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德夫人和劳拉小姐说这话的时候是星期一,第二天下午,做完了所有的工作之后,她们准备好要去村里了。
“乔能去吗?”劳拉小姐问。
“当然可以,”伍德夫人说,“它这么乖,不会惹事的。”
听到这话,我高兴极了,连跑带颠地和她们一起沿着小路往大路上走。小路上很安静、很舒服。路的两侧都是高大的树木,在树下的草地上,那些漂亮的野花在我们走过的时候,都偷眼看着我们。
伍德夫人和劳拉小姐一路上都在说爱心社的事。劳拉小姐特别感兴趣,还说她也要在费尔伯特办一个呢。
“那简单极了,”伍德夫人说,“你要做的就是在一张纸上写一个保证:‘我要尽力善待一切无害的生灵,尽力保护它们免受虐待。’再让30个人在上面签名。这样就组成了一个社团。
“我已经办了两三个社团了,就是把几页纸准备好,让那些来看我的人在上面签名。我管它们叫‘通讯社’,因为他们都住得太远,没办法一起开会。我把爱心社的刊物发给那些会员,还能收到他们写来的特别好的信,把他们为动物做的善事都告诉了我。
“一个地方有个爱心社是一件特别特别好的事。自从这个社团成立后,河谷村的变化大极了。几年前,要是碰上一个人打他的马,别人去制止他时,他会说:‘这是我自己的马,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大多数人都会认为他是对的,可现在,他们都会站在可怜的马儿这边,这里已经没人敢随便虐待动物了。
“多亏有那些孩子。他们做的是一件伟大的工作,我想说,这对他们有好处。自从我们开始研究这个问题以后,我们得到了一些材料,都是关于咱们美国孩子的情况,这些材料足以让它的读者感到震惊。你知道吗,劳拉,尽管咱们老是吹嘘咱们那些确实不错的中小学和大学,但在世界上的文明国家里,咱们的犯罪率节节攀升,仅次于西班牙和意大利。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据说就是因为缺乏对咱们国家的年轻人的正确培养。外来移民也是一个因素。咱们太注重智力教育了,忘记了心灵的培养。所以,我现在想说,既然我们的下一代都在学校里,无论圣人或罪人,好人或坏人,让我们在地理、历史和语文课里加入一些更深入的东西,能使他们的心灵得到更大的触动,等他们长大以后,走入社会,他们能将他们学到的爱与善传给别人。
“一个小孩就像是一支娇嫩的花朵。你可以随意弯折它。说到孩子的心灵教育,它比智力教育更重要,我了解到,好多老师都说,再没有比让孩子们关爱动物更好的教育手段了。孩子们学会了热爱、保护不会说话的动物,将来长大了,也会善待他们的同胞。”
听了伍德夫人和劳拉小姐的这段对话,我特别高兴,我紧紧地跟着她们,唯恐漏掉一个词。
走着走着,我们开始能看见远处路边被树林掩映着的房子了。很快,它们就连成了一片,我还看见了几个商店。
这是河谷村,几乎所有的建筑物都排列在这条蜿蜒的街道的两侧。河在村子的后面。我们坐马车去过河边好几次了。
我们路过了一个学校。那是一个方方正正的白色建筑,矗立在一个大院子的中间。男孩女孩都抱着一大堆书本,匆匆走下台阶,涌到街上。两个个头很大的男孩走在我们后面,伍德夫人回过头去和他们说话,问他们是不是正要去爱心社开会。
“噢,是的,夫人,”那个年纪稍小的孩子说,“我做过朗诵,您不记得啦?”
“对,对,对,请原谅我这么健忘,”伍德夫人开心地笑着说,“哦,多利、詹妮和玛莎也来了。”看到几个小女孩从我们正路过的一栋房子里跑出来,她接着说道。
那几个女孩加入了我们的队伍,还一个劲儿看我的脑袋和秃尾巴,还有我精致的项圈,搞得我特别不好意思,我就把头贴在劳拉小姐的裙子上了。
她弯下腰来拍拍我,我立刻觉得我好像不太在乎她们的眼光了。劳拉小姐从来都没把我忘了。无论她多么专注地和别人谈话,或是玩游戏,或是做任何事情,她总会偶尔停下来,跟我说点什么,或是看我一眼,让我知道,她知道我就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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