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博英刚想点头,说「我也是」,叶骁郎又接了后面一段。
「这样就有筹码和恶煞帮再次谈判,把文彬救回来了。你带回来的那个女人,你不是说是盟约的人质吗?等找到宝藏就快点把她送回去。对了,我警告你,你以后再也不许那我的兄弟去换女人,你……嗯?你脸色干嘛这么难看?」
古博英的脸色岂止难看,简直就是火山快爆发了。
「又是文彬,文彬!你老实说,你和他到底有什么关系?那么一天到晚不离嘴的提他?」
「当然要提!他是我兄弟,我们一起读书,一起当兵,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文彬他……」
「闭嘴!不许提别的男人的名字!你这个水性杨花的东西!」
「什么?我水性杨花?!」
「我让你两小无猜!我让你青梅竹马!」把怀里的男人往床单上一按,古博英翻身压在上面,怒气冲天,「要我说多少从才够?你是我的人,你是我古博英的人!懂不懂!你这小脑袋瓜里面到底在想什么?本堂主还没有喂饱你吗?就知道文彬文彬!今天一定要做到你满肚子都是存货,不知道偷吃才行!」
「你说什么狗屁疯话?古博英……呀呀呀呀!你又来……呜——你是怪物……嗯嗯——呜嗯——啊哈————啊啊!别……别顶那里!噢,天啊——啊啊——」
被男人的俊脸和Rou棒迷惑操纵者,不知不觉地,叶骁郎又摇晃着漂亮的腰肢,无法控制地迎合起来……
【第二章】
「不要脸!」
木门紧闭的仓房内,恶煞帮的大小姐,宣问的宝贝妹妹宣娇,义愤填膺的双手握拳,咬牙切齿。
「什么狗屁将军?比妓汝还下流淫荡无耻!有没有一点羞耻之心啊?整天叫啊叫啊叫啊,真想塞一把毒药到他嘴里!毒哑他!」宣娇冲着跟随身旁的丫鬟小幽和护卫吉安发泄不满。
理智濒临崩溃。
自从两只船队回合,她宣大小姐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怖折磨——魔音贯脑啊!
不管白天还是黑夜,不管是在欣赏海景还是刚刚入梦,反正任何时候都要提心吊胆——因为随时都有可能听见那个男人不要脸的呻吟!
天下怎么会有这么淫荡的男人?
纠床叫得人脸红耳赤,响遍全船,就算捂着耳朵躲到底舱都能听见。
一点都不考虑到别人的身体健康!
就像昨天,天气晴朗海风清凉,她心情好不容易好点,叫人熬了一碗鲜鱼汤,刚刚送了一勺入口,恶魔呻吟就猝不及防地钻入耳里,害她一口热汤全进了气管,差点没被呛死。
「小姐,请小声点,这是在逍遥堂的船上……」
「小个屁!他怎么不小声点?这样下去,我未来夫君的身体一定会被这家伙榨干!」
小幽和吉安脸色古怪地交换了个眼神。
小姐,人家逍遥堂堂主还没有答应娶你……
「身为宣家人,决不能坐以待毙。」宣娇在舱房里暴躁地踱来踱去,猛然站定,毅然下决定道,「看来,为了本小姐将来的幸福,只能破例出手了。」
「小姐……」
「干嘛!」
小幽被宣娇恶狠狠的目光一瞪,缩缩脖子,小声说,「帮主说过,逍遥堂不是恶煞帮,在人家的地盘不要捣蛋。」
「我这是捣蛋吗?我这是帮未来的夫君清理门户!」
「可是……」
「少罗嗦,就这么定了。」
「咳……」吉安清清嗓子,谨慎地问,「小姐打算怎么……呃……怎么帮古堂主清理门户?」
「你们放心,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本小姐已经打听到那男人的致命短处,想好了克敌制胜的妙计。」宣娇一声娇哼,信心百倍地说,「哼,你们等着瞧小姐我的手段好了。」
灵活的秀眸,掠过一丝算计的锐芒。
哼!敢和我抢夫君?姓叶的小子,你死定了!
「叶将军。」
身后忽然传来的声音,让叶骁郎一愣。
在全是大男人的船上久了,忽然在甲板上听见娇滴滴的女声,难免有些不习惯。
他把手上那条一端连着帆布的长绳,用刚刚从一个逍遥堂随手那里学来的方法打好复杂得结扣,拴在木椿上,转过身,打量眼前的女人,「你是宣……」
「小女子宣娇,是恶煞帮帮主宣问的妹妹。」为了铲除情敌,宣娇不得不努力挤出友善的笑容。
「哦。」叶骁郎点点头。
就是古博英那个大色狼带回来的女人。
宣娇热情地搭讪,「叶将军也在甲板上帮忙吗?」
「嗯。」
「你的水手结打得很地道耶。」
「刚学的。」
「听文彬大哥说,叶将军的剑术很好。」
「文彬?」叶骁郎立刻被这个话题吸引了,放下手里的活,重新转过头来向着宣娇,「你认识文彬?」
「是啊,文彬大哥教了我很多东西呢,什么天朝的地理,南方出产什么宝石。他懂的东西真多,连我各个都很爱听他上课……」
叶骁郎更加奇怪,「文彬不是在恶煞帮当人质吗?」
「什么人质?」宣娇一脸不以为然地摆手,「我大哥差不多把他当神仙一样拜了,整天放下帮务跑去看文彬大哥,到了晚上还赖着不肯回来。」
她忽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问,「你知道文彬大哥最近忙什么吗?」
知道文彬在恶煞帮没有收到虐待,叶骁郎心上一块大石放下,对宣娇也生出几分好感,好奇地问,「他最近在忙什么?」
「学游泳。」宣娇秘密地告诉叶骁郎。
「嗯?学游泳?」叶骁郎一愕,顿时恍然大悟。
旋即羞愧无比。
文彬不愧是文彬,什么时候都冷静睿智,在多糟的环境里都坚毅不拔,就算在恶煞帮当人质,也琢磨着怎么学习游泳,为将来逃跑时在怒涛中求存做好准备。
这才是堂堂男子汉遇到挫折不灰心丧气、卧薪尝胆的奋发作为!
而自己……
叶骁郎,你这个饭桶!瞧你每天都在干什么?!
不是像个女人似的怨天尤人,就是像条淫虫一样色令智昏,见到古博英那张祸国殃民的俊脸,立即神志不清,主动献身,让这条吃人不吐骨头的大色狼把你的ρi股当靶子一样射完一箭又一箭。
不!绝对不能再这样堕落下去!
「宣小姐,骁郎有一个不情之请。」
叶骁郎作个手势,把宣娇请到隔板后面,开口之前,先警惕地看看附近。
夕阳西下。
正是晚饭时分,众人吃饭的吃饭,休息的休息,甲板上只有一两个水手担当瞭望之职,楼梯走道上更是没有人迹。
「你可以交我游泳吗?」叶骁郎压低声音,诚恳地看着宣娇。
「没问题!」
宣娇兴奋得几乎咯吱一下笑出来。
哈哈,蠢材就是蠢材,果然一下子就进了本小姐的全套。
「谢谢你。」
「不用客气,我和文彬大哥熟嘛。对了,你什么时候开始学?」她比叶骁郎还急。
「越快越好,今晚……」
「好,就是今晚。等两个时辰后,天色暗下来,我们副舱后面见。」宣娇点头不迭,再三叮嘱,「喂,记得过来啊,千万不要耽搁了。」
「哦,对了,」叶骁郎忽然想起了一件紧要的事,认真地提醒,「我学游泳这件事,请宣小姐暂时保密,不要告诉……」
「放心啦,我们宣家人最讲义气,一定为你保守秘密。」宣娇拍胸口保证。
开玩笑,本小姐是这么蠢得人吗?会告诉别人你这淫荡的男人淹死在海里是拜我所赐?
本小姐当然要保持在未来夫君心里玉洁冰清、与世无争的完美形象。
「宣小姐果然义薄云天。多谢你出手相助,我叶骁郎日后一定报答……」
「哎呀,别说这么见外的话。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大家有缘搭上一条船,都是自己人,有什么报答不报答的?」
嘿。
死小子,你只要乖乖变成一具浮尸就算报答我了。
仓促中决定的学习游泳准备逃跑的计划,似乎得到了老天爷的祝福。
晚饭后,逍遥堂北堂有紧急情报送来,古博英不得不和司徒鹰张少倾他们立即开会商议,根本无暇理会叶骁郎。
得到会议延长的消息,叶骁郎送了一口气,默默感谢苍天出手相助后,赶紧溜出主舱房。
幸好,这段日子以来,他在逍遥堂的囚犯地位已经大大改变,因为平时很勤快地学习和帮忙,水手们早习惯在船上各处看见他的身影。
一路从舱房到甲板,都没有人对叶骁郎的出现产生质疑。
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就平安到达和宣娇约好的地方。
「嗯?宣小姐,你提早到了?」叶骁郎不禁感动。
惭愧,自己还曾经偷偷骂过这个古博英带回来的女人。
没想到,恶煞帮不愧为海上大帮,连女人都气度不凡,堪称巾帼英雄,对一个陌生人也如此古道热肠,如此积极地施予援手。
「怎么现在才来?」
「抱歉。」
把小幽和吉安派去在左右船侧放风,宣娇早就换了一身适合下水的黑色紧身装躲在暗处等着。
知道什么是迫不及待的心情吗?她现在的心情就是!
可恶的下流魔音,本小姐今晚就让你成为绝响!
「好了,时间宝贵,我们下水吧。」
「什么?」叶骁郎微愕,看看脚底已经在夜色中变成一片黑汪汪的大海,立即头晕目眩,「现在就下水?」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
「怎么?你怕水?」
叶骁郎红着脸,点点头。
废话!不怕水,他早就在接受朝廷寻宝密令的时候去学游泳了!不怕水,他怎么会晕船晕出弥天大祸,沦落到被人天天捅ρi股的悲惨境地?
他如果不怕水,ρi股遭殃的就该是古博英那色胚了!哼!他爷爷滴!
「什么?一个大男人居然怕水?有没有搞错啊?你有点骨气好不好?」
「这不是骨气的问题吧?」
「本小姐不管!」宣娇怎能容忍自己的计划被搁置,大发小姐脾气,「本小姐辛辛苦苦等了这么久,你不可以不学,立即给我下水,不然老娘一脚踹你下去。」
「总要教点基本动作吧?」
「有个鸟的动作啊!」宣娇一时忘记掩饰真面目,爆出一句粗话,「下水后自然就会了,像小孩子出生就会喝奶一样,当年你喝奶有人教过你基本动作吗?」
叶骁郎目瞪口呆,看着宣娇,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乖乖,这下——可算长了见识。
他小时候在私塾只认识男伴,连唯一一个看起来像女孩子的古博英,最终都被证明长了小鸡鸡,长大后戍守边境,偶尔去青楼寻花问柳,姑娘们也一个个小鸟依人,温婉多情。
这茫茫大海上的母的……母海盗,果然别有风情!
够坦白!
不过,宣娇说的也对,男子汉大丈夫,既然已经准备豁出去逃跑,怎么可以惧怕区区海水。
「好,我听你的。」纵使天生对深不可测的大海感到畏惧,叶骁郎还是鼓起勇气点头了。
冰冷的海水,缓缓浸过胸膛,叶骁郎情不自禁紧张起来。
黑色的大海深处,仿佛藏匿着不知名的怪兽,在平静的波浪下等待着猎物,令人感到阴森森的寒意。
「把手松开啊。」宣娇从水里浮出头以上的位置,冲着叶骁郎不耐烦地喊一声。
她的长发用头巾扎得紧紧的,避免遮挡视线。
对于父兄都是海盗头目的她来说,在海里游泳简直是除了吃饭以外的第二本能。
「不要抓着缆绳,两双手都放到水里,学我这个样子,游出来。」宣娇心急地催促。
笨蛋,你两手不离船,什么时候才能功德圆满的淹死啊?
「好。」叶骁郎应了一声,低头看看乌漆漆的脚下,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咬了咬牙,他深吸一口气,终于神色毅然的松开双手。
咕咕——
一没了依靠的缆绳,脚像忽然踩进了无底深渊。
叶骁郎身子一重,猛然连身带头沉入水里,连喝了几口水。
极度惊骇中手脚乱抓,手臂勾到附在船身外沿的长缆绳,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地死死拉住,把头伸出水面,「呼!咳咳咳咳……」
眼睛被海水淹得好难受,鼻子嘴巴里都是海水的腥味。
「真没出息!」
这样整天抓着绳,不离大船左右,你这混小子什么时候才能完蛋大吉?难道要本小姐陪你鸳鸯海浴陪你到太阳出来吗?做梦!
「叶骁郎,老娘警告你,你再这么胆小怕死,老娘就甩手不干了!」小姐变成老娘,表达了宣娇越来越高涨的不满,一边踏着水,一边教训叶骁郎,「是你求老娘教你游泳的,看在文彬大哥的三分薄面,你又可怜巴巴,老娘才大发慈悲……呃?妈呀!咕咕咕——」凶巴巴的俏脸,忽然一沉,消失在水面。
正被她骂得满脸羞愧的叶骁郎,整个愣住了。
「宣小姐?」他疑惑地试探一声。
奇怪,刚才还稳当当踩着水耀武扬威的女海盗,怎么忽然兴奋得像吃了十瓶瑃药,双手羊癫疯发作一般乱挥乱舞,在水里忽浮忽沉。
「宣小姐?」
你是在教我基本动作吗?
「咕咕咕咕咕咕——救……」死小子傻愣着干什么?救命啊!
太心急看这家伙被淹死,居然忘记了大冷天下水要先活动手脚。
「嗯?宣小姐,你怎么了?你还好吧?」
好个屁!
「我……咕咕咕——抽——抽抽抽——」抽筋啊!
看着宣娇水里手忙脚乱地挣扎,被海浪推来捲去,身影渐渐被大海吞没,叶骁郎从疑惑变为担心,眉头紧皱起来。
这个样子,好像是……天啊!
不!会!吧!!!
女海盗也溺水?
「宣小姐!你是不是溺水了?」叶骁郎猛然紧张起来,伸着脖子朝宣娇喊,「别怕!我来救你!」
正要松手冲过去,猛然想起自己正在最不适应的海里,浑身一僵。
低头看看深不见底的汪洋,眼内流露一点难以自抑的惧意。
只这么稍一犹豫,宣娇境况又进一步恶化,海面上连几缕秀发都看不见了,只剩半个手掌偶尔露出水面绝望地晃动。
叶骁郎怎能呆看自己的「恩人」淹死在自己面前,霎时热血上冲,大吼一声,「坚持住!」
不顾一切地松开双手,以脚勾住缆绳,闭上眼睛纵身往海里一扑。
善战者死于兵,善泳者死于水。
宣娇从小在海里纵横,第一次抽筋溺水,惊恐得无以复加,一感到什么东西靠近自己,顿时如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拽着。
凡是溺水的人,力气一定出奇的大,都会潜意识地下死劲拉扯,好让自己嘴鼻伸出水面。
叶骁郎这个旱鸭子当然根本不知道这回事,一被宣娇拽住,勾住缆绳的脚不足支撑,立即殃及池鱼,一起往下沉。
「啊啊!你不要咕咕咕——」
话还没有说完,海水已经没顶。
宣娇得到叶骁郎一臂之力,总算有了喘息的机会,她毕竟懂得水性,本能般把那个浮标一样的东西重重一踩,身体稍微浮起,立即双臂拼命往前狂打浪花,游了两三步,迫不及待抓住眼前随波荡漾的船沿缆绳。
绝处逢生!
她死死抓住绳索,贪婪地呼吸了几口珍贵的空气,骤然身体一硬。
那个死小子呢?
宣娇转过头,视线扫够附近海面,沾着水珠的俏脸簌地变色。
天啊!
刚才……刚才那个被她拽住的「救命稻草」……那个被她拖下水,还重重踩了一脚的「浮标」,难道就是……
扫视着吞噬了叶骁郎的大海,一股冷飕飕的惊惧忽然冰雹一样沉甸甸地打在心上。
刹那间,宣娇完全忘记了今晚所作所为的目的。
「叶骁郎!叶骁郎!」秀眸顿时被涌起的担忧焦虑彻底占满了,宣娇朝着海面叫了两声,声音已经哽咽。
但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拯救那个舍身救了她一命,却被她忘恩负义踹入深海的男人。
再耽搁下去,那个笨蛋将军就真的要变成浮尸了。
终于,宣娇抬起头,对着上方的甲板,不顾一切地扯开嗓子,发出求援的呐喊。
「来人啊!救命啊!叶将军落水了————!」
「叶将军落水了————!」
女人的尖叫传入耳里,正在开会的古博英浑身巨震。
骁郎!
脑子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双脚已经像有自己意识似的,疯了般踢开房门,冲到甲板上。
「骁郎!骁郎怎么了?」
「老大,叶骁郎他……」
没等甲板上的手下把话说完,古博英老鹰一样犀利的视线已经找到抓着绳索挂在船身外,半边身子泡在水里的宣娇。
却根本瞧不见叶骁郎熟悉的身影!
看清宣娇伸直手臂,频频焦急指着的方向,古博英瞳孔骤缩,立即二话不说,从十几米高的甲板纵身往下一跳,如离弦快箭般扎向夜色下凶险难测的大海。
哗!
白浪飞溅。
没有阳光的照射,水底近乎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叶骁郎!
古博英心急火燎地蹬着谁,不断深扎,两臂在海水中发狂地乱摸乱抓,祈求抓到哪怕一根发丝也好。
从指缝里划过的,却一次又一次,永远是抓不住的水。
古博英从不知道,他熟悉的大海会有一天如此冰冷,冷得让他从心底发寒。
他的心紧紧地缩起来。
身前身后,茫茫一片,什么都是黑的。
海是黑的,船是黑的,连天上的月亮也是黑沉沉的。
不不不!
叶骁郎,我不准你这样做!
不许你这样冷冰冰地离开我!
古博英在心里狂喊,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扎进更深的海底。
「叶骁郎!叶骁郎!」匆匆赶来的司徒鹰和张少倾也领着兄弟们跳下大船。
以宣娇指示的地点为圆心,四周扩展开来,附近海面上到处都是逍遥堂众人在水里钻入钻出的焦急身影。
呼喊声划过遥远的海面。
哗!
古博英湿淋淋的头从海面冒出来,俊美的脸在月色下因为快发狂而扭曲到狰狞变形。
你在哪?
到底在哪里?!
海神,求求你把他还给我!我用我古博英的命来换!
古博英歇斯底里地在心底祈祷。
几乎就要绝望了,脚底忽然被什么轻轻一触。
好像水底下有什么软软的东西随着水流掠过。
是叶骁郎!
古博英绝望之中乍见生机,大喜过望,不假思索地钻进水底,双臂伸开奋力一抱。
果然,一具软绵绵的身体揉进怀里。
「找到了!老大找到叶骁郎了!」
古博英筋疲力尽地抱着叶骁郎登上甲板,把他平放在甲板上,跪在他身边。
叶骁郎的脸色前所未有的苍白,湿漉漉地直直躺在面前的样子,令古博英恐惧莫名。
他不会已经……
有那么片刻,古博英甚至不敢去探他的鼻息。
「你这只呆瓜发什么楞啊!还不快点给他渡气急救?」
刚刚爬上甲板的宣娇,在古博英身后一声大吼,冲到叶骁郎身边跪下,手脚麻利地按住叶骁郎胸口狠狠挤压,挤出肺部的海水,「叶骁郎,你给本小姐醒过来!把水吐出来!吸气!」
毫不避嫌地低下头,准备凑上叶骁郎苍白的嘴唇。
「滚开!」古博英骤然醒觉,俊目圆睁。
大手伸过来,一掌把打算占他男人便宜的女人推得飞开几尺,接着两手紧紧握住叶骁郎双肩。
下一秒,热唇以绝不容任何外人染指的气势,重重覆上他最心爱的甜美薄唇。
连淹水淹到昏死过去都能给我勾引女人,你这个招蜂引蝶的兔崽子快给本堂王睁开眼睛!
男人强悍的呼吸传递到对方唇内,逼着叶骁郎和自己胸膛一起起伏。
叶骁郎!再不醒过来我要发火了!我……我把你的兄弟全部拿去炖汤!
不知所措的在心里胡乱威胁,却仿佛真的被这个男人听见了。
「嗯……」接受这古博英的嘴对嘴渡气,叶骁郎身躯微微颤动,发出一声轻微到几乎难以让人听见的呻吟。
古博英浑身一震,唇微微离开,颤动着低声试探着问,「叶骁郎?」
激动得眼眸深处,倒映着叶骁郎熟悉俊朗的脸。
紧闭的双目,慢慢的,因为沾上了水而更显浓密的睫毛轻轻动了一下,接着,又一下。
终于,像谁小心翼翼推开两扇通往幸福的窗似的,缓缓打开。
「骁郎?骁郎,你听见我说话吗?骁郎!」
「嗯……古博英?」叶骁郎迷迷糊糊地发出声音。
古博英忽然之间失去了活动的能力,痴痴瞪着睁开眼睛的叶骁郎。
好一会,他发出低低一声感激,「我的老天……你平安无事。」
热泪根本控制不住,哗一下涌出发热的眼眶,和沾了满头满脸的海水混在一起。
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
他好累,什么力气都没有了。
只想抱着叶骁郎,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
「海神,哦,伟大的海神!」古博英反复念着从前并不信奉的大海主宰者的名号,充满虔诚的感激之心。
叶骁郎,他今生今世唯一想拥抱、亲吻、抚摸、相好的人,是自己从海的地狱里拼死寻回来的。
是大慈大悲的海神,把叶骁郎还了给他!
在海上闯荡多年后,古博英今夜才第一次相信,这茫茫大海中,真的住着海灵。
失而复得的感觉刻骨铭心。
热泪,止也止不住……
【第三章】
惊险的溺水一夜游,把逍遥堂上下折腾得全船轰动,鸡飞狗走,人人疲惫不堪。
唯独当事人叶骁郎,却俨然成了所有人中最轻松的一个,除了在鬼门关虚晃一个来回,把逍遥堂老大吓得魂都缺了一半外,没干什么高难度的事。
自从一头栽进水里,脑子好像被盐水泡过,什么都是迷迷糊糊,恍恍惚惚,就算后来勉强睁开眼一小会,也是混混沌沌,很快又惬意地闭上睡去了。
什么都没记住。
被古博英从海里捞鱼一样捞起来,被古博英热情的渡气抢救,被古博英在甲板上抱着喜极而泣,被古博英抱回房间……
脱湿衣、换干衣、喂热姜汤、盖被子、在男人强壮温暖的怀里呼呼大睡,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舒适又自在。
屁啦!
做梦!世上哪有这么爽的事?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等叶骁郎睡足吃饱,报应立即就来了。
「叶骁郎,你给我,解释清楚。」
不出所料,逍遥堂堂主迫不及待地逼供来了。
蓄势待发的愠怒,冷峻的脸庞曲线,阴鸷的眼神,比平时暴跳如雷的样子更令人胆战心惊。
「有什么好解释的?」叶骁郎耸肩,懒得为自己砌词推搪。
事情明摆着,叶骁郎知道,对古博英这么聪明的人来说,空口狡辩根本无济于事,还不如大方的承认。
不想再窝窝囊囊地混日子!
本将军再也不任你鱼肉!本将军要誓死反抗!本将军就是要学会游泳,逮到机会就逃出你的魔掌!任凭你严刑拷打,无耻威胁,本将军也要像文彬那样心志坚定,百折不……
「你要学游泳,为什么不找我?」
叶骁郎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最值得古博英兴师问罪的,应该不是拜谁当游泳师傅这种枝微末节的小事吧?
他竟然不追究自己悄悄学游泳是为了逃跑这个重点?
看来,不但自己的脑子泡了盐水,古博英的脑子被泡得更严重……
叶骁郎狐疑地瞟瞟古博英,「喂,你刚刚说什么?」
「少跟我装糊涂。」古博英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丢下他认真思索后所下的决定,「从今天开始,我亲自教你游泳。」
「什么?」叶骁郎发出一声不敢置信的怪叫,活像见鬼似的瞅着古博英。
果然,脑袋泡坏了。
可惜这家伙当世无双的好身材和美貌。
「你叫再大声也没用,我意已决。」古博英脸色不善地扫视叶骁郎,「怎么?难道你还想继续跟着那个比猪还蠢的女人学?还想半死不活地在溺一次水?」
「我要是会游泳……」
「废话!你要是会游泳,现在就不会像条翻肚子的死鱼一样躺在床上了!明天等我处理了帮务,你就乖乖和我一起下水!听见了没有?」
叶骁郎不可思议地打量面前的男人。
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
这家伙今天神态真奇怪,说话口气太紧绷,瞅着自己的眼神怪怪的,连事后处理这事的反应都异乎寻常。
「古博英?」
「有话就说。」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叶骁郎真想把他抓到面前,摸摸他的额头。
古博英身上散发的冷冽之气,猛然一下子收敛了。
一直保持着笔直的站姿,双手抱在胸前,沉默片刻后,他移动脚步靠近,低头打量坐在床上的叶骁郎。
「我没事,你呢?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令人措手不及的前所未有的柔和语气,就像雷忽然击中心脏一样。
叶骁郎一愣,连自己的舌头都找不到了。
在古博英能让人醉过去的温柔视线沐浴下,四肢麻痹地僵坐,他抬起头,傻瓜一样,直直瞅着古博英。
眼底满满的,全是古博英。
「刀剑无眼,水火无情,你自己也是在沙场经历过的将军,难道连这点道理都不知道?」
「我宁愿你逃走,也不想看你淹死在海里。」
「逃走,我还可以找到你,如果你淹死了,我找谁赔我一个叶骁郎?」
「不要……不许再背着我,做这种会丢掉性命的事。」
「叶骁郎,你听到了吗?」
叶骁郎抬头看着古博英,神色迷茫。
他什么都听到了,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切都是带着甜腻味的雾蒙蒙,充斥迷人的双眼光芒,而光芒之中,古博英英俊熟悉的脸庞占据了大半。
晕眩,越来越严重。
「古博英,」叶骁郎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遥远的地方,非常毅然,清晰地响起,「我要你好好抱我一下。」
古博英立即照做了。
强壮的臂膀,环着他的腰,要把所有的热情通通宣泄出来一般地狠狠抱他。
不止一次。
两次……三次……四次……
最后,叶骁郎终于发出了满足的呐喊——「够了啊!你这死色狼给老子停!停!呜——嗯啊!你……你想勒死我吗?嗯呜——救命啊———!」
魔音,刮遍全船。
甲板上,正弯腰清理缆绳和备用帆的水手们直起身子,一脸痛苦地低头看看自己又撑起来的小帐篷。
老大,你又欺负我们……
下一层的舱房里,张少倾赶紧把窗户关上,转过头,对司徒鹰得意洋洋地说,「怎么样?还是我料事如神吧。早就知道,老大绝不会放过敢偷偷背着他,跟宣大小姐学游泳的叶骁郎。想逃走是一条大罪,和女人私下水中相会,又是另一条大罪,说不定老大会用刚学的《龙阳九十九式》里面的终极招数,第九十九招教训这个不听话的家伙……」
另一个华丽的大舱房里,小幽和吉安四只手一起上,死死按住要冲出去的宣娇,苦口婆心地又求又劝。
「小姐你不要再惹事了!逍遥堂堂主昨天是看在帮主的面上才放过你的,你再惹事,他真的会把你扔到海里去。」
「求求你啦!小姐,冷静一点,冷静一点……」
「放开我!我要去救他!」宣娇挣扎着,一脸心痛兼义愤填膺,「你们听啊!他声音都哑了,叫的多惨,多可怜!」
惨?可怜?
小幽和吉安浑身打个冷颤。
不是比妓汝还下流淫荡无耻,没有一点羞耻之心,应该塞把毒药进他嘴里,把他彻底毒哑的混账兔崽子吗?
「不要按着我!他好歹救过我的命,我不能眼睁睁看他受苦!啊啊!他又在哀叫了!古博英这个色za-chong,卑鄙无耻!竟然这样折磨他!」
「嗯?小姐你怎么这样骂自己的未来夫君古堂主?」
「狗屁的未来夫君!本小姐要嫁也嫁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要本小姐嫁这种有脸无脑的畜生,下辈子也不可能!放开我!不要拦着我!」
「小姐啊,你现在只是因为古堂主不够专一才忍不住气愤而已,等你成功清理了门户……」
「对!本小姐出去第一个就清理掉古博英那混蛋!看他还敢不敢欺负叶骁郎!」
「小姐你千万,千万冷静啊……」
波浪阵阵,旗帜飘飘。
万里晴空下,满载着欢乐与哀愁的逍遥堂大船乘风破浪,正朝着下一个目的地,明媚峡驶去……
逍遥堂堂主一言九鼎。
次日一口气把帮务处理妥当,古博英就把叶骁郎从房里抱出来,带到了水里。
这也算兴师动众的一堂课了。
不但大船停驶下錨,定定停在海中不动,连寻常人等都被赶回各自舱房,不许从甲板上往下窥看由堂主老大亲自执教的学习过程。
「好了,可以睁开眼睛了。」
听见古博英的话,叶骁郎缓缓睁开眼睛。
「感觉可以吗?」
「还好。」叶骁郎一边说,一边鼓起胸膛,深深吸一口气。
毕竟,不久前才差点把小命送在这翻脸不认人的大海里,现在忽然把大半身子泡在水里,不管嘴上怎么逞强,心里还是怦怦直跳。
双手不由自主地攀紧古博英的脖子。
嗯?
这会勾引人的家伙,只穿一条短裤的样子,还真……养眼。
「两脚在海里面往下蹬,用点力。」
光祼的脖子和锁骨,被浪花打湿,在阳光下折射出柔和的奇妙光芒。
常年锻炼的肌肉线条非常迷人,没有衣物的阻碍,叶骁郎随便一瞥就能看见男人浸在水里结实强壮的上身。
总是打滑的手肘和小臂,却不断在轻柔的波浪中擦过古博英肌肉美感十足的胸膛。
那湿漉漉又实在的触感,好诱人……
叶骁郎!你又发什么春?给老子一心一意的学!叶骁郎用力咬了一下舌尖,狠狠警告自己。
「别怕,把身子放松……松开手,别担心,我会看着你的……这样……对,两脚都要动起来……踩水,让自己在水上浮起来……」
古博英在水下半托着叶骁郎的腰,让他保持平衡。
艳阳下澄蓝剔透的海中,能看见叶骁郎在水下的动作,手脚模仿着僵硬地打着圈乱划,像条刚出生的笨拙小鱼。
进了水后似乎变得更修长的腿,肌肤有着蜜蜡般的健康色泽,迷人得让人想抓住它狠狠咬上一口。
古博英一只手往上,虚托着正在努力划水的学生,另一支手忍不住画出一点涟漪,往下探了探。
拇指轻轻摩挲幼滑的大腿外侧。
「呃?你干什么……」叶骁郎猛然一僵,顿时失去平衡,「啊啊啊!咕咕咕咕——」海水灌入嘴里。
刚刚才稍有章法的动作,顿时变成小狗落水似的乱打乱拍,溅起一阵水花。
救命啊!
古博英赶紧把不幸溺水的学生从海里捞出来。
「呼呼——」叶骁郎像章鱼一样紧缠着古博英。
「没事吧?」
「呼……」双脚缠着男人的粗壮的腰,两手死死抱着颈肌发达的脖子,感觉到古博英的体温和心跳隔着肌肤传来,叶骁郎才比较安心,大口的喘息后,火冒三丈地破口大骂,「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啊?这种时候你摸什么摸?再有下次本将军剁掉你的狗爪子……啊啊啊啊!不要啊!」
发现抱住的「救命稻草」忽然有往水下沉的倾向,叶骁郎发出一串乱七八糟的大叫,把古博英的身体当竹竿似的往上蹭蹭爬了两三下,恨不得踩到男人的肩膀上。
一肚子骂人的话都吓跑了。
「还敢不敢骂我?」古博英巧妙地让水浸到自己下巴下面,欣赏大将军死抱着自己连声怪叫的可爱样子。
「呼呼!呼——你你你……你这个卑鄙小人!」
「好,请大将军和我这个卑鄙小人保持距离,我的脖子都快被你抱出淤痕了。」
「做梦!本将军死也不放手!」
「你不放手,我就要动手了。」古博英邪魅地微笑。
「嗯?」叶骁郎骤然浑身一颤,脸色通红,「混蛋!你乱摸哪里!啊——!呼——呼——不……你给我……啊!给我住手!」
男人的手,在水下看不到的地方色ⅿⅿ的抚摸。
下一刻,忽然伸出水面,抓住叶骁郎的肩膀,用力把他扯进水里。
「啊!」叶骁郎发出尖叫,四肢慌张地扑腾。
快要沉进水里的时候,又忽然被充满力量的手握住了,一下子扯到和古博英的脸非常接近的距离。
「叶骁郎,你要相信我。」男人自信又性感地给他一个微笑,声音低沉。
叶骁郎一凝。
包裹着身体的海水的温度,募然升高了。
视野中的一切都随着海波在荡漾。
附近的大船,天上那一两朵棉花似的白云,眼前古博英充满魅力,令人心动的淡淡笑容,还有古博英凝视他的深邃双眸。
都在轻轻的,轻轻的荡漾。
海水被一波接着一波,小小地涌到胸口和后背,很舒服,像身处在一个宽阔无比的摇篮里。
古博英的脸,在眼里慢慢变大,贴近在鼻尖彼此暧昧的相触。
「想学游泳,就不能害怕把头沉到水底。」古博英夺去他的唇。
深深地,吻着。
男人熟悉的气息一如既往充满独占欲,宣告着权利的同时,却又有着海一样的温柔和包容。
舌尖宠溺地缓缓刷过牙床,酥酥麻麻地感觉从舌根开始,沿着喉头往下蔓延,渐渐连肺和心脏都微微收缩着开始期待。
海水无微不至地包裹着两人。
懵懂地察觉到水线慢慢上升,一点一点浸过脸颊,叶骁郎一点也不害怕。
脑海里唯一存在的,是正狂热深情亲吻他的男人。古博英结实的胸膛,强壮的手臂,还有不可一世的气息,已经把他完全淹没了。
和这个比起来,海水的没顶又算得上什么?
他们拥吻着,一起沉入海中。
四周神秘的安宁包围了他们,这一刻,他们是与世隔绝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这个能够一辈子被记住的热吻而存在。
空气从这个胸腔,沿着双唇渡到另一个胸腔。无边无际的澄净海洋中,他们共用一切。
温暖的舌头深深滑进,嬉戏、卷缠、激|情追逐,逮住骁勇将军的甜蜜丁香,抵死缠绵,吮吸甜蜜的甘液。
叶骁郎闭着双眼,一脸痴醉地迎合古博英的豪取强夺,唇舌全供古博英侵犯蹂躏。
知道空气用尽,两人肺部火烧一样,双唇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哗!水花溅起。
古博英带着叶骁郎浮出海面。
「看着你,就算头沉到水里,也并不怎么可怕吧?」古博英微笑着问。
叶骁郎无暇回答,他脸上带着不寻常的潮红,正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喘息。
古博英伸出拇指,像抚摸刚盛开的蔷薇花瓣般,爱抚他因为充血变得红艳艳的唇。
「学到一点东西了吧?」
「呼——呼——嗯——」叶骁郎对他抚摸自己的唇毫不反感,听见古博英的问话,头转正过来,澄净的黑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
黑发上滴落的水珠,珍珠一样挂在腮上。
古博英凝视着他,眸子燃点浓浓的欲望。
从一开始下水就蠢蠢欲动的本能,忽然强烈到再也不受理智约束的地步。
「骁郎……」古博英低沉的唤了一声。
抱住叶骁郎,转身往大船游。
「抓紧。」他让叶骁郎抓住挂在船身外,随着波浪飘荡的粗绳网。
叶骁郎刚刚抓住绳网,在水里稳住身体,男人忽然从身后游过来,在水底握住他的脚踝,让大腿划过水流左右大开。
顺手扯掉游泳专用的简单短裤。
「你……」淫靡的姿势让叶骁郎吃了一惊。
光天化日下,海水剔透可见,这简直就是……
「不用担心,我已经命令所有人待在房间里,不许再甲板上到处张望。」
「姓古的!你根本就是早有预谋!」
「骁郎,难道你不想要吗?」
古博英的动作在水里似乎更为娴熟,借助水势和滑力,毫不困难地挤进年轻渐渐的双腿之间。
硬邦邦的欲望,顶到大腿内侧。
明明是在海里,竟比往常更热更烫。
「我想要你。」男人的声音,痒痒地侵犯耳道,是人无法真正生出反抗之心。
竟然,会有想满足他,任他对自己为所欲为的渴望,这真是不要脸的想法……
犹豫不决的时候,羞于出口的地方,被指尖突破了。
「啊——!」
海水跟着手指一起进到里面,洗刷可耻的粘膜,冰凉而淫靡。
「不……古博英……呜——」为了不沉到水里,双手必须紧抓着绳网,身后空门大开的英俊男人,只能被身后的海盗头目好整以暇的肆意玩弄,发出羞耻的呻吟。
仿佛要拓宽国语羞涩紧窒的肉道,指尖深深地戳进去,爱抚般摩挲内壁,开始以菊|茓为中心慢慢打圈,搅动肠道,从内部打开它。
更多的海水倒灌进去。
「啊啊——恩——恩——!不要——不要这样弄——!呜——好冰……」叶骁郎不安地扭动,肌肤覆上迷人的潮红,大腿轻轻哆嗦。
「好冰?」古博英抓住他往后乱动的脚踝,湿淋淋地从水里提起来,「不怕,我这根热热的东西,足够让你暖和了。」
在肌肤细腻的膝盖内侧,温柔印下一吻。
对准最终攻击的地方,腰身往前用力挺进。
「啊啊啊——!」叶骁郎忍不住叫出来。
Rou棒进来的时候,一部分的海水被硬挤出体外,剩下的,则被挤到更深的地方。
一瞬间,肚子里的肠子簌簌发冷,而靠近ρi股的地方,却像戳进烧红的铁棒一样滚烫。
臀部小小的窪口猛然收缩,把古博英吸得更为亢奋。
「想不到你在海里比在船上更热情,咬得我都快发疼了。」听着叶骁郎近乎啜泣的声音,他重复缓慢而深沉的抽Сhā动作。
「嗯——嗯!啊!唔——古博英……」叶骁郎咬着下唇,不耐地松开,又再一次咬住。
ρi股被喂得涨满,空虚的前面,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受到照顾。
欲望在水里疼痛的高挺,呐喊着不甘被忽视。
终于,骄傲的将军忍不住,不顾廉耻地央求身后的男人,「呜——恩恩——!古……古博英……」
「乖宝贝,我在这。」男人一边贯穿着他,一边温柔回答。
「前面——嗯唔——前……前面……」双手都用在抓网绳上,只能丢脸的哀求这个侵犯他的人来抚慰自己。
「傻瓜,」古博英在厚实的耳垂上小小咬一口,引发他又一阵激动哆嗦,暧昧又坏心眼地贴着耳朵说,「你不会自己扭着身子蹭吗?」
如此淫邪的建议,让沉溺在欲海中的将军微微吃惊。
全身肌肤难堪地烧红。
「唔——嗯——!不——这……不行——唔——!」
身体在男人的推送下,顺着波浪往前。
激昂亢奋的器官,触碰到大船坚硬的木质外壳。
「啊——!——不要——!」尴尬的拼命摇头。
「这是书上教的,今天正好试一下。」古博英邪恶地在他耳边轻笑,「书上说这样会很舒服。」
Rou棒挺进的力度加强,带动被侵犯的身体一下一下往前轻撞。
「呜——!」
坚硬的船木,受到海水经年累月的浸泡,表面上有点沾了青苔似的滑腻。
Ъo起的棒棒淫靡地蹭擦着大船,就像一边在接受逍遥堂堂主的Rou棒棱辱,却又同时在强Jian这条庞大的逍遥堂主船。
自己脑子里居然冒出这么情Se下流的想法,叶骁郎都觉得不可思议。
但摩擦带来的快乐是这样无法抗拒,微微戴痛的擦蹭,竟然超过了只有温柔的抚摸。
他情不自禁一边扭动腰杆,有节奏地轻轻摩擦软中带硬的船木,一边从红透的双唇里逸出呻吟,灼热Rou棒击打到最深处。
「呜——!啊——那里——嗯嗯——唔!那个地方……呜——」
「很不错吧?」古博英更加努力地索取他的报酬。
灼热Rou棒击打到最深处。
「呜——!啊——那里——嗯嗯——唔!那个地方……呜——」
「是这里吗?」忽然改变速度,狠狠撞在内部的微凸上。
「啊——!」叶骁郎从齿缝间释放出无法忍耐的激动,「啊啊——好热——不行了!好热——嗯嗯——太粗了!呼——好粗!唔——」
被蔚蓝的海水洗涤,被男人凶狠地贯穿,从腰下面开始,仿佛艳阳下的冰一样,湿答答的被操到完全融化了。
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不剩。
唯一能感觉懂啊的,只有那个狠狠Сhā着肠道,把内壁折磨到肿胀发疼,又粗又烫的大东西。
「叫声真动人。」古博英兴致高昂,低头啃咬背部细致的肌肤,继续用雄伟的男根鞭挞蹂躏他心爱的男人。
优美的身体在海水中随着动作的频率上下弹动,仿佛两尾沉浸在交媾快乐中的鱼,激烈进出的地方迸发出淫荡的声音,被掩盖在水波之下。
只有令人脸红的喘息,飘荡在海面上……
【第四章】
微风从窗外徐徐送来,带着一点含着清晨的寒意。
叶骁郎在床上慢慢睁开惺忪睡眼,想翻个身继续大睡,只动了一下,忽然脸色一变,拧起剑眉。
好疼。
昨天实在太疯狂了,这海水里面一定掺了瑃药,不然他怎么会神志不清到兽性大发,和古博英不怕死的在海里做得天昏地暗。
到底,射了多少次?
自己竟然靠摩擦着船木,就能在一向最害怕的深海里呻吟着频频She精,叶骁郎一想到这个,脑海里就浮现出自己在水里被古博英从后面贯穿,还吃了瑃药一般地发情,扭动身体大声呻吟的丢脸样。
纵欲的后果,就是ρi股到现在还火辣辣的发烫。前面的地方,也疼疼的。
一定蹭破皮了吧?
绝不能让古博英知道,不然他一定会拿这件事取笑自己。
「简直就是无耻!」张少倾的声音,忽然从舱房另一头愤怒地传过来。
连张少倾都知道了?
叶骁郎骤然一震,拖着发疼的身体从床上霍然坐起上身,悄悄探头一看,不禁吃惊。
房里还另有他人。
靠窗的书桌旁,站着张少倾和司徒鹰,古博英则坐在椅子上,三个人脸色难看。
「真是吃了豹子胆,竟敢惹我们逍遥堂,要知道是哪班兔崽子干的,我司徒鹰一定宰了他们。」
原来正在讨论堂务。
「放心,很快就会有消息。我们已经向各帮派放出风声,悬赏这群偷袭北堂的混蛋。真不是东西!北堂大部分都是老人孩子和女人,亏他们也有脸下手,有本事,怎不来动总堂?欺软怕硬的畜生!」
「阿倾,不要废话了。」
「老大……」
「北堂被偷袭,是因为岛上刚刚到了大批粮食,这群人是冲着粮食去的。你与其在这里跳脚骂偷袭的人,还不如想想怎样解决粮食的问题。」
听老大指出最急切要解决的问题,司徒鹰和张少倾的火气好像被当头淋了一桶冷水,整个人安静下来。
北堂上最近收留了大批逃难百姓,口粮需求倍增,在各分堂筹了一阵子,才把这批粮食筹齐,原想着至少可以支撑三四个月,没想到遇到一群不长眼、不要命、外加不要脸的无耻海盗。
一定要尽快重新筹粮,不然这些老老少少怎么过冬?
「老大,我看过库存,横无岛上还有一点储量,本来是给大船队准备着以防万一的,现在只能先运去北堂了。」
「有多少?」
「全岛的人,够吃二十天吧。」
「不够。」古博英沉声说,「司徒,立即再派人到内陆买粮。」
「是,老大。」
「失掉的粮食还是要找回来,我们要逼得那群人无法把粮食出手。阿倾,你往各处再发一条消息,逍遥堂不但悬赏偷袭者的行踪下落,也悬赏粮食的下落,提醒各帮,不要购买来路不明的粮食,敢把我们逍遥堂不见得东西纳入自己口袋,先问问自己有多少斤两。」
「是,老大。」
「还有一个问题……」古博英刚要往下说,猛一抬眼,看见已经穿好衣服下床的叶骁郎,脸上阴霾尽去,浅笑着问,「你醒了?怎么不再睡一会?」
骤然温柔了十倍的声音,让张少倾和司徒鹰齐齐大个冷颤。
彼此交换个受不了的眼神。
叶骁郎想起昨天的荒淫无道课程,脸上也烫烫的,掩饰着尴尬说,「睡够了。你们商量正事吗?别管我,继续。」忍着下体的不适,装作轻轻松松地走到窗前,伸个懒腰呼吸新鲜空气。
「老大,」张少倾小心地叫一声,把古博英粘在叶骁郎身上的视线叫回来,「你刚才说还有一个问题……」
「哦,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分堂的防守太弱。」古博英把从后面紧紧抱住的男人,啃咬他后头的迤逦画面从脑海里狠心剔除,回到刚才的话题,指着摊在桌面的地图说,「十几个分堂各处小岛,海水相隔,万一出事救援不及。虽然大部分人忌惮逍遥堂的报复,不敢妄动,但难保总有不长眼的,有了这次的前车之鉴,我们不能再轻忽下去,必须加强分堂的防守。」
海盗的强项主要在于攻击,说到主动攻击,翻别人老巢,海上作战,逍遥堂谁也不怕。
但水多地少的海上地形,是个非人力所能改变的条件,当人数越变越多后,只能陆续在其他岛上设置分堂。
无边无际的大海,袭击可能来自四面八方,需要防守的点太多了。
张少倾仔细瞧了一下北堂岛上地图,为难地说,「这事不容易。拿北堂为例,岛上八成都是老弱妇孺,就算年轻劳力,多半也是铁匠农夫,要他们打造武器还可以,要拿起武器作战,绝对只有被杀的份。剩下两成会打斗的人,已经全部安排在岛屿的防守上,但岛大,人少,不可能守得密不透风。」
「可不可以从总堂在调遣一批好手过去?」司徒鹰试探着问。
古博英略一沉吟,已经知道不可行,摇了摇头,「逍遥堂有十几个分堂,如果是从总堂里调遣,就不是一批,而是十几批好手。这样分散力量,总堂实力大减,更容易被仇家逐个击破。」
「再设两个瞭望亭。」
忽然Сhā入的声音,打断了正进行的讨论。
三个人都愕然地抬头,把视线投到不知什么时候也站到桌边的叶骁郎脸上。
「这个地方,还有这里,设两个瞭望亭,」叶骁郎冷静地扫过地图注释的防守布置,胸有成竹地开口,「东面这两组巡逻队,只要一组就够了,撤掉一组,把省出来的人手布置到这两个瞭望亭,这两个位置互成犄角,用少量人力就可以监视正南,西南,正西,甚至西北海面,比你们原来设定的十个瞭望亭还管用。再在这个两座小峰之间横一条铁索。平时让身手好的人,练习滑索,要紧关头靠着这横索,千步距离的山谷一滑而过,迅速到达海崖下,可以成为一支奇兵,把来敌打得措手不……」目光一扫,接触到张少倾毫不保留的惊羡眼神,话音忽然中断。
蓦然一震。
自己疯了吗?怎么会一见熟悉的军用地图,就忘乎所以的卖弄起来,忘记自己面前是一群烧杀抢掠的海盗?!
对啊,和他亲密相拥,相亲,做尽私密情事的男人,是个海盗头目,而他,却是朝廷将官,这是什么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叶骁郎心脏一阵绞痛。
「说下去啊,骁郎。」司徒鹰正听得津津有味。
「真精彩,果然是如假包换的大将军。哦,不如我把其他分堂地图也拿来给你看看,你再教我们这些只会海战的大老粗几手。」
叶骁郎拦住转身要取地图的张少倾,苦笑着摇头,「别开玩笑了,我也是只懂皮毛。再说,逍遥堂的堂务,也不是我该Сhā手的。」
张少倾和司徒鹰听了这话,不禁微愕,彼此又看了一眼,不再坚持。
古博英深不可测的眼眸激起一点精光,打量着叶骁郎,沉声道,「阿倾,司徒,你们先出去。」
等两人出去,房门紧关起来,古博英才朝椅子一指,「坐。」自己也拖张椅子,和叶骁郎隔桌对坐。
仿佛可以穿透人体的深邃视线,静静审视面前的男人。
两人罕有这样冷静对视的时候,叶骁郎蓦然想起,两人长大后第一次碰面的情景。
在人奴帮的拍卖大会上,他伤痕累累跌坐在地上,等待鞭子落下。
以英雄的姿态,威风凛凛阻挡了鞭子的,正是古博英。
这一切,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你看不起逍遥堂,不屑我们是海盗?」目光逼人,古博英的语气,却出奇的平淡温和。叶骁郎迎向他的目光,黑眸猛然颤动几下,随即坚定下来,深吸一口气,对古博英沉声说,「古博英,我知道你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我们之间也……交情不寻常。但公是公,私是私,我早说过,自古兵贼不两立,我一人身家性命,没什么要紧。但跟着我的一群兄弟,他们都是对朝廷忠诚的勇士,我身为将军,一定要把他们平安带回家,不能带着他们投靠贼寇,毁了他们的前途。」
古博英忽然发出一阵冷笑,「朝廷都没有前途了,你们区区几个将士,能有什么前途,你以为回去之后,那个姓魏的贪官会放过你?就凭你在逍遥堂的这些日子,栽你一个通匪谋逆的罪名,易如反掌。你不但会害死自己,还会害死那些信任你,跟随你的兄弟。」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加入你逍遥堂?」
「未尝不可。」
「可笑!清清白白的官兵不当,去当有今天没明天的海盗?这海上又比朝廷安全多少?有朝一日朝廷剿匪大军杀来,我的兄弟都要为你们陪葬!」叶骁郎猛然抬头,倔强的瞪视着古博英,「我倒想问问你,你想过那些信任你,跟随你的兄弟没有,想过阿倾,司徒他们的将来吗?那些被你接到海上来的老士兵家属,虽然保住一时平安,但他们要一辈子在海上漂泊,一辈子血雨腥风,你是不是想他们头发花白了,还提心吊胆,直到他们死在这片海上?你扪心自问,你这个堂主到底有没有真心为他们着想过?」
他慷慨陈词,毫不示弱地反问古博英。
说到激动处,剑眉倒竖,虎目圆睁,一股刚烈英气从骨子里直透出来。
古博英原本已经微微愠怒,此刻打量着眼前露出果敢无畏本真面目的俊俏将军,眸中划过一丝欣赏。
忽然勾着唇,极优美的一笑,柔声说,「我当然想过。」
叶骁郎一怔,断然闭上眼睛,用力摇头,「古博英,你休想又用美人计。」
「逍遥堂的未来,是停止血腥生涯,不再流亡大海。和朝廷化解恩怨,回到故土享受轻松安逸的生活。」
「什么?」叶骁郎忍不住睁开眼睛,「你失心疯了吗?这怎么可能?」
「这是最好的方向。树高千丈,落叶归根,终有一天,远游的浪子会回到自己的家。想象一下,这不是很好吗?」
「古大堂主,现在不是诗情画意的时候,请你用你半残的小脑袋想想现实好吗?」叶骁郎认真地和他分析,「别忘了,你是朝廷叛将,你们逍遥堂屡次派人进中原捣乱,又大批接受中原难民,早就是朝廷的眼中钉肉中刺。朝廷怎么会答应和你们化解恩怨?还让你们落叶归根?」
「我们……」
「别忘了,你刚刚色厉内荏的教训我,说朝廷腐败没有前途,我回去一定完蛋。现在却翻脸如翻书,说什么浪子归家,你是不是被海水泡坏了脑袋?」
古博英看着他一副完全不敢苟同的正经样,恨不得把他拉到自己怀里深吻一番,微笑着问,「如果我能证明我的脑袋没有被海水泡坏,叶大将军是不是就愿意一辈子跟着我?」
「谁要一辈子跟着你?」叶骁郎英气勃勃的脸一红,别过脸,哼了一声,「不过,倒不妨给你个机会,先看看你怎么证明。」
「你知道当今皇帝有多少个妃子吗?」古博英忽然问。
叶骁郎被他问的完全摸不着头脑,皱起眉头‘「后宫的事,我怎么知道?你这个贼头不会打算连皇上的妃子也抢几个过来吧?」死色狼!
「当今皇帝,正式册封的妃子,有三十九个,至于其它宫中没有册封却供他淫乐的女子,至少也有六七百人。听说他每天晚上都要召女同寝,有时候一夜竟还同时召五六个。」
「哼!你关心这种事干什么?眼红吗?」
「当今皇帝虽然只有四十二岁,但这样荒淫无度,我敢保证他没几年就会一命呜呼。」
叶骁郎一惊,「你诅咒皇上?!」
古博英不屑一晒,「这种昏君,任用贪官,荒芜朝政,使中原民不聊生,咒他两句有什么要紧?你为他卖命卖了这么多年,最后反而被他丢在海山自生自灭,难道心里一点怨恨也没有?如果你愚忠到这种地步,连一点血性都没有,那也不值得我和你说这番话了。」
叶骁郎沉默。
朝廷腐败,皇上难辞其咎,至少魏某人就是他提拔为丞相的,原因只是因为魏某人善于巴结讨好皇上,还不断给后宫送各色美人。
这个皇帝,确实不怎么样……
「昏君一死,新主就要登基。只要让一位有为君主执掌朝政,灭贪官,整肃吏治,改善民生,天下将焕然一新。」
「可皇上到现在都没有册立太子啊?」叶骁郎Сhā了一句。
「现在朝廷里为册立谁为太子,争得非常激烈,主要人选有两个,陈妃生的大皇子,和张妃生的二皇子。这两个皇子各有一派人马拥戴,实力不可小觑。」
这色贼头,人在海上,怎么对朝廷动向这么了解?果然城府很深……
「但我看中的却是一向低调沉稳,颇有仁义之风的李妃所生的三皇子。河蚌相争,渔翁得利,趁着两派杀得两败俱伤,只要逍遥堂适当Сhā手,我有信心能让三皇子登上宝座。」
叶骁郎听得眼都直了。
他奶奶的,这逍遥堂主想的不是打家劫舍,苟且偷生,他竟然计划一手托起另一个崭新朝气的王朝!
「新君一旦登基,逍遥堂就有拥戴之功,」古博英有条不紊地说完,对叶骁郎自信地微笑,「再加上我们这里有大批重建中原最急需的能工巧匠,懂得各种农桑知识的高手,朝廷有什么理由不接受我们这群回头浪子呢?别忘记,有了我们,朝廷还等于凭空多了一批精锐海军,足以戍卫海境。」
叶骁郎好像第一次看见这个人一样,炯炯有神的目光打量着古博英。
他这样骁勇将军出生官宦世家,对国家人民天生负有一种责任感,自从踏足官场,已经为国家颓败的现状忧愁多年。
苦苦思索,却一直找不到可行的方法。
古博英一番言辞,初听觉得荒唐,再一细想,竟不失为一条绝望处的诡异生路,使人茅塞顿开。
有路总比没路好!
这个男人好看的不仅仅是那张祸国殃民,把他害得色令智昏的脸,俊美皮囊包裹的内里,才是真正精彩!
叶骁郎在刹那间,终于明白过来。
「可是,你一个海盗帮派,真的有能力Сhā手朝廷的事?」
古博英潇洒地耸耸肩,「换在前几朝,收买官员当然没那么容易。现在却只是钱的问题。朝廷上下完全腐朽,清官或者被逐,或者沉默,贪官当权,什么时候都能用钱来摆平,什么忠心,什么廉耻,都不如黄灿灿的金子重要。你们的魏丞相不是也收下逍遥堂的钱了吗?哼,他们这些狗东西爱财如命,终有一天,看我古博英让他们因财丧命。」
侃侃而谈,顾盼之间,俊眉修目,神采飞扬。
霸者风范之下,另有一股清贵之气,掩藏不住的逼人而来。
「好!」叶骁郎终于被他打动,一掌拍在桌上。
砰!
「叶骁郎服了!」他站起来,双手抱拳,容色肃穆地朝古博英郑重一拱,「从今天起,我和我的兄弟向逍遥堂投诚,誓死追随,同生共死,一起为中原未来的兴盛抛头颅,洒热血,如果终有一天可以重返故……啊——!」
话没说完,人已经被古博英扯到怀里。
俊魅的坏笑在眼底放大。
「大将军,你这个正经模样,真让人心痒。」暧昧的低沉声音钻进耳道。令人身体发热。
「喂喂!住手!古博英你个老色鬼,至少等本将军把投诚的誓言说完……呜————嗯嗯!唔——」胸口猛烈起伏,鼻息煽情地紊乱。
滑入唇内的舌头,肆意翻搅口腔,发出湿湿的甜腻声音。
「呜——」叶骁郎双手撑在古博英胸前,用力抵了抵,很快,无力地松了下来。
浓浓的,不可抗拒热吻,侵犯口腔直到浑身发颤的地步。
对这个可恶又英俊的海盗,不但身体从里到外的彻底玩弄,连倔强高傲的心,也忍不住呐喊投降。
可是,对这个体力过人,精力旺盛的色狼投降的话,岂不是——从此落入淫窟?
「啊!啊——!不要……不要!嗯唔——别摸那里——呜——」
「里面摸起来还是肿肿的,这么烫的吸着我的手指。你看,下面的小嘴拼命收缩,还会把我的手指往里面吮拉。」
「呼——呼——可恶!手指不要——伸这么里面!啊啊——!」
腰杆淫荡地扭动。
「不愧是大将军,连投诚仪式也这么别开生面。让本堂主再检查一下,这个幽深的小洞里面有没有藏武器。」
「啊啊啊!别开玩笑拉——!嗯——啊——这个——这个地方怎么可能藏武器?!不——不要啊——!」
和心爱的将军达成一致,古博英的心情显然很好。
玩得非常投入。
把很快就要再一次接收他宠爱的粘膜爱抚个够,抽出湿淋淋的手指。
「嗯,果然是真心投诚,没有暗藏武器,那本堂主就大发慈悲地收留你吧。」
「呜——放……放屁——谁要你发慈悲?」
又倔强又诱人的表情,是最猛烈的催|情剂。
「既然收留你,就要好好喂饱你才行。」
大Rou棒捅入肠道,忽然被扩充到极限的感觉又痛又爽。
「啊啊啊啊——!呼嗯——啊——好痛!呜——啊啊啊——」
剥掉裤子的修长双腿斜搭在书桌上,重心全落在接受热烫的部位上,每次被男人抱着腰高高抬起,随着体重坠下,内脏都要被顶出来的快感,让年轻的将军一边摇头,一边发出疯狂的啜泣。「呜——嗯嗯——!好爽——不——不要停!唔——古博英——再——再用力点!嗯嗯——啊————!」
舱房门外,司徒鹰一头冷汗地转头,向去而复返,双手捧了一堆各分堂地图的张少顷做个噤声的尴尬表情。
痛苦地听着又再度白日上演的激|情春宫,低声交谈。
「等老大摆平骁郎后,把这些地图都给骁郎看看,看看有哪些地方的防守布置需要改进。」
「嗯,朝廷的将军确实有点本事。从前真有点小看他了,以为他不过回两手剑法。」
「还是老大有眼光,一眼就看准他是个人才。怪不得故意去人奴帮把他买过来,还晓之以情,动之以……呵,动之以……那个。」
「唉,我们一直以来都错怪老大了。我就说嘛,老大从来不是贪图美色的人。」
「我们逍遥堂,总算找到一个够眼力的路上大将了。」
「对啊对啊。」
「只是……那个……司徒啊,你说我们要在外面等多久。」
「耐心一点吧,老大已经很用功了。」
「啧啧,为了逍遥堂,老大可算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血汗、心计、青春、力气……能奉献给逍遥堂的,都奉献出来了。」
「对阿,还有那一根,也献出来了。」
「不愧是老大啊。」
「是啊是啊,他是为逍遥堂如此辛劳,我们这些站一边的听听声音算什么?」
「加油,老大!」
「用力点,老大!」
两个忠心耿耿的手下,纵使必须忍受魔音贯脑的痛苦,仍然扭曲着脸孔,坚定地站在门外为老大古博英默默祝福。
逍遥堂精诚团结的一面,在茫茫大海上尽情展现。
【第五章】
三天后的下午时分,船上的瞭望手登高远眺,视线尽头,终于出现一线灰白。
「明媚峡到了!」
「到了!明媚峡到了!」
欢乐的喊叫一声递一声,瞬间传遍整个船队。
所有逍遥堂的热血汉子,激动得热泪盈眶。
「谢天谢地!憋死老子。」
「这下总算可以上岸嗅嗅女人和美酒的香味啦。明媚峡万岁!」
激|情迸射的海上旅程,终于暂告一段落。
古博英听过张少倾为代表的堂众哭诉后,对兄弟在船上的不幸遭遇也不禁大为同情,大船靠岸后,当即以堂主身份宣布——除了轮值守船的人外,还有身负特殊责任的人外,其他人放假三天,可以在明媚峡这个美女遍地的温柔乡自由寻欢作乐。
明智的决定,当即换来所有堂众的震天欢呼。
不一会,凡是身体健康,没有不举之类症状的年轻男人,能跑掉的全跑的干干净净。
张少倾和司徒鹰是古博英的左右手,属于不能跑掉的那一类,只能欲哭无泪的留下来伺候老大。
等叶骁郎抱着一大卷刚刚画好的新防守布置图走出舱房时,船上已经安静了很多。
「终于靠岸了阿!」看见久别的土地,叶骁郎也是一阵激动。一边把手里的图纸塞给张少倾,一边期待地问,「现在就可以下船?听说明媚峡是著名的海上山,有不少奇特山峰,还常常藏着溶洞暗流。飞天宝藏的主人选这里隐藏宝藏的线索,实在太会挑地方了。」
「看你,一见到陆地就神采奕奕,腰不酸了吗?」身后男人的声音含着笑传来。
叶骁郎耳朵微红,转过头,狠狠瞪了不久前才把他当早餐一样吃了一大顿的古博英一眼。
「骁郎,你已经连续几天忙着分堂的事了,在海上辛苦了这么久,铁打的人也要休息一下。宝藏的事情明天再说,今晚先在明媚栈舒舒服服睡一觉再说。」
「明媚栈?你是说由无悔大师借天然洞|茓顺山势而建,有上百年历史,大名鼎鼎的明媚栈?」叶骁郎惊喜万分。
「嗯,我们已经把整个明媚栈包下来。」张少倾手忙脚乱地收拾着珍贵的新版防守布置图,一边忍不住炫耀,「一般人就算有钱也没那个面子,不过亮出我们老大的金字招牌,事情当然就好办了。」
「那里还有一池名叫明媚泉的温泉,非常有趣。」
叶骁郎更加兴奋,眼睛闪闪发光,「太好了,那我们还等什么?下船下船!泡温泉去!」
一马当先,冲下船去。
明媚栈果然名不虚传。
大师手笔就是大师手笔,取天地之造化,顺势而为,没有一点勉强雕琢,将诺大楼栈设计在原本已存在千万年的巨型石窟中。
造化神奇,令人惊叹佩服。
石阶顺着山石凿出,延展到二楼客房处,别出心裁地半悬处石彻阳台。从楼上客房往阳台上俯视,恰好可以舒服地将楼下大厅一览无遗。
司徒鹰提起的温泉,就在客厅正中,阳台下方。
一池暖意萦绕的泉水被七色彩石在四周围成一圈,即美丽又新奇。
热雾袅袅,伴以七色彩石在烛光下折射的奇幻光芒,一切果然如想象中的美好。
只是……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叶骁郎一只脚迈进门槛,立即瞠目结舌地定在原地。
石洞客厅中挤满了姣艳香菲。
或坐或站,或笑或嗔,莺声连连,温泉边,阶梯上,石墙侧……到处都是人,而且不分男女,都是美人。
燕瘦环肥,一抓一把。
他们的到来,也引发了一阵骚动。
「快快快,逍遥堂堂主来了。」
「啊!好俊美的男人!没想到逍遥堂主这么好看!」低声尖叫,激动不已地窃窃私语,「要是可以被他挑上,当他的海上床伴就好了。」
「不知道堂主他会挑几个上船,给我一个名额就好了,逍遥堂一向出手大方。」
「这么帅的男人,倒贴钱我也愿意啊。」
「他身边那个男的也不差,眉目俊朗,一看就是在床上很温柔的。」
「嘻,小绿姐姐你春心动了。」
「废话,来这里的人哪个春心没动?你看看隔壁那个张公子,盯着古堂主,连口水都快地下来了。」
「不要浪费时间。我们快上!」
古博英这个重点目标,立即陷入美人们的包围之中。
「古堂主,小女子云烟,今年二八,尚是处子之身……」
「小生张惊鸿,会吟诗,弹琴,床上最懂配合,比寻常女子更能让堂主你享受……」
「请看看我细腻的肌肤,滑嫩的双|乳……」
「古堂主公开征求海上相伴的美人,手法果然硬朗,不愧是当世英雄。」
「贱妾姓何,家住彭岛,直到逍遥堂开选美大会,干了七天七夜的水路才及时赶到,我愿意为堂主吃苦,奉献,意志坚定,不屈不挠……
张少倾和司徒鹰身负保护古博英的责任,见到这群美人如此热情奔放,也吃了一惊,拼命挥舞双手,扯着嗓子维护秩序,「各位俊男美女安静!安静啦!这是选美大会,不是挤奶大会,不要拼命往这边挤。」
「一个一个轮流报出身高、年龄、喜好、优点、有什么才艺,让我们老大慢慢挑。」
「没有被挑上的到一边去,不要哭,没什么好哭的。我们老大年轻英俊,英明神武,是抢手货!大部分人抢不到是正常的!」
「对啊!我们老大是抢手货,没有被挑到的站到客厅右边去,逍遥堂一人赠送一尾新鲜肥鱼,算留个纪念。」
涌过来的越来越多的人,隔断了叶骁郎和古博英。
人流推推攘攘,冲得发愣的叶骁郎立足不稳。
猛一趔趄,才扶着石壁站稳,抬起脸看着被人潮淹没的古博英的方向,不敢置信地悲愤从脸上一掠而过。
选美大会?
海上相伴的美人?
古博英……你……太!过!分!
海上相处的一段日子,老子任你打、任你骂、任你要抱就抱、要Сhā就Сhā,任你耍猴子一样把老子耍得团团转。
从身体,到唯一的一颗心!什么都给了你!什么尊严都不顾了!为了帮你分忧,一边被你操得死去活来,一边不休不眠帮你改进分堂防守布置。
眼眶猛然发热。
却咬住下唇,把眼角的湿痕狠狠逼回去。
原来,从头到尾,你不过当我是一个海上寂寞的发泄物,一个为你暖床的,随时需要更换的男妓!
原来,你早就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玩腻我,所以在明媚峡安排下一场选美大会,好方便你下一次出海时,拥着新挑的美人风流。
叶骁郎五指握拳,指甲狠狠刺入掌心。
该死!
该死——!
他刚刚才以为自己找到了未来,他刚刚才全心全意地相信这个男人,他刚刚才双手奉上了最彻底的信任,以为靠在这个男人的胸前,可以安心地睡到天明。
却一脚踏入古博英为他准备的,最彻底的羞辱陷阱。
每一下呼吸,胸口都剐心般的剧痛。
「请问这位公子贵姓?这么英气的人儿,一定是古堂主的得力臂膀吧?」一脸痛苦的将军静静站在角落备受煎熬,但修长健美的身形,英伟的眉目,还是吸引了仰慕者。
趁着大部分人都盯着古博英去了,早就对叶骁郎的独特气质垂涎心动的小绿姑娘,忍不住悄悄靠过来,媚惑的双眼大胆扫视这个一点也不比古博英差的年轻男人,娇滴滴道,「奴家名叫小……」
「滚开啦,三八!」一声响雷忽然钻进耳里,炸得小绿姑娘魂飞魄散。
靠岸后终于解除软禁,带着小幽和吉安一起赶到明媚栈的恶煞帮之花——宜大小姐宜娇,以保护者的汹汹气势,蓦然出现在叶骁郎身边,一掌把打算勾引他的娇媚女人打得倒飞出去,「靠得这么近,你发花痴啊!」
转过头,温柔视线往浑身散发着痛苦绝望的叶骁郎脸上一扫,声调降低了十倍,轻轻问,「叶将军,你……你还好吧?」
叶骁郎冰冷的心,霎时一热。
感动莫名。
没想到,他堂堂一个骁勇将军,在最需要朋友的时候,站在他身边的,竟是这个恶煞帮的女海盗。
失去血色的薄唇嗫嚅一下,强笑着挤出声音,「宜小姐,多谢你。我没事……」
宜娇一脸不忍,「怎么会没事?叶将军,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你就不要对我隐瞒了。我都听见了。」
「听……听见了?」
「古博英这个禽兽,居然这样没日没夜的折磨你!让你叫得那么惨,我真恨不得召集恶煞帮所有人,把他围起来剁成肉酱。每次你在舱房哭成那个样子,我都心如刀割……咦?喂!喂喂!叶将军你去哪里?」
叶骁郎转身的背影凝滞了一下,握起的拳头,用力到几乎捏碎指骨,勉强平静地说,「我……我想一个人待一会。抱歉,失陪了。」
大步走向栈门。
发现栈门在他们进来后已经紧紧锁上,叶骁郎猛然煞住脚步,胸口激动地起伏,不想引起人注意的他,一言不发地向隔壁的石阶快步走去。
离开这里!
一定要离开这里!
此时此刻,他甚至不能忍受和古博英同处在一个客厅里!
叶骁郎踏上石阶,脚步越走越急。
不知道石阶通往哪里,也不想知道上面是什么地方,他忍不住想不要命的狂奔,逃开身后的一切。
原来自己是这样无耻,毫不要脸,原来那些淫声浪语,被古博英肆意玩弄的点点滴滴,所有人都听在耳里。
活该!
他色令智昏,他活该!
爱上古博英,相信古博英,把一切交给古博英,然后任古博英用一个选美大会来讥讽他,取笑他。
叶骁郎,你这么愚蠢,这么可笑,活该被羞辱!被背叛!被玩弄!被抛弃!
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你有什么面目去见文彬?去见自己的兄弟?!
为什么要相信那个可恶的男人?!
还要对他发誓一生一世永远忠诚!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忠诚!你这个蠢蛋!
「骁郎!」登上最高一层平台,发现他独自离开,立即赶走身边一干美人的古博英急忙追了上来,从后面抱紧他,紧张地问,「你怎么了?为什么忽然走掉?你上来干什么?」
「放开我。」叶骁郎沉声说。
选美大会办得这么夸张,不堪其扰的古博英也恨不得把张少倾抓过来打一顿。
他是想激怒叶骁郎,让叶骁郎发狂,吃醋,让叶骁郎知道自己也是有人争抢着要的。
但看见叶骁郎现在的样子,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只有,深深的悔恨。
「骁郎,别生气。那个选美大会,不是阿倾说的那样……我不是……我不要他们任何一个,我只要你……」
「闭嘴!古博英,你这个畜生!禽兽!别碰我!」叶骁郎压抑的悲愤,终于爆发了。扯着嘶哑的嗓音痛骂出声,唯一的念头就是挣扎出这个强壮的怀抱,「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这样的温暖,曾经铸就他阳光闪耀的美梦,现在却烫得他浑身剧痛。
痛得甚至想放弃最后一点点尊严,失声大哭。
「放开我!」
「不不,我不放……」
看清叶骁郎眼里的雾气,一瞬间,古博英心窝抽痛。
他一定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才让怀里坚强的男人一脸绝望凄沧。
「骁郎,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这样……你听我说……」
「我不听!你给我滚!」
「骁郎……」
「古博英!本将军不干了!从今以后,你我一刀两断!」
「不!不!」古博英的心脏,忽然被一股莫名的惊惧覆盖了。
脏腑紧缩起来。
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感觉,比被剑刺中还疼,比在漆黑的海里失去叶骁郎的踪影更不安。
「不不!不可以!我不要一刀两断!」古博英把叶骁郎抱得更紧,唯恐他忽然消失般的绝不放手。
熟悉的强悍怀抱,把叶骁郎失去色彩的心碾得更碎。
好痛……
好痛……
古博英,你怎么做到的?
轻而易举地吸引我,轻而易举地折服我,再轻而易举地另选新欢,把一个男人的生命简简单单的玩弄,即使到揭开血淋淋真相的最后,你还可以如此深情款款地拥抱我。
就像你曾经给过我许多的那样,温暖。
好想,好想像从前一样,一无所知地,什么都不顾的留在你怀里。
但是,但是,我做不到。
叶骁郎,已经碎了,你口里指责的那个混青楼的叶骁郎,不过看见你和别人站得那么紧,心就碎了。
看,你甚至还没有开始抱着别的人亲热,叶骁郎的心,就已经碎了。
「滚开!」奋力把古博英推开,叶骁郎转身对他怒吼,「去!去继续你的选美大会!找你的美人去!」
涌出眼角的晶莹眼泪,扯动古博英每一根疼痛的神经。
「不!我不管什么选美大会!我不要别的美人!我只要你!」
「够了!收起你那些谎话!古博英,你还不足吗?还有什么没有从我这里拿走的?为什么还要说这些甜言蜜语?我已经什么都给你了!身体让你玩腻了!心捧出来让你踩了!我连分堂守卫都帮你做好了!你还想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要你。」
「不许你再说!不要再说了!」叶骁郎脸颊痛苦地扭曲,捧着头拼命甩,把这些凌迟自己的美丽谎言通通甩出脑海,「你休想我再相信你!休想!古博英,我再信你一次,我就杀了我自己!」
灼伤人的泪滴,飞溅在古博英的脸上。
古博英身躯剧颤。
什么逍遥堂,什么堂主的尊严,什么朝廷的未来,什么理智!沉稳!冷静!——所有的一切,都被这一滴泪打湿了。
「骁郎……」古博英走前一步,结结巴巴地开口,「我没有骗你,我只要你。不要生我的气,骁郎……」
氤氲泪雾的模糊视野中,让他痛不欲生的男人渐渐靠近。
叶骁郎抗拒地拼命摇头。
无法忍受过去的亲昵触感,心快痛疯了。
「别过来!不许过来!」他发出受伤野兽般的低吼,往后趔趔趄趄地连退几步,根本没有看见置身的这最高一层平台边缘,并没有任何护栏。
脚跟猛然一踩空,身体摇晃一下,失去平衡。
瞬间消失在平台之外。
「骁郎!」古博英发出撕心裂肺的巨吼,不顾一切地飞扑上来。
跃出平台。
不要离开我!
结实手臂,在半空中紧紧抱住这辈子再也不会放手的熟悉身躯,两人同时向下方的大厅闪电般坠落。
「阿倾!老老老……老大!」司徒鹰蓦然大叫。
「叫什么啊?司徒,都说要你不要大惊小怪。」张少倾站在角落里,背对着大厅,一边给美人们发作为纪念品的鲜美肥鱼,一边泰然自若地耸肩,「老大和骁郎每次都是这样的啦,打情骂俏一番然后就欲仙欲死,我们就当……」
轰!
客厅中传来重物落水的巨响,接着一阵尖锐的惊叫。
「嗯?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张少倾猛转过身,愣然看着乱成马蜂窝似的客厅。
「老大!」司徒鹰冲到温泉池边了,急得差点哭出来,冲着溅起白花的水池扯着嗓子拼命喊,「老大!你还好吧?老大!老大!你出来啊!」
「什么?老大?」张少倾猛然一僵。
啪嗒,手里的肥鱼掉在地上,在脚边拼命打着尾巴摆动。
「啊啊啊啊啊!老大!」张少倾总算清醒过来,狂嘶一声,学司徒的样子扑到七彩石铺就的池边,一起冲着里面喊,「老大!老大你还好吧?这到底怎么回事?」转头问司徒鹰。
「这个时候还有空问怎么回事?!老大抱着叶骁郎从平台跌下来,掉进去了!」
「什……什么?!」张少倾好像被雷劈到一样。
完了,这次不是打情骂俏,是天崩地裂的殉情!
老大啊啊啊啊!
我应该好好看住你的!我不应该跑去派什么肥鱼!我对不起你!
司徒鹰恨不得一拳揍扁这不称职的同伴,竟然倚老卖老的说什么不需要跟上平台,什么老大和骁郎就喜欢打打骂骂,什么司空见惯,自己竟然还像猪一样蠢相信他的话!
他把上衣一脱,纵身跳入名闻遐迩的明媚池。
身影消失在水里,好一会,水面一阵哗啦,司徒鹰从一尺见方的池面冒出来。
「司徒!老大呢?」张少倾紧张的问。
「他奶奶的!这池底不知道怎么搞的,不是坚硬石底,倒像是一层薄岩。」司徒鹰又懊恼又心急,本来以为一个温泉池能有多深,没想到池底有池,「老大抱着叶骁郎从这么高的地方跌下来,力量一定很大,进到水里后吧薄薄的池底都撞破了,好大一个洞,里面还有漩涡。」
「漩涡!」张少倾差点晕过去。
「阿倾,我看老大一定是跌到那个洞里去了。我刚才试着想潜进去,发现池底这水流很急,挨近一点就差点把我扯进去,再会水的人也不可能游上来。快点找一根绳子给我,我系在腰上,再潜下去。」
「好好!」
张少倾以最快速度取来绳索,看见客厅里好奇的人们站成一圈围在池边,气得鼻子都歪了,凶态毕露的吼起来,「走开!别碍着我们救人!看什么热闹?要是我们老大有个三长两短,这里的人全部给我们老大陪葬!」
「滚你的蛋!」另一声怒吼比他气势更凶狠,宜娇放大的脸忽然出现在张少倾面前,怒气汹汹地瞪他,「本小姐的叶将军也在池子里面!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本小姐要你们逍遥堂所有人陪葬!」
吼得张少倾耳朵嗡嗡乱震,宜娇一把抢过张少倾手里的长绳,拿起其中一根手脚麻利的往张少倾腰上一系。
「还不快点下去给本小姐找人?!」二话不说,一脚把张少倾踹下水。
剩下的另一根长绳,丢给池里的司徒鹰。
救人如救火,老大生死未知的要紧时候,两个人也不敢浪费时间和宜娇争辩,分别腰上系了长绳,长绳另一头由宜娇他们在岸上扯着,深吸一口气,重重扎入水中。
两人沉下去后,好久不见上来。
众人在水边紧张地瞪着水面,个个摒住呼吸,长绳被拖曳着,在岸上的部分迅速变短,知道拽绳的宜娇和吉安手里只剩下一个线头。
拉扯的力道很大,绳索仿佛要逃出拽绳人的掌握似的,绷得笔直。
小幽生怕宜娇抓不住,赶紧上来帮忙拉绳。
「怎么还不上来?」宜娇急得满头大汗。
哗哗的水声响起。
两人终于冒出水面。
「怎么样?人呢?」
「叶将军呢?你们死这么久潜到哪去了?找到叶将军没有?」宜娇伸出一只手,把精疲力尽的张少倾拉上来,焦急地追问。
张少倾大口喘着气,嘴唇苍白地摇头,「情况不妙,越往下,漩涡越急,绳子放尽了,都摸不到底……这明媚峡的暗流真可怕,完全不知道会把人冲到哪里。我真怕老大他这次……」
「怕你爷爷的头!怕也要把叶将军给本小姐找回来!」宜娇一声娇喝,把张少倾重新踹回水里,「继续找!找不到叶将军不许上来!去!找!啊!」
【第六章】
全靠多年闯荡养成的求生本能,眼疾手快,竭尽全力地在空中扭身强转,古博英才得以抱着叶骁郎,准确坠入客厅中央的水池。
否则,稍差一点,直接从阳台摔下客厅硬邦邦的石地,明年今天就是他们两个的忌日。
轰!身体接触水面。
跌下的力量太过巨大,柔和的水池也只能缓和部分下坠力度,身体无法煞住去势,狠狠撞破池底一层薄岩,猛然跌入更深处。
骤然增强的水流拉力,让古博英心里大惊。
漩涡!
无暇顾及痛得要死的肩膀,抱紧怀里的男人,尽量蜷成一团,减低被水底凸出的岩石撞得头破血流的危险。
水里伸手不见五指。
漩流把他们带往更深的地方,像一个狂乱的水铸似的十八层地狱。
古博英苦苦抵抗着漩涡的扯力,忽然感到叶骁郎在怀里难受地挣扎一下。
刚刚才稍学水性的叶骁郎,肺里空气已经用完。
缺氧的痛苦让他盲目地伸手,紧紧抱住古博英的脖子。
别怕,骁郎。
古博英把嘴凑过去,将一直舍不得用掉的最后一点空气,一点不剩地送入叶骁郎唇中。
求生的本能让叶骁郎毫不抗拒地接受这份馈赠,小嘴紧紧贴上,贪婪地吞着古博英的气息。
但小小的一口空气并不足够,叶骁郎更焦急地贴紧古博英的双唇,像求食的小鱼一样迫切。
他难受得想在水里张开嘴喘气。
不要!
骁郎,不可以张嘴!
一只手掌伸过来,紧紧捂住他的嘴。
古博英一口气渡完,肺部烧着般的一阵阵剧痛,叶骁郎因为无法呼吸而越来越痛苦的挣扎,一寸寸割裂他的心。
没有任何人可以对抗水底暗流的可怕力量。
紧紧捂着怀里男人的嘴,唯一能做的,只有心痛地把他抱得更紧。
古博英在心内狂呼。
不不!不该这样!
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向海神许愿奉上性命!
该死的是我才对!
是我的错,为什么他要陪我一起死?
我为什么带他到明媚峡?!为什么开那个混帐的选美大会!
无声的呐喊,随着汹涌的水流在地底掠过很远很远。
古博英的意识,渐渐沉入浓浓的漆黑之中……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叶骁郎猛地挣扎一下,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狼狈地吐了好几口水后,才发出不适的呻吟。
浑身好像被人打断了骨头一样疼痛。
他茫然了好一会,甩甩满头水滴的脑袋,才清醒了点,摸着身边滑溜溜的石头,虚弱地站起来,才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奇形怪状的小型溶洞里。
脚边的地下河水势急猛,水声震耳地横穿溶洞,消失在乌沉沉的岩壁后,不知道通往何方。
这里是哪里?
为什么自己忽然到了这个地方?
叶骁郎怔了一下,下一个,猛然回忆起落水前的事。
他和古博英激烈争吵,一脚踏空。
古博英冲上来抱住他,两人一起跌进水里。
是被水流冲过来的?那么小小的暖池,应该很浅才对,竟然这样深不可测?
古博英呢?
叶骁郎摸摸嘴唇,在水里无法呼吸的肺部灼热感再度被回忆起来,他骤然剧震。
那个人,在水里给自己渡气!把所有的空气全给了自己!
古博英!
想到那个可恶的混蛋有可能已经溺毙,叶骁郎背脊仿佛被狠狠抽了一鞭似的紧绷起来,冲到水边焦急地扫视四周,「古博英!古博英!你在哪?回答我啊,混蛋!古博英!」
古博英……古博英……古博英……博英……
石壁层层回音,振荡着男人的名字。
眼泪,不争气爬上眼角,颤动着不肯掉下。
混蛋……
混蛋!如果把我一个人丢在一个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鬼山洞里,自己就这样一声不吭的走了,你就是天底下最混蛋的混蛋!
别指望我感激你一厢情愿的舍己为人!
叶骁郎苦苦咬着牙,忍着放声痛哭的,疯了似在水边搜索,「古博英!古博英!你回答我啊!古博英!你给我出来!」
忽然,岩石上一块黑黝黝的阴影,落入眼帘。
「古博英!」叶骁郎大叫一声,欣喜若狂地跳下及膝深的水,把趴在岩石上的昏沉男人拖拽上岸。
摒住呼吸,心惊胆战地探过鼻息,才松了一口气,骤然放松的感觉,几乎让叶骁郎力竭晕倒。
「古博英!你醒醒!醒醒啊,混蛋!」模仿水手们的做法,笨拙地按压男人的胸部。
怎么按都无法让古博英吐出水,叶骁郎焦躁不安地俯身,一个劲往他嘴里鼓气。
「醒过来!给我醒过来!」
啪!啪!
啪!啪!啪!
对溺水者的救治并不在行,叶骁郎看着没醒的古博英,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什么都不顾地朝天底下最俊美的脸蛋,噼里啪啦扇了几个耳光,「你给我醒啊!」
古博英竟然真的被打醒了。
「嗯……」性感的双唇微微张开一点,逸出低沉轻微的一声呻吟。
叶骁郎骤然不敢动了,瞪着两只眼睛死盯着他。
唯恐一眨眼,这男人又一点声息都没有了。
「骁郎……」男人眼睛慢慢睁开一条细缝,还来不及看清周围,嘴里就叫出了他的名字,无意识地收紧臂膀,像怀里还抱着他一样。
仿佛意识到怀里什么都没有,男人霎时一震,懵懂的眼睛顿时大睁,霍然坐直起来,紧张地大叫,「骁郎!」
疯狂地四周张望。
「山洞里面有回音,说话不要这么大声行不行?」想起古博英不可饶恕的罪行,叶骁郎把刚才的不安和激动通通收起来,在他身旁冷冷开口。
古博英这才看见要找的人就在身边,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骁郎,太好了,我以为……」
「以为你爷爷的!别装的大家很熟!」叶骁郎往后退一步,避开他伸开的手,凌厉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姓古的,你听好了,你我再也没有任何交情,本将军现在只是倒了八辈子楣,不幸和你掉在同一个破山洞里,不得不同舟共济。等出去之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懂不懂?」
「骁郎,你先冷静……」
「不许说!再逼我,我就跳水!」叶骁郎不耐烦地一声狮子吼,指着黑森森的地下河,「你是不是真要把我逼得再跳一次?」脸色无条件可讲的坚决。
古博英看看危险的地下洞,想起心爱的男人差点淹死在里面,心有余悸。
叶骁郎正在气头上,以他的脾气,真的可能往里面跳。
他刚才尝过差点失去叶骁郎的撕心狂痛,哪里敢再冒险?要解释也等平安回到外面,在舒舒服服的主舱房上躺好了再开口。
「好,我不逼你。」古博英举起双掌,表示让步。他环视周围,顿了一下,沉声说,「我们先想想怎么离开这里。」
叶骁郎的情绪这才缓和下来,定了定神,摆出一副公私分明的面孔,声音冰冷地说,「微弱的光是从那边来的,大概那边的石壁上面有气孔,月光从里面透进来,也许可以钻出去。」
「过去看看。」
两人一起往亮光传来的地方走去。
溶洞并不大,不一会就走到了光源下方,抬头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那微弱的光芒,根本就不是月光!
叶骁郎仰着脖子愣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开口,「那些……那些发亮的,好像是……嗯?珍珠?!这么多大珍珠!」
「是夜明珠。」古博英站在他身旁,同样仰着头看上面的珍贵奇观,肯定地说,「不是珍珠,珍珠不可能发出这样的光。这一定是稀罕的仙人珠,看,它们发的光是会不断变化的,从青到黄,从黄到红。」
「仙人珠?是夜明珠的别名?」
「仙人珠是夜明珠里很名贵的一种,但我也只从一本很古老的书里看到过,据说仙人珠早就绝迹了,起码上百年没有任何记载提起过它的出现。真奇怪,这里的石壁上怎么会嵌了这么多仙人珠。」
随便挖一颗出去,也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半天没做声的叶骁郎,忽然用非常古怪的声音开口,「古博英……」
「嗯?」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脑袋被水冲昏了,我怎么觉得……呃……」叶骁郎非常不可思议,「觉得上面这些仙人珠分布的样子,有点眼熟?」
古博英照着他说的,仔细观察了一下仙人珠在石壁上的排列,沉思一会,身体骤然一震,「我知道了。」
转头看着叶骁郎。
两人同时喊出心里想到的——「飞天宝藏!」
「仙人珠的分布,和飞天宝藏的地图一模一样。」
「明明就是一副用仙人珠画出来的宝藏地图!」
「我们开始想错了,明媚峡不是寻找下一个地标的线索,而根本就是最终目标。」
「不过,进来的难度也太大了吧?这么一条要命的暗河,简直就是夺命陷阱。好端端的谁会想不开去跳明媚峡的池子啊?十个进来的人一定会淹死九个!这个宝藏主人真黑心!」
古博英想了想,摇头说,「不,宝藏应该另有进来的方法。我们只是非常幸运,被暗流带到这里来。这暗流应该已经存在千万年了,宝藏的主人可能也并不知道地下河和明媚池只隔着一层薄岩壁相连。他选择此处,也许是想借助水流,因为许多宝藏都利用水力发动机关。」
「别废话了,找到宝藏大门再说。」叶骁郎行动起来。
很快就发现,他们要找的宝藏大门,其实就在仙人珠地图的不远处下方。石门不大,大概由于年代久远的关系,和周围岩壁融合成一样的乌黑的颜色,在不是很亮堂的山洞里,稍不小心就会被忽略过去。
「门面有字。」古博英细心地发现。
伸手,抹去上面黑濛濛的厚尘,上面出现和飞天宝藏地图上相似的古篆文。
幸亏最近两人为了寻找飞天宝藏,都有认真翻看不少古书,更专门把这种古篆文学习了一番。
墙上的字,断断续续勉强读下来,也算读懂了六七成。
大致有这么两层意思。
第一,天下最最要不得的,最可恶,最可恨的,最不可相信的,就是人和人之间的爱情,所有对情爱的吹嘘,赞美,一律都是骗死人不偿命的狗屁!所有相信爱情的人都该死!
古篆体里面当然没有直接用到狗屁二字,只是叶骁郎找不到适当的用词进行翻译,只能选择了相近的「狗屁」,来囊括宝藏主人对情爱的鄙视、厌恶、憎恨。
第二,飞天宝藏是宝藏主人一生的心血精华,如果想得到飞天宝藏,唯一的方法,就是完成宝藏主人最后的心愿。妄闯宝库而无法完成这个要求的人,则一定会横死在宝库里。
古博英不禁猜想,「宝藏的主人,一定会经被情人狠狠的伤了心,所以对情爱失望透顶,才这样憎恶情爱。可叹,可惜。」
「有什么可惜的?」叶骁郎哼了一声,语带双关地说,「我倒觉得他说得太对了,高人才有的超凡脱俗的见解,本将军绝对赞成。凡是真心真意相信情爱的人,都是蠢材。」
「也不能这么说。」
「对了,既然大家已经没什么关系,寻宝也各找各的,你找到的要怎么处置随便你,我找到的,我要分给文彬他们。」
「你真想要,我找到的全部给你也没问题。」
「本将军不受你的人情。」
叶骁郎低头,伃细打量石门下方,看见小小的一个石扣,后面凸出一个小铁环,似乎还连着一根乌黑的链子,「这个应该就是打开石门的机关。」
「等一下,」古博英拦住他,神色认真的说,「凡是远古宝藏,一定机关重重,不如让我先……」
「不就是一条命吗?」叶骁郎冷淡地扫了他一眼,「我现在已经尊严扫地,一无所有,剩下这条小命,正好痛痛快快和宝藏主人赌一场,说不定还能给我的兄弟们找条出路,怎么样也胜……」胜过被你弄得遍体鳞伤,痛不欲生。
他闭上嘴,脸色怨愤地盯古博英一眼,手腕运力,五指握住石扣,往外重重一拉。
石门发出咔拉咔拉的摩擦声,缓缓打开一条缝。
身后的地下河,水声猛然变大。
古博英在身后狂喝一声,「不好!河水就是机关!」
叶骁郎回头一看,吓出一头冷汗。
原本就颇为汹涌的地下河不知道出于何故,忽然暴涨起来,巨浪涌过岩石,彷彿一条刚刚苏醒就张牙舞爪的互龙,向他们铺头盖脸直打过来。
「快进石门!」古博英抓住叶骁郎,一把将他推进刚好打开,可容一人进去的石门缝隙,自己也闪电般钻进来。
轰!
在河水冲入前,石门轰然关上,时间精准得令人毛骨悚然。
古博英和叶骁郎这两个常年在生死关头打滚的大男人,也不禁对视一眼,在彼此眼里看到一丝恐惧。
这宝藏主人的机关之学,实在是登峰造极。
而且看起来对寻宝者非常无情。
这样的设计,最多只有两个人能活着进来。
而且,想想看,即使是两个人,刚才要是反应慢一点,就算不淹死,也很可能被忽然合拢的石门生生夹死。
「你没事吧?」古博英关切地问,伸出手想把他拉到怀里查看一下是否受伤,猛地想起叶骁郎的警告,强忍着把手缩回来。
选美大会的伤疤,不但刻在叶骁郎心上,同时也刻在他自己心上。
因为自己的怍为,才让心上人伤心欲绝,这种伤害到爱人的内疚和难过,是从没有过和别人相爱的经验的古大堂主,今天才第一次尝到的苦涩滋味。
原来喜欢一个人的滋味,这么复杂,会欢欣喜悦,会愤怒抓狂,会辗转不安,还会……彷彿怕被抛弃似的忐忑害怕。
英明神武的逍遥堂堂主,在谈情说爱方面,却像一个刚懂事的孩子踩伤了小猫的腿,只能看着小猫哀叫着舔伤口一样手足无措。
他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补救。
《龙阳九十九式》里面为什么不教教这个?!
「我还好。」叶骁郎刻意忽略古博英脸上的黯然。
不可以再上这个混帐的当了……
狠起心肠,转头往里面走,「只有一条路,应该不会走错吧。」
和外面一样,这里的石壁上也嵌着闪闪发光的仙人珠,让他们至少不用担心照明问题。
会变化光泽的夜明珠在狭窄的密闭走廊里亮度更大,光华流转,衬以两侧五彩斑斓得壁画,恍若误闯龙宫般的华丽。
「这些图好像是一连串的故事。」
「说不定有关于宝藏机关的线索。」
两人一边走,一边借着仙人珠的亮光仔细查看,深埋地下的通道,脚步声显得出奇地响。
果然,壁画展现出一个完整的故事。
刚开始,一个着装华美的人,大概是宝藏主人,和另一个身形差不多的人并肩站在一起。他们站得很近,一看就知道关系匪浅。
「这个大概就是那个伤了他心的情人了。」
「真奇怪,明明恨死那个人,为什么叉把他画得这么漂亮,换了我,就画个戴着青铜面具,青面獠牙,头上有角,腿上有毛,ρi股有尾巴的畜生。」
「我ρi股没有尾巴。」
「本将军又不是说你。」
前面好多幅,都是画两人一起甜甜蜜蜜的情景,看起来,不管怎么怨恨,宝藏的主人还是对美好的过去充满不舍,甚至不惜耗费庞大的劳力,用特殊颜料把一切活灵活现地扫描出来,传至后世。
但到了第十五幅,气氛一下子变了,彩色壁画突然变成黑白壁画,而且黑色占据了大部分的墙面,阴沉沉仿佛黑云盖顶,原本每幅画都有出现的宝藏主人,在画里消失了,换了一个宫装女子,阴恻恻笑着站在情人身旁。
那笑容有一股令人发寒的森冷。
宫装女子的容貌也颇为姣好,不知为什么,勾着嘴角这么一笑,却诡异可怕到极点,好像里面藏了一个十恶不赦的邪恶灵魂,正为抢夺了主人的情人而冷笑一样。
叶骁郎不禁停下脚步,多看了两眼。
古博英往前走了几步,才发现叶骁郎没有跟上来。
「骁郎,你怎么还不过乘?」古博英回头,脸色骤变,大吼一声,「骁郎!你脚下的石块在动!」飞跑过来。
但已经来不及了。
第十五幅壁画前的石块机关已经被叶骁郎踩得往下微微一沉。叶骁郎倒没有什么,反倒是通道忽然「轰轰」响了两下,从上面降下一道石栅栏。
好死不死的,非常准确地把古博英和叶骁郎隔开了。
「古博英!」叶骁郎扑上石栅栏,紧张地指着对面大叫,「快看你后面!」
该死!不是一道石栅栏,而是两道石栅栏,二则一后,刚好把古博英困在中间。
怪不得轰了两下!
古博英转头一看,立即看出凶险,身后的石栅栏开始缓缓往前移动,彷彿要和另一道石栅栏会合。心里一沉。
如果是铁栏,经过这么多年,会被水气侵蚀腐朽,说不定还有踹破一两根铁杆逃出来的可能,这种一看就知道选材独到的石栅栏,却是不管武功再高的人,也不可能踹得断,逃得出的。
两道石栅栏之间的空间慢慢减少,一旦合并,那就是古博英这血肉之躯被碾成肉酱的时候。
「怎么办?它快挤过来了!」叶骁郎在另一边急到跳脚。
「这里一定有关掉栅栏的机关,快到处找找。」古博英压下会被活活压死的恐惧,冷静地对他说。
「哦哦!我去找!」叶骁郎赶紧在走廊里盲头苍蝇似的找了一轮,浑身大汗地又扑过来,「惨了,惨了,什么都找不到,我应该好好学点机关术的。」
看见古博英即将小命难保,叶骁郎早忘记了自己和这个男人再没有一点关系,出去之后要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了。
「不要急,急也没用。」古博英想了想,扫一眼身后渐渐靠近的巨大「凶器」,沉声说,「你去刚才踩的那块石头那里,再重重踩一脚。」
叶骁郎「啊」了一下,怀疑地问,「你确定吗?这个宝藏的主人八成有失心疯,而且很喜欢害人,那幅画分明就是他故意布置的,让人停下来不小心踩中石头。再去踩一脚,不知道会不会麻烦更大,说不定发动另一个机关,栅栏里头忽然万箭齐发……」
「没事的,去吧。」
见古博英这么镇定,叶骁郎才稍微有了点信心,半信半疑地说,「好,我再信你一回,你对机关术应该多少比我懂一点。」
转身走了两三步,身后古博英忽然低声叫了他的名字,「骁郎。」
叶骁郎赶紧转回去,「什么事?」
「没什么。」古博英深深地凝视他一眼,停了一下,清晰地开口,「记住,如果我有什么不测,你一定要活着闯出这里。」
叶骁郎浑身一颤,气得眉毛倒竖,「古博英,你这时候浪费时间放什么狗屁?为什么你会有不测?为什么我就倒楣的活着?」
「上次你掉进海里生死未卜,我很焦急……」
「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等你出来再说!」
「……所以,我对海神发誓,只要可以救回你,我就献出我的性命。」
叶骁郎脸上的表情,一下子被冻住了。
震撼地瞪着古博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现在,大概是海神来索取它的祭品了。」
「放屁!放狗屁!」叶骁郎急促地喘息,终于愤怒地大吼起来,「什么海神的祭品,你这个吓唬人的混蛋—古博英你等着!我开了机关等你出来,一定狠揍你一顿!让你胡说八道!我饶不了你!」
猛然冲向第十五幅壁画前面,咬着牙,闭着眼,对准那块石头,用尽全身力气地狠狠一踩。
哢!
石头发出奇怪的声音,竟然真的又往下沉了一沉。
叶骁郎转身看着石栅栏,念念有词地乞求它可以大发慈悲的打开,就算停下移动也行。
格达!格达!格达!
没想到,古博英那边一点变化也没有,倒是叶骁郎面前,也就是第十五幅壁画面前,走廊上得石壁忽然发出响声,壁画一分为二,从中间缓缓打开,一样东西被石头做的滑轮带动,从墙后慢慢移出来,停在叶骁郎眼前。
叶骁郎原本还以为是什么攻击性武器,定睛一看,顿时俊脸涨得通红。
这个……这个形状,还有马鞍状的凹处,高高竖着那么粗的一根东西,岂不就是……就是上次古博英很邪恶的拿出来胁迫他的木马”
不过这个不是木马,而是玉石马,好大一块晶莹透绿的罕见玉石,居然被用来製成这种下流的淫器!
连接棒棒形状的粗玉棒,在和玉马介面的地方,似乎还另有玄机。
这是用来干什么的?
原先从中间打开的壁画,在途出玉马后,再度合拢,图画却完全换了另一幅,黑白壁画变为彩色壁画,画面上,一个面容模糊的男人坐在玉马上,马鞍上高高竖起的玉棒深深戳入体内。
画工精致入微,栩栩如生,虽然看不清男人的相貌,但兴奋的身体,被Сhā得半肿的臀部,淫靡狂乱的气氛,疯魔般淫荡的动作,传神又生动地说明了解开石栅栏机关的方法。
叶骁郎看了一眼,在心里狂骂宝藏主人,你情人对不起你,干老子鸟事啊!这么下流,怪不得你情人不要你!
不过,他总算知道该怎么办了
叶骁郎考虑了一下,移动脚步,走进玉马。
「不许!我不许你碰它!」古博英的怒吼从石栅栏里传来。显然,他知道宝藏主人这个时候送出一匹玉马,准不是什么好事。
「放心啦,你这个自大狂,本将军才不会为了你这混蛋受这种罪。区区一个机关,有什么可怕的,瞧本将军的手段。」叶骁郎伸出手,握着玉棒上下拨动,「看见没有?骗骗它就行了,它怎么知道我有没有真正的骑啊,哈哈。喂,你出来了没有?」边说边转头,得意地问古博英丢个笑容。
下一刻,笑容完全凝滞在脸上。
天啊!石栅栏不但没有打开,移动的速度竟然加快了,进一步逼近成为笼中之鸟的古博英。
怎么会这样?
难道这破烂机关如此精巧,居然懂得分辨真实和欺骗?
不——会——吧!
他哪里知道,宝藏主人是那个时代最高明的机关大师,怎会被这些取巧的方法蒙骗?
玉棒当然可以用手摇动,但是人是否坐上玉马,承重是会改变的,手能做出的动作和频率,和身体可以做出的动作和频率,摇摆晃动的角度,力度,都是不同的。
只要有一点不对劲,就能使被困住的人死得更快。
「惨了!古博英,你后面的石栅栏移动得越来越快了!」
「别管我!」
「你做梦!」看着古博英渐渐被石栅栏挤在中间,不得不侧着身子站立,叶骁郎眼眶欲裂。
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古博英被压死!
叶骁郎看看身处险境的古博英,再看看眼前的玉马,猛一咬牙,扯腰带,脱裤子。
「叶骁郎,你干什么?」
「不干你事!不许看!」
叶骁郎什么也顾不上了,飞快地跨骑上牛人高的玉马,臀部对准竖立的玉棒重重一坐。
「啊啊啊啊啊——!」叶骁郎忍不住大叫出来。
好像被很大的冰柱子一下子从下面直捅到喉咙一样。
太粗了,体内强烈的压迫感,完全受不了。
「骁郎!」古博英发出心痛的惨叫。
叶骁郎半睁着有些失神的眼睛,转头看看古博英,放心了一点,石栅栏的速度明显降低了,似乎恢复到刚刚开始的移动。
如果照着壁画上那样做,是不是……就可以把古博英……就出来?
抱着玉马光滑的颈部,他把颤抖的腰往上抬,再沿着玉棒下落。
「呜——!」
身体里般敏感的一点被雕琢成伞状的顶端重重戳到,嵴背和ρi股的肌肉猛烈地痉挛。
「骁郎!你给我停下来!」古博英的怒喝不断传来。
叶骁郎充耳不闻,命令自己把注意力放在胯下这正在折磨他的下流刑具上。
不能让古博英死!
摆动腰杆,照着壁画的指示,反复做着同样的动作。
「啊——啊——」
做得越激烈,石栅栏移动的速度就越慢,再努力一点,就能让它停下移动。
粗大的上面还布满凸起的玉棒在身体里进出,不管怎么努力想避开,还是会每次都涨涨的擦过那一点。
潮湿的麻痹感,从腰杆往下蔓延,但依然会觉得疼痛,和冰冷。
柔软狭窄的肠道,被冰冷无知觉的玉马棱辱侵犯,阴冷邪恶的淫靡,让叶骁郎一边勉强扭动着羞辱的ρi股,一边呻吟着啜泣。
赤祼的修长双腿,紧紧夹着玉马腹部,因为激动和窘迫而发出艳丽光泽的肌肤,和玉石的冷绿形成鲜明对比,变得更为诱人。
「嗯唔——!啊!啊——好粗——呜————好……好难过————!」
彷彿本能似的,疼痛的肠道分泌出黏液。
玉棒被滋润得滑熘熘,在叶骁郎胯下闪烁冰冷淫乱的光芒,伞状头极大地扩张着肠道。
浑身胃汗的颤慄身体无法再很好的控制腰杆力量,往下落时,经常打滑,跨腿坐在玉马上,抽搐的ρi股把玉棒吞到根部。
巨大的痛苦快感,抽打着叶骁郎,发出既痛又甜的热热的哀鸣。
「啊——!呜——嗯!嗯嗯——!不——不行了……呀!」
男人的本能让Rou棒随着身体的兴奋Ъo起,心里却异常难过。
这个……隐秘的地方,从来都是只让古博英占有、宠爱的,现在,却被一根冰冷冷的玉棒……
好凉!
好想念古博英热热的,烫烫的感觉。
壁画上的人坐在玉马上,情迷意乱,不可自拔,没有理智地用身体疯狂吞吐玉棒,那可能就是解开机关的关键。
而叶骁郎,只会为古博英情迷意乱、不可自拔,没有理智地献出身体。
「嗯——!」他闭上眼睛,想象在身体里顶撞的,是活人的古博音,「啊——!啊——!古——古博英呜——!」
听见自己的名字忽然从心上人嘴里喊出来,怒吼的古博英骤然愣住,惊讶地隔着石栅栏,激动复杂的视线,凝固在叶骁郎身上。
叶骁郎坐在玉马上,身体没有丝毫停止地拼命摆动,双眼紧闭,脸庞的曲线既淫荡又美丽,仿佛正做着一个甜蜜的春梦。
梦里,最会让他兴奋,最能点燃他所有激|情,总是对他豪取强夺,把他从身到心都洗劫一空的男人,亲昵地抱着他,在他敏感的秘道里横冲直撞。
啊啊——!好粗——呜——好热——!古博英——嗯嗯——你要弄死我了——嗯啊!古博英」幻想着拥有着自己的,是自己最深爱的男人。
快感骤然增加了几倍,袭卷到从来没有到达的深处,旋风般洗刷黏膜。
「好热——你好热!嗯唔——我要你——啊啊——我要多一点——」哆嗦的腰身不断摇摆,臀肉贪婪地吞吐被体液滋润的玉棒。
年轻的将军抱着马头,深深后仰脖子,晃动汗湿淋漓的黑发。
「嗯嗯——太棒了!呜——古博英——用力点——再用力点!」ρi股里面,爆炸一样的快感。
被古博英那个强悍的男人,霸道地占有着的快感。
「嗯!嗯!快点——再快点——唔——」
激动不已地夹着马腹,滑溜溜的玉质让令人着急的快乐更为焦灼,前面的男根竖着朝上颤巍巍抖动着
叶骁郎发出断断续续的煽情呻吟,全力冲刺。
笨重的玉马,被急切的力道带动得在底盘上前后摇晃起来。
「快点——唔——!快点——嗯嗯——古博英——我要你!啊!啊!快——更凶一点——用力操我!嗯嗯——」
难以忍受的扩张和压迫感,变成难以言口喻的强烈快感。ρi股里面深深的地方,被蹂躏到发胀、发痛,甘甜的味道,从红肿的肉壁里划破皮的地方流溢出来。让人麻痺疯狂的快乐,一直牵到脊背上方和胯前青筋迸跳的男根。人世间的任何力量,都无法压制身体里积聚成灾的火热。
「啊啊啊——古博英——我爱你!」叶骁郎猛然绷紧后背,尖叫一声。洪流轰然决堤。
嗤!
灼热的|乳色体液,激射在马背上,沿着马鞍上雕刻的精细玉纹,缓缓淫靡地汇聚,流入中央处的小孔。
隆隆——
不远处传来声响。
两道石栅栏被机关的力量提起来,往上方升去,重新藏入头顶的石壁。
古博英飞快地里面跑出来。
「骁郎!」把趴在玉马上失神喘气的男人抱下来,心痛万分地搂在怀里,「都是我没用,让你受苦了!对不起!对不起!」
小心翼冀地查看,和玉马大战一个回合的漂亮ρi股,大概因为光滑的缘故,总算没有裂伤,但入口的凹形褶皱红肿,楚楚可怜如被魔手摧残过的娇花。
「不许摸……」叶骁郎喘息着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我看看。」
「看你的头!本将军和你很熟吗?」虽然身体虚弱,但下了玉马后,发现古博英已经脱离险境,叶骁郎就情不自禁想起了新仇旧恨。
「当然很熟,你刚刚才拼命大叫『古博英,我爱你。』」
「胡胡胡……胡说!」叶骁郎眼睛一下子瞪圆了,气急败坏地分辩,「我才……才没有说这种不要脸的话,一定是你失心疯又犯了!古博英,不许你再提我说过的话!还有,刚才玉马的事,你出去敢和任何人提起,我就……」
「我也爱你。」
男人深沉认真的一句话,忽然把叶骁郎给震哑了。
在男人臂弯里半挨着,嘴巴大大的张了半天,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你……你刚刚说什麽」
「我爱你,叶骁郎。」
「撒谎!撒谎!死色狼又想骗我!」叶骁郎像看见泰山倒塌一样不敢相信地拼命摇头。
「我古博英,令生令世,只爱叶骁郎一个。」
「又在花言巧语!」
「我的一切,都愿意献给叶骁郎。」
「哈哈,我知道了,你又从张少倾给你的淫书那里学了新花招对吧?不错啊,甜书蜜语越说越顺口了。」
「除了叶骁郎,我不会再看任何美人一眼。」
「哼,你只是为了报答我刚才的救命之嗯吧?省省啦,本将军才不在乎你的死活,是看那玉马又名贵又精致,一时淫性大发,上去坐坐享受一番。不信你也可以坐一下,很爽的。」
「古博英发誓,从此以后,古博英永远都在叶骁郎身边,保护叶骁郎,再不让叶骁郎受一点苦,为了叶骁郎,我愿意随时付出自己的性命……」
「别说了!不许说!」叶骁郎激动地吼起来,一把捂住古博英的嘴。
忍不住,眼角骤然发热。
相接的视线,默默的,凝视着,彷彿他们已经连成一体,再也分不出彼此。
良久……
「古博英,你刚刚说的,都不是骗我的?」
「绝对没有骗你。」
「嗯,」叶骁郎疲惫地指指一边,「那你把我的裤子捡回来,伺候本将军穿上。」
「裤子?本堂主说了这麽多有生以来一句都没有说过的真心话,你居然还记得你的裤子?」
「废话—光着ρi股的又不是你!你当然不急!」
「急什麽,你光ρi股的样子很诱人啊。」猛然沉默片刻,叶骁郎爆发了。
「死淫魔!这个时候你还落井下石偷窥本将军的ρi股?你精虫上脑啊引快点给我把裤子捡过来,再偷看小心我一脚踹死你!」
力气恢复后,很有精神的吼声回荡在狭长的密闭走廊里。
甜蜜的打打骂骂,给沉寂千年的宝藏,增添了不少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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