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枣把炒好的菜端到堂屋里的桌子上,邀大家进了堂屋,王青山左顾右盼了一阵子问:“大叔和哑巴叔呢?”许敬修说:“都出去了,咱们来咱们的,就是在也不会上咱们的桌子。ww”
酒菜摆好,酒杯放齐。马平川望着妻子,先笑了一阵子说:“今日个青山、敬修跟秦都要少喝,别喝高了,把通知书撕了,拿啥报到去呢?”高碧云气恼地说:“撕不撕关你啥事?我撕我的,干你啥事?不过迟回城了一二年,有啥值得大呼小叫?动不动拿这话出来噎人!媚没回城还能不活了?”青枣笑着劝:“甭急嘛!马哥跟你说个耍话,就急成这样子?”高碧云把脸卖到一边,连谁也不理了。王青山说:“对了,咋没叫媚来?”许敬修说:“青枣!快去请!”青枣便立即出门匆匆而去。
高碧云回过头来,抓起酒瓶自斟一杯,谁也不让,一扯脖子就干了。气哼哼地说:“耍话?这不是一回两回了。这回没参加成高考,又抱怨我娘儿俩害得,我也没参加成是谁害得?”王青山笑着钻了个空子说:“当然是马平川了,不是他难道是我不成?”许敬修笑着说:“这玩笑也开得太大胆了,你看马平川的拳头都握紧了,准备跟你拼命,青山,小心点。ww”一屋子的人除过秦之外都大笑起来。高碧云说:“好呀,就算是青山大哥敢揽账,马平川顺水推舟,我也不忍心让县广播站的播音员撕他的耳朵。我也不赖人家马平川,是我自己把自己的肚子整大的生了娃,害得人家没考成大学。马平川!这个答案满意不?”惹得大家都又笑起来了。这句秦算是听到了。他还是没笑,而是认真地说:“这不可能,单性生育的事例全世界也没有,人工授精不能算是单性生育。”经他这一解释把个高碧云笑得气都出不来,只是用一个指头在空中对着秦闪着指着:“你呀,你……咯咯咯,你把人逗得笑死了,笑死了!”
“谁把人逗得笑死了?”媚一脚在门外,一脚刚跷进门笑着问。大家都异口同声让媚先坐。青枣后跟进来了。也问:“啥事这么高兴的笑呢?”高碧云连连摆手说:“没啥,没啥。”马平川说:“人都来了,刚才谁喝的都不算,杯子都满着上。谁的没满?”高碧云说:“谁的没满!就只有我气愤地喝了一杯。”青枣说:“碧云姐还生气?”马平川说:“早消了,我说了一句,她就说了一车,气再不消,我只有跪下赔罪了。”高碧云剜了他一眼,马平川便不再朝下说了。
“来,都端,给高碧云添满。”王青山举杯在手说,“先祝贺马平川、高碧云喜得千金,干!”在一片祝贺声中大家齐干了。各杯再一次添满。
王青山又举杯说,“这杯酒,祝贺周媚小妹身体康复,苦尽甘来,干!”又是一片笑声,祝贺声,大家齐干了。接着又将各杯添满了。
“这杯酒得由我递到各位手上。”媚说着站起来,先把王青山面前的酒端起递给他,王青山赶紧站起接了。又一一把酒递到各人手上,自己才端起杯子笑着说:“祝马哥高姐一家幸福美满,祝各位大哥前途光明、飞黄腾达,来!干吧!”自己先一饮而尽。
三杯酒过后,大家更随便了,开始自由碰杯,相互邀请。都以为秦可能独酌独饮,不会主动邀谁的。可秦却第一个站起来邀人,而且邀的是媚,他端起酒杯说:“小妹,你病的那阵子我没尽到责任,也怨本事不强,你病却奇迹般好了,我想你是个奇人,体内能自生一种抗癌因素,对我有启。”媚笑着说:“谢谢大哥费心,谢谢了!”秦也笑着和媚干了。马平川感慨地说:“要跟秦喝杯酒还得生场大病,秦才看得起你。”秦说:“不然!”又开始自酌自饮了,谁也不理。高碧云知道秦说的“不然”的意思,指那次在知青院聚会,秦先提出祝贺他们喜结伉俪的。
青枣见许敬修似有不乐,生怕他提起夏如锦又扫了大家的兴,便故意邀这个寻那个,而且每次都要把他搭上,许敬修当然明白青枣的用意,也就表现得十分活跃。还不自禁地念起:白日放歌须纵酒,青山(春)作伴好还乡”瞅着王青山嘿嘿笑着。一时聚会的气氛到了**。高碧云见马平川喝得太猛了,便过去轻轻把他胳膊碰了一下,提示他注意。马平川却大声嚷:“碰啥呢?把酒碰倒了!”又引起了大家一阵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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