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琼鱼就觉得脑袋嗡嗡的,她不过想安心吃一顿饭,她放下筷子,指着外面:“你们都出去,立刻、马上,以后不准再来我的屋子里吃饭!”
秋十、楚殇彼此看了一眼,谁也没动,一人挽着袖子依旧夹着她的菜吃,一人喝着粥。傅琼鱼的神经又跳了跳:“行,你们二位大侠在这里吃也行,俗话说食不言寝不语,谁再多说一句,老娘就用闪电球劈了他!吃饭!”
“傅公子好似忘了,谁才是这里的老板。”秋十又凉飕飕的提醒一句,傅琼鱼现在很想毒打秋十一顿:“先生又想说什么?有话直说。”
“在我这风华绝代,没有吃白饭的。既然,你这位故人要住在风华绝代,就要做些事情以作补偿。”秋十又把苗头指向楚殇,楚殇一手托着腮:“先生说得再理,不知先生想让楚殇做什么?”♀♀h.MiEt
“我风华绝代还缺一位画师,不知楚公子是否会作画。”秋十道,到让傅琼鱼放心了,秋十大概还不知道楚殇以前是小倌,若是知道,不知道会不会说让楚殇去做回老本行。
“楚某画技一般,先生若是不介意,楚某愿意出任画师一职。”楚殇也没有犹豫。
“那就这样定下了,明日楚公子便可以接任画师一职。”秋十说道。
果然是商人,无奸不商啊,楚殇昨日才住进来,秋十今日就为他准备了工作。也许,这对楚殇也是好的。楚殇说,他等她杀他。可他也该知道,既然她连他做四王爷的男宠都看不下去,又怎么下得了手杀他呢?
“没问题。”楚殇浅笑,秋十也浅笑。
“我现在除了做你的小厮,也无所事事。不如我去做你妓院里的清官如何,只卖艺不**。”傅琼鱼也不想仗着王妃的身份吃白饭,她还能探听一些机密。
两个人同时打量她,秋十摇摇头:“你?”
“我怎么了?好歹我也是个女人啊,曾经俘获无数美少男芳心的美少女。”傅琼鱼比划了一个兰花指,秋十一下就卡住了,咳嗽了几声:“我担心你一出现,会把我风华绝代的招牌砸了。我且还想留着一条命,你若想在见到他时还能好好的活着,我劝你还是老实一点,不要总想……红杏出墙,否则,我会把你关起来。”
“我……”傅琼鱼看向楚殇,见他也噎住了:“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行?”
“我是怕你一出去,男人见了你都会吓死。”
傅琼鱼愤愤吃着饭,然后眼珠子一转,对那二只说道:“说到底,其实你们两个该是同路人。小十,你虽是青楼老板,却喜欢男子不喜欢女子;楚殇,你也出自风尘,曾做小倌,也是喜欢男子不喜欢女子。不如,你们两个发展发展革命友情。一来,可以真绝了六王、四王对你们的痴心,二来,你们二只都是在风尘之地打滚,可以将这风华绝代开成夫妻店。我想,一定能称霸武林……唔……”秋十和楚殇又同时点了傅琼鱼的茓道。
秋十瞧着楚殇,眼光别有深意:“原来楚公子是小倌出身,难怪招得四王爷宠爱。”
“我虽是小倌出身,却是被女子包养,也未曾被男子染指。楚殇现在只对女人感兴趣。”楚殇看向傅琼鱼,眼光霍霍,傅琼鱼抬头看着房顶,几下就冲开了茓道,结果立刻又被点上了,秋十道:“今日,你就在这里好好反思。楚兄,认为如何?”
“看是她昨夜反思不够,中午饭也可以免了。”这两个方才还针锋相对的人立刻结成了统一战线。
“同意。”
傅琼鱼这次怎么也冲破不了了,只能端坐在那里,看他们慢慢悠悠的吃了饭,慢慢悠悠的离开。她忽然想哭,她本事想揭他们的老底,结果却偷鸡不成蚀把米。她以为同行是冤家,可这二人明显一致对付她。丫的,果然是一丘之貉,同出一路!
于是,傅琼鱼就端坐了三个时辰,累得脊椎都麻了。五尾兽照着她的意思在她身上乱踹着,就是解不开茓道。最后五尾兽又使出连环鼠爪踢在她脸上,让她又想捏死五尾兽。五尾兽踢累了,就趴在桌子上呼呼的睡觉。
无良的妓院老板,无良的小倌,无良的宠物啊!
傅琼鱼正在咒骂的时候,忽然门就被砰的推开,傅琼鱼心中叫了一声不好,因为正是她的“情敌”百里辰。百里辰站在门外,用那嗜血的目光看着她。傅琼鱼上次守了百里辰一掌,她还没好利索呢,现在再被他打的话,她铁定要一命呜呼了。
“你抢了我的人也就罢了,你还抢了我四哥的人。今日,我们新帐、老帐一起算。”砰的一声,百里辰就关上了门,大步朝她而来,傅琼鱼依旧一动不能动。百里辰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发现她被点了茓道不能动弹,蹲在了她面前,扯过她的脸,脸上带着坏笑:“傅公子是被人点了茓了吗?是秋十还是我四哥的男宠?这齐人之福也不好享受吧。”
傅琼鱼被他抓得疼,翻眼看着屋顶以作鄙视。百里辰看她这副鄙视的样子,心中更是怒火。从上到下的打量她,色色一笑:“你这么喜欢男人,如果你变成了太监,你说,他们还喜欢你吗?”
傅琼鱼瞅着他,很想回一句,她就是不带把的男人。
“或者,我把你卖进妓院,让你专门去伺候男人。”百里辰揪着她的脸,傅琼鱼很像骂他。百里辰又把她的脸用力一拧:“叫啊,怎么不说话?他说,我敢再动你,他就杀了我。秋十真的在意你。既然如此……”百里辰又狰狞一笑,忽然松开道:“本王也做你的男宠怎么样?本王以前也玩过女人,和男人还没有做过,你正好来教教本王。”
她被百里辰抱起,傅琼鱼一动不能动,只能眼珠子表示抗议。百里辰颠了颠她:“你还真轻啊。”百里辰把她抱到床上,打量着她的身体:“你喜欢什么方式?在上、在下还是后面开始?”
傅琼鱼正在努力解着茓道,他敢动她一下,她就爆他菊/花。百里辰慢慢放下了床幔,傅琼鱼这才恐惧起来,一眼哀求之样。百里辰又将床幔挂好,说了一句更让她吐血的话:“你想开窗户开门做?”
无耻!
百里辰坐在床上,伸手就扯开了她的带子,爪子也朝她的胸摸上来:“让本王也摸摸你的胸,会是什么手感?”
让她去死好了!
一把剑就穿了过来,百里辰一躲,那剑入墙三分。楚殇一手推开了门,看着傅琼鱼躺在床上,外袍散开,楚殇倚在门处道:“怎么,六王也要和我来抢夫君?”
百里辰抿唇一笑:“我四哥待你不薄,你却舍他选他,本王也想来看看他究竟有何本事,能把我和四哥的最爱都抢过来。本王做王爷也腻了,也想尝尝做人男宠的滋味。”百里辰又要扑过去,墙上的剑忽然蹿出,百里辰一后仰:“没想到楚公子也有如此之高的武功。”百里辰也用内力控制着剑,那剑悬在半空中,忽然剑转身朝楚殇而去。楚殇一笑,剑猛然就碎成了千瓣朝着百里辰而去。
一把扇子破空而出,挡在了百里辰前,也挡住了那些碎剑。剑穿过扇子直**墙内,扇子上也Сhā满了锋利的碎铁,哗啦一声落在了地上。同时,床帏落下,秋十出现了。
百里辰一见秋十,身体就有些僵硬了。看到他被自己啃破的唇已经结痂,更加的心跳如鼓。想着记忆中的甜美,心中一紧。又瞧着地上Сhā满刀的扇子,更是狂喜,秋十在护他。
“六王爷是来抢人?”秋十踱步而进,一片刀飞起直接比在百里辰的脖子上,秋十道:“我曾说过,你再动她一根汗毛,我不会放过你。”
“秋十,你真要杀我,刚才就不会护我!我知道你心中根本就有我,你不要再自欺欺人!”
“咳咳……”傅琼鱼自己解了茓道,蹭的坐起,迅速系好衣衫,拉开床帏,伸手按照记忆中秋十和楚殇给她点茓的地方,她也点了下去,百里辰就站在那里不动了。
她弯身拿起Сhā满刀的扇子,用力拍拍百里辰的脸:“他救你,你就以为他心里有你。小十,你为什么不实话实话呢?小十是嫌你的血脏,不想你污了我的房间!”又转着圈的拧着百里辰的脸:“想做我的男宠,要不要先给你拿块镜子照照?”傅琼鱼很想狠狠蹂躏百里辰一下,却被秋十拉住了手,对六王的目光熟视无睹:“他是六王爷,得罪了他,你我都不会有好果子吃。”六王的目光顿时四分五裂,他原来在秋十的心中是这副形象?他还以为秋十对他欲拒还迎是因为对他真的有点儿感觉,没想到,秋十完全是因为顾忌他的王爷身份,怕得罪了他,让自己没好果子吃。
“说得也是。”傅琼鱼嫌恶的拍拍手,“像你这种睚眦必报之人,得罪了你,谁有好果子吃。你也是个可怜的人,我既得了小十的心,也不想再难为你了。小十,解了他的茓道吧。”傅琼鱼说道,秋十看她一眼,果然她方才的点茓手法是学他和楚殇的,只会点不会解。秋十在百里辰上一点,但百里辰还是丝毫不动,秋十略皱眉。傅琼鱼推推他:“给你解了茓了,你还不动?”百里辰像不倒翁一样动了两下,又屹立不动。
“他……怎么了?百里辰,动啊!”傅琼鱼也有些急了,她知道茓道要是点错了很可能让人瘫痪的。傅琼鱼又要在他身上乱点,秋十却阻止了她。对楚殇道:“她是用你我的手法给百里辰点了茓道,我只能解了他一个茓道,要由你来解他的另一个茓道。”
楚殇走过来,也狐疑的瞧了傅琼鱼一眼。手指一点,百里辰的身体就晃动了两下。傅琼鱼笑了:“解了。”
傅琼鱼一手勾住了秋十的脖子,一手勾住了楚殇的脖子,顺手又捏了捏美男的脸蛋:“小十和小殇都是自愿做本大爷的夫人,你也看到了,他们相处多融洽。你如果还来瞎搅和,不用本大爷出手,本大爷的两个夫人也不会绕过你。两位美人夫人,你们说,是吧?”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楚殇“乖巧”道,傅琼鱼点头:“乖,夫唱夫随。你呢,小十?”
秋十伸手捏着傅琼鱼的背,傅琼鱼依旧询问的语气,秋十只好表态:“你说什么,也是什么。”
“更乖!”傅琼鱼拍拍秋十的脸,对百里辰说道,“六王爷看清楚了吗?剩下的不用本大爷多说了吧?”
百里辰晃了三晃,深深的、破碎的、郁郁的看着秋十,他拱手道:“本王这就告辞,再也不来打扰。”百里辰摇摇晃晃的朝外走去,傅琼鱼瞧着秋十,他眼眸喂喂暗。
她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秋十对六王欲擒故纵,大概也不愿六王真的对他放手吧?如此……她岂不是还害得秋十难过了,况且,六王爷是王爷,身份不一般。
“百里兄方才说也想做我的夫人,不过我现在已经有两位如花似玉的夫人了。而且按照百里兄的长相等级,也只能做我的填房小妾,不知道百里兄有意思否?”傅琼鱼话锋一改,立刻引得身边的两位美男怒目相向。
既然都是玩,当然是越热闹越好,而且她也不怕玩火自/焚。在南风兮月来找她之前,何不拉拢了龙语国的关系?到时再把秋十送给六王,成全一段美事,再一起来揍南风玄翼!
百里辰站在那里,又听傅琼鱼说道:“妾比夫人虽然等级差了一点,但本人博爱,一视同仁。况且六王爷钟爱我的小十,既然不能成为夫妻,也可以成为姐妹吗!百里兄,有意思否?”
身边的两位已经用刀子在她身上乱射,傅琼鱼露出森森白牙,笑得森然。百里辰豁然转身,猛然朝傅琼鱼扑过来,拿捏着强调:“奴家,愿意!”傅琼鱼直接将秋十推了出去,百里辰把秋十抱了一个满怀,百里辰灿烂的神情就有点儿那么小僵硬,抱着怀里的秋十,声音又变成了磁哑:“秋十……”
“以后你们就是姐妹,不要吃醋,要肝胆相照。”傅琼鱼又拉开秋十,见到秋十的眼神,她觉得自己离死期不远了。傅琼鱼亮亮嗓子:“来,小辰,行礼见过你的两个姐姐……不,是哥哥。”
百里辰脸色微红,学着古代女子行礼道:“奴家见过秋……秋哥哥……”
傅琼鱼强忍住笑意,秋十又捏了她一下,傅琼鱼“啊”的一声,然后又正色道:“继续,继续。”
“奴家,见过楚哥哥。”百里辰又对楚殇行礼,楚殇却比秋十还有演戏的悟性,一手握住傅琼鱼的腰身,颇有傅琼鱼的架势说:“小辰免礼吧,你还没对我们的夫君行礼。”
百里辰沉了沉气,做出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奴家,见过夫君大人。”
“呕……”傅琼鱼彻底反胃了,秋十冷言道:“夫君,人是你收的,你这就受不了了吗?”
“让我适应适应!”傅琼鱼拍拍胸口,“小辰,以后不用喊奴家,咱们人人平等。”
“小辰遵命。”百里辰又捏着嗓子说,傅琼鱼直感叹,这百里辰也算是血性的汉子,如今却为秋十委曲求全,全然不顾王爷的身份,自愿做她的妾侍,这秋十也该满足了。
“小辰辰啊,你回去收拾收拾包袱,今天就搬过来吧,让秋十给你安排院子。晚上咱们一起搓麻将!正好四个人!”傅琼鱼又下令道,百里辰一脸就开了花,又细声细气道:“小辰这就去收拾细软,搬过来伺候夫君大人。以后,还劳烦秋十、楚殇两位哥哥多加照顾。”
“去吧,快去快回哦,为夫还等着你回来弹小曲呢。”傅琼鱼摆摆手道,百里辰行了一个礼:“小辰一会儿就回来,小辰告辞!”一溜烟的,百里辰就不见了踪影。同时,傅琼鱼放开那二人,一跳老远,手里有两个闪电球:“你们现在是本大爷的夫人,如果为夫不尊,本大爷就闪电球伺候。”
但顷刻她的手就被秋十抓住,一拧拧到了后背,楚殇抓住她的另一只手腕:“夫君是闲我们两个伺候不周到吗?那我们上/床伺候?”
“先生,饶命!”傅琼鱼立刻求饶,“楚殇,心情放平静!你们不觉得日子太无聊了吗?我就是找点儿乐子啊。百里辰既是王爷,有他坐镇风华绝代,也没有人敢来捣乱。以后就让百里辰去做风华绝代的护院,先生尽可使唤他,也不怕被他缠上了。你们都有点儿娱乐精神好不好?”
“我的娱乐精神便是对王妃太纵容了。”秋十阴寒的说道,楚殇也道:“我的娱乐精神是觉得你太无聊了。”忽然一只剑幻化出来,剑气直逼二人,楚殇和秋十立刻避开,傅琼鱼趁着这挡也飞了,手里拿着破天剑:“唉,是我对你们太纵容了。”
楚殇和秋十看着她手中的剑,傅琼鱼顷刻收回:“本大爷会灵力,你二等凡夫俗子,还是莫要和我动手。百里辰来了,就交给你了,小十。本大爷去逛逛。”她一把伶起在外面晒太阳的五尾兽,一个漂亮的身子就飞了出去。秋十的手藏在袖子中,血顺着他的手往下落。楚殇也握紧了手心,一滴血落在了地上。二人皆没想到傅琼鱼会有这么剑气庞大的剑。
傅琼鱼伶了五尾兽,走在风州的大街上,日头刚刚好。抬眼看着酒楼,对五尾兽道:“我们去大吃大喝一顿,如何?”五尾兽立刻激动起来,站在她身上指着酒楼一会儿学猫叫、一会儿学耗子叫,又学狗叫的,周围的人都去看,傅琼鱼立刻按住了它的嘴:“别乱叫!”
刚走到酒楼门口,便有一衣着华丽的男子出来,那男子刚出来就有一个乞丐拉住了男子的衣角:“大爷,行行好,给俩钱吧!”那男子一看乞丐的脏手碰到他的衣服,立刻冷了脸,乞丐吓得一哆嗦,还是没有放开:“大爷,行行好,给俩钱吧,我已经几天几夜没吃饭了。”
“把他的手砍下来!”男子只飘飘说了两句,身边的侍卫拔出刀就砍,傅琼鱼就想上前救人,嘴被一赌,人被一拽,就拽开了。傅琼鱼眼见着侍卫拔刀就砍了乞丐的手臂。顷刻哀嚎阵阵,那两只手横飞在路边,血液飞溅。男子却冷漠的上了车离去。
傅琼鱼忽然想起了墨里玄,那也是一个笑面虎。她多次挑他的底线,他却不发怒。却只因为她抢了他侍卫的兔子,将侍卫杀了。这些人,究竟抱着一个什么样的心态呢?
“那是龙语国的三皇子百里胜,此人嗜杀,凡得罪他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日后你再见到他要绕着路走。”楚殇在旁边淡淡开口,傅琼鱼转过了头,不忍去看那在地上挣扎的人:“那个乞丐不过是抓了抓他的衣服,为什么这么残忍,还不如一刀要了他的命。”
“这便是百里胜的残忍,永远不会让他的敌人痛快的死去。”楚殇捡起一颗石子弹了过去,顷刻那被砍断了双臂的乞丐便头上开了血花,倒地而亡。楚殇拉过她:“走吧。”
傅琼鱼看着楚殇的平静神情,这才是他吧,真实的他。
傅琼鱼和楚殇来到湖边,有些湖面已经结冰了,但依然有船从湖面滑过。傅琼鱼站在那里,吹着白气,转头看着一身红衣的男子,眉目清秀,神色淡然。傅琼鱼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一点也不疼了。”楚殇说道,傅琼鱼蹲在地上,拾起一颗石子丢进湖里:“你说你恨南风兮月,我能理解,可还达不到要你杀他的地步吧?你说你嫉妒,你要杀我,既然如此,方才为什么还拦着我?我想你经历过爱情的痛楚,也不至于到此地步。楚殇,其实,从一开始到现在,我都没有看清楚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如果你是利用我的同情心和对你的友情来达到一些目的,你确实做到了。不过,我现在想猜一猜,你要杀南风兮月,是因为……让你牵挂的那个女人,也就是南风玄翼的妃子,刘贵妃,她让你替南风玄翼杀了南风兮月吧?”傅琼鱼用石头写着南风兮月几个字,也没有抬头。楚殇看着那几个龙飞凤舞的字:“你当真爱他如此之深?即便他现在生死不明,也许一辈子也不来找你?”
“没有当真……他活着,他既然让我在这里等他,他就在某个地方好好活着,只需要我在这里等他回来就好。我方才的问题,你还未回答我。”傅琼鱼画着圈问道,楚殇仰头,只“嗯”了一声。傅琼鱼站起,拍拍手:“回去吧,小辰应该搬过来了,咱们去打麻将。”
忽然,她又被楚殇拉进了怀中,他依旧紧紧的抱着她:“对不起。”
“哎哎,咱们现在是两个男人诶,快松开。”傅琼鱼推开楚殇,楚殇卷着她的发丝说:“我现在是你的夫人,今夜,让我伺候你如何?”
“我看你是想尝尝闪电球的滋味。”傅琼鱼离了楚殇几步,又从怀中拿出一个玉佩:“对了,我这里一直有个东西没给你看过,或许和你的身世有关。”
楚殇接了过来,只看了看,又递给她:“我早就看到过了。”
“哈?”
楚殇揉着她的头发:“我们曾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你还有什么东西是没我没看过的?”
“那你是什么时候偷看的?”
“你睡觉的时候。”
他倒坦白!
“你没有这块玉佩?”傅琼鱼问道。
楚殇从衣服内拿出了一块,傅琼鱼拿了过来,一惊,又和方才的玉佩一对比,两块玉佩无论做工还是样式,都同出一辙。傅琼鱼拿着的玉佩上刻着“玄”字,楚殇的这块刻着一个“殇”字,分别是两个人名字的中的字。
“你怎么不早说?”傅琼鱼倒有些恼火了,楚殇道:“想听听我的身世吗?我是被一个猎人捡到的,他是刘家的远方亲戚,所以他投奔到了刘府做了护院。我也是在刘府长大的。后来,我的养父把我送到了我师父的门下学武。但等我回来的时候,我养父已经病重,他临死的时候才把我的身世告诉我,说,他当年从一个女子的手中救了我,那女子只把一块玉佩交给我养父,什么也没有交代就死了。养父见那玉佩上有个‘殇’字,所以才给我取名楚殇。当年我大病一场,师父没钱替我治病,所以就把这块玉佩卖给了别人。养父本想以后拿回这块玉佩,就在玉佩上刻了一个楚字。但之后,买玉佩的人忽然一夜蒸发,因为养父并不知道那是价值连城的和田白玉,买了玉的人却识得,所以带着玉逃跑了。其实,一开始猜测,我与北迫玄的关系,不过是因为看了你的画像,我想或许他是我的兄弟。但这些不过是猜测。后来我从琉璃仙境出来后到了贞五城,偶然间从一个醉鬼的身上搜出了这块玉佩。这块玉佩便是我养父当年卖掉的玉佩。我现在可以确凿的告诉你,我和北迫玄是同胞兄弟,我的身世或许就和龙语国的皇家有关系。”
傅琼鱼听了楚殇的身世,大致也就明白了他的身世,也知道了那日在贞五城碰到的真是楚殇。
傅琼鱼对北迫玄和楚殇的兄弟关系已经并不惊讶,她翻看楚殇的和田白玉,果然有一个用刀刻的“楚”字,而是好奇楚殇后面的话:“你说你们和龙语国的皇家有关系,你怎么知道的?”
“你还记得四王爷看到这和田玉佩时的表情?”楚殇提醒了一句,傅琼鱼这才想起来,当时只顾得不让楚殇去做百里寒的男宠,当时百里寒看到这玉确实有不同的反应。但……傅琼鱼道:“这是和田玉佩啊,若是王爷之类的人定也认得,他会吃惊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你当真眼拙的不行。”楚殇鄙夷说道,“他当时确实是认出这是和田白玉,但他并不对和田白玉敢兴趣,而是一直在打量你。若不是他通过认出这和田白玉,继而猜测你的身份,也不会那般的细致打量你。”
傅琼鱼又想了想,那日百里寒确实上上下下打量她,傅琼鱼又笑道:“楚殇,你观察得如此仔细,莫非是在吃醋?你不会对四王爷真动情了吧?”
楚殇看着她凑过来,傅琼鱼后退一步:“开玩笑的,莫要当真。你觉得你的身世与龙语国有关系,所以你才去接近四王爷?”
楚殇不置可否,傅琼鱼直接问道:“那你发现什么没有?”
“没有。”
“那你是白说了。”傅琼鱼郁闷道,“不过现在我把小六收了,咱们正好可以去套套小六的话。还有四王爷若是对我感兴趣,说不定还会来见我。”
“孺子可教也。”楚殇拍了拍她的头。
傅琼鱼拿开他的手,将楚殇的玉佩还给了他,叹了一声:“比起这些来,我更想知道北迫玄现在在哪里,我找到他四年了,却不知道他还活着没有。”
“活着。”楚殇回答了一句,见傅琼鱼疑问的神情,又解释:“感觉。”
————
二人回去的时候,百里辰已经搬过去了。百里辰一看她回来了,就从房顶飞下来,穿着一身淡绿色的女人裙子就朝着她飞奔过来,声音又拿捏着:“夫君大人,您啊回来了!”傅琼鱼拿起一根棍子一下顶在了百里辰的胸口,看着百里辰的骚包样:一身浅绿色的裙子,头上Сhā着好几只金钗和大红花,连涂得像猴子**一样,傅琼鱼道:“谁让你打扮成这种鬼样子的?”
“夫君大人不是想听奴家唱小曲吗?奴家是来讨夫君大人开心的。”百里辰细着声音说,傅琼鱼一头黑线对楚殇道:“他是不是你徒弟啊?”又对百里辰道:“给老子正常说话!你平常怎么样就怎么样!”
百里辰立刻清清嗓子,变回了原来的磁性的男子声音,动作也大大咧咧了:“不是你想听小曲,让本……本小妾来弹!”
傅琼鱼收了棍子,抓抓腮部,对楚殇道:“本大爷本想去酒楼吃饭,你非要回来吃。正好,咱们吃暖锅(现称火锅)。小辰,你去叫小十来。”
“是。”百里辰一听让他去叫秋十,立刻就没了影子。不多会儿,桌子上就放了一个生炭的火炉,炉上架个汤锅,里面放着调料,旁边放着粉丝、白菜、羊肉片……秋十也过来了,百里辰却一直跟着秋十的身后,不敢靠近秋十。
秋十手里又换了一把十八骨的檀香扇,傅琼鱼连忙移开凳子:“夫人,你来了,就等你开饭了。”秋十看了她一眼,便坐下了,语气平常道:“南溪与殇刚才去哪里了?”
“出去逛了逛。”傅琼鱼说道,见百里辰站着,她道:“小辰,你不是说要奏曲给为夫听?快演奏吧,我们一边听你的小曲,一边海阔天空的去谈人生,这才是享受啊。”
秋十又凉凉的看了她一眼,傅琼鱼支着下巴:“要是演奏的好,让为夫和你的两个夫人哥哥高兴了,就过来和我们一起吃饭;要是让我们听得不高兴,你今晚就不要睡觉了。”
百里辰又有了要杀了傅琼鱼的心思,但这是他和秋十搞好关系的机会,他必要忍辱负重。百里辰已经换回了男装,一身灰白色的袍子,倒多了几分男人的味道。百里辰撩起袍子坐在琴前,手指一拨弄,那熟悉的曲调就倾斜出来。
傅琼鱼整个人都僵住了,那轻快的曲调如铁锤一般敲击着她的心,傅琼鱼没有想到,百里辰弹的是《鱼悦》,当年南风兮月为她做得曲子!
曲调依旧十分的轻快,好似春风佛面一般。
‘《鱼悦》,水中的鱼,悦己者。’
‘为什么叫鱼悦呢?’
‘是本王为本王的傅琼鱼所谱的曲子。’
‘本王今生除了她不会再娶第二个女子。’
那一日,在虞国的大殿上,他如此说,让她甜蜜无比。
心猛然被针扎了一般,他说,总有一天,这首曲子总会流传天下,这样,不管她走到哪里,她都能听到了。未想,今日,她就在这里听到百里辰弹着。而他,却不知道在何处。
傅琼鱼沉默了,秋十看她忽然哀伤的神情,眼底被隐藏住的悲哀一层层的侵染。楚殇微皱眉,方要让百里辰换了曲子,傅琼鱼已经端着酒坛给他倒了酒,又给秋十倒了酒,将肉菜都放入火锅里:“不错的曲子,两位美人夫人,咱们干一杯。”
傅琼鱼拿起酒杯,秋十也拿了酒,傅琼鱼和他一碰杯,一饮而下。《鱼悦》一曲弹完,傅琼鱼拍手叫好:“小六,弹得好!”
“多谢……夫君……赞誉。”百里辰依旧扯不下面子很大方的喊傅琼鱼为“夫君”,他若知道傅琼鱼是女人,大概真的会杀了她吧。
“小六,过来吃饭吧。”傅琼鱼也不难为他了,百里辰走过来坐在了秋十旁边,他看着秋十那一头银发,用一根玉簪挽起,那清瘦的脸红,还有那双嘴唇,身体又变得有些炙热,自从上一次吻了秋十之后,他见到秋十,就想着再一亲芳泽。
“小十很美吧?”傅琼鱼伸手卷着秋十的银丝,百里辰见秋十毫无拒绝的意思,心中又是一疼,他看着秋十道:“哥哥自然是美,就在这风华绝代,花魁都没哥哥美。”
“我也觉得,尤其是这一头银发,漂亮的没话说。”傅琼鱼又转头对楚殇道,“你去染个黄头发,小辰去染个红头发。咱们四个出去,一定射瞎了人眼啊。”
“染发?”百里辰狐疑道,傅琼鱼依旧懒懒散散:“就是找一些染布的染料,把头发染染色。”
将要碰到秋十的脸庞时,秋十捏住了傅琼鱼的手腕:“你不是饿了?”
“嗯,对,吃饭!”傅琼鱼还是顺手掐了掐秋十,“小十的脸蛋真滑。”
“夫君,我的脸蛋也很滑,你不摸摸吗?不要厚此薄彼。”楚殇“哀怨”道,挑眉看她。
美男惹不得。
傅琼鱼又捏了捏楚殇的脸蛋:“夫人,真美。”然后站起,又狠狠拧了百里辰的脸一下,百里辰疼得几乎要跳起来,傅琼鱼随即放开:“小六的脸,真厚。”
百里辰又燃烧着火焰,却见秋十嘴角噙着笑容,他一时又看呆了,摸着脸傻呵呵道:“夫君要是喜欢摸我的脸,我以后一定会让脸更厚一些。”傅琼鱼正喝着酒,结果一口喷了出来。
四个人凑在一起吃着火锅,傅琼鱼一边吃着一边状似无意的说:“小六,你答应做我的小妾,还要住在风华绝代,你不怕被你的父皇知道吗?你父皇若知道了,会剥了你的皮,还是剥了我们三个的皮?”
“夫君说了要收我为小妾的话,现在是想要反悔?我已对我府内的人说了,以后我百里辰便是你傅南溪的小妾,此话童叟无欺。夫君别想反悔了。”百里辰看了秋十一眼,说道。
傅琼鱼吃了一块羊肉:“自然是童叟无欺,我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怕字。我的目标就是收进天下美男,你们三个才是我的开始。小辰,你能率性为之,做自己只想做的事情,我看上的就是你这点。换了旁人,谁也没有你这种洒脱。”
其实,这还是百里辰和傅琼鱼第一次平静的对话,百里辰瞧着她,不知道她说得真假,他的目标只有一个——秋十。百里辰回道:“夫君才是敢于天下先,敢收我为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