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槌,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要送给你这句话?”巧巧柔情脉脉,轻声问。棒槌不敢迎向巧巧火辣辣的目光,嗫嚅着说:“大少奶奶……我怎么会……不记得呢……”巧巧幽幽地说:“记着就好。棒槌,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回娘家并且要你护送吗?”棒槌摇了摇头,巧巧叹了口气说:“棒槌,我就是想将这样东西交给你啊!”
巧巧说着,蓦地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棒槌。棒槌只觉身子一热,蓦地挣脱了巧巧的怀抱。
“大少奶奶,这怎么可以?”棒槌的脸涨得通红。“棒槌,你不喜欢我?难道,你忘了我给你的烟荷包了?”巧巧说到这儿,眼泪涌了出来。
“不,不是的。”棒槌笨拙地说。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遇到过女人向他表露内心的感情。
“不是就好。”巧巧缓缓走到棒槌面前,哽咽着说,“这辈子,我认识的男人当中,你才是我心里真正所想的男人。我知道,我这样做似乎有些不贞,可是老天有眼,他能看得见……”巧巧说着,将头轻轻依偎在棒槌宽阔的肩膀上。直到巧巧春葱般的手紧紧攥住他的手,他才觉得自己真要被熔化,额头上沁出了密密的汗珠。
“大少奶奶,我……”棒槌显得语无伦次,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怕啥?兴他州官放火,还不许咱百姓点灯?棒槌,我……是真心的……”
突然,一个炸雷在屋顶响起,巧巧惊叫一声,就扑到了棒槌怀里,绵软的身子瑟瑟发抖,对棒槌说:“棒槌,我、我好害怕,今晚你就别走了……”
棒槌体内忽地涌起一股躁热,他刚想说什么,嘴就被巧巧的嘴轻柔地吸吮住了。外面的雨正下在兴头上。大车店门口悬挂的马灯在风雨中忽明忽暗地摇撼着,给这缠绵的雨夜增添了许多凄凉和神秘……
10
长文自打和白碧云好上后,心里边就撒了蜜糖似的。没事儿的时候,长文就往那儿跑。可不知为什么,白碧云只规定他每个月只来两回。别的时间她概不接待。长文就问白碧云为什么这样,白碧云说,自己怎么说也没有改嫁,现在还是人家老张家的人。张家的礼法严着呢,要是让族里人知道她走外道,还不给沉了潭?再者说,人活着都为了一张脸,这事情要是传扬出去,她也出不了这个门啊。长文一想也是,只得依了白碧云。长文哪儿知道,他已经陷入了一个可怕的漩涡之中。
这天晚上,又到了规定的日子,长文敲开了张家的后门。半个月没见了,两个人自然热乎的不得了。两个人在喝酒调笑的时候,长文突然发现,白碧云的手腕上多了一对红玉手镯。
“碧云,啥时候买的这对手镯啊?以前,我怎么就没发现呢?”长文问。
白碧云说:“这是你大哥在世的时候早就给我买的。你大哥这么一走,我就无心再戴。昨天一翻柜子,发现了这对镯子,睹物思人,我就又把它给戴上了。”
这天晚上,长文的热情突然大减,好在白碧云擅长哄人,长文的心情才好了起来。两个人在炕上滚得正起劲的时候,忽然听到窗子外边传来一声轻微的声响。
“外头有人。”长文吹了灯,轻声说。他掏出了放在枕头下的匣枪,打开了保险。
外头的声音没了,只传来了沙沙的雨声,这时,长文突然听到,窗了外边传来了猫叫春的声音。长文这才长出了一只气:“妈的,是叫春的猫。可把老子吓坏了,还以为院子里进了人呢!”
“你才是一只偷腥的猫呢!”白碧云用柔指点了长文的额头,捂着嘴咯咯笑道。
长文一把搂住白碧云羊脂般的身子嘿嘿一笑:“我就是只猫怎么的?专偷吃你这个腥物……”
两个人又搂在一处了。可不知为什么,长文老是觉得白碧云有些心不在焉……
这天上午,长文正在家里和新任的管家谈论着秋后收租的事情,棒槌急急忙忙跑进来禀报说:“少爷,不好了,外边来了好些荷枪实弹的警察,领头的说他是县警察所的刘所长,要您出去,他有话要跟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