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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出剑被夹

老实和尚的腋下夹着酒坛子,腰里放着陆小凤给的钱,心满意足地一个人离开。

司空摘星在问陆小凤:“你相信他说的话么?难道天下真的有僵尸?”

陆小凤道:“根本不会有僵尸。”

司空摘星道:“那么你是不相信这个和尚的话了。”

陆小凤似乎想了想,道:“他没骗我们。”

司空摘星不禁怀疑起他的思路矛盾:“你都否定有僵尸,又说他没骗我们。”

陆小凤道:“因为连和尚自己也被骗,骗我们的并不是和尚,是另有其人!不过,这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司空摘星明白了,这时候,他看着长街上的各路人马越来越多,忍不住叹气:“那些听信传言的人,怎么会这么多?”

――传言,方家有傲世秘籍。

――传言,方家藏着巨财。

光这么两样,就足够让人不远千里跑来拼命了。

人,本来都很有野心,也很贪心。

但传言可信么?司空摘星看着那些人,似乎在看一个个笨蛋,却一转眼,连他自己也动起了心:“不管怎么样,我去方家一趟是免不了的,毕竟是那么好玩的地方嘛!”

陆小凤笑眯眯地看着他,不置可否。

司空摘星道:“别这么看我,其实我这个人不会蠢到随便就相信谣言,可空­茓­来风,未必无因!去看一个究竟总是好的。”

“语无伦次,你自己要去就去。”

――司空摘星到死都不会相信有僵尸,他宁可相信方家藏着巨财。

有关方家的传言那么多,使方家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变得神秘又稀奇。

他由好奇变得心痒难熬,终于动身去了方家。

(三)

夜。

今夜是一个晴天,星空无云。司空摘星换上一套粗布的黑­色­衣裤,脸部没有蒙上巾。

看着空中的明月,司空摘星已经想好,如果自己被人在无意中发现,就说是恰好在晚上穿了这一身黑。

毕竟他没有蒙脸,光明正大的,所以没有做出见不得人的事情。

――有时候,他的脸皮也可以和夜空那样黑。

就算他没有夜盗方家,也是夜探方家,人家毕竟有自己隐私,由不得他高来高去。

司空摘星,一向比较喜欢自我壮胆,壮的是贼胆。

明月高悬在头顶,一直未移动半寸,他却已飞过好几里路。

风声忽忽中,无数的屋顶被他踩过去,除了他自己轻微的呼吸外,司空摘星几乎没有发出半点声息。

他的轻功,练得比“踏雪无痕”还妙,只见这个时候,他在一条溪面上飞过去,故意踩到水中,水波却也没有荡漾开来。

过了溪,就是方宅。

司空摘星就象一只身子硕大的夜鸟,灵活轻盈地降落在院子里。他在半空早看清楚地形,脚一踩到地面,就飞快溜到一棵大树的后面。

他小心藏匿在那里,屏住呼吸,竖起一双耳在听方家人的动静。

晚风徐徐,四周太静,静得令司空摘星十分怀疑自己正呆在一口死人墓中,他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他抬头去看天上星斗,发觉此时也不是很晚。

夜并未深,可方家的人,似乎都睡觉了。突然,司空摘星听到风中有话声传来。

他的耳朵仔细去捕捉,话声,是从斜对面的一间房里跑出来的――

“老爷,你为什么还没睡去?哎,安心养好身体吧,千万不要想太多了。”

然后是一片微弱的呻吟,呻吟转为话音:“阿财,你方林回来没有。”

“方少爷他,他怎么可能自己又回来,不认得路的啊!”

“你!你……”

“对不起,老爷,我说错话了,该掌嘴!”

接着,是几下扇耳光的声音。

这个人,明显是方宅的下人,他根本就没说错什么话。只不过是方老爷子思儿心切,很希望儿子变成僵尸以后还是能够回家。

司空摘星听了,觉得这一位老爷子可真是晚年凄凉,暗中替他叹了口气。

忽然,他看到一个房间有微弱的光线冒出来,好象是油灯在亮。

整个方宅,就那里有亮光!他的身影,悄然潜了过去。

终于,他趴在这一间房外面的窗上,用手指沾了口水去捅破窗纸,把眼睛凑去瞧。

就这一看,直看得他脊背发毛。这间房好象便是方林的停灵之处,在一张桌上还供着灵牌。

里面的气氛太­阴­森,他很想不再去看了。

然而他突然又想起,刚才自己是因为发现这里有光,所以才过来看个究竟的。

那么,这个光是怎么冒出的?是谁在这里?

他没把眼睛移开,继续盯住房内,看到里面的供桌上倚着一个人,一个年轻人。

年轻人在喃喃自语:“我死了么?真的死了?”

司空摘星的头发竖立起来――莫非他是方林?他想起老实和尚说的尸变,再一听年轻人所说,胆子发颤了。

他感到身子很冷时,房内的年轻人骤然扭过头,对着他这边的窗,表情呆滞地发笑:“好啊,朋友,你也寂寞么?”

然后,年轻人一掰自己的一条手臂,象拔一只­鸡­腿那样,他一下把手臂从身上拉了下来:“你看我,死不成的……”

司空摘星心胆俱裂,身子飞起,逃难一样跳出了方宅。他使出绝妙身法飞起的时候,竟然也慌乱地踢中一块石头,发出了一声巨响。

第十章 西门旧居

(一)

天字第一号房。

美女如云,体香、胭脂香和四处的花香混合在一块,令陆小凤闻了又闻,飘飘欲仙。

他­精­神振奋,躺在一个女人的身上,手里拿着一杯香茗,缓缓喝了一口。

――茶很香,他非常满意。

陆小凤,这几天都一定住在这样一流的房间里。

茶虽然很香,可是,却远远没有酒香来得过瘾。

所以,他叫了一下:“给我酒。”

身旁有一只白皙的女人手,立刻递过来一个白瓷制作的酒壶。

他刚刚要接,酒壶马上被半空冒出来的一只手抢去。

司空摘星。

陆小凤哈哈一笑:“你这个小偷,身手总是这么快。”

司空摘星没空去回话,飞快仰头,咕嘟几声一直往嘴里灌着酒水。

他脸­色­很苍白,有一点发青。

他的脸­色­本来都是很健康的,这个时候,陆小凤已经注意到司空摘星内心的惊惧。

急急喝完一壶酒,司空摘星似乎终于顺利地压惊,嘴上蹦出一句话:“原来真的有鬼!”

陆小凤道:“这里只有一个鬼。”

司空摘星神经过敏的扭头到处看,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便骂:“人吓人要吓死人呀,这里哪有什么鬼?”

陆小凤道:“这里只有你这样一个酒鬼。”

周围的女人,都吃吃笑了。

司空摘星气急败坏道:“不要玩了,我真的看见鬼。”

“鬼在哪里?”

“方家。”

“怎么说?”

“方林确实尸变,我看到他还活着。”

“尸变?要是他本来就没死呢?”

“哎!错不了,他真的不是人,手臂被他自己拿下来,离开了身体,抓在那里玩也没事。”

“你亲眼看见了?”

“是的,没有眼花。”

“如果我说那是一条假肢呢?”

“可是我看得出,他并没有把手藏在哪里。”

陆小凤想了想,问司空摘星:“你知不知道,在这世上有一门功夫叫锁骨功?”

司空摘星的眼睛亮了起来,同时,他实在想不到――

无论事情发生得如何奇怪,问题又如何的复杂,这个陆小凤都一定会马上有正确的看法。

(二)

“洛阳,风化街,狂狮镖局……”当日,师父关门只是如此大概的说出一个地址,西门吹雪却拼命记住了。

因为,那是他出生的地方,也是他父母生前一直在住的地方。长大成人以后,他却一直都没有回去过。

所以,他记住了地址,很想上那里去好好看几眼。

关门死了,现在,西门吹雪只能去认真回想他曾经说的话。

“附近有很多杂货铺,从街头数过来,第六座大宅,宅门口种着一棵老树。”

安葬了师父,西门吹雪如今只剩下一个人,他不知道自己将去向何处。

他一直在找人比剑,平时的生活很单调枯燥,只要闲得发慌他就会马上练习剑法,练完了剑接着便去寻找对手。

关门一死,在这世上,他再没有可以亲近的人。

他没有兄弟姐妹,他的父母,早在他婴儿时期就死了,被蓝大先生杀死。

――仇恨,刻骨的仇,滔天的恨。

西门吹雪的剑震动起来!师父那一日说的话,似乎又在他的耳边响起。

“他想杀了你全家,劫镖夺财――因为你的父亲是开镖局的,蓝大先生当时行走江湖一时没钱,路过你家,就打起了主意。”

一家人,整个镖局,只有他一个人幸免于难。

蓝大先生,最后被他师父打败。

“他败了,就死了!”关门仅仅如此说,轻描淡写,其中的凶险过程没有再去提。

胜利,对于百战百胜的他来说,早已经是家常便饭。

(三)

朋友,西门吹雪认为自己没有朋友。

他习惯独来独往,就是赴生死约会也是孤身一人。

生死战前,他的旁边,没有什么人可以倾诉。

也许他死了,也没有人会帮他安葬。

死――

西门吹雪绝不怕死,他认为自己最起码就不会死在剑下。

他的剑法高超,已经越练越犀利,必将成为天下任何一把剑的主人。

他连死也不怕,几乎什么都不怕。

但是,只要想起那一天,那个救下张十八的人,西门吹雪的眼神就变得不再坚定。

他的内心,竟然条件反­射­地有些怕这人,这个自称“陆小凤”的人。

陆小凤夹住了他的剑,那灵活巧妙的两个手指,似乎天生便是他剑法的克星。

他有点害怕自己会再碰见这个人,却又莫名其妙地很想再见一见,思想着实矛盾。

因为,他很想和陆小凤一起坐下来,谈一谈剑道;以陆小凤的眼力,肯定能知道一套剑法的优劣。

然而,他出剑被夹,没有了面子,再说他一向都冷傲,完全拉不下脸去巴结对方。

他独行惯了,于是一个转身走掉,却有一种感情在心底滋生、蔓延。

那是――

真挚的,万分珍贵的友情。

(四)

傍晚,金黄­色­的阳光,悄悄爬在长街上,企图爬满每一个角落。

洛阳,风化街。

西门吹雪站着,一双冷厉的眼睛在努力寻找什么。

――“附近有很多杂货铺”,“门前一棵老树”。

他从关门口中得来的线索实在过时了,一点用也没有,因为那都是十几年前的景象。

――“从街头数过来第六座大宅”!

第六户人家是一栋小屋,听了西门吹雪问起“狂狮镖局”,户主茫然到一问三不知。

十几年了,当年的婴儿长成少年了,沧海桑田,也早已面目全非。

西门吹雪眼睛被一阵风吹得酸痛,他看出去,远处的烟囱已有炊烟升起来。

他还听到,身后的屋子里有小孩在喊肚子饿的声音。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这一句话说得很无奈,可“黄昏”对于人类来说,还是“幸福满足”的,快乐永远多于无奈。

在一天的忙碌和辛苦之后,人们望着夕阳,脚踏晚霞,步伐虽然疲惫,心情却仍然愉快。

因为,人们都各自奔向那一个有着自己家人的窝。

――家人,在等待!金窝银窝,永远也不如自己的狗窝。

西门吹雪也有过家,有过家人,只是曾几何时……他孤零零地站在夕阳下,麻痹的双脚立在街上,忽然用力甩了甩头。

他不但想甩掉突然涌上心头的隐痛,还想甩掉目前的沮丧。

找不到旧居,令他心绞如刀割。他忽然想喝酒,痛快地喝!

第十一章 洗酒杯的人

喝酒。

西门吹雪喝酒,他喝的是十年陈酿“女儿红”。酒很浓很香,很诱惑人,完全可以让任何一个酒鬼为了它而拼命。

西门吹雪很少喝酒,几乎不会喝酒――“不会”,就是“不懂”的意思。

少年剑神,确实不怎么懂得喝酒。

他虽然年少,喜欢豪放,也想把酒言欢;可是,做为一个剑中的神人,他只能将理智超过感情,内心十分的清楚自己应该放弃这杯中之物;因为只有这样,他才可以时刻都保持清醒,才会把手中的剑拿得更稳。

――任何一个剑客,生命都被捏在他自己的剑上。剑拿得稳了,人在江湖也就活得更长久。

――况且剑拿得越稳,剑术也就发挥得越好。任何一个剑客,都希望自己的剑法日趋完美,日复一日,­精­益求­精­,西门吹雪做为一个剑神,更不例外。

如果身在险恶江湖,只因为好酒便把剑法荒废了,那么,不等别人来把自己杀死,西门吹雪也会选择自我了断,终结人生。

西门吹雪喝酒,他在一个小屋子里喝。

静悄悄地坐在那里,面无表情。

他好象对身边的任何东西都失去了兴趣,只是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手里的酒杯上。那只酒杯没有被倒入酒水前,还沾满了灰尘,西门吹雪这个客人来了,才被马上拿去洗个­干­­干­净净。

洗杯子的人,是这里的主人,小屋的主人。

这里已经很久没有来客人了,主人的心情有一些振奋。他一脸苍老之态,岁月不断地过去,他身上的皱纹也就越多,在他手上洗着的酒杯却越光滑,洗得连杯子的颜­色­都变了。

这酒杯陪伴在他身边,已经多少年了?

主人自己也不清楚,他只记得上次拿出杯子来招待客人时,他还很年轻,三十岁出头,而现在……这一次再拿出来,他已经年过半百了。

二十年左右了!这些年都没有客人来,酒杯就一直没用得上。可平时只要没事做,他还是经常要拿出来搽洗,期待着有个客人上门,直洗得杯子的瓷片都掉­色­变­色­了,就在去年他才彻底地灰了心,不再去清洗。

却在今天,一个奇怪的客人来了,身上配着剑走到这里,只说过一句话,这话只有一个字:“酒!”

于是那个酒杯,乖乖地被主人清洗了十九年左右,又小心地被存放了一年之后,现在终于重见天日,一会就被去掉上面的污尘。

西门吹雪坐在那里,腰杆挺起笔直。

――自己是怎么走到了这来,又怎么走进这个小屋子,对此,他的意识很模糊。

伤心郁闷的他,当时是根本就不辨别方向,也不去看周围的路人,在胡乱的走着。

这一刻,落在他的眼中――那小屋,是破败的,主人是残废的,只有上身,下面那一对……腿和脚已经没有了。

主人看起来虽然很怪异,却还是很好客的。

五碟小菜,一壶陈酿。西门吹雪,很感动这样的招待。

在这样的贫穷落后之地,能有这个程度的酒菜,无疑是非常丰盛了。

这时,主人道:“你尽管吃喝,放心,我这里并不是做生意的,不会收你钱!”

――不收钱?

西门吹雪忍不住看了看那小屋主人只剩一半的身体,迟疑着问道:“不做生意?”

主人哈哈大笑,道:“当然。”然后又道:“你不用可怜我,其实我还没落魄到开个小店糊口的地步。”

听到这里,西门吹雪不禁要脸红起来,刚才他确实在想――这个人残废了,有上门生意又不做,还靠什么收入来维持生计呢?

现在,他仰头看看小屋布置,也不象是酒家的样子。

主人很健谈,话是一句接一句。

“我年轻时候在外面闯荡,积累了一笔钱财,已经足够自己花用到老死。”“这里平常也有客人,而且还说得上有很多,可是值得我去招待的只有一种客人!”

西门吹雪听他如此说,不由得问:“是哪种客人?”

主人的脸­色­突然凝重了起来,一字字道:“武林中人,用剑高手。”

西门吹雪很吃惊,更是疑惑起来。

――在一个穷镇,一个断腿的人坐在家中,只招待一种客人:剑客!

是为什么?

然而,他还不知道的是:这个断腿人坐在这个家中,已经有好多年了,甚至都搽洗了二十年左右的酒杯,却只是为了有一个客人上门来。

酒杯在西门吹雪的手里,上面已被洗掉原来雪白的颜­色­,现在已发黄。

断腿人一脸的皱纹,显得很粗很深,没有人知道,在这一堆皱纹里面隐藏了什么秘密。

西门吹雪不知道,他的手心甚至冒出了冷汗,连眼睛都忍不住去看了一看剑,寻求安全感,一有动静就出剑。

断腿人没有动静,一双眼却忽然发出神光,十分明亮,又在侃侃而谈:

“你不知道,我一个人在这里是多么寂寞!虽然经常有一些乡下人还跑到我身边,想和我做伴,可是我不喜欢,我不把他们当朋友,也不当是客人。”

“因为,我完全不属于这里,不是和他们同一类的人!”

说到这里,断腿人显得无比愤怒,一脸红光,就好象一个神仙,由于某种原因不得不跟凡人在一起生活。

断腿人缓缓道:“我在这里生活,只是为了一个约定!”

西门吹雪的心跳突然很活跃,也不知道那是为了什么。

――有些人对一个事情很好奇,在快要知道真相的时候,就会心跳。

西门吹雪现在的心理,是不是也是这样?在快要知道断腿人的秘密时,就马上兴奋了起来?

断腿人:“只有等到复姓西门的人出现在这里,关于我自由的限制才可以解除。”

――轰!

西门吹雪的脑袋一声炸响,断腿人的秘密,竟然有关于自己。

这断腿人,是友?是敌?

西门吹雪的表情落到那断腿人的眼中,断腿人露出了一丝惊愕:“你,复姓西门?”

西门吹雪,不由自主点了点头。

断腿人突然抬头一阵大笑,声音震得屋瓦破碎。

笑声中,他又在说话:“复姓西门,嘴上也是可以冒充的,但家传剑法却不可。”

话声夹杂笑声中,断腿人动了起来,上身仰倒,在下身,虽然没有了腿和脚,却已倏地冒出两截白铁。

白铁制作的剑!

第十二章 剑腿人

这断腿人下身冒出来的铁剑看上去很沉,却还是一下便刮起了风,剑本来是白­色­的,这个时候正飞快变幻成无影。

西门吹雪的眼睛,如苍蝇见血,死死地盯住这两柄粲然生光的白铁剑,而一只手已稳稳攥住自己的剑。那是一柄古剑,剑鞘上的雕刻显然有十足的古意。

古剑并没有马上出鞘,西门吹雪只是沉着地看着剑腿人的攻势,始终没有动手。

他从不轻易出剑,因为一剑出就一定见血。他在剑腿人的攻击范围内,内心完全没有着急,一直在等待,等着剑腿人自己露出破绽。

――一条蛇,只有被人抓住它的七寸,才会停止攻击。

此时剑腿人的攻击,在西门吹雪眼中,也是这样。

剑腿人下身双剑飞过来,直刺西门吹雪的身体,西门吹雪全身剑气缭绕,不露一丝空门,顿时无懈可击。

同时,他的身子往后面飞退。

剑腿人突然站住,以双剑为足。

他悄然立在那里,仍旧是浑身的杀气,却已停止攻击,眼里忽然有了一丝讥诮,怪笑一声,道:“西门子弟从来只战不退,象你这样胆小,不配姓西门!”

西门吹雪的脸­色­未变,仍然苍白,没有人知道他现在有了什么想法。

剑腿人又道:“也许你根本不姓西门。”

西门吹雪:“我何必要冒充西门中人?”

剑腿人:“那就亮出西门家传剑法吧。”

西门吹雪又问:“我为什么要用家传剑法?”

剑腿人:“证明你没冒充,我在这里等的就是西门中人。”

西门吹雪握着剑,剑在鞘内。

――“我很希望你明白两件事。”

――“你说。”

西门吹雪:“一、不用什么来证明,我本来就姓西门;二、我一直在战,没有退。”

剑腿人:“那请面对我的剑,拔出你的剑。”

西门吹雪:“我现在还不想出剑。”

剑腿人:“你果然是个懦夫,根本不敢拼。”

西门吹雪:“难道,你以为我一直都是在逃避你么?”

剑腿人:“难道不是?”

西门吹雪:“战,有很多种,你说我不战只退,其实我是以退为进。”

看他的身形是一直在退,明显处于弱势。

可是,他躲避剑腿人的剑击,是为了抓住那最佳的时机――以便一击即中!他似乎完全不敢去硬战只会挨打,可是,在他的心中有斗志。

――表面上的“下风”,跟表面上的“弱”,都不能代表实际情况如何。

剑腿人在笑:“你说你以退为进,何以见得?”

西门吹雪:“我在躲避你的剑,是因为我正视你的剑。”这话似乎矛盾,却没有矛盾。

他正视,他在想方设法破掉对方的剑法。未胜之前,如果不去躲避对方的攻击,只能是石头和动物,有思想的人绝对不会愚蠢到找死。

剑腿人似乎忽然明白了――没到最后,不见输赢,他似乎太着急了。没到最后,没有人会知道西门吹雪究竟要用什么方法来对付他。

没到最后,也根本不会知道对手的为人如何。

剑腿人哈哈狂笑:“来,让我看看西门家传的剑法!”

西门吹雪冷冷道:“这个剑法,你见不得,还是不见的好。”

剑腿人:“为什么?”

西门吹雪:“见者必死!”

剑腿人沉默了。

剑腿人又忽然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在这里等西门子弟么?”

西门吹雪没问,他也没来得及问,剑腿人就自己说下去了:“因为我跟西门剑意有个约定。”

西门吹雪的瞳孔在收缩,问:“什么约定?”

他听到“西门剑意”这个名字,心就跳了起来,跳得很急,因为那是他父亲的名字。

剑腿人:“很多年前西门剑意就要我在这里定居,要我等到他的后人来,把一些遗言告诉这个后人,还要求我――如果没等到,就一直等下去,直到我老死;我曾欠西门剑意一个天大人情,所以就答应了他。”

西门吹雪的嘴角忽然动了动,似乎他的内心有了某种变化,似乎想说什么。

剑腿人问:“你想说什么?”

西门吹雪道:“我不想说什么,我现在决定让你看看我的剑,还有我的剑法。”

剑腿人道:“你准备应战?”

西门吹雪并没有点头,正道:“我还是很想说那句话――这剑法你见不得。”

西门吹雪的身上忽然涌出了一片剑气,在他身后的一面石墙上方有一些石灰粉末抖落下来,明显是受到了影响。

如此剑气!剑腿人顿时感到心底冒出一股寒意,这时候他终于有些畏惧了。

剑腿人:“怎么?你竟然对我不客气?西门剑意可是我的朋友,你做为西门后人――”

他没能继续说,因为西门吹雪打断了他的话。

西门吹雪在笑,讥笑:“你知道我的剑一般给什么人看么?”

剑腿人:“什么人?”

西门吹雪:“两种人。”

剑腿人:“哪两种人?”

西门吹雪:“小人和强者。”

在西门吹雪眼中的强者,或者,西门吹雪十分乐于斩杀剑下的强者,从来都是剑中高手。

剑腿人笑了:“看来,我死在你剑下似乎也很荣幸,因为你把我当成强者。”

西门吹雪却吐出一个字来:“不。”

剑腿人皱眉:“哦?”

西门吹雪:“你是小人。”

剑腿人又笑:“我是小人?”

西门吹雪:“爱说谎的小人。”

剑腿人问:“我在什么时候说谎过呢?”

西门吹雪:“一直都在说。”

剑腿人:“何以见得?”

西门吹雪一字一顿道:“只因为你说到家传剑法,可在西门家并没有家传的剑法――”

他才说到这里,面前的剑腿人就突然不见了,是跳到了半空。原来他的­肉­腿竟然从下面伸了出来,一双脚也不知道怎么变了出来,刚才他踏在地上只是用力一踩,便钻出了屋顶,整个人飞在空中。

――这个人为什么要冒充自己父亲的朋友?究竟有什么目的?

西门吹雪脸­色­一沉,背着剑也跃入上空,就在他的手握着剑刚刚要拔出来的时候,“吱”的一声哨子响,那个“剑腿人”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声,便仰倒,重重地掉了下去,摔在泥地上,一脸灰­色­,似乎中了毒。

暗器!是从哪里出现的?

西门吹雪冷冷的眼神,冷得就像手中的剑,那样锋利尖锐,可以刺破一切存在,包括苍穹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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