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他在心里有那么一丝窃喜,她认为,她心里还有他,所以没有和阑泫苍在一起。
不过,这只是他单方面的瞎想,他知道现在的白芯蕊,早不属于他了。
白芯蕊有些无语的看向阑烙苏,摊开手道:“难道没圆房,就不快乐了?我和他是心与心的交流,是心的升华,你懂什么?”
阑烙苏觉得心里一阵绞痛,因为她的话,可是,他心里仍旧不甘心,男人都是这样,女人越不在乎他,他就越在乎女人。
想到这里,他不置信的抬眸,朱唇微合又张,沉声道:“你骗我,我看得出,你并不爱他,他也不爱你。”
“你就这么确定?好笑,靖王,你未免太自大了。”白芯蕊眨了眨眼睛,想当初,以前的白芯蕊拼了命的去喜欢靖王,为他付出一切都不后悔,如今,她不喜欢他了,不在乎他了,他却开始紧张起自己来了。
她真觉得有时候,男人很贱。
阑烙苏冷然看向白芯蕊,缓缓走到她面前,眉梢微抬,沈声道:“如果本王想说,本王想再娶你为妻,本王承诺以后……一定会好好待你、疼你、爱你,你会不会回头?”
他一颗心有些忐忑起来,生怕白芯蕊一口回绝,他觉得自己现在好像抓不住岸的浮游,在水里漫漫飘荡,却一直靠不到岸,找不到自己最爱的人。
看着阑烙苏紧张的样子,白芯蕊突然哑然一笑,不紧不慢的道:“靖王,我没听错吧,你这是在叫我回头?”
阑烙苏一颗心提得老高,她这是什么意思,她不一口回绝,也不问话,就这么吊着,让他真的不知道如何思考。
“是,我考虑了很久,觉得你才是最适合我的女子,如果你愿意回头,我这就接你离开这鬼地方,不让你再受惠妃的气。”阑烙苏有些激动起来,瞳孔也微微放大,他多希望面前的女子一脸娇羞的答应自己。
白芯蕊微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阑烙苏,张着嘴巴,微微笑道:“靖王,你是说,我都已经成了别人的妻子,你现在要接我离开?”
没搞错吧,她一女怎么能嫁三夫,之前靖王一次,后边九殿下一次,这下如果跟靖王走了,不就是第三次了,以为她是傻子,什么回头草都吃呢。
“不……不可以吗?”阑烙苏突然觉得自己很悲哀,曾经的他那么高傲,如今在这小女人面前,却好像成了卑微的尘埃,他已经卑微到看不见自己了。
“不可以。”白芯蕊直截了当的回答,她现在已为人ℚi,就算再不喜欢阑泫苍,也不会和其他男人搞暧昧,这样的女人,她是从来瞧不起的。
面对惠妃,总比面对靖王府里的白芯蕊和一堆女人强。
“为什么?”阑烙苏不相信,自己魅力这么大,竟然被这女人这么拒绝,有那么一刹那,他怀疑她说的不是真话。
白芯蕊冷然抬头,暂时不语,她根本不知道和阑烙苏说什么,她难道说,现在的白芯蕊已经不是以前的白芯蕊,现在的她根本不喜欢他,甚至很讨厌他吗?
“不为什么,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现在喜欢的是阑泫苍,我已经给你说过好多遍了。”白芯蕊摊开手,相信她现在每一句话都像刀一样割在阑烙苏心上。
可他有没有想过,曾经他的那些无情的举动和话语,也像刀口一样要她的命。
果然,阑烙苏听完后,样子立刻变得失落起来,白芯蕊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阑烙苏,可以说,自从嫁人后,她与阑烙苏几乎没什么往来,如今看见他这个样子,她真不知道是恶意的嘲笑一阵,还是淡然伫立着不说话。
“你就这么讨厌本王?本王哪点值得你如此厌恶了!”阑烙苏慢慢走到白芯蕊身边,眼里蕴这冷冷的失落,还隐隐带着怒气。
看着阑烙苏现在的样子,白芯蕊冷然抬眸,讥讽的道:“你全身上下,从头到脚、里里外外都让我觉得厌恶!”
别以为长着一副文艺青年的模样,就让她看不出他那天然的纯2b混蛋味。
“你骗我,我不信。”阑烙苏突然上前,一把抓住白芯蕊的手,大声道:“你只能是本王的,不要再欲擒故纵,不要再对我玩花样,不要再激怒我!芯蕊,跟我在一起,让我抱抱你!”
阑烙苏觉得自己心都要抽干了,他此生从来没这么难受过,他紧紧抓住白芯蕊的手,生怕她溜掉,他不要她走,只想陪在她身边。
白芯蕊看着紧抓自己手的阑烙苏,嘴角浮起一抹冷然,“当初我口口声声讨好你时,你是怎样对我的?别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不懂得珍惜该珍惜的人。很抱歉,我没有兴趣吃回头草,你不是我的菜。”
“你说谎,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还抵不过你和阑泫苍几天?”现在对于阑烙苏来说,他能握住白芯蕊的手,已经是最大的幸福。
曾经他站在角落仰望风采无限的她,他觉得自己好像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很想拥有她,可是,他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接近她。
每个夜晚,他都独立坐在树下,仰望着天上的星星,独饮一杯清酒,想象着她像仙子一样踏月下凡,正站在天空对着他微微而笑。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越是看着光彩耀人的她,他的心越是疼痛,他不明白自己这种究竟是爱情,还是得不到才会珍惜的别扭之情。
“好笑,曾经我和你有过感情?你也好意思说这么多年的感情,你放手。”白芯蕊咬了咬牙,努力想挣脱阑烙苏的桎梏,可是阑烙苏捏得太紧,她根本没办法挣脱,这男人力气太大。
“就让我爱一次你,不要这样,芯蕊,不要这样!”阑烙苏说完,难受的看向白芯蕊,她越冷漠,他发现自己现在越爱她。
他要得到他,一定要把她抢回来,她只能属于他。
他宁愿放弃自己所谓的自尊,低到尘埃里去迎合她,在意她,他不再要那高傲得不可一世的尊严,他现在只想拥有芯蕊,拥有这个曾经他没机会珍惜的女人。
“抱歉,你再说什么都没用,已经晚了。”白芯蕊真的很想一脚给阑烙苏踢去,可她不是阑烙苏,如果换成他,她这么纠缠着他,他或许会很无情的一脚踢开她。
可是,现在占主动权的是她,是他跟着她的情绪变化而变化,可是,她并没有不留情面的赶走他,说那些狠话,已经是对他最轻的惩罚了。
“不要这样,芯蕊,我……我是真的爱你。”爱这个字何其沉重,他这辈子没对别的女人说过,面前一脸绝情的女人,没办法让他不爱,她越是绝情,他越是爱的无法自拔。
白芯蕊有些惊愕的看着阑烙苏,刹那间愣在原地,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她没想到,阑烙苏竟然说爱她,这让她真有点吃惊。
见白芯蕊愣在原地,阑烙苏再也抑制不住心里对她的想念,大掌猛地将她拉进怀中,与此同时,他冰凉的双唇已经朝白芯蕊的唇吻了下去。
突如其来的拥抱,突如其来的吻让白芯蕊战栗,她惊恐地瞪大眼睛,在阑烙苏唇碰到她淡薄的唇时,她突然使大力气,一把将他推开,扬起手,啪的一掌打在阑烙苏脸上。
这一巴掌,时间好像静止,空气仿佛凝结,白芯蕊只听得到自己和他的呼吸声,再也听不到其他的。
她抚了抚自己被咬红的唇,迅速挣脱他站到后边,一脸惊异的盯着阑烙苏,这样的场景如果让阑泫苍看到,他会怎么想?
她没想到,他竟然强抱强吻了她!
阑烙苏将手指放到唇前,他甚至能感受到白芯蕊身上那芳香的味道,她的唇很柔很香甜,这样的唇,却是属于阑泫苍的。
阑烙苏白哲的脸上赫然印起几个指印,有一刹那,他觉得心疼得无法自拔,看着白芯蕊眼里的生疏和无情,他觉得自己现在好难过好难过,真的想冲过去拥着她,然后天长地久的在一起。
难道,这就是爱情,他真的爱上她了?
哪怕被她打一巴掌,他也觉得是种幸福,至少,她还愿意和他说话。
“对不起,我刚才太冲动了,芯蕊……”阑烙苏轻张嘴唇,他发现自己现在说话很无力,觉得自己就像个小丑一般,面对根本不爱他的女人,他却仍旧满怀期待。
白芯蕊紧紧攥着手指,她也没想到自己一个冲动就打了阑烙苏一巴掌,幸好自己不爱他,以后不会为这巴掌纠结,可是如果自己爱她,以后肯定会更纠结。
“现在已经有爱的人,我有我的家庭,请靖王今后还是自重。”白芯蕊看了眼远处不时扫过来的凌儿和芍药,心里咯噔一下,她只以为惠妃叫了雪蝉来看,现在看来,芍药和凌儿都过来的,芍药和凌儿是惠妃的大丫鬟,有她俩监视着,那刚才阑烙苏强吻她的画面,不都被她俩看去了?
这下让惠妃知道,她有得烦的。
“芯蕊,刚才我真的是一时冲动,以前……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忽视你,不该不珍惜你。如果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都会好好待你。”反正都说了,阑烙苏索性鼓起勇气,将自己的心底话一股劲儿全说出来,以免自己会后悔,他要让芯蕊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白芯蕊冷然抬眸,摇了摇头,“现在不是说这些问题的时候,就算你跪下来求我,我都不会答应,你说男人,你应该清楚。你不是因为爱我而痛苦,而是因为得不到,得不到就放下,过段时间你就会觉得现在的你有多么的可笑。”
阑烙苏难受的盯着白芯蕊,他没想到她这么绝情,绝情得一丝机会都不给他留,令他一点颜面都没有。
可是他就是犯贱,就是活该,她越是这样,他竟然越喜欢她。
白芯蕊知道,阑烙苏目前是有点不开心,有点因为得不到抓不住而疯狂,可过了这段时间,他就会觉得自己当前的行为很幼稚,很可笑。
人又何尝不是这样,当他们执着于一件事时,发现就是这个事情最美好,当女人执着一个男人时,觉得这个男人是世上最好的男人。
可她们不知道,这个男人在别人眼里,充其量不过是条件比普通人好一些的路人甲罢了。所以,无论男女也好,何苦没有尊严的去哀求对方?
这样做,对方不仅不会爱你,反而会看清你,真正的爱情是两情相悦,是在对的时间遇上了对的人。
现在她终于能理解刚才阑烙苏替她说的话,原来是因为喜欢,才会在乎,才会替她说话,可惜,她对他没兴趣。
白芯蕊淡漠的立在原地,这样令阑烙苏更加不知所措,突然,他抬起头,又要伸手去拉白芯蕊,就在白芯蕊错愕的想要逃开之时,对边突然传来一个淡漠冰冷的声音。
“放开她!”
男子声音沉稳而冰冷,好像坠入深渊似的,空灵幽寂,却又透着无比的凌厉,阑烙苏不经意的回头,见那一袭赤衣,风华绝代,头束金冠的男子正默然前来。
看到阑泫苍前来,白芯蕊突然觉得很是窝心,不过她脸上没表现出来,只是淡然的看过去。
好久没看到相公出现,没想到他的出现总是这么出其不意,一身漂亮的赤色袍子挥挥洒洒,映着鹅黄|色漂亮纤柔的长发,再加上那薄而朱妖娆的红唇,漂亮深邃的丹凤眼,一看就是个令人小鹿乱撞的美男子。
而这个男人,竟是她的相公,她真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竟然嫁了个大美男。
强力忍住内心的激动,白芯蕊淡然立在原地,朝阑泫苍拂了个礼,温和的道:“相公,你来了。”
阑泫苍嘴角冷然勾起,并未理白芯蕊,只是走到她面前,将她白晢的手一把拉过来,然后微睨双眸,危险的看向阑烙苏,冷启朱唇,“三哥,如果你和芯蕊谈完,我要带她走了。”
说完,他犀利的双眸闪过一缕寒光,大掌紧紧拉住白芯蕊,当着阑烙苏的面,轻轻挑起白芯蕊的下颚,在她乌黑的发上轻轻印上一吻,儒雅而安静,深邃而多情,看的对面的阑烙苏一阵心疼。
他可知道,他这样亲她的头发,会让她很激动的。
那种被呵护的感觉,估计现场观众试一下,每个人心里都会一颤一颤的,也真难为她了。
“等一下。”就在阑泫苍埋头准备拉白芯蕊离开时,阑烙苏冷然立在前面,沉声道:“你确信,你给的了芯蕊幸福?你能一辈子陪在她身边?”
白芯蕊看了阑烙苏一眼,他的意思是说,阑泫苍有病,活不长久,根本没能力照顾她?
阑泫苍冷然挑眉,犀利的睨向阑烙苏,将白芯蕊一把拥入怀中,冷声道:“本王可以在这里承诺,给他一生的幸福,既然她都不要你了,就别来纠缠,把她让给本王好好疼爱。说真的,本王还真是喜欢她,喜欢的不得了,千金都换不走这种喜欢。最重要的是,本王不会伤害她。”
说完,他拉起白芯蕊,又要向前走。
这时,身后的阑烙苏脸形早已扭曲,身子气得发抖,他捏紧拳头,咬牙切齿的道:“你能给她什么?你同她房都没圆,你连让她生孩子的能力都没有,你只是个废物罢了!”
冷不防的,如此犀利且恶毒的话打在白芯蕊心上,连她都觉得这话太毒,何况牵着自己的阑泫苍。
正当她以为阑泫苍会很尴尬的时候,突然,面前男子一个转身,温柔而霸道的将她打横抱起。
还没反应过来,白芯蕊就被阑泫苍横抱到胸前,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那层温热的肌肤,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她的心一下子热络起来,好像迷失在热气中一样。
这种感觉很奇特,很舒服,令她很开心。
阑泫苍将白芯蕊抱在怀里,一只大掌在扣起她的小手之后,眉宇间露出一抹讥诮,似笑非笑的看向阑烙苏,唇角邪佞的勾起,似鬼魅般的道:“好啊,本王仙子就带她到新房,向你证明一下……本王有没有令她快乐的能力。”
阑泫苍冷笑着说完,将白芯蕊抱起就往前走,在走的时候,还转过身朝阑烙苏道:“三哥,到时候摆孩子满月酒时,别忘了来恭喜我!”
说完,他抱起白芯蕊,如踏月寻哥般朝听雨轩飘然飞去,所到之处,惊起一片鸦雀,荡起阵阵落花。
看着如仙的两人飞离而去,阑烙苏气得捏紧拳头,咚的一拳打在树干上。
他不甘心,芯蕊是他的,他一定要抢过来。可是,因为他的刺激,芯蕊马上就要变成阑泫苍的了。
他好后悔,好失落,好难受。
阑烙苏像疯了似的追上去,侍剑、侍萧像准备好似的,迅速领着人上前,将阑烙苏拦在听雨轩外,任阑烙苏怎么发疯,都没人理他。
这时,早听到消息的惠妃迅速领人赶来,在看到一脸痛苦的阑烙苏时,忙抬起双眸,沉声道:“靖王,你疯够了没?”
冷冰冰的一句话,如同暴雨一样击在阑烙苏心上,看到惠妃沉然走过来,阑烙苏这才冷然抬眸,努力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一瞬间便恢复那个冰凉冷漠的靖王。
“本王不过劝告下芯蕊,让她找准自己将来的方向,何来疯之说?”阑烙苏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些庆幸惠妃在他最痛苦的时候过来,一句话将他的思维和心绪拉了回来。
惠妃不屑的挑眉,睨了眼阑烙苏,继续道:“不过,本宫多谢有你,要不是因为你刚才的举动,刺激泫苍,估计他到现在都不会碰白芯蕊。靖王,多谢你了!”
说到最后,惠妃将声音放轻,话里的得意可见一斑,气得阑烙苏原本平抑下去的心情又猛地浮了上来。
看着想发狂却又竭力忍住的阑烙苏,惠妃云淡风轻的道:“孩子,有事就给母妃说,虽然你娘去得早,但你也可以把我当做你的娘亲。不就是个芯蕊嘛,你不还有芯柔,白家几个女儿都秀外慧中,模样可人,你不能只看着咱们芯蕊的手,忽略芯柔啊!”
“够了!”阑烙苏气愤的朝惠妃看去,冷然挥了挥袖袍,沉声道:“本王的事不需要娘娘费心,本王先行告辞!”
说完,阑烙苏恨不得再也别看到这惠妃,一个大步上前,迅速朝前厅走去。
终于把那贱人的儿子气得够呛,惠妃这下也得意起来,朝雪蝉道:“去准备点补品,等王爷王妃醒来立马给他们送去,本宫还想抱孙子呢!”
“是,娘娘。”
看着一嘴刻薄话的惠妃,雪蝉突然觉得,自己的郡主似乎嫁对了人家。至少这个婆婆在外人面前护着她的,总比有些专门在外损自己儿媳妇的好。
白芯蕊正沉浸在恍惚之中,自己已经被阑泫苍抱到了新房,且已经被他扔到了床上。
而站在面前的阑泫苍,眼里含着无限温柔,正无辜的看向自己,那小兽般的表情,和眼里炽热的渴望,看的白芯蕊直打颤。
这个眼里充满情yu的男人,真是那个外表单纯无害的阑泫苍。
卷二 第078章洞房(下)
“你……你别过来,还有,明明是只大灰狼,别在我面前装小白兔。”看着目光清明,俊秀温雅,美得像只清纯兔子的阑泫苍,白芯蕊突然想给他起个绰号,那就是“流氓兔”!
阑泫苍嘴角露出抹微笑,不,在白芯蕊看来,确切的是坏笑、淫笑、阴笑,此刻,那挂着无比风骚微笑的大美男,正睁着像小兽般哀鸣的大眼睛,朝她嘿嘿走来,甚至配着动作的搓了搓手。
“阑泫苍,刚才靖王只是说说,你别受他刺激啊!你身子不好,千万别试图折腾自己的身子,毕竟,比起证明你的男人雄风来,你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白芯蕊瞪大眼睛,说完后,双手迅速放到胸前,她突然觉得,自己面对这个“单纯无害”的男人,已经失去了抵抗力,尤其一想起他刚才温柔亲吻她头发的情景,她就觉得血脉上涌,好激动,好兴奋,好刺激。
男人眯起凤眸,眼底露出抹邪佞的锋芒,朱唇微微翘起,淡然道:“你的意思是,本王身体不行!”
“不,我绝不是这个意思,你最棒了,你是世界上最厉害的男人。”白芯蕊没好气的白了这男人一眼,她刚才只是担心他的身子,没想到,他竟用身体当借口,看来,她倒是真刺激了他。
“既然如此,本王就证明给你看。”阑泫苍说完,嘴角溢起一抹优雅的笑,随即扑上床,将白芯蕊双手扣住,身子也大喇喇的压在她身上,与此同时,鲜艳的红唇霸道而狠戾的咬住她的樱唇,修长漂亮的十指紧紧与她细嫩的柔夷相扣,眼若桃花,嘴角带笑,刹那的芳华绝代。
在那一瞬间,白芯蕊觉得心跳停止,呼吸急促,嘴唇被他霸道而温柔的吸吮住,她甚至能数清他纤长浓密的睫毛,他的睫毛真的好长,微微卷翘,好像刷子似的乌黑漂亮,她迷醉了。
他的吻如狂风般肆掠而过,吻得如痴如醉,白芯蕊想挣脱,却发现身子根本不听使唤,她似乎爱上了这种温热的吻,被他抱着的感觉真的很舒服,她好像不再孤独,不再寂寥,好像浑身像被火灼似的飞腾上空。
“芯蕊,闭上眼睛……”大灰狼开始施展诱惑小白兔的招术,小白兔也乖巧的闭上眼睛,在闭上眼睛的刹那,白芯蕊感觉眼前冰凉一片。
等她睁开眼时,发现两人均置身在碎花罗帐中,红色罗帐随风飘逸,丝丝覆过她的脸庞,身上的男子已经紧紧拥住自己,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体的颤动,原来他也是紧张的。
她还以为他是情场老手,没想到也是只无辜的小白兔。
攸地,阑泫苍在白芯蕊耳旁低吼一声,大掌慢慢滑进她的腰际,将她腰上的丝带轻轻拉下,露出她雪白的肌肤。
此时,白芯蕊迷离的微睁双眸,她能感受到阑泫苍眼里的渴望,而她的身体也跟着他反应起来。
既然已是夫妻,那她就承受自己的命运,和他在这天地海洋中旖旎。
想到这里,白芯蕊放松的闭上双眸,感受来自男子灼热且深邃的目光,窗外射进来浅浅的晚霞,霞光绯红柔美,好像一缕缕丝线似的飘逸。
红罗帐里,紧紧相拥的两人终于合二为一,心与身的交融令她俩同时迷醉,同时攀登上爱的顶峰,情与欲的花终于开放,春泥的种子已然种下。
清晨一束洁白的淡光温情的洒进房里,淡光打在那薄如蝉翼的被子上,将被子沁成了淡淡的金色,地上散乱着一堆凌乱的衣物,床上的罗帐与被子缠成一片。
迷迷糊糊中,白芯蕊觉得身子好沉,好重,好像过了一个世纪般。从昨天下午到现在,她一直沉浸在云端中无法自拔,她只知道自己和阑泫苍圆了房,究竟是不是情投意合,她不清楚。
她只知道,当时他们都抛却了自己,眼里只有温情,只有对方。如此温情的相拥相爱,令她终生值得回味。
可是,现在的她觉得身子好沉重,好像有个东西压在上边似的,慢慢的,白芯蕊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竟是阑泫苍那张温润绝代的脸。
而他此时,正安静的看着自己,目光深邃温柔,嘴角浅浅带笑,盯得她一脸羞红。
“你……你怎么在这里,你走开。”白芯蕊焦急的推了推身上的男人,不推不知道,一推吓一跳,她发现自己和他竟然赤呈相拥,两人都没穿什么东西,可以用一丝不挂来形容。
这太猥琐了,太猥琐了!
阑泫苍肌肤雪白,十分有小受的潜质,虽然肤色因为生病而苍白,不过身体的力量却大得惊人,昨天差点没把白芯蕊给拆散了架。
“怎么样,本王究竟是行,还是不行?”阑泫苍淡淡挽起白芯蕊的发尾,开始细细玩起她的头发来。
白芯蕊脸都红到脖子根了,在睨了眼阑泫苍后,猛地伸出拳头,一拳头给他打了过去,上边的阑泫苍裹着被子凌厉跃开,趁此机会,白芯蕊也裹好红罗帐,两人一前一后分别跳下床。
一跳下床,白芯蕊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要冲去温泉,当她看到床上那抹属于她初夜的落红时,心里百感交集。
没想到,她这头野豹,也有今天。
阑泫苍见白芯蕊要去洗澡泡温泉,下意识的要跟着去,却被白芯蕊一把拦在门外,大声道:“你给我去别的地方洗,别打扰我!”
她才不想和他祼裎相见,羞死了,真没想到这男人力气这么大,还以为他是病秧子,没想到发起威来,把她折腾得不成|人样。
阑泫苍怔愕的看了眼白芯蕊,慢慢转身离开,在离开时,白芯蕊能看到他那无辜的眼神,她则轻哼一声,“装什么小白兔,分明是只大灰狼。”
温泉上方水气四溢,雾气弥漫,白芯蕊舒服的靠在泉壁上,思绪不经意的又回到昨晚,想起昨晚与他相拥而眠,想起他的那些温情,白芯蕊心里就像喝了蜜似的甜。
看着水中自己傻笑的倒影,白芯蕊脸羞地红了,她还真抵挡不住阑泫苍的魅力。
泡完温泉后,白芯蕊吩咐雪蝉、幽然进来服侍,雪蝉进来时,一脸的害羞,还时不时打趣一下她的郡主,而幽然则板着一张面孔,脸色冷冷的,好像十分不爽似的。
白芯蕊正沉浸在激动中,一转过身,便看到拿着衣裳的幽然,幽然见她正看自己,忙在脸上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随即装得十分乖巧的开始给白芯蕊穿外衣。
雪蝉聪明心细,早观察幽然的转变,一边给白芯蕊画眉,一边道:“郡主,恭喜你,你和九殿下终于圆房了。惠妃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早已命人送上求子观音,还有许多补品过来。不过刚才殿下才更完衣,就被惠妃派的人领走了。”
白芯蕊没搭理雪蝉,正看着镜中脸色绯红的自己。
雪蝉睨了眼幽然,又道:“王爷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能得到咱们家郡主相伴。这圆了房呀,以后就得准备生孩子,过几天郡主就十七了,也是到生孩子的年纪。奴婢希望郡主和殿下永远这么和和美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做一对令人羡慕的鸳鸯。”
雪蝉倒好,把白芯蕊说过的话全记下来了。
这边幽然一听雪蝉的话,手瞬间抖了抖,给白芯蕊系带子也系得不那么顺畅,她的一切情绪都被白芯蕊尽收眼底。
整理完衣饰,用过早膳后,白芯蕊突然接到宫里下的帖子,长孙皇后办了个赏花宴。
赏花宴邀请的全是世家千金,或者豪门贵夫人,除了程家几位小姐要去外,还邀请了白芯蕊,其他人白芯蕊便不怎么认识了。
长孙皇后邀请自己,能有什么好事?
想到这里,白芯蕊打开帖子,只见帖子里写了,说是赏花宴,其实是献宝宴,哪位夫人有上好的宝贝,不妨拿出来给大家一观。
当然,这可是皇后举办的,如果皇后看中谁的宝贝了,那夫人只好乖乖奉上,不敢有任何怨言。
在信的角落,长孙皇后还特意提了,希望白芯蕊带上大家都很期待的溪灵鸟。
“溪灵鸟?”白芯蕊轻轻重复一句,这打她溪灵鸟的主意的人不少嘛,可惜,鸟儿是她的,任何人想要,得看她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午时过后,贵族夫人们纷纷乘着大马车,在皇城门外停下,一群群的涌进皇宫。
白芯蕊身着一件绯色的蝶形羽纱,头戴凤冠,冠上垂下星星点点的珠翠流苏,脸上罩着一块绯色面纱,也不怪她要罩面纱,因为刚才在照镜子时,她竟然在脖子上发现一颗草莓印。
这颗草莓印当时还被雪蝉她们嘲笑了,该死的阑泫苍,亲哪里不行,逮着她脖子就咬,跟吸血鬼似的,现在害得她出门必须罩着面纱,否则会丢大脸的。
来到久违的昌仪宫时,白芯蕊看到许多妃嫔已经坐在大殿里,大殿中央摆着许多奇花异草,光是那花盆都十分精美,别说里边开着点缀的花了。
这里的大多妃嫔她都没见过,不过看那些妃嫔似冷非冷,似笑非笑的模样,一个个都十分虚伪。
长孙皇后还真是做得出来,如此大的赏花宴,竟然不请她婆婆,惠妃,这不明摆着不给婆婆面子?
反而把她请来,是想挑拨她和惠妃的关系,让惠妃心里不舒服吧。
蒙着面纱的白芯蕊一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她身上,当她们看到是个戴了面纱的女人时,全都将目光不屑的移开,大概是长得不怎么样,不好意思见人,才蒙着面纱的吧。
白芯蕊淡然坐到角落,安静的一言不发,这下子,妃嫔们的目光又移到进来的其他人身上去了,都没人来关注她,低调就是好,清净。
这时,一袭郦衣着身,轻纱逶迤拖地的阑雪莺领着丫鬟走了进来,她一进来,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她,眼里略带巴结之意。
阑雪莺凤眸微抬,高傲的扫了众人一眼,朝前边走去,这时,有妃嫔已经上前道:“三公主今天好漂亮,真是艳压群芳。”
阑雪莺一听,一张小脸立即露出抹微笑,高兴得不得了。
边上的其他妃嫔也轮番上来夸奖一番,硬是把阑雪莺夸成了上天入地的天仙。
这时,不知哪个妃子大声道:“那日琼华宴,三公主的表现真不俗,其他姑娘还没上场就怯场,只有咱们三公主,上去的时候沉着大方,若不是没见过那小提琴,估计那天的焦点,就全在咱们三公主上了。”
“就是就是,三公主气场无比,要是今天那位苍流王妃也来,那就更好了。三公主和苍流王妃都十分出色,说不定还可以在其他方面比比高下,也让我们开开眼界。”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阑雪莺笑着笑着就尴尬了,她觉得这些妃嫔说的话都好像带着刺似的,表面上夸她,实际上在顶那苍流王妃白芯蕊呢。
雪蝉看了众人一眼,有些疑惑的在白芯蕊耳旁道:“郡主,她们都不知道你就是苍流王妃……”
“静观其变。”白芯蕊轻启朱唇,淡淡看着一群虚伪的围向阑雪莺的人。
不得不说,现在的阑雪莺,的确是众人的焦点,不过当她听到白芯蕊名字的那一瞬间,整张脸攸地扭曲起来。
边上的人越是拿两人来比较,越是若有若无的夸奖她,她越是觉得这是种赤祼祼的讽刺,想到这,她冷然挑眉道:“别老拿白芯蕊来和本公主比,她不配!”
一袭绿衣的林美人一听,当即转了转眼珠,变脸道:“的确,那个呆郡主怎么比得上公主。要不是公主不认识小提琴,恐怕拉得比她还好。”
“她不就会拉个破琴?那琴也不知道哪里变来的,只要给咱们雪莺时间,很快就能拉得比她还好,你们说是吧?”
“总之,三公主在咱们心中是最棒的,那白芯蕊算什么,她算老几?”
有妃嫔说完后,赶紧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下,不再对这件事多讨论,连她们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话心虚,心里明明把那白芯蕊佩服得要死,还得在阑雪莺面前伪装损她,以踩白芯蕊来衬托阑雪莺的高贵,这可恶的三公主。
这时,只听外面一声皇后娘娘驾到,这里所有人都正襟危坐的坐在自己位置上,一个个装得无比虔诚,无比恭敬,无比温柔贤惠善解人意。
“参见娘娘,娘娘吉祥,千岁千岁千千岁。”白芯蕊同其他人一样站起身,躬身给长孙皇后行礼。
长孙皇后淡然瞟了众人一眼,将目光扫向白芯蕊,在冷然睨了眼白芯蕊后,她慢慢走到凤椅上坐定,目光仍旧骨溜溜的扫射个不停,气场威仪,十分强大,和惠妃简直不分上下。
不过白芯蕊总感觉,惠妃比长孙皇后聪明一些,也有气场一些。
“平身。”长孙皇后对众人摆了摆手,众人皆坐到自己位置上。
这时,宫女们陆陆续续将一些十分珍贵的花端了进来,顿时,整个大殿花香一片,五颜六色,姹紫嫣红,一片花海,美得在场所有人都心情舒缓下来。
白芯蕊坐在角落,透过面纱闻着中间台子上的花香,果然是皇宫,随便出来一种花,都是绝世名花,好多是她平常见过的,但大多数的,是她从来没见过的美丽花卉。
长孙皇后在扫了眼众人后,最终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将目光移向角落里的白芯蕊,嘴角溢起一假笑,轻声道:“苍流王妃,别来无恙!”
长孙皇后声音一出,所有人都唏嘘的看向白芯蕊处,眼里全是不可思议,没想到那角落里毫不起眼的蒙面女人,竟然是前几天才名扬阑国,在朝堂上大出风头的苍流王妃。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哇了一声,她们刚才都藐视过那戴面纱的女子,以为她是丑八怪,没想到她却得到皇后的青睐。
皇后谁都不提,只提她,不是看重她是什么?
这下子,所有人看白芯蕊的目光都不一样了。她们的目光由刚才的鄙夷立马转变成惊喜、仰慕,毕竟,能在如此盛会上出风头的,百年难得一个,现在的白芯蕊,早已不知不觉中成了百姓口中讨论的仙女,而这一点,连白芯蕊自己都不知道。
坐在皇后边上的阑雪莺一张脸依旧和以前一样,立马更加扭曲起来,她怎么就没瞧见躲在角落里的白芯蕊。
这不就表示,刚才别人在夸奖她时,她全听见了。
白芯蕊这个女人,也太不动声色了,太能沉得住气了点吧。
卷二第079章赏花宴白芯蕊见长孙皇后给自己打招呼,便慢慢将脸上面纱揭下来,朝长孙皇后拱手道:“回皇后娘娘,儿臣很好。”
按理说,这长孙皇后也是她的妈,可她怎么就没感觉到一丝母爱的关怀。
说完之后,白芯蕊将胸前的领子竖高一些,把脖子上的吻痕挡住,要不摘下面纱,估计一会儿又有人说她见不得人了。
这面纱一揭,原本见过或者没见过白芯蕊的女人,心里皆是一惊,那淡然坐在角落里的女人,美得跟仙女似的,一尘不染,出尘脱俗,是这里任何一个女人都比不上的。
看着众人惊讶的目光,白芯蕊十分淡定的坐到位置上,大约因为上次的琼华宴,这些人都对她刮目相看了吧。
在众人慢慢平静下来之后,长孙皇后不动声色的扫了扫四周,朗声道:“今日名为赏花宴,实际上是献宝大会。本宫听说夫人们有许多奇珍异宝,特地举办这个宴会,想一睹众多宝贝的风采。”
说到这里,长孙皇后又将目光犀利的移向白芯蕊,当她看到白芯蕊桌子上空无一物,并没有带那只溪灵鸟来时,她目光攸地变得冰冷,好像出鞘的利剑,直刺向白芯蕊。
白芯蕊不卑不亢的喝着手中的酒,故意不去看长孙皇后,长孙皇后虽然失望,不过也不好表现出来,只得转身看向右下方的林美人,“林美人,你的宝贝可真漂亮。”
林美人桌子上献的是一只金丝玉掐花瓶,瓶身缀着如蕊般的丝样花朵,看上去倒是别致古雅,神秘高贵。
林美人被长孙皇后这么一称赞,当场开心的笑了起来,接着,长孙皇后挨个夸了众人的宝贝一遍,其他人见被称赞,全都唯唯诺诺的跟着发笑,没点自己的个性和特色。
转到白芯蕊这边来的时候,白芯蕊意识到,长孙皇后要开口了。
果然,长孙皇后见白芯蕊桌上没东西,当即道:“苍流王妃,本宫很欣赏你的溪灵鸟,今日你为何不带来?”
白芯蕊淡然抬眸,不紧不慢的道:“娘娘,儿臣听说风渡仙人赠了只漂亮的鹦鹉给你,所以我那溪灵鸟,就不好拿上殿来献丑了。”
长孙皇后一听,心里微微愣然一下,不过脸上则溢出一抹得意之色,“那是,本来本宫还想和你的溪灵鸟一较高下,既然今天它没到,咱们就先看看这鹦鹉。来人,把鹦哥呈上来!”
长孙皇后这话喊的,跟上菜似的,白芯蕊则似笑非笑的端坐在原地,她看到那封信时,就发觉长孙皇后的目的了。
长孙皇后叫她把溪灵鸟抱来,要么是想夺走,要么想和她比试比试,给自己赢点面子。
她不过是叫雪蝉去问了句阑泫苍,阑泫苍就把长孙皇后有鹦鹉的事告诉雪蝉,雪蝉再告诉自己。
她才知道,长孙皇后之所以举办这个赏花宴,目的不是为了要她的溪灵鸟,而是用一只鹦鹉来与她的灵鸟媲美,想赢回面子。
白芯蕊真不明白,一只名唤“鹦哥”的鸟能美到啥样,能有多大能耐,能与自己的灵鸟比美?
不过,她可是两手准备两手抓的人,灵鸟她早叫雪蝉带来,由绛红守在御花园那里了,只要她一会一吹口哨,绛红就会抱着鸟儿进来。
长孙皇后凤眸一睨,这时,太监柳公公已经随着打鼓的节奏,托着一只深红色,啼色血红的漂亮大鹦鹉走进来。
那鹦鹉站在一只精美的笼子里,浑身上下挂满了艳红艳蓝艳紫的宝石,翡翠玛瑙珍珠更是像饭粒一样沾在鹦鹉身上,白芯蕊看那鹦鹉的眼神,隐隐觉得,它似乎被压得很不爽。
看到这里,白芯蕊不由得腹诽起来,这些宝石该不会是长孙皇后临时叫人添上去的吧?
这也太做作了,想学她的溪灵鸟,也学得有点自己的特色啊。
鹦哥一被提进来,其他妃嫔全都惊叹的哇了一声,这鹦鹉的确被长孙皇后打扮得很漂亮,而且,它一在桌子上站定时,就说了句:“皇后吉祥,皇后吉祥。”
鹦鹉会说话不稀奇,能够调教说得这么清楚,才稀奇,果然,鹦鹉一开口,全场哗然,妃嫔们在羡慕这只鹦鹉的同时,更为忌妒它身上戴的珠宝首饰。
果然是皇后,出手真的不凡。
“母妃,鹦鹉就会这两句,也太没新意了吧。”阑雪莺大喇喇的看了眼那鹦鹉,说出了许多人的心里话。
长孙皇后瞪了她一眼,朝鹦鹉道:“鹦哥,你再说几句让她们开开眼。”
鹦哥像接到指令似的,当即骨碌碌的转着眼睛,伸开长长的喙,快速的道:“溪灵鸟算老几,溪灵鸟算老几,我才是真正的神鸟!”
这话一说出来,所有人感觉背脊骨都凉了似的,人们都知道,要训练鹦鹉讲话不容易,而且还得讲出这么富有挑战性的话,有的人的目光已经看向白芯蕊,有的人则为这只鹦鹉惊叹起来。
“风渡先生果然厉害,这真是只神鸟,五位仙人都有各自的绝技,他们是神人啊。”林美人忙讨好的说了起来。
白芯蕊听后,淡淡抬眸,眼睛微微一哂,不紧不慢的道:“鹦哥真厉害,果然是风渡仙人的风格。”
这语气和那自大的风渡仙人一模一样,白芯蕊不由得笑了,虽然这五个老头感情好,但中间时有竞争,时有战斗才是自然的,人与人相处,还能保证这么多年没点争吵啊。
看来,这风渡仙人是不服醉翁先生把溪灵鸟给了自己,联合皇后来砸溪灵鸟的场子了。
要不是她告诉醉翁先生,知道胡姜美人的去处,醉翁先生也不会把鸟儿给她,独自去寻找胡姜美人。
胡姜美人的去处她自然是从阑泫苍那里得知的,阑泫苍的消息,十有八九是真,这样的话,醉翁先生肯定能最先找到胡姜美人,不过能不能抱得美人归,这就不是她能预料的了。
长孙皇后听白芯蕊损风渡仙人,脸上攸地阴沉下来,这时,那鹦鹉又说话了,“苍流王妃,把你的溪灵鸟拉出来,咱们比比谁最历害!”
这声音又尖又细,像极了风渡仙人的声音,白芯蕊突然联想到一个场面,就是风渡仙人躬着身子,掳着白发站在这鹦鹉面前,一遍遍的教它说这些话,那样子一定着实有趣。
“就是,苍流王妃,把你的溪灵鸟拿上殿让大家开开眼。上次琼花宴,我们还没得看过呢。”一些不能参加琼花宴的妃嫔全都期待的看向白芯蕊,她们都想看看,究竟是长孙皇后的鹦哥厉害,还是苍流王妃的溪灵鸟厉害。
反正那只溪灵鸟已经被神化,所以众人都想开开眼界,看看究竟是风渡仙人的鹦鹉厉害,还是溪灵鸟。
阑雪莺见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白芯蕊身上,当即板着面孔:“切,那溪灵鸟是苍流王妃靠手段夺来的,人家醉翁先生可没真给她。大殿之上,强取豪夺,真心的一点都不光彩,你们竟然还想看那只鸟?”
阑雪莺一开口,其他妃嫔当然不再说话了,人家长孙皇后母女俩是正室,是大房,是天下最大的女人,她们敢说什么。
白芯蕊不动声色的坐在原地,眼里尽是沉着冷静,一两句话就想激怒她,当她白芯蕊是三岁小孩儿?
长孙皇后则假模假样的瞪了阑雪莺一眼,淡淡道:“溪灵鸟有的,鹦哥有,比如助人练功,别看鹦哥笨笨的,它也会。”
“我不笨……我不笨……”长孙皇后才说完,鹦哥就叽叽喳喳的证明起自己来,开始大家还以为鹦哥只是徒有外表,当她们听到鹦哥竟然像人似的反驳时,全都惊呆了。
白芯蕊也有些呆愣的看着鹦哥,鹦哥竟然还能通灵,能和人交谈,扯淡的吧。
长孙皇后得意的笑了笑,又道:“而鹦哥会的,溪灵鸟则不一定会。芯蕊,你说是吗?”
废话,这鹦鹉都会接话了,她的溪灵鸟自然就落下风了,如果这鹦鹉还能有什么神力,还会跳点舞品点酒,再助人修炼啥的,那她的溪灵鸟不就真的被比下去了?
白芯蕊点了点头,轻声道:“的确,灵鸟不会说话,鹦哥厉害多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鹦哥又很有谱的接过去了,白芯蕊面上带笑,波澜不惊,这分明就是风渡仙人的风格,又拽又得意。
白芯蕊仿佛看到风渡仙人正站在面前,得意的向她摇头晃脑,迷迷糊糊中,她差点把那只只会说话的鹦鹉当成了风渡仙人。
这时候,长孙皇后笑得更欢了,妃嫔们的注意力全都被这只鹦鹉吸引过去,这里的妃嫔大多没见过溪灵鸟,不知道溪灵鸟的美,所以一时间,心里只有鹦鹉。
长孙皇后这下子面子也有了,脸上的笑容更深,便扭头看向白芯蕊,轻声道:“芯蕊,你的溪灵鸟呢,快把它带上来,让大家开开眼。”
白芯蕊淡然起身,朝长孙皇后拂了一礼,自信沉着的仰起头,将手放到唇,轻轻一吹,只听清脆的一声,众人都有些疑惑的看向她。
白芯蕊吹完这声哨子,反射性的看向大殿外边,她本以为自己的溪灵鸟会被绛红抱进来,可是,大殿口哪里有绛红?
是不是绛红没听到,白芯蕊再次吹了声口哨,这口哨十分奇怪,声音清脆悦耳,好听至极,听得妃嫔们纷纷讨论起来。
没想到这苍流王妃个性这么像男人,还吹那种口哨。
白芯蕊可以把这些女人的眼神理解为,她在吹流氓哨,可是她早和绛红商量好了,她一吹哨,她就把溪灵鸟放进来,如今,溪灵鸟呢,绛红呢?
等了大半天,没见溪灵鸟进来,长孙皇后眼里更是一片得意,其他妃嫔也纷纷悄声讨论起来,怎么这溪灵鸟还没出现。
阑雪莺逮住机会,在冷笑一声后,得意的道:“怎么,王妃嫂嫂,你的灵鸟呢?它是不听话飞走了,还是生病飞不进来了?”
阑雪莺讽刺的话说完,殿上所有人纷纷看向白芯蕊,大多眼里全是失望。
“还以为能看看那只灵鸟,没想到,根本没有。”
“灵鸟是要看主人的,苍流王妃根本呼唤不了它,说明它根本不认她。”
“毫无疑问,当然是鹦哥最厉害,那鸟估计没本事,不敢飞进来了。”
“这下苍流王妃的面子要丢大了,长孙皇后可真厉害,想办法弄了只鹦鹉来,不过,我倒是真想看看那只溪灵鸟,看它究竟是何方神圣,能得到皇后如此垂青。”
“垂青又如何,那鸟认主人,它也不是皇后的。”
“你小声点,不要命了?”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有开心的,有暗爽的,有得意的,有惊奇的,有期待的,有急死了的。那个急死了的,可以说是雪蝉。
白芯蕊转了转眼珠,虽然溪灵鸟没来,不过雪蝉急成这样真给她丢脸,她不动声色的站在原地,开始思索如何应对这种紧急情况。
不经意的一抬眸,白芯蕊突然看到阑雪莺正跟柳公公使眼色,阑雪莺看了柳公公一眼,柳公公便给她眨了眨眼。
两人之间有勾结,绛红又没来,难道,绛红和溪灵鸟出了问题?
早知如此,她应该之前就把溪灵鸟带来的,想到这里,白芯蕊咬了咬牙,很好,敢抢她的溪灵鸟。
长孙皇后见溪灵鸟没来,不由得冷然眯起双眸,危险而冷冽的看向白芯蕊,沉声道:“王妃,本宫事先已经提醒你,叫你带上灵鸟,你抗旨不遵,该当何罪?”
前一秒还在笑,后一秒立马跟变了个人似地。
白芯蕊淡然挑眉,不紧不慢的看向长孙皇后,沉稳笃定的道:“娘娘,儿臣明明把灵鸟带来了,刚才吹哨子时,它突然不见了,这该怎么办?”
白芯蕊说的轻描淡写,上边坐着的长孙皇后则“啪”的一掌的在凤椅上,所有人都正襟危坐的愣在原地,不敢多说话,皇后发火了,这还得了。
卷二 第080章 娘子,让为夫来!
“别以为本宫对你笑笑,你就可以不遵旨意。本宫在帖子里说得清清楚楚,要见溪灵鸟。现在你来一句溪灵鸟不见了,就能打发本宫?”长孙皇后阴冷的眸如寒风刺骨,一袭凤袍衬得她严仪高贵,这么一发火,其他人当场哆嗦起来,毕竟这长孙皇后阴狠起来,手段可不是一般的。
白芯蕊仍旧波澜不惊的站在原地,乌黑的眼睛在扫了扫大殿口之后,又看向阑雪莺,阑雪莺一脸得意,估计想为被啄掉眼睛的程熙报仇,哼,谁叫她们想抢自己的东西。
有程熙的前车之鉴,白芯蕊当即了然于胸的抬眸,冰眸在睨了眼阑雪莺后,朝长孙皇后道:“娘娘,溪灵鸟儿臣的确带来了,不过,它却突然不见了。儿臣断定,一定有人觊觎它,将它偷偷藏了起来。可是这样,儿臣就很是担心,因为溪灵鸟只认它的主人,就像上次程家小姐要来抢它时,它一下子就把程小姐的眼珠子给啄了下来,那眼珠子滚落在地上,全是血呀,十分恐怖。”
说到这里,妃嫔们都心神一颤,全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那溪灵鸟就要飞进来啄她们眼睛似的。
白芯蕊再看阑雪莺,此时她的脸色攸地变白,感觉已经坐立难安起来。
这时,长孙皇后也不经意的愣了一下,将目光朝四周的人扫了扫,白芯蕊则趁热打铁,神情淡漠,继续的道:“所以儿臣担心,要是灵鸟被人捉了去,它被激怒的话,恐怕会酿成大祸,闹得血流成河也不一定。毕竟已经有前车之鉴,儿臣现在倒不担心它不来表演,儿臣就担心它会在皇宫惹事,毕竟,它的确是在皇宫丢的。哎,想起上次程小姐的惨状,我都觉得心疼,也是我不好,没看住自己的灵鸟,让它被人夺了去,娘娘,你说……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白芯蕊说到后边,已经作出一副神秘状,如幽灵般的眸子邪佞且锋利的扫向阑雪莺,还有她下首坐着的妃嫔们,这下子,所有人都惶恐了,一个二个开始坐立不安,小脸都惨白起来。
“姐姐,王妃说得对,这灵鸟冲撞不得,上回的事妹妹也在场,当时程小姐的确很惨,估计她后半辈子就这么毁了,成了独眼龙。”
“就是,那鸟跟鹰似的猛烈扑上去,一张口就将程小姐的眼睛给啄了下来,吓得我好几天没睡着觉,真是太恐怖了。”有人在说的时候,还配上肢体动作,将手比成鸟尾的形状,朝皇后的方向伸了过去,看得长孙皇后猛地一惊,狠狠瞪了这妃子一眼,这妃子忙害怕的收回手。
“灵鸟就是神鸟,是一般鸟类不能比拟的,如果它出事,必定会掀起腥风血雨,五位仙人的法力也不是闹着玩的。”白芯蕊淡淡说完,仍旧恭敬的看向长孙皇后,她都这么有礼貌了,长孙皇后要是再治她的罪,那就是自毁风范。
这下子,长孙皇后也着急了,她喜欢争宠,不代表她喜欢皇宫出事。
白芯蕊往后一看,那阑雪莺早悄悄退到后方,和柳公公在商议什么,急着,一脸胆怯的柳公公忙从后殿悄悄退了出去,阑雪莺这才心神不宁的坐回位置上。
白芯蕊这下终于明白,这鸟的确是阑雪莺动的手脚,长孙皇后十分自大,真想和她的溪灵鸟比比,所以还不知道这事。
长孙皇后心有余悸的看了眼众人,最终将目光放到白芯蕊身上,沉声道:“既然你知道那鸟有灵力,为何带进宫?”
白芯蕊恭敬拂礼,脆生生的道:“回娘娘,是娘娘叫儿臣带进来的,帖子还在苍流王府里呢!”
废话,自己叫的,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又想把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加在她身上,想得美。
长孙皇后一听,真觉得自打嘴巴,在思索一下后,冷声道:“那你不看好它,让它四处乱飞?”
“回娘娘,我已经看好它了,而且我感觉,它马上就快来了……”白芯蕊似乎有什么感应,她淡淡抬头,看着打开的一扇扇窗子,将手指弯放到唇前,轻轻这么一吹。
接着,一声清脆的哨声至白芯蕊吹出来,突然,只听外边响起一阵撕破烈空的鸟啼声,那声音大而清脆,好像雕的叫声。
白芯蕊感应到溪灵鸟,当即一个凌厉翻身上前,朝长孙皇后拱后道:“娘娘,您不是要与儿臣的溪灵鸟比比,它来了!”
说完,白芯蕊右手一把执起花盆上的几朵雏菊,随即双手向前一挥,内力一发,将手中的雏菊全都射到窗棂边上,将窗棂边的小木柱打落,雏菊强有劲如刀片如风力一般射向窗棂,将窗棂上的小木柱全部击碎。
就在那一刻,白芯蕊一个收掌,四周的窗子迅速关上,紧接着,周围开始陷入一片黑暗。
见此情景,长孙皇后当即惊异的看向白芯蕊,沉声道:“大胆苍流王妃,你关上窗干什么?”
“娘娘,儿臣关窗让你看溪灵鸟啊,估计那盗鸟的人心虚,怕遭报应,赶紧将它放了,所以它马上就来了。”白芯蕊冷然说完,一个凌厉跃上前,手中的长绫向前一挥,如彩虹似的白绫飞向大门的门柄,用力卷到门柄上,有如天女散花似的美感。
接着,那大殿的门慢慢合上,在快合上的瞬间,所有人都惊呆了,因为一只浑身渡满金粉,金光闪闪的灵鸟在门合上的最后一瞬间,如凤凰似的煽动羽毛,清啼着飞进大殿,迅速在上空盘旋。
此时,只听“砰”的一声,大殿大门迅速合上。
这时候,整个大殿陷入静止,还有深深的黑暗,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黑暗中唯一绽放出亮光的灵鸟。只见那溪灵鸟身上挂满宝石,羽毛呈翠绿色和青蓝色,尾巴大而美丽,好像一把斜着的扇子,很像孔雀,又不是孔雀。
它如仙子般轻灵的在空中飞舞,一边舞一边煽动翅膀,整个身子金光闪闪,就像镀了一层金似的,金碧辉煌,美得耀眼。
白芯蕊右手的长绫一伸,鸟儿便像得到指引似的,一跃飞上前,跟着白芯蕊手中的长绫起舞。
白芯蕊一举手,一投足,身段婀娜,窈窕如仙,在大殿中时而飞跃,时而旋转,引领者闪闪发光的溪灵鸟起舞。这一景象,看得妃嫔们目瞪口呆。
长孙皇后也惊呆的看着那灵鸟,再看了眼因为灵鸟映衬身上略有微光,有些小家子气的鹦哥,她才觉得,这醉翁先生与风渡仙人真不是一个档次的,该死的,那鸟怎么发金光了?
阑雪莺眼睛一直瞪得老大,眼里满是忌妒和仇恨,如果仇恨可以淹没人,估计白芯蕊这下子早就在大海里漂泊了。
随便舞了几步,白芯蕊旋转落地,退回到自己位置上,而溪灵鸟仍旧如莺般鸣啼,在舞了几圈后,它突然朝桌子上的鹦哥飞去,这下子,所有人都惊异的看着面前的景象。
白芯蕊则嘴角溢起抹冷笑,她要的就是这种出其不意的效果,开始她还真担心溪灵鸟不见了,后面在猜到被阑雪莺的人夺走之后,她说了那番话,就料到这鸟儿会飞来。
果然,她与溪灵鸟真是心有灵犀,之所以关上窗户和大门,是因为她之前就吩咐雪婵在溪灵鸟身上涂了金粉,大白天的溪灵鸟再怎么表演都只是那样,最多和能说会道的鹦哥打个平手,如果给它加点耀眼的光芒,那它就是史上独一无二最美的灵鸟。
黑暗中的美总是那么的摄人心魄,果然,现在的溪灵鸟已经成了众人目光中的焦点,它才是最棒的,估计长孙皇后连同那只鹦哥会气得半死。
越看这表演得卖力的溪灵鸟,长孙皇后就越急切的看向鹦鹉,希望它能吐出两个字,估计鹦鹉都被溪灵鸟吓住了,便无辜的睁大眼睛,一脸情意的看向溪灵鸟,阑雪莺则气得跟真的鸟似的,竖起全身的刺,美艳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估计一会就被气绿了。
见溪灵鸟飞过来,鹦哥朝它张望了下,随即张口就道:“美人,美人!”
这一喊出声,有的妃嫔忍不住笑了出来,因为这鹦哥好像喜欢上了溪灵鸟,连鹦哥都喜欢溪灵鸟,由此可见,这场比试,自然是溪灵鸟赢了。
这下子,白芯蕊便叫太监们将窗户和门打开,在一缕缕阳光招进来之后,溪灵鸟已经舞毕,乖巧的跑到白芯蕊身边来,那鹦哥一双眼睛仍旧滴溜溜的盯着它。
长孙皇后看着呆傻了的鹦哥,朝它道:“鹦哥,你说话。”
鹦哥白了长孙皇后一眼,慢慢朝溪灵鸟跑去,根本不甩长孙皇后,长孙皇后这下子面子全没了,当场发火道:“来人,把鹦哥给本宫抓住,关起来!”
就这样,白芯蕊完胜,在赏花宴完毕后,妃嫔们都凑过来看溪灵鸟,有的夸,有的摸,那只鹦哥则被太监端了下去,在临走的时候,它还对着溪灵鸟,一双眼睛仍旧无辜可怜,估计是被溪灵鸟给迷疯了。
抱着溪灵鸟走出大殿时,白芯蕊立即去找绛红,可她带着雪婵将御花园找了个遍,还是没发现绛红在哪。
想到这里,白芯蕊冷冷咬唇,卯足劲的朝昌仪宫赶去,早知道绛红不在御花园,她就不来找了,直接去找阑雪莺算账。
昌仪宫的内殿里,阑雪莺手持一根长鞭,冷冷坐在玉椅上,边上站着一脸愤怒的程瑛,自从上次程熙出事之后,程瑛就一直在想办法为她报仇。
果然,今天时机到了。
程瑛看着被绑在柱子上,一脸惊恐的绛红,眼里露出一抹精光,好像面前的绛红就是白芯蕊似的,她一颗充满仇恨的心直钉钉的瞪向绛红,把绛红瞪得更加害怕。
“哼,要不是那鸟有问题,本公主哪会放回去,让白芯蕊有再出风头的机会。”阑雪莺一张脸也扭曲得打紧,想想她,三番五次被那女的整,她心有不甘。
程瑛则捏紧鞭子,在绛红面前晃了晃,道:“一对主仆都不是好东西,那鸟害了我小妹,我一定要找白芯蕊报仇。”
绛红这下子才弄清楚状况,原来她们找郡主报仇,把她抓来了。
当即,她有些激动的道:“你们把我家郡主怎么样了?到底怎么样了?”
一向温柔的绛红在听到程瑛要找郡主报仇时,急得瞪大眼睛,样子也不像刚才那么懦弱,身体里好像充满战斗力似的。
“怎么样了?本公主要杀了她,再杀了你。”阑雪莺冷然起身,一想起被白芯蕊羞辱的样子,她就气得不打一处来,当即走到绛红前,咬牙道:“姓白的女人,本公主都要全杀了。”
“你休想!我家郡主这么厉害,怎么可能被你抓住。”绛红也不是傻的,一听到程瑛说要找郡主报仇,她就知道,她俩还没抓到郡主呢,否则怎么有时间来对付她?
“哟,真是主仆情深,瞧你这护主心切的样子……”阑雪莺不紧不慢说完,攸地扬起手,“啪”的一巴掌煽到绛红嘴角,绛红的脸自上冷然被二奶奶煽后,还没怎么好,如今又被阑雪莺煽,真是新伤加上旧疤,嘴角一下子撕裂开来,出了血。
看着绛红难受的样子,阑雪莺眼里全是得意,程瑛也是心里隐隐觉得爽快,能找她的丫鬟报仇,她算是出了口恶气。不过,她最想的是让白芯蕊出手,为了这次赏花宴,她可没少费心思。
绛红舔了舔嘴角的血,猛地抬头,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对着面向她的阑雪莺就呸了一声,“我呸,你们这两个恶毒的女人,抢了我家郡主的鸟,还想害她。我告诉你们,郡主可不是好惹的,你们惹恼了她,小心不得好死!”
“一个丫鬟也敢在本公主面前放肆?程瑛,给我抽她,抽到她求饶为止!”阑雪莺可没什么耐心和绛红争吵,她现在要等白芯蕊上钩,她真正的目标是白芯蕊,可不是一个毫无用处的小丫鬟。
程瑛缓缓走到绛红跟前,眼里全是浓浓的仇恨,扬起鞭子,在瞪了眼绛红,将她想象成白芯蕊后,猛地一鞭打了下去,疼得绛红当场惊唤起来。
“啊!”又是刷的一鞭,这鞭子直打在绛红的脸上,程瑛眼里布满血丝,好像现在打得就是白芯蕊,想到这里,她越打越起劲,打得绛红难受的直往后躲。
“我叫你躲,我叫你躲!白芯蕊,我告诉你,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程瑛一想起自己妹妹眼珠子被啄的惨状,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沉声道:“血鹰,准备好了没?”
一直漠然立在后方的一名身材高大、身着黑色盔甲,脸带面罩的男子便拱手上前,他两只手腕上的盔甲上都嵌得有两柄弯轮形比较锋利的巨齿,因整个人高大威猛,右脸颊下有块马疤,所以一站出来,立即吓得绛红浑身直哆嗦。
“早准备好了,等白芯蕊一来,我立马挖掉她的眼珠,为小姐你的妹妹报仇。”血鹰冷冷说完,便垂着手站在一旁,浑身似罩了一股冷气,在他身后,还站有五名装扮奇特的铠甲杀手,个个均戴有眼罩,一看就是不要命的杀手。
绛红一听这危险男人的话,吓得整个手心都直冒汗,郡主武艺虽然高强,可她毕竟只有一人,而且是个女子,级数又不高。对付一些小流氓没问题,可是对付这样的冷血杀手,肯定会十分吃力的。
看来,今天的一切都是个圈套,只是为了引她们郡主上钩,说不定长孙皇后就是主谋。
这时,阑雪莺犀利的凤眸扫了眼血鹰后,沉声道:“猎物就快上钩,大家准备好。”
“是,公主。”血鹰恭敬说完,一个凌厉扫到一丛纱帐后边,接着,绛红看见,又有二十几名身穿黑色盔甲的杀手窜了进来,分别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隐匿起来。
绛红见状,更加心急起来,见绛红面露心急,程瑛又往她身上打了一鞭子。
大殿外边,白芯蕊穿过层层游廊,来到御花园的东面,皇后住东宫,当她一个凌厉跃到昌仪宫门前时,顿时闻到一股危险的味道。不知是直觉还是什么,她总感觉昌仪宫和平时有些不一样。
门口没个守殿门的,宫门前也没个经过的宫女,只有浅浅的微风吹着地上的花草,一切都那么安静,安静得好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轻轻摸了摸怀中的溪灵鸟,白芯蕊一个箭步踏上前,迅速溜到大殿前,一步步逼进内殿里,白芯蕊越能感觉到这里的危险。
“小灵,一会估计会有一场恶战,我也没指望你帮我,保护好你自己,别让我为你操心分神就行了。”白芯蕊白了眼怀中的溪灵鸟,灵鸟则反过去白了她一眼,它不需要女主人保护好不好。
意料之中,白芯蕊踏进大殿,发现里边没有一个宫女,她才走几步,突然,便听到里面绛红撕裂的惨叫声。
“是绛红!她果然在这里。”想都没想的,白芯蕊一个凌厉跃上前,朝内偏殿走过去,这时,绛红的声音越来越大,她听得很清晰,绛红估计现在正在受苦。
想到这里,白芯蕊冰雪般的双眼浸起阵阵寒冰,寒意料峭的逼视向前方,冷冽逼人,整个人散发出冰凉的冷意,如鹰的身影矫健的闪至一丛纱帐身后。
外边都没有人,这不就是为了让她能方便进来,想到这里,她觉得阑雪莺还真蠢。不过,阑雪莺也才十六七岁,要聪明也聪明不到哪里去,最多是一些小聪明,虽然都说古人与现代人一样精明,但年龄摆在这里,她可比她们精明多了。
轻轻拍了拍怀中的溪灵鸟,白芯蕊对它轻声道:“里面肯定有利箭,你怕死就飞到外边去给姑爷报信!”
溪灵鸟像是只明白似的,白芯蕊才说完,便挣脱她的手朝外飞去,白芯蕊看着溪灵鸟的背影,啐道:“丫的真怕死!”
还以为这是只神鸟,她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不过就是一只会跳舞、徒有其表的普通鸟儿。她也没指望着它给自己把阑泫苍叫来,她只希望这鸟儿别受伤,不然以后真不知道怎么给醉翁先生交代。
咬牙啐了口不讲义气,只知道逃跑的溪灵鸟,白芯蕊除了再也不相信它的神力外,心里只剩下愤怒,她的怒火快烧到心口,她要一剑宰了阑雪莺!
绛红本就是个可怜儿,没想到这些人全不放过她,当她好欺负,那好,她会让她们知道,她白芯蕊的人她们欺负不起!
“敢欺负我的人,找死!”
白芯蕊说完,观察了这里的地形后,开始思忖如何对付里边的人,听绛红惨叫的声音,她应该在阑雪莺的内偏殿,也就是她目光接触过去的第二间。
那么,如果有埋伏的话,肯定主力全守在第二间,因为他们还是比较忌惮她,除了对付她以外,还要保护阑雪莺。
既然主要火力在第二间,那她就出其不意,从第一间大殿的屋顶跃过去。
想到就做,白芯蕊矫健的身影迅速窜进第一间内殿,一窜进去,白芯蕊就感觉前方有刺眼的东西迅速射了过来,“不好,是暗器!”
看清是暗器,她的身子也随着移开,这时,已经有两名头戴眼罩的杀手迅速追了过来,手中簌簌飞出锋利的暗器。
果然有埋伏,看来,她在外行走江湖多年的经验,给她的直觉十有八九是对的。
既然如此,那她就不和他们耗了,女子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在看了眼两名追过来的杀手时,一个转身朝殿外飞奔而去。
两名杀手见状,立即缩了回来,没追出去。因为一追出去,外边常有成群成队的御林军把守着,他们的行踪一定会暴露,御林军全是皇上的人,要让皇上知道三公主请了杀手来杀他的媳妇,他们都没好下场。
一逃出殿外,白芯蕊顿时觉得有些蹊跷,这些杀手怎么不追出来?
当她看到远处巡逻的御林军时,顿时了然于胸,看来,想整她的人仅此阑雪莺,要是皇上想杀她,这些刺客早追出来了。
哼,想杀她,没门!
可一想起绛红刚才撕心裂肺的声音,白芯蕊不顾其他,等御林军走过之后,迅速朝宫殿边上攀爬而去,不出三两下,便攀爬到宫殿顶上。
她数了数宫殿上的间隔,猜到绛红被关到哪间房后,迅速一跃上去。阑雪莺估计怎么想不到,她会从屋顶上过去。
轻手轻脚的走到第二间内殿的房顶上时,白芯蕊隐隐又听到绛红凄惨的叫声,听到这声音,她怒不打一处来,一拳给屋顶砸了下去,只听“砰”的一声,那屋顶当即被砸了一个大洞。
与此同时,白芯蕊早已将怀里一包准备好的毒粉拿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毒粉洒到房里去。
阑雪莺正准备持鞭子去打绛红,冷不防的,一块瓦片直簌簌的砸下来,砰的一声砸在她头顶,紧接着,便是一堆瓦片,再然后,是一些轻飘飘的白色粉末飘下来。
里面的人还没摸清形势,有的已经吸到毒粉,阑雪莺机灵的捂住鼻子,杀手们也是经过大场面的,当他们闻到这是毒粉时,全都大手一挥,将头上的面罩取下遮住脸,一场大战即将开始。
“阑雪莺,你敢碰我的人,我让你不得好死!”白芯蕊强劲有力的声音至屋顶上传来,紧接着,一排排瓦片全被她推了下来。
白芯蕊右足一挑,现在她在上方,才不下去自寻死路,要闹就把这事闹大,最好闹到皇上跟前,看皇上如何处置阑雪莺。
想到这里,她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几拳头下去,阑雪莺美丽的屋顶就被她砸破几个大窟窿,她从来是用拳头说话,所以没什么剑等武器。
不过,却威力惊人。
许多泥灰碎瓦片直朝下面落去,让白芯蕊想到镇压白蛇那些砖块。
血鹰一个凌厉退到后边,在摸清形势后,一个用力将阑雪莺拉到安全地方,沉声道:“三公主,她想把事情闹大!”
“你怕什么?有密道的,一会御林军来,你们赶紧撤!”阑雪莺有些着急的看向上方,她本以为把白芯蕊骗到房间里解决,哪里知道她在房顶上乱搞。
听到阑雪莺的声音,白芯蕊更加了解,原来这真的是三公主的秘密行动,看来,她不闹大都对不起自己了。
正在白芯蕊又要砸个大窟窿时,突然,她看见一名黑衣杀手迅速跑到绛红身旁,将绛红死死扣在怀里,与此同时,他那如鹰的爪子也扣住绛红的脖子,“白芯蕊,赶紧住手,否则我捏死她!”
“慢着!”白芯蕊迅速住手,估计这辈子能伤害她的,就是像这种似真似假的情谊。不管她相不相信别人的真情,让她落下绛红不管,自己离开,她是做不出来的,所以,她才会穿越到这里来。
如果她真像自己说的那么无情,那么苏莲华就不可能死。
阑雪莺见白芯蕊急了,便得意的上前,仰头道:“有种给本公主下来,别在上面装神弄鬼的!”
“下来就下来,难道我还怕你?”白芯蕊撅起嘴角,一个凌厉飞至落下,落到阑雪莺对面,阑雪莺见她真的过来,脸色立即变得惨白起来,看样子她很慌张。
毕竟,那次蒙着面打她的是白芯蕊,后边几次出丑都是因为白芯蕊,她在心中是忌惮这个女人的。
白芯蕊一看阑雪莺的眼神,便知道她怕了,脸上便浮现一抹邪魅的冷笑。
绛红一看到自家郡主下来,在感激的同时,忙大声道:“郡主你要小心,这里到处都有埋伏,床底下、纹帐后……”
“你闭嘴!”血鹰咬牙说完,一巴掌煽在绛红脸上,没把绛红打怕,反而令绛红更加破口大骂起来,“你放开我,我不怕死。郡主,你别听她们的,别为了我出事,你快走,离开这里!”
“绛红!”白芯蕊很感动,她救的不是只白眼狼,绛红对她如此深情,她又怎么能丢下她不管?
她白芯蕊虽然狠,可却是最有义气的。
“郡主……呜呜……”这时候的绛红已经感动得眼泪直流,哽咽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芯蕊在打了眼绛红后,将目光移向阑雪莺,冷声道:“这是咱们的私人恩怨,你别扯上绛红,有种,我俩单打独斗。你放心,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包括皇上皇后!”
废话,告诉了皇上,要让皇上知道自家女儿被她打成这样或者即将打成猪头,这对她也不太好。
私人的事,还是私人解决的好,她可不是那种爱告状的人。
正在这时,阑雪莺蓦地向血鹰使了个眼色,血鹰轻咳一声,这时,埋伏在四周的杀手全都一涌而上,暗器纷纷向白芯蕊扫射而去。
白芯蕊早料到对方有这一招,阑雪莺那鸟样,怎么可能和她单独独斗。
暗器一射过来,白芯蕊攸地凌厉闪开,她根本不怕这群人,这正好可以训练一下她的身手,让她长长古武功夫的见识。
“给本公主上,杀了她!”阑雪莺一声令下,二十几名鹰犬一跃而上,全都朝白芯蕊围拢过去。
白芯蕊沉着冷静的往后退了一步,正要还手,就在这时,一道白利的锋芒从天际上划了下来,那道白光太过耀眼,刺得里边的人差点睁不开眼。
紧接着,那风华绝代的男子早持着长剑,飞跃而下,与此同时,男子手中玉箫出手,箫里飞射出朵朵梅花形状的暗器,朝血鹰等杀手直面刺过去。
“相公?”白芯蕊看到阑泫苍,心想那溪灵鸟还有点作用。
阑泫苍冰冷的凤眸一睨,将白芯蕊揽进怀里,朝她道:“娘子,你站后边,让为夫来!”
卷二 第081章 秘密
一声娘子,白芯蕊恍如做梦般的转过身,发现身子已经被身后带满香气的男人给抱住,在看清来人的的确确是她的相公后,她朝他点头,笑道:“不行,我们要比翼齐飞,合力击败他们!”
阑泫苍思索一下,右手猛地射出一柄花形暗器,将准备从侧面偷袭的男子一击击倒,转头看向白芯蕊,勾起唇角道:“好一个比翼齐飞,咱们打得他们跪地求饶!”
“没问题!我最喜欢看龟孙子给我下跪。”白芯蕊冷然扬唇,说完后就左手一扬,手中赫然多了条红绫,且以很快的速度朝绛红伸去,只听“哗啦”一声,红绫机巧地窜到绛红前,阑泫苍则配合的去攻击血鹰,血鹰一时不好对付两边,在自保的同时正要对绛红下手时,眼尖的白芯蕊早已将绛红一把拉了过来。
这时间很短,短得血鹰根本没看清楚,他没想到,这女人还有些能耐,在阑泫苍的帮助下,她像变了个人似的,突然厉害起来。
绛红都救到手,白芯蕊和阑泫苍更是放开了的去打,两人一人持红绫,一人持剑,三下五除二,就解决掉迎上来的黑衣杀手。这一境况,看的阑雪莺是又惊又怕,她一边往后退,一边颤抖的拽着程瑛,大声道:“程瑛,咱们快走,白芯蕊疯了!”
“疯了的是你,竟敢雇凶杀芯蕊,我要你的命!”阑泫苍说完,一个凌厉跃下,紧接着,一道锋利的白光朝射进阑雪莺的眼睛,吓得她将身侧的程瑛一把推了上来。
白芯蕊则张大嘴巴,她以为阑泫苍只是吓吓阑雪莺,可当她看到男子手中那柄利剑刺进程瑛的左肩时,时间突然静止了,她从来不知道,看似文弱的阑泫苍,发起怒来竟真的这么狠。
霎时,男子周围罩满一层冷风,连带着剑尖的冰凉,飞扬的黄发,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如赤目血红的鬼魅般阴戾,剑尖直刺进程瑛左肩处,不一会儿,她胸前便溢满乌红的鲜血,她吓得瞪圆眼睛,一动不动,就那么愣在原地。
此时的阑雪莺,在看到头发飞扬,双目赤红,看上去阴沉可怕的阑泫苍时,吓得想跑又不敢跑,她怕她这么一跑,阑泫苍会一剑解决她,不跑,又怕像程瑛一样被一剑刺中。
“九……九哥,饶命,我……我真不是故意的,九哥……”阑雪莺身子都颤抖了起来,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个神秘的哥哥有这么狠的一面,而且是为了那个女人。
白芯蕊也是一脸惊奇,她没想到阑泫苍竟为了她杀人,他竟这么护着她。
当阑泫苍冷剑出鞘,刺向程瑛的那瞬间,白芯蕊还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假象,这时,只听程瑛依依呀呀的扣着剑柄,身子颤抖的走了两步,那背上、肩上、胸前都溢满了鲜血,一串串如红葡萄般的鲜血滴在地上,形成一个个的小圆点,看得白芯蕊心神一颤。
“下次再敢打芯蕊的主意,杀的就是你!”阑泫苍犀利的双眸冰冷的睨向阑雪莺,吓得阑雪莺双腿直发抖,而边上的程瑛,难受的瞪向阑雪莺,慢慢挤出一句话:“你……你好狠,竟然让我给你……挡剑!”
“我……程瑛,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你……快来人啊。”阑雪莺说完,面前的程瑛已经砰的一声倒在地上,这下子,皇宫早被惊动了。
阑泫苍拉起白芯蕊,一把将她揽在怀里,侧脸看向阑雪莺,沉声道:“这件事你自己向父皇解释,如果解释不清不楚,你知道本王的性格!”
说完,男子轻揽住怀中女子,将她护在怀里,一个轻功跃上屋顶,踏风而去。
看着离去的两人,阑雪莺又是惊又是呆,这时候,黑衣杀手们全都从地道跑了,整间屋子只剩下她和倒在血泊中的程瑛,程瑛眼睛一直睁睁盯着阑雪莺,倒是还有口气在,只是心里的气估计溢满了。
这时,只听外边想起细碎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堆身穿蓝色铠甲的侍卫持长枪跑了进来,看着有人进来了,阑雪莺这下子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下子,她没了程瑛这个好朋友,还被九哥威胁,不得不把实情告诉父皇。
她没想到九哥这么狠,狠到要取她性命的地步,他们可是亲兄妹。
回到王府时,白芯蕊还没从激动中反应过来,杀人她杀过,而且很多,但从未有哪个男人为她杀过人,阑泫苍是第一个,而且是毫无预兆、出乎意料的护着她。
正在发愣之际,一双大掌已经拉起她的手,好像在认真检查似的,男子一边检视一边温润开口:“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白芯蕊有些尴尬,忙摇头道:“我没事,呃……我去看看绛红,这丫头命真苦。”
“别动,自己都还是个丫头,还去照顾别人?”阑泫苍没好气的撩开白芯蕊的头发, 发现她头梢上溅了一滴程瑛的鲜血。
男子眼里当即溢起一缕冷然,右手赫然多了条手绢,轻轻将白芯蕊头发上的血渍给擦干净,动作温柔且细腻。
白芯蕊从回来一直就沉浸在温暖之中,看到窗户外盘旋飞行的溪灵鸟,她忍不住看了眼面前的阑泫苍,谁知她正温情的看过去时,阑泫苍则漠然将头移开,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新房。
看着远去男人的背影,白芯蕊疑惑的坐到位置上,这阑泫苍也真够奇怪的,刚才那么关心她,一下子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她不认为阑泫苍这样的男人会和女人玩欲擒故纵,若即若离,他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究竟是为什么?
夏日的夜晚十分闷热, 知了在树梢上轻轻鸣叫,空气中隐隐有种窒息的味道,一股股闷闷的热风吹向大地,邺城许多老百姓搬了条小凳子,坐在自家院子前乘凉聊天。
街道上,一辆黑色的马车正疾驰向前行驶,马车驶得很快,车夫挥鞭子十分用力,可以说是以最快的速度朝前驶去,路上不时掀翻一些小簸箕小摊子之类的物什。
看着马车朝城西的方向迅速驶去,人群后方,一双乌眸犀利的看向前方,在打定主意后,她一跃上前,踏着轻功朝马车追随而去。
白芯蕊今晚穿了一身普通的绸衣,双腿、手腕上纷纷Сhā了两把匕首,迅速向前奔去,直到跟着那辆马车驶出邺城,来到偏僻的城西。
城西荒郊野外的,白芯蕊看着那辆马车朝无忧湖驶去,心里顿生疑窦。
阑泫苍和她惠妃来这里做什么?
平常阑泫苍就喜欢玩失踪,这次正好让白芯蕊发现,所以她就跟踪来了,最让她惊奇的是,惠妃和阑泫苍一起,两人乘马车来到郊外,不知道他们娘俩要做什么。
想到这里,白芯蕊发现没人觉察她时,迅速跟子啊马车后边,这时,马车往无忧湖慢慢驶去,就在白芯蕊也要跟进去时,突然,侍剑、侍箫从马车上跳下,两人同时守在进无忧湖的路口旁。
白芯蕊见两人守在那里,不想打草惊蛇,便慢慢溜到侧边,试图从边上的小道进森山。
深夜,天上悬挂着一轮皎洁的明月,银色的月光懒懒洒在地上,夜空显得更加寂静,空气仿佛陷入静止,只听得见野兽在森林里狂嚎的声响。
等白芯蕊从侧边进入森林时,赫然发现阑泫苍他们的马车已经驶不见了,她听不到任何声音,这是怎么回事?
随后,白芯蕊捏紧手中匕首,一步步朝森林深处走去,手腕上的璎珞手链在夜晚显得更加耀眼,这让她想起那个静谧的夜晚,那个见到裔玄霆的夜晚。
阑泫苍和惠妃来到这里,两人是来找他的还是做其他事情的,这一切都是个未解的迷。
怎么没人了?
白芯蕊正惊异前方没看到阑泫苍时,突然感觉身后有丝冰凉的风慢慢袭来,顿时,她感觉一颗心慢慢悬了起来,现在的她觉得空气中的风都有股危险的味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攸地,她意识到什么,迅速瞪大眼睛,猛地转身,一转身,白芯蕊差点被吓一跳,同时,眼睛已经鼓得老大。因为……因为一脸阴沉的惠妃正冷然盯着自己。
月光下的惠妃身着一袭黑衣,与黑色合为一体,双眸血红阴鹫,一头原本乌黑的头发突然化成了银色,额头竟有一方像剑一样的印记,她双眸赤红,狭长且冷冽,看着白芯蕊的目光咄咄逼人,手中赫然竖起一把手剑,样子诡异且神秘。
白芯蕊惊讶的张大嘴巴,惠妃的头发不是黑色,怎么变成银色了,而且她的双眼变得赤红起来,好像杀人的恶魔似的,还有,阑泫苍呢?
“母妃……你……你怎么在这里?”白芯蕊故意尴尬的顿了顿,这惠妃是什么时候发现她的,还有,她那样子怎么这么冷血,冷风拂在她身上,她好像要杀了自己灭口似的。
“你怎么在这里?为何跟踪本宫!”惠妃声音明显阴冷,且语气加重,不过肤色有些白皙,好像才受过巨大的痛苦和折磨似的,身子看上去有些虚弱。
白芯蕊缩了缩瞳孔,不可思议的看向惠妃,摇头道:“母妃,我只是好奇,才跟了过来,不过,我什么都没看见,你别紧张。”
“哼!”惠妃重重冷哼了一声,犀利的抬起双眸,朝白芯蕊道:“你自然没看见什么,若是你看见了,早就没命了。不过,谁让你跟踪我们的?你有何企图?”
“母妃。我只是好奇,真的没什么企图。”白芯蕊看了眼惠妃,轻声道:“相公呢?”
“不关你事,要再有下次,本宫割掉你的舌头,挖掉你的眼睛,看你还敢多管闲事!”惠妃冷然说完,攸地抽回手中的剑,眼睛有些微闭微沉,看样子似乎脸色不怎么样。
白芯蕊见惠妃起色不好,心里更加疑惑,为什么阑泫苍会不见,为什么惠妃会在这里,他们娘俩究竟有什么秘密是别人不能知道的?
“过来,扶本宫回府。这件事你要敢告诉他人,本宫会保证你看不见明天的太阳。”惠妃冷然开口,才说完,身子便颤抖的往后退一下,白芯蕊趁势上前扶住她。
看惠妃虚弱的样子,白芯蕊想起天山童姥,似乎在某个时间段,她就会身体虚弱,那是她的弱点,可这惠妃,生得貌美如花,武功路数极高,也没什么特别的癖好,怎么虚弱起来?
其实她权威可以趁这个时候将惠妃恶整一顿,可是一想起救她的阑泫苍,又觉得自己是小辈,虽然平时挨惠妃骂很多,白芯蕊还是咬牙忍了,慢慢将惠妃扶到肩头,将她扶出丛林。
一路上,白芯蕊都悲催得要命,原本是要去查探人家秘密的,结果,她现在扶着重得像猪的惠妃上马车,再一路服侍脸上冒虚汗,身体虚弱的她回府。
白芯蕊拉起惠妃的手,在她脉搏处探了探,发现惠妃体质虚弱,脉搏紊乱,这个时候,应该是她最无力,最虚弱的时刻,刚才扶她上马车时,她一坐下,手中的匕首就掉落在马车上。
现在,惠妃安静的闭着双眸,眉宇仍旧微微皱着,白芯蕊看得出来,她很担心,她在担心什么?阑泫苍?还是担心自己,抑或,担心她把她解决掉?
“苍……”慢慢的,惠妃开始轻声呓语,看样子好像是半梦半醒之间,白芯蕊一直握着她的手,惠妃也不放手,她就这么握着。
“苍儿……”惠妃喃喃开口,身上的汗越来越密,轻声道:“是母妃对不起你,让你……承受那么大的苦,承受这么重的心理压力……”
听着惠妃的话,白芯蕊看了眼边上守着的侍剑,冷声道:“侍剑,娘娘这是怎么了?”
侍剑眼神闪烁一下,轻声道:“王妃不必着急,只要月圆之夜好好守着娘娘,不让人接近她伤害她,她明早醒来就会没事,跟以前一样。”
“你的意思是……月圆之夜,娘娘会变得虚弱起来?”白芯蕊赫然看向侍剑,不会吧这么神秘。
“你……你怎么知道?”侍剑吃惊地看向白芯蕊,他只是随便提提,没想到王妃竟这么聪明,一句话就猜出来了。
白芯蕊缓缓垂下眼帘,这样的事情她在小说里看过,没想到古代也有啊,真狗血。
这么说,这是惠妃的弱点?
因为平时惠妃十分凌厉,手段也狠辣,看上去根本是个美人敢欺负的人,一到月圆之夜,她就和阑泫苍来继续他们之间的秘密,而且她会变得虚弱。
记得那次看到裔玄霆,也是一个夜黑风高的月圆之夜,这三人之间究竟有没有联系?
这一家子人,真是奇怪。
这一晚,白芯蕊都在心神不宁中度过,不知道怎么的,她怎么睡都睡不着,坐在窗前,双手托腮,静静看向窗外。
阑泫苍怎还没回来,她承认,她只是个普通的女人,她有些想那妖孽了。
窗外月色朦胧,夜空寂静,白芯蕊不时看向小径那,因为平常阑泫苍会从那里回来。书房肯定是没有他的,她找不到他在哪,只能安心在这里等了。
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在意起阑泫苍来。
或许是因为他白天救了她的命,或者是因为两个相处时间长了,或者是因为那一夜……
一想起那一夜,白芯蕊小脸立刻羞得通红,她和他虽然是夫妻,却只有─夜情缘,想想她这寡还真守得活。
就这么掏心掏肺的等了一夜,白芯蕊都等得快睡着了,还是没看到阑泫苍归来。
待雪婵端着小银盆进来时,发现自家郡主还是穿的昨晚的衣裙,正呆呆愣愣地坐在窗前,样子看上去萎靡不振,像是熬了夜的样子似的,吓得她赶紧放下银盆,上前就道:“郡主,你怎么在这里?你昨晚没睡觉?”
白芯蕊一愣,随即转头看向雪婵,轻声道:“我就坐在这休息会儿,没想到一下子就天亮了。”
“休息?切,奴婢才不信,你肯定是想姑爷了,想他为什么这么久还没回来。”雪婵不经意的憋了瘪嘴,开始将白帕子放进银盆里,轻轻地拧了起来。
白芯蕊忍不住白了她一眼,轻声道:“你少贫嘴,对了,惠妃怎么样?”
“惠妃?她早精神奕奕地起来练剑了,整个院子就听到刀光剑影的声音,听说她还和侍剑、侍箫打了几仗,一大清早就不得安宁,神清气爽的……”
不理会雪婵的喋喋不休,白芯蕊慢慢思索起来,看来,惠妃又恢复原状,不像昨晚那样虚弱了,原来,真有月圆之夜这一说。
才梳洗完毕,白芯蕊换上一袭红色的格子水雾裙,正准备出去给惠妃请安看她一眼时,幽然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一跑进来就朝白芯蕊叫道:“郡主,不好了,宫里来人了!”
“慌什么慌,没见郡主正准备去给娘娘请安?”雪婵十分不屑这个总是搔首弄姿的幽然,当即啐道。
幽然有些怯弱的看了雪婵一眼,忙朝白芯蕊道:“郡主,好像宫里来人下旨,也不知道下什么旨,怪怪的,你快去看看!”
呆子王妃 卷二 第082章 云雨巫山
“下旨?”白芯蕊神情漠然,雪白的眸子嵌着层淡然的清光,沉声道:“跟我出去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