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请先在这里稍歇片刻,酒过三巡,我家老爷就会宣您进去演奏。"他将我安排在一间小室后躬身退出,从外面别上了门闩。
小小地打了个哈欠,我揽了衣带回身观望。
屋子不算大,却设了镜台、矮塌、脚凳和一张被褥薰过檀香的雕花牙床,看上去就像是深宅中女眷的卧室,连墙壁都是加了椒粉刷的,隐隐地透着鲜洌的味道。所有的摆设也是精雕细琢,金丝镶嵌螺钿的西番莲百宝枝绕了整棵的大漆柱子,檩木上还吊了绸缎绣花的垂帘,华丽非常。我拣了个沉香木镂花的凳子坐了,等着宣我的消息。
方才那个家奴低头退出时,我看见他在偷笑。
我也好想笑呢,可我忍着了。
过了半盏茶的工夫,廊下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急切地喝退了所有在屋外闲晃的家奴后,跌跌撞撞地拖着脚步朝这里赶来。
门哗的一声被推开了,那个声音颤抖着,尽量地积聚了一些中气,满怀深情地喊了声:"美人儿……"
我正背向门站着,听到这句话,回眸一笑。
一炷香的工夫后,我就乘车回到了乐馆,而离开侍郎府时,侍郎大人还在抢救中。
后来,姥得到那天由众人转述的片断堆积出的过程:
侍郎大人下朝后便迫不及待地赶回了府中,下人早就派了出去请前日见到的美人来府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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