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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别VS新婚2

“第一次不是在扬州嘛,那天咱俩……”愤恨的眼神­射­过来。

“哦,你是说接吻啊,第一次好像是在济南温泉,哦不,在德州就有过,啊,不对,是在马背上,不怨我,是你先主动的。”

看着她无辜的小脸,齐云庭恨不得给她一巴掌。“第一次和他见面。”

“哦,你是说他啊。是你出门的时候,我很想你嘛,心情就不好,然后就在去庙里进香的时候,一个人出去闲逛,凑巧遇到他,说了几句话而已。”

“说的什么话,一个字不准漏。”

昕悦无奈的叹了口气,把自己那晚与楚一诺的对话老老实实的背了一遍。

齐云庭怒气平息了一点,“第二次。”

她只好一五一十的把进一诺山庄的事说清楚。

昕悦莫名的看着他的脸­色­由绿了吧唧变成蓝哇哇的,“我保证没说谎。 ”

“还弹琴唱歌,你都没有为我唱过一首歌呢。齐兴 ,” 他朝着门外大吼:“去把我的行礼搬过来,从今天起我就住书房。”

“齐兴,你敢去我打断你的腿。”

“还不快去,脑袋不想要了是不是。”

下人难做啊,齐兴摸摸脑袋,好像这东西比腿重要些。看来这别扭是闹大了,都到了要分居的份上了。

齐兴到暖玉汀转了一圈,不明白大少爷指的行礼是哪些东西。以前大少爷就一直住书房,什么都不缺呀。最后只得象征­性­的拿了几件衣服回去。

“我和他真的什么都没有,你不相信我是不是?”昕悦真的很委屈。

齐云庭绷着脸看了她一眼,烦躁的把她推出门去。

昕悦愣愣的看着关上的房门,默默地转身走了。

她写了一份冷战日记,那是后来齐云庭出门,她一个人无聊又刚好迷上毛笔字的时候。日记中详细回忆了当时的战况,后来齐云庭看到了,给出的评价是:吃饱了撑得。

冷战日记(第一天)

晚上,我辗转难眠。不习惯他睡在书房,他睡得着么,是不是在想我。以前吵架,都是不出一个时辰他就主动求和了,这次,我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可是,我也是有苦没处诉啊,那个楚一诺我对他一点想法都没有,谁知道他为什么神经兮兮的来提亲啊。

我就这样等着好了,他一定也睡不着,说不定一会儿就来找我了。到时候,我就要好好难为他一下,竟然把我赶出门。

冷战日记(第二天)

今天是彻彻底底的冷战,一整天没见面。昨晚,我一夜没睡着,他也没来。今天,虽然我很想去找他,但是我不能。坚持,坚持就是胜利。

我就不信你齐云庭能撑得住。

冷战日记(第三天)

吃不好睡不好的日子真TM不是人过的。

我问小妍:“你说我该去找他吗?”

其实我知道她早就恨不得我冲过去了,果然她说:“少­奶­­奶­,以前都是大少爷还哄您,这次看来他很生气的,您就哄他一次吧。”

虽然她并不知道我们冷战的原因,但是她坚定的认为一定是我的错。于是我骂她,对她多好也得不到她的心。她急哭了,坚定的表达了自己的忠心,最后却说自己是帮礼不帮亲。

其实我知道她是真着急,一方面为我担心,另一方面是为了齐兴,小丫头那点心事都写在脸上了,谁还看不出来。

齐云庭这两天看谁都不顺眼,每个铺子里从掌柜的到伙计都提心吊胆,因为大少爷这两天出奇的勤快,天还不亮就还视察,其实说准确点是找茬。

齐府上下就更别提了,下人们恨不得绕着走。最苦的当然是齐兴,以他和齐云庭的情分,又心疼又无奈。

楚一诺提亲的事也有了官方的说法 ,他想找一个叫彩云的女孩,结果找错了,齐彩云不是他要找到那个人,于是他走了,去别的地方找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累死我了

冷战日记

我把玩着桌上的空茶杯,思量着该怎么办。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想的我这心肝肺都痒痒的难受,这个没良心的也不来看看我。去找他,不行,我和楚一诺本来就没什么,如果我去找他就表示我错了。

“啪”茶杯翻了个跟斗,倒扣在桌子上。

曾经有哪位伟人说过那啥怕翻个儿来着,说文明点就是:换位思考。

如果齐云庭在茶山上和某个小姑娘对月谈心,还合奏、唱歌的话,那我就——吃了他。

如果人家死活想嫁他,而他却说和她之间没什么,那我会相信么?

当然。

我会生气么?

当然。。。。我会被气死的。

如此一想,就豁然开朗了。

去找他……去找他……

当我坐在书房里把羊村所有的羊数了一遍的时候,他才踏着暮­色­归来。

看到我的一刹,眸中似乎闪过惊喜的神­色­,当我擦了擦眼仔细看的时候,他已经冷着一张脸到了近前。

我忙狗腿的起身让座,倒了一杯茶给他。

人家一摸茶杯,说:“太凉了。”

“等你等了这么久,能不凉么,大热天的喝点凉茶怎么了。”嘴上嘟囔着,我还是没骨气的提了一壶热茶来。

“太热了。”

喂,大爷,这次你可是连茶杯都没摸。

我好脾气的把两杯茶倒在一起,恭敬的呈上。“少爷请用。”

“太满了。”

我靠,遛狗呢你,我端起来咕咚咚喝了半杯,气哼哼的往桌子上一摔,爱喝不喝。

他端起剩下的半杯茶一饮而尽。

看见没,就是犯贱。

他埋首账本间,算盘噼啪作响。

我拿着小团扇在后面给他扇风,凉快点能败火啊,呵呵!

“唱歌给我听。”

噢,唱歌啊,好。

我听见你的声音

有种特别的感觉

让我不断想不敢再忘记你

我记得有一个人

永远留在我心中

哪怕只能够这样的想你

如果真的有一天

爱情理想会实现

我会加倍努力

好好对你永远不改变

不管路有多么远

一定会让它实现

我会轻轻在你耳边对你说

对你说。。。

我爱你 爱着你就象老鼠爱大米

不管有多少风雨

我都会依然陪着你

拜托!人家唱的是老鼠爱大米,又不是狼爱上羊,您老­干­嘛用狼一般的眼神看着我。

“你就给他唱的这个?”

他?谁呀?

“哦,你说楚一诺?当然……不是这个啦,我唱的是笑傲江湖。”

“唱。”

无奈我只好把笑傲江湖又哼哼了一遍。

他猛地推开那一堆账本,气愤的说道:“笑傲江湖不是你的梦想吗,去呀,你­干­嘛不去找他,他的武功普天之下无人能及。你来找我­干­什么?”

这个小气鬼。

“那我走啦,真走啦。”我往后退了两步,他果然紧张的僵直了身子,微微侧脸往后看。

我嘿嘿笑着扑到他背上,在他脸颊上啵了一口,“我才不走呢,这辈子就赖定你了。”

他叹了口气,身子软了下来:“我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无赖。”

“我怎么就嫁了你这么个小气鬼。”

他回身寻找什么东西,我热心的问道:“找什么,我帮你找。”

“绳子。”

“找绳子­干­嘛?”

“把你吊起来。”

吊起来抽么?

我赶紧逃了。

冷战日记第四天

如果说昨天齐府报了一个冷门,大少­奶­­奶­竟然在吵架后主动找大少爷求和,那么今天就报了一个更大的冷门:二少­奶­­奶­有孕了。这回是大夫确诊的,看来二姨娘的药没白下。

我暗笑,幸亏我昨天就去找齐云庭了,要是今天才去找他,大家都会认为这件事让我心虚了。

其实我根本就不在乎。

带着礼物去向秋霜道喜的时候,二姨娘正在那趾高气扬的指挥下人们­干­这­干­那。见了我便摆出一副高贵的笑容:“呦,听说大少­奶­­奶­这两天忙得很,还有时间来看孩子啊。”她故意把重音放在孩子俩字上,我只得回以天真的笑容:“是呵,我们这一夫一妻的,也没有人争宠,日子无聊的很,闲工夫多。”

她给了我一个凛冽的眼神,意思是看你还能猖狂几天。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我从来就没有猖狂过。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我不傻,自然明白这府里最有分量的人是谁——齐云庭。

老爷年事已高,重病缠身,老夫人身体也不好所以只负责大宅院之间的外交事务,二姨娘才有机会管家。

真正挑着大梁的是齐云庭,里里外外没有人不怕他。

除了我。

所以我若想篡权很容易,不过我不是王熙凤,没那爱好。

齐云庭是个大孝子,所以使劲跟我强调要尊敬父母,因为在他的娇宠之下,只要我招一招手,就会有无数狗腿子跑过来,架空大夫人和二夫人的势力。

除非他不再宠着我,可是他做得到么?

好在我不热衷权势。

接着去哄他吧,谁让我离了人家睡不着呢。

我端着百合凉粉进屋的时候,他正埋头算账。听到门响,连头都没抬。

“这是我跟吴妈学的,做了一个时辰呢,云庭你尝尝。”

“不吃。”

“那我帮你磨墨吧。”

…………

“砚台要被磨穿了。”

“哦,那我帮你扇风。”

……

“你扇的风一点都没有吹向我。”

“我帮你整理账本好了。”

……

“我脸上长草了?­干­嘛一直盯着看?”

“我在观察,为什么你不用抬眼皮就知道我的一举一动。”

于是他抬起眼皮给了我一个白眼。

不就是算账么,我数学可好了,从小学过珠心算。

顺手拿过一个账本,潇洒的翻了一遍,“喏,这一页这个地方错了,其他的都对。”

他半信半疑的噼噼啪啪拨了一阵算盘,再抬头时眸光中已经有了赞叹。

于是我毫不犹疑的骄傲了:“怎么样,服了吧。像我这么漂亮、聪明、与世无争又温柔贤惠的老婆到哪去找。这辈子遇到我是你上辈子在佛前修炼了一千年才修成的正果,你就该……”

“出去。”

­干­嘛横眉竖眼的,走就走。

我从外面把门关上,小心翼翼的躲到窗下偷听。

果然他满腹怨念,还把毛笔摔到门上。“让你走你就走,怎么平时没见你这么听话。哼!说不吃你就把它放在这,就不会喂一口么?真是的,还温柔贤惠。真难吃,手艺一点也不见长。也就我能咽得下,给狗都不吃。”

我赶忙捂住嘴,不让自己笑出声。可能是他也觉得自己说的蛮搞笑,也许是吃完了,总之我听到他把碗放到托盘里的声音。

冷战日记第五天

这场浩大而持久的冷战我准备在今天结束。

我看着空碗问他:“百合凉粉好吃么?”

“那么难吃的东西我才不吃呢,倒了。”

“倒了?那你怎么知道难吃。”

“一看就知道。”

“哦,也是,我的手艺一点都没长,只怕狗都不吃。”

嘎?这话有点耳熟。他一愣。

趁他愣神的功夫,我钻进他怀里,坐在腿上,把舌尖探进他口中。当他开始回应的时候,我抽身而退:“骗人,你嘴里有百合的味道,还说没吃。”

“胡说,昨天吃的了,今天怎么可能还有味道。”

我坏坏的笑,他知道上当就把我扔在了椅子上。

今天我做的是最拿手的水果冰,在这种闷热的天气,最爽不过。

“吃不吃?”我舀起一勺看着他。

“不吃。”

我一口一口美滋滋的吃着,他继续与账本奋斗。

谁哄谁

当水果冰还剩小半盘的时候,他终于沉不住气了,瞪了我一眼,“咳!”

“要吃?”

……

我舀起一勺送到他嘴边,他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吞了下去。

于是,一人一口的交替吃冰,“云庭,你看我多疼你啊,每到你这一勺我就多舀些。”

“这几天你没回暖玉汀,咱们窗前的玫瑰花开了呢。”

“云庭,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这本当铺的账你算了三遍了,有那么难算么?”还是心不在焉?

他气恼的推开桌上的账本,看看外面的天已经­阴­沉的厉害。

我起身拉起他的手:“云庭,你跟我回去吧,我一个人睡不着,你看我的眼睛都肿了。我看你眼睛也红红的,是不是离了我也睡不好?”

“我要熬夜算账,哪有你那么闲?”

“回去吧,我想你了,好想好想。”我使劲想把他拽起来。

他却稳如泰山:“反正我是不会回去的,你自己看着办。”

我愣住了,没想到他会拒绝。

手臂无力的垂下,我咬着­唇­低头看自己的脚尖。是我对他了解太少,还是我盲目自信?

我急转身冲出门外,似乎看到他伸手来拉,可是我走得急,他没抓到。

外面已经电闪雷鸣了,我狂奔回房,扑倒在床上。小妍跟进来,帮我脱了鞋,盖上被子。我让她出去,然后自己拿枕头压在了头上,我不想听雷声、雨声,不想回忆他的话。

薄薄的丝被挡不住雨夜的寒冷,迷糊的瑟缩时梦到他拥我入怀。我挣扎着却推不开他,许是贪恋温暖的胸膛,我最终顺从地贴在他身上。

暖暖的,睡意更浓,不想睁开眼,怕醒来就难以入睡了。

湿湿的吻落在脸上、颈上,“做梦真好。”我呢喃。

他轻轻的笑了:“傻瓜,快睡吧,唉!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

冷战日记第六天

每天都有新闻出,一辈新闻胜旧闻。

吃完晚饭在后花园散步,迎面而来的两个婆子匆匆走过,撞到我的肩。小妍惊呼:“你们瞎了眼了?”

“哦,原来是大少­奶­­奶­,我们急着拿虎头鞋的样子给二夫人过目呢,小的告退。”

“哼!连个对不起都不说,真是太过分了。”小妍看着她们的背影,气愤的跳脚。

二人走开几步,在我能听到的范围内说道:“狂气什么,没听说吗,二房有孕了,可长房还闹别扭呢,大少爷这些天都是睡在书房。老夫人已经找大少爷谈话了,说是要纳妾呢。”

“就是,二少­奶­­奶­也算出身书香门第,她呢,还不是和咱们一样是贱民,要不是父母贪财当初谁肯拿自己女儿的命一试呀。说不定大少爷纳的妾都比她身份尊贵。”

“是啊是啊,世人都是喜新厌旧的,既没有娘家撑腰,又不讨婆婆待见,等新人进了门,就生不如死喽。”

脚步声远去。

小妍道:“少­奶­­奶­您这样好脾气,她们会越发欺负人的。”

“你看我像受气包的样子么?”

无视棕树后面那一角蓝­色­的衣袍,我淡定从容的带着满腔义愤的小妍回暖玉汀。

他可以跟我使­性­子,不代表他可以容忍别人跟我使­性­子。

果然,不多时,那两个婆子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跪下,使劲抽自己嘴巴:“大少­奶­­奶­,我们错了,奴才有眼无珠竟然冲撞了您,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封建社会的等级制度还真让我有点不适应。

脸都肿了。

“算了,你们退下吧。”

夜凉了,月上柳梢头。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皓月当空,竟然飘起了雨。

我坐在石桌旁,伸手去接那些断线的珍珠。

小妍把伞撑过来,“少­奶­­奶­您想什么呢?”

“想家了,想我的朋友们。”

她不安的往我身后看了一眼,说道:“少­奶­­奶­今天不去书房了吗?”

“不去了,昨天我拉着他的手那么求他,他都不肯回来。”

……

“小妍你眼睛怎么了,怎么一直眨呀眨的。”

她紧张的直起身,看了后面一眼,“少­奶­­奶­,您真的打算放弃了吗?您不是说大少爷一定经不起您的诱惑嘛,说不定再努一点力就成功了。”

“少­奶­­奶­,您打算认输了么?”

“啪”,我猛地一拍桌子,“小妍,今天你不用在门口等我了,我今晚就赖在书房死活不走了。”

小妍如释重负般的松了口气,直起身看向我身后。

进书房时,他正趴在算了一半的账本上。咦,他的衣服怎么比我的还湿,莫非也是刚进来。

三米的安全距离,不近也不远。

“听说你准备要娶新人了,我才知道你已经喜欢上别人,不要我了。”他握笔的手停在半空,我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本来我还想你家的遗传基因好,也许我们也能生一对像云海和彩云那样可爱的龙凤胎呢。可惜,这个愿望只能让别人来实现了。”

他的手抖得厉害,账本上落下一片墨点,索­性­把笔扔出窗外。

“希望你念在往日的情分上,让我把最心爱的一样东西带走。我写好了,你看看可舍得?”我把叠好的纸条放到桌子上。

长臂一挥,桌上的账本和那纸条一起落到地上。他怒吼:“金银财宝随便你拿。”

“我觉得你还是看看那纸条吧。”

他起身生硬的把我扯进怀里:“那件事我已经拒绝了,而且我跟娘说了以后再不要提起。我对你的心你还不明白么,你对我就一点儿信心也没有?”

“原本是有的,可是昨天你打击了我,就没了……”我是不是有点睚眦必报。

他的怒火消了一半:“昨天……今天我也不回去,你能怎样?”

不回去三个字说的如此理直气壮,那你­干­嘛加重手臂上的力道,把我圈得这么紧,腰都快断了。

“你不回去是吧?”我咬牙切齿。

“那我也不回去了,今天就和你睡在书房,打死也不走。”我嘿嘿笑着圈上他的颈子,在他的下额咬了一口。

六天了,他终于露出了第一个笑容。“你早就该说这句话了。”

迫不及待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

还好他给我留了喘息的机会,不然真的要被吻得壮烈牺牲了。

眼角的余光瞥见那张纸条,他单臂拥着我的身子,大口喘息的胸膛起伏摩擦在他胸前,这家伙一点占便宜的机会都不肯放过。

他用脚尖挑起那纸条,单手展开。

“说,什么意思?”他眯起眼,用额头抵住我的额。

“这还不明白?”

“要你说。”

“我最心爱的东西就是你呀……唔……”

他霸道的把我压倒在桌子上,双手并用,隔着柔软的衣料摩挲着双峰,下面灼热的□抵着我的花心。

三两下扯破衣衫,重要部位若隐若现。

爱就一起来

我挣扎着起身撕扯他的衣服,“凭什么每次都是我吃亏,先被你剥光。”

“好,以后换你先剥我。”这事倒挺大方。

诱人的锁骨让我牙痒痒,­精­壮的胸膛起伏出一片波浪……我要多看两眼才不吃亏。

他蓦地一笑,伸手企图扯开我身上仅剩的几缕布片。

我岂能让他得逞,抬脚抵上压下的身躯,大脚趾捻在坚硬的小突起上。

他倒吸一口气,似乎是没想到我会来这一招。

不好,脚踝被他握住,莫非要把我掀下桌去。

双腿被他抬起放到宽宽的肩上,略带薄茧的大手从脚尖向上沿着玉腿上游移。

我微微颤抖,夹紧双腿。

&&&河蟹爬过钳走x字&&&

舔舔­干­涩的­唇­:“庭,我爱你。”

“我也爱你,我的悦悦宝贝。”他一贯到底,不惜力的冲刺起来。

总有一天,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先把你勾的血脉喷张,再一脚踢开:“本姑娘今天不想。”

身子一滑,腰侧被两只大手按住,运动却没有停。

“呵,悦悦的身体比嘴更爱我呢。”他满足的笑,腰下却更用力。

伸出舌尖舔掉他脸颊边的一颗汗珠,“谁说嘴不爱你?”

他猛地挺身,进入最深处……

压下身子,吻落了下来,喘息声被含在口中,耳边出奇的清净。

“滴答”,身下的液体掉落地上。

可是,他的都在最里面,那是……我的?

天哪……

借着窗纱透过来的朦胧月光,我努力擦着。

“三更半夜不睡觉,你­干­什么?”他醒来,似乎是因为怀里空荡荡,很不高兴。

“我在擦桌子。”

“乱勤快什么,明天会有人收拾的。”

“被人看到,我就不要活了。”这一片水汪汪的。

“快回来我怀里。”

“马上就好了。”我一手撑着桌子,另一手用劲擦拭,有些­干­了,得全身用力才行。

两只大手覆在臀边,火热的身躯贴了上来。

“啊--…你怎么又进来了。”

“不喜欢么?”一只手游荡到前面上下乱摸。

“人家­干­活呢,你别捣乱。”

“我也­干­活呢,你捣乱也没用。”

“出去,谁让你进来的。”我扭动,却被他抱得更紧。

“我进自己家还用敲门吗?再说,还不是你勾引我。”

“我哪有?”

“你个小粉臀在我眼前扭来扭去,不是欠*是什么?呃……从后面进的感觉也不错。”

……

欲哭无泪,人家刚擦完桌子又要擦地板了。

晨起无衣,他竟然把自己的大外套罩在我身上,松松垮垮的样子让人浮想联翩。

最要命的是他竟然就这样抱着我大摇大摆的回暖玉汀。

好在路上人不多。这家伙的脸皮绝不是一般的厚。

起初以为他激动的昏了头,后来才明白那厮的“险恶用心”:他在昭告天下,看见没,是我媳­妇­自己跑来书房,钻进我被窝的。以后谁还敢认为我没骨气,总哄媳­妇­来着,这回可是咱被哄舒服了。

看他得意的笑容,我恨不得踹他两脚,只是……腿酸啊,抬不起来。

下午,饱饱的睡了一个午觉,顿觉­精­神焕发 ,好日子终于回来了。

有时,我想就这样做个米虫也不错,被他养的白白胖胖的。偶尔闹闹小别扭,脸上虽是冷冰冰的,心里的疼爱却一分也不会减少。

楚一诺上门提亲,他自然气炸了肺。只是仍然舍不得打我一下、骂我一句,最多也只是自己跑到书房,不肯回来而已。

当晚,大家齐聚前厅吃饭,昕悦对着镜子左照右照,换了几套衣服还是遮不住颈上的红草莓。

“遮不住就别遮了。”齐云庭轻描淡写的扫了一眼,拉起昕悦出门去了。

饭桌上,众人各自偷偷打量着别人。

各怀心腹事。

二姨娘趾高气扬的眼神扫过昕悦,齐云庭默默一笑,给她夹了一块过桥豆腐。

老夫人无奈的看一眼儿子,纠结着眉头想不通。

三姨娘环视的目光最后落在昕悦颈上,别有深意的一笑。

秋霜一直捂着嘴,怕自己­干­呕影响别人吃饭,她是一口也吃不下的。

昕悦想:云树也真是的,媳­妇­都怀孕了,也不给夹口菜。

彩云想:二嫂都怀孕了,可是看起来他们俩还那么生疏,还是看大哥和大嫂比较舒服。

“云庭,你打算哪天出门?”齐老爷发话了。

嘎?又要出门?昕悦惊疑的抬头。

“明后几天都可。”

“我看你还是早点去吧,早去早回,家里的事也等着你­操­办呢。”

“是,爹,那我就明天出发。”

明天,明天,真可恶,知道自己要出门也不早点跟我和好。什么人嘛,又要把自己一个人留在家里对付那些老太婆。

抬眼瞄见二姨娘的神­色­,不禁打了个冷颤,如今人家是风头正劲啊。上次是衣服,这次还不知是什么呢?

齐夫人见二房有孕心里能不急吗?

不是昕悦怕他们,而是真的觉得这种日子很烦,跟几个老太婆斗,无论输赢都是一件很没意义的事。美丽人生,­干­嘛不享受快乐生活呢?

山水美景,爱人相伴,那才是我想要的。

“你明天又要出门,为什么?”昕悦强忍到回房才揪住他的耳朵。

“过完中秋彩云就要出嫁了,我要去北方采买一些嫁妆。”他忙着宽衣解带。

作者有话要说:河蟹飞,我要追,呜呼!悲催……

为何带你走

“几天回来?”

“很快的,十来天吧。”他剥掉自己的,来给她帮忙。

“十来天还叫很快?你怎么不早说。”

“早说?怎么,后悔跟我分房这么久吧,就是要治治你。”貌似狠绝的把她扔到床上。

“办嫁妆不就是买东西么,带我一起去吧。”

“出门带个女人像什么话。”他在她身上忙活着。

“真的不带我?”

“就你这嘴废话多。”­干­脆堵上它。

…………

一大早,齐云庭就出去叫人准备车马了。昕悦把他常穿的衣服准备了几件,用包袱包好。想了想,又把自己的衣服找出几件一起包进去。

大家送到门口,还是那几句老话,路上小心,早去早回之类的。

彩云始终红着脸,不好意思抬头。

蓝兔看到昕悦打了个响鼻儿,毕竟两个月的相处,对她还算有点感情的。

上前摸摸它的鬃毛,“蓝兔啊,我家夫君又归你了,好好照顾他哦。”昕悦笑得很灿烂。

“我要出门你就这么高兴?”齐云庭不悦。

“呵呵,上次是我不懂事,害你担心,这次我高高兴兴的,让你放心啊。小妍,把包袱给齐兴吧。“

齐云庭白了她一眼,你这样我更不放心。忽然瞥见一抹紫­色­,轻笑:“怎么我的包袱里还有你的衣服呢?”

“睹物思人嘛,放上几件我的衣服好解你相思之苦啊。”昕悦挤眉弄眼。

齐云庭翻身上马,甩了一记响亮的马鞭,“走了。”

“夫君慢走,不用着急回来。”

马上的背影一僵,无处撒气般的狠踹了一脚马墱,带着队伍出发了。

大少爷的背影都远了,少­奶­­奶­还在原地深情远望,真是伉俪情深啊。小妍碎碎念。

“10、9、8…… 2、1。”昕悦的身体随着她默念的结束腾空而起,被捞到了马上。

“管家,去告诉我爹,这次采办嫁妆我带大少­奶­­奶­一起去,也好让她帮彩云挑些女人喜欢的东西。”

小妍连忙把怀里抱着的另一个粉­色­小包袱递上,暗道:少­奶­­奶­好神哦。

昕悦倚在他胸膛上嗤嗤的笑。

“遂了你的心了?”他咬牙切齿。

马蹄声起,踏飞一地落花。

“云庭你看,这条路好像有点眼熟,我们是不是来过?”

“你没有到过这里,只不过这条林荫小路绿草成茵,繁花点点,和我们在济南时走过的路很相似。”

“哦,好像是呐。不过那时你抱我可没这么紧哦,呃?你怎么动手动脚?有人来了。”

“呵呵,放心吧,以我的武功修为,方圆十里之内没有人这一点还是能确定的。”

晚上吃饭时,大家齐聚客栈。伙计们看大少爷心情爽爽的样子,再看桌上的伙食标准,一个个也没开眼笑了。

“这豆腐好­嫩­呢,你多吃点。”昕悦挑眉。你吃够了,就别吃我了。

“再­嫩­也不如……”他嘴角含笑邪邪的看过来。

“啊,好了,菜都上齐了,快吃吧。”周围几桌都是伙计,也不注意点形象。

今日共乘一骑怎能不让人想起当初一路南下的时光呢,齐云庭更是心潮澎湃,似乎是要报当初看得见摸不着的仇一样,每到无人之处便要狂啃一顿豆腐,昕悦简直后悔跟他出来。

沐浴过后,昕悦懒懒的躺倒床上。

“你也不问问我为什么带你出来?”齐云庭巡查回来,坐到床边。

“不放心我呗。”她脸朝里,头也不回。

沉默……1秒、2秒……

昕悦起身扑到那个背影上,“生气啦?”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沉默是金啊,能得到好处。

那就继续沉默。

“其实我知道,二房有孕,二姨娘如今嚣张的不得了。你娘又不喜欢我,还总想着给你纳妾。我们又刚刚吵了一架,下人们只怕也不会照顾我的。所以,你是怕我受委屈才带我出来的。对吗?”

“你能明白我的心就好了。”他叹了口气,反身把她抱紧。

“我说的没错啊,不就是不放心我嘛。”

“强词夺理,你刚刚分明就不是这个意思。知道我这么疼你,怎么回报?”高大的身影欺身过来。

“人家骑了一天马,累死了。”求饶行不行。

“那你好好躺着,我伺候夫人就好了。'

……

累的­精­疲力尽,黎明时分昕悦才昏昏睡去。

分明就是为了整我才把我带出来的,还说什么疼我。

睡梦中感觉身体在摇晃,“别闹了,我真的不行了。”

“起来吃点东西,你不饿?”

惺忪睡眼勉强睁开,为什么整个房子都在晃,这不是客栈,是哪里。昕悦惊得睡意全无,猛然坐起:“云庭。”

“我在这。”感到她的惊疑,一双长臂把她捞过来。

靠在他温暖的胸膛,昕悦放心了。“这是哪里?”

“马车上。”

“哦。哦?不对,我怎么到马车上来的?”

“早晨看你睡得香甜,不忍叫醒,就把你抱上来了。”

昕悦掀开车帘,悄悄望了一眼外面前呼后拥的伙计。看太阳高挂,应该是快中午了。

虽然说在家的时候也总是让他抱,可那是白天清醒的时候,而且更多的是晚上无人之际。可今天是什么状况,大清早的,伙计们整装待发。大少爷一副餍足开心的样子抱着昏睡的少­奶­­奶­上马车。那不是摆明了昨晚的战况吗。

想必他们明显都是一个眼神,大家都是男人嘛,心照不宣。

昕悦一头扎到软软的垫子上:“啊,我不要见人了。”

到宣城买了上好的文房四宝,到德城买了最好的瓷器,到泸州买了­精­致的古董玉器。昕悦才知道,原来古代的嫁妆不仅仅是衣服被褥这麽简单,生活用品亦应俱全。这些天算是见识了齐云庭花钱的本事,这些物件少则几百两,多则成千上万两白银。

白花花的银子啊,如流水一般出去了。

齐云庭笑问:“怎么,心疼了?”

“切,你家的银子,我心疼什么?”

头上挨了一个暴栗,“再敢说你家的,就不给你饭吃了。”

“吃人家的嘴短,就听你的好了。”

“你喜欢什么,随便拿,你家夫君有的是钱。”

“吹吧你,我什么都不稀罕。就喜欢你。”

小声的对话伙计们听不见,但看大少爷脸上灿烂的可与火辣辣的阳光媲美的笑容,就知道并不是因为钱。

年底结算的时候,小山一样的银子往钱庄里拉,大少爷都没这样高兴。

这次出行虽采购了这么多东西却一点也没亏本,每到一处都能谈成生意,细算下来,嫁妆没少买,表面上拿出去了一堆银子,可是日后的盈利却是这些的数倍。

“云庭,那个姑娘我觉得有些眼熟。”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隔着数张桌椅,一个红衣女子正在擦拭一尊招财貔貅。

他面上一僵,但很快回复正常。“我不觉得眼熟呀,悦悦来看,这一架紫水晶的屏风漂亮吧。”

通透的紫­色­,泛着幽幽的光泽,碎碎的小颗粒如波浪一般腾卷。

“好漂亮。”昕悦站在面前欣赏着自己的倒影。

看她爱不释手的样子,齐云庭问道:“吴老板,这个可有双份?”

“大少爷,这是天然紫水晶所制,全天下只此一件,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宝物啊。”胖胖的广通商铺老板笑得像一尊弥勒佛。

齐云庭凑到她耳边道:“你若喜欢就把这件放在我们房里,再给彩云买一架别的。”

“那怎么好意思?”我可是厚道人啊。

吴老板道:“二位请看这边的西湖屏风,每至­阴­雨天便是雨雾蒙蒙,像今日这样的晴天便波光粼粼。”

磨砂玻璃上碧水盈盈的西湖煞是喜人,齐云庭笑道:“刚好彩云要嫁到杭州,这件西湖屏风再合适不过。那件水晶的颜­色­恰似盛开的丁香,正如我们花下的回忆。”

昕悦不好意思的别过脸,怎会不知他一直流恋那次花下旖旎风光。

­精­明的吴老板看二人神情便明白了几分,只满脸赔笑等待下文。

昕悦见齐云庭一直用脉脉含情的目光看着自己,慌乱道:“这底座怎么颜­色­不正呢?”

吴老板招呼道:“只是有点土罢了,来人,把这件屏风擦一下。”

一白一红两个姑娘拿着抹布走过来,昕悦抬眼一看,那个红衣姑娘身子一颤,转身往别处去了。

“小红。云庭,那是小红。”

“哪有什么小红,你看错了吧。悦悦来,看看这个大理石的桌子怎么样?”不由分说,拉起她的手走。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有时间上网了,我快想死你们啦!大家都好乖哦,一直在等我,每只送热吻一个。哇咔咔!

真相?

昕悦翻动手腕想挣脱,无奈被他握得牢牢的。她回头望去,哪还有那个红衣女子的影子。

“我问你,刚才那个红衣女子可是叫小红?”昕悦拼命挣开,走回去问那个白衣女子。

“你是说慧儿姐姐吗?我们这没有叫小红的。”

齐云庭过来揽住她的肩:“别疑神疑鬼了,分明是你看错了。”

昕悦定定的望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齐云庭轻咳一声,别过脸:“吴老板,我们选好的东西一会儿你让人帮忙装车,明日一早我们就起程回去了。”

“急什么,少­奶­­奶­第一次到这来,不如明日让见贱内陪着去白马寺烧香吧。”

“多谢吴老板美意,舍妹不日即将成婚,我们还要急着回去准备些别的事情。”

昕悦冷笑一声,快步离开。原定的要在这里停留三天,如今只一天就急着走,还不是摆明了答案么?

齐云庭尴尬的笑笑,告辞离去。

吴老板心中暗笑,都说齐大少宠爱妻子,如今看来果然不假。

“来,悦悦尝尝这个,翠玉含春是本地的名菜,酸甜口味,你喜欢的。”齐云庭小心翼翼的给她夹菜。

昕悦坐在桌前连筷子都没碰一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伙计们貌似吃的很香,实际上都在偷眼往这边瞧。一路上,小夫妻恩恩嗳嗳,开开心心,羡慕死了一­干­人。

今天不知怎么了,少­奶­­奶­冷着一张脸,饭也不肯吃。大少爷笑的很无奈,也一副没胃口的样子。

“悦悦不是常说,跟人有仇,跟饭没仇么。”

“哼!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气哼哼的拿起筷子,吃,吃饱了才有力气查案。

齐云庭无奈的看着她,夹了一块排骨放到她碗里。

“嘭。”排骨从碗里飞出,在桌面上弹跳了下滚到齐云庭面前。

他也不恼,低下头默默吃饭。

伙计们大气不敢出,低头往嘴里扒饭。

心里却在想着,原来是少­奶­­奶­当家呀,看来以后要看准风向,不能抱错佛脚。

八月的天气,秋高气爽,夜里却是有些凉的。

昕悦脸朝里躺着,努力理清思绪。

温热的胸膛靠过来,她下意识的往里挪,反而让他愈发靠近。

“悦悦,相信我,就算拼了我的命也会护你周全。我保证你不会有事的,相信我好不好。”

声音里的委屈与落寞让她心里一动,但马上就冷了下来。

“你敢说那不是小红?”

“是与不是又何妨,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发生了。”

“那就是你承认了,你早就找到她了对吧,却一直骗我。”满腔气愤。

“我怎么舍得骗你?”声音低低的,像受气的小媳­妇­。

她猛地转过身来,正视着他的眼睛:“云庭,你告诉我,是不是你做过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还是给了人家什么承诺却没有兑现,你理亏所以放过她。你告诉我实话,我就原谅你。”

大丫头和少爷之间本就通房的可能,也或者少爷不喜欢丫头却在某次酒后失德,过后不认账。

“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她的事,何来亏心之说。”他坚决的很。

昕悦没说什么,默默转身却被紧紧搂进怀里。“悦悦,相信我好不好,别这样冷淡我,我心里……唉!我对你的心你还不明白吗?”

明明有事瞒着你不肯说,却口口声声要你相信他,如果真的信了他那就是彻彻底底的傻瓜。

她不挣扎,却也不说话,心里主意已定。

天刚蒙蒙亮,齐云庭紧一紧臂弯,惊觉怀里空荡荡的。瞬间清醒,忽地坐起。怎么睡得这样死呢?竟连她离开都不知道。

昕悦又怎会不清楚他的习惯,一向浅眠,稍有风吹草动便会警觉。于是她故意隔一阵便扭动身子,致使他几乎一夜无眠。黎明时分是他睡得最深的时候,悄悄起身亦不会被发现。

“柱子哥今天就回来了,小五、小六你们哪也不要去,乖乖的等哥哥回来。如果有人来找我,你们就说从来没见过,不认识。听到没有?”

“慧姐姐你为什么要走?那些坏人为什么要抓你,你走了,哥哥会很伤心的。”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揪着她的袖子。

“慧姐姐,你不要走嘛。”一个更小的女孩子抹着眼泪。

当她打开斑驳的木门,迎上两道锐利的目光时,顿觉身子一颤,不禁倒退了两步。

“好个慧儿,你背着包袱这是要去哪呢?”

她紧咬着下­唇­不出声。

“你这个坏蛋,一定是你逼走慧姐姐的。"昕悦措不及防被那个男孩猛地一推,倒退几步险些跌倒。

“小五,不要。”小红见避无可避,只得道:“大少­奶­­奶­请到里面坐吧。”

连哄带骗的让两个小鬼到另一间屋里吃早饭去了。

“大少­奶­­奶­有什么话就尽管问吧?”视死如归的摸样反倒让人生出几分怜悯。

“我知道是云庭对不起你,我想替他补偿你,说吧,你想要什么?”昕悦冷冷开口,其实她更想知道齐云庭为什么放过她。

小红一愣,莫名道:“我不明白少­奶­­奶­的意思?”

“你不必害怕,我已经知道了,毕竟咱们都是女人。做错事也是有情可原的,我想咱们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大家也好都心安。”

“我还是不太明白少­奶­­奶­的意思。”小红更加诧异。

“这么说吧,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

小红局促的搓着衣角,咬了咬­唇­似乎下了狠心。“我伺候大少爷五年了,一直倾慕于他,可是他始终无妻,又无人敢嫁。于是我就有了非分之想,想坐上主母之位。”

“你害人的招数是谁教你的?”

“齐府里原本有个丫头和我有一样的想法,她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听说的这个法子,就害死了前两位夫人,还没等她靠近大少爷,就被夫人配给了一个伙计,到外地去了。她不甘心,就把这个方子交给了我。”

“她人呢?”

“四年前难产死了。”

昕悦冷笑一声,好一个死无对证。

“你逃出齐府以后,云庭应该早就抓住你了,可他为什么要放过你呢?”昕悦的目光凛冽起来 。

小红毕竟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丫头,脑瓜转的也不慢。嘴角渐渐浮起一丝冷笑:“看来少­奶­­奶­大清早出门是瞒着大少爷的,难怪你一进门就说什么给我补偿,可惜呀……”

“可惜什么?”

“可惜大少爷那么疼你,你却如此怀疑他。”

昕悦暗暗恨自己,明明自己是受害者,却被别人数落,真没用。

她话锋一转:“我倒不知你身上背着人命,在齐家大宅里如何安稳过的这几度春秋。”

小红咬了咬­唇­,正­色­道:“我身上并没有背着人命,我是害过你,却也没要了你的命。”

“是,我侥幸活下来了,那死去的人呢?”

“第三位夫人是被吓死的,那时我还小,没那么大胆子。那天晚上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我心里害怕只下了很小的药量。那位夫人很怕鬼神,总以为屋里有冤魂,所以她是死于疑神疑鬼。”

“哼!就算你没背着人命,毕竟也是做了坏事,想必也会一辈子不安心,就算齐云庭偏袒于你,你也照样没好日子过。”

小红默默低下了头,每当她面对小五、小六纯真的目光,就觉得无地自容。

“我并非偏袒她,而是她虽有过,却也有功。念在她曾经救过爹的份上,我才放她一马。”齐云庭推门进来,眉心紧皱。

小红惊诧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大少爷。

昕悦对他的出现毫不吃惊,甚至比她预料的来得晚。

“我的确早就抓住她了,不过问明真相之后,我念在她是一时鬼迷心窍,过去又曾经在爹病重时救过他一次。于是,决定给她一条生路。反正她离开齐府也就不会再伤害你了,我怕你不依,才没有告诉你真相。”

“我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人么?”昕悦满脸不高兴。

他微微一笑:“我的悦悦自然是最好的,我不告诉你是怕你不开心。”

屋里陷入一片寂静,昕悦不知要不要相信他们的话。

门被咣当一声撞开了,闯进来一个穿着粗布衣的年轻人。后面跟着两个怒目而视的小孩,难怪那两个关心姐姐的小鬼一直没有闯进来,原来是接人去了。

年轻人把两个孩子关在门外,略一打量两个陌生人,再看低垂着头的小红,便明白了来者是谁。

他咬了咬牙,目光坚定地看向齐云庭:“这位想必就是齐大少爷吧,慧儿的错我愿替她承担,你要打要罚就拿我开刀好了。”

“不,柱子哥,事情与你无关,你还有弟弟妹妹要照顾,不要乱承担罪责。”小红焦急道。

“你已经答应让我照顾你一辈子,难不成又反悔了么?”年轻人也急了。

“如果你们能把事情说得再清楚些,也许我会考虑不追究。”昕悦还被罩在云雾山中。

祝福!

年轻人上前一步,叹了口气道:“少­奶­­奶­,我叫曾铁柱,和慧儿青梅竹马,从小就是邻居。五年前我们这里闹了一场瘟疫,于是我们都成了孤儿。后来,慧儿被人贩子拐走,被好心人救下,进了齐府做丫头。”

小红接口道:“夫人要扫除我身上的晦气,才给我改名叫小红。后来我痴心妄想……”她看了一眼铁柱,哽咽道:“如今我才知道,人生最重要的是什么,荣华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我好后悔做了害人的事……呜……”

铁柱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慧儿她常常做恶梦,吓得一身冷汗。她说虽然大少爷放了她,可是始终没有把话说清楚。而且她差点害死少­奶­­奶­,最希望得到您的原谅。我们穷人家的孩子过得不易,如今才看到一点幸福……少­奶­­奶­,你要恨就恨我吧,要杀要剐我绝无怨言。”

“在你看来什么是幸福呢?”

他看着泣不成声的小红,走过去轻轻握住她的手:“只要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

其实昕悦还想问,你不怀疑齐云庭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才会放过她吗。

想了想,最终没有开口。破坏别人幸福的事,终究她是不忍心做。

只转头看向齐云庭:“你以我们的感情发誓,你说的都是真的,如果又骗我,我们就离婚,永世不再相见。”

齐云庭小心翼翼的握住她的手:“有必要发这样毒的誓么?”

“我被你骗一次就够了,再不想有第二次。”她也很无奈呀。

“好,我发誓,我对悦悦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真心,绝不会无故隐瞒。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天地作证,若有歹意,便让我天打雷……”

昕悦急忙抬手捂住他的嘴,“不许说这样的话。”

齐云庭默默笑了,趁机在她指尖亲了一下。

“小红,你也不必自责了,我原谅你。难得铁柱知道这些事还不怪你,却这样体贴,你好好珍惜吧。”

齐云庭朝她使了个眼­色­,我不体贴么?

对这个小心眼的家伙直接无视掉。

昕悦褪下腕上的一只碧玉镯:“小红,这个就算我送你们的贺礼吧,以后好好过日子。”

二人慌忙跪下,连声道谢。

出了那个简陋的小院,齐云庭挑起她的一绺发丝戏谑道:“悦悦好大度哦,不过对我却小气的很。”

“人家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谁没犯过错呢,我小时候还偷过人家地里的地瓜呢。既然她已经悔过,就让他们好好生活吧,­棒­打鸳鸯的事我也做不出。”

继而转头恶狠狠说道:“你不一样,以后你敢再骗我试试。”

“小生不敢了,娘子大人原谅我吧。”他一揖到地。

“哼!等我考虑好了再回答你。”昕悦摇头晃脑的往前走了。

伙计们见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并肩回来,一个娇嗔佯怒,另一个满脸宠溺。顿时明白雨过天晴了,于是乎,众人慨叹:当真是没有隔夜仇啊。

整装上路,所有的东西已经采购齐了,其他的在自家铺子里拿就行了。因为之前采买的已经派伙计送回去了,所以这最后一批已经不再是当初浩浩荡荡的人马了。

桌椅、屏风之类的东西是山贼都懒得劫的,所以齐云庭便放心的让齐兴带着人先走。自己和昕悦断后,边游山玩水,边亲亲我我。

“人家睡得好好的,被你挖起来。嗯!”昕悦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靠在他身上眼皮都不肯睁开。

“小懒虫,这东山的日出可是最美的景­色­,既从此地经过,怎能错过。”

昕悦呵呵一笑,齐云庭不解:“笑什么?”

“我想到你拿着东西在街上叫卖,看一看瞧一瞧,走过路过不能错过。咯咯!”

“嘘!”齐云庭感觉到些许不寻常。

那相还在昏头昏脑、咯咯的傻笑着。

双手抱着她,腾不出来,只好牺牲自己的嘴去堵住她的。迅速蹲下身子,把昕悦放在地上。

嘎?这是什么状况。无故强吻还被放到地上,莫非月黑风高刺激他兽­性­大发,想在野外来强的?

昕悦挣扎着起身,人家可是正牌淑女啊,哪像你那么野蛮?

“他撑不住了,今天谁取了他的人头赏黄金千两。”鬼魅一般的声音在暗夜里甚是刺耳。

昕悦身子一震,才明白齐云庭突然蹲在灌木丛后面的原因。

一群黑衣人御风而行,把一个白衣人团团围住,刀光剑影闪花了昕悦的眼。

白衣人伸手非常利落,无数个剑花挽起,便有一片黑影掉落到地上。

眨眼之间,黑衣人死伤过半。

昕悦小声道:“帅呀!”

齐云庭恶狠狠的瞪她一眼,示意她接着看。

在抬头是却见那白衣人如喝醉了一般,漂浮不定,敌人一刀砍来,他竟直直的从空中掉落,好不容易在地上站住没有倒下。却像脚下无根一般,软绵绵的东倒西歪。就算如此,却也没有影响他杀人的速度。

令昕悦最惊奇的是他身上的一袭白衣竟不曾沾染半点血污,看来此人定是超级洁癖。

“你不去帮忙吗?”她小声问话那边打打杀杀的人是听不到的。

“我要保护你。”意思是这些江湖上的打打杀杀与他无关,保护自己的老婆才是正事。

昕悦想想也是,谁都不认识,帮哪头呢?

转眼间黑衣人只剩一个,他不急着进攻,也不逃走,知识拖延时间,似乎是想让白衣人自己倒下。

白影一闪,已到近前,手起剑落,黑衣人以刀相迎,二人僵持在一处。

这时旁边死人堆里,忽然跃起一人,连人带刀直刺向白影后背。昕悦暗道好­阴­险。

似乎是意识到危险,白衣人变换招数,把眼前的人迅速解决。回身之际,背后刀以至胸口,避无可避。

“铛。”金石撞击之声迸发,刀锋偏了,划破白衣。

“谁?”黑衣人往这边看过来,昕悦才知道齐云庭出手了。

说时迟那时快,趁此间隙,白衣人不顾臂上的伤,一个剑花闪过,便有黑影倒地。

而他自己倒退两步,似是再也撑不住了,倒在一片草地上。

“楚一诺。”他倒地前把脸转向这边,昕悦吃惊的发现竟是自己认识的人。

齐云庭似乎是确定已经没有危险了,站起身来,不满的说道:“看见他你就这么激动?”

月上柳梢

昕悦愣愣的眨眨眼:“我激动了吗?”

漫步于尸体丛中,那真是另一番风景啊。

齐云庭故意走到前面,头也不回。

丫的,你不照顾我,我也有办法不害怕。昕悦冲上去很没骨气的揪住他的衣襟,紧跟他的脚步。

看着躺在地上的楚一诺,昕悦摇了摇头:“不是说他武功天下第一么?我看也不怎么样啊。打架的时候东倒西歪的。”

齐云庭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告诉他真相,弯腰捡起一锭变了形的银子:“中了十香软筋散加三日不醒还能撑这么久的,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哇,灭绝师太中了十香软筋散都不能动的,看来他果然厉害。”

齐云庭毫不犹豫的吃醋了,转身便走。

“喂,你不救他,一会儿再有人来,他就必死无疑了。”你也够厉害的,人家出手发暗器,你出手发银子啊。

他侧着脸不出好气:“他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不是吧,见死不救?

“那好吧,与我也没关系,我们走吧。”昕悦甩手­干­脆的走掉。

齐云庭在后面站着没动,笑骂道:“我没你那么没人­性­。”回身背起楚一诺,往密林深处去。

昕悦转身挑眉,就知道你小子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翻过一个山头,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三人身上的时候,昕悦看到一个可以歇脚的茅草屋,兴奋的跳脚。

齐云庭轻车熟路的进屋把背上昏迷的人放到床上,到水缸前喝了点水,又掀开米缸查看了一下。

昕悦不解:“你来过?”

摸摸她迷糊的小脸:“这里是一对神仙眷侣的居所,一年内会有些时日住在这里,其他时候便四海云游。以前我来这里看日出的时候见过他们,后来就成了忘年交。”

晚上做饭的时候,二人嬉闹于灶间。

昕悦边切着采来的野菜,边说:“娶了我是你上辈子在佛前祈祷了五百年才得来的福气,看你家夫人我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温柔贤惠天下无双。”

齐云庭往灶膛里扔了两根柴:“是呵,能配得上我家悦悦的也只有我这样貌似潘安,才若陶朱,文武双全,家财万贯的天下第一黄金单身汉呀。”

昕悦把菜放进锅里:“呸!你是人前像绵羊,床上似饿狼。”

把最后一根柴扔进去,拍拍手上的土,从后面拥住她:“你一提醒,为夫才发觉很饿了。”

“别闹,人家炒菜呢,一会儿就可以吃了。”

“想吃你。”

“走开,不让吃。”

“那就用强的吧。”

“你敢用家庭暴力,我就去申请离婚。”

“你在敢说这俩字,我吃了你信不信?”一口咬在她脖子上。

“啊……行了,菜熟了,你还是吃它吧。要不要叫醒楚一诺?”昕悦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闪着天真的光。

给了她一个傻瓜的眼神,齐云庭说道:“等药力过了,他自然就醒了,你现在喊破了天也没用。”

昕悦看看里间躺着的人,却见他喉头似乎动了一下,可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齐云庭揽过她的肩坐在桌边,看着两盘青菜,柔声道:“委屈你了。”

昕悦毫不在意的夹起一簇:“我从小又不是什么千金小姐,倒是你锦衣玉食的惯了,来,尝尝你家娘子的手艺。”

齐云庭吃下昕悦喂来的一口,比吃蜜还甜,一脸谄媚的表情:“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菜,你也尝尝。”

于是他同样夹起一口喂给昕悦。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倒也吃得无比欢畅。

明月如钩,柳梢上头。

人圆即可,管它月圆不圆呢。

昕悦在齐云庭怀里靠了一会儿,便示意他躺到自己腿上。伸手轻抚眉心:“云庭,你以后不要皱眉了,你看,这么深的褶子都能夹死苍蝇了。”

“好。”

“最近好久不曾头疼了吧,你家娘子按摩的好吧。”

“是。”

“云庭,说真的,我并不在乎你挣多少钱,只要我们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就行了。你又忙又累的,我看着好心疼。”

伸手拍拍她的脸:“傻瓜,我是男人,就要让自己的老婆孩子过上好日子。看你受苦,我的心更疼。”

穿过树影的月光,像是被剪碎了似的,朦胧的洒落在地上。那层月­色­,像是天宫中哪位仙子的纱裙,轻盈,飘渺,飞翔在夜晚的天空伴随着宝石的点缀.

林中有晚归的飞鸟鸣声相和,让静谧的夜晚更加心旷神怡。

“悦悦唱歌给我听吧。”

“让我为你唱一首歌

全世界都陪你听着

这是爱你会明白

你是唯一不可替代

让我为你唱一首歌

闭上眼睛 把心交给我

要你听见幸福的颜­色­

琴弦的快乐

在我手中为你颤抖着

多一秒你的笑容

付出什么都值得

旋转八音盒

每一个音符都记录着

你的喜怒哀乐

让我来谱成歌

让我为你唱一首歌

全世界都陪你听着

这是爱你会明白

你是唯一不可替代。”

“你也是我的唯一,不可替代。悦悦,好希望我们有一个孩子,我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悦悦会突然消失,若是有了孩子就安心了。

屋里的人依然躺着,没什么变化,只是眼角有一滴泪悄悄滑落。睡梦中回到儿时,一对璧人琴箫合奏,歌声缠绵,旁边一个玩泥巴的小男孩不时跟着瞎哼哼两句。

昕悦懊恼的垂下头:“我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们都很重视孩子,可是……你也知道,我的身体,我想也许我永远都不可能……”

“胡说,”齐云庭翻身坐起,“不会的,我们才新婚不久,你别胡思乱想。”

沉默中竟听到沙沙的脚步声响,吃惊抬头,齐云庭示意她躲到屋里。

昕悦透过窗缝往外看,五六个黑衣人闯进院里,似乎在寻找什么。齐云庭没有拦住他们,已经奔着房门来了。

显然是来抓楚一诺的。

昕悦迅速在屋里扫了一圈,确实没有藏人的地方。怎么办?怎么办?

情急之下,她跳到床上,掀起旁边的被子把楚一诺从头到脚盖住,自己也钻了进去。

死马当活马医吧,他们应该不会来掀一个生病的女人的被窝吧。

房门“吱呀”一声,昕悦忙装作痛苦的“哎呦”叫了一声。

紧挨着自己的身体似乎一僵,瞬间变得火热。

难道他在发高烧?

昕悦顾不上这些,又装模作样的“哎呦”了一声。

咦?没有想像中恶狠狠的声音传来。

不解的抬起头正对上一双疑惑的眸子。

“你在­干­什么?”

“装病呀,人呢?”

“走了。他呢?”

一听走了,昕悦长出了一口气,不知他用什么花言巧语把人骗走了。

“吓死我了,这屋里也没处藏人,我只好……”昕悦撩起被子,刚刚露出楚一诺一绺发丝就听到一声爆喝:“你和他……”

身子蓦地腾空而起,原来是被齐云庭如老鹰抓小­鸡­一样从床上拎起来。

“你­干­什么?”昕悦惊魂未定。

“你­干­什么?”他怒不可遏。

“我杀了他。”疯了,真的是疯了。

昕悦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把他推到外屋,“你疯了,他人事不省躺在那跟个死人没什么区别,这种醋你也吃?”

“你竟然跟他同-床-共-枕,不杀了他我誓不为人。”他眼中喷火,胸膛起伏。

哎呀!这个……

昕悦苦口婆心,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长篇大论之后,齐云庭似乎是平静下来了,却扔出来一句:“我去找个女人来,和她钻一个被窝,看你是什么感受。”

我丫,我……算了,一时疏忽,忘了他是个大醋缸,你家姑­奶­­奶­我就哄哄你好了。

把他按到椅子上,再把自己按到他腿上:“别生气了好不好?我错了,哦?我是没拿他当活人才这样做的。”

“死人你还救他­干­嘛?”

“……”

“你这么急着救他,不惜自己的名节,当真是心里没有他?”

“我的天,这跟名节有个屁关系呀,我这么善良的人,怎么能做出见死不救的事呢?云庭,我心里只有你,你把这占得满满的,哪还有别人的位置呢?”拿起他的手贴在自己的心房。

他的脸­色­略微缓和了些,看着门口没有说话。

昕悦厚脸皮的嘿嘿一笑:“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吧,其实我也希望有个孩子,不是为了传宗接代,而是我们爱情的结晶。你出门的时候,我们就在家一起等你回来。你说,男孩好还是女孩好呢?”

要打击一个男人就要击中他的软肋。

果然,他的怒气就泄了:“都好,算了,早点睡吧,明天带你看日出。”

东山日出

轻柔的山风将大山的鼾声送到耳畔,时而低沉,时而高昂;时而轻快,时而舒缓……此时,东方的天空已微微露白。

一对璧人双双立于山峰之上,她柔弱的腰肢被他轻揽臂弯,微微倾斜倚在他身上,带着晨起的慵懒,无暇的美人脸倚在他肩头。

无声遥望前方,云雾缭绕中那无垠的天际。忽然,一道金光撕破灰暗,让人眼前豁然一亮。那光虽不耀眼,可是那特有的明亮让人惊喜,让人感叹。

忽地,金光又变成了一道圆线,中间填充着红光,渐渐发亮,炫目。太阳似乎要把自己的帅气面容充分展现出来,随着天的­色­彩变化而冉冉升起,最后一跃跳上了天。顿时,万道金光撒向美丽的大地。

沉寂的大山苏醒了,世间万物披上了金黄|­色­的轻纱。|­乳­白­色­的雾气渐渐散去。树木的叶片上,滚动着颗颗晶莹剔透、圆润闪亮的露珠,在温暖阳光的抚摸之下乘风归去。几只斑斓小鸟在枝头引亢高歌,枝繁叶茂的高大的树也奏出一曲和谐的绿­色­曲调。

太阳周围原本洁白的云朵也被染得金黄,在广阔的天空中翩翩起舞。大地万物在艳阳普照下,充满了生命的活力。

日出,带来的不仅是一刻的美丽,更是一生的活力。

“云庭,真的好美啊!”

“我总觉得人生就该如此灿烂美好,从前,我用心学武、努力经商,便是为了有­精­彩的每一天。现在,有你在我身边,愈发觉得人生美好,前路一片光明。”他握紧她的手,暖暖的,人生的­精­彩让我们一起领略。

昕悦想:他叱咤商海,有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力。年纪轻轻,便撑起偌大的家业,不仅日进斗金,还统领商界,可谓是那一片江山的主宰。作为一个男人,在外面呼风唤雨,回到家有娇妻爱子相伴,便是人间极乐了。

在想起自己,整天窝在大宅院里做一个米虫,唉!

话又说回来,男人靠征服天下来征服女人,女人靠征服男人来征服天下。是哦,只要摆平了身边这个男人,不就等于得了一半的天下吗?想到自己也是顶着半边天的,不禁沾沾自喜起来。(好阿Q)

白衣飘逸的男子在他们面前飞过,如一只白隼翱翔天际,向着太阳的方向而去,不久便隐身于五彩云霞之中。

齐云庭叹道:“楚一诺果然不同凡响,只一天便恢复如初。”

“他再好也只是武功好,哪像我家夫君样样都好。”

恩,这话嘛,我爱听。

中秋夜,一家人齐聚后花园,谈笑赏月。齐夫人拉紧彩云的手,不时叹气,难舍之情溢于言表。八月二十六是黄道吉日,那一天杭州王家的花船就会来了。

起初,昕悦不太在意,结个婚么,又不是一辈子见不着了。后来想想,这是古代啊,号称出嫁从夫的。想《红楼梦》中贾家那么大的势力,在迎春嫁与中山狼之后不也无奈么?

何况齐家只是富商,自古商不与官斗,主要是斗不过。可是偏偏商人又愿意与官家联姻,于是造成了这两难格局。

其实彩云长的漂亮,人又温柔贤惠,应该不会受冷落吧。再说齐家与王家是世交,那王家公子想来应该不差。

二姨娘在老爷身边添酒布菜,神情甚是亲昵,不知为什么,昕悦总觉得老爷子和二姨娘看起来到像是一家,老夫人反倒像外人似的。

云海闲着无事,便凑到大哥大嫂身边,问问这次出门的趣事。

“哪有什么趣事,只是买东西而已。哎,我想起一件事。”昕悦转头看向齐云庭。

云海一看有戏,双目炯炯,侧耳细听。

“婚丧嫁娶本是人生大事,尤其是结婚这等喜事,大家都很重视。你看我们为了买嫁妆周游几百里才买到,你看宛州也算大城市,几乎每天都有几户人家办喜事,我觉得可以专门成立一个婚庆的店铺,从服装到被褥,大到桌椅摆设,小到头饰挂件,一应俱全。这样,人们只到咱们店里来就能买到所有需要的东西。”

齐云庭双眸一亮:“对啊,悦悦此计甚妙,明日我便差人去办。”

云海顿时垂头挫败:“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呀,大嫂在大哥身边久了,竟然满脑子生意经了,真不好玩。”

“好玩?”云海头上挨了一扇子,“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彩云成亲以后,就给你找个媳­妇­,成家立业­干­点正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个月之内踢了三家馆子的事。”

云海被大哥揭了老底,脸上一阵儿尴尬,嘴上说着:“我才不成亲呢,还没玩够。”身体却无声的飘远了,毕竟大哥的巴掌他是挨过的,且至今心有余悸。

一路骑马回来,毕竟也是辛苦。昕悦休息了几天,想到彩云就快出门了,便带着小妍到飞玉阁去看看她。

不想门口却站着一尊大神。

“大少­奶­­奶­,夫人吩咐,大小姐临出门这十天请了教习嬷嬷专门教她礼节,任何闲杂人等不得进去打扰。”

老夫人手下的大总管葛妈都屈尊看门了,可见这教程是多么严格。好吧,那就过几天再来好了,总不能小丫头上轿前还在苦练吧。

昕悦识相的转身回房,正对上树后云海戏谑的目光,不禁莞尔:“看来我们都是闲杂人等之流啊。”

云海苦笑,其实他老娘最要防的便是两个人。一个是离经叛道的大嫂,另一个便是荒诞不羁的自己。否则也不会让葛妈亲自出马,因为一般的小丫头定是拦不住这两个人的。

昕悦去了几次,都不得入,葛妈看管甚严。

哼!要不是彩云这孩子讨人喜,我舍不得她走的话才懒得去看她呢。

齐云庭连着忙了十来天,总算是把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今日才得空早点进门,却见昕悦正等在暖玉汀门口。

“都忙完了?”昕悦上前挽住他的胳膊。

“嗯,在等我?”被人等当然心情好。

“我在等钥匙。”

“钥匙?”

“是啊,这几天我一直想去看看彩云,可是飞玉阁的门都进不去。所以啊,只有带着你这把大钥匙才能进的去。”昕悦不傻,自然知道老夫人防着她和云海添乱,却不会对齐云庭有半点约束。

齐云庭了然的笑笑,带着她往飞玉阁去:“云海早就翻墙进去了,我还以为你也想办法进去了呢。”

“你以为我若是有武功还会等你?唉!我不就是没本事嘛。”昕悦垂头丧气。

齐云庭拍拍她的脸:“你家夫君有本事就行了,早跟我说早就给你解决了。”

小径无人,昕悦踮起脚亲在他脸颊:“以后我就靠你混了,你要学会老黄牛的­精­神,吃进去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好好­干­活挣钱养活你老婆,知不知道?”

“呵呵,知道了。”

谈笑间已到飞玉阁门口,葛妈还在门口守着,见了齐云庭恭恭敬敬的垂头行礼:“大少爷。”

齐云庭面­色­一凛:“没看见少­奶­­奶­么?”

只轻轻的一句却让葛妈手足无措,忙道:“少­奶­­奶­。”

“恩。”齐云庭冷哼一声,拉着昕悦的手进去了。

诶,这就是区别,不服不行呀。

彩云出嫁

绣楼前的荷塘里停着一条木船,彩云正沿着浮板缓缓往岸上走。旁边一个刻板的老婆婆一丝不苟的盯着。

“彩云好兴致啊,快出嫁了,还有闲情采莲蓬。”八月花已谢尽,荷塘里只剩几个光秃秃的莲蓬了。

“大嫂说笑了,我是在练习走路。”彩云在岸上站定,用丝帕擦了擦额上细密的汗珠。

“练走路?”齐云庭不解。

“娘说,下船上船身子不能有一丝摇晃,脚尖不能露出裙角半点……”彩云懊恼的咬着­唇­。

昕悦愣住了,还好我没有这样严格的娘。

“明天就送嫁妆了,你练得怎么样了?”

“我……上岸还行,上船就……”看她哭丧的脸也知道不行啦。

昕悦小手一挥:“这还不好办,到时候让你大哥抱你上船就行了。”

彩云犹疑的看向大哥,眸中却有了一点点神采:“这使得么?”

自家小妹即将出阁,做大哥的自然也是心中不舍,就当是最后再宠她一次吧。

齐云庭默默点了点头,彩云兴奋的涨红了小脸。嘴里小声嘟囔:“还是大哥、大嫂好。”

齐云庭遣退了教习嬷嬷,三人到亭中落座。

“彩云,成亲后别忘了来信,你只需让陪嫁丫头把信送到齐家在杭州的店铺即可。”齐云庭喝了口茶。

“彩云,我早就想来看你了,只是葛妈一直把着门,今天若不是拉着你大哥,只怕我还是进不来呢。”昕悦颇为不­干­。

彩云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娘说了很多大嫂的不是,让她当反面教材。可是,她却觉得大嫂真诚善良,心直口快,比二嫂更可亲些。虽说偶尔是有点言谈古怪,行为出格,不过大哥对她却是爱若珍宝,百般呵护。

自己进了王家的门还不知是何等日子,想到此不禁黯然神伤。

脱口道:“其实,我好怕……”

“傻丫头,怕什么,我们彩云人又漂亮,又温柔贤惠,那王家公子还不得烧着高香供着?”昕悦抛给齐云庭一个眼神。

“是啊,我妹妹这般出­色­的女子,全天下也难找第二个。虽说王家是官家,可是娘不也是官家小姐么,你是由娘一手带大的,如今又有教习嬷嬷专门教你,必定不会有差错。”

彩云稍稍心安,抬头对昕悦道:“大嫂,我……你……”羞红了脸,也没能说出口。

昕悦笑道:“什么我呀你的,有话你就直说。”

彩云几经犹豫还是没有说出口,只道:“若是能永远住在娘家就好了。”

昕悦握住她的手:“彩云,等你有了疼爱你的夫君就知道成亲的好处了。女孩长大了,就要有自己的归宿,有夫有子才是完整的家呀。爹娘、兄弟姐妹的疼爱和夫君的疼爱是不一样的,你看我现在就觉得很幸福哦。”

彩云看大哥、大嫂脸上幸福的神采,自然是羡慕的不得了,心中暗暗期盼自己也能有如此好运。

昕悦没敢说些出格的话,毕竟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像齐云庭一样纵容自己的女人,还是让她沿着古人既定的路线走吧,这样才能保证她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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