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谈话进行到只剩下高碧云等三个女生了,胡智通突然接了个电话,回到房子,对拥在门口等候的她们仨说:“对不起,县上来电话让我去一趟,估计回来在五六点以后,你们看能等住就等着,等不住就先回吧,明天再说。ww***”“现在几点了?”有人问,胡智通抬了抬手一看:“一点过一刻。”其中一个女生说:“胡老师也够辛苦的,整个一个上午都忙得不可开交,中午饭都没好好吃,只啃了个馍就开始工作了。”胡智通对她苦笑了一下说:“有啥办法?这还算可以,有时候一天连个馍都顾不得啃呢!”高碧云想:胡老师也不容易呀!在公社范围内流传着“事不是办不成,只要老胡答个声”的口头语,就是称赞他神通广大的。知青家长们有啥能耐,他就有啥能耐。但是无论哪件事都得他辛苦。
胡智通骑着他那崭新的“飞鸽”自行车,到县城三十多里路,也就是一个多小时到。办完事、说完话,回到红光公社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看见高碧云还在门口等着就说:“你咋还没走?那两个呢?”高碧云跟在他后头说:“她俩等不及都走了,说明天再来,我回去也是心焦地待不住,就等着。”表示自己对这次回城很迫切的心。“你是怕这次走不了?确实名额有限。”
胡智通开门进了房子,有眼色的高碧云看见方凳上放着个空脸盆儿,就端起来说:“胡老师,看把您热的,我给您打盆水洗洗说。”就出门朝公社院子的压管井走去。
胡智通望着这个转身走出去的女知青的背影,单薄的夏季衣裤,使她臀腰轮廓的曲线要多明显有多明显,虽个头不高,但也不低。走起路来,可以看见穿着蓝色“凡立丁”裤腰,透过轻薄的洁白的的良上衣,一闪一闪,像水波在一个美丽的瓷瓶里波动,使胡老师神游意散浮想联翩了。
高碧云打来了水,放在方凳上说:“胡老师,您擦擦脸!”胡智通的思绪还没有从浮想中解放出来,好像没听见高碧云在说什么。她见胡老师沉思专注的样子,更对胡老师敬佩了,觉得他仍在考虑工作。就动手把一条毛巾在水中涮了涮,绞好拧干,双手递了上去说:“胡老师,您先擦擦脸,凉快凉快。”胡智通才回过神来,接了毛巾,在脸上擦了几把。把毛巾朝水盆子一丢,指着办公桌对面的椅子说:“坐!你坐呀,坐下谈。”态度极为谦和,高碧云从他脸上看到了父兄一般的慈祥和诚恳。
碧云坐在胡智通对面,他不失时机地用目光扫描了一遍那张还算俊秀的模样和高耸的胸脯。然后问起姓名、年龄、下乡几年以及家庭况。高碧云如实汇报:“父亲因公致残,小集体企业没啥照顾,母亲在街道‘五七’工厂上班,每月二十六元工资。哥嫂的工资仅能维持他们自己的生活,况且都是普通工人……”反正是胡智通希望的困难家庭的况,越困难,她要回城工作的愿望越迫切,越迫切,也就……
胡智通温和地说:“想来你家相当困难,你的确需要有份工作,才能解决家庭实际困难。”高碧云说:“的确这样,但没人同我,了解我。”胡智通说:“别急,我很同你,你也甭见外,从今日起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信不?”“我不信您还能信谁呢?只要胡老师这次帮我回城进了工厂,今后胡老师叫我跳崖跳井都连眼都不眨的!”她这么说出了慷慨过头的话,无非想顺利回城。胡智通笑说:“这次招工,名额实在有限,特别是女的,名额更少,你该明白,自己的表现当然很重要,很关键。”“自我表现是不是要我所Сhā队的生产队给出个证明,证明我在Сhā队期间的表现况呢?”“你这个人心眼真死,这类证明每个生产大队都会这么填写的,都会把每个人说得很好。”“那究竟怎么才算表现好呢?”胡智通不想把话说得太明显,便暂时避开高碧云的追问说:“这事办起来说容易也容易,也很简单,我签个字、盖个章就行了,要说难也很难,都是同样的知青,给谁办,不给谁办咋能平衡呢?你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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