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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善解娘子衣(gl) > 51 鞑靼国王子的提亲

51 鞑靼国王子的提亲

( “不信啊,好,你拿去,到时候瘸了别后悔,这么漂亮的猫……”

羽红妆看这那人递过来的猫却犹豫了,没有伸手去接。看他的表情十分认真,根本没有一点儿说笑的意思。

“快点儿呀,你不是要带这只猫儿回去吗?”

羽红妆不接,那人却将猫儿直直地递到她跟前,有些逼迫的意思了。

“唔,我就是随便说一说而已,那个,还是你先给它治伤好了,我……我过七天再来抱走它。”羽红妆嘟着嘴低头道。

仿佛早料到她会这么说,那人­唇­角微翘,收回手将猫儿放到自己腿上,轻轻摸着它头好一会才说:“我忽然忘了,这几日我还有些事情要办,不能天天照顾这猫呢。要不这样,这猫你先抱走,然后明日这个时辰再到这里来,我再给它换药包扎可好?”

“啊?”羽红妆抬起头来,有一些惊有一些喜,还有一些狐疑,便问:“你说得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难道你不信?”那人挑眉看她,比一直淡淡的神情多了一分生动,让羽红妆心中莫名地一动。

“可是要是你不来的话,这猫的腿就得,就得瘸了……”明明人家已经那样说了,可是她却非得要多话的重复,是在变着话儿得提醒那人一定要来吗?或者她是想再见这个人?

“你放心,我华礼是守信之人,一向言出必行,平生最狠不讲信用之人。”

羽红妆听他说话,前面还淡淡的,后面却似乎是咬着槽牙有森森的冷意从这话里面涌出来,想来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什么他恨着的不守信用之人了?

“原来你叫华礼,那个我叫羽红妆。”二公主大方地向他笑着介绍自己,樱­唇­边绽开两个小酒窝。

魔教少主花梨雪“哦”了一声,扫了羽红妆一眼。其实从这女孩儿提着裙子跑上这亭子来出现在她跟前时,看她的衣饰,以及她说的那句话“这是我姐姐的猫”,就已经知道眼前这少女是大周皇室的二公主了。

来到燕京城以后,相中了这栖凤山的幽静,所以她带着雪狮来到了这里。把雪狮隐藏在这山中的一处洞­茓­里。而她自己也把这大公主羽红裳的陵园当成了自己休憩的地方。白天藏在林中或者配殿上头的阁楼里修炼或者睡觉,到晚上则出去办事或者闲逛。

在这里她发现了这只非常漂亮的猫,就常常抱着这只猫玩。今天抱着去了雪狮那里,谁料雪狮跟这小猫儿玩,一不小心却把它咬伤了。因此她把这猫抱回来给它涂药包扎,再后来就碰到了二公主羽红妆。

花梨雪说得是实话,被雪狮咬伤了,的确是需要专门的药才能治好。因为雪狮的牙上有导致肌­肉­溃烂的液体,要是不用魔教专门的药治的话,伤口就会一直溃烂下去无法愈合。如今面对着这个女孩,她自称华礼,主要是她现在是女扮男装,这个名字比较合适,也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红妆姑娘,这猫你抱去吧。明儿这个时辰再来,我还有事要先回去了。”花梨雪把叫小雪的猫递向羽红妆。

羽红妆唔了声,莫名有些不舍得,慢腾腾地接过她手中的猫问:“华礼,你要回去了啊?”

这不是明知故问么?人家说得那样清楚。这话说出来后,羽红妆自己也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低下头,脸上热热的。

花梨雪何等聪明的人,一看她这样,心里忍不住偷笑,难道这位大周的二公主看上自己了?毕竟她自己也清楚,现在她男扮女装的这副皮相的确是可以称得上“少女杀手”,十个里头有八个看见了都会喜欢和痴迷,想来眼前这位二公主也是了吧。要不是现在有事情要去办,她倒还真想和这位看上自己的小公主调笑一会儿。这小公主一笑两酒窝,天真无邪,秀美而带些婴儿肥的脸,很容易勾起人想去掐一掐她脸的冲动。

“嗯。记住,咱们明天有约,不见不散。”花梨雪揉了揉鼻子,含笑深深看她一眼,然后,转身,翩然离去。

羽红妆抱着猫儿,低着头,等她从自己身边儿走过去,有夜风吹起她玉白­色­锦袍的一角拂过她的手,却似乎拂过了她的心。

等她下了台阶,她偷偷抬起头来,看她在幽暗的夜­色­里,朦胧的落地宫灯和冷月清辉交互融合的光影里似是踏月的仙人一般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夜­色­之中看不到为止,心中怅然若失……

——

“二公主,您可回来了,皇后娘娘方才在这里等了你好久呢?不见你回来,还大大地发了通脾气,一刻钟之前才走。”宫女若薇一见羽红妆进了聚秀宫立刻就急步躬身上来回禀。

“我母后来了?还发脾气了?那你知道她为啥来找我吗?”羽红妆停住脚问若薇。

“嗯,皇后娘娘久久等不到公主回来,就把这殿中的太监和宫女都叫去训了一顿,怪奴婢们服侍公主不够好,所以公主才会跑出去,这么晚也不回来。”

“我母后真是胡乱作法,无理取闹。”

“公主万不可这样说,要是被皇后听到了,想必又要受责罚了。”

“那下次我母后再胡乱发脾气,你就告诉她,就是因为她一天到晚喜欢管着我,我才不愿意见她,爱跑出去玩,跟你们没关系。”

“奴婢哪里敢和皇后娘娘这么说,不是找死么?”

“呵呵,也是。对了,我母后说了为啥来找我吗?”

“没有,皇后娘娘只是说了等您回来,就服侍您早些歇息,明儿一早让您去坤宁宫中见她,她有事儿和您说。”

羽红妆听到这里抬脚往寝殿里头走,一面走一面说:“好,我知道了。对了,若薇,你去和小东子一起,照顾小白和小雪。”

“公主抱小雪回来了?太好了,奴婢这就去。”若薇跟在羽红妆身后道。

“小雪腿上有伤,你就照顾它吧,小东子粗心毛手毛脚的,让他照顾小白好了。”

“好,奴婢知道了。”

“行了,你去吧!”

若薇喜滋滋应了,转身退下。羽红妆进到自己寝殿中,有宫女上来服侍她洗漱睡下。

第二天一早,羽红妆起床,用过早膳,在身边贴身的宫女和太监的簇拥下往皇后所在的坤宁宫里去。

“母后。”羽红妆见到皇后董婉眉盈盈地蹲身下去一礼。

“起来吧。”皇后在宝座上虚虚抬了抬手。明明昨儿晚上那样生气,可是这会儿见到自己的这个小女儿又满心里充满了宠溺。

羽红妆直起身来望着自己的母后甜甜一笑,说:“母后,昨儿晚上您来找我了?还发脾气了?”

跟随羽红妆进来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宫女若薇一听,禁不住头皮一紧,心中一凛。心想二公主真是有在老虎头上拔毛的本事,哪壶不开提哪壶,明明知道昨儿晚上皇后娘娘心里不畅快,就是因为找不着她,她还敢这么说。

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抬眼偷偷去觑坐在殿中宝座上的皇后,不 ...

(出意外的果然见她脸­色­肃然起来。

抬手在宝座扶手上一拍,皇后沉声道:“你昨日又跑到哪里去了?那样晚也不回宫?要是让你父皇知道了,又得狠狠地训你了!这一天比一天大,一点儿没有女孩儿的矜持和身为公主的尊重。”

“母后,昨儿晚上我去看大姐了,这两日我心里有些想她。”羽红妆嘟着嘴说,声音里有许多的落寞。

皇后住了嘴,静静地有一霎时的恍惚和走神。一提起自己的大女儿,她的心里就会扯着痛一下。大公主都已经病逝两年了,可是午夜梦回,她不也常常会想起自己的那个端庄娴静的女儿,忍不住会落泪么。

宫女若薇一听二公主提大公主,在心里就暗暗得竖大拇指。二公主就知道皇后娘娘的软肋在哪里,只要一提起大公主,皇后娘娘就会想起如今自己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了,啥火也发不起来了。

“唉……”皇后长叹一口气,肃然板着的脸­色­软和了下来,有些无奈地对羽红妆招一招手,“妆儿,你过来坐。”

羽红妆就依言走过去在她身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看着她笑,问:“母后,你昨儿晚上来找我要和我说什么事儿呀?”

她这么一问,皇后的脸­色­又严肃起来,顿了顿才说:“鞑靼国的王子阿尔斯楞来到了京城,正式向你父王提亲,求娶你做他的王妃。”

羽红妆一听就蹦了起来,大声喊起来,“什么?我还没有十五岁,他来提什么亲?真是可笑!”

“你父王也这么跟他说,谁知道他说在他们鞑靼国,女子十三四岁就成亲了。说你今年过了中秋就满十五岁了,要是现在定了亲,到时候迎娶正合适。”皇后道。

“那父皇答应了?”羽红妆揪住关键之处问。

皇后摇头,“你父皇哪里舍得把你远嫁到鞑靼去,就给你编了个理由哄他,说你曾经许下心愿,要嫁就要嫁给这天底下最强大的英雄。说,不然,你宁肯出家为尼,也绝不嫁人!”

“父王这是要为我比武招亲?可那鞑靼王子愿意吗?”

“鞑靼王子听了后居然愿意了,只不过提了个条件。”

“条件?他提什么条件了?”

“他说,他派出自己随行的勇士和国师参加比试,要是胜了,你也必须要嫁给他。”

“那父王怎么说?”

“你父王自然同意了。你父王的意思我也明白,咱们大周有那么多武艺高强的侠士。这一回大周丹王大会又齐聚京城,不愁里面没有人胜过他们。将你嫁给本国的人也比嫁给外国的人好。”

羽红妆有些丧气地重新坐下,说:“想必这一回这鞑靼王子毫不客气地来京里提亲,定然是和咱们的大周边境上的敌情有关吧?”

皇后看她一眼,点头道:“正是。上月,吐蕃和回鹘联合侵犯咱们大周西北边境,朝廷派出了五十万大军去迎战。而鞑靼见此情景就有些蠢蠢欲动,要不是这几年互市我们给他们的好处多,宗室中也和他们的王族有联姻,怕是也会趁火打劫了。因此这鞑靼王子才有恃无恐地来到京里指明要求娶你。”

羽红妆有些担心道:“这鞑靼王子这么有信心参加比武招亲,我想他带来的人应该非常厉害,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有信心答应了。或者他想通过这比武招亲,让鞑靼在大周的地面上立威也说不定。父皇的提议也许正巧落到他计划里了……”

皇后闻言便也担心起来,然而还是不太相信,鞑靼国真有什么能人异士能胜过大周的这些江湖豪杰们。

最后她安慰自己的小女儿,“妆儿,你也别太担心了,我们大周的少年英雄极多,不一定会输给鞑靼人。你父皇定会为你寻找大周最厉害的武林高手去对付鞑靼王子。对了,你不是和碧落宫的少宫主,名满天下的流光公子关系好吗?你父皇有意让他来参加这一次的比武招亲。要是他能胜出的话,和你相配不是正合适吗?”

“母后,人家小光哥哥上个月已经成亲了。娶了浮云山庄的大小姐君如月为妻呢。他怎么能来参加这一次的比武招亲大会。”

“什么?他娶亲了?还真是可惜,你父王本来有意招他为婿的。看来,也只能另外找人了。”皇后说到这里不觉十分沮丧。以前听跟着公主出去的太监回来回禀过,说那夜流光相貌是一等一的好,武功在全天下也是数得上号的,更是江湖第一大正派碧落宫的少宫主。皇帝曾经想过等到二公主满了十五岁以后,派人去碧落宫跟那宫主议亲的。

皇后这里沮丧,而羽红妆却没有这种情绪,认识夜流光也是因为自己的姐姐大公主羽红裳。姐姐以前和夜流光的关系不错,而她只是把名满天下的流光公子当成一个好看的哥哥而已,并没有什么男女之情。顶多也是喜欢和他一起玩,喜欢看他赏心悦目的脸。就像是喜欢看漂亮的花儿鸟儿一样。

“那,母后,父皇定下来什么时候比武招亲吗?”羽红妆问。

皇后答:“定下来了,就是后日,在大周丹王大会举行的头一天。”

“为什么要定在哪一天?”

“因为你父皇说,在大周丹王大会头一天举行,能保证吸引到我们大周最多的武林侠士参加。而且今天和明天,你父皇会在京城各处贴出告示,将你比武招亲的事儿告诉全京城里的人。后日在皇宫前的演武场上搭起擂台,等着天下各路英雄豪杰来参加比试。相信一定会有人能战胜那鞑靼的阿尔斯楞王子的。”

“但愿如此。”羽红妆黯然道。这也怪不了谁,大周传承二百多年,到现在她父皇手里,已经是国势衰微,大不如前了。边境上又有好几个强敌环伺,不得不小心周旋对付。

两母女又说了会儿话,羽红妆就说:“母后,我这几日能不能随心所欲出去玩一玩?你也知道,要是那什么鞑靼的王子赢了,我就要远嫁了,再也不能这么自由自在地玩儿了。所以,我求您放松些。”

皇后听了她这话想了想也觉得有理,要是真让那鞑靼王子赢了,自己这小女儿可不是就要远远地离开自己了吗?虽然说帝王家儿女的婚姻从来不是自己能做主的,可是希望她能再快快活活地玩上几个月也是好的呀。

“那好吧,只不过你出去要让你宫里的宫女和太监来给我回个话,让我知道你去了哪里,还有,晚上出去早点儿回宫,还有,在外面要小心多带点儿侍卫,跟前不要缺人,还有……”

“母后,您还有完没完,哎呀,我听得耳朵起茧子了,受不了,我走了啊!”

羽红妆捂着耳朵站起来向着皇后微微屈膝,随即匆匆忙忙就往坤宁宫外跑。皇后忙在后面叫她小心点儿跑,别摔了。又让陪着她来的宫女和太监们赶紧跟上,服侍好公主。见她一溜烟儿跑得没影了,才摇头叹了口气,站起来吩咐左右陪着去乾清宫见皇帝。

——

“小懒猪,小馋猫,快醒醒,起来了,太阳都晒ρi股了。”

夜流光拉开薄锦被拍了拍君如月的小ρi股,君如闭着眼又把被子拉起来蒙 ...

(住头,继续睡。

“小懒猪,小馋猫,快起来,红妆公主让人送来请柬,请我们进宫去吃好东西呢!”

“什么?”君如月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瞪大眼看着夜流光,“相公,你刚才说什么?”

夜流光无奈地摇头笑,“我说小公主今天请我们进宫去吃饭。你去不去啊?”

“去去去去,我这就起来!”君如月速度极快地下床穿鞋,又一叠声地大声喊,“春卷儿,春卷儿快进来!”

春卷儿跑进来问:“少夫人,啥事儿?我在外头听你这么喊还以为屋子着火了。”

“着个屁火,快,快去给我打水来洗脸,在给我好好梳头化妆,今儿个我要跟相公一起进皇宫去参加小公主的宫廷宴会。”君如月十分兴奋地说道。

“啊!真得,那大小姐,你可不可以也带我去呀,我也好想看一看皇宫里头是什么样的?”

君如月一口答应,“好啊,你动作快点儿,麻溜儿地!”

“是!大小姐!”春卷立刻马力全开开始来来回回地工作起来,忙得热火朝天。服侍君如月洗脸刷牙梳头换衣裳化妆,一忙活就是差不多两个小时。夜流光在一边耐心地等待。看看君如月也收拾好了,就把早就让人准备好的早餐端上来,“来,娘子,吃早饭,吃完我们出去坐车,小公主派来的皇家的马车还在外面等着呢!”

“这会儿啥时候了?”君如月问。

“大致辰时二刻了。”夜流光答。

君如月知道她说得是差不多十点半了,便说:“算了,相公,我不吃了,我们进宫去吧。”

“不吃了?”夜流光非常奇怪,自己这吃货娘子她可清楚得很,一日吃三顿正餐,两顿加点,另外晚上还有宵夜。特别是早上这一餐,格外重视。不但量要足,花样多,还要求营养丰富。这会儿居然说不吃了,给夜流光的感觉就是太阳要从西边儿出来了。

她一把拉住君如月再一次重复问道:“娘子,你确定你是真得不吃了?”

君如月一本正经地看着她曼声道:“是啊!相公,我真得不吃了!我说的真话,不骗你!”

“搞不懂你。那你既然不吃了,那么我们走吧。”

“嘻嘻,好。”君如月挽住了夜流光的手,随着她往前走,顺便让春卷儿跟上。春卷高些得差点蹦起来,忙屁颠屁颠地跟随在后。走到外头院子里的时候,夜流光又把豆包叫上。主仆四人出了京碧堂,在外面坐上羽红妆派来的皇家的马车往皇宫里去。

半个时辰后,君如月等人进到了皇宫中,被带到了二公主羽红妆居住的聚秀宫。

“小光哥哥,月儿姐姐,你们来了。”在聚秀宫门口,老远羽红妆看见两人就向她们两个迎过来。

“小公主。”夜流光和君如月一齐喊她。等她走到两人跟前,便向她行礼。羽红妆回了礼,一边挽住她们一个人的手,亲亲热热地往宫殿里走。一边走一边说:“昨儿晚上我吃了月儿姐姐做的饭,所以今儿个我请你们进宫来吃一吃宫里大厨做的饭,聊表我心。”

“小公主太客气了。”夜流光道,君如月却问:“那这顿饭啥时候开始吃呢?”

“马上就开始了。月儿姐姐是不是饿了呀?”羽红妆笑眯眯地问。

“是啊,是啊,我今儿一早听相公说要进宫来吃饭,所以早饭都没吃,就等着公主请的这一顿大餐呢!”君如月实话实说。

“你这家伙,原来空着肚子等着吃公主请的饭呢,我说今儿个怎么变了,连早餐都不吃了。”夜流光恍然。

“放心,好吃的多着呢,保证月儿姐姐吃的高兴!”羽红妆笑道。

“那敢情好,我一定不让你失望,哈哈哈哈!”

52皇宫里发生了两件大事

( 吃完一顿丰盛的宫廷午宴后,夜流光陪着羽红妆下飞行旗。君如月被宫女若薇带去看小雪了。

而春卷和豆包两个人,夜流光特意放了他们的假,让两个人在聚秀宫附近的小花园去逛一逛,说难得进皇宫,也让他们好好看一看皇宫里的景致。

“小公主,该你掷­色­子了……”夜流光笑吟吟地招呼羽红妆道,总觉得今天的她有一点和平日不一样,似乎总在走神。

“哦,好。”羽红妆回过神来讪讪地一笑,从夜流光手中接过掷­色­子的瓷盅,摇了起来。夜流光见她还是有些有气无力的,便问:“小公主,你今儿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羽红妆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再加上今天知道了鞑靼王子阿尔斯楞提亲的事后,心里的确是有些堵得慌,这会儿听夜流光问起来,就一五一十得把这事儿都跟她说了。

夜流光听完心情也有些不好,想了想便说:“小公主,你要我帮你吗?”

羽红妆看她,不确定然而又带些希望地问:“你怎么帮我?你不是已经和月儿姐姐成亲了么?”

“我是和如月成亲了,不过,我可以假扮成别人,换一个身份,只要战胜那什么鞑靼国的王子,将你留在大周就行。至于以后成亲的时候,做一做样子哄一哄那鞑靼国的王子就行了。他也不可能一直呆在京城的,总是要回去的吧。再说,这事情可以告诉你父皇和母后,他们一定也不会责怪你,或者他们正想有人这么做呢。”夜流光解释道。

“你这么做,月儿姐姐会不会不舒服,怪你呢?”

“我想不会吧,她这个人虽然是个醋坛子,但是大事情上还是分得清楚的。”

恰在此时,君如月抱着小雪走了进来,老远就听到夜流光的这句话,就故意哼了一声,十分严肃不满地道:“嘿,嘿,说什么呢?谁说我是醋坛子?”

“瞧瞧,说醋坛子,醋坛子就来了。”夜流光摊着手笑道。

君如月走到两个人跟前瞪夜流光一眼,“你刚才说什么大事情?到底是啥事儿呀?”

于是夜流光就把刚才自己和羽红妆之间的话都告诉了君如月,最后问:“你说我这个帮小公主的主意怎么样?”

“很好啊,就这么办。到时候我去给你加油,呵呵。只不过,你可不能以本来面目出现,否则人家会取消你这有­妇­之夫的比赛资格。”

“我会那么傻吗?真是!”

一旁的羽红妆听了这些话,总算把心放到肚子里了,脸上也有了笑容,便说:“那到时候就麻烦小光哥哥替我把那些什么鞑靼国的勇士和国师打跑了哦。”

“那是自然,小公主放心好了。不过,我想要是有什么其他咱们大周的英雄豪杰替你教训他们的话,我就不忙出手。说不定这个人真的合适小公主呢。”夜流光笑道。

边儿上的君如月补了一句,“相公说得有理,所以你这个杀手锏就得留到最后使。”

羽红妆听两人这么说,不禁微微有些脸红,合适自己的英雄豪杰是说得将来自己的夫婿吗?可是为什么小光哥哥和月儿姐姐这么说着的时候,她会莫名的想起那个叫华礼的人呢?不过,看他一身文士装扮,大概也不是什么英雄豪杰,这么说起来他对于自己来说始终还是镜中月,水中花吧。

哎,想到此,她不禁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有些失落。

一转眼看到君如月怀中抱着的小雪,便伸出手去摸了摸它的头,说:“月儿姐姐,看来小雪还跟你挺投缘的,你瞧你抱着它,它多安静,乖乖得在睡觉呢。”

君如月笑呵呵点头,“是啊,比小白的脾气好多了。只不过,它的腿怎么了?”

“它的腿伤了,还要连续换七天的药才能完全好呢。等它的伤完全好了,我就把它给你抱来。”

“哎呀,那太谢谢小公主殿下了。”君如月笑得异常灿烂,一张脸完全象一朵盛开的向日葵,“对了,我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谢礼,改天还是请小公主到我们那里来,我做菜给你吃好不好?”

羽红妆一口答应,“行啊。说实话,月儿姐姐做的菜不错呢。我好多都没见过,也没吃过。”

这句话夜流光赞成,因为小雪这只猫,她也跟着沾光了,能吃到大懒虫兼小馋猫做的菜,实在是很不容易。ww

三人说话之间,忽然听到外头乱哄哄地嚷起来,好像有什么事发生,便都停止了说话,往窗外看。只听到宫殿廊下一片纷乱的脚步声。随即有太监奔了进来,直接扑到羽红妆脚下,抖着声道:“公……公主殿下,不好了,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

“小东子,出什么事儿了,好好说话。”羽红妆看着跪在脚下的太监问。

小东子擦了擦额头的汗,说:“回公主的话,奴婢方才奉命领着碧落宫的少宫主和少夫人的两位随从去聚秀宫后面的小花园里游玩。忽地从外头闯进来一队宫中的侍卫,看到这两位随从二话不说,就上来绑人,把奴婢吓得不行,也让那两位随从十分吃惊。”

“春卷和豆包?”夜流光闻言立刻不可置信地问,“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是啊,小东子,你快说,出什么事儿了?宫中的侍卫为何要绑春卷和豆包呢?”羽红妆着急地问。

小东子答:“当时奴婢也和那两位随从一样奇怪,就问那侍卫头领,说为什么要来抓他们。那侍卫头领说,就在一刻钟前,皇宫里发生了两件大事。”

“两件大事?”羽红妆喃声道,有些不敢相信,便说:“这大白天的,皇宫里能出什么事儿?”

小东子接话道:“据那侍卫头领说,这头一件事是东宫太子殿下刚刚被刺了……”

“什么?我哥哥被刺了?竟然有这样的事?那他伤得重不重?”羽红妆焦急问道。

“说是一剑贯胸,太子立时就昏迷不醒了,这会儿太医院的人全都去东宫抢救太子殿下了。皇帝和皇后也赶着去了!”

羽红妆听到这里,吓得脸­色­都变了,心咚咚地跳了起来,立刻也想赶着去东宫瞧自己的大哥。可是她还没弄清楚第二件事和为啥要绑走碧落宫的人,便一叠声地让小东子把后面的事都说出来。

“第二件事就是宫中的藏宝阁被盗,万岁爷十分珍重的冰龙佩被盗了。而据看守藏宝阁的宫中侍卫们说,那盗宝之人,他们隐约看到他穿的是碧落宫弟子们穿的衣裳,去追赶时那人轻功十分了得,竟被他逃脱了。还有太子东宫那边护卫太子的侍卫们说,那刺伤太子的人也是穿的碧落宫的服饰。所以,侍卫们见到奴婢陪着的那两位碧落宫的随从就把两人给绑走了。奴婢挡都挡不住。他们根本不信奴婢说的话。”

“这些糊涂虫,你不是一直陪着春卷和豆包的吗?他们就算是碧落宫的人,又怎么会□去行刺和盗宝。我看他们是怕我父皇怪罪,才故意绑了人去充数,好抵消罪责。”羽红妆气愤地说道。

夜流 ...

(光听完沉吟道:“这一会儿功夫,我们碧落宫就做出了两件惊天大事啊。到底是谁要这么诬陷我们呢?限我们于莫须有的罪责之中,他们到底意欲何为?”

“这是明显的诬陷嘛,大白天的做这两件事情,而且还故意让人知道是碧落宫的人。要真是碧落宫的人要做这种事情,又何必要让人知道身份呢。我想皇帝不会那么傻吧?”君如月轻描淡写说道。

“可是我担心皇帝陛下这会儿在气头上,不会那么理智,也许会让春卷和豆包吃点苦头。”夜流光揉了揉额角曼声道,“看来今日我们或者会在皇宫里多呆一会儿了。”

“小光哥哥,月儿姐姐,你们不用担心,这件事情我会去和我父皇说,相信他会听进去我说话。你们这会儿在这里等着我。我一准儿会给你们带好消息回来。”羽红妆安慰两人道,转过身来就吩咐殿中的宫女和太监好生伺候着她们,她带了人急匆匆地往太子东宫慈庆宫去。

慈庆宫中,皇帝羽承泰焦灼地负手在太子寝殿中走来走去,而皇后董婉眉则坐在一张罗汉榻上拿着条绢子不停抹泪,低声嘤嘤哭着。太医们正围在龙床前紧张不已地替太子羽重乾疗伤。

有御前总管太监薛显匆匆地走进来,躬身行了礼,轻轻对羽承泰道:“万岁爷,方才御前侍卫统领许成进来回话说,他手下的侍卫们已经抓住了两名碧落宫的刺客,这会儿绑了,关进了北镇抚司诏狱中。等候陛下发落。”

“让东厂提督太监周心去给朕好好地审查这两名碧落宫的刺客,另外传朕的旨意,诏五成兵马司立即派兵去把碧落宫在京城里的分堂京碧堂给我围了,将他们这一回来京的少宫主等人都给朕抓起来!”羽承泰愤愤说道。

“是,奴婢这就去办!”薛显应了躬身却步往殿外退去。

“父皇且慢!”一个娇柔的女子的声音忽然在殿内响起,又大声喊了句,“薛显站在!”

薛显一听这声音立刻住足,转身谄媚深深拜了一拜道:“奴婢拜见二公主殿下!”

羽红妆“嗯”了一声,急步走到皇帝跟前蹲身行礼道:“女儿见过父皇。”

皇帝虚虚伸手扶了一扶,说:“起罢,你来看你哥哥了?”

羽红妆直起身应是,说:“女儿方才听到宫里太监来传了话,心里着急得不行就来了。不知道哥哥怎么样了?”

皇帝不答,只是满面愁容。羽红妆便走到龙床前问太医院的院使沈峰:“沈院使,我太子哥哥伤情如何?”

沈峰躬身答:“回公主殿下的话,太子受伤颇重,出血甚多,这会儿刚包扎了止住了血。只是仍然虚弱得很,还得好生医治。要是能挨过三天,就无妨了。可要是……臣拼尽全力就是……”

羽红妆知道这意思是说自己的太子哥哥这伤情还危重,现在还说不准。探头过去看太子苍白的脸,紧闭的眼,忍不住伤心地落了泪。

回身过来,见到哀哀哭泣的母后,便擦了眼泪上前去安慰她,说哥哥吉人天相,一定会转危为安没有事的。

皇帝站在一旁皱着眉看母女两个哭,心里也抽一抽得疼。转而看到御前总管太监薛显垂首站在那里不动,忍不住怒道:“狗奴才,朕方才吩咐你去做什么?你还站在这里不动?”

薛显给皇帝吼得一抖,忙哆嗦着道:“万岁爷,公……公主方才让奴才站住……”

皇帝这才想起,便看向羽红妆问:“妆儿,你方才阻止薛显去办差是何意思?”

“父皇,女儿是觉得您这是被人当猴子耍了?”羽红妆答。

皇帝一听即刻震怒道:“是谁?你说是谁敢戏耍朕?”

“父皇容禀,方才我进来之时,听到薛显说,御前侍卫统领许成的手下抓住了碧落宫的两个刺客。可是父皇可知道这两人是女儿今日请进来的客人的随从,我宫里的太监小东子一直陪着他们在聚秀宫里的花园里逛着玩儿。若说是他们两个是刺客,难不成他们两个会□术?可是父皇的那些御前侍卫根本不听小东子的解释,直接将两人抓走,这难道不是为了敷衍父皇,欺瞒父皇吗?”

“什么?竟有此事?”

“女儿所说字字都真,绝不敢哄骗父皇。”

“可恶的许成!薛显,你立刻让人把这许成拿了,让东厂提督太监周心先审他,把他欺瞒朕的事情给审清楚!”皇帝对薛显沉声吩咐道。

“是,万岁爷!”薛显立刻答应道,犹豫了一下又问:“万岁爷,那让五成兵马司派兵去把碧落宫在京城里的分堂京碧堂围了抓人这事儿……”

皇帝沉吟,一旁的羽红妆立即说:“父皇,这事情大有蹊跷。今日我请了碧落宫的少宫主夜流光和其夫人君如月到我宫里来做客。偏偏这时候,有穿着碧落宫服饰的刺客进宫来刺杀太子哥哥,盗走冰龙佩,父皇你难道没有觉得这一切都太巧合了吗?就算是碧落宫的人有这打算,他们难道不能晚上来,非得在大白天让人看见,好让我们去抓他们?这是不是太蠢了点儿?还有碧落宫作为我们大周的第一武林正派,可以说是武林正道的中流砥柱,他们刺杀太子哥哥有什么用,能有什么好处?”

“妆儿的意思是,刺杀太子的人意图谋朝篡位,觊觎皇位?”

“只有这么解释了,凡是可能染指皇位的人都有嫌疑。”

皇帝听到这里开始沉思起来,最后说:“如此说来,是有人希望嫁祸碧落宫来达到一石二鸟的目的。要是朕一怒之下对碧落宫动手,将来就会缺少助力来对付魔教和江湖中的邪道。今日进宫的妖人先是刺杀太子制造混乱,然后趁乱再去藏宝阁盗走冰龙佩,最后故意穿上碧落宫弟子的服饰,意图嫁祸。这种法子虽然有破绽,但也有胜算,他们是赌朕一怒之下会对碧落宫贸然出手。”

“可是,他们难道不知道妆儿定然会为碧落宫出面来解释,从而洗脱碧落宫的嫌疑吗?既然知道还要这么做……是不是从另一方面来说碧落宫有可能真是这一回的幕后凶手呢?”

羽红妆听父皇竟然推断出这样一个结果不由的十分吃惊,忽然想到来之前夜流光曾经说得“莫须有”三个字?才明白这进宫来兴风作浪的人十分高明之处。这看似漏洞百出的法子碰上父皇这样极度多疑的人,就会被反推回来。父皇会想成碧落宫的人明目张胆的这么做,故意露出破绽,让大多数人认为这绝对是栽赃陷害。可是如果真是他们的做的,反而会因为这样而逃脱怀疑。

“父皇,您不要想多了,女儿觉得碧落宫绝对不会这么做?”

“可若是碧落宫和意图谋朝篡位的人合作呢?那这样的法子就太妙了。”

“女儿绝对相信夜流光他们,请父皇相信女儿!”

“好了,妆儿不要说了,朕心里有主意了。”皇帝抬手打断羽红妆道。

羽红妆忙问:“父皇,你打算怎么做?”

皇帝负着手慢慢走着,一边走一边说:“既然这事情有可能是碧落宫的人做的,那么他们就摘不清关系。要是他们想撇 ...

(清这关系,那就请他们证明给朕看。证明不是他们做的,找到真正的凶手。你不是说夜流光进宫来了吗?那你现在就回去让他来见朕,朕会跟他谈一谈。”

“父皇,你想跟他说什么?”

“你别管了,只管去叫他来就是。去吧!“皇帝挥手道。

羽红妆还想说什么,皇帝背过身去,说了句:“薛显,你替朕送公主出去。然后去办差。先将许成抓起来交给东厂,让他们好好审问他的欺君之罪,其他的暂时不办。”

薛显忙躬身应是,转而对羽红妆说:“二公主,请吧。”

羽红妆哎一声,说了声,“父皇,母后,女儿告退了。”

皇帝和皇后看着她点点头,羽红妆这才转身大步离去。

娶秀宫中,夜流光和君人月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等回来了二公主羽红妆。

“小公主?怎么样了?”两人一见她回来,立刻迎上去问。

羽红妆就把到太子­宮­中所见所闻和所说都和两人说了,最后对夜流光说:“我父皇叫你去太子东宫,说他要和你谈一谈。”

“此事关系到我碧落宫的声誉,以及春卷和豆包的安危,就算皇帝陛下不见我,我也要求见他。既如此,那我立刻去慈庆宫见他。”

“行,那我再陪你一起过去。”

“不用了,小公主你就不用再跑了,就在这宫里陪着如月吧。你放心,皇帝陛下不会为难我的。”

“小东子,你过来。”羽红妆招呼小东子到跟前,吩咐他,“你在前带路,领着流光公子去慈庆宫见我父皇。”

“是,公主殿下。”小东子应道,随即带着夜流光出了聚秀宫王太子东宫慈庆宫去。

直到日暮时分,夜流光才在小东子的陪伴下回了聚秀宫。

“相公,皇帝怎么说的啊?”

“小光哥哥,我父皇说啥了?”

君如月和羽红妆一见她回来,就立刻拉住她问。夜流光笑一笑,说:“皇帝陛下并没有太为难我,你们放心好了。”

又对羽红妆说:“小公主,这时候也晚了,我和娘子就先告辞回去歇着了。”

羽红妆心里也有事就没有多留两人,将两人送出聚秀宫,吩咐小东子送两人出皇宫。等到小东子送了两人回来,自己就抱了小雪,吩咐小东子去备车,带了宫中的太监和宫女在侍卫的扈从下出宫坐上马车去栖凤山的帝姬陵。

依旧是到自己大姐的陵园前就让跟随的太监宫女和侍卫在门口守着,自己抱了小雪进到配殿中,拜了姐姐的灵牌,再通过后殿到后面小花园的那座八角亭中去。

她生怕晚了,错过了和华礼相约的时间,便一只手抱着小雪,一只手提着裙子快步跑上去。等到她气喘吁吁地跑到亭子中时,只见亭子中空无一人,四下里寂静无声,只有明灭闪烁的落地宫灯寂寥地照着。

“唉,还是来晚了么……”她心里如是想着,不由得十分的沮丧地垂下了头,垮着肩膀,鼻中微有酸涩。

可是一低头看着自己手中抱着的小雪,一霎时又慌乱起来,跺着脚,嘴里嘟囔着念道:“这可恶的华礼,你不来,我的小雪怎么办?真是可恶,这不守信用的坏人……”

话音未落,就觉得自己肩膀上被人轻拍了下,有人在她身后促狭笑道:“是谁在说我不守信用呢?”

53你这是欲拒还迎

( 并未转身,听到那略带磁­性­而悦耳的声音,羽红妆已经高兴起来,“华礼!”

她喜不自胜地转身娇声唤她,满目里都是惊喜之意,待看清楚她笑吟吟地低头看着自己,忽有又些羞涩,忙退开一小步去,转眼看别处,软糯问:“你……你怎么现在才来?”

花梨雪其实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只是没有在亭子中等她,而是在亭子外的一棵树上仰躺着看了一会儿星星,想了一会儿事情。然后就看到那个娇小的穿着明黄­色­宫装的女子匆匆忙忙地跑了来。看她跑得那样急切,气喘吁吁,心里刚开始想笑话她,可后来心里又产生了些别样的心思,便轻飘飘地从树上跃下来,尾随在她身后悄悄地走了上来。

可笑那丫头竟然一点儿不知道,走到她身后听到她抱怨的那句话,才忍不住拍了拍她肩膀,说了那样一句话。

自然是不想告诉她其实自己早就来了,便含混说:“哦,有一些事耽搁了,来得晚了些。”

又故意加了句,“红妆姑娘早就来了么?”

羽红妆实话实说,“今天我家里也有点儿事,所以匆忙跑来,怕晚了和你相约的时辰,还好,你比我还晚来……”

“哦,是吗?”花梨雪莞尔一笑,往亭中石桌子那边走,走过去在一个石凳上坐下。又指了指自己身边儿的一个石凳子,招呼她,“你过来坐。”

“好。”羽红妆甜甜一笑,有些雀跃地走了过去坐下,说:“我把小雪带来给你换药了。”说完,就把小雪放到了石桌子上,用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它的头。

花梨雪闻言就从腰间荷包里摸出一包药粉,然后说:“你把给这猫伤腿包扎的布条取了。然后把它翻过来压住。”

羽红妆唔了声,就依言把小雪包扎后腿的布条取了,又将它翻过来身压到石头桌子上,嘴中喃喃道:“小雪,你别乱动哦,华礼给你换药,换了药才能更快好,就痛一小下就好了……”

花梨雪听她说这些话莫名觉得心中一片柔软,拿了药粉给猫上药时,手上的动作异常轻柔,真怕把这猫弄疼了。等到上完药,包扎好,就含笑对羽红妆说:“好了,红妆姑娘,明儿再来换了药,这猫腿上的伤就能好上一大半。”

羽红妆抱着猫,揉了揉它,忙低着头说:“那多谢你了。”

似乎下面该说告辞的话,可是她觉得自己还想和眼前这个人在一起多呆一会儿,即使什么话都不说也好。花梨雪偷偷瞥了眼这小公主的样子,大概也能猜到她的心思。恰好今天心情还不错,也没有什么事,就逗这丫头说会儿话算了。

“那个,红妆,我今日在城里头看见皇帝陛下贴的告示,说要为你比武招亲,就定在后日,可有此事?”

羽红妆抬头看她,微惊,问:“你也知道这事了?”

“是啊,满京城里的人都知道了。有不少武林侠士跃跃欲试,想去参加这比试,好赢得美人归呢。”花梨雪带些调侃意味的说道。

“什么美人?你看我这样子像美人吗?说起来,这都是那可恶的鞑靼王子挑起来的,我父皇没有办法,才想出这么个法子。”

看羽红妆这么嘟着嘴说话,花梨雪只觉她异常可爱,便继续调侃道:“我看你呀的确是个小美儿,怪不得那鞑靼王子惦记,就是我也……”

“你也?”羽红妆接话,忽地脸红过耳,明白她后面说的是“惦记”二字吧。

花梨雪见小公主这低垂螓首害羞状,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说过了些,弄得人家小姑娘芳心乱跳了。

“咳咳,你给我说一说这鞑靼王子到底怎么挑事了好吗?”花梨雪转移话题。

羽红妆正因为花梨雪的那句没说完的话而羞涩着,心里砰砰乱跳。花梨雪这么问她话正好解围,便对她详细地把这回比武招亲的事前后都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花梨雪听完手指轻轻敲着桌面道,“那你是不想嫁给那什么鞑靼王子了?”

“当然不想。我都不认识他,为什么要嫁给他?况且鞑靼那么远,我要是嫁过去了,就很难看见我的父皇母后了。”羽红妆重重说道。

花梨雪忽然问:“那公主有喜欢的人吗?”

羽红妆立刻答,“没有啊。ww”

说了这句话后又似是想起了什么,深深看了花梨雪一眼,低下头去,欲说还休。

这个样子?花梨雪心口窒了一下,这小丫头这是无声的诉说吗?哎,这个样子闹下去,人家怕是要对自己芳心暗许了,玩笑似乎开大了。

“那公主打算怎么办呢?”花梨雪接着问。

羽红妆道:“我自然是想找朋友帮我对付那鞑靼王子,只要胜过了他的人,我能留在大周,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了。”

“这样啊?”花梨雪摸了摸下巴曼声道:“其实呢,要是公主不嫌弃,我倒可以帮公主一把。”

羽红妆一听惊喜不已,忙问她,“华礼,你会武功?”

花梨雪点头,“会啊。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胜过那鞑靼王子的人。不过,没关系,我不行的话,还有我朋友,一样能代表我去比试。”

“那太好了!华礼!我,我不知道如何感谢你!”羽红妆要不是抱着小雪,几乎想去拉着她双手表达感激之情了。在她心中不禁想,要是让华礼去胜了那鞑靼王子的话,就不用夜流光出面帮忙了。而且比起夜流光来说,她莫名希望帮自己的是华礼。

对上这丫头,花梨雪就忍不住想开玩笑逗她,便说:“也不用怎么感谢我,以身相许就行了。”

“啊……”羽红妆的脸再次红透了。不由得在心里怪这华礼说话太不着调了,尽说这些虚虚实实的话来撩乱自己的心。可是,又喜欢她这样又痞又认真的说话。

“扑哧!”花梨雪见她望着自己张口结舌然而羞红脸的样子忍俊不禁笑出了声。站了起来说:“好了,不逗你了,晚了,我也要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歇着吧。”

“好。”羽红妆站了起来,眼前这个人的话她都听,总觉得她说的都是对的。依旧是十分不舍得,但却慢慢地挪动步子往亭子外走。

“我看着你回去,我再回去。”花梨雪在她身后轻声道。

羽红妆已经走到石梯路一半,听到她这句话便回转头,看着亭子中的人轻俏展颜一笑,轻轻柔柔“欸”了一声。朦胧的落地宫灯柔曼的光线包裹住她穿了明黄­色­宫装的娇小的身影,夜风轻拂,吹乱了她一缕青丝,拂过她眼睫。她抬手将那一缕发丝重新抿到耳后,向着花梨雪微微颔首,说了一句,“明儿见。”

转回头去,一手提着裙子,一手抱着小雪,一步一步地下了石梯,顺着甬路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夜­色­之中。花梨雪深深吁出一口气,莞尔,摸了摸鼻子,勾­唇­一笑,负手迈步慢慢往亭子外走去。

——

“相公,你今儿去见皇帝,他跟你说什么 ...

(了?这会儿就我们两个,你说给我听一听好不好?”君如月撑着头,看着躺在自己身边两手放在头下,盯着屋顶的承尘想事情的夜流光道。两个人从皇宫里出来,坐上马车回京碧堂,这中间她一直没说话。君如月问了两三次,她依旧是一言不发。这让君如月感觉到了压力,认为一定是皇帝给夜流光出了难题,她才心情不好,不想说话。

夜流光还在愣神,君如月也不问她了,就伸出手去掐她的脸蛋儿,这一招比说话管用。果然,她这一动手,夜流光立即就回过神来求饶,“娘子,松手,松手……”

“那你说一说,到底皇帝跟你说啥了?这从皇宫里出来,一路上都不理人?”君如月见她说话了,就松了手不满地问。

夜流光呼出一口气,慢悠悠地说:“皇帝让我一月之内查出谁是今日进宫行刺太子,还有是谁盗走了冰龙佩来洗脱我们碧落宫的嫌疑。你不是看到了春卷和豆包都没有放回来吗?这要是一月之内查不出来,他们两个就得被关在北镇抚司的诏狱里一辈子了。”

君如月一听就叫起来,“什么,这糊涂皇帝!他不是有东厂,有锦衣卫吗?为什么要让咱们碧落宫来破案?明眼人一看都知道碧落宫是被诬陷的,他怎么就看不出来?”

夜流光接话道:“他可不糊涂,而是太聪明了。不过,就算他不这么说,我也想查出到底是谁在背后挑事儿,陷害我们碧落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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