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涟忙点头,“在桌上翻着呢。”
薛太医起身跑去看了看,桌上的药汤已经干了七七八八,薛太医看了看,端起翻在一边的小碗,闻了闻里面剩下的汤药。他伸出小指来沾了沾,凑在鼻子底下一闻。
“的确不是扛瘟疫的汤药,但是喝了也没什么副作用,就是最多让人身体变差一些,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之后这位小小姐可有再喝朝廷发下来的药剂?”
“有有,后来一碗都灌下去了。”玉涟连忙点头。
“那么你呢。”薛太医抬眼来问,语气十分认真。一看玉涟的神色就知道问不到答案,便顺手抓起玉涟的手来搭脉,还示意她赶紧坐下。
顾里山自知问题严重,双手扶着玉涟的肩膀将她按在了身后的椅子上,再到里屋把曦儿抱了出来,站得远远地看着玉涟。这头玉涟被薛太医问得紧张兮兮,也不敢发问,由得他来搭脉。
一会儿,薛太医松了一口气,“还好,母女俩都没有什么特殊的症状,就是小小姐还要再看两天。”
玉涟着急着问:“这怎么说?是不是曦儿已经染了瘟疫?”
薛太医看了一眼顾里山怀里的曦儿,摇头道:“不好说,孩子身体不如成|人来得强壮,自然是要小心观望看看,这两日朝廷的药依旧要喝……啊顾兄你就不用了,男人嘛身体一向强壮,夫人与小小姐要再喝上一天。过到后日我再上府来瞧一瞧,若是那时没什么事了话,就好了。”
玉涟对他千恩万谢,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临走前,薛太医又说,“这屋子少有人走动为妙,难说别人会不会带什么不干净的过来,也难保万一这屋子里的人发了病,传染了出去,那荣府可要不好了。”
他说得倒也实在,唯独顾里山在旁皱了眉头。他将曦儿抱还到玉涟手里,便送薛太医离开。玉涟目送两人直到看不见,才转身进了屋子里。这时,老姑姑跟了上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玉涟说了一半留了一半,又道:“这事还要劳烦姑姑跟我爹和我娘说一声,免得他们担忧我们为何这些天都不出门,嗯……老实说便好了。还有,明日你们不用进屋打扫了,就在屋外候着,三餐送到屋里来就行。”
“姑娘,这要不要紧……”老姑姑瞧起来十分紧张担忧,“是不是要跟老太太也说一声?”
玉涟忙摆手,“老太太那儿不说了,若是没什么事反倒要吓着老太太了。”
“是,姑娘,我知道了。”老姑姑退身而出,正好遇到回来的顾里山。却听他叫住老姑姑,再熬一碗药过来。
顾里山进屋后反手关了门,坐到了玉涟身边。玉涟下意识地朝后躲了躲,忽而笑道:“是了,你是男子,身强体壮,该是没事。”
“希望是没事。”顾里山摸了摸曦儿的头,“我抱她进去睡,一会儿药送来了你再喝一碗。”
玉涟乖乖点头,没有发声。
隔日大早,玉涟起床时已是日上三竿,不知怎么那贴药喝下去后她十分嗜睡,昨晚也是早早就入寝,还以为今早能早点醒来,谁晓得也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抬头望去,见顾里山一人坐在曦儿床边,这才想起部里放了三天大假。她也不整理发饰,就这么随手拿了见外衣披着走了过去。
“曦儿怎么样了?”
“还在睡。”
玉涟上手摸了摸曦儿的额头,并无异状。她心底里终于松了口气来,几乎是整个人都趴在了曦儿的小床之上。
“昨天那个丫鬟是怎么个一回事?”
“我还么问题。”玉涟摆了摆手,“等明日薛太医来看过了,我再去问问她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要动了我们母女的汤药。”
顾里山点了头,“是不是……”话说了一半他又吞了回去,将玉涟弄得心焦。
“怎么了?有什么话便直说是了。”玉涟追问,可见顾里山只是摇头怎么也不肯说,便不提了,反倒她开口问道:“你是怎么认识太医的?”
“我同他交情不深,只是偶尔会遇到罢了,这次我也是没办法了,才想到有他还能帮忙,就去试试看请了。薛太医倒是个好人,宫里头现在也如临大敌,他也敢跑出宫来,下回见了他一定要好生谢一谢。”
玉涟也认同,“他可却什么?若是我荣府能拿得出的,必当给他。”
“薛太医不是个为钱财卖命的人,不过还是要好好酬谢才是。”顾里山忽然抬头笑了起来,“是了,他年纪不小,该是给他寻个贤妻了。”
玉涟来了兴致,“好说好说,我最喜欢拉红线。”
顾里山点了点玉涟的鼻尖,“说这个你倒是有兴趣了,还是免了,省的惹薛太医不高兴,要是他想早,家中早就为他谋亲了,不如送他一本稀世药书之类的,他或许会更高兴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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