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一边赶车一边天南海北地和无忧胡侃,“北方女子多清俊健美,南方女子却小巧可人,环肥燕瘦,各有好处。有次啊我在江南游玩,见一姑娘玲珑俊俏,就开了她两句玩笑,没想到她一边红着脸一边骂,哎……果然豆蔻薄嗔最动人啊!”
无忧似懂非懂,不过听他说得眉飞色舞,也是饶有兴味。
小九给无忧一个爆栗,恶狠狠道:“不是好话你也听,当心被他带坏!”
无忧“哦哦”了两声,却不敢回嘴,端木越发乐不可支,“有这么个母老虎管着,木头将来肯定惧内得很,哈哈!”
“你瞎说什么!找打!”小九边打边骂道。
“哎哟哎哟”端木故意动作夸张地躲闪着,说话声、笑骂声、驾车声混杂着洒了一路。
“哎呀!”马车忽然剧烈地颠簸了一下,不知被什么东西咯着了,车毂上的木楔忽然脱落,左轮竟“骨碌碌”脱离马车滚出去老远。
“啊——”马儿受惊拼命向前跑,车厢却重心不稳向左倾倒,车厢里的东西“咚咚”在厢壁上乱撞,夹杂着阿桃的叫声。无忧和小九被晃得左摇右摆头晕脑胀,几乎坐不住,人若此时落地必定受伤,端木用力一扯缰绳,运全身之力硬生生将马拽住,同时狠狠一掌拍在右辕上,“嘭!”几乎散架的马车终于停了下来,他的手掌心也被缰绳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阿桃“嗖”地从车厢窜进无忧怀里求安慰,三人惊魂未定。
“怎么回事啊?这马车也太不结实了。”小九小声抱怨着,下次路过秦家时得好好说说马车的质量问题。
端木跳下车,仔细查看坏掉的左轮,皱着眉摇摇头,一脸无奈。
“喂,你看出什么来了?”
“一时半会儿修不好,我们还是先就近找户人家吧。”
端木见不远处有炊烟升起,便让小九桥马,自己和无忧在后面推着,终于一步一步地将马车挪到门前。
“有人在家吗?”无忧隔着栅栏问道。
屋里出来一个庄稼汉子模样的人,“你们是?”
“我们是过路的,马车坏了没法进城,想借个地方休息一下,顺便修下车。”
庄稼人朴实憨厚,一听说别人有了困难,赶紧过来拉开木栅门,“请进,请进。我家院子大,把马拉进来吧。”
端木拴好了马,闻到灶间传来的饭菜香味,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起来。
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几位还没吃饭吧,不嫌弃的话一起吃点,就是乡下人家没什么好东西。”
“哪里的话,有的吃就很好了。”端木嘴上虽如此说,却迫不及待地和阿桃冲进屋内。
“锦儿,再添三副碗筷。”男人在身后喊着。
原来屋内还有一个姑娘,也许因为长期劳作的关系肤色黧黑,但身形颀长,五官也十分秀丽,只是她满面愁容,眼睛红肿,见有外人闯入急急用袖子擦了擦眼睛,转身去灶间端出饭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