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子华被打着眼冒金星。等荷花骂他一句“你凭什么这么高贵”后，他在想：“也是的，我凭什么在这么高贵呢？”

荷花看到章子华这样沮丧，就有些于心不忍了。她起身把他牵起坐好，劝道：“你是文化人，是值得高贵的。”

“我值得高贵，因为我有文化？”章了华听荷花说道，心里也就这么想，也就开始和沮丧划清了界限。

“野鹿，”荷花说。“你吃了我一只半野­鸡­，未必是白吃了吗？”

“那你叫我怎么办？”章子华说。

荷花挨着章子华坐下，悄声说：“能不能借一个东西给我，就用一次行吧？”

“借什么？是借钢笔吗？”章子华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问。

荷花笑道：“对，是钢笔。也不对，不叫钢笔。嘿，我也不知道叫什么？”

“你连叫什么都不知道，那怎么借？”

“啊，我想起来了，”荷花想了想，笑道。“把你的枪借给我。”

“枪？”章子华搞蒙了，忍不住地笑了起来。“我是个读书人，又不是当兵的，哪来的枪呢？”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荷花佯装生气道。

“这会我要是真傻了，”章子华说。

“你怎么会没有枪呢？你们男人都有枪。”

“你的是？……”

“你想一想，你母亲给你的。”

“我母亲给我的？”

荷花见章子华还不明白，就主动地把手伸进了章子华的裤子里，叫道；“就是这支枪，这把枪！”

章子华有些措手不及，猛地把朝荷花的胸口上就是一捶。荷花被打得翻身倒地，突然地叫道：“哎哟！”

看着荷花那疼痛难忍的样子，连忙说声“对不起”，便欲伸手去拉她。

荷花等章子华俯身来看她时，便一脚踢去。

“哎哟，”章子华痛得退后好许多步才倒地。这一下，他也确实跌得不轻。但他的嘴里还是在叫着：“那不是枪，那是男人的生殖细器，只能用，怎么能借呢？”

“我偏偏要借，”荷花来个挺身而起，赶上前去，用脚踩着章子华胸口，道：“现在，你只能说借还是不借。答应借，我就放了你。不适应，我就踩死你。”

“别，别，这不是不可以商量的。”章子华喘着气说。

荷花以胜利的姿态把脚收了回来。她一边抻手去拉章子华，一边说：“你是个文化人。为什么这样不理事呢？送上来的野­鸡­，你都不吃。这么大的便宜你得到哪里去捡啰。”

章子华脚软了，拳头也伸不出去了。他抱着荷花就往上地上一摔。这次，荷花没有反抗了。她是顺着章子华起滚到了地上。

看着荷花那红晕的脸，看着她脸上那带着欢跃的笑像一束刚开的新莲，章子华终于没有逃脱这份诱惑了。

天上没有星光，是地上的火光在照­射­着他们。他们也像是进入了梦境。

“真快乐呀！”荷花自言自语地说。“真正是快活得像死了一样。”

听了荷花的概叹，章子华也在想：“是快乐，是快乐得像死了一样。”

过了好大一会儿，荷花在说：“喂，野鹿，你说长期夫妻好，还是露水夫妻好？”

章子华不做声。

“我替你说吧，”荷花道。“你肯定是说露水夫妻好。因为长期的夫妻对你说来是要负责任的。而露水夫妻对你说来，是没有责任的。”

“你还懂得责任？”一听这话，章子华有些忍不住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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