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嘴角微扬,“你倒是忠心,要我救嘛也不是不行……拿青龙之圭和玄武之璜来换。”
“不行!”无忧斩钉截铁道。
钟离眉梢一挑,“这就是你求人的姿态?”
“师父说只有国师能救,也说过国师肯定会救!”
“哦?何以见得?”
无忧咽了口唾沫,“师父说她和国师之间还有一战,若她死了国师便不知自己到底当不当得起天下第一的名号!”
此言一出,朱羽、翠微都面面相觑。
朱羽骂道:“臭小子别大言不惭!你师父和我家主人交手多次,主人岂不知她有几斤几两!”
“那为何国师没有对师父必胜的把握,仍要定下生死一战的约定!”
一句话噎得朱羽无法回答,主人确实说过莫无邪难测,看似每次都是他占上风,但也没有能耐致她于死地nAd3(
“把她带进来。还有,撤了她的避水诀,明明是雨天偏要滴水不沾,我不喜欢。”冷面冷语,白袍轻摆,恢复了高傲清冷的国师转身回府。
“主人,莫无邪是我们的对手啊!你不顾他人,也不顾昭——”
“啪!”钟离的掌风隔空不轻不重地落在朱羽面颊上,一字一句道:“她的名字,也是你配提的?我要堂堂正正地让莫无邪知道到底谁才是天下第一,我能让她生,也能要她死!”神情倨傲,语气中俱是沁骨的寒意。
钟离带师徒俩进了自己卧房,翠微知他素来爱洁又重隐私,无忧把浑身湿透的莫无邪放至矮矮的床榻上,立时把素白无纹的床帏弄得一片湿泞,他竟不发一语。朱羽想说什么,摸了摸仍然作痛的脸颊,还是忍住了。
无忧扶住师父,钟离封住她背后督脉十二处大茓。巫族运功疗伤的手法有些奇特,不以双手抵背心处,而用单手扣住脑后大椎茓,输入真气后遇有淤塞凝滞处用另一手施力化解,此法对内力、心智的要求更高。
果然那一剑如在气囊上戳了个洞,莫无邪的真气尽皆消散,元气大伤,幸亏她拼命护住元神,若是稍逊一筹的早就魂消魄散了。
钟离遇到了和无忧一样的难题,无论输入多少真气都像落了无底深渊,散得一缕不剩,无济于事,得另用法子。
无忧背着师父跟着钟离来到后花园,假山怪石嶙峋,奇峰突起,各色藤萝、娇花在石缝间蓬勃探出头来,从府后山中引了约丈宽的清泉飞流直下,激起无数碎珠莹玉。
钟离却引他们从旁边一个山洞进了假山,原来内里别有洞天。
汉白玉砌出一个不算大的内湖,湖中数十块平整的石头按八卦方位排列,正中一口泉眼“咕嘟嘟”地向外冒着泉水,湖中水汽氤氲,山内温暖潮湿,那竟是一眼温泉,丝丝热气透过缝隙空当往外冒,飞瀑则很好地起到了掩饰作用。
“脱掉。”钟离冷冷地命令。
“啊?”无忧愣住了。
“衣服,脱掉。”向来不重复命令的钟离觉得这小子真是迟钝,指了指莫无邪。
无忧这才明白,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为救师父他可以上刀山下火海,舍弃尊严跪地求人也不在话下,但男女有别,何况隔着师徒辈分,这国师到底安的什么心!
“你……治伤就治伤……”无忧脸上微热。
“她又不是倾城绝色,你怕什么!难不成还要我亲自动手?”淡淡的嘲讽从旁边传来。
“主人,莫无邪本就是我们的对手,何必为她这么劳师动众的!”朱羽忿忿不平道。
没等国师眼神扫射过来,翠微赶紧打圆场道:“让奴婢来吧。”
无忧将师父轻轻靠在翠微身上,赶紧背过身去离开了山洞,出洞前他的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回头,既然师父说只有国师能救,那就赌一赌吧!况且如果国师真的想害师父,也不须如此大费周章。
褪去衣衫后翠微还是给无邪罩了件薄如蝉翼的轻纱,聊胜于无,将无邪安置在坤位石凳上后连拖带拽把朱羽拉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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