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此世，她因我而生，为我而死。大约，只是为了还千年前的那份情吧。”河童平静的声音里却有无尽的哀痛，“我的生命太沉太重，我已经无法承受继续逗留于人世之中，与她世世相遇，或者陌路，或者相爱，无论以什么样的方式重逢，我的生命都已经无法承受！”

“真儿说，你是带着千年的记忆转世，而且生生世世都不会遗忘。”

“你以为，这是种天赋么？就如世人所想，那是天赋的能力？”

“怎么会？”楚寒摇头道，“真儿说起时，我便觉得这是苦，是生生世世无法解脱的苦。或许，人生之所以能快乐，便是因为我们乃是健忘的一群。”

河童笑了起来，笑声­干­净明朗，“我与你虽非同道中人，更有千年之别，却总算是有相通之处，也能彼此理解，惺惺相惜了。”

“我可做不了你的知己。我与你恰如朝露与川流，云在青空水在瓶。”楚寒颇有些自嘲地说道。

“无论朝露还是川流，云还是水，本源还不都一样？”河童淡淡地说，“这么许久以来，我自我放逐，与妖灵为伍。原以为，早已忘却红尘，可以安心地枯守这份落寞了。直到那日见到你，见到你和若真执手相依。我才发现，原来，我的心竟然还能疼痛！”

“若是不能解开心中的结，无论是出世为僧，还是遁入这灵谷中，始终都不能解脱吧！”

“能解开心中的结又如何？你只怕还不知道，何为天意弄人。”河童看向楚寒，看他一脸的安宁平静，不禁微微叹道，“不过，你总会理解！天地不仁，有的只是规则，他们给予你的总不会多过向你索取和掠夺的。”

“不会！”楚寒答得坦然，“只要有真儿，我便拥有了整个世界，又怎么会抱怨天地不仁？”

河童沉默了，不知该如何去说。他的幸运只在于若真小心的呵护，否则，痛苦和绝望于他而言，将会如影随行。

“刚才说到了你和玉琳琅。故事还没开始呢。”楚寒好奇地拉回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