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提到素素,我突然想起我遁来此处是为了什么。”一句话尚未说完,范遥人已经化为一道白影,手中折扇轻挑,先后点中莫声谷和张翠山的|茓道。
“范遥,你!”张翠山又惊又怒,莫声谷却是觉得对方并不是有意刁难自己,但却也一头雾水。
范遥嘿嘿一笑,转身从屋里翻出纸笔,不过片刻便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张纸。将墨迹吹干后,范遥将纸张叠好,拿过一个瓷杯就将纸张压在下面。做完这一切,他才转身向着张翠山拱手,“张五侠,如此冒犯实为不得已,但解救殷素素的人是你,自然也该由你承担天鹰教的热情款待。”
“范遥!”张翠山脸上神情更为恼怒,范遥笑眯眯地再次挥舞折扇,这下子连他的哑|茓都被点中了。
“能得佳人在怀,张五侠先受一点委屈想必也没关系的!”范遥无视张翠山的怒容,伸手揽过莫声谷。
“你干嘛!”莫声谷本以为自己被范遥点中|茓道,只是为了不让自己阻碍他的行动。此刻突然受制,他忍不住惊呼一声。
“嘿嘿,虽然之后的事情要劳烦张五侠处置,但之前,我总是需要一个挡箭牌的!”范遥的笑容愈发诡异,他推开窗户,抱着莫声谷一起离开。
刚刚跃上客栈的屋顶,就见四周有数条人影以相当快的速度向这里合拢成包绕之势。首当其冲的那人喊道:“范右使,我家姑娘苏醒后曾言,要我们好好答谢救她之人,若右使就此一走了之,等姑娘醒来我们当下属的如何交代?”
莫声谷心中一动,暗想着难不成殷素素解毒后只有片刻清醒便持续昏睡?他忍不住扬声问道:“殷姑娘尚未苏醒?”若真是如此,倒是不难理解为什么会有现在这种让范遥极度无奈的乌龙情况出现。
听到莫声谷的问句,范遥突然出手点中他的哑|茓。“小七,我方才说过我需要一个挡箭牌,一会儿就委屈你一下了!”
“白坛主,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范遥悠然自得地揽住莫声谷,一点为他挡去白龟寿打探目光的意思都没有。
白龟寿客气地行礼后说道:“若在下不曾记忆混乱,似乎在下昨晚刚与右使聊过天?”他的目光落到范遥怀中,“范右使离去时曾言心上已有人入住,而此次匆忙赶路不知是为了何事?”
莫声谷看着对方诡异的目光,只觉得后背发毛。这位白坛主话语中的暗示不会是他以为的那样吧?平日里彼此间开开玩笑他倒无所谓,但真将这些话语说出去却是他所不愿见的。若事情真是他所猜测的这样……他绝不会放过败坏他名声的范遥!
“哎,我本不欲将此事说开的,但既然被坛主看见了,我也不愿隐瞒,小七正是我所挑中的……”范遥对着白龟寿眨了眨眼睛,看得对方有些尴尬地别开眼。他随即俯下身子,暧昧的气息在莫声谷耳畔缠绕。
因愤怒而产生的力量是巨大的。莫声谷居然在此时冲破了范遥点中的|茓道,矮身从他的钳制中滑出,同时颤抖地举起手臂指着他,“范遥你个该死的家伙!”
范遥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垮,看着含笑不语的白龟寿,微微懊恼地用扇子敲着自己的脑门。“唉,无奈碰上一个张牙舞爪的小家伙,真是一件头痛的事情,白坛主,你说对是不对?”
听到范遥这句话,莫声谷的脸色更为阴沉。白龟寿看看范遥,再看看莫声谷。“明教上下一直猜测怎样的人物才能入得了右使的眼,却原来……只是为了姑娘醒来后有所交代,仍是劳烦右使……”
“你们要找的人就在那家客栈那间客房中。”范遥迅速打断白龟寿的话语,抬手指着张翠山所在,“武当张五侠才是真正救了你们家姑娘的人。若殷素素醒来能见到这位张五侠,绝对会夸赞你们的!”说完,他身形迅速移动,抓起莫声谷的后领,像拎着小鸡一样将他拎起,“至于我……还有一点点急事要做,不再陪诸位玩捉迷藏,请允许我失礼先离开了!”
话音刚落,范遥的白衣轻轻一晃,拎着莫声谷在早晨的阳光中越行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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