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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说着他已经站了起来,绕过桌子要来扶我。

我连忙避开他的手。

“不用了。我家离这里很远,怎么能…………”

洛项东有些生气地把手Сhā在衣袋里。

“拜托!!你这个样子要怎么自己走?你连站都站不稳。”

见我还在犹豫,他无奈地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

“总不会是你在担心我要对你下手吧?我很挑剔的耶。”

他要不说这话,我真还不放心。算了,这种心直口快的家伙能对我这样的‘丑女’做什么。

“问题是你能出得去吗?”

作为被请到外首相府的人能够有足够的自由,想走就走?

洛项东轻轻地挽住我的腰,把我的一只手环过他的肩膀上。

“!谁管他的呢。这么多天连个‘鸟’都没来看过我。我闷在这个鬼地方都要傻了!”

再拒绝就显得我太做作了,既然他一番好意,我的腰也确是酸痛到走不了路。

“好吧,那就麻烦你了。”

可偏偏就在此时,我的行动电话毫不迟疑的响了起来。

我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汗,这里可真不是普通的热啊。

我不由自主的瞥了一眼自己头上那个不知是什么年代的生产的老古董,电扇之类的东西有一下没一下的旋着风。

真是热啊,匆匆忙忙地赶过来,一来就被请进这间小黑屋子呆了整整半个小时。

我的后背已经湿的可以绞出水来了。

“总而言之,韩小姐。”

“你得接他回去。”

我愣了愣,茫茫然的样子让正站在我面前的中年女子很不满意。

“我是说我们这里绝对不能留韩飞,你另外再找一家寄宿学校吧。我们拒收他!!”

韩飞?

那个孩子又怎么了?好不容易让他顶了我一个远方亲戚的名字能到这家学校念书,他还能给我惹事生非?!

这时候,我总算是从热浪的袭击中恢复一点清醒。赶紧堆上我最诚恳的微笑。

“主任,您为什么要这么说?他做错什么了?”

主任的脸一下子比锅底还黑,冲我翻了一个白眼。她也知道刚才自己的那些抱怨算是说给空气听了。

“哼!他和人打架斗殴,老是逃学要不就上课睡觉。

“最严重的是他得罪了所有的老师。已经没有人愿意再教他了!我没有办法管了,你马上带他走!”

这么严重?

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怎么会那么难管?我试图缓和一下这位中年­妇­女的情绪。

“可是,总有商量的余地吧,他只是一个孩子啊,而且来您这里不过几天,或许是他不适应这里的环境呢?您不能就把他轻易给放弃啊。”

估计是这位主任也真是被气的够呛。说话死绝。

“我们这里是学校,我们还要对其他的孩子负责。”

唉…………我再次摸了摸额头上不断渗出的汗。

“不管怎么样,您先让我见见他吧。”

他见到我的时候似乎并不吃惊,看来他自己也知道今天学校要请家长这件事了。

这次他尚有稚气的脸在白­色­的灯光下看上去出奇的镇定自若,完全没有我们上一次见面时的悍兀和­阴­霾。

可是,小黑屋的闷热,和疲惫的­精­神,再加上不断隐隐发痛的腰际却让我的脾气简直是犹如在爆发边缘的母狮一样狂躁。

“他们说你违反了纪律。要赶你走。”

那孩子把自己的一绺头发拨到耳后,凝视着我的眼睛。

“那很好。我不喜欢这里。”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

“你要明白,这里不是你从前的家而且现在是战争状态。没有人会事事迁就你。你必须学会忍让。”

“如果你在这里不适合,你将无处可去。为了支付这里的学费我已经花光了我所有的积蓄。所以不要指望我会把你送到另一家学校去,也别指望我会带你回家。你懂吗?!”

我知道自己对一个少年说这样的话十分的残忍。可是,这是现实。我不是他的母亲,也不是他的亲人。我对他没有耐心。

那孩子沉默了。

他垂下头,金­色­发丝顺着他的小脸滑了下来

我抿抿­唇­,退到门边没有力气再说话了。

房里顿时只有那台老式的风扇支支呀呀的一圈圈地绕着。

直到很久以后,那孩子似乎是要对我说,又似乎要对他自己倾诉。他那晚淳淳的童音是我后来再没听过的了。

“这里教的是中学程度的课本。我真的不想浪费我的时间去听那些老师们的讲课了。每次只要我问的问题超过了他们的范围,他们就会让我去罚站然后还说我是扰乱课堂。”

“这里孩子也喜欢欺负我,他们骂我是外国杂种。如果我不还手我就连饭都吃不上了。老师从来都不会过问我们打架的原因,他们都很讨厌我。”

“我不想在这儿。真的不想。”

我叹了口气,眼前居然都能浮现出他说的情景。如果换一个时代,不是这样的乱世或许很多孩子的童年不会这样的灰暗和绝望。

我轻轻地走到他的面前。

“知道你母亲为什么拼命要叫我救你出来吗?她要你‘活着’。活着从来不是件容易的事。它既不能给我们力量,也不能让我们进攻。它最通常的意义就是要我们去忍受。忍受没有幸福,忍受没有希望,忍受平庸懦弱,忍受我们自己。忍受‘活着’这件事本身。”

他仰起脸望着我。

似懂非懂。

我蹲下身体与他对视。

“你真的觉得这里的教学已经不能满足你的话,我会给你联系他们这里的智力投资所给你评估智力,然后重新安排你的班级好不好?”

“但在此之前,你既然留在这儿就要守规矩。至少表面上要守规矩。至于私下你要怎么闹我不会管的。不然,我就只能送你到寄宿的军事学院去了。明白吗?”

他望着我的眼睛,郑重地点了点头。

然后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的信封纸给我,酡红着脸央求。

“对了,能不能麻烦你把这封信寄出去?我没有官方的印戳…………寄不出去。”

我有点困惑地接过来,看到上面的寄信人落款。

“塞尔特——艾伦?”

这不是本国人名。不过,这个姓氏我倒觉得有些熟悉。

“这是我的真名。”

他主动对我解释又指了指那上面的地址。

“那上面的地址是我叔叔的。我想…………想让他来接我。”

这孩子原来还有个叔叔。

也好,总比我这个外人来照顾他要周全的多。

“嗯。我一定帮你寄。”

今天是同盟国会议的第四天,傅连城和全体皇室成员一起在汤诚的高尔夫球场招待MMH的外首相和其他同盟国国的元首。其实说是首相和皇室一起宴请,但傅连城是不会和他们见面的。

所以会所是分散在两个地方。由皇室接待同盟国。而MMH那个难缠的外首相自然还是留给了傅连城去解决。

由于早就料到左藤?淳一会姗姗来迟,所以享乐主义至上的傅连城也不会让自己­干­等着。

他故意没有选择正装而是穿着从日本订购的竹纤维的白­色­高尔夫球套衫和黑­色­的长裤。鼻子上戴着一副黑­色­的宽边墨镜。就那么优雅地躺在白­色­的敞椅上,随意挥动的着手里的球杆。这让已经快要三十的傅连城看上去出奇的年轻。像是一个从欧洲来旅游的雅痞贵族。

当然,这是他。

我们这些随行人员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我们的头顶上没有遮阳伞,我们的手里也没有冰凉的饮料消暑假解渴。

我们只能是安静的垂手而站,随时等候差谴。

也许是想到了什么要紧的事,一直闭目养神的傅连城唤道。

“斯蒂文。”

“是,先生。”

我所认识的脾气最好的大管家斯蒂文凑上前去。

“你去休闲中心那里,看看那帮老家伙结束了没有。”

“是。”

然后,他示意要斯蒂文俯耳下去。

不知道在悄悄地吩咐着些什么。斯蒂文犹豫地点点头,接着就向另一处的会所走去。

我无聊地望着越走越远的那个背影,估计今天一天都得这么站着了,晚上还有一个小型的私人宴会还要筹备。不知道我的腰能不能忍受到这个时候。万一要是有痛起来可怎么办才好。

就在我快要心神出窍的当口。

突然,不知道那根神经搭错线的傅连城居然叫起了我的绰号。

“鱼鱼。”

我尴尬地忡怔在原地。

他从来没有在有第三人的场合下这么叫过我。

可能是见我没有反应,他向后对我勾勾手指头。

“过来,鱼鱼。”

我又不是你的狗!但我保证我的声音依然克制清醒,非常听话地走了过去。

“首相大人,有什么事?”

希望这个称呼还能提醒他现在的场合。

傅连城站了起来向球场走去。选准了一个球洞然后对着草地摆出了下杆的姿势。

“知道这里最好的记录保持者是谁吗?”

我看着脚下的糠草草皮,笑了笑。

“去年十八洞的‘老鹰杆’都是您的。”

作为手下人,要比上司自己更清楚的记得他的‘战绩’。

傅连城莞尔轻笑,右手的小指与左手无名指互相缠绕著握住杆柄。

“你错了,其实应该是我的父亲。”

“他才是真正会打球的人。他有两个一杆进洞的记录。分别是第八洞和第十二洞。我的球技也是他教的。”

原来老爱德华霍思特先生居然这么厉害。我不由的咋舌。那可都是两个长杆洞。

“那真的是很遗憾,我没有机会亲眼见到侯爵的厉害。”

我来这里的时候,老候爵已经因病去世很多年了。我只在首相府的客厅里见过他和他夫人的肖像画。

此时,傅连城已经三杆把球送到了球洞中。

“先生,真是虎父无犬子。”

我连忙拍手赞叹。

傅连城转过脸看了看我。墨镜挡住了他的眼神,我猜不透他现在的想法。不过千穿万穿,马屁总是不会错的吧。

“呵,你的嘴倒总是像抹了蜜一样啊。”

他似乎是接受了我的恭维,可是那冷冷的语调却有一股火气。

我也不是傻子,既然他不是想听好话。那我就闭嘴好了。

就这样,我老老实实地背着球包跟在他的身后,一洞一洞地陪练着。

没过多久,我那脆弱的腰再一次向我发出抗议。

本来站着就累,再加上我肩膀上那重重的球包的份量。我几乎能听见我的背脊梁骨一节节地在酸痛摩擦。

在炎热高温的阳光炙烤下,我的冷汗却出得一脑门都是,几乎要湿透我的衣服了,神智也渐渐地很难集中。

“给我长铁杆。”

似乎很遥远的地方有一个声音传来。

我用力地闭了闭眼,试图集中起­精­神。

长铁杆?哦,我慢慢地打开手里的的球包,却发现自己的左手莫名其妙地颤抖了起来。

这真是前所未有,我试着要挥一挥手,恢复正常。

蓦地,却眼前一片白光,再也没有意识了。

高高的山上只有一条道路,看不到它延伸的方向,若隐若现的是郁郁芳草和参天古木。犹如中国的写意泼墨,散一笔淡一片不知要画到何处。而在那细皴线条的终点,是我生长的地方。

我很久很久没有回去的地方,我的家。

秋天会有和风送过来稻香,水田里是戴着大斗笠弯腰收割的父亲和哥哥。他们总是会抬起头来,用手抹一抹头上的汗水然后望着田梗上的我微笑。

“幺妹,你又来了。快回家去,妈该着急了。”

我兴高采烈地跑过去,把手里糯米羔塞到哥哥的大嘴里。

“哥哥,民辉家来客人了。他们穿的衣服可好。还有一个小姑娘她长得漂亮极了,她把这个给我吃。”

父亲用他那黝黑又结实的手把我抱起来,笑眯眯地瞧着我。

“谁说的,我家的幺妹最漂亮。”

“呵…………呵。”

我真正笑了起来,把脸埋在父亲那已经被盐渍和油污的染出了不知名的图案的衣服里。

深深地闻着他身上的汗味,感觉自己是那么安全那么幸福。

好久了,好久了。

我知道这是梦,这是我很久没有再做过的梦。

那斗笠下的笑脸。古铜油亮,饱经风霜的笑脸。属于农民的脸,我父亲,我哥哥的脸。

离开我很多年了。我只能在梦里和他们重逢。

一阵鼻酸和伤感让我不由慢慢地模糊了画面,渐渐地恢复了意识。

“牡丹,这里是公共场所。你别忘了你的身份。”

傅连城的声音有些戏有些不耐烦。

“要是有人知道你来找我的话,会很麻烦的。还是快回去吧。”

奇怪我怎么会听见他的声音?他在和谁说话?

我又在哪里?怎么身体这么无力?

正当我挣扎着微微地要睁开双眼时,却听一个娇蛮有甜美的女声。

“堂哥,你也算是我的半个亲人。我为什么不能来找你?”

堂哥?

爱德华霍思特家族的人?那可都是皇室啊。难不成这就是爱德华霍思特爱丝苔尔?那个自诩为牡丹一样美丽的公主?

我究竟是灵魂出窍了?还是我仍旧在做梦?!

傅连城似乎很是冷淡,有意要疏远。

“我们可不是什么亲人。万一这话要让你父皇听见了,他是要误会我有逆谋野心的。”

那个娇媚的女声嗲嗲地佯嗔。

“拜托,父皇才不会知道我来这呢。今天,他的眼睛就只死死盯着你昨天送来的那个‘男公关’。”

在一阵脆生生的敲击玻璃声中,我听见傅连城似乎在警告她。

“牡丹,他可是我留着有用的。叫你父亲别下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我知道,哼!你想留着自己享受呢。你们这帮急中­色­鬼是什么德­性­,我清楚的很。”

“哈哈…………哈。牡丹,你什么时候这么了解男人了。”

“我早就知道了。人家特意抽空来看你,你别老说些扫兴的话。”

接着,对话的声音没有了,但是悉里唆罗的声音去不由我抗拒的传到我的耳朵里来。这算是什么样的状况?

我小心地慢慢睁开眼睛,抬眼看见的就是洁白的天花板和上面嵌金的­精­致花纹。我轻轻的四下环顾,周围的家具和摆设很是华丽奢侈。

难道这是………………傅连城的私人休息室?!

可是,我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正当我还在疑惑的时刻,那呻咛喘息的声音就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恨不能一头撞死自己的我,终于很迟钝的在一面大大的穿衣镜里瞧见了在躺椅上翻滚着的两个人。

天!

我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骇的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这不是梦!可是比梦还荒诞。傅连城居然和自己的亲堂妹妹在…………

这可是乱­仑­啊!!

我究竟是继续装睡还是起来SAYHELLO?为什么这么尴尬的事要让我遇见呢。我还真是天下第一大衰人。

就在我捏着盖在身上的天鹅绒披风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镜子里的傅连城转了个身,恰好对上我惊恐的双眼。

我忍不住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锁骨却发现渐渐地呼吸困难。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噬吞着我的心。

非常的…………非常的…………。

镜子里的傅连城究竟是不是我那时看错了呢?

他似乎在笑,一种很怪异的笑,他吻着公主的嘴­唇­,技巧娴熟地让他怀里的公主几乎要欲仙欲死了,双眼紧闭。

但是,他却那么冷静,他那银­色­的双眸如同抓住了猎物一样的盯着我。穿透了挡在我们之间的那道薄纱,紧紧地卡住了我的喉咙。

那个样子,就好像他在吻我一样。

可是,那几乎又只是一种幻觉,很快他扬了扬手好像是叫我离开。

我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动作,轻悄悄地从内侧室的床上下来,蹑手蹑脚的从打开走了出去。无论是影响他们中谁的­性­致,对我都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洛项东百无聊赖地打了一个哈欠。

借此机会把身体转到另一边避开那一道道明目张胆的Se情目光,他不由地在心里暗骂。

一群垃圾!!

不是说这是同盟国和皇室之间的接待宴会吗?那么他眼前的情景算什么?

莺歌燕舞,迎风袖柔。

政客们顶着他们的早就发富的肚子,一脸下流地和同他一样被请来作为气氛调剂的‘男女公关’们挑情。而随行的那些官员们也吃吃喝喝,决口不提国事。

洛项东不明白,不是说战事即将临近?不是说在外围警备区那里已经民不聊生了?那么这些人,这些掌管着国家生死存亡的人究竟在­干­些什么?!

洛项东自认不是一个爱国的人,在Eddy‘s这种地方也不会有人去教导他何为羞耻,何为是非。

可是望着这样的浮华堕落,他真的是很不舒服。洛项东的心里有种很罕有的正直。这种几乎不可能会存在在他们这样一个群体中的品格,项东恰恰却具备了,似乎是与生俱来的一股力量,让他能够拨开许多迷雾,看见真实。

这个时候,那个从昨晚起就一直对他虎视眈眈,居心不良的身影正在向他靠近。

“‘美人’,你玩的还好吗?”

洛项东的后背一阵恶寒涌了上来。

虽然,他受过‘男公关’的培训,也知道无论面对怎么样的人,只要是自己的雇主,都是不可以把自己心里的感觉表现出来的。但是面对这样一个年老又猥琐的男人,他真的是觉得想要吐出来了。尽管,这是一个国家的皇帝:爱德华霍思特杰拉德。

“陛下。”

他不着痕迹地往旁边靠了靠,行了一下鞠躬礼。

“呵呵,不必了,不必了。”

杰拉德阻止了他的行礼。却笑眯眯地拉过他的手再也不肯松开。

“昨晚,你睡的好吗?

洛项东摆出自己最职业的笑容。

“很好,陛下。谢谢陛下关心。”

“那么今晚,你到我的寝宫来怎么样?”肥短的手指顺势摸上了项东的脸,犹如一只白­色­的软虫。

“听说傅连城那臭小子还没碰过你呢,不如我来。也免得你夜夜空虚寂寞。”

你TMD的才夜夜寂寞呢。我就算夜夜寂寞到死也不会要和你这样的来做!洛项东简直要把已经握紧的拳头直接砸向这个老男人的脸。

恰在此时,正好有个侍者端着餐盘经过。

洛项东心生一计,他似乎很扭捏地转过了身建议道。

“陛下,先别说这个。我们喝点酒慢慢聊吧。”

说着他就去拿了酒杯。正要倩笑盈盈地把酒递到杰拉德的手中。他脚下一绊,整整一杯的红酒染满了项东他白­色­的长裤上。

趁杰拉德和其他人都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洛项东却已经假装害怕般地解释了起来。

“天呐,陛下。我实在是太兴奋了。你看我粗心的。真是对不起,请您在这里等着我,我去换件衣服就回来。”

晃忽了一下,在杰拉德的面前那个白­色­的身影消失不见了。

FUCKYOU!!!

匆匆逃到户外休息平台的洛项东,狠狠地朝着玻璃窗比了一个中指。真恶心!都那么大把年纪了还这么死要活要的,不怕驾鹤早去!

“我去你的爱德华霍思特!!我去你的混仗死­淫­虫!!”

洛项东吼完后,感觉浑身无力,一种很深很深的悲哀紧紧地抓住了他。他前所未有的痛恨他从事的这份悲哀又无奈的工作。

没有自己选择喜好的自由。

蓦地,有一个清雅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呵呵,你骂的那么大声,不怕被人听见吗?”

洛项东刹那间僵硬了起来。要不怎么总被‘妈妈’骂他没脑子。这是什么地方?政治交易的会所,到处都是人家的耳目。自己居然没有克制情绪,万一被告发那就是逆谋罪了。

项东小心地转过身。终于看清了在树下的陌生人。一个似乎比他还年轻几岁的男子站在一大片树荫下,手里夹着一支烟正对着他在微笑。

应该不是官方的人吧。项东打量着对方的服装不似其他官员的装扮,又那么样的年轻。估计是别国的随行人员而已。

项东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他决定先发制人。

“你是谁?你怎么到这里来的?”

对方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不回答他的问题却慢慢地从一片树荫里走了出来。

项东不由地倒了口凉气,先前在树荫的遮蔽下,他不能完全看清那人的脸。可是,这个人比他过去所见过的任何所谓的‘绝­色­’都要完美。简直想象不出怎么会有男人拥有长得那么­精­致的五官和优美的轮廓。如同是用工笔画描出来的天人。

见他有些愣愣的,那个男子姿态优雅地踱到项东的跟前。眼中满是兴趣和一抹不易察觉的冷洌。

“你是‘公关’?”

“你怎么知道?”

项东不由吓了一跳,这家伙怎么知道。

对方不说话,定定地看着他笑了笑。

项东这才想到自己身上穿的花花绿绿的华服,脸上又都是被人画的浓妆艳抹。不是‘公关’才怪呢。哪个正常的男人会把自己打扮的像个花瓶。

“呃……………………嗯。”

洛项东有些不太自然地压低了声音。被人一眼就瞧出他的‘职业身份’并不让他感到愉快。

那男子许是察觉到了项东的尴尬。于是,很和煦地笑了笑。

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来。

“要来一支吗?”

项东对着递到自己面前的那个银制镶钻的装烟铁盒摆了摆手。

“不了。我从不吸烟。”

这家伙可真是有钱,项东望着对方手指上带着的一枚紫­色­宝石戒指,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没准这人是个大国里的贵族呢。

把烟盒收回到衣兜里去的男子,随­性­把烟重新叼回到嘴里望着平台下的玻璃房。

“你怎么不去那里面呆着?”

项东顿时心里又被先前的情景给搅地烦躁起来。

“那里头呆着的都是群怪人!我出来透口气。”

闻言,那男人低醇的嗓音仿佛克制不住的笑了起来。

“请教你的名字。”

项东有点犹豫地看着这个似乎看上去很亲切的男人。

“洛项东。你呢?”

对方扯了扯弧形优美的嘴­唇­。

“左藤?淳一。”

项东轻蹙了下眉头。这个名字是不是在哪里听说过。

正当他要继续开口试图询问的时候,一个身影从他的余光中闪过。洛项东一下子兴奋了起来,冲到了平台的扶手旁挥舞双手喊道。

“似于?!喂!韩似于!!”

可是,似乎距离有些远,韩似于只是径直的越跑越远。

洛项东想要追上去,于是匆匆忙忙地对那个男子致歉。

“抱歉,我先走了。”

“喔!对了,今天的事你千万别说出去啊。”

等到平台上又只剩下那个男子一人时,隐匿在暗处的一名黑衣人走了出来,对着他恭顺的鞠了鞠躬。

“少爷。”

那男子再没有刚才的温和表情,他那犹如瓷器般雪白的肤­色­在他的身上形成一种冷冽的寒光,映衬着那双黑­色­眼睛透出浓重的杀气。

“事情办好了吗?”

“是的。资料弄到手了。”

那男子忖付了片刻交代。

“还有,替我查一查刚才那个男人的身份,。”

“属下明白,我会尽快安排眼线的。”

黑衣人回命道。

男子挥手示意让他离开。

平台上重新安静了下来。

那个男子漠淡的双眼凝视着一棵舒展到平台上方的古木。

似乎是想到什么,他邪佞又­阴­毒地笑了起来。

“差了一点点,我就又能有一个漂亮的标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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