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彬,你看一路好,两路好?”
曹彬答得非常简捷:“两路。”
“那就这样,”皇帝指着王、曹两人说,“你们为我各领一路‘都监’——我的意思,仍算是我亲征,所以两路都用‘行营’的建制。”
“遵旨!”王仁赡和曹彬一起离座拜伏,领受命令。
“你们起来。”皇帝又问光义,“这两路的主帅,你看用谁?”
“可用的人甚多,像李处耘……”
才说了这一个名字,皇帝便连连摇手:“不行,不行!这个家伙要吃人,不把蜀中百姓吓死?”
大家都顾不得失仪,笑出声来。但皇帝说的,实在不是笑话——王仁赡最清楚这重公案,当乾德元年,皇帝遣将平荆湖时,他是荆南都巡检使;李处耘带兵进至澧江,武平节度使周保权只是个十三岁的童子,听了部将张从富的话,拒守不降,为李处耘所败,俘获甚多。其余退保朗陵,坚守不下。
于是李处耘想了很绝的一计,把俘虏中肥胖多肉的挑了几十个出来,杀掉用大锅一烹,分飨部牢;然后再挑俘虏中年轻健壮的,在他们脸上刺了字放走。这些魂不附体的俘虏逃回朗陵,逢人就说李处耘要吃人肉,朗陵守军,无不战栗,因而溃不成军,李处耘得以长驱直入。
这非仁者之师所当为,所以皇帝一提起李处耘来就生气。
由于皇帝有此嫉恶的表示,大家心里便都有了警惕,不敢贸然举荐。贪恣暴虐,不脱五代藩镇之风的,固然难当圣意,但征伐毕竟以求胜为首要,如果犹豫庸弱,徒拥高位,却非将才,即使本人敦品力行,又何济于事? 电子书 分享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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