闯进院里,似乎在寻找什么。齐云庭没有拦住他们,已经奔着房门来了。
显然是来抓楚一诺的。
昕悦迅速在屋里扫了一圈,确实没有藏人的地方。怎么办?怎么办?
情急之下,她跳到床上,掀起旁边的被子把楚一诺从头到脚盖住,自己也钻了进去。
死马当活马医吧,他们应该不会来掀一个生病的女人的被窝吧。
房门“吱呀”一声,昕悦忙装作痛苦的“哎呦”叫了一声。
紧挨着自己的身体似乎一僵,瞬间变得火热。
难道他在发高烧?
昕悦顾不上这些,又装模作样的“哎呦”了一声。
咦?没有想像中恶狠狠的声音传来。
不解的抬起头正对上一双疑惑的眸子。
“你在干什么?”
“装病呀,人呢?”
“走了。他呢?”
一听走了,昕悦长出了一口气,不知他用什么花言巧语把人骗走了。
“吓死我了,这屋里也没处藏人,我只好……”昕悦撩起被子,刚刚露出楚一诺一绺发丝就听到一声爆喝:“你和他……”
身子蓦地腾空而起,原来是被齐云庭如老鹰抓小鸡一样从床上拎起来。
“你干什么?”昕悦惊魂未定。
“你干什么?”他怒不可遏。
“我杀了他。”疯了,真的是疯了。
昕悦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把他推到外屋,“你疯了,他人事不省躺在那跟个死人没什么区别,这种醋你也吃?”
“你竟然跟他同-床-共-枕,不杀了他我誓不为人。”他眼中喷火,胸膛起伏。
哎呀!这个……
昕悦苦口婆心,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长篇大论之后,齐云庭似乎是平静下来了,却扔出来一句:“我去找个女人来,和她钻一个被窝,看你是什么感受。”
我丫,我……算了,一时疏忽,忘了他是个大醋缸,你家姑奶奶我就哄哄你好了。
把他按到椅子上,再把自己按到他腿上:“别生气了好不好?我错了,哦?我是没拿他当活人才这样做的。”
“死人你还救他干嘛?”
“……”
“你这么急着救他,不惜自己的名节,当真是心里没有他?”
“我的天,这跟名节有个屁关系呀,我这么善良的人,怎么能做出见死不救的事呢?云庭,我心里只有你,你把这占得满满的,哪还有别人的位置呢?”拿起他的手贴在自己的心房。
他的脸色略微缓和了些,看着门口没有说话。
昕悦厚脸皮的嘿嘿一笑:“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吧,其实我也希望有个孩子,不是为了传宗接代,而是我们爱情的结晶。你出门的时候,我们就在家一起等你回来。你说,男孩好还是女孩好呢?”
要打击一个男人就要击中他的软肋。
果然,他的怒气就泄了:“都好,算了,早点睡吧,明天带你看日出。”
东山日出
轻柔的山风将大山的鼾声送到耳畔,时而低沉,时而高昂;时而轻快,时而舒缓……此时,东方的天空已微微露白。
一对璧人双双立于山峰之上,她柔弱的腰肢被他轻揽臂弯,微微倾斜倚在他身上,带着晨起的慵懒,无暇的美人脸倚在他肩头。
无声遥望前方,云雾缭绕中那无垠的天际。忽然,一道金光撕破灰暗,让人眼前豁然一亮。那光虽不耀眼,可是那特有的明亮让人惊喜,让人感叹。
忽地,金光又变成了一道圆线,中间填充着红光,渐渐发亮,炫目。太阳似乎要把自己的帅气面容充分展现出来,随着天的色彩变化而冉冉升起,最后一跃跳上了天。顿时,万道金光撒向美丽的大地。
沉寂的大山苏醒了,世间万物披上了金黄|色的轻纱。|乳白色的雾气渐渐散去。树木的叶片上,滚动着颗颗晶莹剔透、圆润闪亮的露珠,在温暖阳光的抚摸之下乘风归去。几只斑斓小鸟在枝头引亢高歌,枝繁叶茂的高大的树也奏出一曲和谐的绿色曲调。
太阳周围原本洁白的云朵也被染得金黄,在广阔的天空中翩翩起舞。大地万物在艳阳普照下,充满了生命的活力。
日出,带来的不仅是一刻的美丽,更是一生的活力。
“云庭,真的好美啊!”
“我总觉得人生就该如此灿烂美好,从前,我用心学武、努力经商,便是为了有精彩的每一天。现在,有你在我身边,愈发觉得人生美好,前路一片光明。”他握紧她的手,暖暖的,人生的精彩让我们一起领略。
昕悦想:他叱咤商海,有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力。年纪轻轻,便撑起偌大的家业,不仅日进斗金,还统领商界,可谓是那一片江山的主宰。作为一个男人,在外面呼风唤雨,回到家有娇妻爱子相伴,便是人间极乐了。
在想起自己,整天窝在大宅院里做一个米虫,唉!
话又说回来,男人靠征服天下来征服女人,女人靠征服男人来征服天下。是哦,只要摆平了身边这个男人,不就等于得了一半的天下吗?想到自己也是顶着半边天的,不禁沾沾自喜起来。(好阿Q)
白衣飘逸的男子在他们面前飞过,如一只白隼翱翔天际,向着太阳的方向而去,不久便隐身于五彩云霞之中。
齐云庭叹道:“楚一诺果然不同凡响,只一天便恢复如初。”
“他再好也只是武功好,哪像我家夫君样样都好。”
恩,这话嘛,我爱听。
中秋夜,一家人齐聚后花园,谈笑赏月。齐夫人拉紧彩云的手,不时叹气,难舍之情溢于言表。八月二十六是黄道吉日,那一天杭州王家的花船就会来了。
起初,昕悦不太在意,结个婚么,又不是一辈子见不着了。后来想想,这是古代啊,号称出嫁从夫的。想《红楼梦》中贾家那么大的势力,在迎春嫁与中山狼之后不也无奈么?
何况齐家只是富商,自古商不与官斗,主要是斗不过。可是偏偏商人又愿意与官家联姻,于是造成了这两难格局。
其实彩云长的漂亮,人又温柔贤惠,应该不会受冷落吧。再说齐家与王家是世交,那王家公子想来应该不差。
二姨娘在老爷身边添酒布菜,神情甚是亲昵,不知为什么,昕悦总觉得老爷子和二姨娘看起来到像是一家,老夫人反倒像外人似的。
云海闲着无事,便凑到大哥大嫂身边,问问这次出门的趣事。
“哪有什么趣事,只是买东西而已。哎,我想起一件事。”昕悦转头看向齐云庭。
云海一看有戏,双目炯炯,侧耳细听。
“婚丧嫁娶本是人生大事,尤其是结婚这等喜事,大家都很重视。你看我们为了买嫁妆周游几百里才买到,你看宛州也算大城市,几乎每天都有几户人家办喜事,我觉得可以专门成立一个婚庆的店铺,从服装到被褥,大到桌椅摆设,小到头饰挂件,一应俱全。这样,人们只到咱们店里来就能买到所有需要的东西。”
齐云庭双眸一亮:“对啊,悦悦此计甚妙,明日我便差人去办。”
云海顿时垂头挫败:“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呀,大嫂在大哥身边久了,竟然满脑子生意经了,真不好玩。”
“好玩?”云海头上挨了一扇子,“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彩云成亲以后,就给你找个媳妇,成家立业干点正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个月之内踢了三家馆子的事。”
云海被大哥揭了老底,脸上一阵儿尴尬,嘴上说着:“我才不成亲呢,还没玩够。”身体却无声的飘远了,毕竟大哥的巴掌他是挨过的,且至今心有余悸。
一路骑马回来,毕竟也是辛苦。昕悦休息了几天,想到彩云就快出门了,便带着小妍到飞玉阁去看看她。
不想门口却站着一尊大神。
“大少奶奶,夫人吩咐,大小姐临出门这十天请了教习嬷嬷专门教她礼节,任何闲杂人等不得进去打扰。”
老夫人手下的大总管葛妈都屈尊看门了,可见这教程是多么严格。好吧,那就过几天再来好了,总不能小丫头上轿前还在苦练吧。
昕悦识相的转身回房,正对上树后云海戏谑的目光,不禁莞尔:“看来我们都是闲杂人等之流啊。”
云海苦笑,其实他老娘最要防的便是两个人。一个是离经叛道的大嫂,另一个便是荒诞不羁的自己。否则也不会让葛妈亲自出马,因为一般的小丫头定是拦不住这两个人的。
昕悦去了几次,都不得入,葛妈看管甚严。
哼!要不是彩云这孩子讨人喜,我舍不得她走的话才懒得去看她呢。
齐云庭连着忙了十来天,总算是把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今日才得空早点进门,却见昕悦正等在暖玉汀门口。
“都忙完了?”昕悦上前挽住他的胳膊。
“嗯,在等我?”被人等当然心情好。
“我在等钥匙。”
“钥匙?”
“是啊,这几天我一直想去看看彩云,可是飞玉阁的门都进不去。所以啊,只有带着你这把大钥匙才能进的去。”昕悦不傻,自然知道老夫人防着她和云海添乱,却不会对齐云庭有半点约束。
齐云庭了然的笑笑,带着她往飞玉阁去:“云海早就翻墙进去了,我还以为你也想办法进去了呢。”
“你以为我若是有武功还会等你?唉!我不就是没本事嘛。”昕悦垂头丧气。
齐云庭拍拍她的脸:“你家夫君有本事就行了,早跟我说早就给你解决了。”
小径无人,昕悦踮起脚亲在他脸颊:“以后我就靠你混了,你要学会老黄牛的精神,吃进去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好好干活挣钱养活你老婆,知不知道?”
“呵呵,知道了。”
谈笑间已到飞玉阁门口,葛妈还在门口守着,见了齐云庭恭恭敬敬的垂头行礼:“大少爷。”
齐云庭面色一凛:“没看见少奶奶么?”
只轻轻的一句却让葛妈手足无措,忙道:“少奶奶。”
“恩。”齐云庭冷哼一声,拉着昕悦的手进去了。
诶,这就是区别,不服不行呀。
彩云出嫁
绣楼前的荷塘里停着一条木船,彩云正沿着浮板缓缓往岸上走。旁边一个刻板的老婆婆一丝不苟的盯着。
“彩云好兴致啊,快出嫁了,还有闲情采莲蓬。”八月花已谢尽,荷塘里只剩几个光秃秃的莲蓬了。
“大嫂说笑了,我是在练习走路。”彩云在岸上站定,用丝帕擦了擦额上细密的汗珠。
“练走路?”齐云庭不解。
“娘说,下船上船身子不能有一丝摇晃,脚尖不能露出裙角半点……”彩云懊恼的咬着唇。
昕悦愣住了,还好我没有这样严格的娘。
“明天就送嫁妆了,你练得怎么样了?”
“我……上岸还行,上船就……”看她哭丧的脸也知道不行啦。
昕悦小手一挥:“这还不好办,到时候让你大哥抱你上船就行了。”
彩云犹疑的看向大哥,眸中却有了一点点神采:“这使得么?”
自家小妹即将出阁,做大哥的自然也是心中不舍,就当是最后再宠她一次吧。
齐云庭默默点了点头,彩云兴奋的涨红了小脸。嘴里小声嘟囔:“还是大哥、大嫂好。”
齐云庭遣退了教习嬷嬷,三人到亭中落座。
“彩云,成亲后别忘了来信,你只需让陪嫁丫头把信送到齐家在杭州的店铺即可。”齐云庭喝了口茶。
“彩云,我早就想来看你了,只是葛妈一直把着门,今天若不是拉着你大哥,只怕我还是进不来呢。”昕悦颇为不干。
彩云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娘说了很多大嫂的不是,让她当反面教材。可是,她却觉得大嫂真诚善良,心直口快,比二嫂更可亲些。虽说偶尔是有点言谈古怪,行为出格,不过大哥对她却是爱若珍宝,百般呵护。
自己进了王家的门还不知是何等日子,想到此不禁黯然神伤。
脱口道:“其实,我好怕……”
“傻丫头,怕什么,我们彩云人又漂亮,又温柔贤惠,那王家公子还不得烧着高香供着?”昕悦抛给齐云庭一个眼神。
“是啊,我妹妹这般出色的女子,全天下也难找第二个。虽说王家是官家,可是娘不也是官家小姐么,你是由娘一手带大的,如今又有教习嬷嬷专门教你,必定不会有差错。”
彩云稍稍心安,抬头对昕悦道:“大嫂,我……你……”羞红了脸,也没能说出口。
昕悦笑道:“什么我呀你的,有话你就直说。”
彩云几经犹豫还是没有说出口,只道:“若是能永远住在娘家就好了。”
昕悦握住她的手:“彩云,等你有了疼爱你的夫君就知道成亲的好处了。女孩长大了,就要有自己的归宿,有夫有子才是完整的家呀。爹娘、兄弟姐妹的疼爱和夫君的疼爱是不一样的,你看我现在就觉得很幸福哦。”
彩云看大哥、大嫂脸上幸福的神采,自然是羡慕的不得了,心中暗暗期盼自己也能有如此好运。
昕悦没敢说些出格的话,毕竟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像齐云庭一样纵容自己的女人,还是让她沿着古人既定的路线走吧,这样才能保证她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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