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摆驾鸾鸣宫!”
那按捺不住之人,恰原来是宸妃。
她如今身怀六甲,敬事房早撤下她的牌子。而三妃中,唯独宸妃至今未有一儿半女,所以,这胎对于她来说,必是十分重要。
对于玄忆,虽然玄忆膝下子女均不算少,今晚看来,宸妃此胎,对他来说,亦同样是重于其他的事宜的,包括,翻了澹台姮的牌子。
今晚的鸾台,却是鸾鸣宫。
这一声尖细的声音,绕碎的,岂止是承欢殿中那名始是新承恩泽的‘姮御女’的清梦,更多的,该是明日宫中,其他几宫娘娘的心事。
有些事,看得太过透彻,未必是好的。
所以,渐渐地,我习惯于漠视这宫中的一切。
听得御辇行仗声远去,我在黑暗中,仿佛听见,承欢殿中,澹台姮的怒意吸气声。
淡漠一笑,曾经的姐妹,血浓于水的骨肉亲情,竟不过是此时的淡漠心境。
缓缓褪下白色的纱衣,行至榻上,今晚,如果有人注定无眠,那,必定不会是我。
卧榻绵软,这一晚,我睡得十分香甜,任这宫里再有何变故,待在这隅殿内,我相信,他,会护我周全。
原来,相信一个人,其实,并非太难的事。
纵然,我不知道,这份相信的期限,是多长。
直到,一双冰冷的手,环住我的腰时,我才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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